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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女遊戲 瑪麗耶IF線[文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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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 由 lung 周一 五月 02, 2022 7:11 pm

因爲全部經由路庫西翁實時獲得情報,因此我們沒有遇到敵人就到達了下一個目的地。

那個地方是——第二王女【赫爾忒蘭妲】的臥室。

房間門前有數名看守的騎士。

對那樣的騎士們,我用附帶消音器的手槍狙擊。

「你們就睡一會兒吧。馬上就結束了。」

『咻咻~』發出幾次這種聲音。

中槍的騎士們被突如其來的疼痛嚇了一跳而試圖拿起武器——翻著白眼倒下了。

路庫西翁催促我。

『在換班的騎士來到之前,我們有三十分鍾的時間。請趕緊一點』

這我知道,可是——。

「進女孩子的房間啥的,有點不好意思呢。瑪麗艾,你去拿吧」

「嚇!?爲什麽我得去做危險的事哦。你也一起去呀!」

——被瑪麗艾拉著手的我,走進了赫爾忒蘭妲殿下的房間。

雖然裏面有幾位女性,但是我立馬就用麻醉槍讓她們睡著了。

路庫西翁馬上掃描了整間房間。

『找到了』

一啓動房間裏的機關,挂在牆上的畫就往一旁移動,現出了保險箱。

瑪麗艾走近保險箱,看向了路庫西翁。

「密碼是?」

『那邊的號碼鎖是圈套。打開的方法是——』

按照指示打開保險箱後,瑪麗艾從裏面拿出了魔笛。

「拿到第二支了~!」

低聲這樣說著,瑪麗艾把魔笛收進了第二個箱子裏。

這樣一來,既然奪走了公國的王牌,就可以大幅接近于避免戰爭。

當我們打個眼色,打算立刻逃離這裏的時候——。

「誰?父親大人?母親大人?」

——赫爾忒蘭妲殿下醒來了。

見我馬上將麻醉槍指向殿下,瑪麗艾就來阻止我。

「笨蛋!她還是個小孩子啊!」

「笨的是你!」

幸好我們的打扮是一身黑。

臉也遮住了。

但是,被看到身影還是不妙。

嗓音也被聽見了。

雖打算馬上讓她睡著,赫爾忒蘭妲殿下還是慢慢的醒過來了。

她看到牆壁的機關被打開,侍女們倒在地板上,就睜圓了眸子。

「你、你們是哪裏來的——」

赫爾忒蘭妲殿下想大喊大叫,所以瑪麗艾馬上掩住了她的嘴。

「餵、聲音太大了!會害得有人過來的啊!」

人家就是爲了喊人才大叫的吧。

我正想著該怎麽辦的時候,路庫西翁就小聲對我說。

『我會讓外面聽不到這房間裏的聲音。MASTER,如果你想穩妥地解決的話——』

「——嚇?這樣就可以嗎?」

『是的』

我聽了路庫西翁的建議,雖然有點苦惱是否該真的按照那個建議去做——但是畢竟也沒有時間猶豫了,所以決定遵從。

修長的黑發,紅色的眸子配上堅定的神情。

雖然身高和瑪麗艾很接近,但不同的不僅僅是頭發和眼睛的顔色。

明明年齡應該比瑪麗艾還小,卻有著比瑪麗艾還要氣派的胸部。

發育真是件殘酷的事啊。

我爲了嚇唬而用麻醉槍對准了赫爾忒蘭妲殿下,走近過去。

赫爾忒蘭妲殿下雖然淚眼汪汪的,還是瞪著我。

「餵,把手放開吧。」

「可、可以嗎?」

「我有話要告訴她。」

當瑪麗艾放開掩住她嘴巴的手,赫爾忒蘭妲殿下就大聲喊道。

「有刺客!來人啊!」

不管怎麽喊,都沒人過來。(23:嘿嘿嘿…. )

理解這一點後,赫爾忒蘭妲殿下稍微冷靜了一些。

「——外面的士兵都被你們打倒了呢。」

「真是太弱了。公國的士兵質素真差。」

對狠狠地瞪向我的赫爾忒蘭妲殿下,我給出了靠近真相的提示。

「魔笛我就拿走了。這下子,公國就失去了對王國的王牌。」

「——是麽」

她把視線從我身上移開。

大概是以爲還剩下一支而安心了吧。

「寶物庫的魔笛也已經回收完畢。不是大事鋪張地放置著的仿冒品,而是發現了隱藏起來的真品。」

她的肩膀稍微動了一下。

好像動搖了。

瑪麗艾直盯著我們的交流。

「懊悔嗎?」

「並沒有。想殺我的話就殺吧。但是,你一定會得到報應的喔」

「——你真是個可憐的孩子。對什麽都一無所知,連自己被肆意操縱都沒發現。」

「你說什麽?」

「如果你想知道真相,就去問看守書庫的老人吧。如果你想知道真實的曆史的話吶。不是其他任何人,去問老人吧。這座城堡裏你們的敵人可是比比皆是喔。」

維持用槍口對准她,我帶著瑪麗艾離開了房間。

然後一關上門後就全速逃跑。

瑪麗艾也緊跟著我。

「餵,剛才說的是什麽!我可什麽都沒聽懂啊!」

「我也不懂啊!只是路庫西翁叫我這樣說啦!」

『這樣一來,只要赫爾忒蘭妲采取行動的話,就離主人所說的平穩慢生活更近一步了唷。』

「這是真的嗎!?我可再也不想做這種模仿怪盜的事了啊!」

我們拼命逃跑,騎上藏在城堡中庭的空中摩托車逃掉了。



翌日。

赫爾忒蘭妲的房間裏擠滿了官員。

專門進行調查的官員正在使用魔法和道具尋找入侵者的蹤迹。

但是什麽也沒有發現,只能抱頭苦惱。

「到底闖進來的是誰?」

「王國嗎?」

「騎士也好,侍女也好,都沒注意到敵人的入侵實在是——」

在觀察那個情況的蘭妲身旁,有著格拉特伯爵。

他用手指溫柔地撫摸著自豪的胡子,但對赫爾忒蘭妲卻表現出帶刺的態度。

「赫爾忒蘭妲殿下,可真是失態啊。偏偏,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魔笛被奪走。」

「——我不會找借口的。」

「那是當然啰。魔笛乃公國之寶。正因爲有魔笛的適應性,殿下們才得以成爲繼承人。然而,魔笛卻被奪走了,那該如何自處呢?」

這男人身爲家臣卻采取相當高高在上的態度。

毫無尊敬王族的意思。

對格拉特的斥責看不過眼,赫爾忒露蒂靠近過去。

「連騎士們都束手無策的人物,你認爲蘭妲能夠抵抗得了嗎?格拉特,請馬上讓蘭妲休息一下吧。」

格拉特看上去很不滿。

「這可不行。我們必須馬上收集那些可疑人物的情報。赫爾忒蘭妲殿下是唯一一個重要的目擊證人。休息得要等我們調查完畢之後呢。」

「格拉特!」

當赫爾忒露蒂激動起來,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走了過來。

剛步入老年,身穿盔甲的男子一到,海格拉特就表現出懦弱的態度。

「你、你好,黑騎士閣下。」

「赫爾忒蘭妲殿下看起來很疲累。我想讓她休息一下,沒有問題吧?」

「呃?——是、是的!當然可以啦」

黑騎士——被那名男子壓制,格拉特不情願地退卻了。

看到這一幕的蘭妲,想起了入侵者的話。

(這座城裏有著我們的敵人,嗎……)

爲了慎重起見應該調查一下,于是蘭妲在當天傍晚去了書庫。

(如果是這場騷動,平時擔當我的護衛的騎士們也會抽身不暇吧。)



利用騷動得以獨自一人的蘭妲,按照入侵者所言,找到一個看守書庫的老人談話,告訴他自己想知道真相。

老人最初露出驚訝的表情,拒絕了一次。

但是,當第二次拜托他時,他就說「這本來是命令我處理掉的。」,准備了幾本書。

那是一本很古舊的書。

讀了內容的蘭妲大吃一驚。

「——這是什麽」

上面記載的是,王國和公國的曆史。

跟自己知道的不一樣。

明明一直被教導是王國單方面地不好,但是調查曆史卻發現起因在于公國。

老人向吃驚的蘭妲說。

「上一代的陛下和王後去世後,有命令要將這些書籍銷毀。但是,都是具有曆史價值的書本,所以我不忍心處理掉。」

蘭妲渾身顫抖。

「這、這是事實嗎?這就是真相嗎!?」

老人點了點頭。

「王國在20年前攻進來也是事實。但是,在那之前,公國亦在王國境內鬧騰做出了同樣的事——」

這和以前聽說的完全不一樣,實教蘭妲驚慌失措。

「爲什麽。爲什麽都沒告訴我呢!」

「——殿下,我很抱歉。」

老人跪下低頭,流出了眼淚。

「兩位殿下出生後不久,公國內的陛下等和平派,就被主戰派的諸侯們暗殺了。」

「暗、殺?」

此時被老人告知的,是在公國中一個公開的秘密。

當時的皇室正在考慮與王國建立和平關系。

對此,主戰派大發雷霆,暗殺了公王和公王妃。

主戰派將剩下的兩位公主擡上了台面,正正就是現在的狀況。

蘭妲脫力跪倒,邊哭邊笑。

「這不可能!這樣的話,我們真的是——等、等等。那麽,班德爾呢?姐姐的護衛班德爾又怎樣?接近我們的,是背叛了父親大人和母親大人的主戰派吧!?」

老人痛苦地告訴她。

「班德爾閣下——並沒有參與暗殺。但是,他從很久以前就是主戰派的重要人物。我不認爲,他會毫不知情。」

蘭妲已經不知道到底該相信什麽了。



從範奧斯公國回來的我和瑪麗艾,來到了位于路庫西翁本體的像是實驗室一般的地方。

該處正在進行魔笛分析。

『真讓人吃驚。這個,是舊文明崩潰後制作的道具。』

「那是什麽意思?這不是你們時代的道具嗎?」

『是的。我認爲,在我等的文明和MASTER你們所生存的現在的文明之間,存在著數個文明。這個,就是那個時代的物品。』

正在聽著我和路庫西翁對話的瑪麗艾,看著魔笛。

「這我明白了,那魔笛又是什麽東西?」

『那個文明研究出來操縱怪物的道具吧。我判斷是依靠魔法契約令怪物們服從。此時的催化劑,是術者的靈魂。』

「欸!?」

瑪麗艾大吃一驚,與魔笛拉開了距離。

我也靜靜地後退一步。

吸取靈魂的道具啥的,真心太可怕了。

「趕快破壞掉吧」

『因爲有用,所以會在完成解析後才破壞。但是,請放心吧。隨處可見的怪物的話,並不會被奪走靈魂。最多,就只是精神上感到疲憊吧。只是,被封印在這支魔笛裏的人工制造出來的怪物得另當別論呢。』

魔笛封印著巨大的怪物,通過操縱笛子可以自由呼喚出來。

麻煩的是,據說那個巨大的怪物即使打倒也會馬上複活。

『所謂封印的說法是不正確的呢。在這支魔笛裏存儲著巨大怪物的原始數據。術者使用靈魂聚集周圍的魔素,從而使巨大的怪物實體化。』

瑪麗艾不太明白,看來只想趕緊毀了它。

「真麻煩啊。無法破壞掉嗎?」

『不,需要破壞的話,能夠在不對周圍造成影響下破壞掉。因爲其中應用的魔法和科學技術很有價值,所以我想繼續解析』

要是不會造成麻煩的話,我是無所謂。

「要好好毀掉它喔」

『當然了。』

研究室裏還保存著其他路庫西翁收集來的各種道具和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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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 由 lung 周一 五月 02, 2022 7:13 pm

裏面甚至還有怪物。

其中,被保管得特別嚴密的是——被封進球體玻璃裏的黑影。

黑影有著女性的輪廓,看起來好像在鬧騰。

「話說,那是什麽?」

我用手指著黑影,瑪麗艾好像也很在意。

「這家夥,好像在哪裏見過——又好像沒見過」

「是附身于項鏈上的存在。是星幽體呢」

那是鬼魂和厲鬼之類的東西吧?

我轉生到奇幻世界,還是第一次看到實物。

但是,看到被捕獲的樣子,並不會害怕。

「是附身于聖女項鏈上的家夥嗎。那個,是在說著什麽嗎?看起來好像在鬧騰哦?」

『現在屏蔽了聲音,使內部看不到外面的景況。因爲她只一直吵著要求放自己出去,完全不回答我的問題——所以在反複進行實驗。』

瑪麗艾緊緊抓住我的手。

「裏昂,我倒是覺得路庫西翁其實比厲鬼更可怕。」

「真是奇遇啊。我也一樣」

『你倆位真沒禮貌呢。我是不會危害人類的喔』

這家夥,撒謊了。

「別說謊了啊。你,在我們初次見面時就想殺了我吧!」

『——其中是有著不幸的誤會吧』

這貨可真敢說。

當我如此思忖,瑪麗艾更深的注意到了路庫西翁的問題所在。

「等一下。這家夥所說的人類,是指舊人類吧?這家夥,除了我們以外根本不認爲是人類吧?」

當我和瑪麗艾將視線投向路庫西翁——紅色獨眼別開了。

『說起來,難得MASTER你們也在,我們來和這只厲鬼談談吧。也許能得知些什麽呢』

別轉移話題啊!雖然很想這樣說,但現在能看到我們的厲鬼卻在大聲喊叫。

『我要殺了你們!全都殺了!!』

因爲聲量太大,路庫西翁把音量調低。

『真是吵耳啊。我把你想要的瑪麗艾帶來了啰。請給我看看有什麽不同的反應吧』

路庫西翁這樣一說,黑影裏就現出兩只紅眼睛。

看到瑪麗艾就想撲上去——但被玻璃擋住了,無法靠近我們。

『找到了。找到了啊,瑪麗艾!!我的後裔啊。快點把你的肉體交給我!!!』

說的話太過分了。

而且,外表也很恐怖。

真心冤魂的感覺。

只是,可能因爲黑影處于被抓住的狀態吧,瑪麗艾用哼鼻子嗤笑。

「像動物園裏的猛獸一樣的家夥呢。說到底,要人把身體交出來不是很過分嗎?路庫西翁,把這家夥給消滅掉吧」

『也對啦。解析工作已經差不多完成了,我判斷並沒問題。』

冤魂聽到她們的對話,吼叫道。

『不管如何,你都是我的子孫!你不覺得可恨嗎,對霍爾法特!!把那些該死的混蛋們的子孫們打入地獄,我要把莉亞的——莉……亞的……?』

黑影把視線投向了我。

血紅而尖銳的眼睛,一看到我就變成圓圓的。

「餵、餵,搞什麽呀。爲什麽看著我?欸,難道是要詛咒我嗎?」

當我害怕得想要退後的時候,黑影就膨脹起來越發狂暴。

『莉亞——莉亞!!!!』

「咿——!!!!」

說到逼近我的冤魂的魄力——嚇得我差點哭出來了。

當球體玻璃出現裂縫,就冒出牆壁隔離了黑影。

只有我獨自呼吸急促,用手捂住胸前,松了一口氣。

「啊~,太可怕了」

瑪麗艾看著這樣的我,哧哧竊笑。

「什麽嘛,明明是男人還真沒出息呢」

「不,很恐怖吧!?對怪物之類的一般都會害怕的吧!」

「哈!社會上,有比妖魔鬼怪更可怕的東西喲。現實可要更可怕啊」

對前世度過殘酷人生的瑪麗艾來說,似乎有比妖怪更害怕的東西。

我像是爲了掩飾自己害怕鬼怪的事一樣,責怪路庫西翁的失態。

「餵,你要好好管理喔。萬一逃跑了怎麽辦呀」

『真是驚人的力量啊。話說回來,她看上去象是對MASTER作出了反應。爲什麽比起本人要求的瑪麗艾,會對MASTER作出更大反應呢?而且,她看著MASTER叫莉亞……」

「鬼知道啊!啊~,好可怕。我今天就回去早點睡啰」

洗澡和上廁所都盡早結束,今天就裹著被子睡覺吧。

瑪麗艾調戲我。

「難道你害怕嗎?半夜上不了廁所? 裏昂真可愛~。要我來陪你睡覺覺嗎?」

竟然在小瞧我!

「我才不害怕啊!」

「這樣就生氣,真是小孩子呢」

——這、這家夥,因爲不害怕就在逞威風。

話說回來——聖女的關鍵道具受到了詛咒,這不是很危險嗎?

要讓路庫西翁去調查嗎?

「路庫西翁,我有點事想拜托你。」

『什麽事?』

「我想你去調查一下聖女的道具。」

『——這是可以做到的,但在優先度和資源性上將被延期辦理。現在正在進行這顆星球的調查。本體亦會暫時移動到星球的另一邊,調查需要一段時間。』

由于調查範圍太廣,所以路庫西翁要完成的工作量已經超出了它的能力範圍。

「畢竟也很在意別的國家吶。——但是,這也很重要。給我去查一下吧」

『——我明白了。會盡可能快點的』

總覺得它的聲音中帶有無法理解之意,可能是我的錯覺吧?



球體玻璃中。

被關在裏面的初代聖女的怨念,表現出了坐立不安的樣子。

「我沒有搞錯。是莉亞。爲什麽——爲什麽會這樣?」

抽泣著,怨念想起了自己的子孫站在其身旁的情況。

「這樣啊。和那個女孩——瑪麗艾結合了嗎?是嗎——」

生前沒能實現的自己的願望,超越了時代在現今這個時代實現了。

「莉亞,我……我真想活著和你結合。」

哭個不停的怨念,就這樣子乖乖地待在玻璃裏了。



晚上。

離開學園外出的奧利維亞,帶著尤裏烏斯和吉爾克。

「謝謝你們兩個陪我逛街。」

面對展露笑容的奧利維亞,兩人都害羞了。

「別在意。這種程度的事沒什麽大不了的。」

「嗯,對啊。如果是爲了奧利維亞桑的話,我和殿下無論多少時間都會抽出來的」

兩人是乳兄弟——從小吃同一個乳娘的奶一起長大,關系非常親密。

然而,在奧利維亞面前,他們卻像在競爭一樣,爭先恐後地搭話。

「謝謝。但是,吉爾克不是有事要辦嗎?」

奧利維亞,玩弄著兩人。

盯上吉爾克有事要辦的時機,邀請他去購物。

只是,吉爾克並沒有介意。

「沒關系喔。因爲不是什麽重要的事情。」

對于微笑的吉爾克,有點鬧別扭的尤裏烏斯稍稍責備了他一下。

「不是重要的事情,嗎?的確,對你來說,和未婚妻進行商量是無關緊要的吧。」

「殿、殿下。在奧利維亞桑的面前,那種事即使不說出來也……」

「這已經是第幾次了?你該適可而止,去陪一下對方了。」

「這不就意味著我要拒絕奧利維亞桑的邀請嗎?很遺憾,我現在還是個學生。我不喜歡被老家的事情束縛,所以請讓我自由地活動吧。」

吉爾克所謂的要辦的事,就是跟作爲未婚妻的庫拉麗斯進行協商。

庫拉麗斯對最近的學園情況很在意,說是有重要的話要說,傳喚了吉爾克好幾次。

奧利維亞——每當這時都會邀請吉爾克外出。

然後,吉爾克就按照奧利維亞的預想那樣行動了。

(一次又一次地忽視擔心的未婚妻,就只有這種程度的理解嗎。明明即使你是這樣想,對方可也不一定是同樣的。)

奧利維亞同學認爲那個叫庫拉麗斯的女人情深義重。

她真的愛著吉爾克。

雖然本想拆散這樣的兩人,但吉爾克從一開始就沒有愛過對方。

只有這一點非常遺憾。

三人故意走在人迹罕至的小巷中。

之所以走在這種地方,是因爲奧利維亞勸誘兩人說「這條路是捷徑」。

(好了,差不多該來了吧)

奧利維亞一邊露出笑容,一邊探尋周圍的氣息——有著正如期待的反應。

手持武器的男人們,披著連帽長袍出現了。

男人們像是在小巷裏夾擊三人一樣,一現身就拔出了武器。

尤裏烏斯和吉爾克立馬站到保護奧利維亞的位置。

「來者何人!」

尤裏烏斯大喊,但男人們不爲所動。

吉爾克將手槍從懷裏的槍套裏取出,對准男人們。

隨即,男人們從面具的眼洞位置投來的視線變得凶險。

奧利維亞確信了。

(瞧,上釣了。)

代表一衆男人,其中一人對奧利維亞怒吼道。

「你這個——魔女!」

手持武器的男人們向三人襲來。

吉爾克也用手槍射擊敵人,但因爲被衆多對手包圍,情況非常嚴峻。

而且殺過來的敵人是死士——似乎已經把自己的生命置之度外。

即使受到攻擊,他們也毫不在意地斬過來。

不怕挨槍子,朝三人進攻。

「這些家夥,到底是什麽人!?」

那種異樣令尤裏烏斯爲之一驚,吉爾克也很著急。

「殿下,我來開辟退路!請您趁機和奧利維亞桑一起逃走吧!」

「我哪能做出那種事!我們三個人都要活下來!」

見兩人展現出美麗的友情,奧利維亞弄出淚眼汪汪的樣子。

「你們兩個——加油啊!」

同時,內心深處想要作嘔。

(即使經過一代又一代,馬莫裏亞還是霍爾法特的隨從嗎? 真是令人作嘔。)

就在此時,從建築物的屋頂上傳來了笑聲。

「到此爲止了,惡棍們!」

跳下來的,是一名身穿純白西裝配上黯黑鬥篷的男子。

男子戴著面具,身份神秘。

奧利維亞對此也大吃一驚。

「——是、是誰!?」

戴著面具的男子,背對著奧利維亞打招呼。

「路見不平,仗義相助。就稱呼我爲——仮面騎士吧。」

吉爾克警戒著突然出現助陣的男子,同時也表示了感謝。

「幫大忙了。殿下,事情鬧得這麽大一定會有人來的。只要再稍微忍耐一下就可以了。」

只是,唯獨尤裏烏斯顯出很微妙的反應。

「噢、哦,是啊」

跟襲擊者們對陣後,正如吉爾克所言。

聽到騷動的士兵們馬上就趕過來了。

「——撤退了。」

襲擊者們遵循首領的話撤退。

于是,士兵們追趕一衆襲擊者——其中幾個人抓住了仮面騎士。

「放、放開我!幹啥要抓住我啊!?」

士兵們是認真的。

「如果晚上有個戴著奇怪的面具到處遊蕩的男人,當然是要抓住的吧!你也是那些家夥的同伴嗎!」

「不、不對!我是仮面騎士哒!不、住手。別扭我的胳膊!」

看到那一幕,奧利維亞心裏十分焦急。

(這家夥是什麽人啊?是來妨礙我的計劃的嗎?)

于是,尤裏烏斯告訴士兵們。

「——是那個男人救了我們。不好意思,放了他吧。我向你保證,他不是壞人。」

「殿下!?我、我明白了。」

困惑的士兵們釋放了仮面騎士。

仮面騎士把淩亂了的服裝整理好。

「幫、幫大忙了。我這就告辭啰。」

回去的時候是普通地走著離開的。

尤裏烏斯看著他的背影,一副難以言喻的表情,讓吉爾克感到奇怪。

「他是殿下您認識的人嗎?」

然而,尤裏烏斯對此強烈否定。

「不、不對!總、總之,能夠平安脫險真是太好了。更重要的是,襲擊我們的到底是什麽人?」

立下決意後襲擊過來的人們。

而且,那非單單的夜賊之流。

尤裏烏斯和吉爾克皆發現那是訓練有素的團體,而且具備武藝心得。

奧利維亞像是擔心兩人有沒有受傷似的搭話。

「你們兩個都沒有受傷吧!?一、一想到你們爲了保護我而受傷,我就覺得很難受——」

一扮演柔弱女子,兩人就馬上向奧利維亞表示自己沒有受傷。

「沒問題。你又怎樣,吉爾克?」

「比起我,殿下更教人擔心吶。」

「——你可真敢說呀」

兩人在奧利維亞同學面前較勁起來。

看著那情境,奧利維亞考慮著關于仮面騎士的事。

(叫做仮面騎士?真是胡鬧的男人。可真多此一舉。)

對于突然現身幫助自己一行的存在,奧利維亞同學感到了無法言喻的不安。

(但是,我的計劃不會改變。)

奧利維亞引導著仍在爭吵的尤裏烏斯和吉爾克。

「你、你倆。其實,我也許對那些人有印象……」

聽到這句話,尤裏烏斯和吉爾克停止了爭吵,開始釋放怒氣。

是對襲擊奧利維亞的敵人感到憤怒。

(——來吧,讓我看看你這次還能否庇護得了吧,安潔莉卡)



第二天早上。

接到報告的安潔莉卡正在和身爲三年級學生的庫拉麗斯會面。

地點是學園內的會客室。

只是,會客室的入口配置了騎士,在窗戶上鑲上了趕制的鐵柵欄。

庫拉麗斯被關起來了。

「——說真的,爲什麽會變成這樣呢?」

安潔莉卡緊握拳頭,站在庫拉麗斯面前。

相反,庫拉麗斯坐在椅子上,眼睛下面有著黑眼圈。

比以前消瘦,頭發也保養不周。

從淩亂的頭發縫隙間,極度渾濁的眼瞳仰望著安潔。

「是我下的命令。我的追隨者只是遵從我的命令而已喔。」

「在我面前也要用這種借口嗎?庫拉麗斯,你的一衆追隨者已經坦白承認是自己策劃了這次襲擊啊。他們作證表示你和這件事沒有任何關系。」

庫拉麗斯撲簌落淚。

「真是一群傻孩子喲。做這種事,以爲我會高興嗎?——爲什麽都不告訴我啊?」

在哭出來的庫拉麗斯面前,安潔莉卡不禁同情起來。

(那位庫拉麗斯竟被逼到這種地步嗎)

她是平素總是笑容滿面,並且在背後摸索對策的類型。

而且,重情重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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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 由 lung 周一 五月 02, 2022 7:14 pm

深受追隨她的男生們仰慕。

就是這樣子的庫拉麗斯的追隨者們——襲擊了奧利維亞等人。

庫拉麗斯向安潔莉卡提出請求。

「我和那些孩子都已經完蛋了呢。吶,安潔莉卡——最後,我想和吉爾克談一次。」

安潔莉卡無力地搖搖頭。

「他說不會和犯罪者見面。如果你想告訴他什麽的話,我可以幫你留個口信」

庫拉麗斯顫抖著肩膀笑了起來。

「是嗎?那就拜托你了。——我絕對不會原諒吉爾克。我在地獄深處等著你們,你能替我這樣告訴他嗎? 吉爾克也好,殿下他們也好——還有,那個女人也都下地獄吧!被那樣的女人欺騙——爲什麽啊。爲什麽,就不肯聽我說話啊」

庫拉麗斯大聲叫喊,之後又哭又笑,話不成聲。

安潔莉卡,一邊看著庫拉麗斯那樣的身姿一邊強忍淚水。

(——我無法庇護得了庫拉麗斯。——我,爲什麽會如此無力啊。我就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這種情況嗎?)



從早上開始,學園的氣氛就很奇怪。

雖然最近的緊張氣氛依舊如常,可是連教師們都慌忙地東奔西走。

上課也只是自習。

過了中午就停課了。

我去問師傅發生了什麽事,就被邀請喝茶。

室內彌漫著紅茶的香氣令人感到幸福。

但是,在這樣的空間裏聽到了令人討厭的事情。

「——大臣的女兒可能會被處刑,是嗎?」

師傅看著窗外。

「你知道伯納德大臣嗎?阿特裏伯爵家代代擔負著大臣的職務。但是,因爲這次的事件,好像要失業了。不,如果只是失業還是比較輕的處罰吶。」

貴族是世襲制的,職務也有代代相傳的傾向。

對于沒有領地的宮廷貴族來說,職位等同于領主貴族所珍視的領地。

失去職位意味著巨大的損失。

「——大臣的女兒做了什麽事?」

師傅一臉爲難。

「派遣追隨者去襲擊了尤裏烏斯殿下他們。」

「騙人的吧!?」

那有什麽意義呢——對政治一竅不通的我也馬上明白這很糟糕。

很難想象大臣的女兒會沒有注意到。

「根據宮廷派遣而來的調查官們的報告,這是出于嫉妒的犯罪行爲。對此,她們本人也作出承認了。」

——可真是做了蠢事啊。

襲擊身爲儲君的尤裏烏斯殿下,意味著作爲貴族的死亡。

阿特裏家很有可能遭到取締嗎?

當主會被要求承擔負責嗎?

家族也很有可能絕後。

可是――那款乙女遊戲,也有這個流程呢。

雖然襲擊者的事沒被詳細敘說,不過,萬萬沒想到主犯會是大臣的女兒。

「女性的嫉妒真可怕呢」

對我混雜著歎息的嘟哝,師傅搖了搖頭。

「Ms.庫拉麗斯不是一名輕率的女性。這是追隨她的學生們的擅自行動吧。」

「——那群追隨者在想些什麽啊?難道他們沒想過會給主子添麻煩嗎?」

大概是想保護主子吧,卻正因爲如此才把主子給逼上了絕路。

雖然是遊戲中也有發生的事,但到了現實的話就不好笑了。

我玩遊戲的時候也覺得他們是群愚蠢的家夥。

但是,師傅——並沒有責怪施襲的學生們。

「總覺得有股不穩的氣氛呢。」

「是這樣嗎?不就只是有些傻瓜貿然行事嗎?」

「Mr.裏昂,你認爲他們就沒料想到這種程度的後果嗎?」

「——連我也能想到,要說有沒有考慮到,應該是想到了吧。」

是想告訴我什麽?師傅對尋求答案的我說道。

「我在想,是不是有人煽動了他們。嘛,這只是學園裏一個無力的禮儀老師的戲言而已。」

師傅和別的老師有某處不一樣。

因爲負責的是禮儀課,所以受到輕視,不過有傳言說師傅的爵位很高。

是在學園內散發出獨特氛圍的充滿謎團的教師。

看此,他對這次的事件似乎也要置若罔聞。

「師傅,您太見外了啦。既然都說到這一步了,是不是有什麽事情要拜托我呢?只要是我能幫得上忙的,就盡管開口吧」

師傅爲難地笑了,然後臉上的表情變得嚴肅起來。

「那麽,我有件事想拜托MR.裏昂。可以請你擔當襲擊者的護衛嗎?」

「那群襲擊者的,嗎?」

保護襲擊的一方可真是奇怪的委托。

大概是我這種想法表現在臉上了吧。

師傅抱起胳膊。

「調查官沒有仔細調查就離開了。能跟襲擊者會面的老師很有限,我無法接近。——我縱然以成爲紳士爲目標,卻真是沒出息,實在是束手無策。但對這件事,我怎麽也看不過眼。」

「你相當拘泥于這件事呢?有什麽原因嗎?」

「——是,贖罪吧?」

關于理由,師傅沒有跟我講更多了。

但,這可是師傅的請求。

「我明白了。就交給我吧。雖然我的茶道技術還差得遠,可畢竟對粗野之事還是有一點自信的呢。」

「Mr.裏昂,把伯爵家摧毀掉的實力,說是『有一點』是否評價過低了呢?」

是指我滅了奧弗裏伯爵家和拉芬子爵家的事嗎?

