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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成為影之實力者[文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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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 由 lung 周日 9月 15, 2019 9:57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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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 由 lung 周日 9月 15, 2019 9:58 pm

第一卷 【序章】准備最棒的舞台吧!

契機是什麽已經想不起來了。只是自懂事起我便已經對『影之實力者』心懷憧憬了

是因爲動畫、漫畫、還是電影,不,無論是哪個都無所謂。對我而言只要是『影之實力者』,不管是怎麽樣的都好。

既非主人公、亦非最終BOSS,而是從暗中介入故事並展現實力的存在。我憧憬著那樣的影之實力者,同時也産生了想要成爲那般存在的想法。就像無論是誰在孩童時都會憧憬英雄一樣,對我而言那便是影之實力者。僅此而已。

只是和那些憧憬英雄的孩子們不同,我的念想卻絕非是三分鍾熱度,而是在內心的深處不間斷地燃燒,無時不刻地推動著我。

空手道、拳擊、劍道、綜合格鬥技……對于變強所必需的東西都全力去習得,然後無聲無息地隱藏起實力。只爲了那或將到來的某一天。

在學校的時候貫徹平凡二字。扮演著決不顯眼的、人畜無害的龍套A。不過在日常的裏側,則是把時間全都耗費在了修行上。這便是我的青春、我的學生生活。

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不安也越發強烈。直面現實的時候終于還是來了。

是的、即使這麽做也是沒有意義的。

無論再怎麽學習隨處可見的格鬥技,也沒有辦法得到像故事世界裏影之實力者那樣的、壓倒性的力量。我能做到的最多也就是教訓教訓幾個小混混的程度。面對持有遠程武器的對手就有點困難了,如果被全副武裝的軍人包圍的話那也就到此爲止了。

被軍人暴揍的影之實力者……笑死人了。

哪怕未來幾十年我都持續修行,成爲了世界最強的格鬥家,被軍人包圍的話肯定還是會被暴揍的。不、或許還是有可能的。經過鍛煉的人類即使被軍人的包圍說不定也能返揍回去。

可就算能打倒軍人,如果腦袋上掉下核彈的話還是會被蒸發,這就是人類的極限。只有這點我可以斷言。我所憧憬的影之實力者是不會被核彈所蒸發的。所以我也必須成爲不會被核彈蒸發的人類。

爲了不被核彈蒸發所必要的東西是什麽。

是拳力嗎。

是鋼鐵般的肉體嗎。

是無限的體力嗎。

不是那樣的東西。

而是某種、更爲異樣的力量。

沒錯,魔力、瑪納、氣、靈氣,無論是什麽都好。得到未知的力量是必須的。

這就是我直面現實後所得到的答案。

假設這裏有一個試圖尋找魔力的人。

無論是誰肯定都會懷疑他的腦袋是否正常吧。換做我也一樣。肯定會懷疑他腦子正不正常的吧。

可是、事實又真是如此嗎。

這個世界上還沒有人能證明魔力的存在。不過與此同時也沒有人能證明魔力不存在。

用正常的思維是無法得到我想要的力量的。而那一定就在瘋狂彼端。

自此之後的修行變得極爲困難。

魔力、瑪納、氣、靈氣,沒人知道習得這些的方法。

我嘗試了坐禅、在瀑布下打坐、冥想、絕食、瑜伽、改教、尋找精靈、向神祈禱、把自己釘在十字架上。不存在所謂的正確答案。在黑暗之中我只是前行在自己所堅信的道路上。

然後轉瞬即逝,我迎來了高中最後的夏天。然而無論是魔力、瑪納、氣、還是靈氣,都還沒能找到……

◆◇◆◇◆◇◆◇◆◇◆◇◆◇◆◇◆◇

結束了往常的修行後周圍已經完全變暗了。

我穿上之前脫下丟在一邊的內衣褲後,披上了校服。雖然還是沒能掌握未知的力量。但從最近一直持續的修行中,還是能感受到一些什麽的。

現在也是如此。

結束修行後的身體,總覺得腦袋裏閃耀著光芒,視野也在搖晃著。

魔力……又或者是靈氣嗎……能夠確切地感受到它的影響。

今天的修行也很充實呢。

通過在森林裏脫光衣服以全*裸的姿態去感受森羅萬象,通過不斷用頭撞擊大樹來物理上的排除雜念,並給予大腦刺激來促使未知之力的覺醒。真是極度合理的修行方法。

啊啊、視野變得模糊了。

簡直像腦震蕩了一樣。

以飄忽的、仿佛在空中漫步似的步伐,我准備離開森林。

就在這時,忽然搖曳的光芒出現在了我的眼前。

就好像浮遊于空中一樣穿行著的兩道光芒。真是不可思議的光芒。簡直就像在引誘我似得可疑地閃爍著。

「魔、魔力……?」

我用踉跄的步伐向其走去。

這一定……一定是魔力!

我終于找到未知的力量了!

不知何時步行變成了奔跑,就算被樹根絆倒腳,也任由身體前傾連滾帶爬地,就像野獸那樣奔跑起來。

「魔力!魔力!魔力! 魔力魔力魔力魔力魔力!!!!」

我沖到兩道光芒前想要抓到它……

「啊……?」

車前燈把世界染成一片白色。尖銳刺耳的刹車音回響在腦海中。

沖擊貫穿了身體、我的……魔力………

◆◇◆◇◆◇◆◇◆◇◆◇◆◇◆◇◆◇

就結果而言,我成功找到了魔力。

一醒來就發現周圍充滿了魔力。雖然感覺和最後見到的那兩道光芒有點不同、嘛反正不是什麽大問題。

啊、對對,雖然同樣也不是什麽大不了的問題,但我好像轉生了的樣子。一定是發現魔力後打開了轉生之門什麽的吧。隨便怎樣都好。

總之現在的我是剛出生幾個月的男嬰。意識變得清晰也是最近的事,時間的感覺也還很暧昧,不清楚正確的狀況。最重要的是語言不通,但只要知道文明程度和中世紀歐洲差不多就足夠了吧。

畢竟我終于找到了魔力。這就是一切,過程和附贈品我都沒興趣。

意識覺醒後,我就立刻察覺到了魔力的存在。那漂浮在空中的發光粒子,和前世修行時爲了尋找精靈,而全*裸在花圃裏跑來跑去的時候、所感受到的簡直如出一轍。

那個修行並不是徒勞的。作爲證據,我立刻就感受到了魔力,現在都已經可以像自己的手腳般那樣自如地操作它了。這種感覺是參考耶稣全*裸釘在十字架上時感受到的……不、是重複改信,以全*裸舞蹈奉上祈禱的時候嗎……恐怕所有的修行都産生了效果吧。能夠強化身體這一點也已經得到了確認。

把嬰兒那多到過剩的時間用于修行,這次我一定要成爲影之實力者……啊、要拉屎了。

說起來鳥類好像是不會憋屎直接拉的,人類的嬰兒其實也差不多。不管理性怎樣抗拒,本能卻低語著叫你拉出來。但是朝夕修行的我可以用身體強化來憋緊肛門括約肌爭取時間,而這段時間……

「哦哇啊啊啊啊啊啊啊!!」

可以叫人過來。

◆◇◆◇◆◇◆◇◆◇◆◇◆◇◆◇◆◇

大概過了十年左右吧。

魔力真是厲害。能夠輕易做到超出人類極限的動作。能輕松的舉起岩石,跑出比馬還要快數倍的速度,跳的比房子還要高。但是果然還是做不到臉接核彈。雖然可以通過魔力來強化防禦力,但果然地球兵器的火力還是很偉大的啊。雖然也不是沒有想過、這個世界又沒有核彈不也無所謂嗎,但做出妥協的『影之實力者』又真的有價值嗎。

不、根本沒有。

爲此我的目標是擁有能夠勝過核彈的力量。

而在經過日益研究與修行後,感覺或許能行的方案也確實有那麽一個。所以最近一段時間我一直都在進行實驗。

對對、我出生的家庭好像是貴族的樣子。是被稱爲魔劍士的、通過魔力強化身體來戰鬥的騎士代代輩出的家系,而我則是家裏寄以厚望的長子……並沒有那樣的事,只是作爲平凡的見習魔劍士被養大的而已。『影之實力者』在展示實力時,可不得好好挑選對手和場合才行。沒錯,一切都只是爲了那個終將到來的瞬間……

雖說並沒有認真,但作爲見習魔劍士的修行還是挺有用的。不僅能夠學習這個世界運用魔力的戰鬥方法,同時也是個能重新審視自身戰鬥方式的機會。

老實說、我前世所學的戰鬥技巧要比這個世界的技術高出好幾倍。更爲精煉更爲合理。只要看看現代的格鬥比賽就很清楚了。無用的技術和動作被淘汰,各種各樣的武術中只有優秀的部分被保留下來得以融合。那才是戰鬥的究極形態。當然啦、那也只不過是在遵守規則的前提下的究極形態。但其精煉的過程則是在龐雜的技術中找出定式,這種方法是完全可以被廣泛應用的。

而與之相比這個世界的技術首先不會跨出國界。其次也不會跨出流派。也有所謂的絕不外傳的秘技。而且就算想要打開大門進行宣傳,也沒有能夠進行傳播的媒體媒介。也就是說技術根本就沒有融合、淘汰、研磨的機會。用一句話來概括的話就是不夠精煉。

但這個世界的戰鬥方法果然還是與原來的世界有著根本上的區別。沒錯,那就是魔力。由于魔力的緣故,基本的肉體能力有著本質上的不同。

就好比力量。單手就可以把人舉起來。這樣一來關節技的常識根本就不通用了。即使把對手壓在身下也僅靠腹肌就能高高躍起。即使擺出防禦姿勢,但被對手單腳踹飛的話根本就沒有意義。嗯、關節技根本就不成立呢。

人有人的戰鬥方式,大猩猩則有大猩猩的戰鬥方法,就是這麽回事。

其他還有踏入對方攻擊範圍的速度啦、步伐的距離啦、戰鬥時與對手間相距的間隔啦。或者說這次才是最重要的。格鬥技什麽的說到底不過是距離的遊戲。距離和角度,對于拳擊來說是基本的同時,也是其最爲重要的要點。

而爲了拿捏這個距離還真是花了不少時間。畢竟這個世界的人的攻擊範圍真的好遠啊。戰鬥時即使兩者相距5米左右也沒問題。不、其實只是蹬地蹬的比較遠而已,速度比較快而已。這種心情我很明白啊。我一開始也以爲、這就是異世界的戰鬥方式嗎……而感動不已的呢。但其實根本沒有什麽,只是我的防禦技術還不成熟而已。

格鬥技中也是有的,越是防守差勁的人就越是會想要無意義的拉開距離。

畢竟對手的攻擊很可怕呢,所以躲到對手打不到的的地方就安心了呢。就是因爲這樣才會變成那種一下子縮短距離,然後馬上脫離的乏味戰鬥啊。什麽你說這是Hit & Away?真是遺憾、只是反複著毫無意義的前後運動的話是稱不上Hit & Away的。

對我來說無論是5米還是100米都同樣沒有價值。畢竟無論是哪邊普通的攻擊都打不中啊。6m、7m、10m也都一樣。因爲都夠不著所以就走過去拉近距離吧。

但是一旦踏入一定的距離,即使是1mm的單位也將變的意義重大。那既是我的攻擊能夠打中的距離,同時也是能夠對對手的攻擊做出反應的距離。在這距離內的話,無論是角度還是其他的什麽,僅僅只是側身半步就能決定優勢劣勢。所謂的距離就是用來調整這類極限範圍的東西。絕不是什麽隔5米的話就跑過來攻擊、6米的話就跳過來這樣的東西。

不是、說真的,因爲被這名爲異世界的先入爲主的概念、和魔力這樣未知的東西所迷惑,直到最近我才總算固定下屬于自己的距離。

那麽、帶著這樣的感覺我每天都有參與家裏的訓練。我和姐姐還有父親三人,父親負責指導我和姐姐,而我和姐姐則是進行戰鬥訓練的形式。比我大兩歲的姐姐好像很有天賦,照這樣下去繼承家裏的好像會是姐姐的樣子。由于這個世界只要使用魔力的話,就算是女人也很強。所以由女人繼承家業好像也意外的挺常見的。

爲此我才每天都『啊诶诶、姐姐真強啊……』邊這麽說著邊被姐姐暴揍。

畢竟不能夠獲勝啊。要問爲什麽的話,想要成爲能夠獨當一面的『影之實力者』就必須得扮演好平凡的龍套A才行啊。

◆◇◆◇◆◇◆◇◆◇◆◇◆◇◆◇◆◇

由于我每天都過著那樣的生活,白天還有其他身爲貴族要學的東西,以及爲了扮作龍套A而進行的交際,所以自由時間很少。

于是修行自然就放在了深夜、大家都睡著了以後。理所應當的睡眠時間當然會有所減少,但我通過獨自開發的、將運用魔力的超回複、和冥想結合而成的睡眠方法,而化身爲了超短時睡眠者[Short Sleeper],爲此日子過得還算是挺舒適的。

那麽、今天的修行也加油吧。一如既往的在森林進行基礎訓練後,今天還著特殊的項目。

最近、附近的被廢棄的村落好像有人住進來了的樣子。調查下來的結果似乎是一夥有著一定規模的盜賊團。嗯、作爲試劍對象正合適。只是野盜的話倒是斬了不少了。但盜賊團規模的話可是一年一次的大活動,真是興奮難耐啊。我的訓練對象[Sparring Partner]一年到頭都處在不足狀態啊,壞人什麽的真是太歡迎了。啊啊、願治安變的更差。壞人可以處以私刑,在這個世界的鄉下意外的很常見。畢竟能夠制裁壞人的人只有在都市裏才有啊。那麽就由我來制裁吧,就是這麽回事。

然後今天同時也是最近試做的新兵器,值得紀念的、投入實戰的日子。其名爲史萊姆緊身衣[Slime Bodysuit]。

就讓我說明一下吧,所謂的史萊姆緊身衣究竟爲何物。

在這個世界有著所謂的魔力。而人們則使用這種魔力來強化身體和武器來進行戰鬥。可是在實際運用中卻無論如何都會出現浪費。打個比方、將100的魔力注入普通的鐵劍中,而實際能夠傳導的就只有10左右。將近9成的魔力就這麽被白白浪費了。就連相對來說更容易傳導魔力的秘銀[Mithril]劍,也只是傳導50就被稱爲高級品了。所以說浪費率非常的高。

而爲此我將目光放在了史萊姆[Slime]的身上,史萊姆是那種一看就能明白的,通過魔力來改變形狀、進行活動的魔法生物。而經過調查史萊姆的魔力傳導率居然高達99%。而且由于是液體還能夠自由的改變形狀。我通過狩獵史萊姆將其核心打碎,把剩下的史萊姆果凍用于研究。打爛的史萊姆核心數量早已不下一千,甚至還導致了周邊的史萊姆不足,從而不得不出門遠征的程度。

而最後終于調和成了方便操作、易于強化的史萊姆果凍。並將其成功覆蓋全身做成了緊身衣。和铠甲不同即輕便又沒有聲響、非常的舒適,甚至還能輔助身體的動作。當然防禦力也是有一等一的。

現在我正穿著用、有黑色素的史萊姆果凍制成的黑色緊身衣[Black Bodysuit]。沒有多余的裝飾,和身體非常貼身。視野和呼吸也都非常的良好。簡直就和某偵探漫畫中的犯人一模一樣。考慮到今後作爲『影之實力者』介入事件的時候,說不定也該琢磨起與之相應的設計了。

總之這樣那樣的,我現在抵達了廢村。明明是深夜卻還亮著燈,看來好像是襲擊商隊的計劃成功了于是在舉辦宴會的樣子。嗯、運氣真的很好。盜賊通常都沒有什麽計劃性,搶奪來的東西馬上就會被揮霍一空。也只有剛襲擊之後才會有像樣的物資。盜賊的東西就是我的東西,將來作爲『影之實力者』的資産就是像這樣增加的。

我就這樣以興奮度MAX的狀態突入了宴會。偷襲什麽是不會用的,畢竟那樣根本就算不上練習。

「嘻哈哈—!!給我把值錢的東西都交出來!!」

我在宴會的中心這麽喊道。

「什、什麽啊,這個矮子!」

畢竟只有10歲矮也是正常的。

「噢啦、我說了把錢交出來吧!」

在把我叫做矮子的沒禮貌的男人踹飛後,盜賊們才總算是紛紛拿起了武器。

「喂、敢小看我們的話就算是小鬼我們也不會……!」

「噢啦!」

輕而易舉的砍飛了絮絮叨叨的男人的腦袋。當然了武器也是史萊姆制的,是能只在必要的時候拿出來的優等品。而且這個史萊姆劍[Slime Sword]還有別的便利功能。

便利功能其一、能伸長。

「噢啦噢啦噢啦噢啦噢啦啊啊!」

我伸長史萊姆劍將周圍的龍套盜賊一掃而淨。

像鞭子那樣靈活,但鋒利度卻還是和劍一樣。雖然第一次投入實戰多少有那麽點不安,但這樣看下來似乎沒什麽問題,完全經得住實用。

「噢啦噢啦噢啦噢啦啊啊……啊咧?」

得意忘形砍的太歡樂,不知何時周圍變的靜悄悄得了。啊咧、怎麽好像只剩下一個人了?

「你、你這家夥到底是什麽人……?」

「沒辦法了。便利功能其二就用你來試吧」

「你、你說的什麽鬼話……!?」

「看起來你至少比這些家夥要強一點,是類似于Boss的存在嗎?雖然很遺憾、你並沒有能戰勝我的可能性,但當我的練習對手的話至少還能多活2分鍾左右。嘛、就盡量加油吧」

「別、別小看我啊小鬼!我好歹也是在王都……!」

「好的。別說些有的沒的了快放馬過來」

「開什麽玩笑!」

Boss A一臉憤怒的沖了過來。而那慢吞吞的斬擊自然是……沒有避開。

然後Boss A的劍劃過我的胸口,我則因爲沖擊倒在了地上。

「哈哈、就是因爲小看我才會變成這樣的。我可是在王都拿到武心流免許皆伝的……什、什麽!?」

「才沒被砍到……什麽的」

我像是什麽都沒有發生似的站了起來。

防禦機能也相當滿足,看來Boss A程度的攻擊史萊姆緊身衣能夠將其完全無效化的樣子。

「武心流好像最近在王都很流行呢。還真想看看啊」

「該死、就讓你看看好了!」

Boss A的攻擊。

咿呀,嗯、遊刃有余。雖然Boss A拼盡全力地揮著劍,但我甚至沒有擺出架勢的必要。只需要活動身體和腳步就足夠足夠了。

但是叫武心流來著,這劍法我好像還挺喜歡的。

能夠從中窺見這個世界少見的、不被精神論和陳舊的定式所束縛,而是以理來戰鬥姿態。即使是Boss A那樣鈍拙的斬擊也能看得出來。瞬間加速、向前半步、下盡苦功鑽研戰鬥的姿態確實能讓人感受到某種共感。只是、要運用好這種劍術Boss A是完全不夠格的。

看到Boss A中斷了攻擊,我也拉開了與其的距離。

「我、我的劍……爲什麽砍不到!」

「畢竟比我家老爸還要弱啊。雖然再怎麽說還是比姐姐要強一點,但照這樣下去再過個1年左右就會被超過了啊」

「臭小鬼!」

彈開破罐破摔砍過來的Boss A的劍,我輕輕地踢了一下他的小腿。使上腳踝的力迅速的、只用膝蓋以下的部位踢出一擊。

于是乎。

「咕、啊、啊啊、爲什麽……?」

Boss A抱著小腿呻吟了起來。紅色的血從小腿流出來染紅了地面。

機關非常的簡單,我的腳尖伸出了猶如冰鎬一般鋒利的劍。史萊姆劍的便利功能其二,可以在任何時候、任何地方伸出劍。而在這其中我最爲感覺到可能性的使用方法,便是用腳尖的劍踢對方伸到前面的腳的戰法。要防禦對方的足部很難。邊防禦、封住對方的劍,而另一方面用腳踢。雖然很不起眼但卻很實用。

「沒有再繼續下去的意義了嗎」

「等、等等……!」

「連2分鍾也沒到呢」

這麽說著我用腳尖的劍踢向了Boss A的下巴。串刺之刑。

痙攣著的Boss A向後倒去,我則搜刮起了戰利品。

「美術品我可沒法處理啊—、食品也pass、現金寶石貴金屬come」

戰利品有數輛馬車的份。還有好幾具商人的屍體。

「仇幫你們報了,商品我會替你們有效活用的,就安心去吧」

弄到了還算不錯的戰利品後,我默默的替他們獻上祈禱。換算成現金的話大概500萬澤尼。1澤尼基本和1円的價值差不多。這些全都會成爲『影之實力者』的活動資金。要是治安再差點,變成那種盜賊蔓延的世界就好了呢。最好是像遊戲那樣走著走著就能刷出來的那種程度。

「你們來世就再加把勁,爭取蔓延世界吧」

我對再也不能開口的Boss A豎起大拇指……而在視線的前方卻看到了某樣東西。

「牢籠……嗎?」

看起來還挺大挺結實的。

「奴隸嗎?沒法處理也只能pass就是了」

但抱著說不定會有什麽好東西的想法,我姑且還是把蓋在牢籠上的東西揭了下來。

「這還真是……預料之外啊」

在裏面的東西該怎麽說呢……是腐爛的肉塊。姑且還算是保留著人型,但不管是性別還是年齡都已經看不出來了。

可是、還活著。不對、說不定還有意識也不一定。對窺視牢籠的我做出反應肉塊顫抖了下。

確實有聽說過。被稱作是<惡魔憑依>、而被教會處刑了的怪物。原本是作爲普通的人類而生,但從某一日起肉體突然開始腐爛。放著不管的話用不了多久就會死,可教會還是會花錢買下活著的<惡魔憑依>,對其進行名爲淨化的處刑。悪魔的浄化,雖然其實就是屠宰病人罷了,但民衆卻爲之喝彩、擁護教會認爲他們守護了和平。當真就是中世紀的感覺,真讓人興起啊。把這個肉塊賣給教會,肯定能得到更甚于今天戰利品的價值吧。當然、我處理不了所以根本沒有意義就是了。

那麽、就讓你解脫吧。

我將史萊姆劍伸入牢籠的縫隙中……突然注意到了某件事。

這個肉塊、其中蘊含著大量的魔力。比幼時起就開始鍛煉魔力的我還要有過之而無不及,確確實實是如同怪物一般的魔力。然後這個感覺是……。

「這個波長、是魔力暴走了嗎……?」

這個肉塊之所以會變成這樣,難道不是魔力暴走的緣故嗎。過去我也曾經因爲魔力暴走的緣故而吃過苦頭。如果那個時候,沒有能抑制住魔力暴走的話,我怕不是也會變成這個樣子。

然後、魔力對肉體造成的影響。我從那天起,便意識到了這種可能性。是否能夠通過有意識的讓魔力暴走,從而使肉體適應魔力,促進變異使其能更容易得操縱魔力呢。可由于魔力的暴走實在是太危險了,所以最終還是放棄了。

