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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成為影之實力者[文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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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 由 lung 周日 9月 15, 2019 10:21 pm

第一卷 後記

感謝您閱讀了『想要成爲影之實力者!』的第一卷。

本書『想要成爲影之實力者!』是將『成爲小說家』網站上連載的文章制作成書籍而成的。以輕松的心情開始網絡連載,沒有獲得多少反應的情況一直持續,「一章結束告一段落的話,就暫時休止吧……」,當初還曾這麽想過。 但是在那之後馬上就登上了網站的排行榜,于是這部作品的命運就大幅地改變了。

變得能讓很多人看到,然後獲得感想。獲得反應令我高興,也令我萌發了「想要寫更多!」的想法。然後隨著連載的進行,多虧了各位,還獲得了書籍化的機會,像這樣作爲單行本出版了。被埋沒在互聯網的海洋中的這部作品,能像這樣以單行本的形式出版,都是多虧了各位應援的讀者。真的非常感謝。

那麽,像這樣自己成爲寫『後記』的立場後,才第一次注意到至今爲止的人生中從來沒有仔細閱讀過『後記』。閱讀了這本書的讀者們之中,到底會有多少人會讀到我的『後記』呢。雖然是個隨便的預想,但我想大概是一成左右吧。但是我覺得這一成的讀者,一定是讀完這本書後覺得「很有意思」的人吧。特地連『後記』都閱讀了,一定是這樣的。絕對是這樣沒錯!所以,正在讀『後記』的、那邊的您!有一件事想拜托您!能請您將這本書介紹給學校或職場的友人、網上的朋友、或者趣味相投的夥伴、親密的人嗎?在出版不景氣的情況下,這本書也不例外,經常是在懸崖邊的狀況!我想發行能讓人享受的續篇,如果能支持我的話,我會很高興的。讀者們的口碑,會成爲推廣作品的巨大力量。只要能說一句「推薦這本書哦」就足夠了!請多多關照!

那麽,這就是最後了。幫助了因爲第一次書籍化而一頭霧水的我的擔當編輯先生、畫出了最棒的插畫的東西老師、用出色的設計裝點了本書的BALCOLONY的荒木女士、以及各位爲我應援的各位讀者們,真的、真的非常感謝。

那麽就在第二卷再會吧!

逢澤大介
lu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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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min

文章數 : 26074
注冊日期 : 2009-07-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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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 由 lung 周日 9月 15, 2019 10:21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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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 由 lung 周六 10月 12, 2019 11:04 am

第二卷 【序章】去聖地林德布爾穆吧!

契機是來自阿爾法的一封信。

信裏只寫了一句話。

『如果沒事的話來聖地一趟』

只是這樣而已。

不過因爲學院在火災中被燒毀了一半,所以導致提前進入暑假現在的確比較閑。而且就以往的經驗來看,接受阿爾法的邀請的話,一般都會有開心的事在等著我,所以在看到信的隔天我便向著聖地出發了。

聖地、林德布爾穆。

其實之前也去過一次。那裏是這個世界最爲大衆的宗教『聖教』的聖地之一。而所謂的聖教便是將授予英雄力量的女神、貝娅特麗克絲作爲唯一神信奉的宗教。

從學院坐馬車去聖地的話只需要乘四天。

本來就在國內意外的感覺挺近的。

雖然我曾猶豫過到底是要拿出真本事跑過去好呢,還是像個龍套一樣坐馬車過去呢,但最後還是決定不能懈怠作爲龍套的使命而乖乖坐馬車過去了。像這種事情就取決于平時的意識了,所以我還是決定做一個高意識的人。

真想揍一下過去的自己。

要是選擇跑過去就好了啊,明明只要趁著夜色認真沖刺一下馬上就到了呢。

而沒有這麽做的結果便是,我現在正和學生會長、蘿茲·奧利雅納同乘一輛馬車。

既豪華又寬敞舒適的最高級馬車中只有我和蘿茲兩個人。到達便宜的馬車驿站的我被偶爾在那的蘿茲邀請了。

當然我拒絕的。

雖然我拒絕了,但在王族的力量之前我無法徹底拒絕。結果便變成現在同乘一輛馬車前往聖地的現狀。

根據蘿茲的話來看,看來聖地好像有一個叫『女神的試煉』的活動,而她則是被招待爲那個活動的來賓。照這樣來看,阿爾法應該也是邀我過去看『女神的試煉』的吧。我一邊這樣想一邊聽著蘿茲的話。

但是我從途中開始就不太能理解她的話了。

「像希德君一樣勇敢的青年是不應該在那種事件中喪命的」

蘿茲帶著溫柔的微笑說道。嗚嗯、因爲我是龍套所以我並不勇敢也不怎樣,而且也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被她稱呼爲希德君,雖然有很多想說的,但到這裏爲止我還是能夠理解的。

「知道你還活著的那一天,我便開始覺得這就是命運了。能像現在這樣迎來兩個人一起說話的日子,也一定是因爲世界在祝福著二人吧」

從這裏開始我就無法理解了,我本來就不相信命運什麽的,而且世界的祝福什麽的完全不知道是什麽鬼。而且我可以說是向世界豎起中指的那一派呢。

「兩人前進的道路必定會遍布荊棘吧。那一條不被任何人祝福、不被任何人認同的道路」

你不是剛說世界祝福著兩人來著的嗎。

「可是傳言從女神那獲得力量的傳說中的英雄,也是從平民開始築起財富與名聲,最後迎娶了大國的公主。充滿荊棘的道路固然艱辛,但我堅信只要跨越過去前方一定會有幸福的未來在等著兩人」

這個是聖教的教義還是什麽的嗎。英雄什麽的就像是拿出極少數的例外、來迷惑普通人的宗教一樣感覺。

「只要跨越這次的『女神的試煉』就像是在荊棘之路上邁出了一步。我也能像父親講述勇敢的青年的故事了」

這樣啊。這個跨越『女神的試煉』的青年還真是個幸運兒啊。

「就讓二人一步步跨越荊棘之路吧。那每一步都會將二人的愛更深更堅固的凝結在一起」

這就是所謂的二人三腳呢。互相幫助的精神,很像聖教的教義嘛。

「雖然現在還不能向任何人說明,但爲了幸福的未來一起努力吧」

「也是啊」

因爲蘿茲把手伸了出來,所以我握住了她的手。雖然不太清楚宗教的思考方式什麽的教義什麽的,但關于幸福的未來這一部分我是很贊同的。幸福可是很重要的事呢,當然不是別人的幸福而是我的幸福呢。

感受著蘿茲那熾熱的眼神與出了些汗的手掌,我開始思考是不是要和她拉開點距離。雖然沒有要否定宗教的打算,但是如果對此的熱情差異太大的話也是很辛苦呢。對此熱衷的同志們一起討論才是對大家的幸福有益的事。

「今天天氣真好呢」

我從馬車的窗戶眺望晴朗的天空與綠意盎然的草原後說道。想要改變麻煩的話題的話總之先談談天氣就行了。

「是啊。陽光也很強烈,外面估計很熱吧」

蘿茲眺望著遠方說道。

即使馬車內比較陰涼也還是會出汗。蘿茲白皙的脖頸滲出的汗水也在陽光的照射下閃爍著,優雅的卷起的蜂蜜色的頭發被風吹動,顔色略淡一些的眼眸也因陽光的照射眯成一條縫。

我們就這樣暫時討論著天氣與學園的話題,有時也會陷入沈默尋找新的話題。

雖然是沈默但也會分爲多種種類,大致能分爲令人心情舒暢的沈默,以及令人尴尬的沈默。

兩個人之間尋找話題的沈默一般都是令人尴尬的沈默,然而我卻並非那麽討厭。明白兩個人都在努力尋找著話題,總感覺有一種值得驕傲的感覺。

本來就只有兩個人長時間呆在馬車中,會在途中沒有話題也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爲此抗爭的無畏努力才是比任何事清都值得驕傲的。

抱著這種感覺在不知第幾次的沈默之後,蘿茲說出了那個話題。

午後的太陽大幅西斜,陽光中也漸漸混入一絲暗紅。

「之前的事件,恐怕另有內情」

「嗯?」

蘿茲的眼瞳中映入遠處的夕陽。

「自稱『Shadow Garden』的黑衣集團與自稱Shadow的男人恐怕並非同一組織的」

「爲什麽這麽想」

「他們的劍法完全不同。黑衣集團的劍術不管哪一個都是普通的流派。但是暗影與其隨從的女性的劍法卻完全不同。那是現在爲止都不曾見過的、全新的流派」

「是嗎」

「這件事情在米德嘉爾王國的騎士團內也有傳言。雖然也提過黑衣集團與Shadow是對立的話題,但最後由騎士團所發表的事件詳情、還是將黑衣集團與Shadow當作了同一組織。可又拿不出令人信服的理由。那個事件應該是有著什麽內情才對」

「不會是想太多了嗎?」

「如果只是想太多那還好。但是、萬一不是想太多的話,如果米德嘉爾王國搞錯了敵人的話……也許會發生巨大的災難也不一定。雖然奧利雅納王國也有在調查,不過希德君也要注意一點哦」

我點了點頭。

蘿茲也帶著溫柔的微笑點頭回應我。

「馬上就要到旅館了,就在我房間的隔壁安排希德君的房間吧」

「不用了,我會自己去找便宜旅館的」

「這怎麽可以、很危險的。我會幫你付旅館的費用所以不用太在意價錢的問題」

「不不不,太誠惶誠恐了還是算了吧」

「不不,我們之間不用顧慮這麽多」

結果我還是住進了一晚就要30萬澤尼的最高級的房間。並且兩個人一起享用了高級料理的晚餐,在那之後被帶去購物對全身進行了時尚的搭配,最後在賭場小玩一下便回到了旅館。當然不管去到哪裏都是王族的待遇。床也是松軟松軟的也能泡澡真是太棒了。

這些加起來我沒花一分錢。也許寄生在有錢人身上的龍套才是最棒的龍套也說不定。熱衷于宗教的事如果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話也是值得考慮的呢。

000

抵達聖地、林德布爾穆是在那之後兩日後的中午。

壯麗的教會被建造在仿佛切開山巒般的地形上,而在其之下則延伸著以白爲主基調的街道。貫穿城鎮的中央大道就那樣連接著通往聖教會的長台階,人來人往的道路上充斥著數不勝數的遊客。

我們一如既往的在高級餐廳享用過午餐,就那樣逛著地攤漫步在中央大道上。

這時我無意間看到了那個像是日本觀光景點會賣的、龍盤在劍上的那類紀念飾品。這樣的東西真的無論哪個世界都一樣啊,我不禁這麽想到。只是不知爲何這邊盤在劍上的不是龍,而是一條不詳的左臂。起了興致的我將其拿了起來。

「你很中意那個嗎?」

「嗯、稍微有點在意。爲什麽全都是左臂呢」

蘿茲從旁湊過來看向我手上的那個。只是肩膀碰在一起的程度也很熱的啊。雖然由于高原的關系多少涼快點,可畢竟還夏天啊。

「是英雄奧利維埃之劍,和魔人迪亞波羅斯的左臂呢。根據傳承、英雄奧利維埃曾在這裏砍下了迪亞波羅斯的左臂、並將其封印了起來。就在那裏」

蘿茲所指的方向,是比長台階以及那之上的聖教會更深處的地方。

「在那陡峭的石壁之中有一座被稱作聖域的遺迹,迪亞波羅斯的左臂就被封印在那裏。雖然不過是童話罷了」

蘿茲露出微笑繼續說道。

「對于男性來說是很有人氣的紀念品哦」

「我想也是呢。不好意思、麻煩給我一個這個」

我買下了一個作爲給修洛的紀念品。3000澤尼、雖然不便宜但再怎麽說這裏還是自己掏的錢。

給賈伽的紀念品已經寫在清單列給我了。雖然感覺很麻煩還沒看就是。

把紀念品裝進袋子,我們悠哉的邁開了步伐。擦身而過的遊客和地攤的熱鬧氛圍,不知爲何令我很是懷念。

就在這時、蘿茲牽起了我的手。

「那裏在舉辦夏目老師的簽名會呢。我是鐵粉呢!」

我們所向之處人群擠得水泄不通。明明應該在書店前卻連店招牌都看不見。

「那個、我能去排嗎? 可能會稍微花些時間……」

用眼神水汪汪看向我的蘿茲問道。

「你去吧、我會等的」

「好的! 希德君也一起怎麽樣?」

「我就算」

蘿茲買了本平擺在貨架上的書,便排進了簽名隊列中。

我也沒什麽好做的,就隨手拿起一本書翻了起來。

『吾輩是龍。名字還沒有』

這不完全是照抄嗎。

不、這大概只是有著同樣感性的文豪,以奇迹般的概率降生在了這個異世界罷了。我爲了調整精神又拿起一本別的書。

『羅梅歐與朱麗塔』

完全是照抄。而除此之外還有。

『灰姑娘』

『小紅帽』

再加上將好萊塢電影、以及各式漫畫、動畫文字化了的書籍。看到這裏我總算明白了。

看來除我以外還有其他轉生者的樣子。

我買了一本書排在了、那個叫做什麽夏目老師的簽名隊列中。

總之先記住長相。具體怎麽做到時候再決定。

在想著這樣事的時候隊列也在前進,已經能夠看到那其身影了。雖然由于兜帽的關系看的不是很清楚,但看那身段毫無疑問是女性。

美麗的銀發整齊的剪在肩膀附近,好似貓一般的青色瞳孔加上淚痣。從胸口敞開的襯衫間可以一窺深邃的山谷。

「在幹什麽呢、那家夥」

不可能會看錯,那是我非常熟悉的人物。我捏住大眼角搖了搖頭,想要離開隊列。

「這位客人、您打算去哪兒呢」

沒能離開。看來對方要比我稍早些注意到。

我就那走到夏目老師面前,面向了美麗的銀發精靈。沒錯、她是我很熟悉的精靈。

貝塔。

「請把書放在這邊」

我裝作陌生人的樣子,把書遞給了莞爾一笑的貝塔。

看著那行雲流水般順暢的簽名,我實在是按耐不住想要發問的沖動。

「收入還可以嗎?」

以非常輕的聲音我低語道。

「還可以吧。目前正逐步擴大著名聲」

原來如此、這家夥也是嗎。

這家夥也在利用我的知識賺錢啊。

我以前曾經把那些前世的故事告訴過貝塔。貝塔好像對文學挺感興趣的樣子,那就以前世的故事爲基礎來想點什麽帥氣的情節啊,我就以這樣的感覺跟她講了起來。沒想到居然會直接照抄來賺黑心錢什麽的。

貝塔君、我對你失望了啊。

我用冷冰冰的眼神俯視著貝塔、接過了簽好名的書。

「我是作爲來賓被招待的。能在一定程度上將內部情報流出。具體的計劃已經寫在書上了」

離去前、貝塔以微小的嘴唇動作這麽告知道。我們就那樣沒有四目相視的告別了,總覺得就像是間諜電影一樣真不錯啊。

我對你另眼相看了啊、貝塔君。

就那樣走出書店,不知道爲何看上去稍微有點高興的蘿茲正等在那裏。

「果然希德君也很喜歡呢、夏目老師」

「不是、我……」

「我明白、畢竟女性粉絲比較多是有些難以啓齒呢。但是、雖然來參加這類活動的多爲女性粉絲,但其實男性粉絲也有很多的哦」

「哈、是這樣嗎」

「果然夏目老師的魅力,還是在于那壯大的想象力呢。全新的故事、嶄新的世界觀、以及那些有著新鮮價值觀的、極具魅力的登場人物」

畢竟是抄的當然會全新嶄新新鮮啦。

「戀愛、懸疑、動作、童話、還有純文學,對所有題材都是那麽的精通,構築起仿佛是出自完全不同之人所寫的故事。正是那多樣性牢牢地抓住了人們的心靈」

畢竟原作本來就出自完全不同的人嘛。

「請看這裏、給我的簽名。夏目老師還寫上了我的名字」

這麽說著蘿茲打開了自己的書。那裏確實寫著蘿茲的名字和夏目完全抄襲老師的簽名。

說起來我的書上好像也寫了什麽具體計劃來著。這麽想著我也打開了書。

「古代文字……嗎?」

看過來的蘿茲說道。

「好像是呢」

完全看不懂。

「能看懂嗎?」

「不、古代文字的學習非常困難,我只能理解其中很少的一部分。而這裏所寫的古代文字也非常碎,恐怕就這樣念也得不出連貫意義吧」

「嘿~」

總覺得就像是暗號一樣還真帥呢。畢竟我已經放棄學會古代文字了呢、真是叫人憧憬啊。

「但爲何是古代文字呢」

「因爲很帥啦」

「因爲很帥嗎?」

「嗯」

「男性還真是喜歡這類東西呢」

之後我們在最高級酒店登記,然後由于蘿茲要去問候那些大人物的樣子我們就那樣分別了。

目前還只是同學關系所以還不能夠介紹,雖然她是那麽說的。但目前還只是是什麽意思啊。是打算之後讓我入教嗎。

遺憾的是,我已經決定不涉足宗教方面的事了呢。就算要涉及的話,那也僅限于由我來當教祖的時候呢。

000

我喜好的東西、厭惡的東西都很少。那是因爲我將大部份的事物、都劃分爲了無所謂的事物。

可即便如此,依舊還是會有好惡存在。明明既不要緊也不必要,但喜好的東西就是喜歡,而厭惡的東西就是討厭。任憑多麽理性地劃分,也不代表連感情都能完全區分。

我將其稱之爲「無所謂但喜好的東西」、和「無所謂卻厭惡的東西」。

而溫泉、就名列「無所謂但喜好的東西」當中。

我前世有短時期完全沒有悠閑地泡過澡。那時的我覺得泡澡完全就是浪費時間。話雖如此、畢竟還有普通的龍套生活要過,爲此我才不得已每天花三分鍾時間沖澡。排除泡在浴缸的無謂時間,把騰出的時間挪用到修行上。

正好在那段時候,我碰上身爲人類這個物種的極限,簡言之就是沒有余裕了。畢竟那時我正在認真考慮著、要用右直拳把核彈揍飛回去的構思呢。

經曆諸多事情後,結果我意識到那時自己的腦子很不正常才恢複了泡澡的習慣,而那個契機便是溫泉。泡澡這個行爲使得心靈産生余裕。余裕與修行的質量又直接挂勾,從而誕生出搜索魔力與靈氣的彈性思維。

于是我現在、正泡在溫泉裏。

此處林德布爾穆是溫泉名勝,也是我日夜昐望的地方。

現在是清晨,我喜歡在早上泡。當然夜上也會泡,但我較喜歡早上。理由是因爲人比較少。甚至能夠一個人包場。

今天也是指望著能夠湊巧包場而來的,不過看來有位持相同想法的客人先到了。更倒黴的是,那名客人居然是那個阿蕾克西雅。

盤起長長白銀發的阿蕾克西雅,一瞬間睜大了赤紅雙眸與我相視而望。隨即不約而同地撇開了視線。

此後就互不幹涉,將對方視爲不存在之物度過。此處是尊貴人物專用的溫泉,人少的清晨便會撤除隔牆,開放混浴。于寬敞的浴池,眼前是雲海、又有日出,心想著如果是包場就更棒了,我沐浴在溫泉與朝陽中。

我和阿蕾克西雅,浸泡在景致極佳的露天浴池的一端與一端,在令人相當不自在的沈默中,瞭望著日出。

在視野一角,阿蕾克西雅的雪白肌膚有所動靜,浴池泛起了漣漪。

雖然可惜,我也許該提早出去吧。正當我要下定念頭時,阿蕾克西雅率先打破了沈默。

「傷已經好了?」

以她來說,還挺小聲。

「已經好了」

傷是哪個傷啊,我邊思索邊說道。

「不小心上頭砍了你,還活著真是太好了呢」

「謝謝」

是那時候的傷嗎,我這麽想到。

這應該是她的道歉方式吧,與她處了有些時日的我對此表示了理解。我原以爲從來沒有人教過她什麽是道歉呢,不過看來這便是阿蕾克西雅的道歉方式呢。

「我也得對錯怪你是無差別殺人犯一事道歉呢」

啪唦,溫泉水潑上我的側臉。

「我怎麽可能會做那種事」

「天知道呢。于是、你怎麽會在林德布爾穆」

「『女神的試煉』的來賓喔。你呢?」

「我受到朋友邀請說有一個有趣的活動。我想說的應該就是『女神的試煉』,你知道具體要搞些什麽嗎?」

阿蕾克西雅歎了一口氣。

「你連那種事也不知道就來了呢。『女神的試煉』是一年一度,在聖域大門開啓日所舉行的戰鬥喔。從聖域中喚醒古代戰士的記憶,而挑戰者則要跟那個記憶的戰士進行戰鬥。雖然事先申請的話,只要是魔劍士不論誰都能參加,但古代戰士未必會逐一響應呢。縱使每年有數百名魔劍士參加,但實際能戰鬥的也就十幾名左右吧」

真有意思啊。大概阿爾法也打算參加那個吧。

000

「到底是按什麽基准來選定的呢」

「好像要看有沒有跟挑戰者相稱的古代戰士吧。由于大多都會選出稍強于挑戰者的古代戰士,所以才會被稱爲『女神的試煉』哦。在近十年前、流浪劍士維諾姆召喚出英雄奧利維埃,還成了一時話題呢」