咦,明明我都沒有多認真唷。



『于是,你就打算救出那群襲擊者?MASTER的方針真的是反覆無常呢。是不想讓他當上司的那種人。』

「你有這麽討厭的上司真可憐呢,路庫西翁。——做好心理准備吧,我會一直任意使喚你的。」

『如果能夠任意折騰我的話,那倒也挺有意思的呢。只是,我不認爲繭居思維的MASTER能夠完全運用我的能力。』

「你得全力以赴的機會,我可是敬謝不敏唷。嘛,不去使用你這種可怕的兵器保持沈靜的我,想必是這個世界的救世主吧」

『真是有趣的玩笑呢。MASTER是救世主啥的,完全不好笑就是了』

「——那你爲什麽說有趣啊?」

『是諷刺的說』

一邊發牢騷一邊來到的,是位于王城的地下牢。

那裏拘留著襲擊尤裏烏斯殿下等人的男生們。

是個充滿黴味令人感到厭惡的地方。

我可不想受這種地方關照。

「學長們,你們還好嗎~?」

用輕浮的語氣打招呼的我,用手指把玩著鑰匙。

在擡起頭的一衆男生之中,一個身材高大的學長站了起來。

他的脖子相當粗。(23:形容健碩)

說起來,他是去年在空中摩托車比賽中獲得了前幾名的三年級學生。

其他男生都在提防我。

「你是——巴爾特費爾德嗎?曾有一段時間很有名的呢」

「雖然現在只是群衆中的一人啦。——嘛,因爲有很多內情,所以我來救你們了」

「救我們?」

學長們面面相觑。

「——不是來滅口的嗎?」

他露出非常意外的表情,向我確認道。

「滅口?」

「對。無論我們怎麽控訴,都沒有人聽我們說話」

我身邊的路庫西翁,告知時間緊迫。

『MASTER,師傅爭取的時間所剩不多了。要談事情請等離開這裏之後』

「也對啦。畢竟也得順道去拯救公主殿下呢」

一聽到這話,學長就抓住了鐵欄杆。

「砰」的一聲響徹牢房。

「公主殿下!? 難、難道、是指庫拉麗斯小姐嗎!」

「對喔。我會幫助她的,所以請協助我唷」

「我、我知道了。只要是我們能做到的事盡管開口吧!」

我馬上把學長們從牢房裏放了出來,讓他們換上事先准備好的衣服。

幸運的是,獄卒好像是師傅的弟子,事先說好會放走我們。

話說回來,師傅到底是什麽人呢?

連獄卒都能刷臉而過真是太厲害了啊。



一條林間小徑。

被馬車運送的庫拉麗斯雙手都戴著手铐。

車箱內有持劍的女性騎士的身影。

女騎士表現出如果對方有可疑的舉動,就立馬斬殺的強烈意志。

女性雖只是騎士家出身,但面對即將死去的庫拉麗斯,故意露出壞心眼的笑容搭話。

「貴族名門的阿特裏家的大小姐,想法可真是膚淺呢。竟然襲擊王太子殿下,真是貴族之恥。」

庫拉麗斯低著頭不作任何回應。

女騎士拔出劍,將刀刃抵在庫拉麗斯的脖子上。

「要不我現在就在這裏,砍下你的頭吧?只要說你突然胡鬧抵抗的話,周圍的人也會相信吧」

作出威脅的女性騎士,見庫拉麗斯毫無動搖而生氣,可還是收劍回鞘。

「哼!」

女騎士大概是本打算在抵達目的地之前,折騰庫拉麗斯一番來享樂吧。

庫拉麗斯對把這種程度的人物安排作監視自己的宮廷,感到某種歹念。

只是,事到如今怎樣都無所謂了。

(——周圍也都是些低質素的士兵呢)

士兵走得拖拖拉拉,私語頻繁。

上司也沒有就此斥責,反而加入進去,聊得火熱。

只是護送而已。

就像在說庫拉麗斯並沒多大價值,只配受到這種程度的待遇。

但是,很奇怪。

(這副樣子,難道是——)

在庫拉麗斯得出答案的同時,馬車也開始搖晃起來。

「什、什麽!?」

女騎士慌慌張張地跑到外面,發現士兵們都已經被打倒了。

士兵被魔法的攻擊炸飛,當場死亡。

看到這種情景,女騎士「咿!」的尖叫一聲,臉色蒼白地環顧四周。

出現的是貌似盜賊的人們。

(盜賊?盜賊使用了魔法?——不,這些家夥可不是盜賊。)

動作無法令人認爲只是區區盜賊。

盜賊們沒有吵鬧,每個人都在完成自己的職責。

了結掉逃跑的士兵們,然後朝馬車走來。

女騎士拔出了劍,卻在顫抖。

在霍爾法特王國,爲了一部分高貴的女性而准備了同性的騎士。

其數量稀少,而且大部分都基于儀式等事而重視外表,因此實力並不高。

「別、別過來啊!!!」

對因爲害怕而逃走的女性騎士,盜賊們追趕了上去。

隨即,在遠處傳來了慘叫聲。

庫拉麗斯因害怕而顫抖,對明明做好了死亡的覺悟卻仍然顫抖的自己感到非常滑稽。

(我還——想要活下去。)

雖然放棄了各式各樣的事,但身體還想活下去。

只是,已經來不及了。

一個像是盜賊頭目的人物用手打開馬車車門。

頭目看向庫拉麗斯的臉,然後抓住她的手臂粗暴地拉出了車外。

聚集而來的盜賊們全都沈著冷靜。

庫拉麗斯被抛到地面上,擡起頭。

「你、你們,根本不是盜賊吧」

他們有著經過訓煉的士兵般的威勢。

明明拿著槍支,卻故意不使用也令人很在意。

但是,眼前的盜賊們什麽也沒有回答。

確認是庫拉麗斯本人,然後使了個眼色,拿斧頭的家夥就走上前。

是打算砍下庫拉麗斯的頭。

(啊,就到此爲止了呢。——真是的,真是令人討厭的結束方式)

肯定,自己的追隨者們現在也遭到滅口了吧。

庫拉麗斯對自己什麽都辦不到就此消失,真心懊悔。

這時,從樹林裏傳來了開槍聲。

手持斧頭的男人手臂中彈,掉落了手中的斧頭。

隨即,盜賊們拔出藏在懷裏的手槍,警戒四周。

「在那邊。上」

在盜賊頭目的命令下,幾個人向樹林裏走去。

剩下的盜賊們警戒著四周,絲毫不動。

只有盜賊頭目,把手槍對准庫拉麗斯的頭部打算扣動扳機。

當傳來爭吵的聲音時,又聽到了槍聲。

盜賊們拿著的手槍全數被擊落,盜賊頭目的手臂也中槍了。

從森林中走出來的,是之前追隨庫拉麗斯的男生們。

他們手裏拿著步槍。

「大小姐!!」

「是、是你們」

庫拉麗斯見追隨們出現,放心了。

其中只有一個陌生的男生。

「您們好,去死吧——雖然我想這樣說啦,不過我有事想問你們。乖乖地投降吧。」

陌生的男生架起步槍。

盜賊們面面相觑——然後咬緊牙關。

隨即就吧嗒吧嗒地陸續倒下。

庫拉麗斯看見倒下的男人們翻著白眼,嘴裏吐著泡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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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 由 lung 周一 五月 02, 2022 7:15 pm

「甚至在牙裏藏毒,做得有夠徹底的呢。」

陌生的男生把步槍槍口對准倒地的盜賊們。

「學長們能幫忙保護庫拉麗斯學姐嗎?」

「知道了!」

陌生的男生掌控著現場。

在他身邊漂浮著一個金屬色的圓形物體。

『——MASTER,成功抓住躲藏在周圍的賊人了』

「其實我本來想抓住所有人的啦。——失敗了呢」

『對方很熟練。稍有不慎會有危險。如果你心存猶豫的話,請不要站在前線。會礙事的』

「我就是最喜歡妨礙你,所以才不要呀。——而且,有很多事情,我都想親眼去見證喔。」

庫拉麗斯的手铐一解開,陌生的男生就走了過來。

「好了,這下就全部人都安全了。可是不好意思,我得讓你們都暫時躲藏起來」

庫拉麗斯一邊檢查手腕,一邊詢問陌生的男生。

「藏起來嗎?比起那個,你究竟是——」

「這等以後再說吧。啊,藏身處是個好地方喔。畢竟,可是有溫泉呢。嘛——雖然也可以說是只有溫泉」

庫拉麗斯沒有接受那個提議。

「我很感激你救了我。但是,如果我就這樣子逃跑的話,會又給家人添麻煩的。我已經再也逃不掉了」

不能再給家族添麻煩了。

一個搞不好,說不定自己以外的家人也會被處刑。

陌生的男生把步槍扛在肩上。

「那方面交給師傅了,所以請你放心吧。」

「師傅?」

「——好了,走吧。」

當隨著陌生的男生擡頭望向天空,發現有一艘飛艇正漂浮在那裏。

小型飛艇降落在樹林裏。

追隨者們強行拉走庫拉麗斯。

「等、等等,你們!」

「對不起,大小姐。但是,這時就請您按巴爾特費爾德所說的去做吧!我們的罪,我們以後會再補償的」

搭載著庫拉麗斯的小型飛艇,就這樣離開了那裏。



位于王城的一間房間。

該處有著奧利維亞和弗朗普頓侯爵的身影。

弗朗普頓侯爵擁有一個獨具特色的鷹鈎鼻,是個比實際年齡顯老的男人。

這個男人現在很煩躁。

把這看在眼裏,奧利維亞故意地歎了一口氣。

「——意外的派不用場呢。」

對于這一句話,弗朗普頓侯爵憤然反駁。

外表是大人與年輕女子。

然而,兩人之間卻有著讓人感覺不到存在年齡差距的某種東西。

「開、開什麽玩笑!老夫可是失去一顆棋子了啊!」

狂亂的弗朗普頓侯爵,將桌上的玻璃杯狠狠地扔出去。

手掌上雖然沾滿了血,但他似乎毫不在意的樣子。

「連一個小姑娘都殺不成,被抓住的男學生們也逃之夭夭。——你明明手裏只有這種程度的棋子,態度卻相當強硬呢。——可真教人尊敬喲。」

「咕!——不、不過,這下子,敵對派系和礙眼的貴族就都消失了。畢竟文斯那家夥失去了可以依靠的一衆貴族,也除掉宮廷中礙事的阿特裏了呢」

奧利維亞——與弗朗普頓侯爵聯手了。

弗朗普頓侯爵是與雷特古睿夫家——安潔莉卡的本家敵對,率領王國內第二大派系的男人。

他野心勃勃,而且自以爲自己很聰明。

(只會耍點小聰明的男人,難道以爲自己成了智者嗎?不過,只要繼續在我掌心上起舞就沒問題了吶)

弗朗普頓侯爵看向奧利維亞手碗上閃閃閃發光的手镯。

「更重要的是,你真的是聖女吧?」

「啊啦?我應該已經拿出證據了喲」

「單單一只手镯豈能教人盡信呀!——現在馬上去神殿,使用聖女的權杖給我看吧。那樣的話,老夫也就——」

他是因爲失去了手中的棋子而感到不安吧。

奧利維亞舉起左手,手镯發出的白光充滿了整個房間。

視野被剝奪的弗朗普頓侯爵正在痛苦掙紮。

「笨、笨蛋!不要突然發光!——老夫的眼睛好痛啊」

「看看你的手吧」

「什麽?」

剛才還滿是傷痕的手掌,現在只是被血沾髒了。

抹掉血漬後,傷口已經漂亮地愈合了。

「——這就是聖女的魔法嗎」

一瞬間,而且毫無痛楚地治療了傷口。

僅此一事,弗朗普頓侯爵就相信了奧利維亞是聖女。

不過當然,因爲奧利維亞擁有聖女手镯,這也是值得信任的理由之一。

認爲最壞的情況,奧利維亞就只是打算冒認聖女並把那身份加以利用吧。

(如果雷特古睿夫家成爲尤裏烏斯的後盾的話,你就沒有立足之地了呢。你只能依靠我。)

無論任何時代,宮廷內都會有爭鬥。

奧利維亞只是鑽了其中的洞子。

(話又說回來,還真是教人在意呢。弗朗普頓侯爵聚集起來的私兵,竟然如此輕易就被打倒——會不會是有察覺到我方行動的敵人呢?)

被抓住的男學生們逃跑了。

但是,也有少量流傳著「已經自裁」、「已經被處理」等傳聞。

庫拉麗斯也一樣。

有流言說她遭受強盜襲擊已經死去。

明明根本沒有任何證據。

也有很多貴族對此進行了隨意的解釋。

認爲肯定是有某人「在變得麻煩之前處理掉了」。

可是,有不能把這些人置之不理的理由——弗朗普頓侯爵,正是煽動他們的犯人。

侯爵告訴男學生們,奧利維亞是魔女,企圖顛覆王國。

尤裏烏斯等人也被诓騙了,王國正陷入危機之中——侯爵這樣鼓吹男學生們。

這可是身居國家中樞位置的侯爵的話語。

庫拉麗斯的追隨者認爲自己的主人也會遭遇危險,于是就采取了行動。

(無論哪個時代,人們都會輕易受騙。——真相總是遭到扭曲吶。那時候亦是如此……)

奧利維亞決定移往下一個話題。

「弗朗普頓侯爵」

「什麽事呢?」

「雖然被庫拉麗斯及其追隨者逃掉是個誤算,可即使之後站出來,我們也能輕易抹煞她們的證詞。現在更重要的,是公國喲。事情怎樣了呢?」

弗朗普頓侯爵看著自己被治好的手,生氣地談起了那件事。

「公國的膽小鬼們都膽怯起來了。那些家夥說攻進來的事要讓我們再等一陣子。」

奧利維亞對這個回答稍稍蹙起了眉頭。

「——這是什麽一回事?說他們會很高興地進攻的,是你吧?」

奧利維亞放出的難以言喻的氛圍下,弗朗普頓侯爵的視線四處遊逸。

「不,是那些家夥——」

「那種事怎樣都無所謂哦。讓公國攻入王國。這樣的話,就能把你的政敵一拼處理掉喔」

弗朗普頓侯爵的政敵——那就是雷特古睿夫公爵。

以尤裏烏斯爲旗號所聚集的公爵派系,現在力量大幅下滑了。

如果在這時再使之疲敝的話,弗朗普頓侯爵就再無人能敵了。

「只要讓公國行動就可以了吧?」

「對喲。別忘了得在國內引起騷動喔。其應對處理就由你的派系進行啰。」

奧利維亞的計劃是在國內制造騷動,然後由弗朗普頓侯爵進行鎮壓。

公國趁機展開行動,讓雷特古睿夫公爵家代替弗朗普頓侯爵對上公國,使其精疲力竭。

「——就去火燒一下公國那些家夥的屁股吧」

「拜托了喲。——好了,今後會變得有趣起來啰。」

奧利維亞哧哧竊笑。

(我會窮追不舍。奪走了莉亞的國家的你們,是不可能永遠君臨在這片大地上的。)



這時的公國。

「姐姐(お姊様),請聽我說!」

快步走在王城走廊上的是赫爾忒蘭妲和赫爾忒露蒂。

形式上是赫爾忒蘭妲追趕著走在前面的赫爾忒露蒂。

赫爾忒蘭妲向姐姐赫爾忒露蒂拼命地控訴。

「我們不知道的事情太多了。公國是——」

「——蘭妲,我不想聽你的話。我可從未聽說過公國曾在過去對王國施行過暴行。」

「姐姐,請聽我說。求你了。是真的,這樣下去會變成無法挽回的事情的!」

最近,公國開始以主戰派爲中心進行出兵的准備。

是爲了進攻王國。

赫爾忒露蒂一邁出步伐,赫爾忒蘭妲就緊追不舍。

「一次就可以了。姐姐,就聽我說一次——」

「我已經聽膩了。」

「——姐姐」

赫爾忒蘭妲停下腳步低下頭,赫爾忒露蒂也停了下來。

赫爾忒露蒂背對著妹妹,說出了今後的事。

「蘭妲,不能帶現在的你上戰場。」

「呃?什麽意思?魔笛被奪走了啊!爲什麽,事情爲什麽演變成姐姐得上戰場呢!」

在沒有魔笛的現在,把公國的公主們帶上戰場毫無意義。

明明反倒應該是個礙事的人,赫爾忒露蒂卻要奔赴戰場。

「即使沒有魔笛,我也會作爲與王國作戰的旗號前往戰場。而且,王國好像正忙于內讧喔。是打算利用我們來埋葬政敵呢。——真的是不可救藥的人們。你聽了那些人的事情,還想說公國有錯嗎?」

「那、那是――但是,那事和這事不可相提並論!而且,單方面聽信王國的話是很危險的!」

「我才沒有相信呢。但是,這是個機會喲。公國會在大陸上得到領地。——我們要以此爲基礎,奪取王國。從今往後,公國將會轉爲奪取的一方喲」

赫爾忒蘭妲腦海中浮現出在書中讀到的情景。

過去——公國蹂躏王國領土的時代,同樣的事情將會再次發生。

「姐姐,請你重新考慮一下。如果沒有魔笛,以公國的國力是無法戰勝王國的。」

王牌不在自己倆人手中。

盡管如此,公國還是沒有停下來。

「――蘭妲,你就留在城裏吧。」

赫爾忒露蒂離開了。



公國的某個地方。

在該處密會的,是格拉特伯爵和來自王國的密使。

「哼~,然後呢?」

格拉特從密使手裏接過一個裝滿金幣的皮袋。

除此之外,還收下了藝術品一類的東西。

「王國的第一批部隊可以認真的打垮。因爲我們不會馬上上陣呢。」

「爲了打倒敵對派系而發動戰爭,王國的人真是太殘酷了吶。」

嘴上這樣說,格拉特在藝術品面前,用手指夾起自己引以爲豪的胡子一樣撫摸著。

「很好!公國方面就由我來想辦法吧。與第一陣激戰,對第二陣就多少表現出劣勢地撤退就行了吧?」

「就拜托您了,格拉特伯爵。」

「交給我吧。另外,萬一發生什麽事的時候……」

「——請放心。如果公國有個萬一的話,我們隨時都會接納你。那時候,我們保證給你比現在更高的待遇啊。」

「就拜托了」

格拉特獨自,要求萬一公國輸了的時候流亡到王國。

(無論誰贏,對我來說都沒有問題。所謂真正的策士,就是無論勝負,都能取得勝利。)

對格拉特來說的勝利,是自己獨自一人的勝利。



雖然我忙得不可開交,但今天還是被尼克斯叫了出來。

尼克斯曰「偶爾也露個臉吧。——我有很多話想對你說」。

于是我來到尼克斯獲得的城堡裏吃晚飯。

嘛,雖然就像是一次邀請親戚們共進晚餐的聚會,但我已經准備好了被尼克斯唠叨挖苦的心理准備。

畢竟我也覺得自己有責任,所以還是打算聽一下他挖苦的。

雖然只是單純聽一下。

故此,前奧弗裏伯爵的城堡——現在是尼克斯和多羅蒂亞嫂嫂的愛巢,我和瑪麗艾來到該處作客吃晚餐。

可是,這個場合本來應該是在聽尼克斯挖苦的,可是——。

「哎呀~真的很辛苦啊。要是附近沒有森林的話,我連好不容易撈口飯吃都沒辦法喔。」

——聽了瑪麗艾的話,尼克斯用右手遮住了眼睛。

漏出嗚咽聲,是哭了。

多羅蒂亞嫂嫂也一臉嚴肅的向瑪麗艾打聽。

「——你,在那片森林裏吃雜草了嗎?」

瑪麗艾不解地歪著頭。

「不,雜草是不存在的東西。每種植物都有各自的名字,都有能吃的部分喲。但是,可不好吃哦。書上也有寫著,雖然可以吃,但不適合食用呢。」

我已經啞口無言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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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 由 lung 周一 五月 02, 2022 7:17 pm

最初是關于奧弗裏伯爵領地的話題,之後又談到了瑪麗艾娘家的話題,再轉到瑪麗艾在老家的待遇——談到了瑪麗艾曾是如何生活的事。

對尼克斯唠叨挖苦感到無奈的多羅蒂亞嫂嫂,體貼地把話題投給瑪麗艾。

但是,沒想到那話題竟然是地雷。

「可是,最好吃的是松鼠呢。」

「松鼠!?是、是指、那種可愛的生物!?」

多羅蒂亞嫂嫂大吃一驚。

尼克斯和我也一樣。

「找到的時候總是覺得有點幸福啊。因爲,那可是珍貴的蛋白質呢。」

這家夥,就算是看到可愛的動物,也只看作蛋白質嗎,騙人的吧!?

但是,瑪麗艾的故事並沒有就此結束。

「野獸的皮很好賣,所以我就用那筆錢買了新的舊衣服(二手衣服)啰。可是,在森林裏也遭遇過好幾次可怕的遭遇。野豬和熊都強得不得了啊。我曾得花了半天時間才把它打倒。」

你說——打、打倒了野豬和熊!?

我總覺得察覺到了瑪麗艾的拳頭沈重的理由。

姑且,確認一下吧。

「你、你真的和野豬和熊戰鬥了嗎?」

瑪麗艾說「那是不可能的吧」,然而又說——

「因爲完好無傷的對手實在是戰勝不了,所以我就瞄准落入陷阱的野獸啰。盡管如此,我還是花了半天的時間才把它打倒喔。 但是,那之後的肉很好吃喲~。 順帶一提,毛皮也賣得很好,在雙重意義上很飽足呢。 我集齊了一套全新的舊衣服啊」

全新的舊衣服算什麽啊!?

是舊衣服的時點就不是全新了啊!

多羅蒂亞嫂嫂捂著嘴,用手勢叫來正在侍候用餐的傭人。

不是都已經撲簌撲簌地流著淚在哭了嗎!?竟然令多羅蒂亞嫂嫂哭出來,到底是有多慘啊!?

「夫、夫人,有何吩咐?」

傭人們聽了剛才的話也嚇了一跳,其中甚至有人在哭。

「給瑪麗艾醬烤點肉吧。」

聽到這句話的瑪麗艾很高興,又害羞起來。

「可以嗎!哎呀~,好像我在催促似的,真是不好意思啊~」

仔細一看,瑪麗艾的盤子上已經被清得幹幹淨淨。

因爲很快就吃完了,所以讓人覺得自己不夠吃吧——瑪麗艾大概是這樣誤會了吧。

不對啊!原因是你的故事啊!

尼克斯站了起來,走到我面前,把雙手搭在我的肩膀上。

「裏昂!」

「什、什麽?」

「我有很多話想對你說,也想揍你。老實說,我今天本想揍你的。」

不過分嗎?我明明讓尼克斯當上伯爵。

「但是——但是,我會咽下這份心情。」

「噢、哦?」

「所以你要讓這孩子幸福。明白嗎,絕對啊!」

不、不用你說,就算是我也不會再把瑪麗艾逼入困境了。

該說是無法逼入困境嗎——瑪麗艾比想象中更加強韌,而且不由得理解了那份堅強的原因。

瑪麗艾那家夥,比想象中更野孩子而且強韌非常。

明明看上去很嬌小,可這家夥是個猛將啊。

是戰國武將那種等級的強者啊。

牛排一送來,瑪麗艾的眼睛就閃閃發光。

「哇~,我開動~啦! 」

多羅蒂亞嫂嫂擦著眼淚。

「要多吃點喲。」

看著高興的瑪麗艾,我開始害怕知道這家夥的過去有多黑暗了。

從此之後,我發誓在瑪麗艾面前再不談過去的事情。

畢竟,她前世也是被DV男所殺。(23V——家暴)

到底,要做什麽才能制造出如此不幸的女人呢?

這家夥,是不是真的被詛咒了?

我們一邊流淚一邊看著瑪麗艾吃得津津有味的樣子。

這時——慌慌張張的傭人跑進了飯廳裏。

從那副模樣中,尼克斯感覺到了不尋常的氣息。

沒有責怪傭人的無禮行爲。

「發生了什麽事?」

「糟、糟糕了。有報告說各地發生了叛亂!」

「——什麽?」

似乎王國境內的各地同時發生了叛亂騷動。

可是,如果讓我來說的話,那也太可疑了。

雖然好象未判明是由什麽人引起的,但在霍爾法特王國,叛亂事件很少發生,或者說很難發生。

領主貴族們沒有那麽多余力,而且他們知道王國的國力,所以不敢動手。

從一開始就會避免沒有勝算的戰鬥。

即使賭上志氣和自豪感而起義也好,可同時在各地——這教人很在意。

如果如此有計劃性的話,應該會在某處走漏風聲的。

不是貴族的話,難道是平民嗎?

可是,霍爾法特王國雖然勒緊了一部分貴族,但是對領民來說卻是比較和善的國家。

既不是貴族也不是平民的話,會是什麽組織呢?

雖然我不知道,但是有一件事讓我很在意。

我想起在遊戲中,這個時期是海賊們正在鬧事的時候。

我打倒海賊,奪走了公國的王牌,王國內卻鬧得沸沸揚揚了?

這就是所謂的「修正力」嗎?

「——真是一團糟呢」

對于我的這番嘟哝,誰都不覺得奇怪。

尼克斯和多羅蒂亞嫂嫂離開了飯廳。

瑪麗艾很困惑。

「欸?我、我說、該怎麽辦?我可還沒吃完呢!?」

「你——不,也可以吧。你慢慢吃吧。反正,現在的我們什麽都做不了啦」

當瑪麗艾重新開始用餐,就一瞥一瞥地偷看著我。

「裏昂,你還聯系不上路庫西翁嗎?」

「——那家夥,在這麽重要的時候在幹什麽啊」

現在,路庫西翁說有事要辦出門了。

它說是無論如何也不能擱下的要事,我就送它出門了——早知會這樣的話,就應該把路庫西翁留在身邊的。



神聖魔法帝國所在的大陸。

有一名少女生活在其帝都的下城區。

「嘿唷,好了」

少女結束了工作,伸伸懶腰,然後仰望天空。

「今天天氣真好啊~」

少女名叫米娅。

她是生活在帝都的平民少女。

在休息時間仰望天空,說著今天也是個好天氣呢,一個人笑嘻嘻的。

此時,看到了一道光。

「咦?」

以天爲背景跑過一道光,然後消失了。

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呢?