但是如果、這個肉塊是魔力暴走後的産物的話,那用這個肉塊來進行實驗的話……我應該能在沒有風險的情況下,更接近『影之實力者』的才是。

「這坨肉、能用啊……」

我向著肉塊伸出手,將魔力注入進去。

◆◇◆◇◆◇◆◇◆◇◆◇◆◇◆◇◆◇

差不多過了一個月吧……

回想著得到肉塊那天所發生的事,我在廢棄村發出了與那天同樣的歎息。

爲什麽會變成這樣。

肉塊實驗直到途中爲止都非常順利。反正不是自己的身體可以隨心所欲、抱著那樣的想法我不斷地注入了魔力。這也不對那也不對地、進行著那讓人雀躍的實驗的時光。超開心的。不斷接近魔力的神髓,能夠明顯的感到自己的實力在不斷提升這件事,對我來說是無上的喜悅。更加缜密地、更加纖細地,更加強勁地,將魔力的制禦提升至極。然後在終于完全制禦住魔力暴走的那一瞬間……金發的精靈[Elf]少女出現在了那裏。

哎呀、太過專注于魔力制禦,直到那一刻爲止都完全沒察覺到肉塊是金發的精靈呢。真厲害呢、那種腐爛的肉塊居然還能變回原樣。明明都用『你已經自由了所以快回故鄉吧,願你的未來充滿幸福』這樣的感覺,想把她給送走的說,沒想到居然會說出什麽已經無法回故鄉了,要報答救了她的恩情之類的話來。不、這只是偶然的産物,真的沒打算救你啦。

因爲很麻煩所以也考慮過逃走,但最後還是收她做了『影之實力者』的部下A。畢竟看起來也不像會背叛的樣子,而且頭腦貌似也不錯,而且渾身莫名地散發著一種超級能幹的氛圍。明明年齡和我一樣是10歲的樣子,看來精靈的精神比較早熟並不是騙人的。

「以上、從今天起你就是阿爾法[Alpha]了」

A、阿爾法,怎樣都好。

「明白了」

她點了點頭。金發、藍瞳、白肌膚、美人,非常典型的精靈。

「然後你的工作則是……」

我稍微緘口陷入了思考。這裏非常關鍵。她的工作是輔佐『影之實力者』,這一點上沒有問題。那麽說到底『影之實力者』到底是什麽,『影之實力者』的目的到底是什麽,這就關系到我在這個世界作爲目標的『影之實力者』的根基設定了。

設定非常重要。要是戰鬥的理由、是因爲打柏青哥輸了泄憤的話,可就沒法裝帥了啊。這一點上我完全沒有疏漏。畢竟無論是來這個世界之前,還是來這個世界之後,我都在不斷地妄想著何爲最棒的『影之實力者』。將至今爲止考慮過的數千、數萬種有關『影之實力者』的設定進行組合,我瞬間就抵達了最優的解答。

「暗中阻止魔人迪亞波羅斯的複活」

「魔人、迪亞波羅斯……?」

000

阿爾法稍傾了下腦袋。

「你應該也知道吧。在遙遠的過去,世界曾因魔人迪亞波羅斯而瀕臨崩壞的危機。但是從人類、精靈、獸人中奮起的三位勇者將迪亞波羅斯擊敗,守護了世界」

「當然知道。但那不是童話嗎?」

「不、全都是真實發生過的事。只不過、事實比起童話可要複雜的多……」

我這麽說著,露出了苦笑。到我這個水准、要建立起揉合了這個世界傳說的『影之實力者』的設定可是非常easy的事。

「被勇者打倒的迪亞波羅斯,在臨死之前對三位勇者下了詛咒。那就是<迪亞波羅斯的詛咒>」

「<迪亞波羅斯的詛咒>?那種東西從沒聽說過啊」

「<迪亞波羅斯的詛咒>是真實存在的。<惡魔憑依>……也就是侵蝕了你身體的疾病」

「诶、怎麽會……」

因爲驚愕睜大了雙眼的阿爾法。

「打倒了魔人迪亞波羅斯的英雄子孫們,將永久地受到了這個疾病的折磨。但是、曾經<迪亞波羅斯的詛咒>是能夠治好的東西。就像你這樣」

取回了毫無傷痕的肌膚,讓人無法相信直到最近爲止都還是<惡魔憑依>的阿爾法的存在。正是我所言非虛的最好佐證。

當然這些全都是瞎扯的。

「<惡魔憑依>是英雄子孫的證明。過去作爲拯救了世界之人的後代被細心保護、感謝、稱頌。曾經的確是這樣呢」

「但是現在別說是被感謝了、甚至……」

阿爾法表情扭曲地說到。

「有什麽人刻意歪曲了曆史。隱藏起那是英雄證明的事實、以及治療詛咒的方法。甚至將其貶低爲<惡魔憑依>這種爲人蔑視的存在」

「……!究竟是誰!」

「那便是謀圖複活魔人迪亞波羅斯之人。被<迪亞波羅斯的詛咒>所侵蝕之人,無一例外的、都濃厚地繼承了擁有強大魔力的英雄血液。對人類而言是貴重的戰力,可對他們來說卻是礙手礙腳的存在」

「所以才會聲稱<惡魔憑依>將之肅清……」

「沒錯。你背負著<惡魔憑依>這種虛僞的罪狀,失去了故鄉和家族。不感到憎恨嗎?」

「當然恨。怎麽可能不恨啊」

「迪亞波羅斯教團。那便是我們敵人。他們絕不會登上表舞台。因此我們也要潛入陰影之下。潛伏于影、狩獵陰影」

「絕不在表舞台現身,卻還能擁有此等影響力的存在嗎。這麽說來敵人是位高權重之人……而不知真相**作的人應該也不計其數……」

我鄭重地點了點頭。

「這將會是非常艱辛的道路吧。但是、我們必須要實現。願意協助我嗎?」

「若你如此所願的話,那我也賭上這條性命吧。然後給予罪人以、死的制裁……」

阿爾法用那藍色的眼瞳凝視著我、露出了無畏地笑容。那稚嫩卻又美麗的臉龐上、充斥著覺悟和決意。

我在心中擺出了勝利的姿勢。

好咧、這個精靈超好搞定的啊!

迪亞波羅斯教團什麽的當然是不存在的,即使再怎麽找也不可能找得到。所以適當地給哪裏的盜賊背上疑罪然後殺掉,之後則是在看上去像是主人公的家夥們戰鬥時,隱藏身份亂入進去『這個世界正面臨崩壞的危機……』啥的『魔人的複活即將來臨……』啥的,總之說一通有的沒的、引人遐想的話之後再揚長而去什麽的。又或者飒爽的出現在戰場上,說著『真是愚蠢……**控的傀儡啊……』之類的台詞,然後將其一掃而盡之類的。啊啊、夢想在不斷地延伸啊。

對了、關鍵的組織名…………

「我等是『Shadow Garden』……潛伏于影、狩獵陰影之人……」

「『Shadow Garden』。不錯的名字呢」

對吧?這起名品味簡直超群。

就在今天這個瞬間、『Shadow Garden』成立了。順帶世界的敵人、迪亞波羅斯教團也一同誕生了。我距離『影之實力者』又前進了一步。

「嘛、總而言之先一邊鍛煉魔力的制禦,然後進行劍的練習吧。雖然主要的戰鬥都由我來,但雜魚戰還是要交給你的,所以你也得強到一定程度呢」

「我明白。敵人非常強大,戰力的提升是必須的呢」

「沒錯沒錯、就是那樣」

「也有必要找到其他英雄的子孫將其保護起來呢」

「诶、啊啊,嘛……適當地呢」

雖然『影之實力者』paly由複數人來玩的話,確實比較有組織感設定也更有深度,但是不需要那麽多啦。不如說只有兩人也完全沒問題。

「嘛、總之先專注于變強吧」

我架起木劍,接下了讓人無法想象直到最近爲止都還是外行的、那般銳利的阿爾法的劍。才能不錯、魔力也很充分,看起來還挺好使的。

在月光之下,我這樣想著的同時揮下了木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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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 由 lung 周日 9月 15, 2019 9:58 pm

第一卷 【一章】『影之實力者』教程、開始!

離『Shadow Garden』設立差不多過了三年。我和阿爾法到了13歲而我的姐姐克蕾婭到了15歲。雖然13歲這個年齡並沒什麼特殊意義,但15歲這個年齡還是有著一定意義的。嗯、貴族一旦到了15歲,之後的3年間就要開始上王都的學校。畢竟姐姐是卡蓋諾男爵家備受期待的人才,也就是那啥,母親他們干勁十足的開了個送別會,真不愧是備受期待的人才那樣的感覺。

這倒不算什麼、是不算什麼啦,可真的到了要出發去王都的那天,姐姐卻突然消失了。于是乎、現在卡蓋諾男爵家陷入了大騷動之中。

「我進來時就已經是這幅慘狀了」

用極為紳士的聲音父親如此說道。長的也不差。

「雖然沒有爭斗的痕跡,但是窗子是從外邊強行撬開的。連我和克蕾婭都沒能察覺,恐怕對方的身手相當高超」

帥氣的父親把手搭在窗邊眺望著遠處。要是單手拿杯威士忌什麼的感覺超配的啊。

如果頭發還在的話……

「所以?」

響起了讓人凍結的聲音。

「因為對方相當了得所以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是這個意思嗎?」

是母親。

「並、並不是這個意思,只是單純的陳述事實而已……」

臉頰流下一絲冷汗的老爸回答道。

下一瞬間。

「你這個禿子————!!!!!!」

「噫,對、對不起,對不起!!」

順帶一提我完全就是一團空氣。雖然沒有受到期待,但也不會給人添麻煩,大概就是固定在了類似的立場上。

但姐姐明明是還不錯的人呢,真是遺憾。畢竟犯罪實行是在晚上,那時我還在廢棄村修行所以也沒辦法。

我用微妙的表情守望著老爸和母親的鬧劇,然後見機回到了自己的房間、躺倒在了床上。

然後。

「可以出來了哦」

「是」

在發出聲音的同時窗簾悄無聲息的晃動了一下,隨後一名身著黑色史萊姆緊身服的少女進入了房間。

「貝塔[beta]嗎」

「是」

與阿爾法同樣的精靈少女。不過阿爾法是金發,而貝塔則是銀發。

有著像貓一般的藍色眼瞳和淚痣的她,是繼我和阿爾法之後的第三名『Shadow Garden』成員。明明說了點到為止的,但阿爾法卻像撿被拋棄的小貓一樣帶人回來,結果弄得人數不斷增加。

「阿爾法呢?」

「正在尋找克蕾婭大人的蹤跡」

「行動挺迅速的呢,姐姐還活著吧?」

「應該沒錯」

「能救出來嗎?」

「雖然有可能……但恐怕得請Shadow大人出手相助」

啊對了,我讓她們稱呼我為Shadow。畢竟是『Shadow Garden』之主呢、呼呼呼。

「阿爾法這麼說嗎?」

「是的。由于考慮到人質的安危,為此必須做到萬無一失」

「 」

老實說阿爾法已經相當強了。既然那個阿爾法會請求協助,也就是說對方恐怕有著相當的實力者。

「血在沸騰……」

我將壓縮在掌中的魔力瞬間釋放、震顫了大氣。

並沒有什麼特別的意義,但是我超喜歡這種演出的。

而且貝塔也發出了『不愧是……』這樣的感嘆。

最近因為有阿爾法、貝塔、德爾塔[delta]在所以並不缺練習對手,但是偶爾也想要一些新鮮感,最重要的是想玩影之實力者paly,所以正好是個不錯的機會。

「久違的拿出真本事吧……」

像這樣醞釀出影之實力者的氛圍也已經習慣了。而且最近阿爾法和貝塔對設定做出了相當的歸結,所以讓人情緒高漲啊。

「犯人果然是迪亞波羅斯教團的人。而且恐怕是干部級別」

「干部級別嗎……于是、為何教團要綁架姐姐?」

「恐怕是懷疑克蕾婭大人是『英雄之子』吧」

「哼、那群家伙直覺不錯嘛……」

就這種感覺。

而且還收集了不少資料「果然你的話沒有錯……」之類的「千年之前迪亞波羅斯的孩子……」之類的「這個石碑上有迪亞波羅斯教團的痕跡……」之類的。不是、因為我看不懂古代文字所以並不是很懂啦,不過阿爾法實際上應該也不是很懂吧?恐怕只是想要迫近了迪亞波羅斯教團真相的感覺,把看上去有關聯的東西羅列一下,一定是這樣的吧?

「請看這邊的資料。由我們收集到的最新的調查情報中,有可能誘拐克蕾婭大人的基地是……」

雖然貝塔攤出了很有那種感覺的膨大資料,不、我真的不懂啦。畢竟一半以上都是古代文字,還有不明所以的數字啥的亂七八糟的。哎呀說真的、你們在制作這些看上去很像那麼回事的資料方面真的很拿手誒。光看這一點上已經完全超過我了哦。

我左耳進右耳出的听完貝塔的說明之後,取出投擲用的匕首向牆上掛著的地圖扔去。而瞄準的、則是看上去很想那麼回事的地點。

嗒的一聲。

小刀發出了聲音刺在了某個點上。

「那里」

「這里、是嗎?這里究竟……」

「姐姐就在那里」

「但是、這里什麼也……不、難道說……!」

貝塔一副現在才察覺到的感覺慌慌張張的開始網羅起資料。

不,啊,只是隨便扔了一下而已。

演技真的很棒呢貝塔。也就是那啥對吧,我指向的地方有隱藏的基地啥的對吧?

「根據比對資料後的結果,恐怕Shadow大人指摘的地點的確有隱蔽基地」

你看來了來了。

「但是沒想到居然在一瞬間就讀完了如此膨大的資料,而且還解讀出了隱藏地點……真不愧是」

「修行不足啊、貝塔」

「定將精進」

不錯呢、就算知道是演技也超來電的啊。抓要點抓的不錯哦貝塔君。

「立刻傳達給阿爾法大人。行動于今晚?」

「啊啊」

貝塔行了一禮之後便離開了。走之前雙眼都在閃光呢,完全是一種充滿尊敬的感覺呀。為這份奧斯卡級的演技、干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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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 由 lung 周日 9月 15, 2019 9:59 pm

◆◇◆◇◆◇◆◇◆◇◆◇◆◇◆◇◆◇

一個男人行走在昏暗的地下通道中。

年齡應該在30歲後半吧。經過鍛煉的良好體格加上銳利的眼神。灰色的頭發被梳成了大背頭的發型。

他的腳步在地下通道的盡頭停了下來。在那里有一扇門,兩旁則各站著一名士兵。

「卡蓋諾男爵家的女兒就關在這里嗎?」

「就在這里面、歐爾巴大人」

被這麼問道的士兵向歐爾巴敬了一禮後,打開了房門的鎖。

「還請留意。雖說進行了拘束,但態度仍非常地反抗」

「哼、你以為我是誰?」

「!失、失禮了!」

歐爾巴打開房門,走了進去。

那是石造的地牢。被固定在牆壁上的封魔鎖拘束著一名少女。

「克蕾雅‧卡蓋諾沒錯吧」

對歐爾巴的聲音做出反應,被叫做克蕾雅的少女抬了起來頭。

那是個美麗的少女。由于是趁睡著時綁來的,輕薄的睡袍下 [neglige]能夠隱約的窺見豐滿的胸部和水嫩的大腿。如絹似得黑發垂在後背,看上去就很強氣眼神則狠狠地瞪著歐爾巴。

「你的臉、我有在王都見過啊。確實應該是歐爾巴子爵來著?」

「 、我以前確實在近衛……不、是武神祭大會的時候嗎?」

「武神祭啊。被愛麗絲公主打的一敗涂地呢」

哼哼的、克蕾雅發出嘲笑。

「哼、僅在比賽規則內那個確實是破格的。但若是實戰的話,我可沒有輸的打算」

「就算是實戰也沒有區別。決戰第一輪就敗下陣來的歐爾巴子爵」

「盡管吠吧。連能站在決戰場上是、多麼光榮的偉業都不知道的小丫頭片子」

歐爾巴也瞪向克蕾雅。

「我的話1年後就能站得上」

「遺憾的是,你這家伙根本沒有1年後」

拴著克蕾雅的鎖鏈發出了聲響。

緊接著、就差那麼一點距離、她的牙齒在歐爾巴的頸脖處咬合了。

 嚓、的。

若是歐爾巴沒有歪頭避開的話,那現在頸動脈怕是已經被她咬斷了吧。

「活不到1年後的,究竟是你還是我。要試試看嗎?」

「根本沒有那個必要、克蕾雅‧卡蓋諾」

歐爾巴的拳頭一拳打在了、露出猙猛笑容的克蕾雅的下巴上。

克蕾雅就這麼撞在了石壁上,但看著歐爾巴的強氣的視線卻依舊沒有變。

歐爾巴收起了沒有手感的拳頭。

「自己向後跳了嗎」

克蕾雅露出了無謂的微笑。

「難不成是有蒼蠅嗎」

「哼、看起來並不是只會胡亂的揮舞高魔力嗎」

「重要的並不是魔力的量而是使用方法,畢竟我可是被這麼教的啊」

「有一個好父親啊」

「才不是從那個禿子那里學到的呢,是弟弟教我的」

「弟弟……?」

「是個囂張的弟弟。要打起來贏得肯定是我。然而我一直有從弟弟的劍中學到東西。可那孩子卻從沒有在我的劍里學過什麼。所以才會每天被我欺負」

克蕾雅露出惡作劇般的笑容說到。

「還真是可憐的弟弟呢。那我想必就是將他從過分的姐姐那里救出來的英雄了吧。那麼、閑話差不多就聊到這里吧……」

歐爾巴一度中斷了對話看向克蕾雅。

「克蕾雅‧卡蓋諾。最近身體有什麼不正常嗎?魔力運作不順暢、制御不安定、操縱魔力時伴隨痛苦。身體出現黑色淤青開始腐爛、有沒有這類的癥狀?」

「特地把我綁來,就是為了扮醫生家家酒玩?」

克蕾雅翹起光潤的嘴唇笑道。

「我曾經也有過女兒。比這更粗暴的事也非我的本意。老老實實的回答我,這對我們雙方都是最妥當的吧」

「這算是威脅嗎?我可是一被威脅就會想要反抗的哦。及時那是非合理性的也一樣」

「也就是說你沒有老實回答的打算?」

「誰知道呢」

兩者靜靜地互蹬著。

最先打破沉默的是克蕾雅。

「好吧、反正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就告訴你好了。身體和魔力不暢是嗎?現在是沒有什麼呢,如果沒有被鎖著的話簡直可以用快適來形容呢」

「你說現在?」

「哎哎、現在。大概是1年前左右吧。你所說的癥狀確實有出現過」

「什麼、難不成治好了嗎?是自愈的?」

就歐爾巴所知、『那個』從沒有過自然自愈的前例。

「是啊,並沒有什麼特別……啊、對對、深戰體嘈[stretch(伸展體操)]?我也不是很懂,被弟弟拜托做了那個以後,感覺狀態一下子就好多了」

「深戰體嘈?沒有听說過啊……但既然出現了癥狀,應該就是適應者沒錯了」

「適應者……?什麼意思」

「你沒有知道的必要。反正馬上就會壞掉的。啊啊、你的弟弟也順便調查……」

就在歐爾巴這麼說的瞬間,一陣沖擊襲向了他的鼻梁。

「咕!?」

歐爾巴後退到牢門,壓住鼻血瞪向克蕾雅。

「克蕾雅‧卡蓋諾、你這家伙……!」

本該四肢被鎖鏈拘束的她,不知為何只有右手腕的鎖鏈脫落了下來,赤紅的鮮血正從那里滴落。

「把手上的肉削下來、手指也弄脫臼了……!?」

拘束著她的鎖鏈並非普通的鎖鏈,而是封魔鎖。也就是說克蕾雅僅依靠本身的力量,就把自己手上的肉削下,骨頭打碎、掙脫拘束。沖過來揍了歐爾巴。

這事實不禁讓歐爾巴為之驚愕。

「如果那孩子出了什麼事,我絕對不會放你!不管是你、還是你所愛的人、你的家人、朋友,全都一個不留的……!?」

歐爾巴全力揍向克蕾雅的腹部。被封魔鎖鎖住的她、並沒有能防御住歐爾巴這一擊的辦法。

「小丫頭……!」

歐爾巴憤恨的說道,克蕾雅則倒了下去。

從克蕾雅右手流出的血將地面染成了赤黑色。

「也罷。這樣一來就……」

這麼嘀咕著歐爾巴向血伸出了手。就在這個時候、上氣不接下氣的士兵猛地推開了門。

「歐爾巴大人、不好了!有入侵者!!」

「你說入侵者!?是什麼人!?」

「不清楚!雖然敵人只有少數,但我們實在招架不住!」

「嘖、我來應付!你們加強守衛!」

歐爾巴咋了下嘴便轉身折返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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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 由 lung 周日 9月 15, 2019 10:00 pm

◆◇◆◇◆◇◆◇◆◇◆◇◆◇◆◇◆◇

當歐爾巴到達那裏時,四周已經被鮮血所染紅。守衛這個重要設施的士兵自然不可能很弱。這之中甚至有能與近衛匹敵的好手。然而……

「怎麽會、這樣……!」

外面的光線唯一能照進來的、這個地下設施的大堂、現在不計其數的屍體正躺倒在那裏。

全都只是一刀。

以壓倒性的實力差斬伏在地。

「是你們這些家夥嗎……!」

歐爾巴所瞪視的前方,是一群被黑色緊身衣所包裹著的集團。從隆起的身體曲線來看,應該都是嬌小的少女吧。

一共是7人。但在這只有月光隱隱照亮的空間中,其氣息卻微薄到若不眯起眼睛甚至會看漏的程度。這是由于她們以那異乎尋常的魔力制禦,將氣息控制住了的緣故。無論哪個都是可以與自己匹敵的實力者。歐爾巴不得不這麽承認。

而那其中之一、全身沐浴著鮮血的少女,在月光下正死死地盯著歐爾巴。

「……!」

瞬間、歐爾巴本能的畏懼了。並沒有理由,只是覺得危險。他的直覺是這麽告訴他的。

濺在黑色的緊身衣上的鮮血,啪嗒啪嗒的滴在地上。那被血浸濕的刀則懶散地拖在地面,畫出了一道長長的血痕。

「什麽來頭、目的是什麽?」

歐爾巴抑制住動搖問道。

不走運的是,能與自身匹敵的實力者足有7人。戰鬥實屬下策。

歐爾巴一邊哀歎自己的黴運,一邊思索起了打破僵局的辦法。

然而。

被血淋濕的少女並沒有將歐爾巴所說的話聽進去。

嗤笑。

被血淋濕的少女,在血染的面具下嗤笑著。

要被幹掉了……!