「嘿—、贏了嗎?」

「似乎輸掉了呢。雖然不是親眼實際看見的,也不清楚具體怎麽樣。就連被召喚出來的古代戰士、是不是真的英雄奧利維埃也不清楚呢」

「哼—唔」

如果是阿爾法的話,她能召喚出英雄嗎。要是能召喚出來的話,就有看頭了呢。

「你居然不參加啊。不是聽說最近變強了嘛」

「不了。今年有各種事情要忙呢。這裏的大主教、據說是個有著黑色背景的人呢,我還有監察他的職責在呢」

「黑色背景?」

「我不會說的喔。想知道的話就給我加入『紅之騎士團』」

「免了」

「給我畢業後加入」

「免了」

「入團申請書就由我代寫好了」

「快住手」

「真固執呢」

交談至此中斷了。

我們又在片刻的沈默當中度過。這次倒是並沒有太尴尬。

在視野一角,阿蕾克西雅又有所動作了。長腿漂浮在浴池上,泛起陣陣漣漪。

「還以爲會被視線舔一遍呢,看來預料落空了啊」

阿蕾克西雅並沒有明說出是什麽。

「了不起的自信啊」

「像我這樣美麗無瑕的話,曝露在充滿欲望的視線下,可是很辛苦的喔」

話雖如此、行爲卻很開放呢。

「在溫泉內,我都盡量不去看人。爲了彼此能夠舒暢地泡澡呢」

「作風不錯呢」

「所以說,可以別再瞥我的Excalibur了嗎」

「噗」

阿蕾克西雅嗤之以鼻。彷佛打從心底鄙視著我。

「居然說那個是Excalibur。確定沒和蚯蚓弄錯吧」

「既然你認爲是蚯蚓,那就隨你便了。我對于是蚯蚓還是Excalibur根本無所謂。但是有一點,還是要忠告你一下」

我站了起來。咋啪、浴池泛起了漣漪。

「千萬不要只看見事物表面就作出判斷。你認爲是蚯蚓的東西,有可能不過只是收在鞘中罷了」

然後,我坦蕩蕩地轉身從浴池離去。

「什、什麽意思啦……」

臉頰染上紅暈的阿蕾克西雅說道。

「破鞘而出的聖劍、定會解放出白刃,啓程前往混沌之園吧……」

我好似別有深義地說道,將濕毛巾甩過股間、噼哧地拍響屁股。

大叔在離開溫泉時常常會做的這個,我是挺喜歡的。沒有理由。離開時若不做這個,就不覺得有泡完溫泉的感覺。我噼哧、噼哧地拍響3次、走向了更衣室。

然後當我換好衣服時,從浴池方向傳來了噼哧、噼哧的聲音。

000

暖色的燈光將莊嚴的大聖堂照耀的如夢似幻。

只身一人站在大聖堂內的、是有著一頭美麗金發的精靈。穿著一身漆黑禮裙,她用那雙湛藍的眼眸眺望著英雄奧利維埃的石像。

宛如暗夜中懸挂著的那輪明月,精靈的名字是阿爾法。

「我等只是、想要知曉真實」

就像是在對奧利維埃的石像發問一樣,阿爾法這麽低語道。

「英雄、奧利維埃。你究竟在聖域做了什麽。曆史的陰暗面就好似一團亂麻,混雜著真相與謊言」

隨之她踏著高跟鞋邁開腳步。大聖堂內回響起了舒心的聲響,阿爾法向灑落在大理石地板上紅色物體走去。

「德雷克大主教。你到底隱瞞了什麽。如果你還能說話的話,還真希望你能回答我呢」

灑落在大理石地板上的紅色物體,全都是鮮血和肉片。一個肥胖的男人被殘忍地撕碎、攤倒在血泊的中央。

高跟鞋停在了血泊上,從齊膝的禮裙中伸出了雪白的腳。

「你是爲誰所誅。連擁有此等地位的你也被輕易舍棄了嗎」

從大主教的眼中能夠看出他死時的慘狀。有關大主教的黑色傳聞已經傳遍了王都,本來用不了多久就會對他開展調查。然而就在在這節骨眼上,他卻被滅了口。

「我等只待明日聖域之門開啓之時」

最後瞥了一眼奧利維埃的石像,阿爾法便轉身離去。從大聖堂大門的另一邊傳來了搜尋大主教的聲音。

阿爾法毫不在意地打開門,就那樣離開了大聖堂。高跟鞋的聲響逐漸遠去,緊接著教會的聖騎士們紛至沓來。

他們在那裏發現了大司教屍體,然而奇怪的是、任誰都沒有提起有關金發精靈的事情。無論是他們中的任何一人都未曾意識到方才與她擦肩而過的事實。

留在人們意識中的,就只有在白色大理石走道上留下的、沾著血迹的高跟鞋腳印而已。

000

前夜祭的晚上,我獨自一人站在林德布爾穆的鍾樓上俯瞰而下。

畢竟明天就是『女神的試煉』了,今晚的前夜祭自然相當熱鬧。中央大道上排列著各式各樣的貨攤,燈光好似河流一般蜿蜒而去。

蘿茲好像去參加聖教會的派對了。再怎麽說也不至于叫我去參加啦,雖然就算叫我也會辭退就是。

沐浴著迎面而來的夜風我露出了微笑。

像這樣站著高處俯瞰街道和人群的場景我最喜歡了。特別是在夜晚的舞台,還能同時觸發某種事件的話就更是如此了。

「開始了嗎……」

我沈醉在這氛圍中低語道。

「這即是……他們的選擇嗎……」

這時、露出犀利的眼神。

「那就掙紮吧」

瞬間、我化作了暗影的模樣。

「我等不會允許……」

緊接著我騰空躍起。漆黑的大衣隨風舞動、穩穩地著陸在了目標處。

那是遠離前夜祭喧囂的小巷。而眼前則是一個遮住臉孔的男人。

從他舉止可疑地從聖教會逃出來後,我便一直用目光追蹤著他。恐怕是小偷一類的吧。

不對、有少許血的味道。

是強盜嗎?

「你以爲能逃得掉嗎……?」

蒙面男向後退了一步。

「夜晚所遮蔽的世界。即是我等的世界……」

蒙面男拔出了劍。

「任誰也無法從那裏逃走」

架起劍、蒙面男與我相視而對。

我沒有拔刀,只是靜靜地等著那個時刻。

就在蒙面男准備揮劍的刹那、男人的腦袋飛舞在了空中。

我只是無言地注視著這一切、等待那名女性從屍體後方走出來。

「許久不見了、主上」

這麽說著在我面前跪下的她、名爲艾普西隆——是『七陰』的第五名成員。

露出被緊身衣藏起的真容,她擡頭看向我。那是一名有著猶如湖泊般透徹的秀發,以及相較之下稍深一些雙眸的精靈。

000

雖然美人也分爲很多種,但她屬于那種浮華的美人。宛如雕刻般的五官自不用說,那婀娜的身段也是那麽的奢華。每當她走起來便會上下搖動。無論男女老少、不管有無興趣,任誰都會被其奪走目光吧。然而我卻知道她的秘密。

「斬擊嗎。漂亮」

「實屬光榮」

臉頰染上紅暈、艾普西隆露出了微笑。雖然那凜然的聲音聽上去或許會給人一種高壓的感覺。但那與鋼琴相仿的音色我卻並不討厭。

她的魔力操控即使在『七陰』中也是最爲致密的。通常來說,魔力在離開身體後控制起來就會變得很是困難,但她卻能輕松的對其進行操控、從遠處放出的斬擊更是她的拿手好戲。

其別稱、『致密』。

但那樣有著高自尊心、高傲性格的她,面對我的時候還是非常柔和的。雖然很容易被誤解,但以前可是會每天爲我沖紅茶的好孩子。對于阿爾法所說的話也非常坦率,有著能清楚分辨上下關系的性格。

和她見面是真的時隔許久了,也攢了不少想聊的事。但我從氛圍中察覺到了、她現在正處于『Shadow Garden』模式。

那好。既然如此我也拿出與之相稱的對應方式吧。

「之前的『計劃』怎麽樣了」

艾普西隆稍微皺起了眉頭。她應該正拼命地想著『計劃』的設定吧。

「目標被教團的『處刑者』搶先一步幹掉了。雖然其手下已經被屬下們處理掉了,但關鍵的『處刑者』卻不知所蹤了」

「嚯……」

處刑者嗎。品味不錯啊

「屬下們打算將計劃變更至第二階段」

『A計劃行不通,那就用B計劃吧』就是這樣的套路呢。

「那好吧。但、你明白的吧……?」

「自有覺悟。無論是與教會爲敵、還是臭名遠洋……」

「吾這邊自會根據情況行動。可別大意了哦……?」

「遵命」

看著艾普西隆低下頭,我便消去氣息、用高速移動做出了消失在黑暗中的退場演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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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一章】享受『女神的試煉』吧!

真是看不順眼。

阿蕾克西雅在心中默念著。

她從來賓席上眺望著『女神的試煉』的開幕儀式。來賓席上順次坐著夏目、阿蕾克西雅、以及蘿茲。雖然後排還有許多來賓,但主角就是這三人。雖然隱約透露著想靠美女攬客的意圖,但這並不是什麽大問題。

阿蕾克西雅看不順眼的主要是兩點。

首先第一點。

就是現在在會場中心、以一副了不起的樣子致辭的代理大主教、甯爾松。雖然與他談論了昨日的大主教遇刺事件,但那時他頑固的拒絕了對于事件的調查。

由于督查對象死亡這件事就到此爲止了,一切都是因甯爾松扯犢子而開始的。正是因爲對象死亡才更增加了調查的必要性啊、**。雖然阿蕾克西雅極其委婉的解釋道,但甯爾松還是堅持若是想要調查的話、必須再次下達新許可的言論。

就算再怎麽急著趕回王都也需要三日,然後重新下發新的調查許可至少一周,再回林德布爾穆又要三日,然後再由甯爾松審批許可證天知道要多久。雖然具體得看他的心情,但就阿蕾克西雅看來至少也要個一周左右。理所當然的、有那麽多時間的話重要的證據早就消失在黑暗之中了。

可話是這麽說,阿蕾克西雅也不能強行開展搜查。聖教並非只是這個國家的宗教,同時也受到周邊各國的信仰。如果阿蕾克西雅在這裏強行調查的話,不免會受到周邊各國的壓力,最重要的是還會失去民衆的支持。宗教這種東西作爲己方的話確實非常方便,但作爲敵人可就非常棘手了。

雖然大主教的死亡確定還沒有對外公布,但你穿的倒是再像是喪服一點啊、禿子,瞪了一眼義正言辭的演說著的代理大主教,阿蕾克西雅在心中默念道。順帶一提甯爾松確實禿了。

阿蕾克西雅歎了口氣,瞥了一眼坐在左側的、叫什麽夏目老師的女人。

而第二個看不順眼的地方,就是這個夏目。

夏目舉止得體的坐在阿蕾克西雅的身旁、以笑容回應著民衆的歡聲。美麗的白銀秀發、如貓般青色瞳孔,眼角的淚痣更是令端莊的五官增色不少。

夏目以那近乎完美的舉止、微笑地揮著手回禮,那美麗的容貌和得體的舉止爲她贏得了民衆的人氣。

真是可疑,看著那樣子阿蕾克西雅不禁這麽想道。

雖然不知道她是什麽千年一遇的天才小說家還是什麽,但阿蕾克西雅直至今日都不曾聽說過她的名字。而且說到底阿蕾克西雅對文學什麽的壓根就沒有絲毫興趣,可作爲公主有名的作品她還是有所耳聞的。也就是說這個夏目應該不過是個剛出道不久的新人才是。

明明只是新人卻有著這般威信、舉止、人氣,怎麽想都很可疑。

這並非嫉妒。硬要說的話應該是同性相斥才對。

在民衆面前阿蕾克西雅的行爲舉止也是同樣完美的。扼殺自身的內在演繹出完美的公主形象。人上之人多多少少都會有這種演繹的傾向,而能夠真正扼殺自己完美演繹角色的人非常的少。而越是這種能夠扼殺自己的人,往往就越是腹黑。

「感謝大家的應援」

看著回應民衆的夏目,阿蕾克西雅咋了下舌。

那裝腔作勢的聲音真是惡心。那開的過低的胸口真是做作。不要刻意前傾秀那谷間啊、臭女人。裝什麽活潑啊喂。

在心中不斷這樣咒罵著,阿蕾克西雅露出比平時更燦爛的笑容、向民衆揮起了手。

可是民衆的反應明顯要比夏目來的差。阿蕾克西雅的臉頰一瞬抽搐了一下。隨即她在胸前插起胳臂,向上聚攏然後略微前傾。

民衆的歡聲稍微變大了一些。

一點點。

嘛、畢竟不是前襟敞開的衣服也沒辦法嘛,這麽想著阿蕾克西雅坐了下來。

瞥了一眼右側的席位,只見蘿茲一臉幸福的微笑著。她從早上開始就一直是這個樣子。

然後以防萬一也瞄了一眼左側。

就在那個瞬間、阿蕾克西雅看到了。

吊起半邊臉頰的夏目露出了嘲笑。

噗戚的、阿蕾克西雅感覺自己心中的某種東西被繃斷了。

000

真是看不順眼。演繹著小說家夏目、貝塔在心中默念著。

令她看不順眼的只有一點,那就是坐在她左側的阿蕾克西雅・米德嘉爾。這個女人是利用公主、以及同學的立場,企圖靠近敬愛主人的害蟲。

用惡心又裝腔作勢的語調向民衆獻媚,露出可疑的微笑揮著手,扮演著理想公主的這個女人無論怎麽看都太可疑了。像這種平時表現出完美做派的女人,內在往往都很腹黑。雖然一點也不覺得敬愛的主人會上這種寒酸女人的當,可凡事總有個萬一。

而且就算不是那樣,這個女人對于貝塔所執筆的『暗影大人戰記完全版』來說,也是個根本不相稱的礙事者。

當聽說暗影大人要在公主誘拐事件中救出這個女人的時候,貝塔心中燃起了熊熊怒火。那個角色明明該由我……不對、那個……是這樣寒酸的女人居然膽敢勞煩暗影大人這個事實,令她憤恨不已。絕不是因爲什麽嫉妒。

爲了平息憤怒,貝塔將暗影大人所救出的角色替換爲銀發碧眼帶淚痣的可愛精靈,然後無數次無數次的熬夜重讀了那個場面。

然而、若是今後這個寒酸的女人也將不斷出現在『暗影大人戰記完全版』中的話,可是極爲嚴重的事態。明明能力、美貌、以及對主人的念想都是自己更勝一籌,爲什麽還得仍由這種寒酸的女人在此造次。開、開什麽玩笑。

貝塔反複在心中數落著寒酸的公主,幾乎半自動化的回應著民衆的聲援。

不經意的、她瞥了一眼身旁,好死不死這寒酸的公主、竟然顯擺起那寒酸的胸部來向民衆獻媚。

啊啊、真是惡心。

而且那分量明顯要比自己輕不少。也就普通程度而已。

這方面也贏了嗎,貝塔低頭看向自己那分量滿滿的傲人谷間「哼」的嗤笑道。

哦哦、被聽到了嗎?

貝塔別過頭裝作什麽也不知道的樣子,可就在這個瞬間,一陣激痛竄過貝塔的右腳。

「疼……!?」

忍住悲鳴看過去,只見在那裏的是踩住了貝塔右腳的阿蕾克西雅的高跟鞋。

噗戚的、強忍住心中崩斷的某種東西,貝塔冷靜的說道。

「阿蕾克西雅大人、那個、能請您把腳挪開嗎……」

阿蕾克西雅仿佛現在才注意到似得、不以爲然的的將踩著貝塔的腳挪了開來。然後也沒有道歉,居然還豈有此理的「哼」的嗤笑道。

這個臭女人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雖然差點爆發。但貝塔還是靠著對敬愛的主人以及『Shadow Garden』的忠誠心拼命的忍了下來。

勉勉強強、的。

貝塔的嘴唇流出了鮮血。

而蘿茲還是一臉幸福的微笑著。

000

我在觀衆席上茫然地眺望著『女神的試煉』活動。

現在還是大白天,活動也才開始不久。致辭、嘉賓介紹、巡遊一項接一項地進行著。而主打的『女神的試煉』,則要在日落後才會舉行。

我現在的立場只是一名觀衆席上的龍套。眺望著其樂融融地坐在嘉賓席上的三名女生,我歎了口氣。

真想搞事。

想搞一些有『影之實力者』風範的事。錯過此等大型活動,只能當一名無所事事的龍套什麽的,實在是難以饒恕之事。

說到常見的橋段,不外乎隱藏起真面目參加『女神的試煉』吧。

展現壓倒性的實力,然後被「那家夥到底什麽來路!?」的那種。

若是淘汰賽的話倒是挺有意思的,但這活動卻是一局定勝負的形式。再來跟據我的調查、想隱藏真面目參加看來是很困難的。我也考慮過硬闖的橋段,不過我又想把它運用在更重要的戰鬥上。

而就在我這也不行那也不行地思考著的時候,活動轉瞬即逝。

沒辦法了。既然在前一天爲止都想不出任何主意,那麽當天也不可能會湊巧想得到。我半死心地決定充當一名龍套享受一番。由于這種大型活動在異世界不太常有,意外地挺有意思的。而且也有賭局可以賺取小錢。

于是乎,日落西山,作爲主打活動的『女神的試煉』終于要開始了。豪華的燈光照亮會場,競技場的地台浮現出古代文字。

古代文字亮著白色光芒展開爲圓罩狀,歡呼聲的勢頭也隨之上升。

挑戰者只要進入圓罩狀的空間內,聖域便會挑出相應的戰士開始戰鬥,而一旦開始戰鬥,直到其中一方失去戰鬥能力爲止,均不會受到外部幹涉。好像也曾出現過死者。

要是必須被迫奮戰直至失去戰鬥能力的話,就算想秀一波龍套操作也很讓人躊躇。畢竟實力穿幫的風險絕不低呢。

而就在我思東向西的時候,被介紹的第一名挑戰者進入圓罩狀空間內。據悉似乎是騎士團的猛漢。

然而別無反應。

他破口一罵後便離開會場。

就這樣還得交10萬澤尼的參加費,實在是笑不出口。而且據說今屆的參加者超過150人。

不過要是通過『女神的試煉』,好像是件非常光榮的事。據聞有人獲得記念獎牌後就曾「通過了『女神的試煉』麽,很好就錄取你了!」之類的。

我邊想著『還沒到阿爾法的登場嗎』邊眺望著陸續被叫去的挑戰者。

到第14名的挑戰者之時,古代戰士才終于登場了。

來自劍之國維加爾泰的旅行者、安妮洛潔進入圓罩後,古代文字對她作出反應開始發亮。光芒形成一個人型,隨即現身一名半透明的戰士。依解說所得,他似乎是古代戰士博爾格。

兩人平淡地進行了戰鬥,平淡地由安妮洛潔獲得了勝利。原先還對古代戰士有所期待,但總覺得要比想象的更加普通啊。唯有期待之後能召喚出更強的戰士了呢。

然後隨著活動推進,我領悟到一件事。好像只是安妮洛潔太強了而已。雖說召喚了8名古代戰士,可現階段獲勝的就只有安妮洛潔。這麽一想,說不定博爾格君也挺強的吧。

夜色漸深。剩下的挑戰者也越來越少了。

逐漸彌漫臨近尾聲的氣氛之時,那個挑戰者的名字被叫上了。

「接著是來自米德嘉爾學園的挑戰者!希德・卡蓋諾!!」

希德・卡蓋諾是誰啊……是我啊!

米德嘉爾魔劍士學園的希德・卡蓋諾就只有我一個人。不、等等,我根本不記得有報名參加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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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 由 lung 周六 10月 12, 2019 11:16 am

「讓我們掌聲歡迎勇敢的挑戰者!」

等等、住手!

掌聲如雷貫耳。有人吹起口哨,歡呼聲炒熱了會場。

難堪的氣氛。我戚起臉思索了起來。

這種情況下,我的選擇只有三個。

選擇一,認命上前挑戰。只要什麽也不發生,就會作爲一名過場龍套結束。但假如被古代戰士選中,而對手更是強敵的話,則有實力穿幫的風險。

選擇二,逃。我終究只是魔劍士學園的龍套而已。反正相貌也沒有暴露,很容易就能溜掉。只不過,那樣有可能惹怒教會。對學園發出抗議、甚至有退學的可能。

選擇三,讓整件事變得不了了之。嗯、只能這樣了。

我消除氣息用高速移動隱藏起身影。然後在無人的地方化身暗影,躍上天空。

無論是怎樣的修羅場,只要炸彈一爆發就能讓其變得不了了之。這就是我秉承的主張。

于是乎。

因「謎之實力者亂入而使一切變得不了了之」作戰開始。

著陸在圓罩狀的空間內,我掀起大衣。

「吾乃Shadow……潛伏于影,狩獵陰影之人……」

觀衆一片嘩然。

「沈眠于聖域的古代記憶……」

古代文字有所反應,逐漸形成一個人型。

「今宵將由吾等解放……」

我拔出漆黑之刃、橫斬夜空。

看著嘉賓席上合不攏嘴的貝塔,那一幕給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000

「Shadow!!」

「Shadow!?」

「Shadow 大……!?」

差點情不自禁地加上敬稱了,貝塔急忙閉上了嘴。

幸運的是來賓席上的人們都在注意著暗影,沒有人聽到貝塔剛才的話。無論是阿蕾克西雅、蘿茲,還是甯爾松代理大主教都隱藏不住因突然出現的亂入者而産生的動搖。

合上的嘴貝塔思索著,應該沒有這樣的計劃才對。

不過與此同時她也在想,敬愛的主人不可能毫無意義的采取如此強硬的手段。應該存在著必須這麽做的深層原因,而找出這個原因並支援主人便是她的工作。

貝塔在一瞬間取回了冷靜。

要怎麽做?

怎麽做才好?