當米娅如此思忖的時候,剛才明明應該沒有大風的——突然刮起了一陣暴風。

「哇哇!?」

米娅用手按住淩亂的頭發,躲在建築物的陰影裏等待暴風過去。

風吹走了滾落在附近的水桶,米娅擡頭一看,垃圾正在空中飛舞。

過了一會兒,風就消失了,米娅確認一下四周。

在周圍,帝都的居民們都對剛才的狂風感到困惑不解。

「是發生了什麽事啊?」

「不知道?」

「吶,你有看到天空發光了嗎? 」

米娅也就剛才的狂風作出思考,但是因爲沒有得出答案,所以決定回去工作了。



路庫西翁的本體漂浮在空中。

那裏離被稱爲帝國的國家所在的大陸很近。

路庫西翁在艦內觀察狀況。

『——檢查了來自偵察機的情報。確認阿卡迪亞遭到徹底摧毀。機能竟然沒有停止,太令人吃驚了』

在海底沈睡的是,身爲新人類的最終武器,被稱爲阿卡迪亞的飛行要塞。

發現其存在,爲了摧毀它,路庫西翁才會離開裏昂身邊。

『各地應該都沈睡著新人類遺留下來的武器。如果不將其全部消滅,這個星球又會變成死星的。』

路庫西翁雖然是作爲移民船而建造出來的,但在現在的時代,已經沒有存在能與其匹敵。

在已經完全摧毀阿卡迪亞的當下,能判斷新人類的武器中已經沒有值得懼怕的東西。

『全部破壞掉。——對,將一切破壞,讓這個世界回歸原本應有的樣子。爲了讓舊人類什麽時候都可以回來,回歸本來應有的姿態——』

乘坐像自己一樣的移民船,離開了這個星球的舊人類們。

那樣的他們,還有再回來的可能性。

爲了那一刻的到來,路庫西翁認爲自己應該爲了舊人類取回這顆星球。

路庫西翁爲了尋找下一個目標,開始了行動。

『對了。接下來是……』



苗木醬(゚∀゚)「我(あちき),大家的偶像苗木醬!在本篇是作爲聖樹的樹苗登場的喲!」(23:あちき——遊女用語的「我」)

苗木醬(゚д゚)?「呃?正到劇肉,別來打擾?」

苗木醬(゚д゚)「……」

苗木醬( ゚言゚)、呿「被打擾了的是我啊!算怎樣。算怎樣!瑪麗艾路線算是怎樣啊!?」

苗木醬ヽ(`Д′#)ノ「本來的話,第四卷的問卷特典贈品是以我作爲主角的SS啊!然而,大家都一起談論瑪麗艾路線怎樣怎樣的!」

苗木醬(#゚Д゚)「我至今爲止的出場機會都被奪走了啊!那邊才是問題所在嗎!我,在Web版可是偶像喲!後記裏的天使啊!這種對待是什麽回事?什麽回事啊!?」

苗木醬ヽ(`Д′#)ノ「本來的話,本篇裏我也有台詞的哦!擔當編輯卻說『不需要的說』啊!」

苗木醬(#゚Д゚)「把我的出場機會還給我哦哦哦!!」

苗木醬(;゚Д゚)「呼~,把想說的話都說了出來,舒暢了。本來的話,明明是計劃在第四卷的問卷調查特典中登場,書籍版也成爲偶像的,真是過分呢。利用那股的人氣,我本應該在廣播劇CD中登場的」

苗木醬。゚(゚′Д`゚)゚。「太過分了!這樣太過分了! 大家都想聽我的聲音吧?吶!?」

路庫西翁( ●)『――』

古蕾亞蕾( ○)『――』

路庫西翁(● )『這植物終于開始涉足書籍版了呢』

古蕾亞蕾( ○)『是像多年生植物的綠色怪物(グリーンモンスター)一般的家夥呢。是會到處涉足、擴散開去的麻煩家夥啊」(23:多年生植物——壽命超過兩年的植物。)

路庫西翁(● )『這對豆科葛屬是不是太失禮了』(23:豆科葛屬由于繁殖能力強大而在美國有Green Monster的異名,葛藤爲世界百大外來入侵種之一)

古蕾亞蕾( ○)『啊啦,討厭。我真是失禮了。我馬上道歉。對不起。」

苗木(#゚Д゚)「——搞什麽啊?餵,這是什麽回事啊?爲什麽連你們也會在這裏出場?這裏現在是我一個人的舞台啊?」

路庫西翁( ●)『不,我只是想爲了不知道Web版的讀者進行一下補充。』

古蕾亞蕾( ○)『畢竟像你這樣的,要是被傳開是我們家的偶像的話,我可不要喲。說到底,我們家的招牌偶像現在不是瑪麗艾醬嗎?雖然「安潔」也很受男性歡迎。』

古蕾亞蕾(○)『呐,你知道嗎?瑪麗艾醬,在四卷得到了單卷人氣排名第一喲。雖然MASTER是從第一卷到第四卷累計排名第一,可這難道不厲害嗎?」』

路庫西翁(●)『我倒是覺得,MASTER居然從1卷到3卷獲得人氣排名第一位真是不可思議。憑那副德性,虧他能一直高據第一呢」

古蕾亞蕾(○)『MASTER很受歡迎嘛』

苗木醬(;゚Д゚)「等一下。我呢?我的人氣怎麽樣?大家,都投票給我了吧?吶!?」

古蕾亞蕾( ○)『嘛,先不提人氣排行榜的事,在讀這部作品的讀者們,肯定會幫助回答問卷調查的吧?大家有喜歡的角色嗎?』(23:就只填了一、二卷的某人有點心虛)

苗木醬(#゚Д゚)「你倆,是打算在這裏呆多久啊!」

路庫西翁( ●)『另外,這棵植物在Web版上並不受歡迎。在感想欄內都是「去○吧」的評語亂飛。理由據說是因爲很煩人』

苗木醬ヽ(`Д′#)ノ「別、別開玩笑了哦!偶爾,『幹得好啊』有人這樣誇我的啊!我的表現很出息嘛!」

古蕾亞蕾(○ )『那之外的評價都是‘煩人’就是了呢。話說回來,竟然真的連書籍版也涉足了呢。我向你的毅力表示敬意喲』

苗木醬(# ゚言゚)「我絕對不會放棄。下次亦要登場,要成爲問卷特典的偶像啊。本來真的爲在第四卷登場而歡心雀躍的喲。然而,那卻被瑪麗艾把一切都毀了!把我的人氣還給我啊!」

路庫西翁(● )『根本不存在需要還的人氣。比起那個,讀過本篇的讀者們知道聖樹的苗木是這樣的性格,不是會受到打擊嗎?』

苗木醬(;゚Д゚)「——你,不過分嗎?要說到這種地步嗎?」

路庫西翁(●)『果然,把這個家夥的台詞從正篇中刪掉是英明的判斷呢。畢竟只要不讀問卷調查特典,就能保持一種可愛的植物形象』

古蕾亞蕾( ○)『這次也是斷在緊張關頭,形象不是最糟糕了嗎?令人很期待能否恢複呢。——嘛,恐怕不行就是了』

苗木醬(#゚Д゚)「不要小瞧我的可愛度!比起瑪麗艾路線,尋求苗木醬特別環節的呼聲絕對更多啊!在這個問卷調查特典展開我的大長篇故事的夢想,不會讓任何人妨礙的!」

路庫西翁( ●)『你還考慮過那種事嗎?』

古蕾亞蕾(○ )『植物要當主角不是很困難嗎?啊,比起那個,瑪麗艾路線也終于到了第三本了呢。按字數來說,第一本是二萬字。第二本是四萬字。第三本是三萬字左右?這,怎麽想都是一本書的分量吧?』

路庫西翁( ●)『有一冊份量的IF線作贈品真的很實惠呢。所謂的買到就賺了。等同買三本,就贈送一本呢』

古蕾亞蕾(○)『哪天在贈品再准備一本書份量的特典也不奇怪呢。那時候,請務必也寫亞倫的故事喲。肯定會很有趣的。這是相當重要的事情喔』

古蕾亞蕾( ○)『那姑且不提,路庫西翁。你,今後會怎樣喲?你在瑪麗艾路線中是有何打算啊?我很在意。還有,我在瑪麗艾路線何時出場?』

路庫西翁( ●)『秘密。還有,沒有你的出場機會』

古蕾亞蕾(#○)『■■■■■■■■■■■■■■■■■■■■■■■■!!』※不堪入耳的破口大罵

路庫西翁(●)『對續集感興趣的人,請務必購買第六卷。因爲下次也一定是瑪麗艾路線哦。」

苗木醬∑(゚Д゚)「我的出場機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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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 由 lung 周六 五月 14, 2022 7:18 am

瑪麗耶IF線 其四 第六卷特典

「當下,王國正面臨著有史以來最大的危機! 」

站在學園門前廣場的小高台上發表演講的人,正是尤裏烏斯殿下。

放學後。

打算返回宿舍以及准備上街遊玩的學生們都停下了腳步,傾聽著尤裏烏斯殿下的演說。

畢竟是自國的王太子正在演講,總不能不管不顧就離去。

不過,當中也有些幹勁十足地參與的家夥。

尤裏烏斯殿下伴隨著肢體語言,一邊環顧觀衆的表情一邊高聲疾。‘演說還真是熟練呢’,這就是我——裏昂•馮•巴爾特費爾德的感想。

「各地的叛亂騷動持續不斷,大家都有已所耳聞了吧。想必大家都很不安,但是無需擔心。我們霍爾法特王國的軍隊正在前往鎮壓。」

二年級也快結束的時期,霍爾法特王國各地相繼發生叛亂,軍隊正在爲此進行應對。

貴族之間在國內引發小規模衝突的情況並不罕見。因此,平時學生們只要自身沒有危險,就不會感到驚恐。

但是——如果這種事在各地頻繁發生,難免會心生不安。

實際上,聽著尤裏烏斯殿下演講的一些女學生就露出了不安的神色。

「我老家附近也有發生叛亂騷動耶。」

「最近好多啊。」

「從老家來了封信,叫我長假期間留在王都喔。」

感到不安的學生並不在少數。

在此情況下,尤裏烏斯殿下的演說牽動了一衆學生的心思。

「我們的國家很強大! 無需對頻繁的叛亂騷動感到恐懼! 但是——」

尤裏烏斯閉上了眼睛, 稍作停頓。

睜開眼睛,用比剛才更洪亮的聲音說道。

「——有一個國家正在事件背後蠢動。」

觀衆們開始吵雜了起來,見狀尤裏烏斯殿下停止了演說,保持了沈默。

喧鬧聲中,在我身旁的瑪麗艾・馮・拉芳正驚愕地望著尤裏烏斯殿下。

「餵,你沒事吧?」

當我向她搭話,瑪麗艾就露出乍然回神的表情。大概連瑪麗艾都記得這個場景吧。當然,我也記得。

當那款乙女遊戲的中段即將結束之際,便會認清真正的敵人。此時,尤裏烏斯殿下就會發表演說。

待觀衆安靜下來後,尤裏烏斯殿下重新開始了演講。

「公國——範奧斯公國正在幕後操縱著再三發生的叛亂。」

觀衆們對新的真相爲之驚愕,發出驚呼。

在叛亂騷動的背後,存在著與霍爾法特王國長期處于敵對關系的範奧斯公國,作爲真相的可信性很高。

我和瑪麗艾在喧鬧聲中交談了起來。這是爲了查證彼此的遊戲知識,以及決定今後的方針。

「公國沒有停手呢。」

「爲什麽不停手啊。王牌都被偷走了啊? 盡管如此,戰爭卻沒終止是什麽回事啊? 」

看來勝不了,所以不去戰鬥。這個判斷看似簡單,卻很艱難。

原以爲只要搶走魔笛這枚公國的王牌就能避免戰爭的我們似乎太天真了。

上次,我們爲了避免戰爭,闖入範奧斯公國回收了魔笛。那是用來召喚那款乙女遊戲最終頭目的道具,是一根麻煩至極的笛子。

我本來以爲只要除去了魔笛就能解決問題,但還是沒能避免戰爭的發生。

「裏昂,你要參戰嗎?」

瑪麗艾也知道這之後會發生什麽事。

在這之後要發生的是——。

「大家,希望各位能夠聽聽我的請求。」

——尤裏烏斯殿下張開雙臂,不知爲何就是顯得聖光四射。

帥哥果然很賺耶。要是我發表演說,一定沒有任何人會聽。

「我想拯救這場危機——這場王國的危機。不是作爲王太子。我,想作爲尤裏烏斯,作爲一個騎士,拯救王國的危機!爲此我有一個請求。希望各位把力量借給我!」

王太子提出想要作爲一名騎士拯救這場危機。

對此受到感召的學生們。雖然一般來說是行不通的,但是所謂的現場氣氛倒也不能小瞧。四面八方傳來呼喊尤裏烏斯名字的聲響。

「尤裏烏斯殿下萬歲! 」

「王國萬歲!」

「我會助您一臂之力的!」

觀衆們徐徐地受到熱度的侵蝕,發出叫喊聲。

「謝謝。謝謝大家!請助我一臂之力。如此一來定能渡過這場危難。我——不,我們來拯救國家吧!」

尤裏烏斯喊出格外雄亮的一聲,觀衆們也用震撼空氣的喊聲作回應。我的耳朵都疼到不行了。

瑪麗艾顫栗地看著他們。似乎難以理解。

「爲什麽會想參與戰爭啊?」

雖然在那款乙女遊戲中是講述得宛如美談一般的情景,當近距離觀察卻總覺得是截然不同的景象。其中根本就沒有感動。

僅僅,唯獨,感到了恐怖。

瑪麗艾也是一樣的感覺嗎,她握緊了我的手。

「是不認爲自己會死吧。嘛,因爲貴族的小少爺就算上戰場也只是退到後方下命令。危機意識很低啦。」

「你也一樣?」

「我?我可不喜歡呢。要是沒有必要,我絕對不想打仗。」

瑪麗艾露出松了一口氣的表情。她以爲我會高高興興去參戰嗎?說到底,學生兵對正規軍人和騎士們來說應該都只是些麻煩。

明明沒有經過正規鍛煉卻跑上了戰場,想想就會教人困擾吧。

尤裏烏斯殿下向狂熱的觀衆揮手致意。

雖然在遊戲中是氣氛相當高漲的一幕,但實際看起來卻總覺得莫名空虛,或者說是悲傷,讓人百感交集。

這些家夥,真的要參與戰爭嗎?



尤裏烏斯殿下進行演講後過了幾天,學園裏的氣氛爲之一變。

由于叛亂騷動而提心吊膽的消沈氣氛,現在正熱氣騰騰的。

希望借此機會揚名立萬的男生,在教室內高聲宣揚志願加入尤裏烏斯殿下的軍團。

「本人波頓子爵家之子亞蘭,志願加入尤裏烏斯殿下的軍隊!認爲舍我其誰的學生,隨我一同報上自己的名號吧!」

他之所以想要把其他男生牽扯進來,是抱著「帶著一大群人報名的話會讓尤裏烏斯殿下對自己的印象變好些!」這種預謀吧。

另外,如果帶著一大群人報名的話,尤裏烏斯殿下的軍隊——可以稱爲義勇軍嗎?在那款乙女遊戲裏應該是稱爲義勇軍的。

亞蘭也有考慮到自己在義勇軍中的地位。

如果獨自一人參加的話就是其中一介士兵,但帶十個人去的話就成爲隊長了。

另外,有傳聞說如果在老家的支援下拿出機铠和飛船的話,就會得到幹部的待遇。

爲了前途而想參加的男生真的很多。

高級班,還有普通班的男生們都紛紛報名參加。

我遠遠圍觀著那副景象,待在身旁還有同樣是鄉下貧窮貴族的達尼艾特和雷蒙德。

兩人都投以冷眼。

鄉下貴族更清楚現實這事兒,總覺得這又是件悲哀的事。

達尼艾特看著興高采烈的男生們,歎了口氣。

「什麽爲了國家、爲了殿下,只有場面話夠冠冕堂皇呢。」

雷蒙德把眼鏡往上推了推矯正位置,談論起男生們的真意。

「畢竟在這時大顯身手的話會變得很受女生歡迎呢。很多男生都幹勁十足啊。」

多麽悲慘的現實啊。

我看向在教室裏嚷嚷的名叫亞蘭的男學生。他是個滿身裝飾品,完全就是有錢人模板的男學生。他身邊還有跟班小弟。

他一定會在老家的支援下拿出優秀的飛船和機铠吧。

家境清貧的學生們是打算向亞蘭借武器參戰嗎?算了,和我們無關。

「達尼艾特、雷蒙德,你們也要參與嗎?」

我開玩笑的說道,兩人對此嗤笑道。

「我拒絕。」

「該看看現實吧。外行人上戰場也只會給人家添麻煩吧。在我們當中,能夠正常參戰的人大概只有裏昂吧?」

「我?」

聲稱只有我例外的雷蒙德聳了聳肩,說明了起來。

「讓拉芳子爵家和奧弗裏伯爵家兩家滅門的是裏昂吧?」

「哦~,那是我老哥啊。尼克斯真是個厲害的家夥啊。說到底,你們也有看到吧?你們不是也有參加嗎?」

「還真敢說啊。在背後穿針引線的就是裏昂你吧。我們不就只是開著飛船跑了一趟嗎?」

這也是爲了提高大哥的名聲,我對外只會說自己不過是負責支援罷了。才不是因爲我自己不想引人注目才推給大哥的。

我可是爲大哥出人頭地感到由衷高興的溫柔弟弟啊。——才不會有其他心思呢。

達尼艾特笑道。

「巴爾特費爾德家英雄濟濟(雲集),真教人羨慕耶。可是呀,你不也是因爲攻略迷宮而出名了嗎?甚至還擁有飛船,有很多學生知曉這一點啊。」

他們會來逼我加入嗎?

有夠麻煩呢。

「我想跑路啰。」

「會不會跑來邀請裏昂就很難說啰。畢竟那些有錢人都想讓自己大顯身手呢。並不會希望讓裏昂參戰,搶走功勞吧?」

是指他們比起贏得戰爭,更在乎自己的功績?

義勇軍太差勁了啊。

「每個人都在白日做夢呐。」

只要在戰場上大展身手,回到學園就不會受到女生們冷落 —— 在做何等的春秋大夢啊。而且,只要在這時表現一番,就會前途似錦什麽的。

尤裏烏斯殿下對自己的印象會變好,也會創造出從學生時代就大展身手的英勇事迹。

看著那些明明不用勉強自己卻想跑去打仗的男生們,我就覺得不勝唏噓。

交給大人就好嘞。明明只要長大了,就算不願意也會讓我們參戰,現在就去淌混水是想搞毛啊?

年輕的時候就應該多去玩玩。

戰爭啥的,根本就不該摻一腳。



在學園用地內,准備了一所特別的建築物。

爲奧利維亞所准備的,並非學生宿舍,而是一間獨棟房子。這是爲她特意准備的,只有一少撮人被允許進入。

建築物周圍配備了武裝護衛,奧利維亞正接受著特殊待遇。

不過,現在房子的主人並不在。

正使用這棟建築物的,是代表學園的一衆貴公子。

尤裏烏斯面對著置于桌上的地圖。地圖上布置了好幾個模仿飛船的棋子,衆人正望著它們。

在尤裏烏斯身邊,還有在准備紅茶的吉爾克的身影。

「殿下,您有什麽煩惱嗎?」

對吉爾克的提問,尤裏烏斯用手指揉著大眼角(眉間)作出回答。尤裏烏斯的煩惱在于志願兵數量衆多。

「學園的學生們都主動報名,但問題是裝備。」

「果然,很難從王宮處籌措嗎?」

「無論父王還是母後,都只管叫我待在學園裏。真是的,在這種非常時期銜著手指看戲,可不是王太子該幹的事。」

叛軍接二連三地崛起,趁著這個機會,連公國也要攻進來。

在這個非常時期,尤裏烏斯決定親自上陣。

其理由是——奧利維亞。

吉爾克像是戲弄尤裏烏斯似的笑道。

「你不就只是想讓奧利維亞同學看到好的一面嗎? 」

「別、別亂說! 」

慌得滿臉通紅的尤裏烏斯故意清了清嗓子,硬是把話題轉了回來。不過,他正傷腦筋倒也是真事。

「吉爾克,我們的武器不夠,其他三人什麽情況? 」

「他們正回到老家收集戰力。」

其他三人是指,菲爾德家的繼承人布拉德。

塞伯格家的繼承人格雷格。

還有劍聖之子克裏斯。

這三人都是有力貴族的繼承人,是贊同尤裏烏斯令人鼓舞的夥伴。與此同時,也是盯上奧利維亞的競爭對手。

尤裏烏斯手扶下巴,俯瞰地圖。然後,道出決意。

「我們將參加這場戰爭,然後帶領王國走向勝利。」

「是的,殿下。」

吉爾克對此表示贊同。然後,向尤裏烏斯提出建議。

「殿下,請求擁有飛船的學生提供協助如何?」

「你是說擁有飛船?以一介學生身份,擁有飛船嗎?」

「雖然很少,但確實存在。如得他們協助,就能夠結集飛船組成艦隊。畢竟其中有些學生還擁有機铠呢。」

「現在應該借助他們的力量嗎?」

「是的。不管怎麽說——這畢竟是國家的一件大事。」

「我明白了。就交給你吧。但是,不要強迫他們喔。」

「就請交給我吧,殿下。」



「餵,窮鬼!你們好像不打算參加尤裏烏斯殿下的義勇軍呢?」

帶著跟班小弟的亞蘭,在教室裏向我們搭話。

在我身邊的是瑪麗艾、達尼艾特和雷蒙德三人。

瑪麗艾擡起單眉。

「什麽事呀? 窮有錯嗎,你這少爺仔!」

「不、不,我不是說你。」

亞蘭對身爲女生的瑪麗艾無法強勢起來。畢竟瑪麗艾也是位女生。亞蘭那副姿態令我們産生了同爲男生的親切感。

但是,就怪亞蘭在教室裏大聲喊叫,周圍的學生們都在將視線轉向了我們。

雷蒙德似乎暗覺不妙。

「大夥兒,離開教室吧。形勢不利呀。」

彷如是在妨礙雷蒙德的打算一樣,亞蘭動用他的手下堵住了我們的逃生之道。

「想逃跑嗎? 」

看到一臉譏笑的亞蘭一行,我不自覺的厭煩起來了。

不參加尤裏烏斯殿下的義勇軍,作爲貴族來說是沒有問題的。倒不如說,阻止尤裏烏斯殿下才是貴族的正道吧。

但是,學園內的氣氛並不允許這一點。

不僅是周圍的男生們,連一衆女生都對我們投以冰冷的視線。

「手段太骯髒了啊。」達尼艾特懊悔地看著亞蘭等人低聲發牢騷。

義勇軍是自由參加的。但是,拒絕這事兒會使得在學園內立場變差。

因爲很多男生,另外數量雖少但也有女生表示要參加義勇軍。

也就是說,我們是少數派。

不管言論如何正確,立場都很脆弱。

這就是所謂的同輩壓力。(23:同輩壓力,Peer pressure,因害怕被同伴排擠而得放棄自我做出順應別人的選擇。)

亞蘭在我們面前故意讓周圍的人都能聽見似的大聲叫嚷。

「巴爾特費爾德,你擁有飛船吧?是在冒險中得到的一艘優秀飛船。盡管如此,你卻不參加義勇軍是作何想法?若然是真正的貴族,這時不是該率先報名的場合嗎?我要是你,就應該會聽了尤裏烏斯殿下的演講就當場報名。」

反正我不是你,你亦不是我。這番比喻毫無意義。

就像看拳擊比賽,什麽都不懂的外行人說「明明換我的話絕對可以避開剛才的直拳耶~」一樣丟人。

不過,讓周圍群衆站在自己一邊的亞蘭十分硬氣。

「懦夫,你想逃跑嗎? 」

明明沒人叫我去參戰,卻如同被當成四處逃竄的膽小鬼。

人類真是愚蠢至極。

瑪麗艾宛如庇護我一樣走上前頭,對亞蘭表達己見。

「義勇軍不是強制參加的啊。你不要把裏昂說得在到處逃竄一樣啊。」

雖是正當言論,但對這些家夥來說並不通用。

因爲認爲自己是正確,所以亞蘭才會很強勢。一想到周圍的女生都站在自己一邊,連對瑪麗艾也能采取強硬的態度。

「那可是尤裏烏斯殿下的義勇軍啊!」

「所以怎樣?說到底——嗚咕!」

我用手堵住瑪麗艾的嘴巴,就這樣讓她暫時閉嘴。就算瑪麗艾提出正確的論點,事情本身也不會好轉。

——學園內的氣氛已經變得很奇怪了。

周圍的學生們看著我們的眼神,簡直就像是在看向敵人一樣。

「是我的未婚妻不好啦。」

當我說到「我的未婚妻」,亞蘭就露骨地露出厭惡的表情。在學園內,有未婚妻的男生是在婚活競爭中勝出的勝利者。

是達成目標遊刃有余的學生,是對于現在還苦于相親的男生們來說的嫉妒對象。亞蘭也是一臉憤懑。

能看到你那福懊悔的嘴臉,我可是很舒適的唷。

「關于報名參加義勇軍的事,我會積極探討的。很抱歉不能馬上得出結論。畢竟我方也需要進行諸多准備。」

我會積極妥善處理的——真是有前世日本人風格的回答呢。這是一句明明沒有幹勁,聽起來卻在積極埋首處理的魔法話語。

亞蘭馬上轉過身,遠離我們。

「快點決定吧。反正區區鄉下的貧窮貴族只有湊數的價值。光是能參加尤裏烏斯殿下的義勇軍,你就該感恩戴德了。」

達尼艾特和雷蒙德瞪著亞蘭的背影,隨後立刻將視線轉向我。達尼艾特看來很不甘心。

「裏昂,這樣下去可以嗎?」

「在這裏不好說話。出去外面吧。」

抱著「嗚~!嗚~!」亂鬧的瑪麗艾,我們步出教室。同學們的視線真是有夠刺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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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 由 lung 周六 五月 14, 2022 7:20 am



亞蘭等人所去往之處,是吉爾克所在的房間。

吉爾克在亞蘭等人面前眯起眼睛,絲毫沒有打算掩飾不快。

「你是連確切的承諾都沒有得到就撤退了嗎?」

吉爾克訂立的計劃是讓裏昂派出飛船,將其用作尤裏烏斯的旗艦。裏昂在與奧弗裏伯爵家作戰之際使用過帕爾特納,關于其性能,吉爾克也有所耳聞。

既然王宮不肯提供戰力,我方就只能自行籌集。

亞蘭等人爲避免損害吉爾克的心情而拼命找著借口。

「說得那麽重,他馬上就會哭著跑來的啦。比起那事兒,尤裏烏斯殿下的旗艦請務必選用我的飛船。我保證會有段舒適的乘船之旅啊。」

亞蘭是個持有戰力的學生。

除了飛船,他還把機铠借給跟班和志願兵。

在編制尤裏烏斯的艦隊方面,他是個寶貴的存在。實際上,他在尤裏烏斯的義勇軍中亦享有幹部級的待遇。

話雖如此,即使是亞蘭也可以成爲幹部,這才是義勇軍當下的狀況。

吉爾克也不能輕易排除亞蘭。

「我想要的不是豪華客輪,是一艘軍艦,請你馬上說服巴爾特費爾德君吧。」

「可、可是 」

「請去說服他。——我不會過問做法 。說起來,我聽說他有個姐姐。另外,何妨去找他的朋人們談談呢? 」

雖然避免了直接性的表現,但吉爾克的話中之意是「即使威脅與他有關的人,也要讓他合作」。

亞蘭等人慌慌張張地離開了房間。

目送其身影的吉爾克,用自己喜愛的茶具享受著鍾意的茶葉。

「盡是些不管用的部下。但是,畢竟他們會冒著生命危險爲殿下贏得名聲,總得忍耐一下湊合使用呢。一切都是爲了殿下和 —— 奧利維亞同學。」



我帶同瑪麗艾前去的,是師博的房間。

我們受邀進入紅茶香味四溢的房間裏,和師博談論了今後的事情。師博對現在的狀況感到憂慮,向我提供了各種各樣的情報。

「尤裏烏斯的——尤裏烏斯殿下的義勇軍嗎。雖則我略有耳聞,可宮廷並未予以認可呢。」

聽了師博的話,瑪麗艾表示理解。

「啊,果然如此。因爲把學生送上戰場有夠奇怪的嘛。」

如果連學生兵都得出動,就已經到窮途末路了。

那先擱在一邊,我還是無法理解主動請纓的尤裏烏斯殿下等人的心情。

「我也受到了邀請。」

師博撫摸著下巴。似乎已經注意到尤裏烏斯他們的目標了。

「他們,想要的並非MR.裏昂的骁勇,而是飛船。是聚集不了戦力而焦急了吧。」

瑪麗艾把師博准備的點心一顆接一顆地送進嘴裏。餵,你有多點緊張感啊!求你了,住手!別讓我在師博面前丟臉!

當我對著瑪麗艾面有難色,師博就說「請隨意享用吧。」爽快地予以允許。

瑪麗艾說完「謝謝您!」就吃個不停。

——先不管她了吧。

「從學園內的氣氛來看,我覺得違抗的話會很危險。」

我向師博尋求建議。因爲即使在這事情上違抗尤裏烏斯殿下等人,也肯定只會吃到苦頭。

他們一定會千方百計的來滋擾我吧。

「是會這樣吧。現在學園的學生們都腦袋發熱得神志不清。既然如此,或許幹脆離開學園也不錯呢。」

離開學園?是叫我逃離學園嗎?但是我這樣做的話,悠悠衆口就會說三道四,說是真的逃跑了。

達尼艾特和雷蒙德甚至有可能因爲討厭這樣子而報名。在這個世界,雖然比鐮倉時代的武士要好,但還是有貴族抱有「與其被人看不起,倒不如殺了我」的想法。

因爲實際上也有得靠面子經營的地方呢。

「那樣給周邊的印象是糟透了耶。索性上戰場還比較——」

對把話說到此處的我,師博微笑道。

「正是。不是尤裏烏斯殿下的義勇軍,MR.裏昂只需率領自己的義勇軍參戰即可。」

瑪麗艾的嘴裏塞滿了曲奇餅,臉頰鼓得像只倉鼠。

然後她驚呼一聲「嚯! ? 」 ,用紅茶把嘴裏的點心衝下去。

「請等一下!你是叫裏昂去參戰嗎!?」

師博點點頭。

「是的。話雖如此,倒並不是Miss.瑪麗艾想象中的戰場吶。」

「诶?」

瑪麗艾交替望向師博和我的臉。

她好像理解不了,所以我來解釋一下。

「你知道戰爭中最重要的是什麽嗎? 」

「力量? 」

「也有這一面,不過答案是補給。如果沒有彈藥、士兵的飯等諸多物品,軍隊就無法戰鬥。運送補給物資,亦因此變得很重要。」

師博點了點頭,所以我的想法並沒錯吧。

「正是如此。如果是帕爾特納的話,就能夠運送大量物資吧。王國軍方應該也會接納的。」

「但是,對方會承認由我領導義勇軍嗎?」

「這事由我來安排吧。」

不愧是師傅! 可是,師傅真的到底是何許人?能讓王宮認可我的義勇軍,不覺得這相當厲害嗎? 雖說我在幫助庫拉麗斯學姐她們的時候也曾想過,師博難不成是個相當的大人物嗎?