就在歐爾巴這麽想的同時、

「退下、德爾塔」

染血少女的動作停了下來。然後幹脆的折返而回,這不禁讓歐爾巴安心的歎了口氣。

然後就像是與其調換一樣,別的少女走到了前面。

「吾等乃『Shadow Garden』」

如果不是現在這種場合的話,那聲音確實美的令人著迷。

「而我是阿爾法」

站到前頭的少女,不知何時露出了真容。皎潔的月光下,那嫩白的肌膚仿佛正閃爍著光芒。

少女向前踏出一步,走了過來。

「……!」

金發的、精靈。

那是個美的讓人屏息的少女。

又一步,更近了。

「至于目的則是……迪亞波羅斯教團的潰滅」

說著少女用不知何時握在手裏漆黑的刀刃,劃過了中空。

黑夜被斬開了。

漆黒的刀身,不禁讓歐爾巴如此錯覺。

風壓、劍壓、無不威嚇著、恫嚇著歐爾巴。

究竟怎樣才能在這樣的年齡,便達到此等實力的啊。嫉妒與戰栗讓他爲之顫抖。 然而、但是、比這更值得驚愕的卻是從她口中發出的語句。

「你這家夥……是從哪裏知道那個名字的?」

迪亞波羅斯教団。這個名字即使是在這個設施中,也只有包括歐爾巴之內的少數幾人知道。

「我等什麽都知道。魔人迪亞波羅斯、<迪亞波羅斯的詛咒>、英雄的子孫、以及……<惡魔憑依>的真相」

「什、爲什麽知道那個……」

阿爾法所說出的詞句中有不少,就連歐爾巴也是最近才聽說的。那是絕不可能泄露出去、也是絕對不能泄露出去的極密事項。

「你覺得追尋<迪亞波羅斯的詛咒>的就只有你們嗎?」

「咕……!」

情報的泄露是絕不允許的。可是殺了她們保護情報?

不、這困難至極。

那麽、歐爾巴該做的便是……生存。活著將她們的存在傳達給總部。 正因爲如此,他才向前衝了出去。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歐爾巴氣魄十足的拔出劍,向著阿爾法斬去。

「啊啦、還真是無謀呢」

阿爾法輕松的避開劍刃,反手斬去。歐爾巴的側臉被劃開,血沫向後飄去。

但是、歐爾巴完全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無論、無論被避開多少次,歐爾巴都沒停下手中的劍而是窺視著勝機

然而全都是分毫之差。將無用的動作縮減至最小限,那是完全看透了我方劍法的躲閃方式。

與之相反、被斬的則是歐爾巴的手臂、腳、還有肩膀。

但是、都並非致命傷。

看來她在問出情報前沒有殺自己的打算,看穿了這點的歐爾巴露出了嗤笑。通向勝利的道路、能看到了。

不知第幾次的空揮後,終于歐爾巴的胸口也被砍了,他踉踉跄跄的後退了幾步。

「再繼續下去也只是浪費時間呢」

歐爾巴沒有做出回答。只是單膝跪著捂住胸口,嘴角露出笑容……吞下了什麽。

「做了什……什!?」

突然、歐爾巴的肉體膨脹了一整圈。膚色變成淺黑,肌肉隆起,眼睛則閃爍著紅光。

以及、比什麽都更爲重要的,魔力量呈爆發性的增長了。

「……!」

面對毫無預備動作就橫掃而來的歐爾巴的剛劍,阿爾法瞬時便進行了防禦,但還是因爲那陣衝擊而皺起了眉頭。

她就這麽順勢向後跳去、拉開了距離。

「還真是有意思的戲法呢」

甩了甩發麻的胳臂,阿爾法歪了歪腦袋。

「那個波長是魔力的暴走嗎……然後將其強行抑制住……」

「阿爾法大人、沒事吧?」

面對第一次後退了的阿爾法,背後的少女這麽問道。

「沒問題哦、貝塔。只是變的稍微有點麻煩……啊啦?」

就在阿爾法打算將注意力放回歐爾巴身上的時候,這才發現那裏已經沒有任何人了。

不對、直到剛才爲止歐爾巴所站的地方,現在卻打開了一個四方形的洞穴。那是通往下層的暗道。

「……逃跑了呢」

「逃走了呢……要追嗎」

可是阿爾法制止住了正打算跳下地道的少女。

「沒有那個必要。畢竟這前方可有他在呢」

「他……?說起來Shadow大人說著先行一步便展開了單獨行動、莫非」

「哎哎。雖然看著他朝著奇怪的方向跑去時,還擔心是不是迷路了呢」

阿爾法呵呵地露出了溫柔笑容。

「沒想到竟然料到了這個走向……真不愧是他呢」

窺視著洞穴的少女們的眼中,紛紛亮起了尊敬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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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 由 lung 周日 9月 15, 2019 10:00 pm

◆◇◆◇◆◇◆◇◆◇◆◇◆◇◆◇◆◇

「迷路了」

我在毫無聲息的地下設施裏嘟囔道。

雖然直到大家一起闖入基地爲止都還好,但因爲盡是雜魚有些膩煩,想要搶先一步打倒BOSS結果卻落得如此下場。虧我還特地練習了遇到BOSS時的演出呢。

不過這設施規模還挺大呢。這次大概是廢棄了的軍事設施被盜賊團占領了的感覺吧。

「嗯?」

正當我這麽想的時候。

地下道的前方、能感覺到有誰正往這邊趕的氣息。稍遲一步對方也注意到了這邊的樣子。在和我有一段距離的地方停了下來。

「被搶先一步了嗎……」

那是一個渾身隆起著肌肉的男人,不知爲何雙眼放著赤紅的光芒。那是啥啊超酷的。能從眼睛裏射出激光啥的嗎。

「但是、只有一個人的話輕而易舉」

接著、在浮現出扭曲笑容的下一瞬間,赤眼的男子消失了。不、是以對常人來說仿佛消失了一般的速度進行了移動。

但是。

我單手接下了赤眼的劍。只要知道從什麽方向來的話,這種程度的速度也算不上什麽威脅。力量這種東西全看使用方法。

「什!」

我輕推了一下感到驚愕的赤眼的肩部,拉開了距離。

超越了阿爾法的強大魔力。遺憾的是完全沒能控制住,只不過是單純的魔力笨蛋而已。

順帶一提、我並不喜歡那種用魔力強化速度和力量然後胡亂揮舞的、全憑蠻力的戰鬥方式。不、我並沒有輕視肉體方面的打算。如果硬是要在力量和技巧中做出選擇的話我會毫不猶豫的選擇力量。沒有力量的技巧毫無價值。但是、單純的力量,單純的速度,單純的反應。將一切都交給肉體面的強大,仿佛放棄一般輕視並舍去了細節部分的不完全而扭曲的戰鬥方式是我最爲討厭的。

雖然身體是天生的但技術依存于努力。所以對我來說,我所作爲目標的影之實力者,絕不會在技巧方面輸給他人。我將力量與技巧結合,在速度方面也下盡功夫,在反應力方面尋找可能性。雖然肉體力量非常重要,但我絕不會進行完全依賴于此的醜陋的戰鬥。這便是我的戰鬥美學。

老實說這種胡亂揮舞的家夥很讓人火大。

所以就讓我來教你吧。何爲使用魔力的正確方式。

「Lesson1」

我稍稍架起史萊姆劍,開始走動。

一步兩步,然後三步。

接著在邁出第三步的同時,赤眼揮下了劍。這便是他的距離。在那一刹那,我開始加速。

使用最低限度的魔力,集中于腳部,進行壓縮,然後一口氣釋放。就僅僅只是如此而已。

僅僅如此、被壓縮的極少魔力就將那份勢頭趁爆發性地增長。

赤眼的劍劃過中空。

然後、這裏已經是我的距離了。

已經不需要速度,不需要力量,甚至不需要魔力。

我用漆黑的長刀輕撫了一下赤眼的頸部。僅僅只是劃開一層薄皮。

在赤眼的脖子上留下一絲紅線,我便拉開了間距。于此同時,赤眼的劍也掠過了我的臉頰。

「Lesson2」

配合著赤眼收回劍的動作我再度向前邁出。這次連魔力也沒有使用。

因此赤眼的速度要比我快的多。但是、無論有多快,攻擊的同時都是不能動的。

因此、能夠緊逼過去。

僅僅是半步。

非常微妙的距離。對我來說很遠,對赤眼來說很近的距離。

一瞬間的沈默。

赤眼猶豫了。

而這全都看在我的眼裏。

然後、赤眼選擇了拉開間距。

預料之中。

我已經從赤眼的魔力移動中讀到了那個動作。爲此、即使是赤眼更快,先做出動作的也是我。

比赤眼後撤更快,我縮短距離用刀尖輕撫了他的腳部。比起剛才再稍稍深一點。

「咕………!」

赤眼漏出了苦悶的聲音,然後進一步後退。

而我則沒有追擊。

「Lesson3」

一切、都才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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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今爲止、真的曾有感受過如此的差距嗎。在被漆黑的長刀數次斬傷身體的同時,歐爾巴如此想到。

無論是在與自稱阿爾法的精靈戰鬥時,還是在武神祭上戰敗于公主時,都不曾感受到過如此的差距。

如果真要說有的話……那就只能是孩童時,還沒有握劍多久的時候,與師父對峙的時候吧。孩子與大人,外行與達人,甚至連勝負都算不上。

現在感受到的差距,簡直就與那時如出一轍。

看上去絕沒有多強的少年。至少沒有和阿爾法戰鬥時那樣的威壓感。要比喻的話那便是自然。無論是架勢、魔力、還是劍法,全都是那麽的自然。力量也好、速度也罷,都沒有什麽值得一提的地方。不、是不需要。僅靠單純的技巧,那劍術便已是完成品了。與歐爾巴之間近乎絕望的魔力差,僅憑單純的技巧就將其顛覆了。

正因爲如此他才能感受得到、那壓倒性的敗北感。

歐爾巴還能站著,還能活著,全都是因爲他是如此決定的。只要他有那個意思,瞬間就能讓歐爾巴人頭落地。

現在的歐爾巴即使被斬傷身體,只要不是致命傷的話就能夠再生。當然這也是有限度的,而且副作用很強。但是、流失大量的鮮血,皮肉裂開骨頭寸斷的話,直到回複爲止需要花上一定時間。

然而、即使陷入此等危機,歐爾巴卻依舊活著。

不、是被允許活著。

歐爾巴發出了疑問。

「爲何……?」

爲何、要讓自己活著。

爲何、要與自己敵對。

爲何、會有此等力量。

因此、他這麽問道。

爲漆黑所包覆的少年,僅僅只是俯視著歐爾巴。

「潛伏于影、狩獵陰影。我等僅爲此而存在」

那是深邃的、仿佛帶有一絲悲哀的聲音。

只是如此、歐爾巴便理解了這名漆黑的少年的生存方式。

「你這家夥、想要與那個對抗嗎……」

這個世界上有著法律無法制裁之人。歐爾巴不但知曉其存在,也對自身是其末端一員有所自覺。

利權、特權階級,以及背地裏的另一張臉。法律的光芒無法照耀到世界的盡頭。

歐爾巴在得到其恩惠的同時,也被更上位之人踐踏、摧殘。

爲此歐爾巴才會尋求力量………然後敗北了。

「不管你、你們有多麽強大,都絕無一絲勝算。這個世界的黑暗……要遠超你的想象」

也正因如此,歐爾巴如此說道。

這並非是忠告、而是願望。他在盼望這個少年也能淒慘地敗北、失去一切,最後絕望。而同時、他也在恐懼著這份期望遭到背叛。僅僅是無聊的嫉妒與慕望。

「那就潛的更深、無論那是何處」

少年的聲音中沒有鬥志、也沒有氣魄。有的只是絕對的自信、和毫不動搖的覺悟。

「不要說得那麽輕巧、小鬼」

不承認。

絕不會承認。

那是歐爾巴過去曾作爲目標,卻又被粉碎了的東西。

就在這個瞬間,歐爾巴下了越過最後一線的覺悟。他從懷中取出藥片,然後一口吞下。歐爾巴已經領悟到、自己沒有活下去的可能了。那麽至少用這條性命、來讓他領教一下吧。

領教一下這個世界的黑暗。

歐爾巴周遭的氣息發生了劇變。

方才爲止都還在體內肆虐的魔力安靜了下來,取而代之的則是經過壓縮的濃密魔力。血管破裂從中噴出鮮血、肌肉被崩斷、骨頭被折斷,然而這些都在瞬時之間得以修複。超越了人類的極限,其身寄宿了龐大的魔力。

教團將之稱爲『覺醒』。

變成這幅模樣後,便再也沒有恢複原樣的辦法了。但以此爲代價……卻能獲得絕大的力量。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發出如野獸般咆哮的同時,歐爾巴的身影消失了。

緊接著、伴隨著在一聲鈍重的聲響,漆黑的少年被擊飛了出去。

少年就保持那樣蹬了下牆壁,調整體式進行了著陸。

但是、歐爾巴的劍又再一次地將少年擊飛。

「太慢、太輕、太脆!這就是現實小鬼!」

歐爾巴繼續追擊。

聲音響起,少年被擊飛。

歐爾巴的斬擊只是迅速的、沈重的、毫無憐憫的揮著。

圧倒性的暴力。

就像猛虎殺死兔子不需要小手段一樣。只要、揮舞力量即可。 根本不可能與之抗衡。漆黑的少年只會被單方面的破壞。

本該是這樣的。

「!?」

歐爾巴的胸口噴出了鮮血。不知何時、那裏留下了一道不淺的刀傷。歐爾巴的動作一瞬間停了下來,可又立刻將少年擊飛出去。

「沒用、沒用啊小鬼啊啊啊!!」

歐爾巴的傷口本該已經觸及到了肋骨才是。然而、傷口處卻吹出血泡、瞬間開始了再生。

「這就是力量!!這就是強大!!」

歐爾巴再次加速。

邊噴出鮮血、邊撕裂空氣戰鬥的身姿,簡直猶如一道朱紅的閃光。

漆黒與朱紅。

兩者碰撞在一起,漆黑被擊飛,而朱紅則噴出鮮血。

兩者間的攻防快地目不暇接。

能夠看見的、就只有朱紅的殘像、以及漆黑被擊飛的樣子。爲此、能說明那裏正發生著什麽的,也就只有漆黑被打飛的樣子而已。

然而、那持續不了多久。兩者間的差距一目了然,仍誰都能預想得到、漆黑遲早會被壞掉的吧。

那是絕對不可能會輸對決。不知第幾次揮下手中劍,以壓倒性的力量蹂躏著漆黑。

然而、爲何。

爲何這個漆黑的少年,還能一如既往的站在那裏……?

「爲什麽……爲什麽夠不到……?」

漆黒沒有任何變化。還是幾乎不使用魔力,也幾乎沒有身體動作,只是仍由歐爾巴擊飛。簡直就像是激流中的落葉一般。

而且不僅僅是隨波逐流,還利用了歐爾巴的劍勢、精確的將劍刺了回來。不做多余的、沒用舉動。只是仍由自然的、保持著他該有的樣子。

「真是醜陋啊」

漆黑說道。那眼神就像是看穿了一切似得、凝視著歐爾巴。

「你又明白什麽……你這家夥又明白什麽!!」

歐爾巴嘶吼著。

將所有魔力注入劍、身體中,伴隨著咆哮橫掃而去。

哪怕這條命腐朽殆盡,也要將漆黑斃于此處。

這一擊毫無疑問的、成爲了歐爾巴人生中最棒的一擊。

然而。

「玩耍結束了」

就只是簡簡單單的、被一刀兩斷了。

漆黒的刀刃如同行走在無人的曠野般、沒有遭到絲毫抵抗就劃了過去。

無論是歐爾巴的劍、還是那龐大的魔力、又或者是那幾經錘煉的肉體,都在那擁有一切的刀下被兩斷。

漆黒的劍術是不具備魔力、腕力、和速度的,僅是憑著純粹的技巧而得以完成的。歐爾巴是這麽認爲的。

可是事實卻並非如此。

「什麽啊、這是……」

那是、將一切都斬斷的一刀。

歐爾巴在極限中確確實實地看到了、那將自己的劍斬斷、魔力斬斷、切肉斷骨的一擊的瞬間。

那一刀中有濃密的魔力、絕大的力量、壓倒性的速度。以及、比什麽都重要的……技術。

000

這就是、這才是完成形嗎。

漆黒一開始就擁有一切。

只是、沒有用出來而已。

那拿出全部力量的一刀想必沒有斬不斷的東西吧。

「竟有如此程度……嗎……」

鮮血噴了出來。

上半身先落地,緊接著下半身也落了下來。縱使身體上下分離,歐爾巴的身體也依舊沒有停止再生。然而歐爾巴的身體已經壞了,開始腐爛的肉體將這周圍都染成了黑色。

漆黒俯瞰,歐爾巴則是仰望。

在與漆黑交手後歐爾巴終于全都理解了。劍如其人、只要一看劍法其爲人自然也就了然于心。漆黒的劍法是認真且又愚鈍的凡人劍法。是需要經過滲血般的努力才能最終練成的劍法。

還以爲只是個什麽都不知道的小鬼。但不對。他是在知道了一切的情況下、仍選擇投身于戰鬥中的。

無力。

歐爾巴的人生是無力的。

想要達成什麽,最終卻什麽也沒有達成。

可如果、是這個漆黑的少年……

「米莉……亞…………」

向鑲嵌著藍色寶石的短劍伸出手,歐爾巴閉上了眼睛。

在慢慢變得模糊的意識中,浮現在腦海裏的、是曾經逝去的最愛的女兒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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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 由 lung 周日 9月 15, 2019 10:01 pm

◆◇◆◇◆◇◆◇◆◇◆◇◆◇◆◇◆◇

嘛、于是乎退治盜賊團、兼姐姐的救出作戰就以這樣的感覺結束了。因爲姐姐暈過去了,所以就只解開了拘束、放置在了那裏。結果第二天就以一副不爽的樣子回來了。畢竟那個人真的很結實啊,手上的傷一晚上基本都好了。然後由于療養、事件調查什麽的忙忙碌碌的過了一周左右,姐姐總算是出發前往王都了。這一周也不知道爲什麽,老是來管我真是麻煩死了。

阿爾法她們好像也因爲盜賊團的調查和殘黨處理而很忙的樣子。啊啊、不是盜賊團而是教團嗎。嘛、就算叫法不同,說到底也只不過是個盜賊團罷了。

不過那個盜賊團的赤眼大叔可真是個人才啊。『那就潛的更深,無論那是何處』什麽的、之所以能說出那麽有『影之實力者』感覺的台詞,一言蔽之也是多虧了那個大叔。弄得我都想把他雇來做名配了呢。

然後、對于漂亮的扮演了『影之實力者』的我來說,在突發情況下隨機應變的臨場發揮能力是必需的。雖然遺憾的是並沒有觀衆,但這也只需要再忍2年就行了。2年後、我也會去王都。那可是王都,是那個王都。是這個世界屈指可數的大都市、同時也是這個國家唯一人口數過100萬的都市。肯定會有占據主人公位置的角色的才是,類似于最終BOSS的角色說不定也會有。然後在那樣的地方所發生的事件、陰謀、抗爭,以及亂入其中的『影之實力者』……啊啊、這麽一想的話,現在的我終究只是打個盜賊就心滿意足的井底之蛙啊。我的故事就連序章都還沒有開始啊。

而就在我爲了備戰2年後,而進一步尋求力量的時候,某一日阿爾法她們7個人突然在我面前聚集了起來。好像是想要進行對教團的調查,以及詛咒的研究報告似得。最近大家都很忙的樣子,7個人聚在一起什麽的還真是少見。不管是調查還是研究都是沒用的,適度而爲就好了哦。雖然這麽想著但姑且還是聽了她們的報告。

簡單來說。

和魔人迪亞波羅斯戰鬥的英雄全都是女性。所以迪亞波羅斯的詛咒只會出現在女性身上。

還真是嶄新的想法啊。但是很遺憾哦,英雄全是男性才是普遍的認識哦。啊啊、是因爲『Shadow Garden』除了我大家都是女的,所以才想要找個理由嗎?