「原來如此,那個就是Shadow啊」

甯爾松嘟哝道。

「雖然不知道他想幹什麽,不過會場可有教會的聖騎士們待命著。過信自身力量的愚蠢之人,我可不會讓你逃走的」

甯爾松做出了聚集聖騎士的指示。

聖騎士、通過洗禮選拔出來的守護教會的騎士。其實力是一般騎士所無法比擬的。貝塔在小時候,便有著爲救出適應者而對教會的聖騎士出手苦戰的記憶。雖然如今已經不會再露出當時的醜態了就是。

「Shadow、到底是來做什麽的……」

阿蕾克西雅嘟囔道。

「他沒事吧……希望沒有被卷進來……」

蘿茲在意著Shadow的同時也不斷地環視著會場。

就在這時會場被白色所渲染。

古代文字散發著光芒,最後形成了一名戰士。

貝塔將那細小的古代文字羅列組合起來,讀出了它的意思。

「災厄的魔女、奧蘿拉……」

「難道說是奧蘿拉嗎……?」

貝塔和甯爾松的聲音重合在了一起。

在光芒收束之後,站在那裏的是一名女性。長長的黑發與鮮豔的紫羅蘭眼瞳。穿著薄薄的黑色長袍,襯著深紫色的禮裙透露其白皙的肌膚。她有著仿佛是動起來的雕刻般的藝術性美感。

「奧蘿拉是?」

阿蕾克西雅越過貝塔向甯爾松問道。

「『災厄的魔女』奧蘿拉。那是曾經給世界帶來混亂與破壞的女人」

「『災厄的魔女』奧蘿拉沒聽說過呢」

「我也不知道。不過夏目老師好像有所耳聞呢」

貝塔回答了蘿茲的疑問。

「雖然知道的也只有名字程度而已」

這不是謊言。

『災厄的魔女』奧蘿拉。每當解讀古代曆史時,這個女人就會冒出來。可是這名女性到底帶來了什麽樣的混亂,進行了怎麽樣的破壞,直到現在都沒有人弄得清楚。即使對于『Shadow Garden』來說,她也是僅次于迪亞波羅斯的謎團,作爲理應解明的古代曆史而逐步進行著調查。

然後時至今日,終于判明了災厄的魔女奧蘿拉的容貌。這是巨大的一步。貝塔從胸口取出筆記瞬間畫下了奧蘿拉容貌的草圖,附帶還畫下了與奧蘿拉相對的Shadow,倒不如說這才是重點。

「要作爲小說的素材嗎?」

蘿茲問道。

「哎哎、嘛……」

今天的Shadow大人也是那麽威風凜凜,這麽想著貝塔合上了筆記。

「如果可以的話,能再告訴我一些奧蘿拉的事嗎」

貝塔以谄媚的語氣央求後,甯爾松十分得意的說了起來。

「兩位不知倒也不無道理。不如說夏目老師知道這件事反倒讓我很是驚訝啊。畢竟奧蘿拉的名字即使在教會內部也只有極少一部分人才知道」

說完甯爾松嗤笑道。視線從貝塔的襯衣直直地窺視著她的谷間。

「不過應該不會有聖騎士的出場了吧。Shadow運氣也真是不好啊,居然召喚出奧蘿拉……」

「奧蘿拉有那麽強嗎?」

蘿茲問道。

「那可是曆史上最強的女人,區區Shadow這種貨色,單手就足以應付了吧。雖然很遺憾,不過我能說的也只有這些了」

接著就像是已無需多言似得,甯爾松閉上了嘴。

絲毫不覺得主人會輸的貝塔悶悶不樂的嘟起嘴。不過也不是完全沒感到不安。

『災厄的魔女』奧蘿拉,她有著能在曆史上留名的實力。如果主人因爲與奧蘿拉的戰鬥身心疲憊,而被聖騎士趁虛而入的話——畢竟凡事都有個萬一。

然後至此貝塔也算隱隱約約地察覺到Shadow的意圖。Shadow方才所說的是「解放聖域中沈眠的古代記憶」。他是爲了召喚奧蘿拉才行動的,他判斷有這麽做的價值。

主人判斷奧蘿拉是關鍵的鑰匙,那麽貝塔就應該服從主人的判斷。

貝塔輕撫了下臉上的淚痣,只是這樣潛入會場的艾普西隆應該就能察覺到了吧。那是計劃變更的信號。貝塔相信就算沒有傳達詳細的內容,艾普西隆也是能夠采取最合適的行動吧。

「開始了哦」

在甯爾松的催促下把目光轉移向會場後,在那裏的是拔出漆黑的刀刃的Shadow,以及交叉著手腕微笑著的奧蘿拉,那抹微笑美的令人難以相信這只是由記憶構成的存在。

「我倒是不覺得Shadow會這麽容易輸……」

這麽嘟囔著的,阿蕾克西雅以十分專注的神情注視著場上的Shadow。

這不是還挺有眼光的嗎,貝塔稍微有那麽點感慨。

會場的空氣變得緊張了起來。

令人窒息的沈默支配了會場。

Shadow與奧蘿拉兩人互相而視。

對于兩人來說,這說不定是感受著某種東西的重要時間也不一定。

然後。

戰鬥、總讓人覺得有些不舍的拉開了序幕。

000

這種感覺還真是許久沒有體會過了。

與紫羅蘭色雙眸的女性互相而視著,我于假面具後咧嘴一笑。

她也面露微笑。

——恐怕、我們現在正共享著相同感覺。

在我看來所謂的戰鬥,就是一場對話。

劍尖的晃動、視線的動向、腳的位置,無論是多麽些微的細節都是存在著意思的,而洞察其意思並作出恰當的對應便是戰鬥。

從細微的動作中洞察意思的能力,以及針對那做出適合回答的能力,這便是置身于戰鬥中的強度也絕非誇大其詞。

所以說,戰鬥即是一場對話。

彼此的對話能力越高,則能預判、有所對應、再預判、再有所對應,如此一來才能無止境的持續對話。

但是當對話能力低下、對話能力的差距過大時,本就不會發生對話。

任何一方,或者雙方,僅僅只是把自己想幹的事幹完。

那根本不是對話,其中沒有過程,僅僅只有結果而已。我想既然從最初起就無意對話,還不如猜拳勝負比較好呢。德爾塔、說的就是你。

一輩子只會出拳頭揍飛剪刀還有布,真是有夠蠻橫的猜拳。

不過我也沒資格說別人。畢竟已經很久沒有來過一場像對話的對話了。

只不過與德爾塔不同,至少我一開始會試圖進行對話。但最終還是會用拳頭揍飛就是。

所以能在這裏與她邂逅一事,令我久違地感到了喜悅。她在打量著我。劍尖、視線、腳的動向、裝作淡然微笑卻將一切帶有含義的舉動都看在眼裏。

就稱呼她爲紫羅蘭小姐吧。親愛的紫羅蘭小姐啊。

一段時間內、我們僅是互相凝望進行著對話。

就這樣逐漸地互相了解。她是拉開距離戰鬥的類型,而我其實本是配合對手戰鬥的類型。絕不是不管三七二十一總之先用拳頭揍飛的類型。

所以。

你先請吧。

我讓出了先手。

下一瞬間,我抽回了前腳。

緊接著、腳印處伸出了紅色長槍狀的物體。

先瞄准腳部的攻擊、很合理啊。

我趁勢後退半步。沒想到第一招就是來自地下的攻擊。

紅色長槍分岔兩邊,左右包抄似向我襲來。

而我的第一招則是、靜觀其變。

觀察紅色長槍的速度、威力和機動力。

所以我躲開左方的長槍,用刀擋開右方的長槍。手感很沈重。足以致人于死地。

躲開的長槍再度分裂。像尖銳鐵絲般的紅線約有近千條吧。

從我的四周,一齊逼近過來。

我將魔力注入刀中橫掃而過,將紅色長槍一掃而空。

「縱使蚊子群起,也無法殺死獅子」

紫羅蘭小姐優雅地面露微笑。我們又再互相凝視片刻。

對話能力越高,越能憑些微的對話判斷彼此的能力。然後就連對方的事也能夠隱約了解。

我也是、恐怕紫羅蘭小姐也是。已經對這場戰鬥的結果心中有數。

然後。

粗如圓木的長槍從地下一齊伸出,打破這陣沈默。

其數量、足有9根。

我躲開粗大的長槍,不過長槍像觸手似地自由改變形狀追了過來。

如槍般突刺、如絲般繞纏、如颚般啃噬而來。

這便是她的戰鬥方式。憑借這些活動自如的觸手,單方面地將對手殘殺致死。

我只是在觀察它。看著觸手的動向,將動作漸漸的最優化。

漸漸縮減必要的回避動作。一步減爲半步。二招減爲一招。

單憑回避是不能獲勝的。所謂的回避、即是反擊的前置動作。

而回避的動作越小、接下來的反擊也就越快。

同時地回避與反擊。

僅憑這一步,我站到了她的跟前。

不知何時她的手中握起了大鐮刀。橫掃開來。

我用刀擋開那一擊。同時踢向她的腳。

從我腳尖伸出的史萊姆劍,貫穿她的腳。雖然這把腳尖劍,最近正逐漸淪落爲表演用的小道具,但它本來可是爲了在與強敵交手時用以打破平衡的可靠武器。

她的動作一瞬停了下來,而那一瞬間對我來說已經足夠了。

紫羅蘭小姐微笑著接受了結果。

「真想與全力的你來一場」

鮮血飛散之中,我以唯獨紫羅蘭小姐能聽到的音量這麽說道。

000

「跟我說的一樣吧,區區Shadow根本束手無策呢」

甯爾松得意揚揚地吹噓著,阿蕾克西雅則對其置若罔聞。

Shadow與奧蘿拉的戰鬥,從一開始就是奧蘿拉單方面的猛攻。紅線以迅猛的速度舞動,阿蕾克西雅驚愕地注視著它。

那不管怎麽看都不是現存的武器。奧蘿拉把自由自在的變化著那個,就像是身體一部份似地操控著它。恐怕、將長槍擴散至更廣範圍的話,令其貫穿一支小隊也是可能的吧。

拘謹于用劍戰鬥的話根本談不上勝負。

這就是古代的戰鬥技巧。就憑自己是怎麽也無法與之較量,阿蕾克西雅坦率地承認了這個事實。

「這不是比想的還要頑強嗎。不過實力差距很明顯」

不對。

阿蕾克西雅在心中否定了甯爾松的話。

雖然看起來像是Shadow遭到奧蘿拉的猛攻壓制,但是他至今還沒動過一次手。從一開始他就只是觀察著對方的攻擊。

奧蘿拉的確很強。畢竟正在和那個Shadow戰鬥。

然而、紅色長槍卻仍未觸及Shadow一次。

「縱使蚊子群起,也無法殺死獅子」

僅憑一擊便吹散上千根細槍的Shadow說道。

紅色長槍變得像圓木般粗,自四面八方襲向Shadow。

其蘊含著足以殺死獅子的威力引發破風聲、時而分裂、時而如颚般啃噬,對Shadow展開猛攻。

不過、沒能打中。

不止如此、每當結束一次攻防,Shadow的回避幅度都在逐漸變小。

本以爲已是最小的動作,在下一次又變爲了更微小的動作。

在阿蕾克西雅看來已是巅峰的攻防,在下一瞬間就被瞬間刷新了記錄。

「好厲害……」

「不愧是……」

阿蕾克西雅的低語,跟夏目的低語重合在了一起。

真正的強者憑借防守就能讓對手束手無策。這是過往的劍術師傅所說的一番話。

而那個榜樣現在就在這裏。

「該死魔女的在搞什麽啊,還不快點收拾掉他啊!」

甯爾松的聲音摻雜焦躁。

可是。

奧蘿拉已經、攔不住Shadow了。

勝負僅在一瞬之間。

阿蕾克西雅所看到的僅僅只是攻防的一部份。

Shadow跨步向前,奧蘿拉的大鐮刀橫掃而來,待發覺時,已是血沫四濺。

倒下的是……奧蘿拉。

淡然地、無聊地分出了勝負,宛如獅子折斷羔羊的頭部一樣簡單。

Shadow究竟做了什麽、那裏究竟發生過怎樣的攻防,誰也無法理解。

所以才說、很無趣。

會場彷佛激戰是假的一樣地靜了下來。

「輸了……嗎?怎麽可能、進攻的可是奧蘿拉啊!」

甯爾松喊道。

在他眼裏奧蘿拉直到最後一刻也保持著優勢吧。

勝負僅在一瞬間逆轉,理解力跟不上狀況。這個不僅止是甯爾松。恐怕會場中的絕大部份人,都正懷疑著自己是不是看錯了勝者與敗者。

「到底發生了什麽……奧蘿拉怎麽可能會輸!那個女人可是……!」

Shadow掀起漆黑大衣,躍上夜空。

「等、等等!快追、別讓他跑了!」

甯爾松恢複理智大叫道。

聖騎士們匆匆行動、追趕Shadow。

把不知不覺間屏住的氣呼出,以防忘記阿蕾克西雅在腦海中不斷反刍著Shadow的劍。

「還是一如既往驚人的劍呢……」

蘿茲吐露出歎氣般的聲音。

正當阿蕾克西雅想要出聲同意的那一瞬間,眩目的光芒包圍了會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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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二章】探索聖域吧!

蘿茲眯起眼睛等待著光芒收縮。

而當視覺恢複後,出現在眼前的是一扇巨大的白色門扉。

「這是……?」

蘿茲嘟囔道。

「正在打開……?」

門扉散發著淡淡的光輝,慢慢打開。

不可思議的景象。

「難道說……聖域對其做出了回應嗎……?」

甯爾松呆然的低語著。

「聖域做出回應……?」

「如你所知,今天是一年一度、聖域之門開啓的日子」

「可我聽說聖域之門是在聖教會裏啊」

「沒錯,確實是在聖教會中。可是門不只有一扇,聖域會根據敲門者而改變門的種類,拒絕之門、召集之門、以及歡迎之門……不過具體是哪一種,就只有進去以後才能知道」

甯爾松緊盯著門扉回答了蘿茲的問題。

「如此一來『女神的試煉』已經無法繼續進行了。讓觀衆們散場吧」

負責接受甯爾松指示的人開始引導觀衆們離開,來賓們也開始按順序退場。

在此期間、門也在慢慢打開。

「不准任何人接近大門!」

甯爾松下達了新的指示。

當門打開到足以容一人通過時,蘿茲她們也被指名了。

「也請幾位盡早退場吧」

甯爾松這麽說道。

那個瞬間、蘿茲拔出劍來。與此同時、阿蕾克西雅也拔出了劍,兩人背靠背站在一起。

「發生了什麽……!?」

甯爾松驚慌失措,環視一圈周圍後,不知何時周圍已被黑色的集團給包圍了。甚至連蘿茲與阿蕾克西雅直到事發前也沒有察覺到她們的氣息。

「雖然很抱歉、不過在門關閉前,還得請你們老老實實地待在這裏」

耳邊響起了宛如鈴铛輕鳴般悅耳的聲音。

在那裏的是一名著裝與衆不同的女性。

「你們這些家夥……難道是『Shadow Garden』!?」

在黑衣集團中、唯有她身著如禮裙般的長袍,優雅地踱步向門走去。

她的視線只有一瞬看向了蘿茲與阿蕾克西雅。

兩人肩膀一震。後背緊靠的僵在了一起。

好強……!

從那道視線中能感受到強烈的壓迫感,她帶著仿佛要君臨這個夜晚般的壓倒性存在感。

雖然對于二人而言,最強的存在的確是Shadow無疑。然而這個女人至少也有著足以夠得到Shadow腳跟的實力,她給人的就是那樣的感覺。

「艾普西隆,接下來就交給你了。小姐們、還請做一個好孩子哦」

「了解,阿爾法大人」

「等等!不准進入聖域!」

無視甯爾松的慘叫,被稱爲阿爾法的女性消失了在光門的深處。

「那就是阿爾法……」

能夠聽見阿蕾克西雅的低語。

你知道嗎!?

雖然蘿茲很想這麽問但還是忍住了。

「那麽、你們做這種事有何目的?」

阿蕾克西雅問道。

「我們只是想請你們在門消失之前乖乖待著而已。不過、甯爾松代理大主教還請跟我們走一趟吧」

被稱爲艾普西隆的、有著豐滿身材的女性說道,被指名的甯爾松狼狽了起來。

「你們到底想在聖域做什麽?」

「不是要做什麽,而是那裏有什麽。只要乖乖待著的話,我們也不會危害你們」

之後只通過視線牽制住蘿茲她們。宛如湖水般通透的美麗眼瞳,沒有一絲大意地緊盯著兩人。

這個女人也很強。雖然不到阿爾法那種程度,但卻有著強者特有的壓迫感。

不過、如果有什麽萬一的話……

「輕舉妄動的話,我可不知道這個女人會怎麽樣哦」

仿佛讀到蘿茲與阿蕾克西雅的敵意一般,艾普西隆這麽說道。

隨著她的視線望去,在那裏的是被黑衣女子捉住了的夏目老師。

「對、對不起……」

夏目老師仿佛感到很抱歉似得垂下了眼眸。

「夏目老師……!!」

夏目老師那忍住淚水的姿態,仿佛緊緊捏住了蘿茲的胸口。

反擊的苗頭被掐斷了……雖然是這麽想的。

「也可以不管她呢」

阿蕾克西雅用只有蘿茲聽得到的音量說道。

「不可以」

蘿茲果斷的拒絕了。

「還是不管比較好哦,畢竟那麽可疑」

「說不行就是不行」

在二人一問一答期間,聖域之門終于徹底打開,隨後開始逐漸閉合了起來。

慢慢的、慢慢的。

黑衣集團不斷進入門中,被抓住的夏目老師和甯爾松代理大主教也向門的方向走去。

而蘿茲與阿蕾克西雅卻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這幅景象。

沒有破綻。

黑衣集團的每個人都很強,並且統率有佳。她們以三人一組的形式跟著前面一組前進即使鑽入那微小的空隙,能夠很容易想象各組之間相互聯協的場景,那是極其洗練的集團活動。

大門正在逐漸閉合。

「不要、別這麽粗暴!」

被強硬的押進門中的夏目老師悲聲抵抗。

「夏目老師!!」

「我、我沒事的,還請不要擔心!」

夏目老師用顫抖的聲音說道,接著就被押進了門裏。

蘿茲用快哭出來的表情看著這副光景。

「真可疑」

雖然聽到了誰的嘟囔可蘿茲選擇了無視。

最後留下的是艾普西隆和被綁住的甯爾松。

艾普西隆在確認萬事無異之後,也正准備帶著甯爾松進入門扉。

可由于甯爾松的抵抗,艾普西隆的注意力一瞬間被分散了。

就在那個瞬間。

突然飛身躍下的黑影,揮劍斬向了艾普西隆。

「幹得好『處刑者』維諾姆!!」

甯爾松的哄笑聲響徹了整個會場。

000

在被強化至極限的集中力下,艾普西隆靜靜地看著自己被斬的樣子。

雖然完全被逮著了空隙,可即使那樣也瞬時側開上半身進行了回避。該說真不愧是她嗎。然而、那無意識的行動卻釀就了這場悲劇。

艾普西隆的的腦海裏,過去的景象就像走馬燈那樣的開始回放。

曾是精靈千金的自己。被<惡魔憑依>後慘遭國家抛棄、追捕的記憶。

以及、新的人生開始的那一天。

爲Shadow所救的那一日,艾普西隆過去所深信的一切都崩塌了,但同時她也找到了新的活下去的意義。

過去艾普西隆的性格非常強勢。她從未對自己的優秀産生過懷疑,並以展示自己的優秀面爲樂。

事實上,無論是門第、容貌、頭腦、還是武藝,她也確實出類拔萃。

自尊心極強,也有著與其自尊心相稱的能力。

正因爲如此吧。

被<惡魔憑依>的那一天、一切都崩塌的那一刻、最受打擊的人是她自己。

失去了活著的意義,可即使如此又沒有去死的勇氣。

那一天、拖著日益腐爛的身體走在山間的她的面前,Shadow出現了。

「想要力量嗎……?」

他用仿佛來自深淵般的聲音發問道。

在艾普西隆朦胧的意識中,還以爲是惡魔現身了呢。

但是、她還是渴求了力量。

只要有力量的話,就能向舍棄自己的人複仇了。

殘殺致死、讓他們後悔。

「那就給你吧……」

隨即、甘美的青紫色魔力包住了她。

那光芒、那溫暖、時至今日艾普西隆也無法忘卻。

總覺得令人有些懷念、那溫暖的治愈之光,讓艾普西隆不知何時哭了出來。

那日的艾普西隆是那麽的弱小、醜陋、難堪。而拯救了那樣的她的正是Shadow。

「在虛僞的世界墮入瘋狂也無妨。但是、若想了解真實的世界……跟來吧」

艾普西隆追逐著暗影的後背。

失去了一切的自己是那麽的醜陋。而拯救了那樣醜陋的自己,簡直就像是認可了自己的本質一樣。

門第什麽的並不重要。

美貌也不需要,更沒有爲能力感到自豪的必要。

最爲重要的是其他東西。

于是她知曉了世界的真實,與四名前輩相遇,並撤回了前言。

確實、門第不是必須的。不過能力卻是必要的。

得意的武藝、僅僅只有倒數第二。

在那之上的是,怎麽努力也沒有勝算的怪物和完美超人。

引以爲傲的頭腦、也是倒數第二。

自信心在頭腦特化和完美超人的面前,輕而易舉的敗下了陣來。

綜合能力也拼不過完美超人和萬金油般的全能型。

這樣下去的話艾普西隆毫無立場可言。

然後、比什麽都重要的還是美貌。

對于艾普西隆來說長相非常的重要。要問爲什麽的話,當然是因爲敬愛的主人是男性的緣故。

客觀的對自己的魅力進行分析,能夠預想得到這會是一場艱難的戰鬥。

僅看容貌的話,艾普西隆完全沒有悲觀的必要。然而她卻有著對于將來的疑慮。畢竟艾普西隆家系的所有女性、身材都很非常纖細平坦。

就像男性會對家系的發根哀歎一樣,艾普西隆看著自己家系的身材哀歎了。這樣下去的話,將來必定會敗北的吧。

正因爲如此在與那個相遇的瞬間,艾普西隆受到仿佛電閃雷鳴般的沖擊。

史萊姆緊身衣。

她一眼便覺察了其可能性,並被它奪走了心靈。

平時都是一字不落的聽取Shadow所說所言的她,唯獨那一次完全不顧Shadow的說明雙眼直勾勾地定在了史萊姆緊身衣上。

艾普西隆想著。

這個、肯定能隆的起來。

到能夠自如的操縱史萊姆緊身衣爲止,艾普西隆就連三天都沒有用到。

她以制禦練習爲名目,自那日起便片刻不離的穿著史萊姆緊身衣。一點點的、一點點的隆起。

少許的、不會被懷疑的程度、但畢竟是成長期稍微大膽一點的時候也有。

然而當隆到一定程度的時候,她總算注意到了。

質感不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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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 由 lung 周六 10月 12, 2019 11:18 am

史萊姆終究是史萊姆。和真家夥的感觸、搖動均有所不同。自那日起艾普西隆便將貝塔視爲眼中釘一樣的觀察著,僅僅數日便以完美的史萊姆制禦、再現了其搖動感與觸感。

到了這一步、艾普西隆的魔力制禦已經登峰造極,就連阿爾法也不得不爲之贊歎了。

那之後她便被稱作『致密』的艾普西隆,而被大家刮目相看,不過這對她而言已經是怎麽樣都好的事了。

比起那種事,早已成爲艾普西隆日常一環的貝塔觀察才更令她戰栗。

這家夥、居然又變大了!?