然後,我想到了一件事。

「師傅,關于尤裏烏斯殿下的義勇軍,你認爲王國打算一直就這樣子不予承認嗎?」

是就這樣把尤裏烏斯殿下關在王都,還是折中承認呢。當我問及會是哪一邊,師博就露出些許爲難的表情。

「有承認的可能性。會得出與其就這樣任其失控,還不如准備一個可以讓他活躍一番的戰場經曆初陣的想法吧。也有類似的動向。」

那麽,尤裏烏斯殿下遲早也會上陣嗎。

雖說是按照計劃進行,但簡直如同是爲了重現遊戲劇本的流程,有夠可怕。令人感覺一切都早有命數。

在這種情況下,就讓我孤身予以反抗吧。

「我想和尤裏烏斯殿下會面,可以嗎?」

對于我的提案,師博露出了驚訝的表情——立刻又微笑道。

「我來安排吧。」

「謝謝您。」



與尤裏烏斯殿下會面,出乎意料地是一種歡迎的氣氛。

「巴爾特費爾德,事情我聽說了啊。你被王宮認可爲義勇軍了呢。」

想率領義勇軍參戰的尤裏烏斯殿下,對我搶先得到王宮的許可而感到懊悔。不過,他似乎並沒有對我記恨。

「我將和同伴們一起承擔運輸任務。並不奢望像王太子殿下一樣華麗地大展身手。」

「我並不被允許出擊,你比我勇敢多了喔。」

「沒有這回事喔。王宮應該也很快就會認可殿下的義勇軍嘞。」

畢竟我事先就從師博處聽說過這件事,而且幾乎已經是既定事項了。

既然在那款乙女遊戲中也有得到認可,也肯定會按照那樣子發展下去吧。

實際上,師博爲了得到我成立義勇軍的許可而去了趟王宮,宮廷內部正在逐漸朝允許尤裏烏斯殿下出擊的方向達成協議。

我也有從師博處得到了可以告訴本人的許可。

「真的嗎?看你那副樣子,好像知道些什麽——你在王宮中也有門路嗎?」

「這是秘密。」

是對身爲鄉下貴族的我在王宮中擁有門路感到很訝異吧。

雖然站在尤裏烏斯殿下身旁的吉爾克笑眯眯的……畢竟不知道這家夥在想些什麽呢。

只是,站在牆邊的亞蘭等人不甘心地瞪著我。

所以我向他們露出笑容。

「我們也會爲了對這場戰爭有所幫助而努力的喔。亞蘭,你也要努力呀。」

「用、用不著你說我也有此打算!」

狠狠耍弄過的我得到了王宮的許可率領義勇軍。這件事,亞蘭是無法容忍的吧。

尤裏烏斯殿下用雙手握住我的右手。

「我們也會馬上追上你。戰場上碰面的話,請多多關照啊。」

「——好的,殿下。」

看著眼睛閃閃發亮,滿心期待著上陣的尤裏烏斯殿下,我就感到難過。希望他能盡早了解現實。

我決定跟亞蘭打個招呼後,就離開房間。

「亞蘭,別勉強胡來唷。」

把我的話聽作諷刺的亞蘭咂了咂嘴。

「你等著瞧吧。我要在這場戰爭中大展拳腳成爲英雄。」

……真教人羨慕啊。我倒是只要能夠幸存下來就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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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 由 lung 周六 五月 14, 2022 7:21 am



當裏昂正與尤裏烏斯會面期間,瑪麗艾正在建築物外面等待。

與其說是對去見皇室成員感到膽怯,不想接近現在的尤裏烏斯等人才是真心話。大夥,都莫名的神經緊張。

「唉,男人爲什麽都想打仗呢?和平才是最好的嘛。」

一聽聞戰爭就幹勁十足打算大展雄圖的男生們。

另外,是把他們送走的女生們。

瑪麗艾完全無法理解衆人。

隱藏在建築物的陰影下的地方傳來聲音,瑪麗艾探頭窺視就發現一對男女緊緊相擁。

「尤莉亞,我會在這場戰爭中獲得勳章,然後回來迎娶您的。」

「羅伊德您能夠成爲英雄的。一定要回來娶我喔。」

「嗯,約定了。」

看來,這個叫羅伊德的男生是普通班的學生。相對之下,這個叫尤莉亞的女學生似乎是高級班學生。

目撃身份不同的戀情,心情稍微有點高漲。只是,瑪麗艾馬上又想到。

(倒是給我叫他停手啊。明明根本沒必要去打仗。)

瑪麗艾鼓起勇氣向兩人搭話。兩人即慌慌張張地分開,青澀地羞紅了臉。

瑪麗艾見此,拜托羅伊德。

「你,是普通班的男生吧?其實裏昂——巴爾特費爾德正率領著義勇軍。你要不要在那邊當機铠的機師? 因爲人手不足啦~」

勉強掩飾一下,瑪麗艾用抽搐的笑容勸說。

對這個突如其來的提議,二人表現困惑。不過,羅伊德搖搖頭。

「很抱歉,我已經決定參加尤裏烏斯殿下的義勇軍。」

「是、是嗎?但是,要上戰場的話不是輕松點的一邊比較好嗎?」

「不行的!」

「诶?」

羅伊克說出了拒絕瑪麗艾提議的理由。

「尤莉亞的老家是男爵家。雖然尤莉亞沒必要招婿入室,但沒有功績的我即使提親也只會被拒絕而已。但是,只要加入尤裏烏斯殿下的義勇軍,僅僅參加就是一件榮譽之事!我要成爲英雄,成爲配得上尤莉亞的男人——成爲一個騎士!」

尤莉亞滿臉泛紅的看著羅伊德。

「——羅伊德,您一直如此爲我設想呢。」

瑪麗艾面對這樣的兩人感到非常困窘。

當瑪麗艾放棄勸說,裏昂就從建築物裏出來了,于是瑪麗艾跑了過去。而那兩人又擁抱在一起傾訴著彼此的愛。



「王宮也真是多此一舉」

吉爾克在空無一人的房間裏咬牙切齒,爲原本打算把帕爾特納當作旗艦的計劃亂套而感到焦急。

「再這樣下去,會給在王宮裏的奧利維亞同學添麻煩的。若然如此,我的存在價值就!」

抱著頭。

焦躁、呼吸紊亂。

對于吉爾克來說,無論如何都想避免被奧利維亞討厭。

他思考該怎麽辦,然後考慮要准備一艘替代的飛船。

「多少有些強硬也去搜刮一些飛船吧。到目前爲止都太寬容了。這是一場關系到殿下名譽的戰鬥。可不能丟臉。」

爲了尤裏烏斯,爲了奧利維亞——他在腦海中反複辯解,決定多少有些強硬也要把戰力收集起來。

至于方法,就是讓學園裏的學生們自行提供。

當然,吉爾克沒有權力這樣做。

可是,能夠實現。只要在學園內營造出讓學生自行提供飛船的氛圍即可。只要說如果不提供的話,就沒有貴族的氣概進行逼迫即可。

雖然相當低劣,但吉爾克毫不猶豫。

他馬上把表情變得冰冷,步出房間。



帕爾特納停泊的港口內,擠滿了貧窮貴族出身的人。

男女都參與其中,是爲了造出作爲我家義勇軍參加戰爭的實績和——逃出充斥怪異氣氛的學園。

我從甲板上眺望著經舷梯上船的熟人們。

聽得到瑪麗艾的聲音。她想讓自己認識的女生們上船。

「快上船!快點啊!」

「 瑪麗艾醬,我好怕哦~! 」

瑪麗艾推著抱書的嬌小女生後背,硬是強迫她乘上帕爾特納。

「總之快上船!你留在學園的話又會宅在圖書室裏吧?」

「嗯。」

你在說什麽理所當然的事?看到宛如這般回答的女生,我想著「瑪麗艾也夠嗆的呢~」作壁上觀。

在瑪麗艾的身後,跟著一群不情不願的女生。她們大概也是被強行從學園抓來的吧。

——更重要的是,這數量不是很多嗎?明明之前只有寥寥幾人,可是瑪麗艾在照顧的女生人數卻增長了。

瑪麗艾也是夠嗆的呢。

瑪麗艾在照顧的那些女生,癖性很重。但是,把彷佛饑餓野獸一般的視線投向這些女生的,正是和我同一個小團體的男生們。

「只要上裏昂前輩的飛船,就有機會和她們交談!」

「別開玩笑了!這時就該禮讓前輩啊!」

「誰管你! 既然如此就決鬥吧!」

因爲賭上了人生,每個家夥的眼睛都布滿了血絲。無視上下級關系,互相爭鬥的場面真是令人退避三舍。

雖然是最喜歡書的家裏蹲女生,但與學園的女生相比缺點就會變成魅力。喜歡書嗎?要多少都給你買啊! 會這樣說的就是我們男生。比起被索要貴金屬,送上禮物幾天後就被賣到當鋪要好幾萬倍。

——我再一次想到,學園裏的男生真是悲慘的存在啊。

除了瑪麗艾照顧的女生以外,也有一些貧窮貴族的女生上船。大概是察覺到學園內的氣氛才逃出來的吧。

「人數變得比我想象中的要多呢。」

『是無法忍受現在學園裏的氣氛吧。』

正當我站在甲板上俯視著這景況,路庫西翁靠近了過來。

「好久不見啰。」

『把我叫來的是MASTER你啊。』

「我貴人善忘喔。話說回來,你的事情辦完了嗎? 」

『還沒有。』

「暫時優先這邊一段時間嘛。」

『即使我不在,靠帕爾特納的性能也足夠完成任務。而且,我會留下阿洛鋼次。』

阿洛鋼次——專門准備給我使用的機铠,比這個世界上標准的機铠還要大。

「你,要把MASTER擱在一邊不管麽?」

『你寂寞嗎? 請放心。阿洛鋼次搭載有人工智能,而且帕爾特納也配備了無人機,沒什麽好擔心的唷。』

最近,路庫西翁似乎很忙,離開我身邊在各地到處飛。如果我說寂寞的話,又會被挖苦,所以還是保持沈默吧。

「阿洛鋼次裝了人工智能嗎?你的複制品?」

『很遺憾,以阿洛鋼次的容積大小並無法再現我這般的高性能AI。』

「這家夥,斷定自己是高性能了。」

『但是,我保證比MASTER優秀喔。』

「你真是嘴臭耶。 —— 那麽,聖女大人的項鏈調查得怎樣了? 」

『因爲目前的優先級很低,所以暫停了調查。』

「我還想查探公國的動向。你也優先顧顧那邊吧。」

『魔笛已經回收了。並沒有此需要吧?相比之下,應該優先顧及的是摧毀新人類的遺迹一事。那是不該存在之物。』

它仍然對新人類毫不留情。從某種意義上該說這才是路庫西翁風格嗎?我望向港口,發現無人機們正在進行貨物的搬運工作。

在旁人看來,這就只是在用機铠來裝卸貨物吧。

「路庫西翁,留下來,我需要你的力量。」

現狀是無法預料的事情不斷發生,光靠我一人難免不安。所以,我命令路庫西翁,然而——。

『判斷此爲戰力過剩。我不認爲我的性能是必要的。相比之下,若然對新人類遺址置之不理,出現問題就麻煩了。就如MASTER所說的,世界有可能毀滅。』

「是真的嗎?」

如果對新人類的遺迹置之不管,世界似乎就會毀滅。畢竟我不認爲這家夥會對我撒謊,應該讓它優先那方面嗎?

『時間趕急,就此失陪了。————我會盡快回來的。因爲MASTER會感到寂寞呢。』

「話說多了一句喔。」

目送路庫西翁離去,我仰望天際。

「真的沒問題嗎?」



霍爾法特王國的王宮。

在那裏,奧利維亞正與弗朗普頓侯爵這位賣國賊會面。弗朗普頓侯爵本人對自己是一個爲國獻身的愛國者之事毫不懷疑。

然而,其做法並不是可稱爲愛國者的行徑。

這樣的弗朗普頓侯爵對——奧利維亞。不,是對聖女並不感覺討厭。那是因爲她比其他人更能派上用場。

「吉爾克似乎也在努力呢。爲了討我歡心,可幹出了些可愛的事兒呢。」

對于閱讀報告的奧利維亞,弗朗普頓侯爵爲之怔愕。

「現在每天都會有一堆把孩子寄托在學園的貴族送來投訴啊。」

「只要尤裏烏斯參戰的話,抱怨也就會減少啰。畢竟能參與王太子殿下的初次上陣是一份莫大的榮譽嘛。不是嗎?」

「嘛,也只能讓他們閉嘴了吧。但是,真的要讓尤裏烏斯殿下參戰嗎?他可沒有接受過正規的訓練啊。」

他不是擔心尤裏烏斯,而是擔心自己扛著的神轎。

在這一點上,奧利維亞也一樣。

「備胎要多少有多少喲。」

「真是個狠毒的女人。這樣的人是聖女,世界也快到末日了吧。」

聽到這句話,奧利維亞在弗朗普頓侯爵看不見的位置揚起嘴角笑了。眼曈閃閃生光。

(你說對啰。是對霍爾法特王國來說的世界末日呢。)

爲了毀滅霍爾法特王國而行動的奧利維亞體內的聖女,命令弗朗普頓侯爵。

「我也會出戰喔。另外關于戰場,太過簡單也不好辦。准備一個多少會造成損失的地方吧。」

「可以嗎?這可是學生指揮的艦隊啊。會造成多大的死傷是——」

「造成死傷也沒關系喔。那樣對我們還更方便嘛。」

面對奧利維亞無法想像是孩子的氣勢,弗朗普頓侯爵只在一瞬間停下了動作。之後立刻焦急地點了點頭。

「我、我知道了。」

當奧利維亞走出房間,正在外面等待的凱爾就靠近過來。

「主、主人,接下來要去哪裏?」

被緊張的凱爾問到,奧利維亞露出笑容回答。

「尤裏烏斯的初陣我會跟去喔。凱爾也得照顧我所以要跟來喔。」

「好、好! 」

明明即將奔赴戰場,奧利維亞卻絲毫沒有露出慌亂的模樣。

因爲,那是聖女過去經曆過無數次的事。



「做得很好啊,阿洛鋼次!」

「那邊!就在那裏喔!就再往右一點啊!!」

帕爾特納的機庫。

我和瑪麗艾在聲援無人駕駛地行動的阿洛鋼次。

說到阿洛鋼次在做什麽——。

『――失誤』

——當它承認自己犯下失誤,就看到用巨軀堆砌起來的木箱倒塌了。

將物資運輸中剩余的木箱當作積木,阿洛鋼次正在玩耍。——不對。

阿洛鋼次是在積累經驗。

剛剛搭載人工智能的阿洛鋼次,動作可夠笨拙的。如果走路就會摔倒。如果飛起來就會無故掉下來。疊積木遊戲會失手。

是像蹒跚學步的嬰兒般的存在。

這樣的阿洛鋼次朝著機庫的角落走去。

「阿洛鋼次?」

瑪麗艾叫了它一聲,阿洛鋼次就只背對著我們坐下來盯著牆壁。

「阿洛鋼次,怎麽了哦?難道鬧別扭了嗎?」

雖然瑪麗艾走過去想讓它站起來,但是身爲兵器的阿洛鋼次紋絲不動。不僅如此,還在找借口。

『——正在重新計算中』

「你在鬧別扭吧?絕對是在鬧別扭吧!來,乖孩子,再來試一次吧。你能做到的。阿洛鋼次是能行的啦!」

看著拼命鼓勵阿洛鋼次的瑪麗艾 ,我坐到了木箱上。

之所以眺望著兩人的互動,基本上是因爲我很閑。

雖說身處戰場,但我們學生正在後方執行運送物資的任務。

反正正規軍也沒認爲我們是戰力,亦被告誡絕對不要出戰。

現場還留有正經的成年人,是應該慶幸的事。

雷蒙德來到機庫。

「裏昂,差不多就要抵步啰。咦?阿洛鋼次又在玩積木?」

「很可愛吧。」

我炫耀呆萌的阿洛鋼次,雷蒙德似乎無法理解。

「我真不敢相信有無人駕駛的機铠耶。不會是有幽靈在操控吧?」

就算說是搭載了人工智能,雷蒙德等人也無法理解。拜此所賜,被遙傳說是有幽霊在操控阿洛鋼次。

會接近阿洛鋼次的只有我和瑪麗艾。

我從木箱上下來,向瑪麗艾和阿洛鋼次喊了一聲。

「差不多到步了。要准備卸貨嘞,阿洛鋼次也休息一下吧。」

『——重新計算結束』

面對像布說「下次一定要成功」充滿幹勁的阿洛鋼次,我說這是工作。

「好了,休息一下吧。我們得工作啰。」

瑪麗艾走到我身邊,把手置于腰際。關于瑪麗艾的打扮,因爲在機庫裏穿制服太奇怪,所以穿著連身工作服。

「我也去跟女生們說一聲。」

「有需要你去幫忙嗎?」

「這是理所當然的吧!放任不管的話,很多女生都會宅在房間裏啊。而且,有那些孩子在,男生也會工作得勤快利落。」

因爲想在女生面前展現優點的男生們會比平時更賣力工作。

男人真是可悲的生物啊。

雷蒙德在笑。

「畢竟是難得的機會,沒辦法啰。那麽,我去跟哥們說一聲嘞。」

在兩人離去後的機庫內,我擡頭仰望阿洛鋼次。

「我想是不會有出場機會,但時候到了就拜托你啰。」

『瞭解。』

阿洛鋼次簡短地回答,但它高高舉起雙臂——撞上了機庫的吊臂。這個機器人看來是個笨蛋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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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 由 lung 周六 五月 14, 2022 7:22 am



當裏昂率領的義勇軍完成運輸任務之際。

尤裏烏斯領導的義勇軍正在與叛軍交戰。

從飛船的艦橋上注視戰況的奧利維亞看到陷入混亂的同伴,內心綻然微笑。看著己方沈沒的景象高興不已。

(對啊。白白浪費掉年輕的生命吧。要恨就恨你們的祖先吧。)

尤裏烏斯對飛船的船員大喊。

「把這艘飛船開到前線去! 我們的同伴被幹掉了啊! 」

「不行! 有接到命令不可讓尤裏烏斯殿下上前。」

「是誰的命令!」

「 ——是國王陛下」

「該死! 」

出于憂心友方,尤裏烏斯想前往最前線。但是遭到阻止,而且當得知這是身爲他父親的國王陛下的命令時,他就別無選擇只能作罷。

奧利維亞用擔心的表情注視著這樣子的尤裏烏斯。

內心一點都不擔心。

(我本以爲他還能做得再稍微好一點,期望落空了呢。話說回來,這不是在很有趣地墜落下去嗎?)

在戰場上,學生們駕駛的機铠與自稱叛軍的空賊們交戰。他們是有名的空賊團。

本來,有下達只要被正規軍發現就逃走的指示。但現在命令了他們與尤裏烏斯等義勇軍作戰。

面對作爲空賊積累了經驗的一衆賊匪駕駛的機铠,學生們只能做出彷照教科書內容的戰鬥,然後一個接一個地被擊墜。

已經告訴過空賊們,會按擊落的數量給予獎賞。因此,空賊們充滿幹勁地不斷擊落學生們所搭乘的機铠。

一切,都是弗朗普頓侯爵和——身處此地的奧利維亞的命令。

艦橋上傳來格雷格的聲音。

看來是坐上機铠的格雷格率領同伴出擊了。

『我去救場!你們來支援我吧!』

但是,克裏斯無法袖手旁觀。同樣地,他也帶領乘上機铠的學生們出擊了。

『該作支援的是你。我去幫助友方!』

當兩人衝向戰場,是因爲很優秀吧,空賊們開始遭到壓制。空賊們也很熟悉戰鬥的法門。當覺得這樣子較勁沒有意義,就幹脆地徹退了。

克裏斯揮舞機铠拿著的劍,四處追趕著空賊們。

『別跑!來跟我戰鬥啊,卑鄙小人!』

看到那副樣子,艦橋上的尤裏烏斯和吉爾克都露出了同樣的表情。

「叛軍就沒有堅持嗎?」

「殿下,他們就是那種程度的存在。現在,去營救友方吧。」

看到尤裏烏斯第一次上陣時就被迫嘗到苦頭的身影,奧利維亞依偎在他身旁。

「尤裏烏斯,身爲司令官的你不能低著頭喔。大家都在看著喲。」

「——是啊。我,不能在這種地方認輸。」

奧利維亞對重新振作起來的尤裏烏斯露出笑容,但內心卻是宛若寒冰。

(你這樣就行了。因爲你是霍爾法特的最後一位國王呢。)



在浮島上建造的物資收集站。

那兒准備了運往各個戰場的補給物資。

飛艇匆匆忙忙的進進出出,行人往來頻繁。在港口大量的貨物在流動。

我和瑪麗艾兩人步向位于這港口的一所建築物。

「雖已來過好幾次,但真是個很厲害的地方呢。就好像跑進了電影裏一般。」

瑪麗艾感歎地四處眺望。的確,被改造成工業用的機铠不斷搬運貨物的情景,與其說是奇幻電影,不如說是科幻電影吧。

因爲能享受到這樣的情景,所以真的覺得異世界很厲害呢。

如果這不是與戰爭有關的景象,那該有多好。

「你會迷路的,可別離開我喔。」

「別當我傻瓜!」

當我一邊戲弄瑪麗艾,一邊爲了得到下一宗指令而進入建築物時,就看到了在公告欄上貼著一張大幅的海報。

不,仔細一看似乎是新聞紙。

有人群聚集了起來。

「聽說王太子殿下第一次上陣就獲勝了。」

「率領義勇軍作戰得很出色啊。」

「上面寫著已經三連勝了啊。」

參與運輸任務的軍人們發出了贊佩之聲。看來,尤裏烏斯殿下的義勇軍在大顯身手。

瑪麗艾看來很不安。

「尤裏烏斯殿下他們不會輸的,對吧?」

「根據師博說,在尤裏烏斯他們周圍配置了護衛。如果快輸的話,就會有精悍的部隊介入啦。」

雖然是在那款乙女遊戲中飽受折磨的戰略部分,但到了現實中卻有著殷勤的支援。托此的福,我也沒必要摻混其中。

報道中,似乎寫到尤裏烏斯殿下率領的義勇軍連戰連勝。

瑪麗艾也松了一口氣。

「如果打贏,一定沒事的吧。大家不會死的吧。對吧?」

直到從我口中聽到想要的答案爲止,瑪麗艾一直表現得很不安。

「大概。」

「大概!?這時就普通的說沒問題啊!你怎麽就不明白? 我很不安啊!想讓你替我消除不安啊!」

「我是個誠實的人,所以只能斷言確切的情報。」

「別扭男!」

我帶著發牢騷的瑪麗艾走向大人物所在的房間。

關于剛才的報道,故意避開了消極的話題。因爲實際上兼具提升戰意的目的,所以並不會寫出有多少的損失吧。

到底,造成了多大的傷亡呢?我不太想去思考。

真希望和那款乙女遊戲一樣,這是一個粗疏不苛的單純世界。我期待著一個人都沒死就得以歸來,這樣一個絕佳發展。

——令人在意的是,在遊戲中並沒有提到死傷情況。雖然希望大家都平安無事,但實際上又是怎樣一回事呢。

當我們要離開該處時,因爲聽到了在意的話題而停下了腳步。

「也有年輕女孩在戰場上嗎?」

「奧利維亞?上面寫著是勝利女神呢。」

「很可愛的女孩呢。」

瑪麗艾聽到奧利維亞的名字,似乎認爲和遊戲一樣。

「說是勝利女神,呢。」

「怎樣,你羨慕嗎? 說起來,有某人試圖取代勝利女神的位置但失敗了嘛? 」

我一取笑她,瑪麗艾就生氣地否定了。

「我不就稍微做做夢嘛!別總是戲弄我!」

爲了代替奧利維亞同學,瑪麗艾想取代她與尤裏烏斯殿下他們相遇的場景。

之後又和他們接觸過,但全都失敗了。

果然龍套再怎麽努力也沒用嘛。

「你也要自稱嗎?運輸物資的女神大人。」

「——诶,什麽鬼,莫名奇妙。絕對不要。」

會嗎?如果聽說物資能確實送達的話,應該會有很多感到高興的軍人哦?嘛,瑪麗艾也不適合女神大人的角色嘛。

「那麽,你就是運輸部隊的吉祥物了呢。要不要賣點作爲護身符的瑪麗艾娃娃?」

「那也不行! 爲什麽我會是吉祥物啊! 」

「因爲很適合你。」

當我一邊跟瑪麗艾聊天一邊沿著走廊前進,建築物裏變得嘈雜起來。不僅是軍人,連騎士們都朝外面跑去。

「什麽回事? 」

聽到了騎士們的話音。一位特別大嗓門的騎士,向不知發生什麽事而四周張望的人們喊道。

「尤裏烏斯殿下來了啊!」



尤裏烏斯殿下的義勇軍來到了物資收集場所在的浮島,受到騎士和軍人們的歡迎。

從帕爾特納的甲板上看到這一幕的我們一衆鄉下貧窮貴族,覺得稍微有點疏遠感。不管怎樣,給尤裏烏斯殿下他們的補給受到最優先處理,我們都得待機。

瑪麗艾雖然回到了船內,但是男生們看著義勇軍露出複雜的表情。

我聽著達尼艾特和雷蒙德的對話 看向數量有所減少的艦隊。

「最初有超過十艘的吧? 」

「我們出發後應該也有再召集,數量該更多喔。但是,現在只有六艘船進港耶。」

「只是中途離開了而且吧? 對吧!?」

面對達尼艾特的問題,雷蒙德無法作出回答。達尼艾特明明也注意到了,卻似乎不願承認。

周圍的同伴們也一臉複雜地眺望著。

明明義勇軍聚集了十艘以上的船只,在場的卻只有六艘。

若然只是逃跑了的話還有救贖。但是,如果沒有逃跑,那就意味著是在戰場上被擊沈了。我想要去認爲只是有某種原因才離開了。

「連戰連勝的義勇軍、呢。」

我想起寫在廣告版上的語句,但看來完全不像是那樣一回事。

除了一艘,船只看來都遍體鱗傷。

只有尤裏烏斯殿下使用的旗艦安然無恙。



在物資收集站所在的基地裏,奧利維亞正在與弗朗普頓侯爵會面。

奧利維亞單手拿著玻璃杯,看著裝在裏面的酒。

「公國相當休閑呢。」

盡管被出言挖苦,弗朗普頓侯爵卻毫不在意地說道。

「空賊好像減少了很多呢。」

「根本沒有讓他們活著的價值喲。」

「我去見過尤裏烏斯殿下了。似乎有了相當大的成長呢。」

奧利維亞強忍噴笑般晃動肩膀。弗朗普頓侯爵見此模樣,歪頭表示不解。

「有什麽好笑的?上過戰場正視了現實。現在的他會成爲一個好國王喔。」

「诶,是呢。」

雖然嘴上肯定,奧利維亞內心卻在想著相反的事情。

(如果那可以說是成長,應該會變成那樣吧。不過,那真的可以說是成長了嗎?)

霍爾法特王國正如奧利維亞所預料一樣,在通往崩潰的道路上前進。

「比起這事兒,雷特古睿夫公爵家有動作嗎?」

有要參戰嗎?面對奧利維亞這樣的問題,弗朗普頓侯爵喝了一口倒進玻璃杯裏的酒。

「我做了安排讓文斯被宮廷任命爲總司令。爲了讓第一批部隊成爲犧牲品,我方的派系不會參加。讓雷特古睿夫家和無足輕重的邊境領主聚集在一起了。」

即使聽聞此事,奧利維亞的表情也絲毫未變。弗朗普頓侯爵似乎打算借此機會削弱邊境貴族們的力量。

「順便,也打算把那些礙事的人也一並清除掉。畢竟我的派系如果沒有人參加會被懷疑呢。」

派系中想舍棄的人。或者是受派系同伴委托,想讓對方在戰場上消失的人。

就是打算把這種貴族送上戰場。

「我會讓他們扯文斯的後腿。即使是礙事的人,最後也會令他們爲我派上用場的。」

「你真是個壞人呢。」

「不及你。是要連公國都要擊潰吧?把對方的利益榨幹榨盡,真是個毒辣的女人唷。」

奧利維亞舉起酒杯,面露笑容。

「我想要這個國家。爲此我願意做任何事喲。然後,當我成爲王後,你也將會成爲宰相。我倆今後也好好相處吧,弗朗普頓宰相。」

弗朗普頓侯爵聽了這句話心情大好。

「當然了,王後殿下。不,聖女大人。」

兩人露出陰險的笑容,但這並不是表示互相信任對方。彼此,都是打算利用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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範奧斯公國的王城。

爲了率領艦隊出征,赫爾忒露蒂正在更衣。周圍有些幫忙換衣服的侍女,並沒有男性。

闖進房間的是她的妹妹赫爾忒蘭妲。

「王姐,請再聽我說一遍!」

赫爾忒露蒂瞥了一眼赫爾忒蘭妲的臉,就似乎不感興趣地看向鏡子。

「太啰唆了。」

「但、但是,在沒有魔笛的當下,公國對王國是——」

「你作爲王族在說什麽!」

對說出讓周邊人士不安的話語的赫爾忒蘭妲,赫爾忒露蒂表現激昂。

用銳利的眼神瞪向妹妹,走過去搧了她一巴掌。

清脆的聲音在房間裏回響,侍女們與兩人拉開了距離。

侍女長對赫爾忒露蒂說出「公主殿下,這種舉動是——」之類的話提醒她注意,但赫爾忒露蒂根本不願意去聽。

「你們退下吧。正因爲是這種時候,我有很多事要告誡我這不成材的妹妹。」

侍女長慌忙阻止。

「但是,不快點會」

「我說了退下。」

面對語氣強硬的赫爾忒露蒂,侍女們遵從吩咐走出房間。

赫爾忒蘭妲眸裏噙滿涙水,望著赫爾忒露蒂。

面對這樣的妹妹,赫爾忒露蒂交抱雙臂。

「你在侍女們面前說出那種發言是作何打算!如果在戰鬥之前就說會輸,大家都會感到不安。蘭妲,你明白嗎?要是我回不來,你就會身處于女王的立場啊。做出這樣的事,留守之務可沒法托付于你。」

「王姐,請聽我一言。」

「沒有必要。——我馬上就要出擊。」

當赫爾忒露蒂准備離開房間之際,她用手向赫爾忒蘭妲發出了一個信號。看到注意到這一點的赫爾忒蘭妲的表情,赫爾忒露蒂放心了。

知道赫爾忒蘭妲理解了自己所說的事。

(沒錯,這樣就行了。蘭妲——你要活下來。)

走出房間的赫爾忒露蒂帶著嚴肅的表情對侍女們說道。

「得讓蘭妲暫時反省一下。不要讓她離開這間房間。」

「遵命,公主殿下。」

帶著隨從邁出步伐的赫爾忒露蒂望向窗外。

在那處,漂浮著數十艘繪有範奧斯公國家徽的飛船。

是即將進攻王國的艦隊。

從全國各地集結而來,數量今後將繼續增加。

(唯獨不能讓蘭妲被殺害。)



被關在赫爾忒露蒂的房間裏的赫爾忒蘭妲有察覺到姐姐的暗號是有何含意。

她找出預先准備好的信件,確認其中的內容。

「 —— 王姐」

眼淚落在手中的信上。

上面所寫的內容,是對剛才和一直以來的態度的道歉。

還寫道,自己周圍沒有值得信任的人。

不知道在哪裏被監視著。所以,要自己細心注意地去檢查。

然後,信中寫著可疑的家臣們的名字。

其中最可疑的是格拉特伯爵。

坐在床上的赫爾忒蘭妲淚流滿面地緊緊握著信。信的最後寫道,讀完了一定要燒掉。

明明也許是姐姐的最後一封信,卻不得不燒掉教人倍感淒寂。

「一切都被奪走。」

明明是王族,卻沒有任何事可以自由決定。

感覺就像是被告知了自己倆人是多麽脆弱的存在。

站起來,走向壁爐的赫爾忒蘭妲——燒掉了赫爾忒露蒂的信。

在燃燒的信紙前,緊攥雙手。

悔恨地淚流滿面,嗚咽飲泣。



位于物資收集站的軍事基地。

被命令待機的帕爾特納也終于要被賦予任務了。

因爲瑪麗艾在陪阿洛鋼次,所以只有我獨自前來。

高管把命令書扔到我面前。他的態度顯然是瞧不起我,這高管似乎是貴族。是伯爵家的五男吧?據說現在由哥哥的兒子繼承家業,可他似乎對物資收集站基地司令的立場很不滿。

而且,他有著義勇軍並不是值得認真對待的對象的想法。

「公國行動了。你們義勇軍去把補給物資送到最前線去。」

「是範奧斯公國嗎?」

「對。」

「就只有我們? 連護衛都沒有? 」

「你認爲這個基地有這種余力嗎? 我們很忙的啊。幾天之內,學園就會送來新的志願兵,我可正忙著准備收容他們。」

關于這個基地司令,他似乎正忙著巴結尤裏烏斯殿下。只要在這時留下印象的話就能出人頭地,所以很賣力吧。

只是,有一個不能聽漏的情報。

「會從學園送志願兵來嗎? 」

「聽了尤裏烏斯殿下的出色表現,留在學園裏的懦夫們似乎也不情不願地動身啰。其他還有從學園畢業的年輕貴族也有加入。預定會組建一支大艦隊呢。」

昂首挺胸的基地司令似乎會幫忙編組艦隊。

明明出現了損失,還打算從學園裏召集學生嗎?