其次、<迪亞波羅斯的詛咒>發生占比率最高的是精靈。其次是獸人、最後才是人類。這是由于不同種族壽命不同的緣故,壽命最短的人類由于血脈被稀釋所以不容易發現詛咒。相反長壽的精靈由于濃厚地繼承了英雄的血脈,所以更容易發現詛咒。獸人則在兩者之間。啊啊、確實『Shadow Garden』成員中只有我一個人類,而且我也並非<惡魔憑依>呢。其余則是獸人2名、精靈則多達5人。當然全員都曾是<惡魔憑依>。像這種很像那麽回事的設定,真虧你們想的出啊。

雖然阿爾法她們還報告了不少其他的,但我都只是左耳進右耳出的聽了一遍。

保持著這種感覺報告到了關于教團的部分。教團好像是世界規模的超巨大組織的樣子。嘿、真厲害呢。

<惡魔憑依>、又或者<迪亞波羅斯的詛咒>,雖然叫法不同但怎麽樣都好。總之教團將出現這種症狀的人稱爲適應者,並貫徹著早期捕獲與處分的樣子。而爲了與之對抗『Shadow Garden』也必須分散到世界不可,爲此輪流留下1人作爲我的輔助,其他人則分散到世界各地從事保護<惡魔憑依>、以及教團的調查和妨礙活動。

聽到這裏我也算明白了。她們已經意識到迪亞波羅斯教團並不存在了。所以不打算再繼續陪我過家家了,而想要去追求自由的生活了。分散到世界,也意味著這麽回事吧。但是、我好歹也是從<惡魔憑依>中治好她們的恩人,所以才會說什麽輪流留1人,簡單來說就是「就這樣將就下吧」的意思吧。

我稍微有一些傷感。前世的時候也一樣,其他孩子們憧憬著英雄,而我則是『影之實力者』。可是大家長大後,卻不知何時將曾經的憧憬抛在了腦後,就連英雄的存在也一並忘卻了,只留下我一個人。所以她們也、長大了吧。

雖然少許懷著些憂郁的心情,但我還是爽快的送別了她們。本來也沒想要7個人那麽多。只要有我、和留下的一個輔佐就足夠了。我目送著不舍離別的她們,再一次起誓、縱使只留下我一個人,我也會以『影之實力者』爲目標不斷奮鬥。

◆◇◆◇◆◇◆◇◆◇◆◇◆◇◆◇◆◇

對于殺人一事、已經不再恐懼了。

貝塔揮去漆黑的刀刃上附著著的血糊。飛濺的血沫在灰色的大地上描繪出一道紅線。

周圍還處在夜晚的黑暗之中。有數名士兵倒在那裏。

「了結他們」

貝塔發出了指示,身穿黑色緊身衣的少女們將刀刃刺向了護衛的士兵。

某個少女的手顫抖了起來。雖然顫抖著,但是那把刀還是刺向了要害。

「咕……啊!」

一息尚存的士兵發出了臨終的慘叫聲。少女的刀停了下來。在還不習慣這種事的時候這個叫聲會不知多少次的出現在夢中。

貝塔把手搭在僵住了的少女的刀上,扭動了一下。已然絕命的手感從刀上傳了過來。

「啊、啊啊……」

那個喘息聲是來自顫抖著的少女的。貝塔抱著她的肩膀發出了指示。

「確保對象」

少女們行動了起來、進入了馬車的貨台。切斷鎖鏈的聲音傳來。不久之後腐爛的黑色肉塊被運了出來。還有著氣息。

「快送去阿爾法大人那裏」

少女們小心的抱著肉塊跑了出去。貝塔懷裏顫抖著的少女,在緩過神來後也追了上去。

目送著她的背影、貝塔略微眯起了眼睛。

很順利的在成長著。

直到最近爲止還什麽都不知道,沒有握過劍,當然也沒有殺過人的少女們都在穩步的成長著。看著那副模樣貝塔仿佛看到了曾經的自己,貝塔過去的記憶複蘇了起來。

第一次殺人時的感觸,貝塔即使到了現在也依然還記得。

貫穿敵人心髒的貝塔的刀,將貝塔的手抓住的敵人的胳膊。明明應該是致命傷的,但那個力量卻難以置信的強。

「即使心髒被貫穿了,短時間內、人還是能活動的。不要疏忽大意。我說、貝塔你有在聽嗎?」

貝塔聽到了阿爾法冷靜的聲音。雖然聽到了、但卻沒有辦法去理解它。

身體與思維都僵住了。

貝塔變得既無法移動,也無法思考。

「真是沒辦法的孩子呢」

敵人的腦袋飛了出去。

是阿爾法將他的首級斬落的。

血沫飛舞、屍體癱軟了下來。

沐浴在四濺的鮮血中,貝塔的眼中落下了大滴的淚水。

「去尋找戰鬥的意義吧」

那句話語聽起來非常的冷淡。

貝塔是一個很不擅長自己積極行動的孩子。

進入『Shadow Garden』之後,她一直跟在阿爾法的身後,她在很久以前就知道阿爾法的事了,只要跟著她就不會錯了這一點貝塔是很清楚的。

只是跟在阿爾法身後的貝塔,沒能找到戰鬥的意義。也無法理解其必要性。

結果、貝塔一直都無法習慣殺人這件事。每次在任務中殺了人都會嘔吐,每天都因恐懼而在顫抖中入睡。在夜裏驚叫著醒來也不是什麽稀奇的事。

而對于這樣的貝塔,某天晚上Shadow對她說道。

「想要智慧嗎……?」

「什、什麽?」

貝塔微微顫抖著歪了歪頭。

對貝塔而言,Shadow是一個雖然並不清楚卻很是強大的人。

「想要智慧的話……就給你吧」

所謂的智慧、難道是能夠緩和殺人後內心痛苦的東西嗎。

飽含了這樣的期待、貝塔點了點頭。

「我、我想要智慧」

貝塔顫抖著說道。

「那麽就給你好了……」

然後Shadow就這麽說了起來。

「很久很久以前、在某個地方,有一對老爺爺和老奶奶……」

那並非什麽智慧這類的東西,僅僅只是個童話故事而已。實在是意義不明。

雖然困惑于該表現出什麽樣的反應,但貝塔卻沒有反抗令那個阿爾法心醉的Shadow的勇氣。

就這樣默默的聽起了Shadow的故事,但是那比想象中的要有趣的多,等反應過來的時候貝塔已經忘記了時間。

然後、那天晚上沒有做惡夢就深深地入眠了。

從那天起、每天晚上Shadow都會在貝塔的枕邊講述令人愉快的故事。

那是連喜歡讀書的貝塔也從沒聽說過的、新鮮又有趣的故事。貝塔總是忘記時間的聽著他的故事,不知不覺中就香甜地入睡了。半夜也沒有再驚醒過來。這其中『灰姑娘』和『白雪公主』更是貝塔的最愛。

或許就是從那之後吧,貝塔的視線開始追逐起了Shadow的身姿。

當她注意到的時候,已經一點點地開始跟在Shadow身後了。最開始只是用眼睛追隨著,時刻提心吊膽。但是過了一年之後已經是緊緊的纏著他了。

對于『Shadow Garden』來說、Shadow是絕對的。

絕對的強大、絕對的知識、絕對的意志。那個絕對令貝塔內心舒暢,不知何時也變成貝塔的絕對。

不知何時起、貝塔的迷惘消失了。

要是沒有Shadow的力量,貝塔早就因爲<惡魔憑依>而被殺了。被家人抛棄、被國家追捕,因爲發生了太多的事情所以遲遲無法理解。失去的東西太多,以至于完全沒有注意到得到了新的東西。

但是、在迷惘已然消失了的現在,她能夠明白。

Shadow爲貝塔帶來了新生、賦予了她新的力量。

這一點已經作爲確實擁有的實感,滲透在了貝塔的心中。

貝塔找到了戰鬥的意義。

從那時起、貝塔便每天都將他的事情書寫了下來。爲了不讓這些記憶與思念褪色、爲了不再陷入迷惘。貝塔找到了生存的意義。

最初只是簡短的詞彙羅列,不知不覺間演變成了文章,變成了故事。

突然間、貝塔察覺到了微小的聲音,停止了回憶。

她拔出漆黑之刃向馬車的貨台走去。然後、向那下方看去。

「噫!」

與年輕的士兵對上了視線。他的年齡一定和貝塔差不多吧。

他慌慌張張地從馬車下爬了出去,想就這樣逃走。

他什麽都不知道。什麽都不知道地接下了<惡魔憑依>的護衛,什麽都不知道的死去。

「不、不要……!」

貝塔毫不猶豫地橫砍過去。

從跑了出去的他的脖子上,大量的血噴湧而出。

就這麽又前行了幾步,他倒了下去。

擦拭了一下濺到臉頰上的血迹,貝塔擡頭望向了明月。美麗的滿月從雲的縫隙之間露了出來。

貝塔那無垢的微笑、顯露在了月光的照耀下。

那就如同美麗而又殘酷的花朵一般、綻放于夜晚的黑暗之中。

貝塔沒有絲毫迷茫。

只要他能高興的話,即使那是惡之道亦在所不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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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 由 lung 周日 9月 15, 2019 10:07 pm

第一卷 【二章】在學園要徹底演繹龍套!

如今的我已經15歲,得以入學位于王都的、米德嘉爾魔劍士學園。作爲大陸最高峰的魔劍士學園,國內自不用說,就連國外大有前途的魔劍士們也都聚集在了這裏。我在這裏也依舊貫徹著龍套的設定,保持著中下的成績度過了兩個月。而在這次期間我也瞅准了幾個很像主人公的角色。

而其中之一。阿蕾克西雅·米德嘉爾公主。這之中分量最重的自然是她。

米德嘉爾公主什麽的,只要一聽名字就連黑猩猩都能明白這分量該有多重。順帶一提在她之上,還有名爲愛麗絲·米德嘉爾公主的、更有名的超重量級人物在。但遺憾的是,她現在已經從學園畢業了。

總之、我現在正打算對這個阿蕾克西雅公主發起一起特大的龍套事件。或者不如說是因爲在懲罰遊戲中輸了才會變成這樣的。

嗯、沒錯。真的很符合龍套的事件『懲罰遊戲輸了的話就去向女生告白』。

于是乎在校舍的屋頂上,我現在正與阿蕾克西雅公主保持一定距離對峙著。

白銀的頭發剪到肩膀的位置,細長的眼睛和赤紅的眼瞳也很、嗯很漂亮,然後……麻煩死了,好了好了真是個美人呢。容貌非常地規整,給人以一種很酷的印象。不巧的是由于阿爾法她們的緣故,美人什麽的我已經看膩了。果然多少有點瑕疵、有點個性才像是人類啊。

然後、雖然現在打算挑戰這個阿蕾克西雅的是我,但當然了無謀的挑戰者自然不會只有我一個。在她入學後這短短的兩個月時間內,已經有上百個的笨¥蛋向她發起了挑戰,且均被一句冷冰冰的話語給打了回去。

『我沒有興趣』

想來也是啊,貴爲公主畢業以後肯定得政治聯姻的啦,肯定沒興致陪孩子玩的吧。但是向她發起告白的貴族們在這方面的情況也都差不多,大多在畢業後都有政治聯姻在等著他們。所以才會想著在學園裏的時候享受戀愛的樂趣吧。

嘛、不管怎麽說,終究只是不知世界陰暗面之人的嬉戲罷了。

然而我有著作爲龍套混入這嬉戲中的使命在。因爲懲罰遊戲而向學園偶像告白,然後被根本不當一回事甩掉什麽的,真是太有龍套範的事件了。通過像龍套一樣的達成這個事件,我便能成爲我所構想的最棒的龍套。這也就意味著我向『影之實力者』又邁出了一步。

爲了今天這個瞬間,我可是熬夜加班思索過了呢。要怎麽樣、要怎麽樣告白才……最像是龍套的告白呢?

遣詞措句自不用說,從活動舌頭的方式到音程,甚至是顫音的運用方式我都通宵進行了研究,終于習得了最強的龍套告白術。而現在我正站在決戰場上。

決戰。

沒錯、對于龍套來說這是一場大決戰。『影之實力者』有著『影之實力者』的戰鬥方式,而龍套則有著龍套的戰鬥。那麽這個瞬間,我作爲龍套也不得不做到最好才行。

我心懷決意看向前去。

阿蕾克西雅公主……雖然你現在淡定的站著,但如果我認真拔劍的話,一瞬間就能讓你腦袋搬家。說到底、你也不過只是這種程度的人而已。

所以刮目相看吧。

這就是世界第一最有龍套範的告白!

「阿、阿、阿……阿蕾克西雅恭祝(公主)」

先以阿、阿、阿的斷音[staccato]作爲開場問候……阿蕾克西雅的音程則加以顫音[vibrato]上下波動,恭祝(公主)更是披露了我逼真的滑舌。

「我、我喜歡您……!」

視線避開阿蕾克西雅公主在地面彷徨,膝蓋則小幅的顫抖著。

「請、請、請和我交往……?」

台詞用的終究只是最普通的,走的是甚至會讓人覺得無聊的王道路線。無論是發音,還是音程都歪的慘不忍睹。最後句尾的音調也向上呈疑問句式,極限的表現出那種沒有自信的感覺。

完美……!

這才是我所目標的龍套A。滿足、我已經滿足了!

「那麽就請多關照了」

「嗯?」

正當我滿足地准備回去時,我的耳朵卻聽到了幻聽。

「你、剛才說什麽?」

「所以說……那就請多關照了」

「啊、好的」

總覺得哪裏不太對勁。

「總、總之先一起回去吧」

我就那樣與阿蕾克西雅公主一起回到了宿舍。「明天見」這麽說著微笑告別後,回到自己房間的我撲向床上、將臉埋在枕頭裏呐喊道。

「怎麽就突入戀愛主人公路線了啦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

「太奇怪了吧!?」

「很奇怪呢」

「非常奇怪呢」

第二天早晨,我在食堂把昨天的展開告訴了兩位龍套好友。結果三人的見解都是一樣的,怎麽想都很奇怪。

「老實說、你根本就不具備足以和阿蕾克西雅公主交往的基礎規格。畢竟那可是連我都不一定能夠得著的級別哦?」

這麽說的是修洛。加裏男爵家的次男,外表瘦長,雖然有注意打扮但是品味太差。從遠處看的話還是有點帥哥氣質的……不、果然沒有。

這樣的修洛·加裏理所當然的也不可能有什麽和阿蕾克西雅公主交往的基礎規格。畢竟他可是連我都認同了的龍套好友啊。

「希德君都能交往的話,那說不定我也有機會呢。啊啊—要是告白的是我就好了」

這麽說的是賈伽。伊莫男爵家的次男,外表小而壯實,每個棒球部都有個像芋頭一樣的家夥。不管是從遠從近、或是從任何哪個角度來看,都是沒有一絲帥哥氣質的人才。

當然、他也是和阿蕾克西雅公主決不般配的純粹龍套。

啊、順帶一提我的名字是希德。希德·卡蓋諾,在使用這個名字的時候我也是純粹的龍套。

「不、實際上這根本不是什麽好事啊。總覺得有什麽陰謀超可怕的,而且說到底完全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是吧?畢竟你又沒我這樣的器量,好一點的話大概一周左右?」

「恐怕只能撐三天吧,看看周圍」

照著賈伽的話環顧四周後,發現食堂裏的人正偷偷地看著我,小聲地交談著什麽。

「你看、那就是……」

「騙人!總覺得好普通……」

「難道不是搞錯了什麽……」

「啊、說不定我也有戲……」

「诶—!」

啥的。

「好像是抓住了什麽把柄、威脅公主交往的樣子哦……那個叫修洛·加裏的家夥說的」

「真的假的絕對要宰了那家夥……」

「在演習的時候僞裝成事故……」

「這裏不上就枉爲男人了……」

什麽的。

因爲我耳朵比較好所以基本上都聽清了,總而言之先瞪向修洛·加裏。

「嗯、怎麽了?」

「沒什麽哦」

龍套的友情真是虛幻又脆弱。

「但是說真的到底怎麽辦啊。告白之後馬上又由我這邊分手也很奇怪」

說到底甩了公主根本沒有龍套樣兒,雖然從開始交往的時候起就已經不像是龍套了。

「有啥不好的,先交往試試嘛。說不定能趁機體驗到不錯的回憶哦」

修洛笑嘻嘻地這麽說到。

「對啊。就算弄錯了什麽、可畢竟也是和公主交往了啊。因爲一點點障礙就膽怯的話。也太浪費了」

「就是不能這樣啊」

在這期間我的傳聞也不斷地擴散,讓我逐漸遠離平凡的龍套A。

「可既然現在都這樣了,就必須隱藏懲罰遊戲的事了啊」

賈伽如此說到。

「是啊。要是暴露了感覺會很麻煩。所以拜托了哦,特別是修洛」

「我?我可不會泄露出去哦?」

「當然我也不會泄露給別人」

「真的拜托了啊」

我歎了一口氣、開始品嘗每日替換的980澤尼貧乏貴族套餐。趕快吃完從這個呆著難受的食堂出去吧。

就在這時。

我對面的座位前女仆們、開始靈巧地擺起了每日替換的10萬澤尼超有錢貴族套餐。

然後。

「能坐這裏嗎?」

阿蕾克西雅公主登場。啊啊、我就知道。所以才想早點吃完的呢。

「請、請請請請、請左(坐)!」

「這、這這這這、這種座位可以的話,務必務必!」

修洛和賈伽小人物感全開的對應道。這就是剛才還口出狂言說、自己也能與她交往的男人的英姿嗎。啊啊、果然你們不愧是被我認同的天生的龍套啊。

「我覺得坐下也可以哦」

我對等待著回複的阿蕾克西雅公主這麽說道。

「那麽」

這麽說著她坐到了座位上。

「天氣真不錯呢」

總之先拉出天氣的話題來緩和一下的我。

「是呢」

進行著這樣普通的交談。

她以優美的動作開始著手豪盛的午餐。不愧是公主禮儀果然很到位。下級貴族什麽的和平民比起來,到底也只是五十步笑百步。

「超有錢貴族套餐量還真多呢」

「哎哎、總是吃不完呢」

「真是浪費啊」

「說實話其實稍微下面一點的套餐就好的,但是我不點這個的話大家都不好點餐」

「哦哦、原來如此。那如果吃不完的話我可以收下嗎?」

「哎哎、是沒什麽問題……」

「啊、不用在意什麽禮儀也沒關系哦。反正這裏只是下級貴族的坐席」

我從困惑的阿蕾克西雅那裏奪走主菜裏的肉,在發出抗議之前就塞到了嘴裏。

嗯、很美味。

「啊……」

「魚我也收下了哦」

「我說……!」

哎呀、真是幸運啊。托你的福我的胃袋真是享福了。我對阿蕾克西雅的態度從昨天開始就一直非常的輕率。

要說爲什麽的話。

我現在正在實施『趁早把我甩了吧!』作戰中。

「哈……嘛、算了」

「承蒙款待,那麽再會」

「稍微等一下!」

吃完東西自然地跑路計劃失敗,沒辦法的我坐回了位置上。

「午後的實技學科、你選的是王都武心流對吧」

「是呢—」

這個學園將課程分爲了午前基礎學科和午後實技學科。基礎學科對應班級,而實技學科是選擇型而且學年和班級都混在了一起。也就是從爲數衆多的武器流派中選擇最適合自己的課程。

「我也是王都武心流、所以一起上吧」

「不、沒可能的吧,畢竟阿蕾克西雅不是1班嗎。我只是9班啊」

武心流是非常有人氣的課程,每班50人的情況下居然一共有9班。從1班到9班由實力劃分開,我因爲還沒入學多久所以還只是9班。最終打算在5部左右落腳的說。

「因爲我的推薦1班的席位空出來了,所以沒問題哦」

「這絕對不是什麽沒問題的吧。我可是知道的啊」

「那麽要我去9班嗎?」

「別這樣、你讓我怎麽做人」

「二選一吧」

「不要」

「這是公主命令哦」

「我去1班—」

就這樣我的午餐時間結束了。修洛和賈伽直到最後都是擺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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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 由 lung 周日 9月 15, 2019 10:07 pm

◆◇◆◇◆◇◆◇◆◇◆◇◆◇◆◇◆◇

「真寬闊啊……」

走進王都武心流第一教室後,最先不得不說的就是這個。要比喻的話就是巨大的體育館,當然了更衣室、浴室、簡餐庭等其他設備也都一應俱全。使用的門則是靠女仆小姐打開的人力自動門。

順便一提第九班無論是刮風下雨都是在室外的,門也不存在所以自然也沒有女仆小姐。

我爲了不惹上麻煩而迅速的換好衣服,在角落裏等著阿蕾克西雅。

沒過多久、

「先簡單熱下身吧」

這麽說著身穿武心流道服的阿蕾克西雅登場了。穿著的女性用道服是高開叉裙,將其想象成沒有裝飾的旗袍應該就很接近了吧。顔色是黑色。武心流道服的顔色是根據強弱來分的。黑色是最上位,白色則是最下。

自不用說我當然是白的,而且這個教室就只有我一個是白的,簡直顯眼到爆。

無視7成敵意,3成好奇的視線,我做起了簡單的伸展運動。

「真是有趣的動作呢」

邊這麽說著,邊試著模仿我的阿蕾克西雅。

雖然這個世界、對于運動前熱身一下比較好這件事也有著廣泛的的認識。但具體方法還沒有得到確立,所以大家都是用獨自的方法來熱身的。認真從事體育運動、卻小瞧伸展運動的家夥肯定會弄壞身體。雖然這個世界有魔力,某種程度上可以強行用魔力來解決,但即使是那樣也還是會影響性能。

阿蕾克西雅對于這發面的意識意外的還挺高的啊,真是不錯。畢竟我對于戰鬥這個分野的意識,可是相當高的啊。對于在西海岸喝的那一如既往的味道我也有不會輸的自信。

而就在我們做著准備的時候,不知不覺也到了上課的時間。

「今天有新的夥伴加入了我們」

被顧問老師這麽介紹的我。

「我是希德·卡蓋諾。還請多多指教」

隨即我便暴露在了、絲毫沒有認爲我是同伴的視線下。

啊啊、不愧是1班。放眼望去盡是些重要人物。那邊的帥哥是公爵家的次男,那邊的美人則是現役魔劍騎士團長的女兒。而顧問老師更是驚人,居然是這個國家的劍術指南役。而且是個年僅28歲的金發帥哥。

「大家要好好的相處」

于是練習就在這樣的感覺中開始了。

從瞑想魔力制禦開始,緊接著則是空揮和基礎內容。

不錯不錯、基本可是很重要的。9班什麽的只是稍微空揮幾次就開始劍戟碰撞了啊。果然厲害的人都很重視基礎呢。 周圍的水准也很高,即使不說客套話也稱得上是個好環境。

而比什麽都重要的是,這個王都武心流非常的合理。就算參與練習也完全不痛苦,可是非常棒的。

「你喜歡王都武心流嗎?」

哦、金發帥哥顧問向我搭話了。名字我記得應該是傑諾·古利菲。

「看起來像嗎?」

「啊啊、看上去很開心」

「說不定是這樣呢」

聽了我的回答,傑諾老師爽朗的笑道。

「王都武心流如你所知,是從武心流中分離出來的新流派。傳統的武心流和革新的王都武心流。開始的時候確實受到了不少排擠,但多虧了愛麗絲公主,現如今可都被譽爲是這個國家僅次于武心流的流派了呢」

「我聽說老師,也是讓王都武心流流行起來的劍士之一啊」

「和愛麗絲公主比起來算不上什麽呢。可我好歹也是看著王都武心流發展起來的。所以聽到你說喜歡王都武心流還是很高興的。不好意思,打擾你練習了啊」

這麽說著傑諾老師便去照看其他學生了。我對他所說的也是深有體會。我也喜歡看阿爾法她們用我的劍法。我的劍法是由自己創作出來的,所以能夠得到他人認同並使用會有一種特別的成就感。