這是戰爭。天然與人工、毫無仁義可言的戰爭。

就結果而言,在艾普西隆不顧後果的堆疊下她最終贏得了勝利。無論何時,人類總能打破自然的威脅。

然而、代價確實巨大的。

失去了那僅剩一點的榮耀的那天,艾普西隆看著倒映在鏡子中的自己想著。

平衡太差了。

不幸的是、她是那種小個子的纖細體型。

不過爲了解決問題,艾普西隆驅使那明晰的頭腦找出了答案。

沒錯、把臀部也隆起來取得平衡吧。

就結果而言,只靠臀部並不足以解決問題。她隆起臀部調整形狀,讓史萊姆覆蓋身體收緊腰部,又用增高長靴讓自己看上去足有八頭身高。再加上……一一列舉的話根本沒完沒了。

總而言之、她靠著史萊姆緊身衣入手了完美無缺的身材。

而這也全是靠著無懈的努力、不讓任何人知道的決心,還有令人憤恨的勁敵的存在。

以及比什麽都重要的、對敬愛的主人的這份心意。

艾普西隆的『致密』終究不過是副産物罷了。她真正的力量、是那通過堆疊史萊姆而獲得的令人驚愕的物理防禦力。

然後、走馬燈結束了。

飛身躍下的黑影揮劍而下。

她努力的結晶、被砍到了。

史萊姆緊身衣的、最爲柔軟的兩個部位飛舞在了空中。

這個瞬間、艾普西隆覺醒了。

怎麽能在這種地方……

怎麽能在這種地方……!

暴露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艾普西隆控制住飛舞在空中的兩個部分中的殘留魔力,使之維持住其形狀。

完美的抑制住了離開身體的魔力,那是任誰看了都會瞠目結舌的絕技。

並同時吸引魔力、使其瞬時回歸原位接合在了一起。

這連毫米單位都不容出錯的精准制禦,以及這瞬時還原的速度——只能用神迹來形容了。

最後再現出搖動的質感。這才是『致密』的艾普西隆。

「幹得好『處刑者』維諾姆……啊咧?」

甯爾松再次看向艾普西隆。

本應被斬了的艾普西隆,卻毫發無傷的站在那裏。

甚至。

「看到了嗎……?」

「诶……?」

這壓倒性的魄力又該怎麽解釋啊——!?

甯爾松的膝蓋喀嗒喀嗒的顫抖了起來。

「你有、看到什麽嗎」

「噫……什、什麽也沒看到……!」

「你們看到了嗎」

艾普西隆向蘿茲和阿蕾克西雅發問。她們趕忙左右搖頭否定道。

「那就好、過來」

艾普西隆抓住甯爾松的後頸拽了過來。

「噫! 還愣著做什麽『處刑者』維諾姆! 還不快救我!!」

「『處刑者』的話……」

艾普西隆在甯爾松的耳邊低語道。

「已經死了哦」

然後、處刑者的腦袋就那樣淡淡地落了下來。

「噫噫噫噫噫噫噫噫噫噫噫噫噫噫噫!!」

艾普西隆就那樣拽著甯爾松,走進了快要關上的大門。

大門逐漸合上。

而就在合上前的瞬間、她沖了出去。

「阿蕾克西雅小姐!?」

無視蘿茲的制止,阿蕾克西雅竄進了門縫裏。

「啊啊、真是的!」

蘿茲也快步追了上去,隨後大門悄然關上。

然後、再留下淡淡的光輝後便消失了。

000

「咿啊!?」

蘿茲落在了某種柔軟的東西上。

搖了搖頭准備站起來,這才注意到兩名少女成了自己的墊背。

「啊、對不起」

「蘿茲前輩、能麻煩你盡早起來嗎」

「阿蕾克西雅大人、還請不要摸奇怪的地方」

即使被墊在蘿茲身下,阿蕾克西雅和夏目也互相瞪視著。

蘿茲站起身後,兩人瞬時拉開距離背過身去。

是感情不好嗎,蘿茲稍微有些感傷。

「兩位、我覺得吵架不好哦……啊」

說罷、蘿茲這才注意到所有的視線都集中在了自己身上。

那裏是昏暗、開敞的空間。周圍的是全身漆黑的女性。阿爾法、艾普西隆、以及被抓住的甯爾松也在其中。

「那個……就是說」

認識到自己在這種狀況下做不了什麽,蘿茲總之先舉起了雙手。

露出親切地笑容、以表示自己並無敵意。

身旁的夏目老師害怕的顫抖著。我得做點什麽才行,就在蘿茲下定決心的瞬間、阿蕾克西雅快步走上前。

「對不起、我們絆倒摔了一跤。然後前面正好是門呢、我們也沒辦法啊」

所謂的說服力正是來自堂堂正正的態度。蘿茲學到了一件新的事實。

如果擺著一副征服了世界的魔王般自堂堂正正的態度,即使明顯是謊言也會讓人懶得去吐槽。

嗚嗯、就當是那樣好了,大家紛紛用那樣態度看向阿蕾克西雅。

「老老實實聽話的話倒也無所謂。說不定、也該讓你們知道的事也不一定」

阿爾法瞥了一眼阿蕾克西雅這麽說道。然後就那樣下達指示,讓黑衣女們分散了開來。

「太好了」阿蕾克西雅小小的擺了個勝利姿勢。

然後留在這裏的分別有阿爾法、甯爾松、蘿茲、阿蕾克西雅、夏目、以及不明真身的黑衣女。她似乎不是艾普西隆的樣子。

「做出這種事、到底有何居心?」

被黑衣女拘束著的甯爾松瞪向阿爾法。

阿爾法仿佛在面具後露出了微笑。

「根據傳承、英雄奧利維埃曾在此地封印了魔人迪亞波羅斯的左臂」

「那又如何。難不成是來找左臂的嗎?」

甯爾松嗤笑道。

「雖然聽起來也挺不錯……但我們想知道的不是那種事。我們想知道的是迪亞波羅斯教團的事哦」

阿蕾克西雅對迪亞波羅斯教團這個詞做出了反應。而蘿茲也在一旁側目目擊了、視線變得銳利起來的阿蕾克西雅。

「你指什麽……?」

「我自然知道你不會回答。所以我們才會來見證。從最初開始的一切、來尋找著被曆史的黑暗所埋葬的真相」

阿爾法背過身、踱步向巨大的石像走去。空曠的空間回響著高跟鞋的踢踏聲。

「是英雄奧利維埃的石像呢」

阿爾法的發言,令蘿茲不禁感到困惑。

「英雄奧利維埃……? 可他不是男性嗎?」

沒錯、被阿爾法稱作英雄的石像,是一名高舉聖劍的女性。美麗的、宛如女武神般閃爍著神聖的光輝。

「我們已經弄清的大部分的事實。只不過還不到確信的程度。無論是曆史的真相、還是教團的真正目的、以及……」

阿爾法將手伸向英雄像、然後輕撫了一下臉頰。

「爲何英雄奧利維埃與我有著相同面容也是」

說著她回過頭來。而戴在臉上的面具也不知何時消失了。

「精靈……?」

沒人知道那是誰的低語。

但是、在場的所有人都不禁爲那美貌而屏氣凝神,同時也紛紛注意到了。她的臉龐與英雄奧利維埃如出一轍的事實。

「難道說、你這家夥是精靈的……應該已經因爲<惡魔憑依>死了才是……」

「果然、你知道呢」

「……!」

甯爾松趕忙閉上嘴巴。

「我等知道<惡魔憑依>的真相。對于想把控秩序的教團來說,想必非常的礙事吧?」

甯爾松低下腦袋什麽也沒有說。

蘿茲對于她們所說的內容完全摸不著頭腦。但阿蕾克西雅好像多少理解了一部分。而且阿爾法看上去也不像是在胡言亂語的樣子。

具有如此實力的組織、總不可能因爲興趣而從事考古學活動的吧。肯定有著某種、巨大的目的才是。『Shadow Garden』的目的。以及、迪亞波羅斯教團的目的。

浮現在蘿茲腦海中的、是之前的學園襲擊事件。那個事件應該也並非無關才是。

兩個強大的組織一直在暗地裏持續著不爲人知抗爭。這個事實不禁讓蘿茲爲之戰栗。

萬一、今後他們的鬥爭愈演愈烈,實在不覺得對此一無所知的國家能夠做出對應。

「教団目的不僅僅只是複活魔人這點我們也察覺到了。不過、現階段還不能確信。所以就帶著大家直接來看吧」

阿爾法說罷、向石像注入了魔力。魔力的高騰令大氣爲之震顫。

「這等魔力、果然是<惡魔憑依>。靠自力覺醒的嗎……?」

那非比尋常的魔力量、讓蘿茲不禁後背發涼。如果當她的目標指向國家時,想要阻止她定將消耗龐大的戰力吧。

「過去、這片土地曾發生過大規模的戰亂。英雄將魔人封印,衆多的性命在此犧牲。魔人的魔力、與戰士們的魔力形成漩渦,而失去去處的記憶則被那魔力之渦囚禁了起來。這裏、是沈睡著古代記憶與魔人怨念的墓地」

石像對魔力做出反應放出光芒。隨後浮現出了古代文字,石像也逐漸附上了色彩。

「英雄奧利維埃。我就知道你會回應的」

在那裏、出現的是與阿爾法如出一轍的英雄奧利維埃。

「怎麽可能……難道說……」

甯爾松的雙腿抖了起來。

背對蘿茲她們,奧利維埃邁開了步伐。奧利維埃所走道路的前方被光照亮,沒過多久便向周圍擴散了開來。

「來、讓我們開始童話世界的旅行吧」

在被光芒照染的世界中、最後響起的是阿爾法的聲音。

000

打倒了紫羅蘭小姐後,我以全力沖刺甩掉追兵。慎重起見、在脫離林德布爾穆後便潛入了山中。

待上一會兒已經夠了吧,我換回平常的裝扮,松了一口氣。

這樣一來總能蒙混過關了吧。會場內現正談論著謎之實力者Shadow的話題、從而淡忘區區魔劍士學園龍套的事。

今天忙完一場了,泡溫泉後就去睡覺咯。如此想著站起身來的我面前,忽然冒出一扇怪異的門。

山裏懸浮著一扇又髒有破舊的門扉。烏黑的斑漬不管怎麽看都像幹涸的血迹吧。

「這是什麽」

豈止是古怪這麽簡單。甚至就連我也退避三舍。

我轉過身去。

「喂」

再掉頭。

「騙人的吧」

向後一跳。

「玩真的啊」

門全力地追上我的動作。

即使拉開距離、去往任何方向、百次後空翻加扭身,門都會出現在我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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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 由 lung 周六 10月 12, 2019 11:18 am

既然如此,沒辦法了。

「砍了吧」

我在發聲同時拔刀、將其斬斷。

然而。

斬斷的瞬間便複原了。

我收刀入鞘陷入思索。

不能帶著這扇髒汙的門回到街上。不論怎樣想都太紮眼了。

說到底這扇門到底是什麽。四周既沒有人的氣息,也不太像惡作劇之類。門的背面也是空無一物。

「異世界的任〇門嗎」

感覺很是拼命地追上來,也就是說只要我進去就能解決吧。可我現在只想泡完溫泉、上床睡覺啊。

我認真地考慮了三十秒左右後,得出了答案。

嘛、算了。趕緊了事吧。

打開略髒的門扉,眼前展開的是仿佛能夠吞噬一切的深邃黑暗。千萬不要是我進入後瞬間即死的橋段啊,我如此祈求著潛入了黑暗之中。

回過神來,我正身處于石砌的房間內。

很蒼涼的房間。一扇門,以及一名四肢被固定在牆上的女性。是紫羅蘭小姐。

「呀」

我向她打了聲招呼。她看向我這邊,吃驚地瞪大了眼。

然後她「……呀」仿效我說道。

「才剛見過呢」

「是呢。難道是你叫我來的嗎」

「叫你……?我沒有那種打算呢。但是、我很高興啊」

「我也是」

「我的記憶雖然不完整,不過在我所記得的人之中你確實是最強的。要是我的時代、有你在就好了……」

「不勝榮幸」

「那麽、你爲什麽會在這裏?」

她不解地注視我。

「忽然冒出一扇門,一走進去就出現在這裏了」

「聽得我一頭霧水呢」

「我也是啊。順便問問、你知道離開這裏的方法嗎?」

「天曉得呢。我也沒有出去過的記憶哦」

「才剛和我交戰了一場欸」

「當我發覺時就在那裏了。那種事我也是第一次喔。就我所記得的範圍內呢」

「是這樣嗎。真傷腦筋呢」

我歪過腦袋思考著該怎麽辦。

還好有一扇門,姑且試著前進吧,正當我決定好時,紫羅蘭小姐噘起嘴說道。

「在你的面前有一個四肢都被拘束住的美女」

紫羅蘭小姐說道。我看向被束縛成十字式的她颔首道。

「的確有呢」

「總而言之、不試著救一下看看嗎」

我微微側頭,才意識到多半是我有所誤解。

「啊啊、抱歉。我還以爲你在修行呢」

「何故」

「我以前就有那樣修行過」

我用學園發放的劍摧毀了束縛著紫羅蘭小姐的器具,解放了她。並沒有使用史萊姆劍。

她一副舒暢的模樣伸了個懶腰,看起來總有些令人懷念地露出了微笑。

「謝謝。這大概是時隔千年的自由吧」

「是這樣啊」

「只是粗略估計喔。畢竟我也不記得,但最少也有那麽久」

她整理著淩亂薄長袍、把亮澤黑發撩到右耳後。看來這就是她的格調。

「那麽、我們的目標一致呢」

她一臉淡定地說道。

「嗚嗯?」

「我想得到解放,你則想逃出去。沒錯吧?」

「啊啊、的確沒錯」

「互相合作吧」

「可以是可以,但你知道出去的辦法嗎?」

「不知道喔。不過我知道解放的方法。聖域是記憶的牢獄喔。而聖域的中心有一塊魔力核。只要將其破壞我就能夠得到解放」

「只有你?」

她側眼看向我,展出淘氣的微笑。

「全部一切。你應該也能出去哦」

「聖域不會因此消失?」

「不是挺好嗎,就算消失掉。你會困擾嗎?」

我在腦海裏反思著紫羅蘭小姐的問題。

「仔細一想,倒也不會困擾呢。就那樣好了」

「說定了呢。我想你也已經注意到使不上魔力了。這裏很接近聖域中心。即使想要提煉魔力也會立即被聖域核抽走啊」

「看來是這樣呢」

相較于先前的恐怖分子襲擊事件,還要更加強力的玩意。一提煉魔力就立即消失不見。雖然嘗試著各種方式,但看來還要再耗上一點時間。

「沒有問題,對于破壞我還是很在行的」

「啊啦、真靠得住呢。順帶一提,使不上魔力的我就只是一個柔弱的少女哦。而且我早就想被騎士大人保護一次了呢」

她再一次露出了淘氣的微笑。那份遊刃有余的樣子實在看不出像什麽柔弱少女。

她像要爲我帶路似地向前走去,毫不猶豫地打開了門。

「我說、你被解放後會怎樣」

我對紫羅蘭小姐的背影問道。

「會消失不見呢。畢竟只是記憶嘛」

她並沒有回頭。

000

出現在門後是清晨的森林,陽光透過樹木之間的縫隙傾注而下,被晨露潤濕的小草耀耀生輝。

那並非我認識的地方,于是環視了一下四周。

「這裏是在記憶中哦」

紫羅蘭小姐說道。

「你的記憶?」

「我對這裏有印象」

這麽說著她向前走去,而我則爲了不被丟下而跟著她身後。

在寂靜的森林中走了一會兒後,視野突然開闊了起來。在朝日傾注的廣場之中,有一個小女孩抱膝坐在那裏。

那是個黑發的女孩。

「她好像在哭」

「是呢」

我們向著走近女孩的走去。

彎下腰去看她的臉,發現她紫色的瞳孔中正不斷地溢出淚水。

「她很像你诶」

「只是像而已」

「她爲什麽在哭呢」

「不是因爲尿床了嗎」

這麽說著,紫羅蘭小姐試圖糊弄過去。

女孩依然在無聲地抽泣,她的身體有明顯的烏青。

「那我們要怎麽辦才好?」

「如果想繼續前進的話,只要結束這段記憶就好」

「也就是說?」

紫羅蘭小姐捧起了女孩的臉。

「就算哭也解決不了問題的」

啪的一聲打向她的臉。

「真過分」

「這樣就好,反正是我自己」

「弄到最後還是承認了啊」

然後世界開始破碎,仿佛碎掉的鏡子一樣,清晨的森林變得粉碎,消失在了黑暗的深處。

于是周圍變成了空蕩蕩的黑暗。

只見紫羅蘭小姐身體懸浮在了在黑暗之中。

「走吧」

「了解」

我們在空無一物的黑暗中,朝著魔力被吸走的方向前進。

除此之外感覺不到任何東西。

連走路時腳的觸感都變得暧昧,上下也感覺分辨不清。我嘗試下上下逆向行走,像倒立一樣,腳在上,頭在下。

能走诶。

紫羅蘭小姐半眯眼的看著倒立的我。

「不准偷看裙子哦」

「我看不見啦,放心吧」

這樣稍微前進一下之後,我們被茜色的光所包圍。

「好痛」

感覺好像要從頭部開始掉落、我便馬上采取了受身。

「誰讓你一直在玩」

紫羅蘭小姐俯視著躺在地面的我,將手伸了過來。

「謝謝」

我抓住那冰冷的手站了起來。

這裏是被夕陽染紅的戰場,如血一般赤紅的太陽,在地平線上照耀著戰場。

「大家都死了呢」

倒下的士兵們掩埋了大地,黑色的血將它的色彩印在這裏,一直延續到地平線的盡頭。

「走吧」

紫羅蘭小姐仿佛知道前進的方向一般不斷前進。

屍堆如山。

我們一邊踏著屍體,一邊在這黃昏的戰場上前進。

有朝一日我也想在這種大戰場上大鬧一番。

走了一會兒便看見在戰場的中心有一位染血的少女在那哭泣,我們停在了少女的面前。

即使不看她的臉我也知道她是紫羅蘭小姐。

「她又哭了呢」

「畢竟是愛哭鬼呢。把劍借我」

「拿去」

我把劍遞給了紫羅蘭小姐。

紫羅蘭小姐架起劍站在少女面前,她面無表情,看上去就像是把情感趕去了別處一樣。

紫羅蘭小姐就這樣揮下了劍。

那個瞬間,我動了起來。

抱起她的腰向後起跳。

「屍體竟然!」

她好像也察覺到了。

士兵的屍體動了起來並向她斬去,如果我沒有突然行動的話,她已經被砍到了。

「聖域在拒絕……真棘手呢」

「就像對病毒起反應的殺毒軟件一樣?」

我一邊踢飛僵屍一邊說道。

「我不太懂這個例子呢」

「抱歉、詳細的我也不太清楚。話說如果你在這死掉的話會怎樣」

「應該會被囚禁在最開始的房間吧」

「那還真麻煩呢。你會使劍嗎?」

「也不是不行呢」

「那看來還是我來比較好」

我從紫羅蘭小姐那裏拿回劍砍向附近的士兵。

雖然能一擊兩斷,不過士兵們仍不斷站起來將我們包圍。我很快就放棄了殲滅他們,在前方打開一個突破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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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 由 lung 周六 10月 12, 2019 11:19 am