而且,是和公國的戰爭——對手可是正規軍啊。

基地司令好像不想再花時間奉陪我,叫我趕快離開。

當我乖乖地走出房間,就有個不知在哪裏見過的面孔湊近過來。那是我在兄長尼克斯的城堡裏見過的騎士。

「裏昂大人,好久不見了。」

「噢,你好。」

騎士把來自尼克斯的信遞給我。

「這是家主大人給裏昂大人的信。」

「老哥的信?」

「家主大人將參加這次與公國的一戰。被任命擔任第一批部隊。」

我趕緊確認信中的內容,看來我在帕爾特納之中悠閑度日期間,他因各種事情忙得不可開交。

王宮發出命令要求參加與公國的戰鬥,信中寫到尼克斯也會上陣。但是,上面還寫著老爸的名字。

「爲什麽老爸會上陣啊?」

「這是來自王宮的命令。地區的男爵家或子爵家也是同樣。」

可以看出王宮正在火急集結戰力。畢竟叛軍在各地亂竄亂鬧。正規軍可照顧不過來。

一一這不就正跟遊戲是同一個劇情嗎。

在那款乙女遊戲中,領導第一批部隊的雷特古睿夫家應該已經敗北了。即是安潔莉卡同學的家族會失敗。

更重要的是,其中有老爸跟大哥可不好辦。

如果老爸死了會令我很爲難,要是大哥死了,新婚的多羅蒂亞嫂嫂就太可憐了。這事兒可無法只說是劇本情節雲雲。

雖然信上寫說,「萬一我出事就拜托了。」,但被我捏成一團。

「裏昂大人! ? 你爲什麽要把信捏作一團! ? 」

尼克斯的騎士驚慌失措,于是我告訴他今後的事。

「不好意思,我接下來也要去前線送補給物資。順帶一提,我們組織是鄉下窮貴族的團體。也有很多擔心家人的家夥吧,所以會就那樣直接參戰。」

「嚇? 」

對方露出一副「這家夥在說什麽鬼話啊? 」的表情,但如果繼續交給雷特古睿夫家處理就太危險了。

該死!要是盧克西恩肯跟來,明明就可以收集到更多的情報了。

那家夥,真的是在關鍵時刻派不上用場耶。



在位于物資收集站中像堡壘一樣的建築物裏,尤裏烏斯率領的義勇軍學生們每天都在舉行宴會。

沒有一個騎士和軍人去阻止這一切。雖然也有考慮到尤裏烏斯身份的原因,但主因是聽說了義勇軍的損耗率。

在宴會廳裏,尤裏烏斯正開朗地宴客。

「戰友們啊! 多虧了你們,我軍連戰連勝! 來,更盡情享受宴會吧! 」

「尤裏烏斯殿下萬歲! 」

「我們義勇軍是最強的! 」

「可不會輸給公國啊! 」

舉著啤酒杯回應尤裏烏斯話聲的志願兵們像如浴春風般喝著酒。衆人喧鬧一通。

但是,人數與初期相比少了很多。每次戰鬥,尤裏烏斯稱爲戰友的人都會愈來愈少。其結果,已經減少到大約一半。

每一次戰鬥都會有衆多人喪命,甚至連帶同飛船參戰的幹部級學生亦戰死了。

亞蘭的身影也不在現場。

羅伊德也不在。

格雷格,還有克裏斯跟布拉德他們各自組成小組喝酒。

吉爾克靠近尤裏烏斯。

只有以尤裏烏斯爲首的貴公子們——只有作爲攻略對象的男生們平安無事。

「殿下,剛剛收到報告了。」

「噢,怎麽樣!」

「會從學園送來新的一批志願兵。聽聞我們的活躍表現,連畢業生們都跑來了。」

聽到帶著微笑的吉爾克的報告,宴會廳頓時氣氛高漲。

尤裏烏斯站在椅子上,吸引周圍衆人的注視。

「大家都聽到剛才的話了嗎?我們的活躍表現甚至傳到了王都!就這樣挑戰與公國的決戰,把我們的名字銘刻在王國的曆史上吧! 」

宴會廳被學生們高昂的聲音所包圍。

尤裏烏斯將手貼在胸前。

「然後,向凋零的戰友們祈禱吧。他們很勇敢。今後想必也會守護我們的。」

當會場內的氣氛低落,格雷格就大喊起來。

「氣氛郁悶的話連死去的家夥都會生厭的。來吧,夥計們! 來大大炒熱氣氛,連同戰友們的份兒歡鬧一番啰!」

宴會廳再次熱鬧起來。

那光景簡直就像是爲了強行忘記戰場上發生的事情,而故意大吵大鬧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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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公國軍之間的最前線。

我一到達該處,繪有巴爾特費爾德家族家徽的飛船就靠近過來。

帕爾特納被老爸乘坐的飛船和大哥乘坐的飛船夾在中間。

闖進來的是,勃然大怒的大哥——尼克斯。

「爲什麽連你都上戰場了啊!」

「別生氣啦。就算我們死了,也還有科林吧。」

「別說這種不吉利的話! 再說,科林太年幼了,不是令人很不安嗎。就因爲還有你在,我和老爸才敢來到這兒啊! 」

如果我這托付後事的弟弟來到戰場的話,他想當然是會生氣啦。

老爸一臉茫然。

「裏昂,你爲什麽來戰場?也不會事到如今才想當英雄吧?」

熟悉我性格的老爸好像想知道我的目的。的確,我並不想充英雄。但是,我可討厭眼睜睜地看著家人死去。

就算路庫西翁不在,現在的我還有帕爾特納和阿洛鋼次。

區區失去王牌的公國,我會想辦法解決的。

——問題只有一個。

「我在作爲義勇軍活動期間聽說了各種事情喔。而且,我的小團體是邊境窮人小組,也有很多家夥的家人在這兒呀。」

「你會因爲這種程度的理由就來這裏嗎?快說實話。」

遭到老爸懷疑了,我很難過。

「我擔心家人呀。」

尼克斯露出一臉受不了的樣子。

「太假了。」

「爲什麽啊!我明明是擔心你們才跑來的!再多相信一下你弟弟啊!」

「爲家人著想的弟弟才不會把哥哥賣了啊! 」

「我要跟多羅蒂亞嫂嫂打小報告啊!」

「住、住手!真的別啊?你小子,擡出多羅蒂亞太卑鄙了吧! 」

——希望他不要說什麽把人賣了這種有夠難聽的話。我不過就給尼克斯介紹了結婚對象而已。

雖然那個對象有點個性獨特,但如果只看外表就是個人人稱羨的美女。

如果只看外表的話、呢。

「尼克斯也冷靜下來。畢竟事到如今也回不去了,就讓裏昂在我們後方幫忙吧。」

老爸一臉放棄的表情。

抱歉,我並沒有薄情寡義到能舍棄家人。而且,如果是別人與家人之間,我會選擇家人。

「裏昂,這次戰鬥跟與奧弗裏家和拉芳家的時候不同啊。」

「你有覺悟嗎?」對老爸向我提出的問題,我一改平時的胡鬧態度,端正姿勢。沒有把視線從老爸銳利的眼神中移開,慢慢地點了點頭。

「是麽。明明還是學生,卻跑到這種地方。你仍然是個傻孩子啊。」

在深深歎息的老爸旁邊,尼克斯顯得有點煩躁。並不是對我。那是針對不在場的長兄盧特爾特。

「老爸,你確定不用把盧特爾特大哥叫來嗎? 」

盧特爾特——索拉一家依舊不願合作。

是不能容忍尼克斯繼承了舊奧弗裏伯爵家的領地,成爲了伯爵吧。

此後,盧特爾特沒有做過任何巴爾特費爾德家的工作。這次也拒絕參加戰爭這一宮廷命令。

這也沒關系。只要巴爾特費爾德家派出代理人,就能得到允許。

但是,如果老爸戰死,巴爾特費爾德家就完蛋了。

如果無法經營領地的盧特爾特繼承家業的話,一定會出大事。

尼克斯毫不掩飾要死的話甯願選擇盧特爾特而不是老爸的態度。

我取笑他的態度。

「尼克斯你太激進了。你打算在戰場上從背後向盧特爾特開槍嗎? 」

尼克斯對我的態度皺起了眉頭,但馬上就轉過身去。

——餵餵,你是認真的嗎。

尼克斯當場講述了盧特爾特作何謀算。當然是在加上「別泄露給別人」的開場白之後。

「是多羅蒂亞的家臣調查得知的。本來是爲了抓住索拉等人的弱點,不讓她們對我家的事插嘴喔。」

索拉一家說想要伯爵家,打算把尼克斯趕下台。

不管我們怎麽講道理,她們都堅信自己也有權利,毫不懷疑。

也就是說爲了讓這樣的索拉一家閉嘴,多羅蒂亞嫂嫂采取了行動。真正的貴族千金所做的事真厲害。

「――索拉不是有個情人嗎? 聽說他跟盧特爾特長得很相當像。金發碧眼,和我們可大不相同。」

與黑發的我們不同,作爲兄姐的盧特爾特和梅爾潔都是金發碧眼的。

老爸大概也注意到了吧,一點都不驚訝。

「所以在戰場上~~嗎?尼克斯,你擔心你自己吧。在戰場上不要想多余的事嘞。」

「這樣可以嗎? 要是讓盧特爾特繼承了領地,可會變得一塌糊塗(亂七八糟)啊。」

尼克斯似乎在擔心家鄉。

「若然盧特爾特死在這裏,索拉肯定只會說要替梅爾潔招郎入舍。而且,盧特爾特是絕對不會上陣的啊。」

老爸似乎也和盧特爾特談過好幾次,但他本人說想要作爲貴族奢侈過活,並沒有打算履行義務。

這個國家快完蛋了呢。

老爸在我們面前撓撓後腦勺。

「而且,尼克斯和裏昂成長得很出色呢。這樣就足夠了。雖然不知道老家會變成什麽樣子,但巴爾特費爾德一族的血統會延續下去。」

當我和尼克斯沈默不語,害羞的老爸就提起巴爾特費爾德家的故事。

「對了。我沒有告訴過你倆我們家祖先的事呢。」

「祖先?有聽說過在戰爭中立下戰功的事喔。」

尼克斯露出厭惡的表情。巴爾特費爾德家成爲貴族的理由早已經聽到耳朵生繭。

聽說祖先大人在戰爭中立下了豐功偉績。

我也聽過很多次,這個故事已經聽膩了。

但是老爸搖了搖頭。

「不對。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是一則不能流傳下來的故事,但這畢竟是我們家的起源呢。我的老爸和爺爺都有煩惱過是否說出來。」

我和尼克斯面面相觑,又爲了聽故意而把目光轉回老爸身上。

「巴爾特費爾德家族的祖先,原是冒險者。」

對這件事抱有疑問的人是我。

「诶?我們家作爲冒險者並沒有功績吧?如果先祖大人是冒險者,那不是會更自豪地說出來嗎?」

霍爾法特王國是由冒險者建立的國家。所以,冒險者的社會地位很高。貴族們所憧憬的也是冒險者。

如果祖先是冒險者,那會是一件值得自豪的事。

「歸隱不幹了啊。好像是啥遭到背叛,流落到了現在的領地。」

尼克斯退卻了。

什麽被同伴出賣,還不知道是哪一方的錯可麻煩了。如果是祖先不好的話,就會被貼上被同伴抛棄的家夥的標簽。

「這事可不能說出去呢。」

「本人好像表示是自己被騙了。于是說已經受夠了,要在鄉下過慢生活。這就是我們家的起源。」

——我能理解這位祖先大人的心情。

我也是比起當英雄,甯願呆在鄉下休閑度日。

「感覺我和祖先大人會很合得來。」

我這麽一說,尼克斯就嘲諷我。

「應該是吧。——那麽,我們家祖先大人叫什麽名字? 這事我也沒聽說過耶。」

老爸把名字告訴了我們,但那個名字對我來說很耳熟。

「啊,是【莉亞】。【莉亞・巴爾特費爾德】,畢竟是霍爾法特王國建國前的事,是很久以前的故事了呢。」(23:有很多人問這祖先是男是女,原文是「リーア」,Liia,明顯是女性化的名字,文中暫時未有提及性別,但根據推斷是一個大雕萌妹)

——真的假的。沒想到會在這裏有關聯。



範奧斯公國的艦隊正接近王國領土期間。

在作爲公國軍旗艦的飛船上,赫爾忒露蒂和班德爾正在進行交談。

到訪赫爾忒露蒂房間的班德爾讓閑雜人等退下,所以只剩下他們兩人。

面對從小就一直保護自己的班德爾,赫爾忒露蒂顯得有些緊張。

「有何要事嗎? 你在出擊前應該很忙吧? 」

不想被人察覺自己己經得知父母死亡的真相,赫爾忒露蒂的應對比平時更冷淡。

班德爾看穿了這一點。

「老夫必須向公主殿下道歉。——關于已經亡故的陛下和王後殿下。」

單是聽到這句話,赫爾忒露蒂亦已明瞭班德爾想說什麽。她無法抑制湧上心頭的感情,就追問道。

「爲什麽? 爲什麽啊,班德爾! 像你這樣的騎士,爲什麽要暗殺自己的主君!」

「——你果然發現了呢。」

「!」

赫爾忒露蒂察覺到自己的失態而心急如焚,但班德爾只是表現痛心。

班德爾在赫爾忒露蒂面前下跪。

「本來老夫該用這條命來贖罪。但是王國的邪魔外道當前,唯獨此事不能接受。雖然得教赫爾忒露蒂殿下氣忍聲吞,但懇求您讓老夫這個老骨頭上陣戰鬥吧。」

赫爾忒露蒂沒法殺死班德爾。因爲即使是單純要處刑,在下達命令的階段就會遇到阻礙。

而且,就個人而言,班德爾也是自己一直以來所仰賴的騎士。雖有雙親之仇,但複雜的感情妨礙了她作出決斷。

「告訴我。你爲什麽要殺死我們的父母? 」

「是爲了複仇。」

擡起頭的班德爾的臉龐因怒氣而扭曲,當赫爾忒露蒂爲之毛骨悚然,班德爾就立刻恢複了平常的面容。

「無論如何,老夫唯獨無法饒恕王國。即使單單爲了死在眼前的家人,老夫也下了決心一定要毀滅王國。」

過去攻進公國的王國軍殺害了班德爾的家人。爲此,他明知赫爾忒露蒂的父母遭受暗殺依然作壁上觀。

「老夫已經勸說過好幾次了,可是倆位都執意不聽。」

「當然了! 你以爲國力的差距有多大? 而且,首先發起進攻的不是我方嗎! 」

霍爾法特王國與範奧斯公國因緣的開端,原因在于公國一方。過去,處于王國旗下的公國自封大公。(23:在歐洲,大公本來是一種封建諸侯等級,其地位略高于公爵。其後隨著諸侯國獨立,大公遂演變爲獨立君主的稱號。)

就是這個大公家攻打了霍爾法特王國的領土。

「即使如此也一樣!老夫每天晚上都會夢到。死去的妻兒的身姿深深地烙印在眼中揮之不去。公主殿下,老夫的妻子和孩子有罪嗎?跟公國和王國的因緣有任何關系嗎? 」

「這在王國方面也是一樣的。班德爾,不能再——」

「诶,老夫當然明白。盡管如此,老夫還是按捺不住痛恨奪去妻兒的王國。哪怕只多一人,老夫不親手盡量將他們送下地獄就沒法心息! 」

面對班德爾強烈的複仇心,赫爾忒露蒂認爲再繼續也說服不了他而放棄。任何話語都已無法傳達到班德爾心中。

班德爾向赫爾忒露蒂發誓。

「只要老夫一命尚存,就會保護兩位公主殿下,這就是老夫的贖罪。」

赫爾忒露蒂只不過是個裝飾用的公主殿下,對班德爾無能爲力。

「 —— 隨便你吧。」

目送班德爾離開房間,赫爾忒露蒂跌坐地上。

不管自己如何掙紮,這場戰爭都無法停止。

這事實被擺在眼前。

「結果,得留下蘭妲孤身一人了呢。」

赫爾忒露蒂祈禱,希望最少不在場的妹妹能夠活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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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 由 lung 周六 五月 14, 2022 7:24 am



天剛亮,我就衝進了帕爾特納的艦橋。

艦內警報回響,把所有人都吵醒了。

爲運作帕爾特納而工作的機器人們也在來回奔走。

當我來到艦橋,大型屏幕上就映出繪有範奧斯公國紋章的飛船正迫近而來。

「兩百艘嗎? 比我想象的還要多呢。」

自軍有三百艘。

這是以雷特古睿夫公爵家爲中心,由擁有飛船的貴族們集結而成的混合艦隊。至于王國的正規軍,因爲叛軍騷亂分散在各地,因此難以聚集。

正規軍目前正在後方編成艦隊的途中。

「明明我搶走了王牌,結果還是要打仗呢。」

爲什麽就不讓我避免戰爭呀? 真想去對公國抱怨。可是,令人在意的事情太多了,教人也無法認爲這是公國單方面的問題。

在遊戲中,被派去消滅空賊的正規軍與此次一樣,演變成以公國爲對手時處于落後的局面。

真的是偶然發生了和遊戲一樣的流程嗎?

周邊的友軍飛船也開始急忙移動,混有雜音的通訊聲正在四處橫飛吧。

我正要坐到艦長席上,瑪麗艾就跑來了。

可能是睡糊塗了,她抱著枕頭,頭發亂糟糟的。

「敵人攻過來了嗎!?」

「冷靜點喔。敵人只是到達了而已。比起這事兒,你去換身衣服吧。」

瑪麗艾看到自己一身打扮就慌慌張張跑出了艦橋。見此,我看向數百艘飛船聚集在一起的天空。

「在遊戲中也很壯觀,但到了現實就更甚了呢。」

根據雷特古睿夫家的飛船所發出的命令,己方的飛船開始調整陣形。敵人也一樣,配合我方的陣形而進行變化。

彼此所使用的大炮有效射程都較短。

爲了使用排列在側面的炮門,在戰鬥時,船頭不能指向敵人的方向。

可是,我們乘坐的是飛空船。

下方姑且不論,被搶占上方的話就麻煩極了。

雖然雙方陣營不斷上升同時變陣,但其中也有無法跟上的飛船。

或許是操船技術太拙劣了吧,我方人員還有些飛船之間撞在一起。

「亂七八糟的耶。」

對于平時沒有進行訓練的飛船來說,只有這種程度也是沒辦法的事。既有認真訓練的家族,也有潦草從事的家族。

托此的福,熟練度參差不齊。由于動作優良的飛船配合動作差劣的飛船一起行動,所以整體的動作看起來並不順暢。

雖然個別來看也有展現出優秀動作的飛船,但從整體的角度上是公國獲勝。

雷特古睿夫公爵家正被周圍的人拖著後腿。

相對之下,公國軍隊是訓練有素的正規軍。

動作少見紊亂,正試圖衝突時讓王國一方處于不利陣形。

當瑪麗艾回到艦橋時,身後跟著達尼艾特和雷蒙德。兩人都露出焦急的表情。

瑪麗艾看到公國軍隊很驚訝。

「吖!!!對方搶占上方了!」

看來即使是瑪麗艾也明白被搶占上方會不妙,雖則也並不是那麽單純的事情。但是我軍處于劣勢是事實。

達尼艾特看著動作拙劣的飛船感到很煩躁。這時,一艘船不知道在想什麽,無視命令跑到前頭。

從通訊器裏傳來一道噪音嚴重的聲音。

『我正是波頓子爵家的艾倫!對付那些公國的卑鄙小人,我一個人就夠了!』

看到充滿氣勢進行突擊的飛船,達尼艾特焦急萬分。明明知道對方聽不見,還是大喊。

「傻瓜,快回來!」

雷蒙德走近窗邊,看向波頓子爵家的飛船。

「艾倫?是亞蘭的哥哥吧。我記得他是老二。聽說是去年畢業的,他爲什麽會在那麽糟糕的飛船上啊?」

糟糕,指的是動作。

跟隨尤裏烏斯殿下的亞蘭哥哥乘坐虛有其表的豪華飛船突撃而去。難道就沒人阻止他嗎?

光鮮亮麗的機铠一個接一個從飛船甲板起飛,但在進入公國飛船射程的瞬間,無數的大炮噴出了火花。

即使是命中精度低的大炮,只要亂槍打鳥就能擊中。

亞蘭乘坐的飛船雖然用魔法展開屏障——但很快就承受不了,飛船變得遍體鱗傷並冒出火焰。

從通訊機裏傳來的,是亞蘭陷入混亂的嗓音。

『爲什麽友方都不跟上來啊!這可是我發起衝鋒啊!我可是子爵家的人啊!』

偶然會有呢。

出生于貴族這一階級,被呵護備至長大的孩子深信這是理所當然的事。雖然在學園生活中得到一定程度的矯正,但即使學習了面對貴族的禮儀,對平民還是會采取傲慢的態度。

說到波頓子爵家,似乎就是那種態度露骨的家族。

『救救我!雷特古睿夫公爵!請救救我――』

當飛船爆炸下墜而去,就變得再聽不見艾倫的聲音。

瑪麗艾臉色蒼白,渾身顫抖。

「不、不是真的。人這麽容易就死了。」

雖然他是出于想當英雄而突擊,但對周圍的人來說只是個大麻煩。

明明從未上過戰場,想必是夢想著拿出只有外表華麗的飛船大顯身手吧。

很簡單就在戰場上凋零而去。

從通訊機裏傳來責備或是擁護雷特古睿夫公爵的聲音。同伴之間在爭吵。

『爲什麽沒去救他!公爵是打算把我們當棄子嗎!』

『擅自飛出去的是那個小鬼啊!』

『竟讓勇敢的年輕人送死!』

我能說的只有一句「過分」。

在那款乙女遊戲裏,有雷特古睿夫公爵家在與公國的戰鬥中輸掉的劇情事件。在反派一方的失態後,主人公們開始活躍起來。

到底進行了怎樣的戰鬥,並沒有被詳細地描述。

但是,如果和眼前所發生的事情一樣的話,只責怪公爵就太過分了吧。

胡亂拼湊,而且還有很多拖後腿的同伴。

然而,敵人卻是一支統一的正規軍。

「裏昂,敵、敵人來了!」

瑪麗艾抓住了我的手臂,所以我默默地看向前方。

雖說設想到了最壞的情況,但現實還真正如預料地發展。

在這種情況下,最不想見到的敵人正向己方襲來。

那家夥比周圍的機铠還大上一圈,手持大劍斬向飛船。他砍開了飛船的船身,是進入內部橫衝直撞了吧,又從反方向的另一側飛了出來。

被劈成兩半的飛船墜落而下。

『是黑騎士啊!黑騎士出現了啊!』

因爲這句話而動搖的友軍想要與黑騎士班德爾拉開距離。其中還有些飛船同伴之間發生碰撞、墜落。

達尼艾特無力地搖了搖頭。

「連黑騎士都出現了,我們這不是真的要完蛋了嗎?」

公國最強的騎士。王國的大敵。戰場上的暴君——面對有各種綽號的黑騎士,友軍一個接一個地被擊落。

在我方正忙于對付黑騎士的時候,敵方艦隊圍著我方展開炮擊。

雷蒙德似乎判讀到接下來的發展。

眼鏡微妙地偏移,但已經沒有足夠的剩力去在意。

「不行了。再這樣下去會輸的。裏昂,撤退吧!」

雖然我也想撤退,但強行參加卻在沒有命令下逃跑是一種恥辱。因爲是義勇軍,所以不會槍決,但還是重罪。

「相反啊。把帕爾特納開上最前線。」

「嚇!?」

達尼艾特露出一副「這家夥在說什麽鬼話? 」的表情。但我是認真的。如果要對帕爾特納的性能作比喻,那就是宛如讓專業球員混進孩子們的棒球比賽一般。

我就帕爾特納的用途自有一番思量。

「保護友軍。可不要小瞧爾帕爾特納的屏障和裝甲喔。」

帕爾特納突破混亂的同伴前進,當帕爾特納來到最前方,炮彈就飛了過來。

炮彈被帕爾特納周圍展開的屏障所阻擋。發出淡淡光芒包裹著帕爾特納的屏障完全不讓公國的炮彈通過。

明明受到了集中炮火攻擊,帕爾特納卻繼續浮在空中。

雷蒙德見此矯正眼鏡的位置,感到興奮。

「好厲害!好厲害啊,裏昂!這樣的話,友方就能重整態勢了!」

同伴在帕爾特納的後方重新集結,整頓陣形——我在腦中想象著這樣的事情,但現實似乎並不如此美好。

瑪麗艾壓著雙頰大叫。

「那些家夥逃跑了啊!」

在集結起來的艦隊當中,有些貴族因爲判斷形勢不妙而逃走。

在帕爾特納擔當誘餌期間,他們轉身逃跑了。

「這比我想象的還要糟糕呢。」

在連數量的優勢都失去了的情況下,瑪麗艾貼在窗前。

「黑色的跑來這邊了啊!」

大概黑騎士判斷帕爾特納是個威脅吧。但是,想要越過帕爾特納的屏障實在太天真了。

「就算是黑騎士,這艘帕爾特納也是——欸?」

當黑騎士用大劍砍向帕爾特納的屏障,該部分就發出了強烈的光芒。明顯看到屏障整體出現裂痕般的線條,隨時都有可能被打破。

「官方作弊真是太糟糕了啊。」

混亂的達尼艾特和雷蒙德沒有理會我的話,瑪麗艾臉色蒼白渾身發抖。

當我想著這下是萬不得已,從椅子上站起來走向機庫的時候——有一台機铠衝向了黑騎士。

對那台機铠有印象的我睜大了眼睛。

「你在做什麽啊,老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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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 由 lung 周六 五月 14, 2022 7:26 am



當黑騎士班德爾襲向巨大飛船時,出現了妨礙他的機铠。

那機铠並不華麗,外觀真的很樸素。

但是,有好好保養。

駕駛員的本領也不差。

「是滿熟練的。但是,不過就這種程度的本領!」

班德爾把大劍揮向那台機铠,對手就擋格,但被打飛了。

雖然追上去斬了好幾刀,但對方還是勉強抵受了。

每斬一刀,班德爾都會把怒氣發泄在對手身上。

「無論是你的技藝,還是那台機铠!都不如老夫!你知道爲什麽嗎?因爲我對你們的憎恨,讓我變得如此強大!」

當和對方接觸,就聽到了話音。

『我的兒子就在船上。豈能讓你擊落它!』

聽到這個消息,班德爾眯起眼睛笑了起來。

「是嗎。你的兒子在那艘船上嗎——那就!」

班德爾的大劍斬飛了對方機铠的手腳,然後粗暴地抓住其頭部。

『你、你打算要幹什麽,黑騎士! 』

聽到敵人驚慌失措的聲音,班德爾露出潔白的牙齒笑了。

「老夫要讓你嘗到跟老夫一樣的痛苦。就教教你孩子在眼前被殺死會有何感受吧! 」

班德爾機铠所持的大劍是使用金剛石的特制品。

這是國家爲黑騎士班德爾所准備的失落道具。

現今再無制造技術的大劍,也是唯一能打破敵人堅固屏障的武器。

「不管你們怎樣掙紮,這場戰爭從一開始就注定你們會輸!」

班德爾的機铠把單手握著的大劍揮下。

每次屏障都激烈發光,巨大的飛船搖晃起來。

一次又一次地揮下大劍,機铠裏的敵人就大喊大叫。

『住、住手!裏昂、快逃!』

聽到敵人高呼兒子名字的聲音,班德爾放聲大笑。那張臉上滲出了瘋狂,對把跟自己一樣的痛苦加諸敵人感到高興。

「對,喊叫吧!只有這種呐喊,才能撫慰老夫的心!」

班德爾回想起那天看到的情景。

爲了迎戰甚至攻進了公國首都的王國軍隊而出擊的班德爾目睹了自己的家園被摧毀的景象。

那是王國軍的機铠打破了房子,向身處其中的家人伸出手的一幕。

匆忙趕去,但趕不及,家人死在了班德爾眼前。

「妻子是個好女人。是個配我太可惜的好女人!明明老夫的女兒還很年幼!妻子爲了保護女兒而挺身庇護——可是你們卻!」

恸哭起來的班德爾精神正變得不穩定。

「爲了家人,老夫——老夫我——從公主殿下身邊奪去了父母。已經、停不下來了啊。只有當和你們戰鬥至死之時,老夫才能停下來啊!」

當飛船的屏障被打碎,機铠就一個接一個地不斷向班德爾襲來。

殺過來的騎士似乎相當年輕。

『放開我老爸! 』

『尼克斯,你快逃!』

看來,呈另一個兒子帶領同伴來救他父親。

看到這種關系,班德爾堅定地立下了決心。

「無論是哪一位兒子,老夫都一定會親手殺掉。你就體會一下和我相同的感受吧。」

『嗚!』

駕駛失去四肢的機铠的敵人拼命抵抗想妨礙班德爾。班德爾單手抓住敵人,另一只手臂握著大劍揮舞。

對于班德爾來說,這是場正好的讓分賽。

「王國的一衆邪魔外道!老夫要把你們全部都送下地——」

——在說完「送下地獄」之前,班德爾駕駛的機铠劇烈搖晃起來。

「咕! 」

班德爾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而環顧四周,就發現附近有一台相當大的灰色機铠。對方朝班德爾揮下戰刃,于是用大劍抵擋。