「你們聊了些什麽?」

阿蕾克西雅這麽問道。

「關于王都武心流的事」

「哼嗯。之後是mass組隊吧」

所謂的mass指的是簡單的實戰式訓練。

雙方的攻擊都不會打中對手,而是以技巧或回擊來確認那樣的感覺。

「實力是不是差太多了?」

「沒事的哦」

那就以這種感覺架起木劍。

我揮下劍,阿蕾克西雅將其撥開。

接下來阿蕾克西雅打過來,我撥開。

攻擊不會打中,動作也很遲緩。也基本沒有使用魔力。雖然周圍也有盡情的用魔力、相當激烈的對打著的組合。但阿蕾克西雅好像意外的有在配合我的樣子。

不、與其說是在配合我……不如說這才是正常的訓練吧。mass終究只是技巧的確認,這之中並不需要速度和力量。她很好的抓住了訓練的目的。

而且只要一看阿蕾克西雅的劍法就很清楚了。她的姐姐愛麗絲公主的實力,在整個王國內是任誰都贊不絕口的。天才、鬼才、如今甚至都被譽爲是王國最強了。

而相對的妹妹阿蕾克西雅的評價卻不盡人意。魔力不差、劍術也很率直,只是和愛麗絲公主比起來差距未免太大了。這就是世間對于阿蕾克西雅的一般評價。

但是、像這樣對峙的下來,阿蕾克西雅的劍術雖然普通但確實是不錯。忠于基本、基礎也很紮實,但就是很平庸。

嗯、平庸。但這平庸的劍法卻是努力的結晶。排除了不需要的東西,幾經研磨後才呈現出的姿態,這便是踏著基礎一步一步積累起來的證據。

德爾塔、你倒是也學學啊。

我在心中對、揮舞著令我難以忍受劍法的獸人少女這麽抱怨道。

「不錯的劍法呢」

阿蕾克西雅說道。

「那還真謝謝」

「但、是讓人討厭的劍法」

把人捧高再摔下來的樣式。

「就好像在看著自己一樣。到此結束吧」

這麽說著她開始收拾起了東西。看來課已經結束了。令我大感意外的我好像成功度過了這堂課的樣子。盡早收拾、換衣、全力跑回宿舍……

「等一下」

看來辦不到了。

我被阿蕾克西雅抓著後襟就拖走了。

「這就是你的回答嗎」

然後不知爲何出現在眼前的是傑諾老師。

「哎哎。我已經決定與他交往了」

「你可沒辦法一直這樣逃避下去的啊」

這麽說著露出嚴肅表情的傑諾老師。

「大人的事孩子可不明白」

阿蕾克西雅則嚯嚯嚯的笑著。

而這話題的走向我也算弄明白了。無論是我被帶來這裏的理由,還是她決定與我交往的理由。

我邊在心中祈願著別把我卷進去啊,邊化作空氣靜靜地守望著以這兩人爲主角的事件。

◆◇◆◇◆◇◆◇◆◇◆◇◆◇◆◇◆◇

「也就是說、傑諾老師是阿蕾克西雅的未婚夫,而我則是擋箭牌對吧」

放學後我和阿蕾克西雅在校舍後進行了對峙。

「並不是未婚夫,只是未婚夫候補哦」

阿蕾克西雅用一副若無其事的表情如此說到。

「怎麽樣都好」

「一點也不好,明明還沒決定下來,卻強硬地把這個話題推進下去,我這邊可是很困擾的呢」

「這種事才真的無關緊要。抱歉、我可沒有被卷進你們的問題之間的打算」

「啊啦、明明是戀人卻真是薄情呢」

「戀人?你只是正好想要能拿來當擋箭牌的人而已吧?」

「哎哎就是這樣,不過我們是彼此彼此吧」

阿蕾克西雅臉上浮現出了卑鄙的笑容。

「彼此彼此?你在說什麽」

「啊啦、想裝傻嗎?因爲懲罰遊戲向我告白的希德·卡蓋諾君」

笑容越深的阿蕾克西雅如此說到。

嗯、稍微等下。冷靜冷靜。

「真是過分、居然玩弄少女的純情」

少女純情啥的連絲毫都沒有的女人一邊嘤嘤嘤地假哭著一邊說到。

沒問題、我很冷靜。

「並不是很懂你在說什麽。有證據嗎?」

沒錯、證據。不管她再怎麽懷疑,只要那兩個人不背叛我的話證據就…………

「是叫賈伽君來著。被我搭話之後滿臉通紅,滔滔不絕地把沒問到的東西都全告訴我了呢。真是好朋友啊」

我通過在腦內將賈伽狂扁成土豆泥勉強保持住了理智。

「沒事吧?臉頰非常誇張地抽搐著呢」

「沒問題,我只是因爲本性扭曲所以嘴巴跟著也扭曲了而已」

「啊啊、原來如此」

「不過比總你好就是了」

「嗯、有說什麽嗎?」

「沒有。于是、你到底想怎麽樣……」

我承認了自己的敗北。敗因是交友不慎。

「是呢……」

阿蕾克西雅雙手抱臂靠在了校舍的牆壁上。

「總之先把這個戀人繼續裝下去吧。期限是直到那個男人放棄爲止」

「我充其量也就是男爵家出生。老實說要做擋箭牌根本不夠格哦」

「知道。只要爭取時間就行。之後我這邊會想辦法」

「而且我並不想遭遇什麽危險。對方可是劍術指導。要是有個萬一我可毫無還手之力呢」

「嘟嘟囔囔地真啰嗦呢」

阿蕾克西雅這麽說著從懷中掏出金幣撒在了地上。

「撿起來」

1枚10萬澤尼,而且至少有10枚。

「嘿、我看上去像是會爲錢所動的男人嗎?」

我趴在地上一邊細心地將金幣一枚一枚地撿起來一邊說到。

「看上去很像呢」

「正是如此」

11枚、12枚、13枚……啊、又找到1枚!

在將手伸向最後1枚金幣的我的面前,阿蕾克西雅的革鞋踩住了那枚金幣。

我仰視著阿蕾克西雅。而阿蕾克西雅那赤紅的眼瞳則俯視著我。能看到百褶裙的裏面。

「會乖乖聽我的話吧?」

用性格之差暴露無遺的微笑阿蕾克西雅如此說到。

「當然了」

而我則露出滿面的笑容回答道。

「真是好孩子呢、波奇」

阿蕾克西雅嘭嘭地摸了摸我的腦袋,翻了一下短裙便離開了。

我細心地擦了擦沾上了她的足迹的金幣,然後收進了口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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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 由 lung 周日 9月 15, 2019 10:07 pm

◆◇◆◇◆◇◆◇◆◇◆◇◆◇◆◇

雖然我在入學之後也削減睡眠時間持續著修行,但是因爲和阿蕾克西雅的虛假戀人關系那個時間也變少了。

「陪我一下」

因爲這一句話,我大清早地被帶到了武心流1班的教室。

寬闊的教室裏只有我們兩人。早晨的陽光照射進來,空氣一片寂靜。

晨練。

阿蕾克西雅一心專注地空揮著劍。而我也在她的旁邊空揮著劍。

阿蕾克西雅對劍術非常的真摯。只有這一點、我並不討厭。

兩人之間沒有對話。僅僅只是默默地揮著劍。這份時間對我來說意外的並不是很痛苦。

「真是不可思議呢、你的劍術」

阿蕾克西雅這麽說到。

「基礎很紮實。但是僅是如此、明明除此之外什麽都沒有」

阿蕾克西雅說到這裏中斷了。

當然的,我是將力量、速度、魔力、技巧全部抑制住揮的劍。

剩下的自然就只剩基礎了。

「但不知爲何卻目光卻會爲它所吸引」

「那還真是謝了」

窗外傳來了小鳥的鳴聲。那動聽的叫聲,其實並非歌聲而是爭奪地盤的聲音。啪塔啪塔地進行著碰撞。

「但果然還是讓人討厭的劍術」

阿蕾克西雅這麽說完後,我們便只是一言不發地空揮著劍。

◆◇◆◇◆◇◆◇◆◇◆◇◆◇◆◇◆◇

在那之後過了2周,我總算作爲阿蕾克西雅的戀人熬了過來。雖然偶爾也會受到其他學生的騷擾,但也都在可忍受的範圍之內。不管怎麽說,傑諾老師沒有采用揍我一頓、這類輕率的暴力手段算是松了一口。

而那樣的傑諾老師,上課時還是一如既往地、對我和阿蕾克西雅進行細心指導。雖然不再像以前那樣輕松地向我搭話了,但依舊可以算是能分清公私的、成年人的對應吧。

而與之相比這家夥就。

「真是叫人火大啊、那個男人。不過只是劍術有點造詣,就一副得意忘形的樣子」

雖然在他人面前姑且還有裝老實的樣子,但背地裏卻是像這樣的咒罵暴風雨。

「是的是的說的是啊」

我是只會同意的機器人。畢竟我知道反論什麽的只是在浪費時間而已。

「波奇也看到那個可疑的笑臉了吧」

「是的是的看到了呢」

放學後我們現在正在回宿舍的途中。從稍微有的繞遠路的、沒什麽人走的林蔭小道回去,已經成了一如既往的日常。而在這期間我只是一味地贊同阿蕾克西雅而已。內容什麽的就連一成也沒有聽進去。

我們只是慢慢的走在夕陽下的林道間。普通走只要花10分鍾左右的路,卻理所當然的用了30多分鍾。有時甚至都暗的可以看到星星了,不過還是忍耐。你幹脆對著牆說吧,也有會想這麽說的時候,但還是繼續咬著牙忍耐。

忍耐、忍耐、只是忍耐。可即使是那樣的我,也想要說上那麽句公道話了。

「啊、我可以說一句嗎?」

「什麽嘛波奇」

阿蕾克西雅在中意的木樁上彎下腰、並隨著翹起腿。

坐**啊快走啦,不能這麽說的我只好別無選擇地在其旁邊坐了下來。

「搞半天你到底討厭傑諾老師哪裏啊?就客觀來看、他作爲結婚對象應該算得上是相當優秀的才是啊」

「我說你啊、到底有沒有在聽我講啊?」

看上去稍微有點不高興的阿蕾克西雅。

「全部啊全部、那家夥的全部存在都叫人討厭啊」

「又是帥哥又是劍術指南役,地位、名譽、金錢一個也不差,還是個公私明辨的好人。實際上在女生中的人氣也很高啊」

聽了我的話阿蕾克西雅嗤之以鼻的笑道。

「全都是門面呢。門面什麽的無論怎樣都能粉飾。就像我一樣呢」

「原來如此、這話還真有說服力」

說起來阿蕾克西雅的人氣也很高啊。畢竟在外面可是披著一層厚厚的僞裝呢。

「所以我不會看表面判斷一個人」

「那以什麽來判斷啊」

「缺點哦」

阿蕾克西雅一臉洋洋得意的表情說道。

「這還真是相當消極的判斷基准呢。和你真像啊」

「啊啦、那還真是謝謝啦。順帶一提我對于盡是缺點、也找不著什麽像樣優點的你,也沒有那麽討厭哦」

「非常感謝,這麽讓人高興不起來的誇獎我還是第一次聽見」

阿蕾克西雅苦笑道。

「像你這樣簡單易懂的渣滓還真好呢。正因爲如此我才會討厭那個男人啊」

「順帶一問傑諾老師的缺點是?」

「就我看來並沒有缺點」

「那不是超優良對象嘛」

「正因爲如此啊。沒有缺點的人是不存在的哦。就算存在的話,想必也是大騙子或腦子有病的其中之一吧」

「原來如此、感謝您獨斷且充滿偏見的回答」

「不用客氣哦,渾身缺點的波奇。來、去撿回來」

這麽說著阿蕾克西雅扔出1枚金幣,而我則全力飛奔出去將其接住。

好嘞、這樣一來就又弄到10萬澤尼了。

我把金幣收進口袋裏,回到了正拍手稱快的阿蕾克西雅身邊。

「真乖、真乖」

被摸頭了。忍耐。

「不情願呢不情願呢」

被嘩嘩地摸著,我再一次認識到這家夥絕不什麽正經人。

「都表現在臉上了哦」

「我刻意表現出來的啊」

呼呼、這麽笑著阿蕾克西雅站了起來。

「那麽、回去吧」

「好的好的」

「波奇、我明天一定要用木劍、狠狠地往那讓人不爽的臉砸上去,你要好好的看著哦」

看著這麽說著的阿蕾克西雅,我不由得這麽問道。

「原來你那是認真的啊?」

「什麽意思嘛」

阿蕾克西雅回頭看著我。

我一定是問了不該問了的吧。可對于我來說這並不是可以無視的問題。

「傑諾老師確實要比阿蕾克西雅厲害,但我卻並不覺得你們會有這樣一面倒的實力差」

我很喜歡阿蕾克西雅的劍法。那是一步一個腳印、日益積累而成的劍法。但是、一旦切入正式戰鬥阿蕾克西雅的劍中卻會混入多余的東西。我可不希望我所認同的劍法中,摻入那樣難堪的東西。

「說的還真是輕巧呢,明明只是個白道服」

「不過只是白道服的玩笑話啦。你並沒有接受的必要」

「聽好了、就讓我告訴你吧。事情可沒有你想的那麽簡單哦」

「嘿」

「我沒有才能。雖然與生俱來的魔力確實不少,我也自認爲沒有怠慢過努力。也覺得自己有著一定的實力。可即使是那樣,也是絕沒有辦法勝過真正的天才的」

「是這樣嗎」

「我一直都在被拿來與愛麗絲姐姐大人比較。雖然也有被周圍期待的關系,但更重要的是我自己也對愛麗絲姐姐大人心懷尊敬、想要追隨她的腳步。但是、我做不到和愛麗絲姐姐大人一樣的事。無論是什麽、最初就擁有一切的人與凡人都是不同的。雖然我自己也有經過思考想辦法變強。可結果我的劍術被叫做什麽。你也知道的吧」

在將愛麗絲與阿蕾克西雅姐妹的劍術相比較時,這句話幾乎可以說是一定會出現的。

「凡人的劍術」

「沒錯呢。順帶一提你和我一樣也是凡人的劍術哦。真是叫人遺憾呢」

阿蕾克西雅吊起半邊臉頰笑道。

「我可不覺得遺憾。我挺喜歡你的劍術的」

阿蕾克西雅一瞬屏住了呼吸、瞪向了我。

「曾經、我也聽過同樣的話。那是我難堪的敗在武神祭的舞台上時,愛麗絲姐姐大人對我說的」

『我、很喜歡阿蕾克西雅的劍法哦』

扭曲嘴唇模仿聲音的阿蕾克西雅。

「那個人是不會理解我的心情的吧。那時的我到底有多麽的悲慘。我從那天起就最討厭我的劍術了呢」

阿蕾克西雅笑道。雖然我看不出那是什麽笑容,但至少看上去不怎麽開心。

有些話我不得不說在這裏說出來。如果不說的話,我便會否定我自己。

「我是個很隨便的人呢。就算這個世界的背地裏正發生著不幸的事故,死他個100萬人對我來說也沒什麽太大的關系。哪怕阿蕾克西雅哪天突然發狂、變成無差別砍人魔我也無所謂」

「那如果我瘋了肯定得記著先砍你」

「但那樣的我也有不能無所謂的事。或許這對于別人來說是無聊的事也不一定,但對于我的人生來說那是比什麽都要重要的東西。我將懷揣著我所珍惜的、那一點點的事物而活。所以我現在將要說的話沒有一絲一毫是虛假的」

就只有一句。

「我喜歡阿蕾克西雅的劍術哦」

短暫的沈默後,阿蕾克西雅開口道。

「這話又有什麽意義呢」

「什麽都沒有。只是、如果硬要說的話,自己喜歡的東西卻被別人否定所以很火大而已。就是那種感覺」

「是嗎」

阿蕾克西雅轉過身、

「今天我一個人回去」

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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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 由 lung 周日 9月 15, 2019 10:08 pm

◆◇◆◇◆◇◆◇◆◇◆◇◆◇◆◇◆◇

「能像這樣3人一起吃飯也真是久違了呢」

叛徒的賈伽說道。

「都因爲這小子每天跟公主一起吃呐」

修洛說道。

「我也很無奈的好嗎」

我說道。

我們久違地3人齊集來到食堂。阿蕾克西雅則很罕有地不在場。

「希德君、該平複情緒了哦」

「對耶、男子漢別對小事一直記恨喔」

「我們不都請你980澤尼的貧困貴族大餐了嗎」

「對耶、由我們請客,全部既往不咎吧」

「我知道啦」

我大大的歎了口氣。

「很好、這才像男子漢嘛」

「謝謝你希德君」

「是是」

「那麽、實際上究竟到哪個階段了」

修洛抑制住聲量問道。

「你指什麽?」

「我是問、跟阿蕾克西雅公主那個的啦。都已經交往2周了,肯定會稍微有點那個的吧」

不斷喊著『那個』,很愚蠢的對話。

「什麽也沒有喔,不可能會有的吧」

「啊啊、無可救藥的**呐。換著是我都幹到最後了耶」

「也是呢。要是我也大概會做到『啾』喔」

「就說不是那種關系了啦」

我一邊隨便地應答,一邊繼續進餐。就在此時。

「可以打擾一下嗎」

金發帥哥的傑諾老師登場。

「是、請吧!」

「請吧!」

語畢後便化爲擺設的2人。

「找我有什麽事嗎?」

我稍作警戒。姑且于阿蕾克西雅不在場的期間,警戒過來找碴的可能性。

「啊啊、或許你已經有所耳聞,阿蕾克西雅公主從昨天起便沒有再回過宿舍」

當然我是初次聽聞。想必是出發去尋找自我的旅行了吧。畢竟就是那種年紀。

「今早起搜索的時候,發現了這個」

傑諾老師取出來的是單只的革鞋。那是阿蕾克西雅的東西。

「在附近也有爭鬥的痕迹。騎士團已經將其視爲誘拐事件,並對此展開了搜查」

「怎麽會……!」

我一邊發出悲痛的叫喊聲,一邊在內心『好極了、活該!!』擺出渾身解數的勝利姿勢。

「在鎖定的嫌疑犯當中,最後和阿蕾克西雅公主接觸的人物顯露了出來」

傑諾老師這麽說著看向了我。

「騎士團似乎想對你進行問話」

在食堂入口站著完全武裝的、殺氣騰騰的騎士團衆人。

「會願意協助調查吧?」

我也算反應過來了。

這個展開很不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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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 由 lung 周日 9月 15, 2019 10:08 pm

第一卷 【三章】正式起動!

在那之後、我被扔進像是拘留所的地方接受調查,被解放時已是5天後的黃昏。

「餵、快滾蛋」

被粗暴地推著後背,趕離建築物,我的行李被從後方扔了過來。內褲裝扮的我穿上行李內的衣服靴子。因爲兩手的指甲全都被剝掉了,花了不少時間。

我整頓完衣服後,大大地歎口氣走了出去。大道上往來的人流,注視著被毆打而渾身是血的我。

我再一次歎了口氣。

「要冷靜、要冷靜啊我。對那種小人物生氣也無濟于事吧」

我盡可能的不去回憶起調查騎士的樣貌來保持平靜。

「他們只是在履行自己的職務罷了」

被毆打的傷口不過是表面的,如果我有那個意思被剝掉的指甲也可以立即治愈。而之所以不那麽做,全都爲了把龍套角色演繹到底啊。

「嗯、我不論何時都是冷靜的」

對、要冷靜啊。

大大地歎了口氣。視界也隨之變得清晰。探查了一下氣息,只見後方有幾道可疑的人影。

「2個盯梢的嗎」

誘拐犯尚未被拘捕。當然阿蕾克西雅的安危仍舊不明。再怎麽說我也不至于天真到、覺得自己是被無罪釋放的。只是證據不足罷了,嫌疑依然尚未洗清。

我低頭裝作憔悴的樣子,朝宿舍走去。

途中。

「稍後見……」

悄悄話般的、些微的聲音傳進了耳中。再加上有印象的、樸素的香水味。

「阿爾法嗎……」

夕陽的大道上有許多市民往來著,而她的身姿卻哪裏也看不到。

◆◇◆◇◆◇◆◇◆◇◆◇◆◇◆◇◆◇

回到宿舍的私室、點上燈光。1名少女便從昏暗中走了出來。

「你會吃的吧」

黑色緊身衣貼合全身,彰顯著女性成長起來的鼓脹。她的手上拿著的是塞入厚身金槍魚的三明治。是王都名店『麥丹勞』的東西。

「謝謝。很久沒見呢、阿爾法。貝塔呢?」

畢竟5天沒吃過正經食物了,我大口地咬上了三明治。最近輔助我的應該是貝塔才對。

「就是貝塔發來的聯絡哦。事態漸漸變得麻煩了呢」

坐在床上阿爾法翹起了腳。

後背光澤且爽滑的金發、細長而又美麗的藍色眼瞳也莫名的懷念。才一段時間沒見,看起來還真是成熟了不少。

「是啊」

我把三明治的最後一點塞滿嘴裏說道。

「那邊有水」

「3Q」

我一口氣喝掉了大杯子裏的水。

「哈、複活了」

我把靴子和上衣脫掉,飛撲到床上。

「慢著、衣服也去換一下啦」

「辦不到、要睡了」

「你啊、真的有明白自己的立場嗎?」

「交給你安排了」

阿爾法很優秀。只要交給她,就會爲我准備好最棒的舞台吧。直到那時爲止,我先睡……不對、蓄存力量就行。

阿爾法哈地歎一口氣。

「我想你是明白的,再這樣下去你就會被當成犯人哦」

「是呢」

只要找不出真犯人,幾乎可以肯定最有嫌疑的人會被處刑。而且這次可是誘拐王族的事件。不死個人是肯定不會結案的。

中世紀太棒了。

「起來啦、三明治還有剩喔」

「起了」

我接下了阿爾法拿來的三明治。

「根據我們的調查、有某種蓄意要讓你來當這個犯人的小動作呢」

「嘿、明明只要放著不管,我就會被當成犯人了呢」

「是想早日解決吧。貧困男爵家出身的平庸學生什麽的簡直正合適」

「也對、我也會那麽處理」

「騎士團不值得信任」

「教團也滲進去了?」

「哎哎、無容置疑。誘拐公主的犯人是教團成員呢。目的想必是高濃度的『英雄之血』吧」

看來阿爾法她們仍遵循著我的教團設定。真是難能可貴。

「她還活著嗎?」

「要是死掉,就不能抽取更多血液了吧」

「的確」

「雖然我不清楚你爲何要跟公主大人開展羅曼史」

阿爾法半眯眼地瞪著我。

「我沒有開展什麽羅曼史呢」

「是有什麽理由的吧。不能向我們明說的什麽」

從窺探著我瞳孔的阿爾法那裏,我逃離般地撇開視線並陷入了沈默。當然地、並沒有什麽象樣的理由。

「我很清楚。你背負著某種沈重的東西」

在並沒有背負什麽的情況下,我到底該做出什麽反應是才好呢。

「但是再多信賴我們一些吧。這次的事件也是,要是能事先聯絡我們的話,也不會發展成這樣的大事件了。對吧?」

「我、我明白」

「算了。畢竟爲你收拾殘局是我們的工作嘛」

說罷、阿爾法露出了微笑。

「解決這次事件以後,你可要請客『麥丹勞』哦。剛才的三明治其實是我的來著」

「可以哦。還真是不好意思啊,把阿爾法的份也吃了」

「別介意」

阿爾法說道並站了起來,打開窗戶單腳跨了上去。

小巧的臀部産生搖晃。

「我該走了。你也暫時安份一點」

「知道了。作戰呢?」

「先招集人手。現在身處王都的人數不夠。此外還得叫德爾塔過來」

「還要叫德爾塔過來嗎?」

「她可想見你呢」

子彈德爾塔、又或者稱作特攻兵器德爾塔。簡單說就是戰鬥獨秀的白*癡。

雖然能與大家久別重逢,像校友會一樣的也不錯就是了。但千拜托萬拜托,可得有好好過上正常生活喔。

「詳細事項會在准備妥當後傳達給你的。再會」

阿爾法展露最後的微笑,用緊身衣遮掩臉孔,便消失在了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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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 由 lung 周日 9月 15, 2019 10:09 pm

◆◇◆◇◆◇◆◇◆◇◆◇◆◇◆◇◆◇

「報告就那麽多嗎」

有著宛如燃燒一般的赤發的美女如此說到。披到背後的筆直的赤發在蠟燭的火光下閃爍著,酒紅色的眼瞳閱覽著桌子上的搜查資料。進行報告的騎士不由地爲那份凜然而美麗的姿態雙頰泛紅。