紫羅蘭小姐用高跟鞋踩向地上的僵屍。

「沒有魔力的話感覺很微妙呢」

「我說過我現在只是個柔弱少女吧。倒是你即使沒有魔力也能動呢」

「我也說過吧,沒問題的」

我橫掃著劍,砍到不斷湧來的僵屍。

「因爲我從小就能操縱魔力,所以就根據成長改造了身體。將自己的身體改造成最適合戰鬥的形狀,無論是肌肉、神經、骨骼、都操縱魔力促使其生長」

手臂一揮便砍倒三具僵屍,橫向過來的攻擊就踢飛。

僵屍的行動非常緩慢,只是單純的數量多,意外的能開無雙呢。

「壓倒性的強大呢。就像踢飛小孩的大人一樣」

「如果能再帥一點就更好了」

「如果有不能使用魔力的人類淘汰賽的話你肯定是冠軍呢」

「如果是真的話就太好了」

雖然是這麽說,如果長時間戰鬥的話終究會迎來體力的極限,這延續到地平線的僵屍群,如果沒有魔力的話是殺不完的。

一樣是那樣的話,真想盡情用魔力耍一把帥。

我開始強行突進,就這樣刺中了哭泣的少女。

「抱歉呢」

少女從口中吐出血來,我們被僵屍的漩渦吞沒,世界再次破碎。

世界粉碎地七零八落的,我們又站在了黑暗的世界中。

「沒事吧?」

「托你的福」

我收起劍的同時紫羅蘭小姐答道,就這樣在黑暗中行走,直到光芒將我們包圍。

于是、我們到達了聖域的中心。

000

回過神來阿蕾克西雅已然立于白色走廊之中。走廊筆直的延伸,看不到盡頭。左右排列著如牢房般的鐵柵欄房間。

明明沒有光源卻很敞亮。像是現實、卻又好似夢境,就是那樣朦胧的空間。

走在最前的奧利維埃再次邁開步伐。阿爾法則跟在其後,稍遲一步阿蕾克西雅她們也跟了上去。

美貌的精靈每走一步都會變得更年幼。不知何時她已經變成了一個小女孩。

年幼的奧利維埃就那樣穿過鐵柵欄,蹲在了牢房裏。

「過去、無依無靠的年幼孩子被聚集在了一起」

阿爾法的聲音回響在沒有盡頭的白色走廊。

然後阿爾法走了出去。

不知何時起左右的牢房裏紛紛關進了年幼的孩子。男孩、女孩、人類、精靈、獸人、除了年幼以外沒有其他的共同點。

「在這裏、孩子們成爲了某個實驗的試驗品」

阿爾法在一間牢房前停了下來。

牢房內有一個女孩。女孩就像是失去了理智似得,在牢裏掙紮著。用頭砸向地板,撓著石壁,在地上打著滾。

阿爾法再次走了起來。

下一間牢房裏關著的、是個滿身是血的女孩。然而那血並非全是由自殘導致的。因肉體異變而裂開的皮膚正不斷滴落著鮮血。

那發黑腐爛的模樣、阿蕾克西雅曾經確實見過。

「<惡魔憑依>……」

不知是誰低語道。

「絕大多數的孩子都因無法適應『那個』而死亡」

阿爾法又一次走了出去。

下一間牢裏並沒有人。留下的就只有、血染的牆壁和地板,以及尋求救贖般伸出的血手印。

阿爾法沒有停下、就那樣前進著。

牢內重複著那樣的光景。痛苦的孩子們、然後靜靜地死去。

「真過分……」

蘿茲捂住嘴哀歎道。阿蕾克西雅在內心也表示贊同。

孩子們的死法都有著一個共同點。女孩的死法都與<惡魔憑依>極其相似,而男孩卻都沒有被<惡魔憑依>。

「能夠適應的、就只有寥寥數名女孩」

然後、阿爾法停了下來。

牢裏的是稍微成長了一些的奧利維埃。她沒有受傷、也沒有痛苦的樣子。僅僅只是抱著膝蓋、望著牢房的對面。

對面是血染的牢房。下一個瞬間、就像是切換了畫面似得,對面的牢房被清掃關進了別的女孩。然後、痛苦、死去。馬上又換了別的孩子進來。

年幼的奧利維埃只是靜靜地眺望著而已。

「爲什麽、要做這樣過分的事……」

蘿茲用顫抖的聲音問道。

「爲什麽呢、甯爾松代理大主教?」

阿爾法轉頭看向甯爾松。

背過臉沈默了一陣,甯爾松最後還是開口低語道。

「對抗魔人迪亞波羅斯的力量是必要的……」

「這就是教團的說辭。無論真僞如何、奧利維埃確實砍下了魔人迪亞波羅斯的左臂。而奧利維埃只是適應了『那個』的孩子而已」

000

阿爾法說著走了起來。

「剛才就在說的『那個』究竟是什麽?」

對于阿蕾克西雅的疑問,阿爾法一瞬停下了腳步答道。

「迪亞波羅斯細胞。我們是這麽稱呼它的。爲了對抗魔人迪亞波羅斯,他們選擇了將迪亞波羅斯的力量據爲己用」

「迪亞波羅斯的力量……? 並不是童話嗎」

「我們也並非親眼目睹。只是知道曆史上是這麽記載的而已。想把它當成童話也是你的自由哦」

阿爾法說著再次走起。

「事到如今、也不覺得還有必要去討論古老傳承的真僞。即使是這份記憶,也同樣不知道有多少是真的。所謂的記憶會隨著時間而褪色。並根據本人的臆想而發生變化」

牢房向後馳去。

空著的牢間漸漸多了起來。奧利維埃成長爲了美麗的少女。那臉龐果然與阿爾法非常的相像。

「順利成長、得到了迪亞波羅斯力量的奧利維埃被交予了一項任務」

「迪亞波羅斯的討伐嗎……」

對于蘿茲的疑問阿爾法搖了搖頭。

「雖然曆史是這麽記載的,但根據我們的判斷這應該是假的。恐怕、授予奧利維埃的任務其實是、采取新的迪亞波羅斯細胞才是」

「少胡說八道!」

甯爾松怒吼著。漲紅臉瞪向阿爾法。黑衣女隨之提起甯爾松的衣領,他像只青蛙似得「嗝」慘叫道。

「奧利維埃得到力量後,爲何還保持著對教會的順從。關于這點理由並不明確。但我們推測、奧利維埃是真心盼望著打倒迪亞波羅斯後的和平。所以她才會協助教團」

奧利維埃走出了牢房。

她身穿铠甲、佩劍開始了旅途。看著那表情阿蕾克西雅對阿爾法的說法感到了贊同。

奧利維埃一定是、打心底盼望著和平的世界的吧。她表情中的覺悟與希望如是說道。

走在沒有盡頭的白色走廊上,她前進的方向被炫目的白光所暈染。

「然而教團的目的卻有所不同」

隨後世界再次被光芒覆蓋。

「教団的目的是力量的私有化……」

被光芒所包裹的世界,就像裂開的鏡子般破碎,之後新的世界展開在了眼前。

000

那是戰場。然而卻沒有戰士。

在無數屍體堆積成山的夕陽戰場,身著白衣的男人們正圍著一個黑色的塊狀物。

那裏沒有奧利維埃的身影。

阿蕾克西雅等人跟在阿爾法的身後接近了黑色塊狀物。

「什麽啊、這是……」

蘿茲呢喃到。

那個黑色塊狀物是巨大的手臂。漆黑、粗壯、醜陋而肥大的怪物手臂。長著銳利的尖爪,蠢蠢欲動的肉片黏在上面。

「這是迪亞波羅斯的左臂。迪亞波羅斯的手臂即使在被斬落之後,依然存活著」

正如阿爾法所說那個手腕還活著。

貿然接近白衣男子,被那個爪子貫穿失去了性命。雖然迪亞波羅斯的手腕被鎖鏈和樁子所拘束,但從那上面仍然漏出了膨大的魔力。

「通過高度的古遺物,教團成功封住了迪亞波羅斯的左臂。但是封印並不完全,不久便産生了歪曲從而形成了聖域。嘛、這又是別的話題了。教團的目的在于迪亞波羅斯細胞那令人驚異的生命力」

白衣男子從被封住的左腕上抽走血液挖去肉片。

無論是被抽走的血液,還是被挖走的肉塊,不一會兒便再生了。

「教團通過研究迪亞波羅斯的左臂,開發出了強化人類的藥品。雖然有著副作用,但和至今不同的是即使男性也能夠使用」

阿爾法從懷中取出藥錠用指尖彈飛。

劃過一道弧線落了下來的藥錠,在地上滾了幾圈撞到了甯爾松的鞋子停了下來。那是阿蕾克西雅也見過的、紅色的藥錠。

「雖然這成爲了支撐教團的力量,但卻不是教團真正的力量之源。教團封印了迪亞波羅斯的肉體,通過長年累月的研究做出了某種藥」

場景切換了。

那是白色的研究室。白衣男子們圍著桌子,等待著那個的完成。

然後一滴液體,落在了小小的容器中。

「據說赤紅的閃耀著的那個液體,就如同迪亞波羅斯的鮮血一般」

那美麗的閃耀著的,是有著鮮豔的赤紅色的、宛如血一般的液體。

男子們歡呼雀躍,作爲代表的男子舔了舔那個液體。

「只要舔舐那個液體便能獲得莫大的力量和……不老的肉體。果然我等的假說是正確的呢」

阿爾法的視線朝向了甯爾松。甯爾松則仿佛像是隱藏臉部一樣低下頭沈默著。

「那麽、不覺得在那裏的白衣男子」

阿爾法這麽說著,指了指集團一端的白衣男子。

「和在這裏的甯爾松代理大主教長的很像嗎?」

「……!」

阿蕾克西雅慌忙看了看甯爾松的臉。

正如阿爾法所說的那般,甯爾松的臉和白衣男子簡直一模一樣。那已經超過了相似這個等級,只能讓人覺得是本人。

「這種美妙的藥的名字是什麽呢」

「……是『迪亞波羅斯之露』」

甯爾松低語到。

「謝謝。但是這個『迪亞波羅斯之露』並不完全。有著兩項重大的缺陷」

阿蕾克西雅已經察覺到了其中一項缺陷。現在的甯爾松是禿子。但是過去的甯爾松……

「過去的甯爾松代理大主教有頭發。看來不老並不完全呢」

阿蕾克西雅笑了。

「不對哦」

阿爾法否定道。

「頭發掉光的原因是壓力」

甯爾松斷言道。

「對不起」

阿蕾克西雅道歉道。

「兩項缺陷的第一項,那就是如果不定期攝取『迪亞波羅斯之露』的話就會失去效果。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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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 由 lung 周六 10月 12, 2019 11:19 am

「是一年一次」

「想也知道。然後第二項缺陷是『迪亞波羅斯之露』一次只能生産極少數的量」

「啊啊,正是如此。一年只有12滴」

「12滴呢。說起來『圓桌騎士』的人數貌似也是12人吧」

「哼……」

甯爾松俯著頭嗤笑到。

「在教團有著被稱爲『圓桌騎士』的12名力量與他人有著天壤之別的騎士。教團裏的所有人都以圓桌爲目標,追求那份力量與永恒的生命。沒錯吧」

甯爾松從喉嚨深處發出了庫庫庫的嗤笑聲。

「教團爲了使『迪亞波羅斯之露』成爲完全之物在研究上傾盡了全力。然後那個鑰匙正是被封印了的迪亞波羅斯的身體,和繼承了濃厚英雄之血的子孫。就像我這樣,濃厚地繼承了奧利維埃血脈的子孫呢」

「正是。我乃是『圓桌騎士』第11席『貪婪』的甯爾松」

擡起頭來的甯爾松的雙瞳赤紅的閃爍著。

感受到膨大魔力的翻滾,阿蕾克西雅擺好了架勢。

就在那一瞬間,甯爾松的心髒被漆黑的刀刃貫穿了。拘束著甯爾松的女性,一瞬間就收割了他的生命。

失去力量的甯爾松的身體癱了下來。

「對不起阿爾法大人。但是德爾塔覺得、還是獵掉這家夥比較好」

那個聲音總感覺讓人有些脫力。

「德爾塔……」

「德爾塔很擅長狩獵。之前也在山裏把野豬……」

「閉上嘴」

糟糕了、環顧四周之後德爾塔捂住了嘴巴。

「另外、獵物可得好好看著呢」

死去的甯爾松的屍體裂了開來。屍體從末端開始崩壞,消失在了虛空之中。

那並非人類會有的死法。

就仿佛像是、鏡子碎裂一般……

「來了哦」

與阿爾法的警告同時,德爾塔做出了反應。

就在大劍要將德爾塔一刀兩斷的瞬間,德爾塔伏倒在地躲了過去。

淩厲的風壓甚至傳到了阿蕾克西雅的那裏,伏在地上的德爾塔像野獸一般飛撲了過去。

德爾塔的牙,與大劍交錯而過。

「野獸嗎……」

「德爾塔很擅長狩獵」

甯爾松如此低語,德爾塔宛如野獸一般嗤笑著。

德爾塔的犬齒被血染紅,甯爾松的臉頰被撕裂了。然而甯爾松仿佛毫不在意,拭去了臉頰上的血液。那個傷口已經愈合了。

德爾塔將漆黑的刀刃伸長,屈下身子擺出了宛如野獸般的臨戰姿勢。

就在那時。

「德爾塔、等一下」

聽到阿爾法聲音的德爾塔顫了一下。

「耳朵露出來了哦」

「啊……!」

德爾塔的獸耳從緊身服的縫隙中跳了出來。

德爾塔慌忙藏了起來之後,這次是嫩白的屁股露了出來,翹起的尾巴唰啦唰啦地搖動著。

「獸人……」

蘿茲低語到。

「那、那個、阿爾法大人,總覺得魔力好像在被吸走一樣」

「是因爲靠近聖域中心了呢」

甯爾松回應了德爾塔的疑問。

「聖域乃是我等的領域。越是靠近聖域,你們就越會失去力量」

甯爾松的聲音錯開了。不知何時出現了兩個甯爾松,但一眨眼卻又變回了一人。

「雖然准備再接近一點再出手的……即使是這附近也足夠了吧。那麽重新自我介紹一下吧」

甯爾松將有著人的身高那麽長的大劍擔在肩上輕輕低下了頭。

「我乃『圓桌騎士』第11席『貪婪』的甯爾松。向教團露出爪牙這件事,就用你們自己的身體好好悔過吧」

其臉上已然沒有了聖職者的面影。那是一副獰猛戰士的臉龐。

000

眼前的景色又變了。

在那裏的是沒有盡頭的白色空間。無論是天空、大地、還是地平線,無盡的白色都平坦的延伸著。

阿爾法和德爾塔,與甯爾松對峙著。

甯爾松的身影産生了搖曳、增加到了兩人。

德爾塔弓著身子、一點點地縮短著距離。

阿爾法交叉雙臂站在原地,就連武器都沒有拔出。只是、仿佛觀察般靜靜地注視著兩個甯爾松。

「……唏!」

與吐息聲一同、德爾塔襲了上去。

那彎腰弓背的姿勢就好似疾馳在大地的野獸一般。

保持著沖刺的勢頭,德爾塔以漆黑的刀刃橫掃而過。

那是遠比人的身高還要長的長刀。那之中所蘊含的既非技術也非精神,而是純粹的暴力。

難以言喻的沖擊震撼著大氣。

在將一切都橫掃而過暴力面前,甯爾松被吹飛了出去。

雖然勉強防守住了,但在那表情上的卻是隱藏不住的驚愕。

「怪物嗎……!」

德爾塔嗤笑著。

而將想要追擊的德爾塔籃下的,便是第二個甯爾松。大劍從疾馳著的德爾塔身旁襲向了她。

然而。

「先拿下一個」

「啊……?」

揮舞著大劍的甯爾松的臉上、伸出了一柄漆黑的刀刃。

不知何時站在了甯爾松身後的阿爾法、將刀插進了他的臉上。並那樣砍下可甯爾松的腦袋。

沒有聲音、沒有殺氣、就只是淡淡的、甯爾松的腦袋飛了出去。

鮮血噴濺而出,爲白色的大地染上了鮮豔的色彩。

可下一個瞬間,屍體便像裂開的鏡子般破碎、不知道消失到哪裏去了。

「感觸確實是人呢。動作、味道、也一樣。這也是聖地的防禦機能嗎」

眺望著連血糊也消失了的刀刃,阿爾法低語著。

「正是如此」

隱藏起動搖甯爾松答道。隨即其身姿化作兩人、瞬間又增加至四人。

「看來稍微有點大意了啊。這次就以四人來做你們的對手吧」

留下一人,三個甯爾松走向前來。

而那之中德爾塔猛沖了進去。

這和人數的不利以及被包圍的風險都沒有關系。對她來說就只是向著發現的獵物猛撲上去而已。

「終究只是野獸嗎……」

甯爾松露出嗤笑。

德爾塔也嗤笑著。

德爾塔將正面迎來的甯爾松和其大劍一同斬裂。

可是剩下的兩人就像是要包圍德爾塔那樣行動著。

前後橫劈而來的大劍、就像是剪刀那樣向她襲來。

被斬斷退路的德爾塔,用刀彈開前方迫近的大劍、只用腦袋轉向身後。

然後。

德爾塔叼住了從後襲來的大劍。

隨著德爾塔犬齒的刺入,大劍發出沈鈍的聲響被咬碎了。

「哈……?」

甯爾松發出了呆然的聲音。

就在甯爾松擦眼睛的那一會兒,剩下的兩人也被阿爾法殺了。

「怎麽可能……」

阿爾法和德爾塔的大部分魔力應該都被限制了才是。再加上聖域的力量應該就連制禦也非常的不安定。根本就不可能像模像樣的戰鬥。

可是、她們卻在被限制的情況下打倒了複數甯爾松。

這是難以用常識想象的事。

「你們這些家夥是自力覺醒的嗎……? 那種方法應該早就失傳了才是……」

對于甯爾松的低語,阿爾法僅僅是面露微笑以作答複而已。

德爾塔好像因爲制禦史萊姆緊身衣很費力似得。只見她用手抓住史萊姆,貼在了胸部和下半身上,做出了簡易的比基尼铠甲。

最低限的藏住臉和身體,德爾塔看起來很滿意的點了點頭。

「嘛、嘛。這種程度不過是預料之中……」

甯爾松用稍微有些顫抖的聲音說道。

「就讓你們見識一下吧、這才是全力」

在這麽說的同時、甯爾松的身影激增了。

那數量與之前根本無法想必。遠遠超出十人、其總數足有近百人。

「有好多獵物……」

德爾塔看上去很高興的嗤笑著,果然還是一頭沖了進去。

「連數量的不利都理解不了嗎、該死的野獸!」

然而在與德爾塔沖突後、甯爾松的表情僵住了。

數名甯爾松、就像是開玩笑似得被打飛到了空中。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德爾塔的咆哮、聽想去仿佛就像惡趣味的嗤笑。

虐殺開始了。

德爾塔的漆黑刀刃就像是電風扇般旋轉,阿蕾克西雅在稍遠的地方呆然的看著那樣的光景。

那劍法與Shadow的不同,與阿爾法和艾普西隆的也不同。

沒有劍型、沒有技巧、有的就只有純粹的暴力。那是與阿蕾克西雅所想象的強大背道而馳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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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 由 lung 周六 10月 12, 2019 11:19 am

你那樣就好了嗎? 

阿蕾克西雅不禁想這麽問。

但很強也是事實。而且、還是超乎尋常的。

再加上阿爾法、甯爾松轉瞬之間便被蕩平。

「爲什麽、爲什麽這麽簡單就……」

「你肯定是研究者吧」

總感覺有些憐憫的、阿爾法這麽說道。

「就算再怎麽增加複制品、頭腦終究只有一個。人類的頭腦才沒有優秀到能制禦複數身體的程度。增加到100人什麽的、已經和稻草人無異了呢」

這麽說著德爾塔也打倒了最後的複制,搖著尾巴向這裏走來。

「還有一只……」

那表情凶惡的嗤笑著。就像是嗜血的野獸一般。

「噫……!」

甯爾松趕忙後退。 

「看來也不像能無限複制的樣子呢」

看著那樣子阿爾法淡淡的說道。

實際上、甯爾松也確實沒有繼續複制的力量了。

所以……

他才叫來了聖域最後的守衛。

「快來、快點過來……!」

對那難堪的聲音做出回應,空間裂開了。

光芒從裂縫中漏出,逐漸形成了一個女性。那與阿爾法如出一轍的女性便是……

「奧利維埃……」

阿蕾克西雅嘀咕道。

那是、英雄奧利維埃。但那眼神中並無力量。那好似玻璃珠般空虛的眼瞳、總讓人覺得有些悲傷。

她就像是要保護甯爾松那樣,擋在了德爾塔的面前。

德爾塔嗤笑著。

但罕見的沒有撲上去。也沒有拉近間距。

只是如舔舐般的、用充血的眼睛觀察著獵物。

「英雄奧利維埃……你果然是……」

阿爾法咬住嘴唇。

德爾塔舔去了嘴唇上的唾液。

就在這時。

「阿爾法大人、調查結束了!」

有著豐滿身材的黑衣女出現了。可她不知爲何看起來離得很遠。

「艾普西隆……那麽踩點就到此爲止了呢」

阿爾法轉過身來。

「要、要逃嗎……!」

甯爾松用聽上去像是放心了的聲音說道。

「小人物的命我們沒興趣呢。我等的目的是切斷力量的源泉。既然已經知道了聖域的防禦系統。那麽、下次只要強行撬開進來就好」

「你、你以爲我會放你走嗎」

「啊啦、打算追上來嗎?」

「噫!」

甯爾松趕忙躲到了奧利維埃的背後。

「德爾塔、走了哦……德爾塔!」

阿爾法拎住德爾塔的後領,誰知德爾塔回過頭露出牙齒威嚇道。

「噶啊!!」

「啊?」

然後、顫了一下回過神來。

「噶嗚、對不起……」

「走了哦」

搭拉著耳朵垂下尾巴、德爾塔跟在了阿爾法身後走了出去。

「阿爾法大人快一點! 出口在這裏! 快點、快點!」

連呼著快點揮著手的艾普西隆。兩個史萊姆塊彈性十足的搖晃著。

當所有人都進入了艾普西隆所指的光之裂痕後,平穩再一次造訪了聖域。

甯爾松蹲坐了下來,哈的歎了口氣。

「嘛、嘛算了,那個叫阿爾法的長相已經記住了。只要弄到那家夥的血距離完成也近了吧。預料之中」

嘀嘀咕咕的嘟囔著。

「首、首先得向上面報告。就把她騙到聖域、設下陷阱、揭露了阿爾法真身的事當做功勞好了」

然後是爲了保身奔走。

「再然後……嗯?」

這時、甯爾松注意到了聖域的違和感。

「難道說……有老鼠混進了聖域中心嗎?」

甯爾松看了看周圍、露出壞笑。

「哼嗯、正好用來發泄,看我不折磨死你。奧利維埃、跟我來」

隨即、甯爾松和奧利維埃的身影也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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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 由 lung 周六 10月 12, 2019 11:20 am

第二卷 【三章】太麻煩了直接轟炸吧!