「什麽!?」

正當班德爾被對手的力量嚇了一跳,看來搭乘其中的也是自己所抓住的男人的兒子。

『要救的話還是公主比較好呢。邋遢的大叔啥的,要不是家人可真不想去救耶。』

是個比剛才的兒子更油嘴滑舌的家夥。

「一個接一個地冒出來。這樣下去,再怎麽打垮也沒完沒了。」

班德爾到目前爲止已經打敗了很多敵人。

然而敵人卻沒有減少。一個接一個地冒出來,試圖打倒公國。

新現身的機铠架起武器。

『老頭,是時侯世代交替了。你就退休吧! 』

『別貧嘴賤舌了,小子!』

班德爾把抓住的機铠扔出去,其他機铠就接住了他。班德爾爲了先從那邊開始打倒,無視了眼前的大型機铠。

然而,大型機铠卻逼近班德爾。

『我可不會放跑你啊,老頭!』

對方是個年輕有爲的騎士吧。如此判斷的班德爾決定優先打垮王國培育出的有力騎士。

「老夫就先把你擊潰。」



我正駕駛阿洛鋼次與黑騎士交手,但是 ——。

「這家夥,真心什麽鬼東西啊!? 」

――對方太強大的力量讓我大吃一驚。

面對即使被稱爲外挂也沒辦法的阿洛鋼次,手持大劍的黑騎士展現出超越旗鼓相當等級的戰鬥。

被壓制住的是我。

阿洛鋼次堅硬的裝甲被大劍逐漸削去。我也有發動攻擊,但對方靠操縱技術填補了機铠間的性能差距。

雖然出動性能差距過大的阿洛鋼次讓我很不好意思,但似乎沒有必要對此感到在意了。

「這家夥的存在本身就是個挂嗎? 」

當我用阿洛鋼次手持的戰刃擋住黑騎士的大劍,戰刃就被打碎毀壞了。

雖然我慌忙拉開距離架起步槍,但子彈打不中四處移動的黑騎士。

阿洛鋼次會計算黑騎士的動作並進行修正,即使如此仍然追不上黑騎士。

『無法理解』

面對黑騎士,連阿洛鋼次也陷入了混亂。

「我同意你的觀點,但無論如何都得在這處阻止他啊。要不然,我們就輸定了。」

我倆在空戰中縱橫飛翔。

王國軍方面雖然在與公國交戰,但處于劣勢。

我是很想去幫忙,但我面對黑騎士無法抽身。

向我們蜂湧而來的公國機铠正被尼克斯帶上的友軍阻擋。

「要是只有我一個人就危險了呢。」

我冷汗直冒。讓我帶來的同伴在帕爾特納上待命是正解的。學生可沒法擔當黑騎士的對手。

雖然我依靠性能差跟黑騎士戰鬥,但對方似乎也習慣了我的動作。

『雖然多少有點身手,但若果沒有那台機铠的性能就不是老夫的對手呢。』

黑騎士逼近過來,于是我用步槍射擊——子彈被以一紙之隔避開,大劍隨即斬向阿洛鋼次。

我瞬間當機立斷用步槍防禦,但很輕易地被切斷了。

「阿洛鋼次,導彈!」

『發射導彈』

背在背上的集裝箱接連發射出導彈向黑騎士襲去。對追逐向後飛的阿洛鋼次的黑騎士來說,襲擊過去的導彈應該是第一次見到的東西。

他用大劍將其砍除,衝破爆炸氣浪接近過來。

「你這個陰險小人!」

黑騎士對過于荒唐的力量發牢騷了。雖然我是陰險,但這樣的我卻也贏不過他,真是太不正常了。

被黑騎士逼近身邊,阿洛鋼次的一只手臂被斬飛了。

『去死吧,小子!』

面對著將大劍刺向駕駛艙的黑騎士,我也做好了死亡的覺悟。

即使擁有阿洛鋼次也還是輕易地完蛋,我正感覺丟臉——。

『嗚噢噢噢噢!!」

放聲吶喊,用沒有四肢的機铠作出舍身撞擊的人,是老爸。黑騎士因爲撞擊而姿勢一歪,大劍偏離了目標。

盡管如此大劍還是刺進了駕駛艙,我慌忙地將臉向左傾側,但還是受傷了。

我的右半邊臉被大劍和阿洛鋼次的零件擊傷,因爲顯示屏被催毀而不知道外面的情況。

阿洛鋼次似乎自動和黑騎士拉開了距離,並未受到追擊。

「我聽到了老爸的聲音。他爲什麽會回來?」

當我分離艙門看向外面的情況,就看到了老爸的機铠被一把大劍所貫穿。

「——老爸!!」

當我大喊,黑騎士就慢慢地轉過身來,揮舞大劍扔掉了老爸駕駛的機铠。

『家人死在自己眼前的感覺如何?』

聽見黑騎士的聲音,我咬牙切齒。

「糟透了,真的糟透了喔。」

眼前的敵人教人無比憎恨。要控制住無從制禦的感情,我辦不到。

我一心只想著殺死黑騎士。

『這樣就好。老夫也是同樣的心情。然後,殺了這樣的你才有意義。」

我緊握操縱杆,讓變得遍體鱗傷的阿洛鋼次衝向黑騎士。

但是,光憑感情無法填補技術的差距。

累積了損傷,性能下降的阿洛鋼次是無能爲力的。

「媽的!」

『只要你死了,剩下再把那艘船擊沈就結束了。現在的王國軍可阻止不了我等啊。』

帕爾特納上載著朋友們和——瑪麗艾。

「我即使是要同歸于盡也唯獨要把你——!」

當我帶著兩敗俱傷的覺悟讓阿洛鋼次進行突撃之際,黑騎士的動作遲緩了下來。是已經破爛不堪的尼克斯的機铠從背後撲向了他。

『裏昂,動手!!!』

黑騎士咂了咂嘴,粗暴地打飛尼克斯的機铠。

『王國的無名小卒別來礙事!』

尼克斯馬上就被打飛了,但他給我制造了僅僅一瞬間的空隙。多虧于此,阿洛鋼次才能接近到身側。

黑騎士用大劍刺向使用身體衝撞的阿洛鋼次,我強行避開逼近駕駛艙的大劍。

大剣貫穿阿洛鋼次的腳想要直接抽出來的時候,我確信勝利了。

「如果要瞄准,就應該瞄准駕駛艙對吧!」

阿洛鋼次用剩下的手腕猛擊黑騎士的駕駛艙。

拳頭貫穿了黑騎士的機铠,阿洛鋼次的聲音傳來。

『——Impact』

阿洛鋼次在發出聲音的同時,將衝擊波打進黑騎士的內部。隨即,黑騎士的機铠從內部疙瘩突起地膨脹起來,就這樣爆炸了。

手腳被炸飛,大劍也墜落而去。

從勉強殘留的駕駛艙部分,傳來了垂死的黑騎士的嗓音。

『很對不——公主——殿——下』

阿洛鋼次把噼噼啪啪地放電的黑騎士機铠扔出去後,它就在空中爆炸了。

「結、結束了。」

隨著緊張感解除,我深呼吸了好幾次。汗水直噴,我實際感受到自己還活著而松了一口氣。

看到墜落的黑騎士,周圍的反應各不相同。

公國在哀歎,己方的王國軍歡呼不絕。

「對了。老爸!阿洛鋼次,快去尋找老爸!」

當我打算馬上去找老爸之際,尼克斯就已經先把老爸的機铠回收了。我來到尼克斯面前責備他。

「你爲什麽讓老爸衝進來啊!」

『是老爸自己跑出去了!你不就是托此的福才沒有死嗎!——多虧了老爸,你也才活下來了啊。』

尼克斯渾然欲泣的嗓音。尼克斯的機铠緊抱著駕駛艙被貫穿的機铠。

我也說不出話來,低頭耷腦。

「要是我早一點——」

正當我後悔之際,就聽到了老爸的聲音。

『別隨便當人死了啊。』

當我擡起頭時,尼克斯發出了驚訝的聲音。

『老爸,你還活著嗎!?』

『嗯,所以快帶我去看醫生。』

在受黑騎士敗北的影響,這次換公國被迫處于劣勢的戰場上,我和尼克斯後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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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 由 lung 周六 五月 14, 2022 7:29 am



在霍爾法特王國的首都,王國軍的勝利已經傳開了。

雖然王都表現得像慶典一樣熱鬧,但是在王宮的某所房間裏,弗朗普頓侯爵露出了一臉苦澀的表情。

本來的話,是打算讓雷特古睿夫領導的王國軍隊輸掉的。爲此才投入了一群礙事的貴族。

政敵自不必說,還打算要一並處置掉那些派不上用場的貴族和再沒有利用價值的家夥。

然而他們戰勝了公國。

「黑騎士也老了呢。竟然輸給學生,真丟人。」

討伐黑騎士的是巴爾特費爾德家族的相關人士,其中一位是學生。

雖說是三人合力擊破,但擊敗黑騎士對王國來說是個好消息。

傳聞很快就傳開了,巴爾特費爾德家族在宮廷內部的聲譽也隨之上升。其中,尼克斯的妻子多羅蒂亞的娘家——羅斯布雷德家高高興興地把他們的出色表現到處宣揚。

弗朗普頓侯爵對此可不樂見。

「我似乎對公國那些窩囊廢期待過高了。」

與焦躁的弗朗普頓侯爵待在一起的,是坐在沙發上露出微笑的奧利維亞。

她單手拿著酒杯。

「難得准備周到,真遺憾喲。不過,尤裏烏斯也有發揮過了,所以這次就勉強湊合吧。況且,也令雷特古睿夫公爵家暫時無法行動了。」

與公國間的激戰,雷特古睿夫家的家主所乘坐的飛船也有中彈。

當時,家主文斯也負傷了。

因爲暫時無法活動,所以由兒子作代理。只是,不認爲其兒子能像他父親一樣行動。

雖然計劃多少有些失控(亂套),但奧利維亞等人的勝利毫無動搖。

「可本來應該是聖女大人華麗的出道戰呢。」

「我並不介意喔。話說回來,抓到的那位公國公主怎樣了? 」

對于奧利維亞的話,侯爵馬上作出了回答。

「她知道太多多余的事了。就讓她最後有個具王族風範的臨終吧。與其被敵人抓住成爲祖國的枷鎖,她應該也會甯願選擇死亡的。」

聽到這話的奧利維亞露出了微笑。

「嘛,真可怕。」



身爲雷特古睿夫家千金的安潔莉卡來到了因父親受傷而成爲代理家主的哥哥吉爾伯特的辦公室。

其理由是,對被雷特古睿夫公爵家捕獲的敵國公主赫爾忒露蒂的待遇進行抗議。

「兄長,爲什麽? 把赫爾忒露蒂捕獲的是父親。然而,卻把雷特古睿夫公爵家排擠在外,王宮是在想些什麽啊?」

安潔莉卡感到不滿的是,戰爭中表現出色的雷特古睿夫家遭到宮廷輕視。

而且,安潔莉卡無法原諒的是——奧利維亞。

「尤裏烏斯殿下也一樣,到底在想些什麽啊。他不僅率領義勇軍參戰,甚至還帶著那個女人,對外表現出關系親密的樣子。」

面對在哥哥面前道出不滿的安潔莉卡,吉爾伯特輕輕歎了一口氣。最近非常忙碌的吉爾伯特也明白安潔莉卡話中之意。

但是,吉爾伯特告訴她雷特古睿夫公爵家無法介入其中。

「父親不在的當下,我是鞭長不及。說實話可無法參與宮廷裏的事喔。」

「但是!」

「關于赫爾忒露蒂殿下的事,我也有所不滿。畢竟弗朗普頓似乎想處決赫爾忒露蒂殿下呢。」

「不是用于談判嗎? 」

聽到明明捕獲了敵方的王族卻不用于交涉,安潔莉卡不禁感到懷疑。

既可以以歸還赫爾忒露蒂爲條件讓公國准備龐大的贖金,亦有其他的用處。

不這樣做而殺死她,令人無法理解。

「因爲多虧尤裏烏斯殿下,殿下的派系失去了力量呢。我們可被排除在外啦。」

吉爾伯特似乎也無法判明王宮內部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安潔莉卡攥緊了手。

「我要和尤裏烏斯殿下談談。」

吉爾伯特對安潔的提案搖了搖頭。

「兄長?」

「——雖然王宮還沒有提出詳細的內容,但尤裏烏斯殿下正在考慮解除與你的婚約。有這一消息傳到我們這兒。」

「什麽! ? 」

聽說尤裏烏斯正在考慮廢除婚約,安潔莉卡慌了手腳。

「爲什麽?我有什麽過錯——」

雖然安潔莉卡非常激動,但吉爾伯特投以銳利的目光讓她閉嘴。

「盡是過錯啊。你爲什麽不阻止尤裏烏斯殿下?包括在學園裏的行動。盡管有你陪在身邊,你又到底幹了什麽?」

當尤裏烏斯率領義勇軍參戰之際,身爲未婚妻的安潔莉卡的本家並沒有收到任何聯絡。

而且,由于尤裏烏斯等人此前的行動,雷特古睿夫家族的派系已經縮小了很多。

安潔低下頭。

「我有阻止過很多次,但是尤裏烏斯殿下聽不進我的話。」

面對悔恨地說道的安潔莉卡,忙碌的吉爾伯特的應對顯得敷衍塞責。

「如果你好好看緊他,就不會演變成這樣了。」

被哥哥吉爾伯特這麽一說,安潔莉卡咬緊了下唇。

(如果那個女人不存在的話)

然後,不打算就此作擺,安潔莉卡開始采取行動。



安潔莉卡所到之處是正囚禁著赫爾忒露蒂的宅邸。

雖然是敵國,但身爲王族的赫爾忒露蒂並不會被關進牢房。

安潔莉卡一進入宅邸,看守的騎士們就攔住她。

「這可教人很難辦。上頭有命令不可讓任何人通過。」

「抓獲赫爾忒露蒂殿下的是雷特古睿夫家。只是會面應該能被允許的吧?而且我已經得到了王宮的許可。」

被展示了許可證的騎士們不情不願地讓安潔莉卡通過了。

當安潔被帶到赫爾忒露蒂所在的房間後,她就說想兩人單獨談談,把騎士趕了出去。

房間裏的家具一應俱全,看上去不像牢房。

不過,窗戶上設置了鐵欄杆。

「好久不見了呢,赫爾忒露蒂殿下。」

安潔莉卡一打招呼,赫爾忒露蒂就坐在椅子上靜靜地將視線投向她。

「讓我們長話短說吧。——爲什麽公國要進攻王國?考慮到國力,只能想作一步壞棋吧。」

這個世界的戰爭對進攻方非常有利。

但是,無論如何搶占先機,王國和公國的國力差距都太大。

開戰的話結果顯而易見。

赫爾忒露蒂是沒有好好進食嗎,一臉憔悴。而且眼神呆滯乏力。

「——王國是真的不知道那件事呢。」

「那件事?」

「沒什麽啦。」

赫爾忒露蒂觀察安潔莉卡的樣子後稍作思考——然後提出了條件。

「我有一件事想讓你答應我。不,如果可能的話,有兩件事呢。」

「我沒有足夠的力量來實現你的願望。」

「那也沒關系喔。因爲我只寄望你盡可能兌現承諾。第一件事是關于赫爾忒蘭妲的事。我只希望那孩子能得救。希望她能活下去喔。」

看來她是想讓妹妹幸存下來,但安潔莉卡無法實現這個願望。

「我覺得自己不太可能實現這事。」

「我想也是。雷特古睿夫家的權力已經下降了很多嘛。」

「——你這不是很了解宮廷的情況嗎?」

安潔莉卡認爲王宮內有與公國相通的人。這事本身並不稀奇,也有會出賣情報之輩。

但是,聽到赫爾忒露蒂的話,安潔大吃一驚。

「因爲公國攻進王國的理由,就是出于來自王國的命令嘛。」

「你在說些什麽?」

「叫公國發動戰爭的是王國裏的人喲。你認識弗朗普頓侯爵吧? 他就是幕後主使喔。」

「荒唐。」

「你不相信也沒關系喔,就當是我的胡言亂語忘掉吧。」

爲什麽王國的人要公國攻打過來呢?考慮至此,安潔莉卡察覺到了。

與公國戰鬥時集結的第一批部隊多數是與弗朗普頓侯爵敵對或疏遠的家族。而且,即使是偏靠弗朗普頓侯爵的貴族,參加的也有很多是懷有問題的人。

(真的是打算當成棄子嗎。)

安潔對弗朗普頓侯爵的做法感到憤怒。沒法喜歡利用敵人來埋葬己方政敵的做法。

「公國從一開始就知道贏不了喔。盡管如此,還是停不下來。因爲我沒有任何力量,所以也無法阻止。」

看到赫爾忒露蒂垂頭淌淚,安潔莉卡問道。

「——我還沒聽到你的第二個願望。」

「我希望你轉告我妹妹。——告訴她,我愛她。我其實很想給她寫封信,但這並未被允許喔。」

聽到對方一副明白再也無法再見的口氣,安潔莉卡推測弗朗普頓侯爵的考量。

(想殺掉赫爾忒露蒂是爲了封口嗎?)

「我會在我力所能及的範圍內實現你的願望。」

「謝謝您,安潔莉卡。」

安潔莉卡將視線從仿佛放下心頭大石的赫爾忒露蒂身上移開,快步走出房間。

這是爲了馬上讓身爲王後的米蓮知悉這個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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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 由 lung 周六 五月 14, 2022 7:31 am



王宮正忙于戰後處理。

我以負傷爲由回老家了。

受傷的右側臉部幸好平安無事,但仍會留下傷痕。雖然也失去了視力,但只是這種程度的傷就完事,我已經滿足了。

以黑騎士爲對手存活下來,再加上將其合力擊破,這是一場出色的勝利。

與公國的戰爭也姑且取得了勝利,只以戰爭的角度來看是以最好的結果告終。

作爲代價應該算太輕了吧。

我站在自己房間的鏡子前,用布遮住受傷的右側臉龐。

眼罩也教人難以取舍,但因爲臉頰上留有傷痕,所以准備了能遮住眼睛和臉頰的布。

不過,雖然還帶傷,視力倒是已經恢複了。

站在鏡子前的我看著自己現在的臉容微微點了點頭。

「很刺激中二心呢。我不討厭。」

在心滿意足的我身旁,路庫西翁似乎很不滿。之所以不滿,是因爲我留下了傷疤。它說自己的話可以連痕迹都不留地治好。

『之所以特意把臉遮住,是因爲對容貌沒有自信嗎?』

它一回來,就是這種腔調。

「男生就是喜歡眼罩啊。」

『這是爲了掩蓋傷疤吧,但我可以治好啊。』

「很遺憾,有很多人都看到了我受傷耶。如果被得知我的視力恢複了可是個大問題。最好還是保持沈默啰。」

我之所以做這麽麻煩的事是因爲受傷的時候請醫生看過一遍。關于我的傷勢已經被知曉了。

盡管如此,卻說已經痊愈並恢複原狀的話,會惹來各種懷疑。

這是爲了避免這一點而采取的措施。

「明明只要有你在我身邊,就不用這麽辛苦了。」

『這是在撒謊呢。即使有我在,MASTER也應該不會認真對付公國。最糟糕的情況下,可能會因爲手下留情而被黑騎士打得落花流水唷。」

「有你在的話,我不費吹灰之力就能獲勝嘞。」

我正久違地跟路庫西翁交談時,瑪麗艾走進了我的房間。

「裏昂,庫拉麗斯學姐說有事想跟你談談喔。」

「想談的事?」

不知不覺間,路庫西翁已經消去了身影。

庫拉麗斯‧費亞‧阿特裏。之前,我受師博之托幫助的伯爵家千金正秘密匿藏在我所擁有的浮島上。

庫拉麗斯學姐身邊的一衆隨從學長也是同様。

在瑪麗艾開口之前,庫拉麗斯學姐就從她身後露臉了。

「我聽說你受傷了,所以就過來看看情況啰。」

侍立在庫拉麗斯學姐身後的只有一名隨從男生。看來她是從我擁有的浮島過來的。

是想直接從我口中打聽現在的狀況吧。

「你們兩位好久不見了。過得還好嗎?」

看到爲她們挂心的我,兩人反過來呆愣了。那是一種「與其擔心我們,你不如擔心一下自己吧」的態度。

庫拉麗斯學姐聳了聳肩。

「你可比我們更糟糕的啊。聽說你受傷了。而且把我們藏起來的巴爾卡斯閣下也受了重傷吧?無大礙吧? 」

老爸受了重傷,至今仍在王都的醫院住院。

老媽爲了照顧老爸而去了王都。

拜此所賜,宅邸一片靜寂。

「沒事啦。只是暫時無法活動而且。」

「那麽,由你來當代理人嗎?因爲尼克斯學長是伯爵很忙碌,可沒法連老家都一拼照顧哦。」

因爲我和老爸都因爲受傷而沒法動身,所以儀式跟其他諸多活動都由尼克斯代爲四處奔走。多虧于此,我才能休閑度日。

明明傷馬上就治好了,可是爲了受過重傷的弟弟而努力的大哥真是令人尊敬唷。

不過,我根本從沒打算在公衆場合露面招人注目就是了。

「畢竟是鄉下嘛。總會有辦法的。」

「可不要太松懈喔。就是這種時候才很容易發生家族糾紛喔。」

居住在王都的宮廷貴族庫拉麗斯學長似乎認爲鄉村和城市是一樣的。又有哪個好事之徒會想要這塊土地呢?了解情況的親戚都不會想繼承家業吧。

「有哪個好事之徒會想要這塊領地——」

正當我覺得庫拉麗斯學姐太杞人憂天之際,弟弟科林跑了過來。

「裏昂哥!夫人她們來了啊!」

「——嚇?」

索拉一家跑到老爸和老媽不在的領地來了。



決定應酬索拉的我和瑪麗艾一起來到客廳。

在宅邸裏工作的傭人們因爲索拉等人的出現而感到害怕。

雖然她們平時不在宅邸裏,但因爲很專橫(倚勢淩人)而聲名狼藉。

索拉——身爲老爸正室的夫人,但平時都在王都生活。雖然甚少會來鄉下,但每次出現的時候總會帶來麻煩事。

她身作華麗的禮服打扮,而在她身旁坐在沙發上的梅爾潔也打扮得相當花枝招展。

比平時增加了兩成的盛裝,擺出一如既往的態度。

只不過,這次連像是兩人的附贈品一樣的盧特爾特都有經過一番打扮。

他在我面前露出一副因獲勝而自鳴得意的表情。

「你的臉變得真難看呢。」

「戰傷可是勳章喔,兄長。」

「哼,就光會耍嘴皮子呢。」

我因爲被挖苦而立即反駁,但盧特爾特似乎認爲我的說話只是死鴨子嘴硬,依然維持強硬的態度。

只不過,瑪麗艾在我旁邊嘟哝道。

「你倒是四處逃竄躲避戰事,甚至都沒有參戰呢。基本上,你連進入領地都拒絕,也太膽小了嘛。」

「嗚!」

盧特爾特面對瑪麗艾露出不甘的表情,因爲瑪麗艾是貴族女性而還不了嘴。取而代之,他狠狠地向我發泄。

「讓女生替你說話,自己卻默不作聲嗎?一想到這是我弟弟就教人受不了。不說這個,你就盡快離開這棟房子吧。」

瑪麗艾睜大眼睛嚇了一跳,看向我的臉。——我也是晴天霹雳呀。

「——你說什麽?」

盧特爾特命令我們離開,而索拉對此進行補充。

「既然巴爾卡斯受傷無法擔任家主的工作,就有必要找人代替。替代者只有盧特爾特才是合適的。我會順便讓他進行家主的更替,所以從今天開始,這所房子就歸盧特爾特所有了。」

明明至今都沒看過一眼,突然就跑來要人把地位和領地交出來嗎?說到底,老爸的意識清醒得很。

甚至連替換家主都提出來了,這是搞什麽飛機呀?

「這件事真突然呢。我要向老爸取得證實,請你們稍等一下。」

滾回去! 我是想這樣說,但在文件上,索拉一家的地位較高。即使,沒有繼承老爸的血統也一樣。

梅爾潔插進了我們的對話。

「根本不用問喲。這是王宮的決定啊。」

「王宮的?難道王宮會爲了邊境的男爵家而特意有所動作? 」

至今一直把我家視作低級喽啰的王宮突然介入,這是什麽一回事?

索拉自豪地向我展示書簡。

「也已經得到王宮的許可啰。盧特阿特才是最適合繼承巴爾特費爾德家族的人呢。既然盧特阿特成爲當主,就不需要其他的弟妹了喲。快點滾出去吧。」

即使是要讓盧特爾特換代成爲家主,也給人一種相當匆忙的印象。簡直就像是想快點把我們趕出門一樣。

瑪麗艾極力反駁索拉。

「我無法接受啊!說到底,說那家夥合適是什麽回事啊!?既不上戰場,又不懂領地的工作。盧托亞特,你真的打算繼承家業? 你不是討厭鄉下嗎?」

于是,盧特爾特吐露了真心話。

「討伐了黑騎士的巴爾特費爾德家可以 跻身名門之列呀。然而,如果家主是一個鄉巴大叔不是會尴尬冷場嗎?在都市長大的我才配得上現在的巴爾特費爾德家。」

我看到露出陰險微笑挺起胸膛的盧特爾特,得知他根本對領地沒有任何想法,反而松了一口氣。

另外,他太小看我們了。

竟然把自己的情況告訴我們,這家夥真是個不得了的傻瓜。

但是,如果得到了王宮的允許,在我的立場也無能爲力。

他們連鄉下的事情都要插手,我至今從來都不曾想過。

梅爾潔看著塗了指甲油的指甲。

「就是這樣。你們快離開吧。因爲要住在這裏的是盧特爾特。」

瑪麗艾對這種態度感到氣憤 。

「爲什麽必須讓給你們啊!老爺還健在啊。你們已經取得本人的許可了嗎!」

當說出理所當然的話,索拉就用手持的扇子遮住嘴邊。光看眼睛就馬上知道她露出一臉淫笑。

「根本不需要那個男人的許可喔。只要有王宮的許可就足夠了啊。」

「別開玩笑了啊!」

我帶著火氣上頭的瑪麗艾,從房間裏撤退。

「我們休息一下吧。瑪麗艾,你過來這邊。」

「爲什麽!你快回嘴啊!」

「好啦。」

我強行把她帶出房間。



走到另一所房間,那處有著庫拉麗斯學姐與跟她待一起的弟弟科林——還有妹妹芬莉的身影。

科林表現得很不安。

「 庫拉麗斯姐姐,我們會被趕出去嗎? 」

庫拉麗斯學姐對擔心被掃地出門的科林投以笑容。用溫柔的嗓調安慰科林道。

「沒事的喔。裏昂君一定會想辦法的。」

「嗯。」

庫拉麗斯學姐和弟弟的信賴固然讓我很高興,但就我個人來說卻是束手無策。因爲如果王宮給出了允許,我是無法違抗的。

我所能想到的解決方法,頂多就是大家一起躲到我所擁有的浮島上繼續生活下去。

雖然不想抛棄故鄉,但家業總有一天會由盧特爾特繼承。我早知道或遲或早會有這麽一天到來。

芬莉向瑪麗艾搭話,但是因爲她們個子相近,態度也變得像跟同級生接觸。

「雖然庫拉麗斯學姐這樣說,但直接對話的是瑪麗艾吧? 你就沒有注意到什麽嗎? 」

「爲什麽直呼其名? 你們這些家夥,對庫拉麗斯學姐都是用敬稱,爲什麽對我就直呼姓名啊? 餵,爲啥? 我可比你們年長啊! ? 」

面對無法接受的瑪麗艾,芬莉和科林面面相觑。

「因爲。你說對吧~。」(23:芬莉)

「嗯,因爲瑪麗艾是一家人啊。」(23:科林)

看到瑪麗艾一臉心情複雜的樣子,庫拉麗斯學姐不知是不是覺得尴尬(難以自處/發窘),改變了話題。

「話說回來,明明家主還未過世,她們卻相當生搬硬套呢。雖說是想要討伐黒騎士的功績,但是他本人根本沒有上戰場吧? 」

盧托亞特拒絕了參戰。老爸對這件事本身早已經有所預料,所以並沒有生氣。

根本不認爲他會代表出戰,也沒打算讓他代爲管理領地。

「盧特爾特拒絕了,並沒有參戰呢 。」

都已經二十歲了。那家夥本身並沒在工作,在王都懶散度日。

這麽說來,我從來沒聽說過他有妻室耶。

那家夥待在王都在搞什麽呀?既然連我都不知道,夫妻間也只可能是很淡薄的關系。連作爲家人的認知都沒有,實際上根本就不是一家人。

瑪麗艾抱著胳膊焦躁不已。

「難道他認爲剝奪家名,戰功就會變成自己的嗎? 」

庫拉麗斯學姐馬上回答了這個疑問。

「會的喔。即使有一段時間會因爲沒有參加戰爭而受到指責,可畢竟裏昂君他們立下戰功是事實呢。作爲擁有武力的家族,知名度會水漲船高喔。」

庫拉麗斯學姐對今後的情況進行預測。

「對方太蠻幹了倒令人很在意呢。說不定,他們還要從裏昂君手上搶走這次大展身手的帕爾特納喔。最糟糕的情況是連裏昂君的浮島也一樣呢。」

當我聽到這番話,心中的憤怒頓時沸騰起來。

「什麽? 爲什麽要奪走它? 」

「因爲就是如此有魅力喔。即使用強硬的手段都想得到手,不就是這樣一回事嗎? 我想王宮裏也有很多人想要帕爾特納喔。」

連宮廷內部的謀算也牽涉進來,真心求放過。

因爲太煩擾而火大起來了。

竟然想搶走我的理想鄉,這是絕對不能饒恕之事。

那座島上盛載了我的一切。要奪走它的人,我不惜一切都要對其複仇。現狀最搞事的是索拉一家吧。

當我正陷入沈思,一位搖曳著直螺旋卷秀發的女性就走進了我們正展開商討的房間裏。

她豪爽地打開門,向我露出笑容。

「英雄閣下貴體無恙? 哎唷哎唷,我可沒想到阿特裏家的千金會在這種地方喲。」

一副裝傻態度登場的是多羅蒂亞嫂嫂的親妹妹蒂亞德利學姐。

雖然現已從學園畢業了,但她是我們的前輩。

雖然庫拉麗斯學姐冷汗直流,但蒂亞德利學姐立刻就將視線轉向了我。難道沒打算尋根問底嗎?