「就、就是這些了愛麗絲大人。之後將會繼續調查」

愛麗絲颔首示意、進行報告的騎士便隨即退下。

留在大門緊閉的室內的只剩下愛麗絲和另外一名、相貌端正的金發男子。

「傑諾侯爵、感謝本次協助」

「畢竟是在學園範圍內發生的事件、我也有責任。而且更重要的是擔心阿蕾克西雅大人的安否……」

傑諾伏下視線仿佛非常悔恨地咬緊了嘴唇。

「畢竟你還有劍術指導的工作。沒有人會責怪你個人的吧。現在比起考慮是誰的錯,不如先考慮如何安然無恙地救出阿蕾克西雅」

「是呢……」

「于是」

愛麗絲停頓了一下合上了搜查資料。

「叫希德·卡蓋諾的學生是犯人的可能性很高是真的嗎」

「雖然我也難以想象學園的學生是犯人,但從實際情況來看他很可疑也是事實。但考慮到他的實力,也不覺得能和阿蕾克西雅大人直接對峙並取勝」

傑諾選擇了一下詞彙說到。

「這樣一來要麽是有協助者,或者是使用了藥物。但是他即使受到了騎士團的詢問也沒有坦白什麽。你真的覺得他可疑?」

「雖然不知道,不過我也想相信他」

愛麗絲颔了颔首眯細了眼睛。

「已經讓值得信賴的騎士監視他了。現在就先等報告吧」

「願阿蕾克西雅大人平安無事」

傑諾行了一禮後准備離開。

就在這時,從傑諾打開的門後一名少女鑽進了房間。

「愛麗絲大人!請聽我說!」

「克蕾娅君!你在幹什麽!失禮了、我馬上帶她出去!」

傑諾推擠著鑽進來的黑發少女、克蕾娅·卡蓋諾,想要將她強行帶出去。

「傑諾侯爵、她是?」

愛麗絲制止了傑諾說到。

「她是……」

「我是克蕾娅·卡蓋諾!希德·卡蓋諾的姐姐!」

「克蕾娅君!她、她在學園裏也成績優異,現在正在體驗騎士團的入團」

「是嗎……沒關系、聽聽她怎麽說吧」

「非常感謝!」

克蕾娅·卡蓋諾來到愛麗絲的跟前懇求道。

「弟弟他、希德他、絕不是會誘拐阿蕾克西雅公主的那種人!肯定是有什麽地方搞錯了!」

「爲了保證萬無一失,騎士團正慎重地進行著調查。還沒有確定你的弟弟就是犯人」

「但照這樣下去、如果找不到真犯人被處刑的就是我弟弟了!」

「騎士團正在慎重地進行調查。絕不會沒弄清事實就處刑的」

「但是!」

「克蕾娅君!」

傑諾阻止了拼命靠近愛麗絲的克蕾娅。

「已經夠了。雖然明白你的心情,但再這樣下去就是對騎士團的侮辱了」

「庫……!」

克蕾娅怒視了傑諾、以及愛麗絲。

「如果、那孩子有什麽萬一的話……!」

「克蕾娅君,還不住口!!」

遮住了克蕾娅的話語,傑諾強行將克蕾娅帶出了房間。

啪嗒一聲。

凝視著重重關上的大門,愛麗絲歎了口氣。

「爲家人著想的心情誰都一樣、嗎……」

不意地,呢喃道。

「阿蕾克西雅、千萬要平安無事啊……」

曾經、有一對關系要好的姐妹。但是不知從什麽時候起,兩人漸行漸遠。

已經好幾年沒有過交談了。說不定、已經再也不能交談了。

「阿蕾克西雅……」

酒紅色的眼瞳閉上後,一絲淚珠潸然落下。

◆◇◆◇◆◇◆◆◇◆◇◆◇◆◆◇◆◇◆

阿蕾克西雅蘇醒的時候,她正身處于一間昏暗的房間內。

沒有窗戶,唯一光亮是一根蠟燭。由石頭砌成的牆壁,以及正面的看上去非常堅固的大門。

「這裏是……」

從學校回家的路上,和波奇分別之後就沒有記憶了。動了下身子後傳來了喀嚓的金屬摩擦聲。

仔細一看、她的四肢都被固定在台座上。

「封魔的拘束具……」

無法提煉魔力。要自行脫逃恐怕相當困難吧。

究竟是何人,以何種目的將自己帶走的呢。誘拐、脅迫、人販子……雖然進行了各種考慮但是無法得到確證。雖然阿蕾克西雅沒有王位繼承權,但是她明白公主這個立場還是相當有利用價值的。但是、以現在的情報無法推測出什麽答案。

阿蕾克西雅停止了思考、突然想到。

波奇沒事嗎。

最近交到的性格惡劣的友人。阿蕾克西雅很中意毫不膽怯直言不諱的他。如果把他卷進來了的話恐怕他的性命……不、還是別多想了。

阿蕾克西雅歪頭環顧四周。

石牆、鐵門、燭台、以及……像是黑色垃圾的物體。那個物體就在阿蕾克西雅的旁邊,不知爲何用鎖鏈拴著,

阿蕾克西雅充滿興趣地注視之後,好像稍微動了動的樣子。

有呼吸。

那是穿著破爛衣服的生物。

「你、能夠聽見嗎?能明白……!」

生物做出反應、看向了阿蕾克西雅。

那是怪物。

阿蕾克西雅至今爲止都沒見過的、醜陋而又瘦弱的怪物被鎖鏈拴著。

潰爛發黑的臉上勉強能夠看出眼睛、鼻子和嘴巴。全身歪曲肥大化,右臂比阿蕾克西雅的腿還要長。反過來左臂卻比阿蕾克西雅的手臂還細還短,仿佛抱著什麽一般捂在胸口。

那樣的怪物,就在阿蕾克西雅的身邊。

相比起四肢都被固定住的阿蕾克西雅,怪物只是脖子被拴住了而已。要是怪物伸出那長長的手腕的話說不定可以夠到阿蕾克西雅。

阿蕾克西雅爲了不刺激到怪物,屏住呼吸背過了目光。

正被看著。

阿蕾克西雅感到了正在觀察自己的怪物的視線。

在經過了一段宛如時間停止般的寂靜之後……嘩啦啦、地鎖鏈發出了聲響。

阿蕾克西雅用余光瞟了一眼隔壁。怪物伏下身子,仿佛進入了睡眠。阿蕾克西雅安心地歎了口氣。

過了一會兒,正面的大門打開了。

「終于、終于到手了」

進來的是一名憔悴的白衣男子。

臉頰消瘦,雙眼凹陷,嘴唇開裂。頭發稀疏,油脂黏在上面,充滿了惡臭。

阿蕾克西雅冷靜地觀察起了男子。

「王族的血、王族的血、王族的血」

王族的血。

白衣男子不斷連呼著,然後取出了帶有細針頭的裝置。恐怕是要抽血吧。阿蕾克西雅在城裏也有過幾次被醫生抽血的經驗。

但是。

完全無法理解爲求血液,甚至不惜誘拐公主的理由。

「能夠問一下嗎」

阿蕾克西雅用心平氣和地說到。

「嗯、嗯嗯?」

白衣男子用奇怪的呻吟聲進行了回應。

「這是要用我的血做什麽呢」

「你、你、你的血是魔人的血。這是爲了讓魔人在現代複蘇」

「原來如此真是不錯的想法呢」

雖然完全不懂在說什麽,但這個男子神經不正常,以及恐怕牽扯到什麽宗教倒是明白了。

「但是、要是抽多了可是很困擾的。我還不想死呢」

「嘻嘻、嘻、我明、明白的。因爲想要很多,所以會每天一點一點地抽」

「哎哎、請務必這麽做」

在阿蕾克西雅的血還有利用價值的時候是不會被殺的吧。

不反抗、而是順從。阿蕾克西雅選擇了等待救援。

「不應該、不應該是這樣的。都是那群笨蛋的錯」

「是呢,我也最討厭笨蛋了」

畢竟和笨蛋相處很累嘛,看著白衣男子阿蕾克西雅低語道。

「破壞了我的、我的研究所。都怪歐爾巴那個笨蛋最先被幹掉了」

「是呢、歐爾巴那個笨蛋是最先的呢」

「接著一個接一個地、啊啊啊啊啊!」

「真可憐、一定非常難過吧」

「是的、就是那樣!我的研究、明明只剩一點了!如果不趕快完成的話,我就會被掃地出門、掃地出門……!」

「怎麽會、真過分」

「該、該死的,**、**!」

白衣男子靠近被鎖鏈拴著的怪物,然後踹了過去。

無數次,無數次踹擊,踐踏。

怪物僅僅是縮成一團沒有動彈。

「不是要抽我的血嗎?」

「對了、對了,你的血、有你的血的話就能完成了」

「真棒呢」

白衣男子拿起裝置將針頭按到了阿蕾克西雅的手腕上。

「這樣、這樣一來、就能完成了,我、我也不會被掃地出門了」

「不要弄的太疼哦」

不然會很想扁人的。阿蕾克西雅在心中附加了一句。

針頭刺入了阿蕾克西雅的手腕。

阿蕾克西雅仿佛事不關己地注視著赤紅的血液填滿玻璃容器。

「嘻嘻、嘻嘻嘻……」

男子抱著裝滿血液的容器離開了。

阿蕾克西雅在大門關上後深深地歎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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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 由 lung 周日 9月 15, 2019 10:09 pm

◆◇◆◇◆◇◆◆◇◆◇◆◇◆◆◇◆◇◆

一切都是爲了這一天。

在遭到審訊的兩天之後,我在宿舍的房間裏物色著引以爲傲的『影之實力者』收藏中能用的東西。

煙卷……還不是合適的年齡。優質葡萄酒……弗蘭奇南西部珀魯特的逸品、價格90萬澤尼。不錯呢、和月亮被遮掩的今晚非常相稱。那麽就需要配上最棒的玻璃杯……這也統一用弗蘭奇産的、比頓的玻璃杯價格45萬澤尼。除此之外還有古董台燈和偶然撿到的幻之名畫『蒙克的呐喊』……真是完美。

啊啊、總覺得內心都被填滿了。

狩獵盜賊和趴地上撿金幣全都是爲了這個啊。

我不禁爲這用選拔出來的收藏所點綴的房間感動地流下了淚水。接著只要再配上今天剛剛送到的這份招待信,就只需要等待時機的到來了。

我等待著那一刻。

等待著。

等待著……

殷切的等待著……!

然後……那個瞬間降臨了。

在漆黑的少女從窗口進來的同時我低語道。

「時刻已到……今宵將是影之世界……」

沒錯、一切都是爲了這一天……

◆◇◆◇◆◇◆◇◆◇◆◇◆◇◆◇◆◇

「時刻已至……今宵將是影之世界」

這便是、來到Shadow面前的貝塔最初所聽到的話語。

背對著貝塔,Shadow翹著腿坐在椅子上。貝塔很清楚、那看似無防備的後背,其實卻比任何東西都要遙不可及。手中的紅酒杯[Wine glasses]被仿古燈[Antique Lamp]照的熠熠生輝。那若無其事的喝著的紅酒商標,是連對酒類並不熟悉的貝塔也知道的一流品。

裝點著房間都是數不勝數的一級品。而在看到牆上挂著的繪畫後,貝塔更是不禁瞠目結舌。 幻之名畫『蒙克的呐喊』。 無論怎麽堆積財産也絕對無法入手的、正可謂夢幻的絕品。到底是怎麽弄到的,貝塔不禁思索了起來,但很快她便意識到這樣做根本沒有意義。

正因爲是他所以才能弄得到。就這麽一句話,便可將一切交代清楚。

由他持有『蒙克的呐喊』不過是理所當然的結果。倒不如說、比他更像稱的持有者,哪怕找遍世界也是不可能找得到的吧。

「影之世界。明月隱去的今宵正是與吾等相稱的世界」

貝塔說道。

Shadow瞥了一眼貝塔,只是靜靜地喝了口酒。

「准備皆已就緒」

「是嗎」

所有的一切他都已經知道了。那就是不禁讓人這麽錯覺的、仿佛看透了一切的聲音。 不、事實上貝塔接下來要說的所有話,幾乎都已經被他看穿了吧。

可即使是那樣貝塔也還是進行了彙報。畢竟、那就是她的使命。

「根據阿爾法大人的命令,我們將附近所有能行動的人員、都集結在了王都。其總數爲114名」

「114名?」

「……!」

太少了嗎?

考慮到『Shadow Garden』的戰鬥力,應該已經足夠了才是。

但是。貝塔注意到自己會錯了意。

114名蝦兵蟹將終究不過是配角。事實上適應者就連全體的一成都不到。今宵的主角是他。配角不過是用來襯托主角的,這麽一想114這個數字實在是、實在是少的太可憐了。

「萬、萬分抱……!」

「是雇了臨時演員[Extra]嗎……?」

就像是要遮斷貝塔一樣他這麽說道。Extra、貝塔並明白這個單詞所代表的意義。

「不、沒什麽。不用在意」

「是」

貝塔沒有再對此多追究什麽。畢竟他話語中的一切、都有著貝塔所無從想象的深刻理由,貝塔既沒有聽得權利也沒與之相應的實力。

可、即使如此。

貝塔也仍抑制不住,終有一天想要站在他的身旁、支撐其一切的心願。

爲了終將到來的、那一天。貝塔將其埋藏在心底繼續說道。

「作戰內容是、同時襲擊散布在王都的迪亞波羅斯教團芬裏爾派閥的據點。與此同時調查阿蕾克西雅公主的魔力痕迹,在發現其所在後迅速將其保護」

Shadow只是靜靜地肯首,吩咐貝塔繼續說下去。

「作戰的全體指揮官由伽瑪[gamma],現場指揮官是阿爾法大人、我負責其輔助。艾普西隆[epsilon]擔當後方支援,德爾塔則作爲先鋒與作戰開始的信號。具體的部隊構成……」

Shadow舉起手、打斷了貝塔的詳細說明。

只見他的手中捏著一份信。

「是招待信」

接住投來信件的貝塔,在主人許可下讀了起來。

「這是……」

那上面所寫的過于笨拙的邀請,讓貝塔在無語的同時也感到了憤怒。

「雖然對不住德爾塔……但前奏曲[prelude]就由我來奏響吧」

「是的、馬上那樣安排」

「跟我來、貝塔」

這麽說著他轉過身來。

「今宵、世界便將知曉吾等……」

能夠與其一同戰鬥的歡喜令貝塔不禁爲之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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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 由 lung 周日 9月 15, 2019 10:10 pm

◆◇◆◇◆◇◆◇◆◇◆◇◆◇◆◇◆◇

招待信所記述的地點是林道的深處。那是距離阿蕾克西雅公主被誘拐的現場相當近的場所。而現在身著學生制服的Shadow出現在了那裏。

貝塔則在離他稍遠的林中消除氣息潛伏著。

沒有多久,新出現的兩個氣息接近了過來

隨後、某樣東西向著Shadow飛了過來。 單手將其接住的Shadow,在一撇後低語道。

「這是……阿蕾克西雅的鞋嗎」

就在這時。

林蔭小道中兩個男人顯出了身影。

「喲、小白臉。拿著阿蕾克西雅公主的鞋在幹什麽呢?」

「啊啊。魔力痕迹很清楚的留下了呢。犯人就是你、希德·卡蓋諾」

那兩個男人身著騎士團的裝備。 那毫無疑問、是對希德進行訊問的兩名騎士。

「原來如此、是這麽回事嗎」

「啊啊、就是那麽回事」

對于希德的話,騎士團的男人就像連借口都懶得找似得咧嘴笑道。

「明明早點老實交代的話,也用不著那麽麻煩了啊」

「你也沒必要留下痛苦的回憶了呢」

兩人拔出了劍,毫無顧慮的像希德走去。

愚蠢……他們蠢得貝塔無話可說。

「那麽、希德·卡蓋諾。我們以誘拐公主的嫌疑逮捕你」

「可別想著抵抗哦。雖然抵抗也沒用」

其中一人笑著將劍刺向希德。

瞬間。

「哦?」

希德用兩根手指夾住劍身、隨之一閃。希德的右腳輕撫了一下男人的脖子。

鮮血從男人的脖頸處噴湧而出。

希德的右腳伸出了一柄漆黑的短劍。

「啊……啊………啊……!!」

男人按著脖子倒了下去。用不了多久就會死的吧。

「混*蛋你做什麽!!」

另一個男人則,慌慌張張地向希德砍去。但那動作實在太過單純、太過笨拙了。

希德只是歪了歪脖子便避開那一擊,隨之閃腿掃過男人的腳。

將其膝蓋以下的部分砍了下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捂住不斷噴血的膝蓋,男人發出了慘叫。

「我的、我的腳……!」

然後、連滾帶爬的和希德拉開了距離。

「混、混*蛋、別以爲對騎士團做出這樣的事還能有安生日子過……!我、我們死了以後最先被懷疑的就是你這家夥!」

而希德、只是默默的踏著血路走向男人。

「噫、噫……!你、你這家夥已經完了……!完了……!」

難堪的男人只是拼命地、趴在地上想要逃走。

「天亮後……二名騎士的屍體將會被發現」

「沒、沒錯,等天一亮你小子就完了……!」

男人趴在地上,而希德則踏著血痕走著。

「不過無需擔心」

然後一瞬。

等注意到時,希德已經站在了男人的背後。

「噫!」

希德的右腳一閃。

「夜明之時……一切就都結束了」

男人的腦袋飛了出去。

在血沫飛舞之中,希德轉了過來。那個身姿、令貝塔爲之震撼。

身穿學生制服的希德已經不在那裏了。

在那的是全身爲漆黑所籠罩的Shadow。漆黒的緊身衣和長靴、手中握著漆黑的長刀、漆黑的長大衣則隨風舞動。大衣的兜帽拉的很低,臉的上半被陰影所遮蔽,只有下半才照的到光。而那臉上也戴著好似奇術師般的面具,能一窺真容的就僅僅只有面具深處的赤瞳。

那美麗凜然的身姿差點讓貝塔暈厥,這才慌慌張張的從胸口的谷間掏出自著的『Shadow大人戰記』的便簽、刷刷刷的畫起了速寫。在速寫旁則記下今日的Shadow大人語錄。而這期間、用時僅爲5秒。

另外雖然是題外話,但在貝塔私室的牆上貼滿了Shadow大人的繪畫和Shadow大人的語錄,而就寢前執筆Shadow大人戰記則是貝塔無可替代的樂趣。

就在這時。遠處傳來的轟聲將貝塔拉回了現實。

「德爾塔嗎……夜曲[nocturne]奏響了。貝塔、走了」

「是、是的!現在就去!」

貝塔將便簽塞回胸口的谷間、追了上去。當然、對于貝塔那樣的生態,他並不知情。

◆◇◆◇◆◇◆◇◆◇◆◇◆◇◆◇◆◇

「噫……你究竟是什麽,我們到底做了什麽!」

血海。

站在與這個詞如出一轍的地方,男人放聲喊道。

『那個』突如其來的來了。

沒有前兆、也不講述理由,只是突然破壞牆壁開始了殺戮。

而現在、又一個人成爲了漆黑長刀的餌食。

已經再沒有一人想要與『那個』戰鬥。占據著心中的就只有盡快從這裏逃走的想法。可唯一的出口卻在『那個』的身後。

「我們對你做了什麽!?什麽都沒有不是嗎!?」

看向男人的『那個』嗤笑著。

「噫……!」

明明其真容被隱藏在了漆黑的面具之下,但卻仍能明白那個正在凶惡的嗤笑著。

「救、救命……!」

男人的身體被左右分開了。從頭頂至股間一直線的被切斷,兩斷了的身體噴著鮮血向左右倒去。

明明已經全身都沾滿了鮮血,『那個』卻還看似很享受的沐浴著血雨。身形看上去像女性的那個,簡直與惡魔別無二致。

『那個』看了看周圍,在注意到剩下的獵物已經不多了以後,便將刀伸長了。

漆黒的刀伸長了。

這並非比喻之類的描述,那確實伸長到了足以刺破牆壁的長度。

『那個』將伸長的刀用力揮下、

「住、住手……!!」

連同建築物一起,將一切都斬了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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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 由 lung 周日 9月 15, 2019 10:10 pm

◆◇◆◇◆◇◆◇◆◇◆◇◆◇◆◇◆◇

「開始了呢」

站在鍾樓之上、美麗的精靈冷眼注視著,建築物如同玩笑般的被切斷,隨之崩壞的樣子。金黃色的長發隨風舞動,在暗夜中閃爍著光芒。

「德爾塔……那孩子總是做過頭呢」

歎了口氣、又搖了搖頭。

已經發生的事也沒辦法了。 阿爾法站在鍾樓上眺望著王都。

整個王都都慌忙地開始了行動。和預定的一樣,一切都開始了。然後、砍倒建築的德爾塔將會是最引人注目的吧。

「多虧了德爾塔、其他地方變的容易行動了也是事實呢……」

只要對周邊造成的破壞視而不見的話,她的工作無疑是最棒的。

「我也差不多該行動了吧」

這麽低語著,阿爾法用漆黑的面具遮住了臉。

◆◇◆◇◆◇◆◇◆◇◆◇◆◇◆◇◆◇

外面吵了起來。

阿蕾克西雅時隔數小時的睜開了眼睛。

會到這個房間來的人,除了白衣男人也就只有負責照料自己的女性了。還是老樣子四肢被拘束在台座上的阿蕾克西雅,除了睡覺便再也沒什麽好做的了。和同居人的怪物也貫徹著互不幹涉的原則,現在處的也還不錯。外面的喧嘩也逐漸的變的激烈了起來,看起來是發生某種糾紛的樣子。

期待著救援阿蕾克西雅露出了笑容。

「不知道會不會誇張的打穿牆壁呢」

並沒有什麽理由的低語道。想必是積累了相當的壓力吧。明明知道是沒有意義的,卻還是咔恰咔恰的拉動著鎖鏈。

就在這時。

「對不起,是吵醒你了嗎」

一旁的怪物擡起了腦袋。

「但還是起來會比較好哦。這樣肯定會比較有趣」

明明知道不會有回話,阿蕾克西雅卻還是對其說道。無聊會讓人變的奇怪。

沒多久、便響起了牢門被打開的聲音。而且還是一副匆匆忙忙的、冷靜不下來的樣子。

「該死、該死!!」

白衣男人氣勢洶洶的推開了牢門。

「貴安」

「只差一點、明明只差一點了!!」

無視一看就很開心的阿蕾克西雅的問候,白衣男人叫喊著。

「那、那些家夥、那些家夥來了!!完、完了,一切都完了……!」

「放棄吧,抵抗是沒有用的哦。替我解開拘束的話,我倒是還能替你求情、放你一條生路呢」

雖然只是求情而已,阿蕾克西雅小聲的又加了一句。

「那、那些家夥、怎麽會放過我……!!會、會被殺光……所有人都會死!!」

「騎士團是不會無謂殺生的。只要不抵抗的話,應該不會要你性命的才是哦」

才怪、阿蕾克西雅在心中對自己這麽吐槽道。

「騎士團?騎士團什麽的怎麽樣都好!那、那些家夥、那些家夥會把所有人殺光、所有人!!」

「不是騎士團?」

那究竟是什麽人呢。不對、也有可能只是這個男人精神不正常了而已。

「無論怎樣、都已經結束了。放棄吧」

「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只、只要、我完成了那個的話!!」

轉過腦袋,白衣男人用遍布血絲的眼睛看向怪物。

「我、我做了試作品。這、這個的話,即使是你這樣的**也能派上用處」

這麽說著,白衣男人用帶針的裝置對准了怪物的胳臂。

「我勸你還是不要這麽做比較好哦。總覺得有種不好的預感呢」

阿蕾克西雅意外的挺認真的說道。

而白衣男人理所當然的無視了她,將針刺入怪物的胳膊注入什麽。

「來、來、看吧,這就是迪亞波羅斯的片鱗!!」

「哇、真是讓人期待呢」

隨之、怪物的身體膨脹了起來。眼看著肌肉逐漸發達了起來,就連骨骼也開始成長伸長。原本就又長又粗的右臂,變的更加凶惡、不詳的肥大化了起來,長出了足足有人腿那麽長的爪子。左臂還是老樣子,像是抱著什麽似得緊貼著身體。

怪物發出了高亢的咆哮。

「太、太棒了、太棒了啊啊啊!!」

「這還……真是驚人呢」

然而、禁不住如此急速的成長,拘束著怪物的鎖鏈理所當然的被扯斷了。

「所以才叫你不要這麽做的呢」

然後咕恰一聲。

白衣男人就連發出臨終悲鳴的時間都沒有,便被怪物的右臂拍成了肉醬。

「那麽」

阿蕾克西雅的視線與怪物的交會了。

阿蕾克西雅注視著怪物的動作。雖然四肢被拘束著的阿蕾克西雅所能做到的非常有限,但也並非什麽也做不到。被卷進笨蛋的所作所爲而死掉什麽的也太蠢了。

怪物揮下了右臂。

而阿蕾克西雅則盡可能的縮起身體。只要避開致命傷……!