那是一處、宛如遺迹般的地方。

一直以來的那恰如睡夢的昏沈感淡去,略爲清涼的空氣使我的感覺清醒了過來。

天棚很高,由魔法光照亮著四周。

「這裏就是中心呢」

紫羅蘭小姐轉身一圈,環顧周遭。

「那麽、要摧毀什麽好呢」

找不著類似魔力核的東西。只有一扇巨門在不遠處。

「看來在門的對面」

紫羅蘭小姐走上鋪石、朝著巨門而去。

「原來如此」

我也緊隨著她。

門非常龐大,看起來足夠上百人並排通過。但也許是有點言過其實。

總而言之、是一扇巨門。

在其古舊門扇上附著烏黑的血迹,正面刻著密密麻麻的古代文字。並且以粗于人類軀幹的鎖鏈繞上好幾圏,緊緊閉鎖著門扉。

「應該斬斷鎖鏈就行吧」

「想必是吧」

我抓住鐵環,嘗試拉扯一下。

絲毫不動。

「嗯、辦不到呢」

就算我是不能使用魔力的人類淘汰賽冠軍,這個粗細在物理法則內也是沒轍的呢。

即使用劍斬,會斷裂的也是劍吧。

「我說啊、總該有鎖匙的吧」

「的確、說的也是」

3秒就找到了。

門扇側邊的台座上,插著一把豪華的劍。

「怎麽看都是這個吧」

「怎麽看都是這個呢」

劍的台座果然密密麻麻地刻有古代文字。

「是這把劍的話應該能斬斷鎖鏈呢」

讀著古代文字的紫羅蘭小姐說道。

不過我已經心中有數了。插在台座上的劍,這種橋段……我很清楚。

「但是這把劍是拔不起來的……」

「诶……?」

「我能夠明白……」

我說道並抓住劍試圖拔出來,可劍果然紋絲不動。

「果然……是這麽一回事嗎……」

我意味深長地低語道。

「這把劍只有被選中之人才能拔起……」

「你說什麽……!」

紫羅蘭小姐急忙用手指指著台座上的古代文字解讀了起來。

于是、我放開了劍。

「劍……在拒絕……」

我即興地說道,實際並沒遭到什麽拒絕。

不過插在台座上的劍只能由被選中的勇者拔起乃是世界的常識、老掉牙的套路。

「聖劍只能由英雄的直系才能拔出……的確是有寫呢。真虧你能在那一瞬間就識別暗號化的魔術文字呢」

「呼……畢竟這類套路我都搜羅起來了呢……」

「將魔術文字的暗號模式套路化並搜羅……是這麽回事呢」

「肯定是這麽回事」

我滿意地颔首著。

插在台座上的聖劍,然後要用聖劍解開封印的門扇。雖然有夠老套,但卻是我最喜歡的裝置。

真好呢、很有異世界情懷

「傷腦筋了……」

紫羅蘭小姐坐上台座低語道。

「有沒有其他方法?」

我坐到紫羅蘭小姐的旁側。

「這裏沒有記載」

「這樣啊」

我們沈默片刻稍作思索。大概彼此都在思索不同的事。

于是乎,我問道。

「你想消失嗎?」

「消失?」

「摧毀掉核心,你就會消失吧」

「對啊。說是消失,不如說是解脫才比較准確呢」

紫羅蘭小姐不看向我,臉挂微笑。

「兩者的區別是?」

「這裏是周而複始至永遠的記憶牢獄。對我來說、有點太過難熬了呢……」

她以快要消退的聲音低語道。

「這樣啊。那就先等待一會兒吧」

「等待……?」

「只要再等待一會兒,總會有辦法處理門扇了。不過在那之前……有客人來了哦」

門前出現光之裂縫。

裂縫逐漸擴大,從中冒出禿頭大叔與精靈美女。

「唔……?」

「怎麽了?」

「不,只是精靈小姐長得和朋友有些相似而已」

不過是別人呢。骨格不同,步姿不同,癖習也不同。

「嚯哦……把奧蘿拉帶出來了嗎」

禿頭的大叔望著紫羅蘭小姐說道。

「是你的熟人?」

「誰知道呢、我反正沒見過他。不過我的記憶並不完整,所以有可能在某處碰過面呢」

我們悄悄地談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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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 由 lung 周六 10月 12, 2019 11:20 am

「不過真遺憾吶。這扇門你們這些家夥是打不開的」

禿頭大叔嗤笑道。

「那邊的小子也算倒黴吶」

「我?」

我指著自己說道。

「雖不知是哪來的走失兒,就怪你受到魔女唆擺,導致你要受死了呢。被這個奧利維埃砍成碎片」

在禿頭大叔的命令下,精靈的美人小姐走上前來。

雖然禿頭大叔沒什麽大不了,但這位美人小姐卻很強呢。

「不行、她是……」

「我明白、很強呢」

「逃吧」

「爲什麽?」

我們又再悄悄話。

「你該恨的不是我,要恨就恨那個魔女好了。以及、愚昧的自己吧……!動手、奧利維埃!」

奧利維埃小姐架起跟聖劍同一模樣的劍。

我拔出學園指定的便宜劍。她那玻璃球一樣的雙眸,只看著我一人。

我能感覺自己的臉頰松弛了。

「等等、不能戰鬥!」

爲什麽?

紫羅蘭小姐聲音,是從身後傳來的。

000

戰鬥由、希德被吹飛而開啓。

他以猛烈的勢頭與石壁激撞吐出了鮮血。

奧利維埃並沒有放過看上去即將癱倒在地的希德。橫揮的聖劍瞄准了希德的首級。

腦袋被斬落了——那是甚至讓人産生如此錯覺的一瞬間的攻防。

希德彎下腰艱難的避開了奧利維埃的橫斬。石壁上深深地刻下了一道橫線。

但是,他明白追擊馬上就會到來。因此他一步向前,將刻意縮短了間距。

然而他的這種抵抗也無爲而終了。

比起希德的一步向前,奧利維埃的後退半步要快得多。

步子邁到半途毫無防備的他,被奧利維埃的劍擊吹飛了出去。

發出叮——的一聲高響,希德的劍折斷了。

雖然防禦勉強趕上了,但廉價的劍被折斷到只有半邊,他的身體在石板地上翻滾著。

這已經不能稱之爲戰鬥。太過于單方面了。

但是、這也是理所當然的。

和技術雲雲的無關。無論是力量、速度、體力,壓根都不是同一次元的。

就像大人與嬰兒之間的戰鬥不成立那樣,不能使用魔力的少年和,能夠使用魔力的英雄戰鬥的話,會變成這樣根本就是一目了然的。

最初的一擊沒有決出勝負就已經是奇迹了。

「奧利維埃、別在那種小鬼身上費工夫」

咂了下舌頭,甯爾松很不愉快地說道。

就在奧利維埃的動作停下的時候,希德站了起來。他抹了抹鼻血,呸地吐出了赤紅的唾沫。

然後望著只剩下半截的劍,仿佛在確認一般揮了一下。簡直就像是在說、這斷劍還有用武之地一樣。

「你在幹什麽」

「嗯?」

對于甯爾松的疑問,希德傾了傾腦袋。

「你難道以爲靠那個斷掉的劍,還能做什麽嗎?」

「誰知道呢。但是、能做到的事情變少了呢」

「那個表情是什麽意思」

「嗯?」

「爲什麽你這家夥在笑」

被如此發問的希德摸了摸自己的臉頰。他確實在笑。

「沒有什麽比不知自己立場的人更讓人不愉快的了。你這家夥還活著,只是因爲運氣好而已」

甯爾松揮下手,奧利維埃動了起來。

她輕而易舉地繞到了希德的背後,揮下了聖劍。

無論是反擊、防禦還是回避,全都來不及。

他能做的、就只有向前方倒下而已。

接著、血沫從希德的背後飛濺而起。

雖然皮膚撕裂,肉也被斬開,但還是躲過了致命傷。他只能做到這樣延長性命的掙紮。

面對毫無防備的他,奧利維埃進一步展開了追擊。

那是決不允許反擊的毫無慈悲的攻擊。

血沫再一次飛舞,希德的身體不斷的刻上不淺的傷痕。

可是、他依然活著。

「爲什麽」

甯爾松嘀咕著道。那聲音多多少少地帶上了一些驚訝之情。

「爲什麽你這家夥還活著」

希德確認著還有沒有追擊,然後拖著滿是鮮血的身體站了起來。

「沒有對話的戰鬥、是單調的。所以我還活著」

「你在說什麽」

「她沒有心靈。對我的詢問,她並沒有做出回答」

他仿佛稍微有些遺憾地笑了。那個口中滿是赤紅的鮮血。

「夠了、殺了他!」

甯爾松的眼神,仿佛正在看某種令人作嘔的東西。

就在奧利維埃做出行動的前一秒,有一個影子闖入了這場戰鬥中間。

「住手」

有著漆黑的頭發,紫色眼瞳的美女。奧蘿拉抱住希德的肩膀支撐著他。

「怎麽了?」

「已經夠了,住手吧」

奧蘿拉仿佛勸誡一般說道。

從一開始就知道會變成這樣了。奧蘿拉在看到奧利維埃的身姿的一瞬間,就理解到了她的強大。

奧蘿拉的記憶並不完全,她的記憶,只到她人生的中途爲止。雖然在那之中沒有奧利維埃的身影,但是不知爲何卻明白她很危險。明明沒有記憶,內心卻像知道一般在膽怯。

所以、才拼命地想要阻止他。

但是和她的預料正相反,希德用戰鬥進行了抗爭。

如果是他的話……因爲抱著這種淡淡的期待結果阻止的太遲了。

但是、已經足夠了。

一直被侮蔑著過來的她的人生中,從沒有人爲她拼上性命。能得到這份無法忘卻的回憶,就已經足夠了。

「你沒有去死的必要。之後就由我來想想辦法吧」

「連魔力都用不了的魔女能幹什麽」

甯爾松嗤笑道。

「讓他逃走這種程度還是能做到的」

奧蘿拉仿佛庇護希德一般站到了前面。

「魔女居然庇護他人嗎。沒有什麽比這更可笑的了。但是……如果你願意進行協助的話就放那小鬼一馬吧」

「協助?」

「啊啊、協助。就因爲你這家夥一直拒絕的原因,我等的計劃已經太過延遲」

「你在說什麽」

「哼、說到底只不過是不完全的記憶嗎。你只需要發誓進行協助便行。要是勞煩到我的話,就殺了那個小鬼哦?」

奧蘿拉一瞬間回過頭看了希德的臉。

「明白了……」

「那個、能不要擅自把話進行下去嗎」

希德用毫無緊張的聲音,插入了兩人的對話之中。奧蘿拉轉過了頭去,盯住了他。

「等下、這可是爲了你……」

「沒有這個必要」

希德就那樣站到了奧蘿拉的前面。

「雖然從剛才就一直在聽,請不要用這種就像是我輸了一樣的說法。非常讓人不愉快」

「真是越發讓人憐憫的小鬼呢。居然還搞不清楚情況。要是老實順從的話,明明就放過你了」

「所以說,沒有必要」

希德轉過頭去看了看奧蘿拉。

「你在那裏看著就好」

「夠了。殺了他」

「等等!!」

奧蘿拉的手並沒有夠到。

希德向前跨步,就那樣與奧利維埃撞在了一起。

對著愚直地向前進的他,奧利維埃用聖劍進行了迎擊。

她的選擇是突刺。

那迅速至極的一擊斬裂了空氣,就那樣刺入了他的腹部。

僅僅是無情地,將其貫通了。

「抓住你了」

被貫通的他以被血濡濕的臉嗤笑著。

他抓住奧利維埃的手腕全力拉了過來。鼓起的肌肉因爲超越了界限而發出了悲鳴。

僅僅是一瞬間,奧利維埃的動作停住了。

而那個距離,正是折斷了一半的劍的距離。

對于瞄准頸動脈的希德的劍,奧利維埃身體上仰進行了回避。

奧利維埃的重心被打亂了。

希德扔掉劍抱住奧利維埃,就那樣把她撲倒在地。

然後、一口咬上了頸動脈。

牙齒刺入她的細頸,將動脈咬斷。

緊緊地抱住,壓制住掙紮的手腕,一次次地咀嚼著。每當他的牙齒撕咬之時,奧利維埃的身體就抽搐一下。

然後終于、奧利維埃粉碎了。就仿佛鏡子裂開那般碎裂,就那樣消失了。

最後只剩被血淋濕的希德。

「怎、怎麽會,奧利維埃被……你這家夥、爲什麽腹部被貫穿了還能活著!」

腹部被貫穿的希德怎麽看都是致命傷。

明明還活著都讓人不可思議了,帶著那個傷還能打倒奧利維埃什麽的根本就不是人能夠做到的。

「人類很簡單就會死。連後腦部被輕輕敲打一下就死掉也不足爲奇。我也一樣。砰咚、地這樣腦袋上被毆打一下可能就完蛋了」

他站了起來,仿佛在確認自己的身體一般撫摸著傷口。

「但是,只要保護住要害的話人類可是很頑強的。就算腹部被貫通,只要保護好動脈和重要的內髒就不會死。你不覺得這是非常美妙的事情嗎?」

「美妙的事情……?」

「沒錯。這樣就不需要避開攻擊進行反擊、這種多余的動作了。在臉部被毆打的同時,也能夠毆打對方的臉部。就算腹部被貫穿的同時,也能夠撕裂對方的頸部。攻擊與防禦一體化,將反擊的速度提至極限。這樣就能夠做到近乎不可回避的反擊了」

「你腦袋……有問題吧」

就像是看到了某種讓人惡心的東西似得,甯爾松的表情皺成了一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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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 由 lung 周六 10月 12, 2019 11:20 am

「沒事吧……?」

對看上去很擔心的奧蘿拉,希德以颔首表示了回應。

「于是、精靈小姐消失了,接下來的對手是大叔你嗎?」

咕、地甯爾松開始狼狽了。

「明、明白了。我完全沒想到奧利維埃會被幹掉!你好像很強的樣子,是我不好,我道歉!!」

甯爾松低下了頭來,然後庫庫庫地發出了嗤笑。

「……難道你以爲我會這麽說嗎?確實、不能使用魔力的小鬼能夠打倒奧利維埃確實很讓人吃驚。真是了不起的小鬼。不過只是運氣好而已吧。但是贏了就是贏了。恭喜你」

甯爾松擡起頭來,啪嗒啪嗒地拍了拍手。

「但是,只是打倒了一具質量糟糕的複制品而已不要得意忘形了。聖域裏沈睡著不可估量的魔力。所以這種事情也能夠做到」

隨著甯爾松手臂一揮,周圍被光芒所照亮。

當光芒收束之後,站在那裏的是奧利維埃。

而且不只一人。

出現在那裏的,是仿佛能夠淹沒遺迹似得、數之不盡的奧利維娅。

「怎麽會……!」

奧蘿拉發出了悲痛的聲音。

雖然希德沒有受到致命傷,但也是重傷。那已經不是能夠繼續戰鬥的身體了。

「這就是聖域的力量!」

無數的奧利維埃殺向了希德。

而希德則露出了淺淺的微笑。

「雖然很遺憾……但時間到了」

對著全方位迫近過來的奧利維埃、他……將她們一掃而空。

「什!?」

他的手上,不知何時已經握著了一柄漆黑的長刀。

「那把刀是從哪裏……不、難道說你能夠使用魔力嗎!?」

從希德的身上湧出了青紫色的魔力。

那是高濃度到極致的,被可視化了的魔力。被研磨到讓人難以想象的程度的魔力,僅僅是美麗地閃耀著光輝。

「精煉的魔力也會被吸走的話,那麽就強固地精煉到不會被吸走的程度即可。雖然稍微花了點時間,但不過就是那麽回事」

根本就不簡單。這是被稱爲魔女的奧蘿拉也無法做到的絕技。

「怎、怎麽會……這不可能!!那種事怎麽可能做得到!!快、快點把那家夥給殺了!!」

用帶著因恐懼而扭曲的表情,甯爾松如此吼著。

再一次、無數的奧利維埃向著希德沖去。

但是希德將漆黑的刀刃伸長,將成群結隊的奧利維埃一掃而盡。

「奧利維埃、那個奧利維埃居然!!」

「我說過了吧,時間到了」

奧利維埃接二連三地向希德沖去。

她們雖然被漆黑的斬擊所吹飛,但幾乎沒有人消失掉。靠著聖劍的防禦,她們一次又一次地沖向希德。

「真的是很強呢,簡直沒完沒了」

奧利維娅成群撲來,希德將她們悉數擊退。這個動作在瞬息之內不斷地重複著。

每當那時希德的傷口裏就滴下了鮮血,他的臉因爲痛苦而扭曲。

這個均衡不會維持太久。誰都理解了這一點。

「哈哈,沒錯,就保持這樣!!」

甯爾松用抽搐著的表情笑著。

奧蘿拉看著身處絕境之中的他,眼裏浮出了淚水。

「拜托……不要死……」

她只是祈願著他能夠平安無事。

就在那個瞬間。

「我記得——應該是拔起聖劍、斬斷鎖鏈、破壞核心來著」

在令人絕望的戰鬥中,他向奧蘿拉說道。

「诶?哎哎……」

奧蘿拉雖然非常困惑但還是進行了回答。

「即使不按那麽麻煩的手續來,直接把一切都吹飛也沒問題吧」

「是沒有問題……難道說你、騙人的吧?」

希德嗤笑著,然後將刀向全方位揮了一遍。

奧利維娅被盡數吹飛,從而産生了空隙。

希德反手握住刀,高舉到正上方。

青紫色的魔力描繪出螺旋,開始收束到漆黑的刀身上。

「I·Am……」

「什、什麽啊那個魔力是!?住、住手!!」

奧利維娅疾馳而來。

最前面的一人,刺出了聖劍。

那渾身的一擊,刺進了他毫無防備的胸口。

她正確地、貫穿了心髒所在的位置。被血染紅的劍的前端從他的背後刺了出去。

發出悲鳴、奧蘿拉伸出了手。

000

然而。

「……All Range Atomic」

他保持著胸口被貫穿的狀態揮下了刀,刺入了大地之中。

「住手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青紫的魔力,一瞬間淹沒了整個世界。

奧利維埃被吞沒、甯爾松被蒸發、聖劍被熔解。

青紫色的魔力,將周圍一帶悉數吞噬。

他所釋放的一擊,是短距離全方位殲滅型奧義『I·Am·All Range Atomic』

那一天、聖域消滅了。

000

回過神來、希德正身處黑暗之中。

就算凝視也看不見任何東西,無邊無際的黑暗。

無論是上下,還是左右,就連自己都開始變得暧昧那樣的黑暗中,有什麽浮了上來。

那是被鎖鏈拘束住的、醜陋的左臂。

那仿佛遠在天邊,卻又好似近在咫尺。

唐突地、鎖鏈破碎了。

粉碎的破片落了下去。

得到自由的左臂,仿佛要抓住希德那般伸了過來。

希德架起了漆黑的長刀,然後世界——爲光芒所暈染。

希德站在了清晨的森林中。那是他進門前所在的地方。

雖然四處轉了一下,但哪裏都沒有那個左臂的蹤影。炫目的朝陽照射在他的臉上,他眯細了眼睛。

「即使心髒被貫穿、也沒事呢」

從背後傳來了搭話聲。轉過身去、站在那裏的是總感覺有些朦胧的奧蘿拉。

「我把心髒錯開了。但是、稍微有點累了……」

他對著清空歎了口氣,靠在樹上坐了下來。

「真是讓人吃驚的人呢。比我還要有過之而無不及」

奧蘿拉坐在了他的旁邊,想要撫摸他胸口的傷口。

可奧蘿拉的手上並沒能沾上鮮血。她的手無法觸碰到他而是穿了過去。

「要消失了呢」

「看上去是呢」

兩人坐著眺望美麗的朝陽。

「呼喚你的是我。抱歉說了謊」

「沒事」

「除此之外,還撒了別的謊」

「沒事」

能夠聽到小鳥的鳴叫聲。朝露散發著光輝。

「一直想要早點消失。想要忘掉一切」

「嗯」

「但是,終于得到了一個,不想忘記的回憶。即使我會消失,也絕不想忘記這份記憶」

說著她露出了微笑。

「謝謝你、給了我重要的回憶」

然後逐漸消失。強行露出的笑容似乎有些悲傷。

「我也很開心哦。謝謝你」

「如果你、找到了真正的我……」

她撫摸著希德的臉頰這麽說道。但是,他已經無法、再看見她的身影了。

那裏已經空無一人,只有一直保持著寂靜的早晨。

「殺了我、嗎……」

他呢喃著奧蘿拉留下的話語,觸摸了自己的臉頰。仿佛她的溫暖,還留在那裏一般。

000

阿爾法和艾普西隆從山頂上俯視著林德布爾穆。

阿爾法的禮裙被風吹動著、露出了白皙的雙腿。

「聖域被消滅了」

「是呢」

阿爾法按住了眼角。

「聖劍的回收呢?」

「聖劍被蒸發了」

阿爾法歎了口氣。

「核心的樣本呢?」

「核心也蒸發了」

阿爾法搖了搖頭。

「真是最單純、也最確實的解決方式呢。真像他的風格」

「能夠達成這一點的、正是Shadow大人」

艾普西隆一臉自豪地說道。

「他要走的路,也是我們要走的路」

阿爾法美麗的金發反射著朝陽散發著光輝。眺望著遠處林德布爾穆的街道,她眯細了眼睛。

「于是、貝塔呢?」

「正在誘導公主等人。說是順利的話能夠潛入的樣子」

「是嗎。聖域的調查呢?」

「現階段能夠調查的部分已經全部結束了」

「告訴我」

阿爾法傾聽著艾普西隆的報告。

那明晰的頭腦瞬間就將情報整理了起來。

「已經夠了。于是、那件事呢?」

「看來假說是正確的」

艾普西隆稍稍有些躊躇、隨後言簡意赅地答道。

「『災厄的魔女』奧蘿拉……其別名又爲、『魔人迪亞波羅斯』」

阿爾法用她那湛藍的眼眸,眺望著遠處的朝陽。

「是嗎……所以他才……」

拼圖的碎片發出了嵌上的聲響。

000

脫離聖域後,出現在眼前的是一片森林。

阿蕾克西雅環顧一下四周,發現蘿茲和夏目正站在她身邊不遠處。

是脫離聖域時待在一起的三人。

「這裏是……?」

蘿茲歪了歪脖子。

「應該是在林德布爾穆的森林裏面吧。可以看到遠處的街道」

夏目答道。聽她這麽一說、的確可以看到遠方的街道。

明明只能從樹林的間隙裏模糊的看到一點,真虧她能注意到呢。

「回城裏去吧」

「也是呢」

正准備出發、阿蕾克西雅卻叫住了兩人。

「等等」

「阿蕾克西雅小姐?」

「怎麽了嗎?」

兩人停下腳步看向阿蕾克西雅。

「呐、不覺得不甘心嗎?」

「不甘心、是指……?」

「不明白你想說什麽」

阿蕾克西雅交替看著兩人的眼睛。

「我們什麽都沒做到,雖然我明白我們沒有力量,可是不只是這樣。我們連誰對誰錯,連善惡都判斷不了。只能作爲一個旁觀者站在那裏……」

「阿蕾克西雅小姐……」

「如果再這樣無知下去的話,總有一天我們重要的事物會被奪走。會這麽想的、難道只有我一個人嗎……?」

「阿蕾克西雅小姐、其實我也……我也考慮過這件事。從之前的學園襲擊事件就可以看出有我們不知道的大組織在暗地裏行動。『Shadow Garden』的事情也好,與其敵對的組織的事情也好,我們什麽也不知道……」

「你的心情我能夠理解。所以你打算怎麽辦呢,阿蕾克西雅大人」

阿蕾克西雅抱起胳膊點了點頭。

「我們現在很弱,而且什麽也不知道。但只要三人在一起的話,肯定有能夠做到的事。我是米德嘉爾王國的公主,蘿茲前輩是奧利雅納王國的公主,而你作爲作家肯定也有人脈。我們三個人不一起收集情報然後共享嗎?」