「時間不多,讓我單刀直入正題吧。巴爾特費爾德男爵家被卷入宮廷內的權力鬥爭了喔。」

瑪麗艾抱著頭,直接叫喊道。

「這豈非糟透了! 爲什麽要把我們卷進去啊! 」

蒂亞德利學姐笑道。

「因爲討伐了長年讓王國傷透腦筋的黑騎士,這可說是理所當然的呢。巴爾特費爾德家族的勇名越發響亮喲。一一于是,王宮裏就有一部分人想拉攏巴爾特費爾德家加入陣營而作出行動啰。」

正當我希望他們放著我家別管,庫拉麗斯學姐就跟上了蒂亞德利學姐的話題。

「所謂的一部分人,即是說並不是王宮的正式決定吧?」

「正確答案。不愧是阿特裏家的千金呢。」

見我和瑪麗艾都歪頭不解,庫拉麗斯學姐就爲我們詳細說明。

「有某人擅自下達了命令,而索拉等人利用了這命令。不,可能是被利用了呢。只要瞄准這一點,就可以把那些人趕走啦。」

瑪麗艾把視線轉向了我。

「吶,這不就是僞造了官方文件嗎?那些家夥不危險嗎?」

索拉一家似乎在走危險的獨木橋。

蒂亞德利學姐稱贊瑪麗艾。

「你好像注意到重點了呢。沒錯。有些王宮裏的人在挺而走險。怎麽樣? 幸好有和羅斯布雷德家結姻親吧? 」

真是感恩戴德啊! 以尼克斯爲祭品結夥是值得的。——口誤。能出演尼克斯和多羅蒂亞嫂嫂的愛情丘比特真是太好了。

「我都不知道該怎麽感謝尼克斯了呢。」

「明明給他下套,虧你敢說呢。」

「請叫我愛情的邱比特吧,我只是把兩個相配的人撮合在一起而且。」

聽著我說話的芬莉退避三舍,科林歪著頭。

瑪麗艾低聲嘀咕「是最差勁的丘比特呢。」,我將其無視,決定開始行動。

「那麽,羅斯布雷德家能幫我多少?」

蒂亞德利學姐微微一笑。

「蒂亞德利姐姐的丈夫身價大漲了喔。父親說羅斯布雷德家的親戚中有骁勇之士,可樂透了。但是,這位姐夫的本家遇到麻煩很教人討厭吧?——如果由你繼承家業,我方會不惜一切支持喲。」

「——不,我自己有浮島了喔。」

「只需要兩者同時治理就行啰。噢,另外尼克斯姐夫托我給你帶個口信喲。他說『別以爲只有你能逃掉啊』。呵呵,居然爲弟弟准備領地,尼克斯姐夫真是太棒了呢。」

尼克斯被稱爲姐夫(お義兄様)雖然教我意外,但更重要的是讓我繼承家業是怎麽一回事?我明明只想在自己的浮島上休閑度日!

科林誇我。

「雖然不太明白,但是太好了,裏昂哥哥!」

「——糟透了喔。」

尼克斯那混蛋居然將老家推給我了。

犧牲自己的家人真是太差勁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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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 由 lung 周六 五月 14, 2022 7:34 am



一回到客廳,蒂亞德利學姐就坐在索拉等人對面。

她跷起雙腿,展現一副性感的做派。

如果只看外表的話,這個人也是個尤物。

「可不能得意地炫耀僞造的東西喲。話說,你以爲這麽粗糙的計劃會有用嗎? 」

索拉面對比自己年輕很多的蒂亞德利學姐,縮作一團。

在伯爵家的千金面前,顯得畏縮。

梅爾潔也是同樣,至于盧特爾特則是惶恐不安。

索拉想方設法擠出聲音抗議。

「這、這是巴爾特費爾德男爵家的問題喔。可沒有被羅斯布雷德家說三道四的道理。」

「畢竟是親戚家嘛。要是發生什麽問題可就麻煩了,所以我就只是來幫一下忙喔。不過,要幫助的,只是擁有確實的血統一方呢。」

看到索拉目光遊移不定,很明顯有虧心事。

梅爾潔逼近索拉。

「媽媽! 我的婚姻就靠這事兒了啊。只要得到這家,我就可以嫁給宮廷貴族的子爵啊。快想想辦法吧。」

嘴巴太松都快讓我笑出聲了,我得忍住啊。

只要交給蒂亞德利學姐,一切都會圓滿解決吧。

話雖如此,總有一天我會報複尼克斯的。

把老家強推給可愛的弟弟啥的,那家夥到底在想什麽呀?

蒂亞德利學姐雙手抱胸。

「你可以放心喔。那個子爵家因爲這次的事情肯定會倒台嘛。」

「诶?」

梅爾潔露出驚訝的表情,蒂亞德利學姐就帶著笑容說道。

「說是王宮的決定是假的,會特意准備文件,這是理所當然的吧。不管你們在這種情況下如何糾纏歪理想占便宜,更換家主也是不可能的喔。請老老實實地回去吧。」

當索拉懊悔地站起身,蒂亞德利學姐叫住了盧特爾特。

「啊,盧特爾特先生,另外有件事。」

「是什麽?」

我看著對蒂亞德利學姐態度謙恭的盧特爾特,明明剛才那麽囂張,現在卻對女生這麽軟弱,教人感到悲從中來。

這是學園男生的宿命啊。

「聽說你在家族陷入危機之際,不僅沒有在領地待命,在王都也沒有任何行動呢?我不禁懷疑你是否具有身爲騎士的資格。羅斯布雷德家會就你的資質問題向宮廷作出質詢。」

「什!?跟、跟這無關吧!而、而且,我只是找不到參加那種戰鬥的意義而已!」

「以家主爲首,尼克斯姐夫和裏昂閣下都出征了,身爲嫡子的你卻竟然逃跑,這是怎麽回事呢?這可是在毀壞武家的名譽喲。請你知恥。」

無法反駁的盧特爾特幾近哭著離開了房間。

索拉和梅爾潔在抱怨這樣的盧特爾特。

「真是的,明明只要那孩子參加戰爭,就不會變成這樣子了。」

「真是個不中用的家夥呢。」

看到盧特爾特在家庭內的地位,我有些同情。



盧特爾特大步走在宅邸裏。

偶爾,當他發現裝飾的壺子時就會拿起來扔出去。

「可惡!可惡!都把我當傻瓜!」

沒有去參加戰爭是因爲不認爲能贏。

實際上,在一些人之間流傳著傳言,說爲了擊潰雷特古睿夫公爵家的軍隊,第一批部隊將會成爲棄子。

聽到這個消息于是畏縮了。

「我沒有錯。我本來就不想繼承這種領地。跟我相稱的是尼克斯得到的領地。本來明明應該是我成爲伯爵的。」

如果自己也成爲伯爵的話——在考慮著這件事之際,聽到了說話的聲音。

盧特爾特因爲焦躁而想怒吼,但看到房間裏的人就大嚇一跳,閉上了嘴。

(爲什麽那家夥會在這裏啊! ?)

在房間裏的是瑪麗艾和 —— 庫拉麗斯。

「學姐,我是被小瞧了嗎?連科林都對我直呼其名啊。我明明是他的嫂子。」

「這、這也是作爲家人被認可的證據吧。以、以後會叫你嫂嫂的啦。我也會跟他說一下的。」

「——柯林,都會坦率地稱呼學姐爲姐姐吧。芬莉又很崇拜學姐。我就無法讓他們兩個這樣對待我哦?」

「——總覺得很抱歉。」

盧特爾特從兩人的對話中領悟到裏昂也知道這一件事。瑪麗艾知道,身爲她未婚夫的裏昂是不可能不知道的。

而且,這裏是巴爾特費爾德男爵家的宅邸。

很明顯,巴爾卡斯也在幫手。

(只要我把這個情報帶到王都,我也有機會了啊。)

盡管被蒂亞德利多方批評而一肚子氣,但盧特爾特只是露出笑容靜悄悄地離開了房門前。



索拉一家人回去後,蒂亞德利學姐和庫拉麗斯學姐也在整理好的房間裏休息了。

夜幕降臨,我和瑪麗艾正跟路庫西翁交談。

「你把一切都推給蒂亞德利學姐不覺得羞恥麽? 是個男人的話就有話直說啊! 」

瑪麗艾對默不作聲的我非常生氣。

「就算我開口,那些家夥也不會接受吧。就算是事實,有時候由誰來說也是很重要的啊。比起外行人,專家說的會更有說服力吧? 」

「別想搪塞我! 你絶對只是因爲嫌麻煩才不開口的吧! 」

看來被瑪麗艾識破了。

我的確只是覺得很麻煩才把事情全部交給學姐,既然無論怎樣做都會得出相同的結果,肯定是選比較輕松的吧。

路庫西翁搖著單眼,再現出啞口無言的模樣。

『我出門期間,MASTER也還是老樣子呢。』

「要是有你在我身邊,倒就省麻煩了啊! 」

『擁有帕爾特納和阿洛鋼次還被逼到那種地步我認爲不妥唷? 你應該能用帕爾特納的主炮把公國衝散的。』

雖然瑪麗艾看著我的臉生氣地說「你又來了! 」,但她馬上就理解了我爲什麽沒有那樣做。

突然老實下來。

「――難道,你是不想殺人嗎? 」

我歎了口氣。其實最初連黑騎士也打算留下活口。但是,我反省到那是太天真了。

「我真不想還在學生時代就得殺死敵人耶。」

我既沒習慣,現在亦很後悔。

如果一開始就動真格的話—— 但是,這樣做的話只會往壞的方向更加引人注目,而且會有更多的人死去。

「世道就總不讓人稱心如意嘛。話說回來,你那邊怎麽樣了? 還能在這兒待一陣子吧? 」

當我問路庫西翁今後的行程,得到的答案和預料中一樣。

『突然被叫過來,我只打算趕緊回去而且。今後的日程也很緊張。』

「還需要時間嗎? 明明我有些事情想問你。」

『什麽事? 』

喊著我祖先名字的那只怨靈,讓我在意到不行。

「是聖女的項鏈喔。有只附身在那東西上的怨霊吧? 我想跟她談談。」

『――雖然她最近很老實,但是MASTER來到面前的話很有可能會鬧騰喔。而且,你不是很怕她嗎? 』

「你、你甭說我害怕! 幽靈啥的一般來說都很可怕吧! 」

瑪麗艾看著這樣的我,笑著說「诶~,明明是個男子漢,真~窩囊。」這家夥真是天不怕地不怕啊。

瑪麗艾詢問有事找怨霊的我是要查考什麽。

「你是想談什麽? 」

「各種各樣的事。因爲比想象中跟那款乙女遊戲的內容相差得更遠。我總覺得有股不祥的預感,所以決定好好調查一下。」

瑪麗艾似乎也對此感到不安。

「就是嘛。畢竟不小心幫了雷特古睿夫家,還奪走了奧利維亞和尤裏烏斯殿下的相遇劇情。但是,沒了最終頭目總會有辦法的吧?」

我明白這一點——但我有種不祥的預感。

我的不祥預感總會命中,所以才教人討厭啊。

「如果什麽事都沒有倒就好了。路庫西翁,馬上讓我跟她談談吧。」

『我接下來有安排,請快點喔。』

路庫西翁想盡快出發,催促我和瑪麗艾趕緊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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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 由 lung 周六 五月 14, 2022 7:35 am



在與公國的戰爭中獲勝的霍爾法特王國的王宮忙于戰後處理。

衆文官忙碌地工作,不少更通宵達旦。

安潔莉卡火急地去拜訪米蓮王後,講述了從赫爾忒露蒂處聽聞的真相。

「米蓮殿下,我們不能就這樣袖手旁觀。弗朗普頓侯爵和那個女人也有聯系。那個女人很危險! 」

在幕後操縱尤裏烏斯一衆貴公子的奧利維亞的存在讓安潔莉卡感到恐懼。有一種王國會在短短幾年間從內部崩潰的感覺襲來。

米蓮從安潔莉卡口中聽聞弗朗普頓侯爵一事,輕輕地歎了口氣。

然後,給出對安潔莉卡來說意料之外的回答。

「安潔莉卡,很遺憾,想要把弗朗普頓侯爵趕下台,靠赫爾忒露蒂殿下的證詞並不足夠喔。」

「這樣的話,從相關人士口中查問情報不就好了嗎!不快點的話,危險會禍及尤裏烏斯殿下。殿下被那個女人诓騙,甚至都參加義勇軍了哦!米蓮殿下,光是那個女人也不能想想辦法嗎? 」

安潔莉卡之所以如此把奧利維亞視爲危險,原因大半是出從直覺。

(不可放任那人。雖然我以前都沒加以注意,但現在的那家夥很危險。絕對不能留她在殿下的身邊。)

如果只是普通的情敵並不會做到這一步。盡管會感到不滿,但只要對方有理解自己立場的話,安潔莉卡就會接受對方成爲尤裏烏斯的側室。

但是,現在的奧利維亞不行。

即使是在安潔看來,她的氛圍也發生了變化,從普通姑娘變得散發出傾國傾城的妖豔。無法理解她內心深處有何思量,那太可怕了。

「庫拉麗斯也落入了那人的圈套。學園裏有很多礙事的學生都被排除了,現在沒有人敢違抗奧利維亞。」

面對著拼命懇求的安潔莉卡,米蓮顯得有些哀傷。米蓮似乎很煩惱要不要在這時告訴她,但終于下定了決心,抓住安潔的雙肩。

「安潔莉卡,好好聽我說。」

「米蓮殿下?」

面對米蓮和平常不同的氛圍,安潔沈默不語。

米蓮懊悔地閉上了眼睛。

「王宮正式決定解除尤裏烏斯與你的婚約了。」

「——是真的嗎? 不是只提出了解除婚約的話題,還已經決定要解除婚約了嗎?」

既不敢相信,也不想相信。但米蓮靜靜地點點頭。

「對不起。」

感覺激動的心情一下子冷卻下來。

安潔莉卡感到雙腿逐漸脫力。

米蓮抱住安潔,支撐著崩潰的她。

安潔莉卡用顫抖的聲音向米蓮查證。

「爲什麽呢?我一直爲殿下而努力至今。爲了成爲跟他相配的妻子而朝乾夕惕。我有什麽過錯嗎?米蓮殿下,請告訴我。我會馬上改過的。所以,解除婚約一事請再稍緩。」

蓦然回神,瑩淚已淌。

自己人生的大部分時間都爲了成爲跟尤裏烏斯相配的王後而使用。然而,如果自己被尤裏烏斯抛棄的話,還有什麽剩下呢?

對安潔莉卡來說,尤裏烏斯就是自己的一切。

「您做得很好。我也想您成爲半個女兒喔。可是——世界上有些事情是無法改變的。」

「是因爲我對殿下喋喋不休地追問嗎?是殿下說不需要我了嗎? 」

安潔莉卡在學園裏認爲是替尤裏烏斯著想而作出忠告。她也有注意到,這令尤裏烏斯感到厭煩。

但是,爲了尤裏烏斯著想,這是必要的事。必須有人告訴他,安潔如此想著而狠下了心。

見米蓮沒有回答,所以尤裏烏斯也說了些什麽吧。

不過,稍作停頓,米蓮說出了實情。

即使做出向雷特古睿夫公爵家挑釁般的行徑也要解除婚約的真正理由。

「對安潔莉卡沒有不滿。一直以來,你都做得很好。可是呢——即使是我也無能爲力啊。那個叫奧利維亞的女孩被神殿認可爲聖女了喔。」

「不、不是真的。爲什麽那個人會是聖女! ? 」

聖女——那是參與霍爾法特王國建國的第六位冒險者的血脈。

據傳說正因爲有她的存在,霍爾法特王國才得以誕生,而且其力量至今仍被視爲神聖。

何等艱難的冒險只要有她的保佑就能跨越,創造奇迹的聖女。

沒有比她更適合冒險者崇拜的存在了。

五位冒險者的血統作爲王族、名門仍然存在,但只有聖女下落不明。

一般流傳她在建國後認爲自己的使命已經完結,所以重新踏上了冒險之旅。

然後,到了如今,就不過偶爾會有擁有與聖女相稱力量的女性被選爲聖女。

自從幾十年前聖女的項鏈和手镯被從神殿中拿走後,聖女的位置就一直懸空。

因爲如果不齊備三種道具就無法再現聖女的力量。

到目前爲止,一直只有力量不及聖女的代理人自稱聖女。

但是奧利維亞不一樣。

「據神殿的報告稱,她即使沒有聖女的道具也能再現其力量。是與初代同等的存在,真正的聖女。」

不是赝品,是真貨。

這就意味著,她比安潔莉卡更有價值。

「不可能。那個人竟是聖女,是有什麽搞錯了!那家夥、就只有那家夥是——」

抱著混亂的安潔莉卡的米蓮慢慢地挪開了身子。

「你知道聖女在這個國家中是多大的存在吧?」

「我、我不要。米蓮殿下、我!」

看到安潔死命抓住救命稻草的身影,米蓮背過臉去。

「有推舉聖女奧利維亞成爲尤裏烏斯未婚妻的舉動。成爲其後盾的是弗朗普頓侯爵哦。而且,很多貴族都認爲這是一件喜事而接受了。我無法改變這個趨勢。」

安潔當場倒坐地上,隨即嚎啕大哭起來。



霍爾法特王國的王都。

廣場上准備了一個特別的舞台,乘坐機铠的騎士們在周圍進行警戒。

配備著小題大做的龐大護衛數量,這儀式是爲一位就任長年從缺的聖女之位的少女而准備的。

在舞台背後尤裏烏斯抱住奧利維亞,雙手環抱在其腰間。

「你很漂亮,奧利維亞。」

「很高興得你贊美,尤裏烏斯。」

奧利維亞笑著接受尤裏烏斯的話語,但她的內心卻露出了陰暗的笑容。

(終于來到這一步了啊。等我作爲聖女複活之後——就會盡一切可行之事來毀滅這個國家。)

身穿爲奧利維亞准備的純白禮服。

手持神殿交予她的聖女之杖,左手戴著手镯。

尤裏烏斯看向代替真正聖女項鏈的複制品,感到很遺憾。

「對不起,在你的重大舞台上只能准備假貨。我怎麽找都找不到。其他人幫忙尋找了,但連線索都找不到。」

奧利維亞搖了搖頭。

「沒關系喔。我光是能穿上這麽漂亮的禮服就心滿意足了喲。而且,權杖和手镯都太貴重了,我都感覺惶惶然啦。」

對惡意賣萌的奧利維亞,尤裏烏斯十分感動。這是察覺到尤裏烏斯對貴族女性的盛裝打扮感到厭惡的內心想法而作出的發言。

(當然,其實我倒也並不需要權杖和手镯呢。因爲都不過是保存我力量的器皿而已。——寄宿在項鏈中的我的一部分還好嗎?)

挂念著沒有回到自己手邊的聖女項鏈。

只要大張旗鼓宣揚自己在這裏,一定會趕來的吧。

到那時再收容(拉攏)起來就好。這樣想著轉換心情。

「差不多該走了。我得去跟大家打個招呼。」

「嗯,去讓王都的人民見識見識聖女的身姿吧。」

奧利維亞離開尤裏烏斯後,就登上舞台。

上樓梯的時候,奧利維亞攥緊了手。

(就快了啊,莉亞。 我會替你向那些家夥報仇的。)

一登上舞台,數以萬計的觀衆就爲奧利維亞的登場而歡呼雀躍。幾近雷動的歡呼聲震撼著空氣。

隨著奧利維亞慢慢張開雙臂,觀衆們自然而然地安靜下來。

然後,奧利維亞的聲音傳達到所有觀衆耳中。

明明音量不大,但卻是傳達到周圍所有人心中的聲音。

「我是奧利維亞——聖女奧利維亞。霍爾法特王國的人民啊,聖女又回到這片土地上了。」

面帶微笑的奧利維亞奪去了觀衆們的心。

甚至有些人仿佛看到了女神,感動得淚流滿面。

「我的願望只有一個。那就是爲這片土地帶來真正的和平。大家——請助我一臂之力吧。」

只是雙手交握,展示出向天上祈禱的動作,但觀衆自不用說了,就連進行戒備的騎士和貴族們都對她的身影爲之著迷。

奧利維亞——奧利維亞體內的聖女,向天伸出雙手。

(對,我的願望只有一個。只有把這片土地複交到應有之人手中。我會爲此而任意勞役你們所有人。)

仰望天空的奧利維亞的眼眸,明明看著藍天卻顯得格外渾濁。

苗木醬的後記劇場

苗木醬( ゚д゚)「……你知道嗎?這次的附贈短篇超過五萬字啊。希望你能理解這是多麽的異常。光是瑪麗艾路線就有兩本文庫少一點的文字量了啊。哎喲,想作買六本就送兩本,真劃算呢。」

苗木醬(;゚Д゚)「如果和本篇合起來,頁數就會變得很不得了,所以才這樣子以電子數據刊載哦。感受一下那書籍看不見的厚度吧!第六卷很紮實啊! 比以往任何一本都厚啊!」

苗木醬(゚д゚)「明明用我來寫幾千字的短篇,絕對比較輕松耶。」

苗木醬( ゚∀゚)「反正不會變成紙制品,就隨心所欲地寫啰!本來是以這種想法開始的瑪麗艾路線,卻比預計中更受歡迎啊!這下只要我登場的話人氣就更高了呢!哎唷,如果超越正傳的話怎麽辦啊~!」

苗木醬ヽ(*′∀`)ノ「說到人氣,這次的限量版第六卷會附有廣播劇CD哦。雖然我沒有出場,但主要成員都有配音了喔。——雖然我沒有出場就是了。」

苗木醬( ゚言゚)「――今後再有什麽的話,我一定會登場的。無論是要匍匐在地,還是啜飲泥水,我都一定要成爲一個受歡迎角色,把我的聲音傳達給大家啊。我可不是會困死在後記的材料啊。」

苗木醬ヾ(*′∀`*)ノ「所以,大家也要在人氣投票中投票給苗木醬哦。那麽,再見了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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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 由 lung 周六 五月 14, 2022 7:37 am

瑪麗耶IF線 其五 第七卷特典

二年級的第三學期。

我們作爲義勇軍參加了與範奧斯公國的戰爭,但結束任務後就回到了學園。

因爲作爲義勇軍參戰,導致二年級的第二學期幾乎沒有參與授課。

劇情活動——大部分事件也都被迫取消,變成了格外冷清的學園生活。

盡管如此,學生們似乎還是能夠平安升班。

理由是「可不能讓那些在國家危難中奮起的年輕人留級」。

能夠不用學習就升班是令人很高興,但這樣可以嗎? 心中也有這種疑問。

那款乙女遊戲中也沒有出現留級的情況,也是因爲這樣嗎? 亦有這種心情。

實際地經曆是讓人有些心裏不是味兒,但我也沒有不息留級也想留在學園。

想盡快畢業才是真心話。

結果,無論是我還是瑪麗艾都只是毫無抵抗地隨波逐流。

這樣的我倆,現在正身處路庫西翁本體的宇宙飛船內。

和瑪麗艾一同到訪的房間裏,有著被封進球體狀膠囊的星幽體。

從聖女項鏈中現身的怨念團塊,像是抱著膝蓋一樣靜坐不動。

搖曳的黑色影子,有著女性輪廓。

眼睛部分散發著紅光,但相較于過去顯得要虛弱不少。

而且態度也有所緩和。

緊張得咽了口唾沫的我向怨念團塊搭起了話。

「我有件事想問你。」

對我的話有所反應,怨念把赤瞳轉了過來,小聲回應道。

『你想知道什麽?』

正當我驚訝于她如此順從的反應時,身旁的瑪麗艾用手肘頂了我一下,我才慌忙的道出疑惑。

「爲什麽你會潛藏在聖女的項鏈裏? 還有,你口中的那位裏安究竟是什麽人?」

之前,這個怨念團塊曾經看著我大喊過“裏安”。

當時我不以爲意,但從老爸口中得知巴爾特費爾德家的是由一位名叫「裏安」的人物建立起來時,就在意起來了。

怨念團塊用女性的嗓音談起裏安的事。

『裏安這位男性是曾經作爲冒險者的我們的領袖。搭乘飛船,無數次跨過生死的冒險夥伴。是非常重要的同伴。』(23: 好吧,竟然不是百合)

聽到從前七個人一起冒險的故事,瑪麗艾把手擱在下巴聽她說話。

然後,談及兩人的關系。

「難道是戀人?」

怨念團塊遺憾地回答。

『要是那樣就好了,只是我單相思罷了。』

似乎發生了什麽事而令兩人沒有結合?

斟酌一番後,她又開始繼續說道。

『那是發現了未開拓大陸的時代。新大陸上存在著衆多遺迹和迷宮。在所有人苦戰的情況下,我們進行挑戰並且成功稱霸。』

「不是由你們發現的嗎?」

『你認爲僅靠我們就能稱霸? 雖然發現了,但同時其他冒險者也加入進來,開始了爭奪戰。』

遊戲中所說的靠六人稱霸一整片大陸,確實不用細想也知道這種事是天方夜譚。

聽到發現大陸的話題,浮在身旁的路庫西翁望向了我。

『看來Master的祖先,是未被提及的第七人呢。』

真是個急于下結論的家夥。

「你就不能閉上嘴多聽一會嗎?」

『已經足夠作出推測了。而且,怨恨的主人——不,這家夥會是誰的怨恨也就可以推測出來了吧?』

代替沈默不語的怨念團塊,察覺答案的瑪麗艾露出了驚訝的表情。

「不會吧! ? 欸,這家夥真的是聖女大人嗎? 說到聖女大人,我還以爲會是更加溫柔、更加充滿愛的存在。」

怨念團塊聽到瑪麗艾的話,撲哧撲哧的笑了起來。

『愛嗎?的確是充滿了愛呀。我比任何人都要深深愛裏安。一直都想要向他傳達這份感情。然而——霍爾法特他們背叛了裏安。』

我的祖先所說的「被同伴背叛」,萬萬想不到是指建立王國的人們。

真是出乎意料了。

我家祖先還真不得了——在這之前,如果搞錯的話會很丟臉,所以姑且先確認一下吧。

「我家祖先的名字叫裏安。但姓氏是巴爾特費爾德,有沒有可能完全沒有關系? 會不會只是同名同姓的陌生人?」

如果搞錯了會很丟人而先作確認後,怨念團塊就望向我。

『你長得非常像裏安。能夠感覺到繼承了他的血統,並不會搞錯吧。而旁邊的女孩則有著與我同樣的血統。』

瑪麗艾用雙手捂住臉頰。

「欸? 莫非,我身上流著聖女的血脈麽? 總感覺像主角一樣!」

看到漫不經心地感到高興的瑪麗艾,我不禁無語。

如果連似乎毫不相幹的瑪麗艾也流有聖女的血脈,那麽肯定還有很多其他繼承其血統的人吧。

雖有稀少價值,但也並不至于是鳳毛麟角的程度。

「也就是有著聖女血脈的家夥一抓一大把的意思喽。」

「別說些毀人夢想的話喲。」

望著鬧別扭的瑪麗艾 ,我聳了聳肩。

「你老家的拉芳子爵家,如果和聖女有關系,想必無論如何都會大作宣傳。既然沒有,就代表有很多人在不知情的情況下繼承了聖女的血統吧。」

「裏昂真的很過分欸。要對女孩子再溫柔點啊。」

「真正的溫柔,有時也是嚴厲哦。」

「什麽溫柔啊。 你只是愛欺負人而已嘛。」

因爲瑪麗艾生氣了,戲弄就到此爲止吧。

話說回來,像瑪麗艾這樣也繼承了聖女的血統,難道不是對設定的濫用嗎?我覺得根本不需要這種設定。

反正這家夥不管怎麽努力,也不可能做到和主角一樣的事。

路庫西翁插口總結話題,是覺得不能一直奉陪我們扯談嗎 ? 有種遭到催促的感覺。

『聖女是得知自己心愛的裏安被背叛,而把怨念埋進道具中吧。那聖女本人又是如何呢?』

被問及聖女本人怎麽了,怨念團塊就作出搖頭的動作。

『我不知道。我們是聖女把自己的力量和意念埋進在遺迹中發現的道具而具現化的存在。不僅限項鏈,三者都有著同樣的力量。』

雖然是很不得了的道具,但作爲聖女道具又是如何呢?