「……!!」

怪物的右臂避開阿蕾克西雅,就那樣破壞了拘束著她的台座。阿蕾克西雅被重重的打飛在了牆上,胸口一陣苦悶。

「咕……!」

骨頭沒事,明顯的外傷也沒有,還能夠動。

阿蕾克西雅在確認了自身的損傷後,便立刻站了起來。

然而。

怪物已經不在那裏了。

只留下被破壞了的台座,和被打穿的牆壁。

「難道說……它救了我……?」

即使阿蕾克西雅沒有縮起身體,怪物的一擊也是打不中的。那也就是說……不、也有可能只是沒有對准罷了。

「嘛、算了」

阿蕾克西雅從被拍爛的白衣男人的口袋中找出鑰匙,解開了魔封拘束。這樣一來就能使用魔力了。

再大大地伸了個懶腰活動了一下身體後,阿蕾克西雅從被怪物破壞的牆壁走了出去。

在那裏的是昏暗的長廊。被怪物軋死的士兵,成堆的倒在那裏。

「這劍我就收下了哦」

阿蕾克西雅從屍體那裏借來了一柄秘銀制的劍。雖然是便宜貨,但最低限的工作至少還是能完成的吧。

就那樣順著長廊前進,而在就要轉角的地方。

「擅自逃走我可是會很困擾的啊」

「你、你是、爲什麽會在這裏……」

阿蕾克西雅因驚愕而睜大了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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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 由 lung 周日 9月 15, 2019 10:11 pm

◆◇◆◇◆◇◆◇◆◇◆◇◆◇◆◇◆◇

究竟發生了什麽。

疾馳在深夜的王都,愛麗絲的紅發迎風飄擺著。

『建築物被斬斷了』最初傳來的是讓人錯愕的報告。可就在愛麗絲半信半疑地趕往現場途中,別的報告也陸陸續續的傳了過來。

現在王都正同時發生著大規模的襲擊事件。

得出這個結論並沒有用多少時間。不過襲擊目標毫無統一性。商會、倉庫、飯店、貴族的私宅……雖然肯定是有預謀的犯罪行爲,但卻看不透其目的。

可作爲明確的事實,這確實導致了王都的動蕩。

騎士團緊急出動,開始疏散重要人物避難。盡管是深夜時份,市民也從窗戶窺視外面的情況。前去湊熱鬧的人亦不在少數。愛麗絲一邊高聲呼籲閑蕩的市民回家,一邊趕往現場。

有什麽正在發生。能肯定的是、這並非普通的事件。

愛麗絲的直覺正如此訴說著。

就在這時候。

悲鳴聲傳入了愛麗絲的耳中。

「怪、怪物!!請求支持……!!」

是來自騎士團的呼喊聲。就在不遠處。愛麗絲改變前進方向,朝著悲鳴傳來的地方趕去。拐過轉角、通過小巷、步入大道,出現在眼前的毫無疑問是怪物。

那是有著醜惡巨軀的怪物。

它正揮舞著肥大化的染血右爪,將騎士們變成肉塊。

「這是什麽」

低語的同時,愛麗絲也行動了起來。

「快離開!」

行雲流水般的拔劍,暗夜之中劍光一閃,穿過了怪物的軀體。

一刀兩斷。

僅一劍便將怪物的巨軀斬成兩截。

「受傷了嗎?」

瞥了一眼逐漸倒下的怪物,愛麗絲對騎士團說道。

「是愛麗絲大人、得救了……!」

「真不愧是愛麗絲大人!竟然一擊就解決了那個怪物!」

他們的身體並沒有受傷。此處存活的騎士幾乎都毫發無傷。沒錯、存活著的騎士確實沒事。

「有8人被殺了」

死者皆爲一擊斃命。

看著那淒慘的遺體,酒紅色的雙眸爲悲傷所牽動。

「你們回收遺體後就退下吧。向隊長報告……」

「愛麗絲大人!」

突然、1名騎士大喊道。指向愛麗絲的背後,別的人也發出了不成聲的叫喊。

「什麽……!」

愛麗絲轉身向後的同時猛然揮劍。

愛麗絲的劍、與怪物的右臂相撞在了一起。

「咕……!」

盡管愛麗絲有一瞬間被壓制住了,但她立即解放了膨大的魔力,徹底擋下了那彪悍的臂膀。並順勢鑽進怪物的腹部,斬傷它的腳。預判到怪物的反擊,迅速離開其攻擊範圍。

緊接著、怪物的右臂橫揮過愛麗絲退去的空間,波及了她的數根頭發。

「正在再生了……?」

她剛才砍成兩截的傷已經消失,當下造成的腳傷也開始了再生。

「怎麽可能……被愛麗絲大人砍成兩截後,竟然還能再生……」

「假的吧……」

「快退下」

愛麗絲對産生動搖的騎士們喊道,同時擋下了怪物的追擊。

那一擊中,速度、力度、重量俱備——然而卻很單調。

「終究只是怪物」

愛麗絲的反擊毫不留情。

切碎手臂,斬落腳部,劈下首級。讓它淋浴在蘊含『還能夠再生的話,就盡管做給我看看』的連擊下。

絕不容許反擊。只是一面倒的剁碎。

但即便如此。

「還在再生嗎」

怪物依然活著。它利用愛麗絲連擊時瞬間的停頓重整姿勢、揮舞右臂趕走愛麗絲。

然後。

向夜空中發出高亢的咆哮。

就像是在回應它一般,從遮蔽月亮的雲層中降下了雨水。起初是滴答、滴答的。但沒多久雨勢就逐漸加大,接觸到怪物的血便會冒出白煙。

「看來要稍微花點時間呢……」

愛麗絲放棄短期決戰,選擇了穩打穩紮的戰鬥方式。

她不認爲會輸。至今爲止、愛麗絲從沒有覺得自己會輸過。可即使是那樣、也需要付出與之相應的時間吧。

愛麗絲架起劍,朝著完成再生的怪物衝去。

緊接著。

伴隨尖銳的聲響、愛麗絲手中的劍被彈飛了。

那在猛烈的衝擊下,愛麗絲的手腕都發麻了。

瞥了一眼向著後方回轉著飛去的愛劍,愛麗絲瞪向了突然出現的闖入者。而闖入者也同樣瞥了一眼愛麗絲。

兩人的視線衝撞在一起,最先打破沈默的是闖入者。

「爲何不明白、那樣做只是在折磨她罷了」

那是個身穿漆黑緊身衣的女人。雖然臉孔被遮掩而不得一窺真容,但從聲線來看應該還很年輕。

「什麽人」

沒有絲毫大意地將漆黑的女性與怪物同時納入視野,愛麗絲這麽問道。

「阿爾法」

女性只說了這麽一句,便像已經失去興趣似得地轉身背向愛麗絲。

「等等、你究竟打算做什麽。要是敢與騎士團敵對,我可不會客氣……」

「敵對……?」

阿爾法打斷愛麗絲的話,保持著背對的姿勢笑了出來。

噗嗤噗嗤地、猶如嘲笑一般。

「有什麽可笑的」

「敵對……豈有如此滑稽的言辭。什麽都不知道的愚者居然說什麽敵對、真是不知好歹」

「你說什麽……!」

愛麗絲的魔力膨漲了起來。那身莫大的魔力化爲波動擴散出去,掀起了足以吹散雨點的陣風。

然而面對那樣的愛麗絲,阿爾法卻像連瞥都懶得瞥一眼似得。依然背對著她說道「觀衆就該有個觀衆樣子,老老實實的看著舞台就好。別來妨礙我們」語畢、便向著怪物走去。那背影沒有絲毫的氣勢,顯然已經不把愛麗斯放在眼裏了。

「竟說我是觀衆……」

瞪著那背影,愛麗絲握緊了仍舊發麻的手掌。

「真是可憐。很痛吧」

阿爾法邊走著,邊向著怪物說道。

「已經不用受苦了。也不用悲傷」

漆黑的長刀伸長了。其長度、已然超過了阿爾法的身高。

「所以、不要哭了」

然後、只是自然地邁出一步,便將怪物的身體斬成兩截。

任誰都沒能做出反應。

愛麗絲也好、怪物也罷、都來不及反應。看到的就只有被斬殺的這一事實。那一擊太過自然了。沒有絲毫殺氣,只不過是把斬殺當作理所當然的結果。

怪物的巨軀倒了下去。只見它冒著白煙並且逐漸萎縮,縮小到與少女相若的尺寸。然後、從其左臂中掉落下了一柄短劍。

那是一把嵌入了紅寶石的短劍。

『給最愛的女兒米莉亞』

劍柄上刻那樣的銘。

「願你……來世能渡過安穩的一生」

阿爾法說罷、便在白煙中隱去了身影。

遠方傳來了雷聲。愛麗絲茫然地站在那裏。落下的雨水順著頭發、劃過臉龐。

身體在顫抖著。而其意義、愛麗絲並不清楚。

「阿蕾克西雅」

愛麗絲低語道。在這場騷動的中心牽涉到妹妹。這樣的預感驅使著愛麗絲行動了起來。

「阿蕾克西雅,要平安無事啊……」

撿起劍、愛麗絲跑了起來。滂沱大雨仍在持續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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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 由 lung 周日 9月 15, 2019 10:11 pm

◆◇◆◇◆◇◆◇◆◇◆◇◆◇◆◇◆◇

「爲、爲什麽你會在這裏……」

拐過轉角後出現在阿蕾克西雅面前的是熟悉的面孔。

「爲什麽……因爲這裏是我的設施啊。我對那個男人進行了投資。僅此而已」

金發、端正的相貌,以及洋溢著自信的笑容。站在那裏的毫無疑問是傑諾老師。

「太好了。我啊、一直覺得你的腦袋是不是有什麽毛病哦。現在看來確實是有毛病呢」

一步、兩步地後退著、阿蕾克西雅這麽說道。在傑諾的背後能看到樓梯。恐怕那就是通往外面的出口吧。

「是嗎。不過怎麽樣都好。只要有你的血的話」

「一個個都把血的事挂在嘴邊呢,難不成是在研究吸血鬼什麽的嗎」

「對你來說也許是非常相似的東西呢」

「不用說明了,畢竟我對超自然現象沒有半點興趣」

「我想也是」

「雖然我想你應該明白,用不了多久騎士團就會趕到。你已經完了」

「完了?我的什麽完了?」

傑諾依舊保持著笑容說到。

「地位和名譽都將被剝奪,下場理所當然是處刑。斷頭台的刀刃就由我來降下」

「不會變成那樣的哦。我會和你一起從暗道逃脫的」

「雖然是很浪漫的邀請,但我可是超討厭你的呢」

「我會讓你跟我走的。只要有你的血和這份研究的話我就能獲得圓桌[Rounds]第12席的內定。然後就能和劍術指導這種無聊的地位說再見了」

「圓桌?是什麽瘋子的集團嗎」

「從教團中被選拔而出的12名圓桌騎士[Knight of Rounds]。無論是地位、名譽還是從財富都是至今爲止的一切都無法相提並論的。我在實力方面已經得到了認同。雖然之後還需要實績,但這也將通過你的血和這份研究成果來達成」

傑諾展開雙手仰天大笑。

「這種事情根本無關緊要,不過血的話題也差不多膩了呢」

「本來的話還是愛麗絲公主更好些,不過就用你湊活下吧」

「宰了你」

「失禮失禮、你好像討厭被拿來和姐姐比來著」

「……!」

阿蕾克西雅充滿氣魄的一擊成爲了戰鬥開始的信號。雖然刀刃直搗傑諾的脖頸,然而、

「可怕可怕」

卻在咫尺之前被傑諾彈了回去。而阿蕾克西雅之後發出的追擊也被接住了。

兩劍相交、數次在空中碰撞出火花。

那交鋒如果只看在空中舞動的兩把劍的話,完全可以稱之爲勢均力敵吧。

但是、揮舞劍的兩人的表情卻截然不同。一臉險峻的阿蕾克西雅,和傑諾遊刃有余的笑容。

到頭來、厭倦的還是阿蕾克西雅。

她咂了一下舌頭便拉開了距離。

「一段時間不見、變得會用廉價的劍了呢」

傑諾的眼光投向了阿蕾克西雅的劍。而阿蕾克西雅也以苦澀的表情看了過去。明明戰鬥還沒開始多久,阿蕾克西雅的劍已經多了無數的缺口。

「常言不是說達人不擇利器嗎」

阿蕾克西雅表情僵硬地逞強著。

「原來如此。如果是達人的話確實是那樣呢」

傑諾嗤笑道。

「但你不過是個凡人罷了。這點作爲劍術指導的我可以保證」

阿蕾克西雅的表情露骨地扭曲了。一瞬間、仿佛要哭出來似得,然後馬上又完全消失,轉變爲了憤怒。

「那麽就給我看好了。我究竟是不是凡人」

接著、充滿氣勢地衝了過去。

阿蕾克西雅也明白。普通打的話,憑自己的實力是不可能贏過傑諾。再加上這次用的是廉價的劍,根本撐不了多久。但是、阿蕾克西雅每天也不僅僅是漠然地揮著劍而已。以姐姐爲目標理解到自己的不足,然後一直努力地填補那份差距。而且一直比誰都更近地看著姐姐的劍術。阿蕾克西雅已經到了能夠分毫不差地在腦海中描繪姐姐劍技的地步了。

那麽、將其使出來亦不是什麽難事。

「哈啊啊啊啊!!」

那一刀、正仿佛愛麗絲公主一般。

「……!」

傑諾臉上的笑容第一次消失了。接下攻擊的劍也覆蓋了魔力。

兩劍激烈地碰撞,然後互相彈開。

勢均力敵……不。

雖然只是少許、但阿蕾克西雅確實占了上風。

傑諾的臉頰被劃上了一道紅線。傑諾以驚愕的表情拭了一下臉頰,確認了下血迹。

「真是驚人」

那是毫無隱意的話語。

「沒想到居然還藏著這樣的東西」

傑諾仿佛在確認血的顔色一般,變換角度眺望著手掌。

「我會讓你後悔小瞧我的」

「庫庫」

可傑諾還是在笑。

「雖然確實有些驚訝,但依然只是低劣的模仿。與真貨相差甚遠」

傑諾搖了搖頭。

「嘴上功夫倒是挺得意的嘛」

「機會難得、稍微拿出點真本事吧」

這麽說著,傑諾架起了劍。

「……!」

空氣一變。

傑諾身上纏繞的魔力,質變爲了更加濃密而銳利的東西。

「事先聲明一點。我至今爲止從沒有在外人面前拿出過真正的實力。從現在開始要展現的劍法,才是我真正的劍法,同時也是次任圓桌的劍法」

隨即、大氣震顫了。

「怎麽會……」

級別完全不同。

傑諾的劍中確實包含著阿蕾克西雅至今也未曾見過的威力。在那裏是天才與凡人的、近乎絕望的差距。那說不定甚至能與姐姐匹敵。

面對以壓倒性的劍壓迫近的刀刃,阿蕾克西雅毫無抵擋之力。

僅僅是靠在長年的鍛煉中養成的反射性動作接住的。

並沒有衝擊。

劍與劍相撞、然後碎裂。

阿蕾克西雅的劍單方面地被粉碎、四散。阿蕾克西雅仿佛正從某個遙遠的地方,眺望著那閃耀的秘銀碎片。

非常非常遙遠的地方。

對揮劍感到無比快樂的幼時的記憶,在阿蕾克西雅的腦內複蘇。

姐姐一直都在阿蕾克西雅的身旁。那是——本該早就遺忘了的、久遠的記憶。

「你無法成爲你姐姐那樣」

阿蕾克西雅的眼中劃下了一道淚水。

「跟我走吧」

只剩劍柄的劍從手中掉了下來、發出了幹涸的聲響。

就在那時。

咔嗒、咔嗒。

從傑諾背後的樓梯上傳來了聲音。

咔嗒、咔嗒、咔嗒。

有誰從樓梯上下來了。

咔嗒、咔嗒、咔嗒、咔嗒。

然後、在聲音停止的同時……

站在那裏的是身穿漆黑長大衣的男人。全身上下都一片漆黑,兜帽拉的很低,臉上則帶著奇術師的面具。

那個男人悠然自得的前進著,在離傑諾的攻擊範圍只差一步的地方停了下來。

「身纏漆黑之人……你就是最近咬著教團不放的野狗嗎」

傑諾用銳利的視線瞪向漆黑的男人。

「吾乃Shadow。潛伏于影、狩獵陰影之人……」

那是低沈、深邃,宛如從深淵發出的聲音。

「原來如此。不過是摧毀了幾個小規模據點,看來相當得意忘形了啊。就告訴你好了,你們所摧毀的據點就連一個教團的主力都沒有。只會瞄准雜魚的卑鄙小人」

自稱Shadow的男人似乎與傑諾是敵對關系。對阿蕾克西雅來說確實是個好消息。但這並不意味著這個男人就是同伴。

「無論在何處獵誰結果都一樣」

「很遺憾今天可不一樣。教團的主力就在這裏。今天在這裏被我所弑便是你的命運」

傑諾舉起劍指向Shadow。

「次任圓桌第12席、傑諾·古利菲。你的性命、就作爲我獻給圓桌的功勞吧」

然後、猶如疾風般的突刺襲向了Shadow。

可是。

Shadow的身姿卻憑空消失,突刺只是劃過虛空。

「什……!?」

緊接著、Shadow便已經站在了傑諾的背後。僅僅只是一瞬間,居然就讓對手繞到了背後。

動不了。

傑諾就像是忘記了時間的流動似得,停下了手中的劍,屏氣凝神地將全神經集中在了背後。

誰也沒有行動。

沒錯、Shadow就只是背對背的、雙手交叉站在傑諾背後。

然後這麽說道、

「那麽……你所謂的教團主力究竟在何處」

傑諾的表情因屈辱而扭曲。隨即回身一劍橫掃而過。

然而、那裏已經沒有人了。

「怎麽可能……!」

啪唦的、響起了翻動大衣的聲音。

聞聲望去、Shadow就像是什麽也沒有發生似得、站在了原先的地方。

就連站在遠處的阿蕾克西雅,都沒能完全看到Shadow的動作。若真的不是靠機關完成的話,那恐怕是相當的實力者……不、甚至是能夠被稱作破格的實力。

抑制住動搖、傑諾慢慢的轉了過來。

「原來如此,看來是太小看你了嗎。該說、不愧是摧毀了好幾處小規模據點嗎」

然後這回他毫不大意的盯著Shadow升高了魔力。高騰的魔力令大氣爲之震顫。那比擊碎了阿蕾克西雅劍的一擊還要高昂。

Shadow的確是破格的實力者。然而、傑諾也同樣是非比尋常的實力者。年幼時便被奉爲神童,摘下衆多大會的桂冠,最後爬上了劍術指南役的男人。在這個國家可沒有不知道傑諾·古利菲大名的魔劍士。

「就讓你看看吧。這便是、次任圓桌的力量」

好快……!