「——既然你說首先,那也就是還有下一步計劃咯?」

「雖然得根據收集到的情報再說,但或許可以三人協力戰鬥吧。然後還要增加夥伴的數量……」

「真是一點具體內容都沒有呢」

面對夏目的指正,阿蕾克西雅不由得瞪了過去。

「所、所以才要先收集情報啊,具體方針得等詳細分析過調查來的情報後再決定!」

「如果你有能詳細分析情報的智商就好了呢……」

夏目嘀咕道。

「你有說什麽嗎?」

「並沒有呢」

阿蕾克西雅瞪著眼睛,而夏目則面帶著微笑,兩人就那樣僵持了一會兒。

「所以要怎麽做?聯手嗎?還是不聯手?」

「我會協助的。試著從奧利雅納王國那邊收集情報」

最先伸出了手的是蘿茲。

「我也會用作家的人脈來調查的」

說著夏目把手搭在蘿茲的手背上。

「就這樣決定了呢。這樣的話,我們就是同伴了哦。無論是國家還是立場都各不相同,而且連心裏在想著什麽都不清楚。即使這樣我也還是會把你們當做同伴來信任的」

最後阿蕾克西雅把手搭在兩人的手上。

「聽起來不錯呢。揭露世界的真相的夥伴……就像是傳說要開始了一樣呢」

蘿茲微笑著。

「勇者的角色、賢者的角色和拖後腿的角色都有了呢」

夏目看著阿蕾克西微笑著。

「拖後腿的角色是你吧」

阿蕾克西雅看著夏目微笑著。

三人就那樣並排走了起來。

清晨的朝陽照亮了著林德布爾穆的街道。

000

伽瑪的絕大部分工作都是與三越商會相關的表面工作。

不管她自己是否能夠接受。但既然戰鬥能力擺在那裏,這也是無可奈何的事。

想要華麗地與主人並肩作戰什麽的,終究只是她深藏在心的小秘密。

于是乎、伽瑪今天也辛勤地處理著三越商會的業務。

她現在正位于維加爾泰帝國的邊境馬德裏。

與這裏的領主就開設三越商會的支店一事進行著商議。

「露娜小姐、這裏我們非常推薦呢」

露出燦爛的笑容爲伽瑪帶路的、是領主的長子路德。

所謂露娜即是伽瑪表面的名字。同時也是三越商會會長的名字。

「面朝大道的立地、采光自不用說橫幅也很寬廣。包括土地在內原來需要1億4000萬澤尼的行情,看在您的面子上就特別1億2000萬讓給您吧。還請務必在這裏開店」

「也是呢」

立地確實沒得說。建築物本身也不差,雖然略有些老舊,但畢竟是三層建築面積寬敞也很結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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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 由 lung 周六 10月 12, 2019 11:20 am

只需稍作改裝就能作爲商會來使用。也可以直接推倒重建,畢竟其價值的絕大部分都來自它的立地。

然而、有著此等最高級立地的建築只值1億2000萬澤尼這件事本身,才是問題所在。

換作米德嘉爾王國的王都的話,同等級的立地少說也得10倍以上。即使是與這裏同規模的地方都市,怎麽算也不會少于5倍的才是。

即使價格如此便宜卻還是會被賣剩下來,這其中自然是有原因的。

而與其說是這是商品原因,倒不如說是這座都市本事的原因。

維加爾泰帝國的邊境馬德裏,近年人口正逐步過疏化。理由有很多,但大致可以分爲以下兩種。

其一、都市的所處的位置太差。

裝滿貨物的馬車從馬德裏出發,即使是最近的都市也要花上一個月的時間。考慮到時間和所花的成本、實在談不上發展商業。

其二、維加爾泰帝國的帝都現在正是好景氣。年輕人和商人都往帝都去了。

嘛、之所以帝都會一片紅火,也都是因爲三越商會維加爾泰帝都支店的開張、以及後續的二次開發所導致的就是了。當然關于這一點,雙方都沒有提及的打算。

基于以上兩點、馬德裏這座都市可以說是完全沒有魅力。

會在這種大道上購入建築的也只有商會了。但類似的商品又滿大街都是。

總而言之、只要沒有從根本上解決問題,在這座都市開店什麽的,完全就是自殺行爲。

「還請務必、在我們這裏開店!」

領主的兒子路德也很拼命。他當然也聽說了在帝都開設分店的三越商會的傳聞。

只要三越商會在馬德裏開設支店的話,人口過疏化也會有所緩解。日益下滑的財政也能夠成V字形回複——他估計就是這麽想的吧。

當然、這樣的好事是不會有的。

只要問題沒有解決,即使三越商會開了支店也不過是杯水車薪罷了。

「怎麽辦好呢……」

「那、那好吧,這次就特別1億澤尼讓給您!」

看著態度暧昧不清的伽瑪,路德進一步降低了價格。

但是、伽瑪自然沒有因爲區區2000萬澤尼的降價就拍板的打算。這一周時間、她已經在把這附近都看了一遍了,但至始至終卻都保持著一副暧昧不清的態度。

該看的都已經看了。

她現在只是、在等待罷了。

「——露娜大人」

就在這時。身後穿著三越商會制服的美女向伽瑪耳語道。

「調查結束了」

「結果呢?」

「可能」

「那個東西呢?」

「不會錯的——是石油」

「——是嗎」

然後、伽瑪第一次對路德露出了笑容。

「買了」

「哦哦、您願意賣嗎! 那麽——」

「這條道上商品、我們全都要了」

「——哈?」

「只要你們願意接受我方的條件,我們便會對這座都市進行二次開發,並將其打造成全維加爾泰數一數二的都市」

「——诶?」

「你們有擴張納爾河的支流、建設運河的打算嗎」

「啊……有的」

「很好、那麽就按計劃實施吧」

說著伽瑪向部下下達了指示。

「把納爾河下流的物件都買起來。要開始了哦、不動産泡沫經濟……」

這麽說著她們迅速地行動了起來,眨眼功夫只剩一臉呆泄的路德被留在了那裏。

回過神來、他張望了一下四周,

「啊、對了……得和老爹報告一聲……」

這麽嘀咕道。

000

——弱者是沒有價值的。

作爲獸人出生的她,在一族中是被這麽教導著長大的。

她的部族即使在犬系家族中也是極爲有力的。她的父親乃是族長,膝下有著超過100名的孩子。她是家族中地位較低的情人的孩子,乃是並沒有被太過期待的存在。

被分配的食物也很少,由于總是挨餓她的身體非常的消瘦。

然後到了她三歲的時候,終于連食物也不再被給予了。

瘦得皮包骨頭的她,搖搖晃晃的走進了森林,第一次親手捕獲了獵物。她將足有自己身高數倍的野豬腦袋敲碎,貪婪地吸食著它的血與內髒。

她學會了用自己的爪牙來獲取食物的方法,並且發現這意外的十分簡單。

然後她意識到了,這就是所謂的『生存』。

被給予的食物是沒有價值的。

只有自己狩獵得來的才是有價值的。

身上沾滿鮮血的她回到了村裏,那個傳言很快便傳開了。

雖說是獸人,但是只有三歲的女孩打倒野豬也是十分異常的事。

但是、她卻做到了。

她有著無可類比的身體能力和五感,明明沒人教導卻能夠操縱魔力。

被同年齡的孩子找茬打架的話,就會一拳將其打飛,肚子餓了的話就會自己去找獵物吃。

消瘦纖細的身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長出了纖細卻緊實的肌肉。沒過多久她便成長爲了一個美麗的女孩。

在她12歲的時候,一族之中除了族長以外已經沒有任何人能戰勝她了。

再有幾年……不、也許只要1年,她說不定就能超越族長。

然而、現實卻沒有變成那樣。

她——被<惡魔憑依>了。

<惡魔憑依>會被從族群中驅逐出去。這是一族的規定。

她拖著被病魔侵蝕的身體逃走了,邊狩獵邊在森林中漫無目的地徘徊著。

她喜歡狩獵。

通過狩獵、她才能夠生存下來。憑借著本能,她理解了自己就是爲了狩獵而生的。

正因爲入醋,就是被族群趕出來她也一點也沒有介意。

只要能像這樣狩獵著生存下去就行了。

但是、病魔卻侵蝕著她。身體開始腐爛,逐漸衰弱到無法狩獵的地步。

她倒在了森林的水邊、仰望著天空。

「還能……繼續……狩獵……」

野獸的味道,腳步的聲音,鳴叫的聲音。

在廣闊的森林之中,遠處還殘留著獵物的痕迹,她就像是已經得手了一樣了解著這一點。只要身體還能動的起來,現在馬上就能獵得到吧。

「獵物……在……呼喚……著」

伸出漆黑而腐朽的手,但能抓到的卻只有虛空。

「明明……還能……繼續狩獵……」

視野漸漸變的模糊了。

她知道自己的生命已經所剩無幾,但聽到近處的狼嘯後她卻嗤笑了起來。

狼來狩獵自己了。

這是、一個機會。

自己已經不能動了。那麽只要讓獵物來這裏就可以了。

在狼將要咬住自己的瞬間,反過來咬斷它的喉嚨吧。

她屏住呼吸等待著狼的到來。

但是、狼卻沒有來。

「爲什……麽……」

狼的氣息逐漸遠離,取而代之的是有著金色頭發的美麗精靈。

「進展的相當快呢……竟然能在這種狀態下保持意識,還真是不得了的精神力呢」

這樣說著的精靈少女伸出手來,但是下一瞬間她就慌忙縮回了手。

咔嚓,的一下。

獸人少女的獠牙咬了個空。

她以一副漆黑而又腐爛的表情,緊緊地盯著精靈少女嗤笑著。

「大家夥……來了……呢」

然後、她竭盡最後的氣力站了起來。

對于她來說,獵物不僅僅是野獸。獸人部族之間的鬥爭也很多,在那裏的狩獵也是她的生活價值。

第一眼見到對方的瞬間,她就理解了這個精靈少女,是能讓她的血液沸騰的大家夥。

「怎麽會……還能站的起來嗎……!?」

精靈少女向後退去。

「嘎啊!!」

緊接著下一個瞬間,獸人的少女以驚人的速度飛撲了過去。從那動作根本看不出她是個病人。

「——!?」

躲開了獠牙,精靈少女大大地向後退去。但是獸人的少女也很快整理好搖晃的體勢追了上來。

「住手、我是來幫你——!看來說了也沒用呢。我來做的話只會讓她受傷,只能拜托他了……」

精靈少女這樣低語著、轉身跑走了

「等、等一……下……啊……」

獸人的少女向著那個背影追了幾步,就這麽搖搖晃晃地倒下了。

已經沒有體力去追趕了。

剛才的戰鬥已經把她的氣力完全耗盡了。

好不容易、想著能在最後獵到個大家夥……

在失落中、她閉上了眼睛。

她側耳聽著靜悄悄的森林的聲音,突然旁邊響起的腳步聲,嚇的她連忙睜開了眼睛。

在那裏的、是一個全身漆黑的黑發少年。完全感覺不到他的氣息。

「吾乃Shadow……」

看著這麽說著俯視而下的他的眼睛,她渾身顫抖了起來。

——贏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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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 由 lung 周六 10月 12, 2019 11:20 am

面對這個少年的話自己無論如何也贏不了。

並不是出于理性而是出于本能,她瞬間便理解了這一點。

對她來說比自己還要上位的存在只有身爲部族長的父親了。但即使是那個父親她也從來沒有怕過。

但是——這個少年卻不同。

從根本上來講、作爲生物的強度是不同的。

只要看那幾經鍛煉的肉體,就能夠明白那是爲了戰鬥而打造的。

只要看那研磨至極的魔力,就能明白其密度足以將這周圍一帶完全消滅。

只要看那對銳利的眼神,就能明白他已經看透了她的實力。

連想要戰鬥的心思都起不了,根本就不是一個級別的存在。

她對那個少年的力量感到了恐懼,並遵從了比自己更高等生物的本能。

也就是——服從。

「唔~~」

仰面朝天的躺下,露出了腹部,啪嗒啪嗒的搖動著尾巴。

「這不是很順從嗎……?」

「在我那會兒可是相當狂暴的呢」

少年一臉狐疑地與精靈少女交談了起來。

「算了。先治好吧」

「我也來幫忙」

這麽說著,少年用青紫色的魔力包裹住了獸人少女。精靈少女雖然還有些生硬但也還是一起幫忙了。

「唔~~」

在那期間,獸人少女一直露出肚子搖著尾巴。

沒過多久、大致的治療就結束了,不知何時周圍多出了銀發的精靈與靛藍頭發的精靈。

雖然還沒有完全恢複,但也已經恢複到了正常的程度。

「我是阿爾法。雖然趕的有些緊,不過我現在要就我們的組織與你的身體進行說明——」

趁著自稱阿爾法的精靈少女說著不明所以的話期間。獸人少女確認起了自己的身體。

多虧了自稱Shadow的少年的魔力,才能恢複到這種程度。

那強而有力還很溫暖的魔力,她絕對不會忘記的吧。

這樣一來就又可以狩獵了。

「——也就是說,我們在與教團進行著鬥爭」

雖然不太明白,但是這裏對她來說是個新的部族這一點還是理解了。

關于那一點她並沒有異議。

因爲這個部族的族長Shadow,是她所見過的最強的人。跟隨最強的存在對于獸人來說是一種榮耀。

只要有Shadow還在,這個部族就能成爲世界第一的部族。

稱霸世界!!

那個詞語在她的腦海中閃爍著。

「德爾塔。從今天開始這就是你的新名字了」

「德爾塔……Boss給我的名字……」

比起之前的名字還要更喜歡。因爲那是Boss所賜予的名字。

Boss很厲害,是最強的。對她來說Boss是世界第一。

正因如此,她才有應該做的事。

她環視起了周圍的三個精靈。靛藍頭發的家夥不值一提。銀色頭發的家夥一般般。金色頭發的家夥果然很強。

這個部族的首領毫無疑問是Shadow,其次的二把手則是阿爾法。

也就是說,德爾塔應該做的是——

「喂、金色的家夥!」

用手指著阿爾法,德爾塔瞪向了她。

「從今天開始德爾塔就是這個部族的No.2了!」

部族的順序爭奪對于獸人而言非常重要。

「趕快露出肚子表示服從!」

「——啊?」

然後、阿爾法的魔力爆發了。

000

艾普西隆起得一直很早。

今天的她也曰出之前就醒了過來,穿著睡袍站在了大鏡子前。

睡眼時間僅有3小時。但是、由于主上所傳授的通過簏力在睡眼的同時恢夏疲芳之術,就算只有3小時也足夠了。

當然對美容也沒任何的影響。

通過將睡眼時間壓縮到3小時,一天就有21小時能夠有效活用。

修行和任務自不用說,對她而言磨砺自我的時間更是比都重要的。

爲此、艾普西陸早早地就站在了大鏡子的面前。

首失是檢點用史菜姆堆秧起來的陶部。

她在鏡子面前來回擺弄揉搓著巨大的史菜姆。

是否是豐滿美麗的形狀。

觸感是否柔軟有彈性。

而最重要的,是自不自然。

絕不能向任何人暴露這份豐滿的秘密。

比起自然更自然,比天然更近天然。 將這份方針深藏于心, 她對史萊姆的點檢從沒有一絲雜念。

花了差不多一小時在鏡子的面前揉搓 、旋轉擺弄之後,胸部的點檢和微調總算結束了。

接著就該檢查全身的平衡性。

用史萊姆收緊的纖瘦的輪廊是否合適。

用史萊姆堆積的臀部的分量是否優美。

大腿的纖細程度和緊繃感如何,小腿的形狀……腿的長度……

在所有的點檢和調整完成之時太陽已經升了起來。

她脫去睡袍扔在一旁,將輕便的連衣密穿在史菜姆上面、化妝、整理發型。

就這樣,艾普西隆總算做好了能在人前露面的打扮。

最後下一次,她站在了大鏡子面前,唰地回轉一圈後擺出了艾普西隆流奧義『Shadow

大人惱殺性感pose』。

「一一今天的我也是如此美麗」

然後、用自信洋溢的笑容低聲輕呢。

一一一切都是爲了主上大人。 到此爲止、都是艾普西隆的日常慣例。

但是、今天的『暗影大人惱殺性感 pose』比起以往別樣的長。 維持著強調胸部史萊姆的姿勢艾普西隆的臉上浮現出了惡心的笑容。

「呼呼……鳴呼呼呼呼呼……鳴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

那是一一回想起什麽的笑聲。

艾普西隆回想起的是前幾天,在聖地林德布爾穆久違地與主上再會時的事。

優雅地了結掉教團的刺客,降臨在主上 、shadow 跟前的美女艾普西隆。

對于久違的和主上的見面,她比起往常還要多堆了一些。而那時、她的主上也注視著艾普西隆。

目不轉睛地,用熾熱的眼神,注視著艾普西隆的胸部!

艾普西隆的美麗,魅力,以及努力,釘住了主上的視線。

艾普西隆雖然雙頰泛紅,但還是裝作了一副沒有注意到主上視線的樣子。然後在主上離去的瞬間,那份思念還是爆發了勝利的宣言。

「贏了! 我終于戰勝了天然貨」

在叫出來的一瞬間,她突然回過了神來。

這裏並不是聖地林德布爾穆。而是她的寢室。

但是,那一日強烈地刻在了她的記憶之中。

那個、注視著艾普西隆胸部的主上熱烈的視線一一

「呼呼 、呼呼呼呼呼呼呼呼……」

她終于放下了『 Shadow 大人惱殺性感 pose』但是惡心的笑容依然黏在臉上。

那一天,那個瞬間,她毫無疑問到達了人生的最高峰。

然後、只要回想起那一天的那個瞬間,她便再一次回到了人生的最高峰。

就仿佛是不死鳥一般一一無數次、無數次……

就這樣、艾普西隆的今天也從人生的最高峰開始了。

離開寢室的艾普西隆,久違的在走廊與貝塔擦肩而過。

她們表面上,平穩地打著招呼。

[早上好、貝塔」

[早上好、艾普西隆」

就是那樣平凡的問候。 然而相互的目光卻完全沒有看著對方的臉。

視線的前方是一一胸部。

用仿佛殺父之仇一般的目光,凝視著對方仿佛火箭般突出的胸部。

然後、互相挺起了自己的胸部。

深吸一口氣,鼓起並將胸部挺到了極限。

那是對于女人來說絕對不能輸的戰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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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 由 lung 周六 10月 12, 2019 11:21 am

挺起的胸部和史萊姆碰撞在一起,噗噜噜地搖晃著 。

「呼呼呼……」

「庫……」

今天也是艾普西隆的優勢。要說爲什麽的話, 因爲她的史萊姆一直都是堆到了能贏過貝塔的程度的。

這場戰鬥、原本是由艾普西隆單方面的敵視開始的。

但是在艾普西隆將史萊姆不斷堆積起來的途中, 對抗意識也在貝塔的心中油然而生, 事到如今在雙方的心中都已經懷抱著某種漆黑的東西 。

但是、她們是同伴。

一起跨越了嚴酷的修行、無數次在任務中共同戰鬥, 在她們的心中也確實萌生了同伴意識。

確實相互信賴著對方、重視人彼此。

所以、基本上來說,她們是不會起什麽爭執的。

沒錯一一基本上來說。

往常的、本應普通地打個招呼就那樣擦肩而過的。從幼時便一起度過了漫長時光的兩人,事到如今也沒什麽好聊的了。

然而、今天卻不同。

艾普西隆高聳的自尊心,不允許就這樣擦肩而過。

「說起來、最近遇到了很讓人吃驚的事呢……」

「吃驚的事? 」

艾普西隆叫住了貝塔,維持著胸部和史萊姆撞在一起的姿勢開始說到。

「前幾天因爲聖地的任務和主上大人一起的時候呢……被熱烈的目光沐浴了……」

「什! ?」

「我的、這裏、被主上大人熾熱的視線給……」

艾普西隆臉頰泛紅扭扭捏捍地說到。

「什、什什、什什什什什什,不、不可能有那種事! 絕、絕對是搞錯了!」

「不對,不是錯覺。貝塔也明白的吧,我們對那種視線比起常人要敏感一倍」

「鳴,確、確實是……」

富有魅力的兩人理所當然的常常受到男人的注視。 自然地也就對視線變得敏感了。

「所以我才感到了驚訝啊。沒想到主上大人居然對我這種人,投向熱烈的視線什麽的……」

「咕……主上大人……那種事 、怎麽會……」

一臉悔恨的貝塔緊盯著艾普西隆。

「但是、就憑我這般,受到主上大人的注目真的好嗎……」

一邊“呼呼呼”地笑著一邊強調『就憑我這般』的艾普西隆。

「畢竟你想想。比起我來,貝塔還要更加身材美妙 ,更加可愛嘛!」

「一一什! ?」

艾普西隆從遙遠的高處,俯視著貝塔。

從那一臉洋洋得意的表情上很容易就能看出她根本一毫米都沒覺得什麽 『就憑自己』

那是,勝者的余容一一

那是在身村上獲得勝利, 在美貌上獲得勝利, 受到主上的注目之人的勝利宣言一一 一種秀優越。

「明明貝塔的胸部還要更大……」

「咕」

「腰也更細……」

「咕嗚」

「腿也更長……」

「還這麽可愛!」

「咕嗚嗚嗚嗚嗚嗚嗚」

接著仿佛追擊一般艾普西隆披露了奧義『Shadow 大人惱殺性感 pose』在貝塔眼前顯擺壓倒性的實力。

貝塔的眼眶中開始積攢起淚珠。

「所以、貝搭應該也感受到過,主上大人熾熱的目光吧」

「我、我我我、我……」

「哎呀呀,難道說沒有過嗎」

「我、我我我我我……」

「雖然我覺得應該不可能啦……」

「我我我我……我、我……嗚、嗚嗚嗚嗚嗚嗚!」

貝塔一邊哭著一邊跑掉了。

「嗚呼呼……天然貨什麽的被這個世界淘汰掉便好……能受到主上大人寵愛的只有我……」

目送著敗逃的貝塔艾普西隆露出了微笑。

過去、她所敬愛的主上在沒人的地方曾這麽自言自語過。

「艾普西隆的自尊心之高,只要看到她堆的史菜姆的量便一目了然」

正如那句話所印證的, 她的自尊比天還高。只要那自尊心沒那麽高的話, 明明就是個很會照顧人的坦率的好孩子。

沒錯、只要自尊心沒那麽高的話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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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 由 lung 周六 10月 12, 2019 11:21 am

第二卷 【四章】「那家夥究竟是何方神聖!?」想要被這麽議論!