本以爲有更神聖的力量,真是一段毫無夢想的故事。

「不是因爲本人死掉了,所以轉移到聖女道具上了嗎?」

『不是的。是她將我們留在道具裏,作爲陷阱而設置的。爲了總有一天向霍爾法特複仇。』

「簡直就是詛咒道具呢。」

當我把直率的感想說出口,怨念就淡泊地回以真相。

『本來就只是在迷宮裏才能發現的道具。將其斷定爲神聖事物的正是後世的人們自己。』

只是因爲聖女使用過,所以才加上「聖女的~~ 」的前綴嗎。

從怨念的角度,對被視爲神聖似乎是黑人問號。

「那麽,接下來是 ――」

我正准備移往下一個問題時,路庫西翁朝空中投射出映像。

『MASTER,看來王國出了點問題。請看一下映像。』

「嚇?」

驚訝地望向映像的我和瑪麗艾 ,看著映出的視頻睜圓了眼睛。

穿著白色禮服的奧莉維亞同學,戴著聖女所擁有的三個道具,正在聽衆面前發表演講。

「我是聖女奧莉維亞。霍爾法特王國的人民啊,聖女已經再次回到這片土地。我的願望只有一個。那就是爲這片土地帶來真正的和平。請大家助我一臂之力吧。」

民衆正向主動報上聖女之名的奧莉維亞同學高聲歡呼。

在奧莉維亞的身後,還有尤裏烏斯殿下微笑著鼓掌的身影。

瑪麗艾大驚失色,緊緊抓住我的手臂搖晃道

「不會吧!? 爲什麽會在這個時候報上聖女的名號啊!?因爲、因爲,這是更後半部分的事件吧?是升上三年級後的劇情吧!?」

吃驚的瑪麗艾,回想起了那乙女遊戲的劇本,並對其中的差異感到了驚訝。

在遊戲中,主角自報聖女名號是在升上三年級。

選定了戀人之後。

然而,現在觸發這個的時機未免有點太早了。

「這是發生了什麽事? 路庫西翁,你能查出來嗎?」

本打算動用路庫西翁進行調查,卻遭到了拒絕。

『——得對帕爾特納增加配置無人機,MASTER最好動用現有配置的進行調查。』

「你的意思是不服從我的命令? 你丫,在這種情況下還要擅自行動嗎?」

逼近追問後,路庫西翁便與我保持了距離。

『我有當優先處理的事務,所以不能協助MASTER。還請耐心等候。』

路庫西翁漠視了我的命令。

不,光是准備了收集情報用的機器人還算可以嗎?

「四處破壞新人類的遺迹就有那麽重要嗎?」

『是最優先事項。而且,我並不認爲MASTER現在處于危險的狀況之中。』

聽到路庫西翁的說明,瑪麗艾垂頭低聲呢喃。

「明明是這麽糟糕的狀況」

『即使對此置之不理,對于MASTER和瑪麗艾來說也不構成問題。雖然多少有些差異,但這不是正按照劇本進行嗎? 那麽就無需擔心。』

從路庫西翁的態度中,可以感受到不管那款乙女遊戲的劇本如何變化,它都不感興趣。

這家夥就算王國滅亡,只要己方平安無事就覺得沒有問題嗎?

——我看是沒有吧。

「要我們去自己查嗎。更重要的是,爲什麽奧莉維亞同學會拿著聖女的項鏈啊?」

對我的話作出反應的,是怨念團塊。

『那是假貨。』

聽此,瑪麗艾露出了安心的表情。

「太好了。那麽,並沒有像你這樣的家夥附到奧莉維亞身上吧。啊,不對。 因爲你在這裏,那女孩不會有事吧?」

既然聖女的怨念身在此處,奧莉維亞同學應該不會有任何問題——這麽想的我們好像太天真了。

『你在說什麽? 杖和手镯是真品。我把自己的力量和感情注入到三件道具當中。那兩件道具也有著和我一樣的存在啊。」

我聽了之後,望向映像中的奧莉維亞同學。

「——真是糟透了。」

感覺和以前見面時的氛圍有些不同,難道被附身了嗎?不,唯獨主角應該是不會有這種事的。

瑪麗艾也用心靈的力量彈開了怨念。

奧莉維亞同學一定也沒事的。

――應該是吧。



一時間。

學院中的奧莉維亞正在浴池中

悠然的享受著這漂浮著花瓣的熱水所帶來的溫暖。

在這樣的她附近的,正是照料奧莉維亞起居的半精靈凱爾。作爲奧莉維亞專屬傭人的凱爾,過去的傲慢已經不在顯露在他的神色上了。

看著流露出微笑的奧莉維亞,是感到畏懼嗎?一幅誠惶誠恐的樣子。

奧莉維亞伸出了左手。

「凱爾。」

被喚到的凱爾,拼命的思考著主人現在正需要什麽,隨後將飲品遞交過去。

而捧著飲品的手腕,正在不斷的顫抖著。

「請、請慢用」

「謝謝。凱爾似乎也總算是理解了呢。」

拿到飲品的奧莉維亞,輕飲了一口後,擡起頭望向了天花板。

「那麽——今後要怎樣來取悅我呢?」

想象著未來會發生的事情,奧莉維亞不禁露出微笑。看著這樣的主人,凱爾不由得感受到背脊惡寒流竄。

(主人,和去年相比簡直就像是另一個人一樣。)

面對驟變的主人,凱爾懷著畏懼跟隨在她的身旁。

察覺到凱爾的膽怯,奧莉維亞望向了他。

「對了。凱爾,是關于你母親尤梅莉亞的事情,已經找到工作了哦。在哪裏的話就放心吧。她本人也對此感到了欣喜,讓我今後也多多關照你呢。」

「诶?」

尤梅莉亞的名字出現,讓凱爾面色頓時蒼白。

「之前就和尤梅莉亞開始書信交流了。這樣凱爾也放心了吧。」

「敢,敢問是去哪裏工作了?」

面對凱爾充滿動搖的詢問,奧莉維亞微笑著道出了殘酷的辭藻。

「不會告訴你的。不過,尤梅莉亞的事情就無需你擔心了。所以,今後也要爲我盡心盡力哦,凱爾。」

理解到尤梅莉亞作爲人質後,讓無言的凱爾顯得格外狼狽。

然後,在他眼前的奧利維亞變得更加令人毛骨悚然。

(究竟是誰。這家夥,究竟是誰啊。根本不是曾經的主人。這不是,簡直就像是內部被替換了一樣嗎。)

溫柔的奧莉維亞現在僅僅只存在于她的外表。

凱爾無法再做出違抗,所以只能默默的颔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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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 由 lung 周六 五月 14, 2022 7:41 am



霍爾法特王國的學園,被異樣的興奮所籠罩。

學生們無不心神蕩漾。

義勇軍的大活躍,再加上長年從缺的聖女複位。

王太子尤裏烏斯正式廢棄與安潔莉卡的婚約,並與聖女奧莉維亞訂下婚約。

聖女的誕生對王國來說是件大喜事,廢棄婚約一事與此相比還不足挂齒。

在學園的中庭,三個女學生正在聊天。

「聽說公爵千金被廢棄了婚約喲。」

「雷特古睿夫家族也有麻煩了呢? 畢竟安潔莉卡偏偏是向聖女大人找茌了嘛。」

「現在學園中都沒有支持自己的同伴了,被孤立了喲。」

尤裏烏斯等人的奮起,迫使了許多學生的退學。

這些學生中,許多都都是會成爲安潔莉卡同伴的人選。

現在的學園裏,沒有會想違抗奧莉維亞的學生。

存在的只有那些積極地討其歡心阿谀奉承的學生,或是企圖觀望形勢、靜觀其變的學生。

現在的學園裏幾乎沒有留下會妨礙奧莉維亞和尤裏烏斯的存在。

女生們談論起在學園舉行大型派對的事。

「比起這事,你有聽說嗎? 今年會是三個學年齊集的派對啊。」

「要跟畢業舞會合辦對吧? 聽說還兼作祝捷會呢。」

「咦? 已經戦勝公國了嗎?」

「不對哦。是要慶祝義勇軍的勝利啊。反正範奧斯公國的戰力幾乎都沒剩下了吧,之後就只差進攻喔。」

「公國馬上就會投降啰。」

目前還處于戰爭尚未取得勝利的階段,但每個人都認爲霍爾法特王國的勝利無法動搖。

而且,這是事實。

以黑騎士爲首,公國失去了許多有能的騎士和軍人。

亦失去了大半的飛船和機铠,軍事力量已遭大幅削弱。

剩下的就是攻進其領土,或是等待公國投降吧。

學生們會對此一派輕松,也是情理之中。

這時,安潔莉卡出現在這樣的中庭內。

身邊沒有一個追隨者。

有些學生是被迫退學,但大多都是棄安潔莉卡而去。

無論是在學園內,還是在貴族社會上,安潔莉卡都遭到了孤立。

三個女生把臉湊近,刻意大聲講話。

「說曹操曹操到,是公爵千金喲。」

「是那個向聖女大人找碴的蠢貨吧?」

「真是個傻瓜呢。不自量力這句話可真適合她呢。」

看到安潔莉卡低頭攥緊拳頭的模樣,三人對此感到了有趣,笑著離去。

剩下的安潔莉卡以誰也聽不見的聲音嘟囔。

安潔莉卡的嗓音中充滿了憎恨。

「我絶対不會放過你的。」

赤紅的眼睛盡管極度渾濁,仍散發出妖異的光芒。



我和瑪麗艾剛回到學園,就察覺到了氣氛的驟變。

建築物和以前一樣並無二致。

有所改變的是學生的人數。

隨著男生人數減少,男女比率大幅傾斜。

只有女生的光景變得不足爲奇。

我倆來到中庭吃午飯的時候,小嘴巴塞滿三明治的瑪麗艾似乎有話想說。

瑪麗艾咽下口中的食物,對著中庭的景色呢喃。

「就像女校一樣。」

「是啊。」

我只能同意瑪麗艾的話。

不管怎麽說,在中庭吃飯的人,除了我全是女生。

拜此所賜,我很興奮。

「要是沒有男生減少的緣由,說不定就能像上女校一樣開心呢。」

當我吐露真心話,瑪麗艾就向我露出一臉難以置信的表情。

「你是傻瓜嗎? 女校啥的,可不是男生所想象的場所啊。」

「這種話時有聽聞呢。嘛,反正都是跟我無緣的事,實際情況怎樣都好嘞。」

還有男生減少的原因在,可沒法對這種狀況感到高興。

望著變得寂寞的學園景色,瑪麗艾露出陰郁的表情。

「如果對這種情況感到高興,那就是真正的邪魔外道呢。」

「說的是啊。」

周圍,爲尤裏烏斯殿下的義勇軍勝利之事興高彩烈的女生們在談論著派對的話題。

「選怎樣的禮服好呢?」

「新禮服是沒辦法了吧? 王都的店幾乎都關門了哦。」

「爲什麽啊?」

「聽說是戰爭中沒法進貨喔。」

「真是件麻煩事呢。」

聽到女生抱怨沒能准備新禮服的事情,瑪麗艾一臉苦澀的垂下頭。

對上戰場看到各種各樣的事的瑪麗艾來說,她們的發言聽來想必是非常殘酷的吧。

「還好嗎?」

當我擔心搭話,瑪麗艾擡起了頭來。

「我沒事喲。這兒教人不舒服,所以移動一下吧。」

「好主意呢。」

可能是對于因爲派對的話題而情緒高漲的女生們感到厭煩,瑪麗艾說要換個地方。

我也順從地跟著她。

從中庭移動到走廊,再從那裏走向校舍。

途中擦肩而過的,全都是女學生。

而這其中有著某位女生。

瑪麗艾注意到她後,盡管有些尴尬,還是向她搭話道。

「那、那個」

對方低著頭一臉陰郁的走著。

對方注意到瑪麗艾後擡起臉龐,就發現她的眼睛下面有黑眼圈,臉色非常憔悴。

「有什麽事?」

看來對方是瑪麗艾認識的人。

「你是尤莉娅同學吧? 怎麽了? 如果身體不舒服,是不是休息一下比較好?」

即使從旁也能看出尤莉娅同學身體不適,但她有氣無力地搖了搖頭。

「沒關系。我身體沒有問題。有問題的是我這人。」

這話是什麽意思?我想要這樣問,但站在身旁的瑪麗艾垂下了頭。

「難道,是羅伊德同學他?」

看著畏畏縮縮地詢問的瑪麗艾 ,我大概意識到情況了。

尤莉娅同學哭著把事情告訴了我們。

「得到尤裏烏斯殿下的贊揚。說羅伊德曾勇敢地戰鬥過喔。我——我、真的沒想過事情會變成這樣子啊。羅伊德很強,我明明相信他一定會歸來的。」

瑪麗艾走近雙手捂臉哭泣的尤莉娅同學,想要安慰她。

但是,似乎找不到合適的話語。

尤莉娅同學繼續說道。

「要是知道事情會變成這樣,我就不會送走羅伊德。要是有阻止他就好了。不需要功績。沒必要出人頭地。明明只要跟我待在一起,那就足夠了。」

當我們一直沒法向抽抽搭搭地哭泣的尤莉娅同學搭話之際,一群走近的女生發現了我們。

大概是聽到了談話內容吧,插進我們的對話中。

「戀人英勇戰鬥戰死的話,不是反而應該感到驕傲嗎?」

完全給人一種高傲印象的女生,似乎看不過眼尤莉娅同學的態度。

「換作是我,可不會一直爲戰死的戀人長籲短歎喔。相反,我會爲戀人曾勇敢地戰鬥過而挺起胸膛喲。引以爲榮才是你應該采取的行動啊。」

正對這句不像乙女遊戲世界的台詞感到泄氣的我身旁,瑪麗艾憤慨不已。

「這是該在戀人死別的這女孩面前說的台詞? 如果死的是自己的戀人,你也能說出同樣的話嗎?」

「當然啰。」

因爲對方堂堂正正地斷言,我和瑪麗艾都驚得呆愣,啞口無言。

高傲女理所當然一般——不,就好像在說自己跟我們不同似的,開始炫耀起來。

「參加義勇軍的男生中,有一些男生曾向我告白,希望回來後跟我結婚喔。他們,聽說都很勇敢地戰鬥過啊。被這些高尚的男性所追求,我以此爲榮。」

那並不是戀人吧?而且是複數?我向高傲女提問。

「他們全部都死了嗎?」

「聽說有幾個人進醫院了喔。」

「你有去探望嗎?」

「沒有興趣喔。我喜歡強大的男人。這一點上,你算剛好及格呢。要是右邊臉沒有受傷的話,倒也可以賞面給你,參加一下你的茶會啦。別了,醜男先生。」

醜男。在戰場上臉部受傷的我,以她們的標准來看,似乎是變成了醜男。

雖然我對離去的女子小隊興趣頓失,但瑪麗艾倒是沒有保持沈默。

「餵,等等!」

「嗚呀!」

對背向我們的高傲女背上招呼一記飛踢。

高傲女的奇怪慘叫聲確實嚇了我一跳,但瑪麗艾的行動才更讓我感到驚慌。

「餵,你在幹什麽啊?」

當我想阻止,瑪麗艾已經抓住高傲女,將她揪起。

「把話收回去啊!別把尤莉娅跟你混爲一談啊。還有,你竟說裏昂是醜男?你呀,明明不知道男生的遭遇有多慘,別自以爲是的滿口胡言啊!」

「放、放開我!」

跟班的女生們想要把瑪麗艾拉開。

但瑪麗艾並沒有退縮。

「什麽榮譽啊。那種事——別說榮譽,根本什麽都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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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 由 lung 周六 五月 14, 2022 7:44 am



與女生發生爭執而滿是抓傷的瑪麗艾用手梳理淩亂的秀發。

爲了保護瑪麗艾 ,連我都滿身抓傷。

「別理她們啦。跟那種類型的家夥,說什麽都是白廢功夫。」

「我知道,可就是很火大啊!」

是沒法沈得住氣吧,不過對那個傲慢女說什麽也是沒用的吧。

再說,根據時代自有不同的價值觀。

也確實有把戰死當作榮譽的時代。

只是擁有前世的我們無法接受而已。

「啊~啊~,真是個討厭的時代呢。」

我這樣嘟囔一句,瑪麗艾似乎也有所體會 ,輕輕點了點頭。

然後,她從坐著的長椅上站起來。

「決定了。我,要去醫院。」

「什麽?」

「畢竟我最少還會使用治療魔法嘛,我要去治療受傷的騎士和士兵。也想替參加義勇軍的男生們治療呢。」

「是嗎。」

既然瑪麗艾決定要幹的話,我也來幫忙吧。

「我也來准備需要的東西吧?」

「你要幫忙嗎?」

「畢竟只有你一個會害我擔心啊。而且,現在的學園讓人待不下去。」

我不想在氣氛跟以前相比驟然一變的學園裏待太久。

「畢竟現在也沒辦法接近她。即使留在這裏也沒有意義喇。」

「你是說奧莉維亞?」

「對。」

聖女奧莉維亞的身側總是帶有護衛,更何她正流連于王宮和神殿等各種各樣的地方。

由于她忙碌地四處走動,調查難以進展。

「要是路庫西翁那家夥在的話,倒就輕松嘞。」

聽了我的牢騷,瑪麗艾好像很擔心。

「我說吶,路庫西翁沒問題嗎? 不會背叛我們嗎?」

「會怎樣呢?」

「餵! 這是很重要的事啊!」

「嗯~~,大概沒問題?」

「大概算是怎樣啊?」

雖然瑪麗艾感到擔心,但我認爲擔心只是徒勞。

如果路庫西翁背叛,我們就此萬事皆休了。

會連抵抗都辦不到就被殺掉吧。



王宮的一個房間。

在那裏,尤裏烏斯等人圍繞在身穿白色婚紗的奧莉維亞周圍。

「非常漂亮哦,奧莉維亞。」

「謝謝你,尤裏烏斯。」

兩人互相摟著對方的腰,周圍的男生們見此都露出了不快的表情。

強行闖入二人世界的,是格雷格。

望著關系親密的兩人,似乎有些焦躁。

「你倆別光願自己聊得火熱呀。奧莉維亞,您很漂亮。說實話,真希望您能成爲只屬于我一個人的新娘。」

對格雷格的這番話作出警告的,是克裏斯。

他托了托眼鏡,瞪向格雷格。

「我們已經討論過很多次了吧?」

「我知道嘞。」

對于露出懊悔表情的格雷格,奧莉維亞裝出深感抱歉的舉止。

「對不起,格雷格。我無法從五人中選擇一位。如果要只選一個,我甯願一個都不選。」

奧莉維亞和五人的關系變成了,即使正式和尤裏烏斯結婚,也依然跟其他四人保持關系。

吉爾克給奧莉維亞幫腔道

「請不要難過,奧莉維亞同學。這只是格雷格君在任性唷。另外,殿下也請不要獨占。」

聽到吉爾克的話,尤裏烏斯皺起眉頭。

「我不會做出讓奧莉維亞傷心的事。」

五人都接受了這個狀況。

沒有接受這個狀況的只有一人,那就是 ―― 爲五人所愛的奧莉維亞。

表面上表現得很開心,但內心卻毫不隱藏厭惡感。

倒不如說,她對這五人懷有的是憎惡。

( 通通都是白癡。就算世代變遷,你們五個都還是一樣愚蠢啊。如果裏安在這裏,我甚至不會容許你們觸碰我。)

五人愉快地談笑風生的身影,讓她想起聖女時代的過去。

除了五人之外有自己,另外還有負責統 合衆人的一位青年。

正當尤裏烏斯等人互相瞪眼牽制對方之際,布拉德拋出了一個話題。

那是義勇軍的祝捷會兼派對的事。

「奧莉維亞的婚禮也讓人挂心,不過派對還是得先舉辦呢。」

尤裏烏斯把臉轉向布拉德「說的是啊。」想起了這事。

「這次好像爲了慶祝我們的勝利而隆重舉行。畢竟也是個向學園學生展示我和奧莉維亞的關系的場合呢。」

「我和奧莉維亞的」這部分的音量稍稍增大。

通過表現出和睦的姿態,可以展示出王室和聖女正有著緊密聯系。

只是,吉爾克就派對的憂慮作出忠告。

「殿下是不是忘了某位不受樂見的客人?」

「不受樂見? 是誰?」

尤裏烏斯反問,吉爾克就立即回答。

「是雷特古睿夫家族的安潔莉卡。有傳聞說她在被宣布解除婚約後就様子不對勁。讓她參加派對會很危險呢。」

正當整個學園都爲尤裏烏斯和奧莉維亞的訂婚消息而興奮不已之際,若然要說有誰心懷怨恨,那就只有安潔莉卡了。

五人都認爲,安潔莉卡因爲被廢棄婚約而失去地位,想必對自己一衆懷恨在心。

尤裏烏斯望向奧莉維亞。

「我不會讓安潔莉卡參加派對。奧莉維亞,就由我來保護您。」

「我很高興啊,尤裏烏斯。」

笑臉之下,奧莉維亞暗自竊笑。

(安潔莉卡 · 拉法 · 雷德格雷夫 ——帶有霍爾法特王家血統的女人。我也要讓你下地獄。不過,你不必感到孤獨。因爲背叛裏安的一族,我全都要送進地獄呢。)



『我的名字叫【安妮】——過去也曾經有一段時期被稱爲聖女。』

位于王都附近的浮島被用作港口。

衆多飛船停泊此處,其中也有我的帕爾特納的身影。

保管在帕爾托納一室中的聖女項鏈。

前來觀察情況的我和瑪麗艾正向怨念——不,是安妮打聽詳細事緣。

事到如今,終于進行了自我介紹。

瑪麗艾聽到傳說中的聖女的名字,顯得有些意外。

「名字意外普通呢。我還以爲名字會更長,更難記喔。」

那款乙女遊戲裏出場的初代聖女並沒有名字。

或許是比想象中普通太多,瑪麗艾看來有點遺憾。

只是,安妮看到這樣的瑪莉艾,微妙地眯起眼睛。

『你是對我作何期待? 我們本來就是離開祖國,連家族都無法繼承,有名無實的貴族啊。家世也是從下面數起來更快,生活和平民沒什麽兩樣。』

現實總是辛酸的呢。

不過,既然出頭了,那麽安妮他們應該算是幸運吧。

話說回來,說起話來並沒有和聖女交談的感覺。

女性當冒險者的話,性格多少會變得粗魯嗎?

我決定結束閑聊,推進話題。

「我們直入正題吧。在你看來,奧莉維亞像是被侵占身體了嗎?」

最重要的事是,身爲聖女的奧莉維亞是否平安無事。

不過,安妮只是做出搖搖頭的動作。

『說實話,我不知道。』

搖曳的火焰般的影子表示否定,瑪麗艾就抱住了頭。

「你怎麽會不知道啊!」

『倒不如說,你們呢? 你們也無法判斷嗎?』

如果辦得到的話,就不用辛苦了。

歸根結底,我和瑪麗艾是貧窮貴族小組,所以和奧莉維亞同學幾乎沒有交集。

在談判斷有否被侵占肉身之前,實在太不了解她平常的樣子了。

是已經把那款乙女遊戲玩爛了,但玩家操縱的主角的性格感覺是最難理解的。

雖然很丟人,但我搖了搖頭。

「我們沒怎麽說過話喔。」

瑪麗艾也抱頭苦惱。

「雖然覺得樣子有點奇怪,不過如果說這就是平常的模樣,也感覺沒錯啦。」

也有對我和瑪麗艾來說是怪事,但在這個世界上是不足爲奇之事的情況。

在遊戲中沒有提及戰死者,但在現實中卻越討厭越成爲話題。

結果,無論是我還是瑪麗艾都不太了解奧莉維亞同學,所以無法做出判斷。

另外,雖說我們多少有涉足主線劇情可也是局外人――是不能這樣說,但也並非處于核心。

「安妮接近身邊也判斷不了嗎?」

『如果現在的我勉強接近,就會直接被吸收沒有然後。』

我本考慮如果奧莉維亞被附身的情況,就讓安妮解釋情況,阻止複仇。

但是,事情總是不會輕易有進展。

瑪麗艾向安妮抱怨。

「那就像你的分身一樣吧! 快想想辦法啊!」

『所以才會合爲一體。如此一來,只會找回原來的力量和仇恨。這樣就會無法挽回了啊。』

「說服啥的,有很多辦法吧!」

「要是從一開始就冷靜到能夠聽人說話,就不會變成現在這副樣子了。正因爲心懷怨恨,所以才即使勉強也要在道具中留下怨恨和力量啊。』

很合理的意見。

聖女安妮把聖女的力量和自己的感情一起注入自己擁有的道具中。

只是,道具有三件。

怨恨和力量亦被分割成三份。

「只要拿著聖女項鏈談談就能解決了!」,這樣行不通才教人爲難。

我向安妮作出提議。

「如果看到身上有裏安和安妮血統的我們,對方會冷靜下來聽人說話嗎?你就冷靜下來了吧?」

項鏈的安妮就是這樣子恢複了能交談的冷靜。

那麽,其他的不也一樣嗎?

我這份期待被背叛了。

『附身的情況下,怨恨是我的兩倍。而且——如果是得到肉體的我,貪戀于和裏安相似的你也不奇怪。介時,就算是承繼自己血脈的子孫,只要妨礙到自己就會除掉吧。」

是說會爲了得到我,除掉瑪麗艾 ?

聽了這事,我決定避免談及自己的血統。

「這真教人討厭呢。就別談血統問題了吧。」

對于否決的我,瑪麗艾也表示強烈同意。

「爲什麽我得要把裏昂交給她啊! 要是敢提出這種事,我就徹底的打垮她!」

面對憤怒的瑪麗艾 ,我該如何搭話呢?

可以認爲這是在爲我著想吧? ——我可也不想要,瑪麗艾死掉就換成附在奧莉維亞同學身上的安妮。

安妮看來很開心地看著我們。

『關系真好呢。真教人羨慕喲。』

以血統爲理由說服是不可能了,我和瑪莉艾都在考慮下一個方法——但是想不出一個主意。

那麽,我們該怎麽辦呢?

「如果能想辦法和奧莉維亞同學談談,倒也或許判斷得了嘞。」

當我陷入沈思,瑪麗艾就將懷疑的視線投向我。

「你呀,和奧莉維亞有那麽親密嗎? 就算被附身了,對方只要裝乖的話也就無法判斷了吧?」

「別傻了。那種程度馬上就能看穿喇。她是那種想要毀滅國家的女人吧? 一定是一張壞人臉。」

瑪麗艾只是瓊鼻哼笑,然後露出陰郁的表情垂下頭。

然後,用手捂著肚子。

是午飯吃太多壞肚子了嗎?我擔心地搭聲。

「餵、餵,你怎麽了?」

面對擔心地搭話的我,瑪麗艾的肩膀顫抖著——突然身子向後一仰,張大嘴巴指著我笑。

「笨~蛋~!這種程度就被騙的裏昂,絕對不可能看穿心機婊啊。」

「你敢騙我!」

在覺得白擔心的同時,我對看起來真的很不舒服的事感到很驚訝。

這家夥,演技是不是太好了?

演技力堪比前世的妹妹啊。

看著我們的安妮,莫名的似乎有些懷念。

『抱歉在你們正歡時打擾,結果到頭來也只能靠你們自行判斷。如果奧莉維亞沒有被附身,只要通過協商回收道具就完事了。』

這是最理想的解決方法吧。

不過,瑪麗艾露出難以啓齒的表情,告知就目前的情況很難辦到。

「即使奧莉維亞沒有被附身,我們原來就很難接近她喔。畢竟聖女道具也是神殿的寶物,會交給我們嗎?再說,攻略對象的五人都雙眼發光的死盯著,如果身爲男生的裏昂靠近的話不會被斬嗎?」

聽起來是有些誇張,但奧莉維亞身邊除了五人之外,就只有專屬仆人的凱爾。

護衛准備了女性騎士,男性難以接近。

會面也必須辦理手續,護衛恒時進行監視。

由于其嚴密性,令從路庫西翁手上借來的偵察機器人亦只能從遠處收集情報而已。

如果由路庫西翁控制,明明就能更輕易地接近呢。

「因爲是王太子妃啊。不,現在還只是予定。我和瑪麗艾都沒法輕易接近。」

即使提出會面的要求,也只會被認爲是想討好聖女的貧窮貴族。

在有護衛的地方去問「難道,你是小安?」也有夠糟糕。

而且,獲准會面的可能性很小。

如果說目前有可能的話 ――。

「——在派對上接近嗎?」

在學期結束時都會舉行派對,但這次變成了全校學生一同參加的形式。

慶祝畢業。

慶祝義勇軍的活躍表現。

預祝勝利。

總之,現在已經形成了擴大規模來慶祝的趨勢。

但是,即使是那樣的派對,也並非能夠輕易接近。

其他學生也跟我們一樣,都想接近尤裏烏斯殿下或是成爲聖女的奧莉維亞同學。

互相牽制,互相拖後腿,會有各種各樣的麻煩。

在這樣的派對上,理所當然會有著警戒靠近奧莉維亞的男人的尤裏烏斯殿下等人。

「似乎光是近身就夠高難度了呢。」

聽了我的話,瑪麗艾點頭肯定。

「是啊。不過,只要對方對裏昂感興趣的話,就能夠接近得了啊。」

因爲打敗了黑騎士的我是個小有名氣的人,所以也有這個可能性。

不過,如果過于接近而被發現是裏安的後代就危險了。

「如果太感興趣的話倒也會出局呢。」

一看向安妮,她望向我的臉眯起眼睛。

『如果對裏昂表現出激烈的反應,那也將成爲被附身的證據。』

「如果我靠近後沒有反應,或是反應和以前一樣的話,就是清白嗎。」

只要靠近到能夠辨認的距離,就總會有辦法嗎?

就算我是個小名人,現在的奧莉維亞同學可是王國的重要人物,要接近並不容易。

瑪麗艾好像有什麽主意。

「安妮!你看到我們就發現是自己和裏安的後代對吧?只要在附近的話就能用那個神秘感應器察覺到吧?所以,就這樣去看看她的反應啊。」

瑪麗艾的這種想法,被安妮否定了 。

『如果擁有肉體,就會五感優先。我不認爲光是在附近就會察覺到。說到底,一旦被發現,你很有可能會被暗殺啊。」

「我、我可不要這樣吶。那麽,幹脆還是不要靠近爲好吧!」

如果奧莉維亞被附身了,王國就會被聖女安妮毀滅掉。

到頭來,只能靠近觀察反應了嗎。

然後,安妮問我們。

『更重要的是,如果那個叫奧莉維亞的姑娘被我的怨念附身的場合——你們有想過采取什麽対策嗎?』

——我甚至都希望如果你有解決辦法,就快告訴我了。

「這方面倒是想對你寄予厚望?」

『如果那個圓球肯幫忙,事情倒就易辦了呢。』

有路庫西翁在的話,就不用這麽辛苦了。

我真心這麽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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