憑阿蕾克西雅的動態視力只能勉強捕捉到傑諾的劍。

白刃的殘像撕裂空間、直逼Shadow的脖頸。

然而。

「遲鈍的劍……」

不知何時拔出的漆黑刀刃,輕而易舉的便將其擋了下來。

「咕……!」

傑諾靠著護手想憑力量強壓下去。

可結果卻被放松力道、反過來利用傑諾勢頭的Shadow給甩了出去。

「哼……!」

傑諾在撞上牆壁的寸前,才勉強重整體式架起了劍。但那臉上卻露出了難以掩飾的動搖。

兩者均沒有動。

只是、Shadow是沒有動。

而傑諾則是動不了。一切動作都被封住了,他仿佛陷入了那樣的錯覺中。

「不來嗎、次任圓桌」

「……!」

傑諾的表情爲憤怒所染。對敵人的憤怒自然有,可更重要的是對自己的憤怒。

「不要小看我哦哦哦哦哦!!」

隨著咆哮利刃橫掃。

如同疾風般的突刺。

揮出有如烈火般的連擊。

然而。

這些卻都沒有用。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氣勢十足的咆哮聽上去卻異常空虛。簡直就像大人與孩子的訓練。

與前所未有的衝擊一同、阿蕾克西雅看著那樣的戰鬥。至今爲止,傑諾真的有露出過如此不堪的樣子嗎。即使舍去一直遊刃有余地微笑著的君子面具,也還是那樣遙不可及。阿蕾克西雅所知道的最強存在是姐姐。可即使是那樣的姐姐,以傑諾爲對手又真的有辦法占據如此壓倒性優勢嗎。

铛、铛、铛的。

周圍響徹著輕快地不合時宜的劍戟聲。那毫無疑問是訓練時所發出的聲響。

漆黒長刀與與白刃所描繪的劍之軌迹。

不知不覺得、那訓練看的阿蕾克西雅入了迷。被那漆黒之刃所魅惑,視線怎麽也離不開來。要問爲什麽的話,那是……

「凡人的劍術……」

在阿蕾克西雅的劍術前方、所矗立著的姿態啊。

年幼時,阿蕾克西雅所構想出的理想之劍的完成形態。那並非由才能、力量、和速度所組成。而是只有一味地積澱基本,才能最終到達的、什麽也沒有之人的劍技。可和姐姐一比,卻只能被奚落成凡人之劍,最後阿蕾克西雅迷失了自己的道路。

可即使是那樣,也沒能完全割舍。

而那樣的凡人的劍術,現在、卻壓倒了傑諾·古利菲那樣的天才

「好厲害……」

阿蕾克西雅喜歡那劍法。只要一看劍法,其走過的道路便自然也能了然于心。這劍法是真摯的、筆直的、不斷積澱而成的劍。

說不定、姐姐也。和自己抱有著同樣的想法吧。

「姐姐大人……」

曾幾何時姐姐所說的話。

感覺現在自己終于明白了其中意義。

「咔……該、該死……!」

傑諾的身體被打飛、重重的摔在地上。已經數不清這是第幾次了。

喘著粗氣傑諾怒視著Shadow。從那憤怒的眼神中,可以看出他還沒能接受眼前的現實。

「你、你這家夥,究竟是何方神聖……!明明有著如此強大的力量爲何還有隱藏身份!」

若有Shadow這般強大的話,無論是名譽還是財富全都是手到擒來。那份強大想必會令他名滿天下吧。然而卻沒有任何人聽聞過Shadow的劍法。就算隱藏起面容,但只要見過一次Shadow的劍,便絕不會忘記其章法的吧。但無論是傑諾、還是阿蕾克西雅,直至今日都不曾知曉世上還有這般劍士的存在。

「吾等乃『Shadow Garden』。潛伏于影、狩獵陰影之人。吾等只是、爲此而存在……」

「你這家夥沒瘋吧……!」

傑諾與Shadow的視線碰撞在一起。

阿蕾克西雅完全被排除在了外面。他們爲何而戰鬥,其理由和目的又是什麽。

血、魔人、還有教団。

關鍵詞確實有好幾個。

可是阿蕾克西雅卻理解不了其中的意義。怎麽看都只是狂人的瘋言瘋語。

然而、假如。 假如這並非是瘋話呢。如果世界的裏側正發生著某種、阿蕾克西雅所不知道的重大事件的話。

「好吧。如果你這家夥是認真的話,那我也做出回應好了」

這麽說著傑諾從懷裏掏出了紅色的藥片。

「通過服用這個藥片,人類將成爲超遠于人的覺醒者。不過常人卻難以抑制那份力量,最後只會落個自滅而死的下場。但是圓桌卻不一樣。只有能抑制那壓倒性力量的人,才能得到成爲圓桌的權利」

傑諾將藥片一口吞下。

隨之。

「覺醒者3rd」

化作暴風的魔力席卷而起。

傑諾的傷瞬間得以治愈。肌肉緊繃、瞳孔充血、毛細血管紛紛上浮。眼看就要被圧倒性力量的重壓所壓垮似得。

「就讓你見識下最強的力量吧」

重新露出余裕笑容的傑諾這麽說道。

確實、現在的傑諾甚至擁有超越愛麗絲公主的力量。

毫無疑問是世界最強、阿蕾克西雅不由得這麽認爲,並會爲此萎縮、絕望的吧。沒錯……如果是知曉Shadow之劍前的阿蕾克西雅的話。

對于現在的阿蕾克西雅來說,絲毫不覺得眼前的傑諾是最強的。

甚至反而、

「醜陋……」

「真是醜陋……」

阿蕾克西雅的聲音與Shadow重疊在了一起。

兩人所目標的劍是相同的。那麽所抱有的想法自然也是一樣的。

「居然說醜陋……?」

消去臉上的笑容傑諾問道。

「這種程度也敢自稱最強。簡直是對最強的冒渎」

「你這家夥」

「根本不存在借他者之力通往最強的道路」

Shadow的魔力首次高騰了起來。直至方才、Shadow幾乎都沒有使用過魔力。那魔力非常的致密。實在是太過致密了、甚至到了難以知覺其存在的地步。

不過、這到底是什麽啊。

高騰的魔力以青紫色細線的模樣呈現了出來。那是好幾條很細、很細的線條。那有如閃電、好似血管般的,環繞在Shadow的周圍。描繪出一副美麗的光之紋樣。

「真美……」

那樣的光景不禁讓阿蕾克西雅看的入迷。不是由于那美麗的光芒,而是爲那提煉而出的致密魔力所著迷、所憧憬。

「什麽啊、這是……」

而傑諾也同樣受到了衝擊。古往今來、又真的有人曾將魔力以這種形態呈現出來過嗎。

「真正的最強爲何物……就牢牢的銘刻在那眼中吧」

魔力聚集在漆黒的刀刃上,印刻出美麗的紋樣。 描繪著螺旋形收束著力量。

簡直、就像要把一切都吸收進那螺旋似得。

漆黑之刃中寄宿了難以置信的力量。

「這便是我的最強」

Shadow架起了刀。

那是突刺的姿勢。

那是只爲了突刺而存在的架勢。

「住、住手……」

喀嗒喀嗒的在顫抖著的、究竟是大地、大氣、又或者是傑諾呢。

不、是一切。

一切都在顫抖著。

阿蕾克西雅注意到自己也同樣在顫抖。 不過她的顫抖卻並非出于恐懼,而是歡喜。

那即是終點。

那才是……最強之劍。

「好好看著吧……」

纏繞著光線的漆黑之刃被向後拉去、

『奧義I am atomic』

接著解放了出來。

000

聲音消失了。

光之奔流將傑諾吞沒,從阿蕾克西雅的身旁呼嘯而過。無論是牆壁、還是大地、一切都被貫通、吞沒,向著遙遠的夜空彼岸。

然後、爆炸。

光之紋被印刻在了夜空之上、將王都染成了青紫色。

從遙遠的遠方……稍遲一步的爆風也抵達了王都,吹散了雨雲、搖動房屋、震撼大地,席卷而過。

之後被留下的就只有美麗的滿月與星空。

傑諾連殘渣都不剩的被蒸發了。

牆壁上開了個大洞,一直持續到地面。

然後……Shadow翻了下漆黑的大衣便消失在了黑夜之中。

過去……曾有個想要挑戰核彈的男人。

男人不斷鍛煉肉體;鍛煉精神;鍛煉技巧。

可即使是那樣、核彈卻依舊是那麽的遙不可及。

然而最終也沒能放棄的男人,在經曆了衆多瘋狂的修行後,終于找到了答案。

【問題】爲了不被核彈蒸發應該怎麽做?

【答】只要自己成爲核彈就好了

而因這單純明了的思考而孕育出的、便是這究極奧義『I am atomic』。 其威力正可謂是核彈級的!

自己究竟在那裏、站了多久呢。

不經意間、耳邊傳來了呼喊自己的聲音。

「阿蕾克西雅……阿蕾克西雅……!」

遠處、有誰正氣喘籲籲的呼喊著。阿蕾克西雅知道那聲音。

「姐姐大人……愛麗絲姐姐大人……!」

她叫喊著、跑了出去。

穿過大洞來到了外面。

「阿蕾克西雅、阿蕾克西雅!!」

愛麗絲跑了過來。

「姐姐大人、我、我……」

什麽也沒有多說,愛麗絲緊緊地抱住了阿蕾克西雅。愛麗絲的身體全都濕透了,明明很冷但卻覺得很溫暖。

「你沒事真的太好了……太好了」

抱著自己的雙臂感覺更用力了。

阿蕾克西雅戰戰兢兢地伸出手回抱住愛麗絲。

「對不起、很冷吧」

將臉埋在愛麗絲的胸口,阿蕾克西雅搖了搖頭。眼中溢出的淚水怎麽也停不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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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 由 lung 周日 9月 15, 2019 10:12 pm

◆◇◆◇◆◇◆◇◆◇◆◇◆◇◆◇◆◇

初夏的屋頂之上站著2名學生。 其中一名是有著白銀秀發的美少女。 而另一名則是黑發的平凡少年。

「雖然感覺這次的事件背地裏還有隱情,但至少表面上是告一段落了呢。姐姐大人也在著手准備、設立專門的調查部隊。我當然也是打算幫忙的。所以現在不過只是開始呢」

少女說道。

「記得量力而行哦」

少年答道。

「于是乎你的嫌疑也總算洗清了呢,給你添麻煩了啊」

「這倒是無所謂啦」

一陣風從兩人之間穿過。少女的裙子隨之擺動,嫩白的雙腿露了出來。

「這裏熱的要死能進去說嗎?」

今天的天氣非常良好,正午的太陽如日中天的照耀著大地。兩人腳下的影子被拉的老長,遠處已經能聽得見夏蟲的鳴叫聲了。

「等等。我有兩件想說的事」

「在這裏?」

「在這裏」

少女眯起眼睛望向晴空。

「第一件、姑且想向你道聲謝。你以前、有說過喜歡我的劍術吧。雖然有點遲了,但還是謝謝啦」

「沒事啦、也不算什麽」

「我總算能喜歡自己的劍術了。雖然契機並不是你」

「你不覺得有一句話很多余嗎?」

「畢竟是事實嘛」

兩人的視線碰撞在一起。先投降的是少年一方。

「嘛、但是,既然喜歡上的話不也挺好的嗎」

「也是呢、挺好的呢」

少女露出微笑。

「那第二件呢?」

「我們至今不都在假裝交往嘛,但現在因爲這次事件傑諾也死了」

「我也總算可以離職退休了嘛」

「于是、我現在有一個提案呢」

少女就像是有些不好開口似得、組織著語言。

「如果、你願意的話……」

少女那紅色眼瞳遊離不定的搖擺著。

「不再稍微持續一段時間現在的關系嗎、什麽的」

用稍微有些小聲的聲音,少女這麽說道。

而少年則露出爽朗的微笑。

「我拒絕」

豎起中指,少年這麽說道。

少女刷的拔出了劍。

傍晚、造訪屋頂的學生在那裏發現了大量的血迹。

可明明有著如此的出血量,附近卻沒有發現遺體。即使學生和學園方都紛紛展開了調查,最終也沒能發現重傷者或失蹤人員,事件就那樣成了懸案。

之後,這個事件作爲『沒有屍體的殺人事件』被列入了學園七大不可思議之一。

◆◇◆◇◆◇◆◇◆◇◆◇◆◇◆◇◆◇

那一天、愛麗絲被妹妹阿蕾克西雅問了一件奇妙的事。

「請告訴我絕對能被原諒的道歉方法」被問道的愛麗絲皺起了眉頭。

一邊想著這個妹妹到底在對自己期待些什麽啊、一邊理所當然以「沒有那種道歉的方法」回答了她。

雖然愛麗絲苦口婆心地對阿蕾克西雅講起了極爲一般的常識,但那種東西對于阿蕾克西雅來說不過是耳旁風罷了。

「說到底、我本來就不喜歡道歉呢」面對扭過頭去的阿蕾克西雅,愛麗絲也只得作罷。那一天便這麽過去了。

但愛麗絲的使命感卻燃了起來。

不替這個妹妹想點辦法可什麽不行。

根據話題的走向來看、愚妹肯定是給關系好的人添麻煩了。但從妹妹的樣子來看,應該是沒有辦法很好得和好吧。

現在回想起來、妹妹來問自己謝罪方法什麽的還是第一次呢。

雖然至今阿蕾克西雅犯錯時也都會慎重的道歉。但那不過是沒有真心誠意的、虛有其表的道歉罷了。當然只是泛泛之交的話也不會了解那種事。她至今爲止也都是這麽過來的。

然而、那樣的妹妹事到如今竟然來向自己請教謝罪的方法了。這也就意味著她交到了並非泛泛之交的朋友。

那個妹妹。

終于交到朋友了。

愛麗絲在感到欣喜與些許寂寞的同時、也燃起了強烈的使命感。

但如果對阿蕾克西雅說教,肯定也只會産生反效果。愛麗絲熬夜思考到三更,但還是沒能想到合適的解決之策。

說到底、愛麗絲的交際雖然真誠但可稱不上巧妙。直來直去的交際方式也不符合阿蕾克西雅、說了也不會聽吧。最後只會被「快看姐姐大人、都起雞皮疙瘩了」這樣說吧。不只人際交際、這對姐妹的個性從根本來說就是完全相反的。

于是乎、愛麗絲決定依靠于某個傳聞。

時隔許久的姐妹倆一起放假的日子、愛麗絲邀請阿蕾克西雅來到了最近炙手可熱的商會。

「姐姐大人、這裏是?」

「是三越商會、現在在王都好像很有人氣的樣子。據說有賣非常好吃的點心什麽的」

對露出微妙表情的阿蕾克西雅,愛麗絲慌慌張張地解釋道。

「你、你看、就是那個叫什麽巧克力的、好像是在女性中非常有人氣的點心喔。所以說、那個、作爲禮物不也挺好的嗎」

阿雷克西雅露出了冷淡的眼神。

「比、比方說、像是好朋友什麽的、如果收到的話或許會覺得高興的吧」

對于各種不擅長勾心鬥角的愛麗絲來說,強行露出的笑容是那麽的空虛。

「情況我大致了解了,那就趕緊進去吧」

露出仿佛無話可說的表情,阿蕾克西雅這麽說道。

「啊、這可不行。大家不都在排隊嗎」

三越商會盛況空前,店門口已經排起了隆長的隊列。

「我們跑去排隊才給人家添麻煩呢」

正當阿蕾克西雅這麽說時,一名商會的女性像是算准時機似的湊了過來。

「是愛麗絲大人和阿蕾克西雅大人吧。非常歡迎二位的光臨」

身穿藍色連衣裙制服的女性、慎重地低下頭引導著兩人。看向周圍才發現、兩名公主似乎已經吸引了不少目光。

「原來如此」

對總算理解了狀況的愛麗絲,阿蕾克西雅歎了口氣。

通過混雜的店內、她們被帶到的是相對安靜的一角。從深棕發色的女性向導那裏得知、這裏是專供名流使用的賣場。

賣場的裝飾控制得簡樸卻有美感、對于習慣于裝飾華麗鮮美的兩人來說非常新鮮。商品也很新奇,就連一開始沒什麽興致的阿蕾克西雅、雙眼也漸漸閃亮了起來。

就在這時、有著一頭非常美麗的藍色秀發的精靈出現在兩人面前。

「讓二位久等了。我是三越商會的商會長、名叫露娜。而這便是新商品的巧克力」

遞到愛麗絲和阿蕾克西雅眼前的是、一口大小的褐色圓塊。

「在這裏的是才剛推出的名叫『松露[truffe]』的商品。」

「『松露』嗎……」

「看起來並不怎麽好吃的樣子呢」

露出微妙反應的阿蕾克西雅。

「但、但是聞起來挺香的呢」

趕忙補充到的愛麗絲。

「這是可以試吃的,還請嘗嘗看吧」

露娜僅僅只是露出余裕的微笑。

「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我也拿一個吧」

放入口中的瞬間、兩人的表情都明亮了起來。

「這是……多麽複雜的甜味啊。感覺吃幾個都沒問題」

「苦味反而引出了甜味呢。醇厚、濃郁、香味也非常好。買了」

阿蕾克西雅自不用說,就連愛麗絲也買了不少巧克力類的商品。買下的商品會直接送到城裏的樣子。服務也很周到。

「阿蕾克西雅、送禮用的話包起來會比較好吧?」

「沒有那個必要、姐姐大人」

「是、是嗎」

就在兩人准備回去的時候,露娜出聲搭話道。

「如果有時間的話,再看看我們的其他商品怎麽樣。我想兩位肯定會滿意的」

「也是呢……」

雖然並沒有久留的打算,但能開發出巧克力的商會也確實引起了愛麗絲的興趣。況且阿蕾克西雅看起來也有點興趣的樣子。

「那麽就拜托了」

「明白了」

露娜利索地對工作人員下達指示、逐一介紹起了商品。

不只是點心。罕見的美食、保存食品、茶、酒類、日用品、飾品……

無論哪件都是那麽的新鮮且又極具魅力、兩人不知不覺地已經花了超出預想的費用。

接著、一塊布片被擺在了兩人的面前。

「這是……?」

捏起編有蕾絲的黑色布塊側著頭的阿蕾克西雅。

「這是女性用的內褲」

露娜微笑著回答道。

「內褲嗎」

「就這個……?」

愛麗絲和阿蕾克西雅目不轉睛地注視著,那塊黑色T字型、用白色的蕾絲裝飾著的布片。

確實仔細一看的話、倒也不是不像女性用的內褲,可即使如此布料的面積也太小了。這樣的話臀部幾乎都要被看光了,而且隱隱約約的還有點透。

「在這裏的是名爲丁字褲的商品」

「丁、丁字褲……」

愛麗絲不禁爲之戰栗。這真的只能遮住最低限度的部分。設計確實是很可愛但是目的也太露骨了。

這、這樣的內褲存在這世上真的好嗎。

「男性應該會很高興的吧」

對那句話阿蕾克西雅猛地做出了反應。

「姐姐大人…」

「阿蕾克西雅、難道你……」

「我、對臀部的形狀還是有自信的」

「不、不是那種問題!」

到底在說什麽啊、這個妹妹!

「這、這、這、這樣不檢點的內褲、不是公主該穿在身上的東西!」

「我臀部的形狀有自信」

「那個已經聽過了!不行、我不允許、絕對不允許!!」

「如果需要的話,也是可以試穿的喔」

別說多余的話、愛麗絲在反射性怒吼的前一刻忍耐住了。

「我要試穿」

「不行!」

「姐姐大人、只是試穿而已沒什麽問題吧」

「不行、你就是想做出那種不得不買的氛圍、然後趁情況暧昧的時候順勢買下。我可是知道的!」

啧、阿蕾克西雅的咂了下嘴。

「愛麗絲大人可能有所誤會的樣子,丁字褲可是專爲女性而准備的內褲喔」

這麽說著露娜站了起來。

「其實我也穿著同樣的樣品」

這樣說著便轉過身去的露娜。

兩人注視著身穿黑色禮裙的露娜那豐潤的臀部。

「能明白嗎。我雖然穿的是較薄的禮裙、內褲的線條卻完全沒有顯出來」

「確、確實」

單薄的禮裙不論如何都會顯出內褲的形狀。爲了避免這種情況發生,在正式場合出席時有些女性甚至會選擇不穿內褲。

「真的有穿著嗎……」

「需要確認一下嗎?」

露娜一點一點地提起將裙擺、露出了煽情的大腿。

「不、不用了!」

「開玩笑的」

露出妖豔的微笑,露娜放下了裙擺。

「只是試穿的話如何呢」

「穿」

「只、只是試穿的話……」

兩人在露娜引導下被帶到了寬敞的試衣間。

看起來很高興似得將單薄的內褲拿在手上阿蕾克西雅、愛麗絲一臉不安地守望著她。

將裙子上拉,阿蕾克西雅將白色的內褲脫下。團在一起的內褲挂在腳邊、擡起膝蓋一腳一腳的脫離。脫下的內褲挂在牆壁上的挂鈎上、阿蕾克西雅將丁字褲撐開。

「怎麽會、這不是完全透光的嗎……」

愛麗絲呆然的嘀咕道。

「看起來透氣性很好呢」

阿蕾克西雅則看上去很開心的說道。

阿蕾克西雅稍微彎下腰擡起右腳、讓腳穿過丁字褲、另一邊也同樣的穿上。

接著在裙子裏向上提起、阿蕾克西雅歪了歪腦袋。

「啊咧、怎麽感覺穿起來……」

看著這麽說著便把裙子掀起來的阿蕾克西雅,愛麗絲一時間不禁說不出話來。

「怎麽會……」

愛麗絲的眼前一片空白。

「阿蕾克西雅大人、前後穿反了哦」

「啊啊、原來如此」

把短路的愛麗絲放在一邊、阿蕾克西雅和露娜交流了起來。

阿蕾克西雅利落地脫下丁字褲、然後正確穿上。

「觸感很好呢」

「是的、畢竟使用了本店引以爲傲的新素材」

一會兒擡起腳、一會兒蹲下、一會兒站開確認著舒適度的阿蕾克西雅。

「姐姐大人、請看看」

那話總算讓愛麗絲重新起動了。

「你看」

那樣說著阿蕾克西雅掀起了裙擺。

在那裏的、是近乎完全暴露在外的翹臀。

白皙光嫩的肌膚、在燈光的照射下反射著光芒。

阿蕾克西雅似乎覺得很有趣似得擺動著臀部、兩塊肉富有彈力的晃動著。

「停、停下來、太不檢點了!」

「你看、內褲的線條完全看不到了」

放下裙子後、內褲的線條確實被隱藏了起來。

「也請看一下前面、很可愛的喔」

再一次不檢點地提起裙擺的阿蕾克西雅。

確實是很可愛的設計、但是、這……

「阿、阿、阿、阿蕾克西雅、那不是都透了嗎……」

「勉勉強強沒問題」

才不是沒問題、才不是沒問題、才不是沒問題、愛麗絲在腦海裏重複了三遍。

「這個我買了、請給我三件同款不同色的」

「非常感謝您的購買」

「不行、絕對不行!!」

瞬間回神過來的愛麗絲。

「這、這種不檢點的內褲、做爲米德嘉爾王國的公主我不能認可!!」

「姐姐大人……!」

「絕——對不認可!!」

「只是個內褲而已有什麽沒關系嘛!!」

露娜幻想著愛麗絲和阿蕾克西雅對視散發出火花的畫面。

「我明白了」

「阿蕾克西雅、你終于懂我的意思了嗎」

「我以後會好好聽姐姐大人說的話的。我一直以來都忽略沒有必要聽的話、導致真正需要聽的話反而沒有聽到。姐姐大人曾經有說過呢、喜歡我的劍術」

保持著露出半透明內褲的姿勢,阿蕾克西雅用認真的表情注視著愛麗絲。

「哎哎、我記得」

「我的劍術、就是我這微不足道的人本身。因此、我想珍惜認可我的話語」

「阿蕾克西雅……」

愛麗絲不禁感動的顫抖了起來。妹妹的心終于和自己連在一起了。

「姐姐大人不認同丁字褲的話我就放棄。不論我多想穿我都會放棄。所以請回答我姐姐大人,丁字褲真的是絕對不能認可的東西嗎」

在阿蕾克西雅那仿佛能窺視心底一般的視線下、愛麗絲不禁動搖了起來。

「嗚、嗚……倒也不是、絕對……」

「不是絕對是嗎?」

「……是的」

「那麽就買了!」

「非常感謝您的購入!」

雖然感覺還是被忽悠過去了,但在看到妹妹那開心的笑容後。「算了吧」這麽嘀咕著,愛麗絲露出了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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