能聽到雨滴的聲音。

蘿茲的注意力因屋外的雨水聲而一時中斷了。

調整著呼吸,她放下了手中練習用的細劍。

單手拂去臉上滴落的汗水,就那樣整理起了淩亂的頭發。

只有雨聲回響在昏暗的道場中。

一段時間內、蘿茲閉起眼睛只是側耳聆聽著那聲響。她深吸一口氣,將潮濕的空氣吸入肺腔。

水的聲響、無論何時都是那麽的美麗。

蘿茲是作爲藝術之國、奧利雅納的公主降生的。她自幼起便接觸了各式各樣的藝術,對于美的意識非常高。在奧利雅納的王族的一生中,都會各自選擇一門藝術鑽研。無論是繪畫、音樂、還是戲劇、只要選自己喜歡的即可。

年幼的蘿茲雖然表現出了對于藝術的熱愛,卻並沒能從中選出一樣來。對于她來說無論哪一門藝術都是那麽的美麗、那麽的吸引人。

繪畫、音樂、戲劇、服飾、雕刻、無論是哪門都是那麽的美麗。一定要從中選出一樣什麽的,她實在是做不到。正因爲如此她才修養了全部。然後、在所有的藝術門類中都得到了高度的評價。

將來的她會選擇什麽樣的道路,這是所有奧利雅納的藝術家都非常關心的事。

然而、蘿茲卻走上了劍術之路。

而且還是、突然有一天,將至今所修養的所有藝術全都舍棄、專心的貫徹起了劍術。

所有人都這樣問她,爲何要選劍術。

對此蘿茲從沒有多說過什麽。

她的回答就僅僅只是、在劍術上感受到了美而已。

可在奧利雅納王國,劍術從來都是被看作野蠻之物而貶低的。沒有任何人認可劍術是一門藝術。

蘿茲不顧家人反對、前往米德嘉爾魔劍士學園留學。

在蘿茲的心中,銘刻著一道美麗的劍軌。

那是從來沒有向他人提起過的、只屬于她的重要回憶。令她決意踏上劍術之路的契機,是對于一名劍士的飄渺憧憬。

蘿茲絕不會忘記那一日所見的美麗劍法。

終有一日、自己也想揮出那美麗的劍法,這便是她的生涯藝術。

在祖國她的藝術得不到任何人的肯定。但即使那樣對她來說也無所謂。畢竟她可不是爲了誰的認可,才去追求美的。

即使得不到任何人的肯定,也要堅持自己的道路。她早已這麽下定了決心。

對于蘿茲來說只要那樣就好。

可是前幾天,一封信被送到了蘿茲的手上。

「今年的『武神祭』、父親會來……」

蘿茲櫻色的唇間吐露出了那樣的輕語。藐視劍術的國王來觀看『武神祭』什麽的,毫無疑問是特例。基本可以確定、他是來帶蘿茲回去的吧。

社會上掀起了各種各樣的推論,而那之中也不乏叫人在意的傳聞。

蘿茲的未婚夫好像已經被內定了。

在聽說了那個傳言後,蘿茲當天就寄信回家確認了真僞。不過至今仍沒有收到回信。

蘿茲已經有了心儀的對象。那不懼死亡、有著熾熱且美麗心靈的他,才是該陪伴蘿茲走完一生的搭檔。

正因爲如此、蘿茲必須要在『武神祭』上得到父親的認可。

首先是她的劍術。

如果可以的話,他的事情也……

蘿茲拍了拍自己的臉。

「集中」

低語著、她脫下了吸飽汗水變沈了的上衣。

裸露出因汗水而發亮的肌膚。只靠三越商會的運動內衣藏起豐滿的胸部。

雖然多少有些不體面。但這裏除了蘿茲是進不來的,所以也沒有在意的必要。

蘿茲再次架起練習用的細劍、回憶起過去的感覺。

首先是自己所揮舞過的最棒的一劍。在那學園事件中揮出的那一劍、正是她人生中最棒的一擊。

『武神祭』已經迫在眉睫了。在那之前、一定要取回那種感覺。

細劍劃過中空、汗水四濺。蜂蜜色的美麗秀發松散了開來。

撥開礙事的頭發,蘿茲專注地揮著劍。

屋外的雨聲沒有中斷。

那種感覺並沒有回來。

000

又到了『武神祭』的季節。

我漫步在熱鬧的王都街道上。擦身而過的人群構成與平時相去甚遠。

走在街上的人們,無論是人種、國籍還是職業全都不同,唯有享受著『武神祭』這點上是一致的。過去未曾有所交集、今後也未必會相結識的人們,卻孕育出了種奇妙的一體感。

所謂祭典就是那樣的東西。

而我也並不討厭這樣的氣氛。要問爲什麽的話,當然是可以搞那個啦。

大家興趣所集中的交點,即是被准備好的最棒舞台。

『武神祭』。

「當然得乘上啦、這次的大浪潮」

這是即使在我想幹的事列表中,也是位居前列的大事件。

于大會登場的神秘實力者「喂喂喂那家夥會死啊」「不對、這家夥好強哦!?」「那家夥到底是何方神聖!?」的這類事件!

爲此、大家的協力是必須的。

我撥開人群、抵達了三越商會王都支店。

帶著“因爲是朋友的店所以隨便點也沒關系的吧”精神,我無視大排長隊的人流,直接走進了店內。

雖然店內充斥著繁忙期特有的忙碌,但我還是瞬時被漂亮的店員小姐姐發現並帶走了。

「雖然你可能覺得我在說謊,但我和這裏的老板可是朋友哦」

「我們當然知道」

雖然本來還有點擔心她是不是真的知道,但看來好像是真的知道的樣子。

我被帶到了那個之前也來過的、有著豪華椅子的房間。然後就那樣在豪華的椅子上坐了下來。

唔姆、果然坐在這張椅子上很能體會王者的氛圍啊。

還准備了帶冰的100%純蘋果汁。

很懂的嗎。比起橙汁派我更傾向于蘋果汁派。炎炎夏日、冰涼的果汁果然沁人心脾。

叮鈴、叮鈴、夏風輕撫出聲響。

「風鈴嗎……」

看向窗戶能發現那裏挂著風鈴,在那之後則是湛藍的青空和巨大的積雨雲。

「還望稍等片刻」

我點了點頭。小姐姐便跑去叫伽瑪了。而別的小姐姐則舉著巨大的團扇爲我扇著風。身上穿的是夏季肌膚露出很多的連衣裙。

「感覺想吃點了什麽了啊」

「立刻准備」

我眺望著積雨雲的同時決意道,如果以後食不果腹了就寄生在這裏好了。

000

聽說敬愛主人的來訪,伽瑪將工作交給部下急匆匆地趕向了『陰之間』。

膝蓋長度的輕薄禮裙,加上夏季氛圍的白色高跟鞋。再噴上清爽的香水,步入『陰之間』。

「失禮」

只見坐在陰之王座的主人,正翹腳眺望著天空。那銳利視線所注目的,究竟真的是前方的積雨雲嗎,又或者是別的『某物』呢。

伽瑪還不能讀出其中的意思。

「有一件、想拜托你的事」

主人將視線轉向伽瑪說道。

看著那還是一如既往淩然的眼神,伽瑪的心中不禁蕩起了波瀾。他會注意到自己換了發型的事嗎,甚至情不自禁的想起了這樣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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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 由 lung 周六 10月 12, 2019 11:21 am

「請盡管吩咐」

「我想隱藏身份出場『武神祭』」

主人這麽說道。

瞬間、伽瑪那聰明的頭腦以飛快地速度開始了運轉。

她拼命的思考著、試圖讀解出主人的意圖,以及隱藏在其背後的真正意圖。

可是……卻得不出答案。

爲何、有這麽做的必要?

無論如何都解不開這個謎題。于是伽瑪只得忍著恥辱問道。

「那是、爲何呢?」

主人的目光離開伽瑪、再次看向了天空。

主人的視線離開自己的那一刻,感覺主人的興趣就像是已經從自己身上離開了似得。伽瑪的眼瞳搖曳了。

「理由……能不要問嗎」

主人仿佛注視著遠方這麽說道。

伽瑪低下頭咬住了嘴唇。

當聽說主人與『災厄魔女』奧蘿拉戰鬥時起,伽瑪就曾想過。假設、當時自己也在現場的話,又是否能解讀出主人的意圖呢。

伽瑪並沒有那樣的自信。

當時在場的任何一名『Shadow Garden』的成員,都沒能理解主人的意圖。但是、結果主人采取的選擇才是最爲恰當的,誰都沒能與主人站到相同的境界上。可是、如果當時伽瑪也在場的話,那麽她必須得解讀其中的意圖不可。

畢竟伽瑪可是『Shadow Garden』的頭腦啊。伽瑪就是爲此而存在的啊。

若是做不到這些的話,那麽她便將失去呆在『Shadow Garden』的意義。

明明應該是這樣的——自己卻又失誤了。

「抱歉……那是對誰也不能說的事」

無論是主人的意圖、還是主人的心情,伽瑪什麽都讀不出來。

這是何等失態。

還不如什麽都不想,僅僅只是照著命令行動呢。

「屬下不再多問。謹遵、主上所願」

伽瑪低頭跪下、藏起了眼角滑落的不甘淚水。

伽瑪擦幹眼淚之後迅速對部下做出指示,讓她們將一樣東西帶了過來。

「那是?」

主人看見伽瑪拿的東西後問道。

「是以陰之睿智爲參考改良出來的史萊姆,如果流通魔力的話就能變得擁有毫不遜色于真皮的質感」

「嘿……」

伽瑪向主人呈上肉色的史萊姆。

「放在臉上就行了嗎」

「是」

主人把史萊姆敷在臉上緩緩延伸。

「只有一種臉上沾到黏土的感覺呢」

主人看著鏡子說。

「之後就是紐的工作了」

「打擾了」

紐站在主人的面前,取出如雕刻刀一樣細的小刀。

「接下來需要削下史萊姆」

「原來如此」

「您想要怎麽樣的臉呢?」

「也是啊……那就要有點弱的感覺」

「有點弱、嗎……」

紐思索著。

「這個男人怎麽樣?」

伽瑪打開資料,給紐看一個男子的戶籍。

「吉米那·塞甯,阿爾提納帝國的貴族,22歲,由于怠惰作爲魔劍士的實力非常低下。5年前被斷絕父子關系,在那之後,或作爲傭兵或作爲護衛在各地不斷移動,他最後的工作是護衛運送惡魔憑依的馬車」

他只是怠惰而已,沒有犯下任何罪行。在不知情的情況下護衛惡魔憑依的馬車,只是他的運氣太差了。

「骨骼也很相似,沒有問題,也有身份證呢」

「嗯,這樣比起僞造的更安全。主上、您意下如何?」

「嗚嗯、就用這個吉米那君來吧」

「那就開始吧」

紐將小刀握在手中,開始削下史萊姆。

擅長化妝的她,是影守特殊的化妝師。

她瞬間將史萊姆削下,在那裏描繪出樸素的青年的臉。

「喔哦、這是……」

看到鏡子的主人發出感歎。

「您覺得怎麽樣?」

「嗚嗯、可以,感覺很弱呢」

雖然不是很有特征的臉,但總得來講就是樸素。那不健康的黑眼圈和邋遢的胡子,不管怎麽看都覺得不可靠。嘴角也向下歪,肌膚也沒有光澤。

看見主人滿足的樣子,伽瑪的心溫暖了起來。

「因爲只要流通魔力便可以固定臉的形狀,之後就可以自由活動了」

「嚯嚯」

「缺點是它的伸縮性能比一般的史萊姆緊身衣低,而且基本不具備防禦性能」

「原來如此,臉部專用的。不太適合作爲史萊姆緊身衣呢」

「沒錯,還有……」

將紐的說明全都聽完後,主人站了起來。

「感覺駝背更像那麽回事呢」

于是弓起身子走了幾步。

「非常好」

伽瑪微笑著鼓掌。

只要看到他的姿勢與步態,就能明白那個人對身體的使用方法有多理解。力量這種東西,基本都是由腳傳達的,平時就更加效率的將腳的力量傳達給全身。當然也不是說這樣就能理解他的全部實力,但是可以作爲參考。

伽瑪以前就被主人如此教育並且也完美的理解這件事。然而,即使完美的理解了這件事,也沒有將其完美的實踐。伽瑪的姿勢雖然美麗,但也只是美而已,這是姿態的美麗與實力分離的典型案例。

「垂下肩膀,這樣做的感覺不錯吧。不過不太想偏離骨盆的位置呢,如果産生什麽奇怪的癖好就不好了」

伽瑪注視著以快樂的心情練習弱者的步態的主人,向部下發出指示。

「去准備衣服與便宜的劍」

「挺機靈的嗎」

那一句話,填滿了伽瑪的內心。

「感覺挺好的,就這樣吧,去進行武神祭的登錄」

主人好像調整了聲帶,響起了音色更低、更沙啞的聲音。

「身份證在這裏,請您小心一點」

伽瑪低下頭目視主人的背影。

「謝謝。啊、對了」

在門前,主人停了下來。

「那個發型很適合你哦」

伽瑪的思考停止了。

門碰地關上了。

「呀!」

伽瑪的高跟鞋折斷了。

「伽瑪大人!?」

因爲與地板親密接觸,而流下鼻血的伽瑪露出了一臉幸福的模樣。

000

武神祭的登錄在鬥技場的招待所進行。

我排在魔劍士門的最後面觀察著周圍。

排在我前面的戰士長得很高,肌肉也經過充足的鍛煉,雖然一眼看上去很強但重心不穩。

嗚嗯,雖然有點微妙,但看起來還是我勉強更弱一點吧。

在我的背後也排著戰士。

雖然他的重心很穩,但肚子上有明顯的脂肪,倒不如說是脂肪穩定了他的重心,喝太多酒了吧。

不過,沒問題。他表情冷酷,一定是我看上去比較弱。

我抱著這樣的感情環視四周,開始了到底誰才是看起來最弱的淘汰賽。

我想玩從『喂喂,這個人會死呢』到『這個人到底是何方神聖!?』的對話,總之就從當中最弱的那一組開始觀察吧。

那個人是雜魚,那邊的那個人也是雜魚,對面的那個也是雜魚,那裏的那個是水蚤……不行了,這裏只有雜魚。

但是,問題不大,今天的我是吉米那·塞甯。

嚴謹的審查結果顯示,我恐怕是當中看起來最弱的人。

我仿佛要讓自己認同一般點了點頭,就在這時。

「那邊的、等一下。我勸你還是算了吧」

「嗯?」

「你這樣的話可是會死的哦」

我回頭一看,那裏站著一個少女魔劍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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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成為影之實力者[文庫] - 頁 3 Empty 回復: 想要成為影之實力者[文庫]

發表 由 lung 周六 10月 12, 2019 11:21 am

我的心髒開始跳動,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那個事件嗎?

「你是誰?」

「我是安妮洛潔。請停止你那抱著半吊子的心情登錄的行爲」

安妮洛潔擡起頭瞪向我。

那個瞬間,我在心中振臂高呼。

沒錯,這個就是……看上去很弱的家夥做大會登記時一定會發生的事件。

「你是外行人吧。一看就明白哦」

安妮洛潔向我走來、並在觸手可及的距離停了下來。

看上去很是強氣的水色眼瞳、以及在肩頭剪到齊平的同色頭發。

「廉價的劍、瘦弱的身體」

安妮洛潔用食指輕輕地敲了敲我的劍和身體。

「雖然大會用的是不開刃的劍、但太小瞧的話可是會死的哦」

然後再次瞪向我。

我凝視著她的眼瞳、少許思考了一會兒。這種情況我應該采取的反應是……

「以貌取人可不是個好習慣」

我岔開與安妮洛潔相視的視線這麽說道。

沒錯、看似弱者實爲強者才是我現在的設定。所以低聲下氣的應對可不是個好主意。

這家夥明明這麽弱還敢囂張,如果能被這麽想就最好了。

「我說、你那是什麽態度啊。我明明是好心勸……」

「對我來說沒有必要」

第一人稱也選擇更強氣些的我(o re)。

「你差不多也……」

「喂小哥啊、忠告還是得老實聽著啊」

突然、一個男人插進了我們的對話。

他看上去就像是品行惡劣的摔跤選手一樣。不過腰間挂著的大劍確實飽經風霜,臉上的傷痕也醞釀出一種久經沙場的猛者氛圍。

實際上、其強度在周圍的人群中也僅次于我和安妮洛潔。

「我是奎因頓。已經在武神祭出場過好幾次了,但每次都會有像你這樣的弱雞來冷場啊。算我求你們了,能趁早滾回家吸媽媽的奶去嗎?」

奎因頓露骨的發出嘲笑,周圍也響起了贊同的聲音、和下流的笑聲。

但我只是瞥了一眼奎因頓,翹起嘴角笑道。

「至少、要比你強呢」

奎因頓的臉上泛起了紅潮。

「洽哈哈!奎因頓、你被小瞧了哦!」

「奎因頓、被雜魚這麽說真的好嗎!?」

周圍的噓鬧聲令奎因頓皺起眉頭、一把抓住我的前襟提了起來。

「喂、我勸你最好管好自己的嘴巴。你說、誰比我強?」

我沒有回答。

僅僅只是、吊起嘴角嗤笑著。

「看來得管教管教了啊……對吧!!」

這麽說的同時、奎因頓把我扔了出去。

我裝上了行人,摔倒在地上。

「好嘞、幹掉他!!」

「洽哈哈、記得手下留情啊!!」

以我和奎因頓爲中心,人群圍了過來。不愧是一幫莽夫,看起來已經很習慣這樣的事了。

「要道歉的話勸你趁早哦」

轉動脖子發出咔咔的聲音奎因頓這麽說道。

「真是低等」

我露出一副真是沒辦法的樣子搖了搖頭。

「宰了你!」

奎因頓揮拳揍了過來。

那架勢簡直就是外行。

老實說、空手戰鬥在這個世界幾乎沒有什麽發展。倒不如說正因爲持武器戰鬥的人比較強,所以只要不是非常遊刃有余又或者是相當的窘境,一般來說空手戰鬥都不會太過發展。

如果召開人類空手淘汰賽的話,那我毫無疑問會獲得優勝。就是有著這種自信。

我的腦海中浮現出好幾種這種狀況應該怎麽辦的選擇項。

雖然簡單、但右直拳和左勾拳的反擊都很有效果。用刺拳和前踢來看看樣子則屬于安全策,更安全的辦法則是不出手先看看情況。其他像是並用膝肘的合擊也很強,來自擒抱的重擊也不錯。

如果這真的是與強敵戰鬥的話,我應該會以刺拳應敵的吧。只是並非握拳,而是徑直伸長胳臂,以五指瞄准眼睛的吧。

但是以他爲對手的話沒有這麽做的必要,而且說到底我……根本還沒有戰鬥的意思。

「噢啦!!」

奎因頓的拳頭嵌進了我的臉頰。

然後我被誇張的吹飛,撞在了觀衆形成的人牆上。

「別以爲就這麽完了!」

奎因頓的拳頭接二連三的向我襲來。

左、右、左、右、右、右。

我一次都沒有出手僅僅只是默默地被揍著,然後調准個好時機癱軟了下去。

「好家夥、好弱啊!太弱了吧!」

「洽哈哈、不就是條臭雜魚嗎!」

觀衆的嘲笑真是舒心。

「嚇得連手都不敢回嗎、真沒種啊」

奎因頓俯視著我露出嗤笑。

「我的拳頭還沒有廉價到得在這種地方揮」

我看向奎因頓笑著。

「看來還不夠啊!」

「已經夠了!!」

奎因頓揮下的拳頭,因爲安妮洛潔的聲音而停了下來。

「做過頭了。還想繼續的話,就由我做你的對手」

安妮洛潔瞪視著奎因頓。

「喂喂、小姑娘也想來玩玩嘛!!」

「洽哈哈、倒是來陪我玩玩啊!!」

與周圍的噓鬧聲相反,奎因頓的表情卻不明朗。最後他還是咋了下嘴轉過身去。

「怎麽了奎因頓、慫了嗎?」

「真無聊、這就結束了嗎!」

看著離去的奎因頓、周圍的人群也開始逐漸散去。

「對不起、沒想到會變成這樣」

安妮洛潔伸出手。

而我則無視她站了起來。

「想要阻止的話,無論何時都是能做得到。不是嗎?」

對于我的問話安妮洛潔露出了怯懦的神情。

「與其在武神祭上造成無法挽回的創傷,還不如現在稍微吃點苦頭比較好。這也是爲了你好。但是、看來好像過頭了呢。傷沒事吧?」

雖然安妮洛潔再次向我伸出手,但我單手將其擋了下來。

「沒問題」

「我說……诶?」

看來安妮洛潔好像注意到了。明明被那樣毆打,卻沒造成什麽明顯的傷害。

硬要說的話,也只有嘴裏的少許劃傷吧。

用拇指擦去嘴角滲出的鮮血,我轉身離去。

「血的味道……真是時隔許久了啊……」

並用安妮洛潔能夠聽到的聲音低語道。

「……!慢著!你的名字是!?」

能從背後感受到安妮洛潔強烈的視線。

「……吉米那」

我就那樣消失在了人群中。

然後做出勝利姿勢。

我終于辦到了。

『任誰都低估的雜魚,可一部人卻發現了他的異常!?』

這是我超喜歡的橋段。

在我看來,大會前就展露實力什麽的不過只是三流。

完全沒法享受。所以說在最沒有意思的地方暴露實力又能怎麽樣啊。

在大會前被絕大多數的人都低估什麽的才正好。然後等大會開始有以後才那家夥好強啊?然後等最爲高潮的時候才、那家夥不是超強的嘛!?這樣才算得上一流。

直到那個瞬間到來爲之,都要控制觀衆的認知。這便是這次武神祭我將于自己的使命。

我暫時潛入陰影,召開了一個人的反省會。

然後在目睹安妮洛潔她們離開後,再悄悄地排進隊伍完成了武神祭的登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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