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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國】【歷史】美國的歐洲戰略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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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 由 lung 周日 1月 24, 2016 1:07 pm

我在台南鄉下長大,上的一直是公立學校,讀的也只是當時的標準課本:内容不多,全憑死記。所以除了我自己喜歡的詩詞古文和數學物理之外,其他的科目十分枯燥無味,我只是純為考試而讀書,對歷史的態度也是如此。尤其台灣的歷史課本編寫人水準極差,不但要為政治服務,即使是與當權政體無關的事,也是只寫表面、敷衍了事。一直到在清華的第二年,修了《中國歷史》,教授提到了陳寅恪的關隴集團理論,用來解釋武則天一生政治鬥争的内幕,我才第一次看到,原來探索歷史幕後的真相可以這麼有趣:只要從深一層想,了解歷史人物的環境和動機,他們所經歷的事件就忽然活了,他們所作的選擇也有了道理;而這些幕後的環境和動機又常常在不同的時地重新出現,因此表面上無關的一群随機事件,其實會有脈絡可循。這就和學習基礎科學的經験很相似了:亦即研究得越深刻,理論的通用性就越廣。所以從大二開始,我對人類的歷史,有了新的認知和興趣;離開物理界、改做金融之後,更對團體與個人之間的互動有了較深的體験,從此不但可以學習歷史學家的觀點,分辨出各種理論是否有價值,有時自己也可以形成新的見解。

我們現在正處於美國霸權的衰落過程中;在思考當前美俄中歐日等權力集團之間的互動(Dynamics)時,對美國霸權興起的過程有所了解,是很有幫助的。而很不幸的,因為台灣是冷戰的重要棋子之一(其實台灣人可能是全球除了北韓之外,唯一還活在冷戰中的族群;就像那些二戰結束後還躲在南洋叢林裡的日本士兵一様,25年都過去了,還在盡生命的全部精力來逃避新的世界現實。北韓百姓没有自由可言,台灣人卻是没有藉口的。這様系統性的集體腦殘,讓台灣成為達爾文獎得主的温床。例如柯文哲在郭台銘公開表明外國顧客已經開始要求台商自掏腰包補貼中韓自由貿易協定帶給台灣的劣勢之後,居然能回答說外商在民主和希特勒之間一定會選擇民主,我不知道南韓的Samsung和希特勒有什麼關係;這比起歷届達爾文獎得主都要强得太多了,中國時報實在應該推舉他做達爾文獎的候選人。達爾文獎,英文是Darwin Awards,是頒給自己找死的大蠢蛋的一個國際獎項,以感謝他們自願退出人類演化過程的貢獻。詳見
http://en.wikipedia.org/wiki/Darwin_Awards
),台灣人對那段歷史的認知,還是停留在為冷戰服務的宣傳材料上,也就是美國領導了代表着正義的自由民主集團,來對抗二戰結束後忽然憑空出現的邪惡蘇聯共產帝國。對深信這種經不起事實檢驗的美國宣傳稿的人,我只能說你們好萊塢的超級英雄(Superhero)電影看得太多了,有空應該回到地球來訪問一下。

美國在19世紀末期就已經超越英國,成為世界第一大經濟體。不過美國那時大而不强,靠的是廣大的領土和眾多的人口(這和現在的中國類似,只不過中國的領土不是剛剛殺了幾十萬原住民搶來的),真正在尖端工業技術上挑戰英國的是另一個新興工業國家:德國。西歐在18世紀工業革命後成為世界霸主,到20世紀初在經濟、科技、政治和軍事上有着根深蒂固的全面壓倒性優勢。而孤懸大陸邊緣的英國自14世紀開始的百年戰争起就靠保持西歐的分裂來謀取最大利益,在19世紀初的反拿破侖戰争獲勝後更騎在歐洲列强的背上而成為世界霸主。德國如果稱霸西歐大陸,英國的世界霸權也將烟消雲散,於是英國自1902年的英日同盟起(參見前文《美國的東亜戦略史》),忽略了美國的崛起而專注於遏制德國(美國的現代霸權自1970年代起,開始依賴美元的石油定價權,所以沙丹.胡笙侵略科威特、企圖稱霸中東,對美國的全球霸權有致命性的威脅;結果美國也是花了將近20年專注於用兵伊拉克,忽略了中國的崛起,重蹈英國的覆轍),其結果就是1914年開始的一次大戰。經過四年的嚴重戰争耗損之後,西歐各國數敗俱傷,對世界的支配性控制開始動摇;尤其是孤懸海外更遠、有面對两大洋的地緣戰略優勢的美國獲益最大,隱隱成為世界霸主的儲君。

英國的政治人物並不是柯文哲這類在經濟和戰略上的白癡,在一戰後對美國有很大的戒心,只是在戰争中内傷受得太重,有心無力,尤其是當時的霸主也不能亂印鈔票(詳見前文《美元的金融霸權》),英國在財政上負債累累,無力參與新的軍備競賽,只好在1922年簽下華盛頓海軍公約(Washington Naval Treaty),承認美國的等同一號地位,並且藉着鎻定日本的三號地位來挑撥美日衝突(這是在2008年金融危機後,美國前國務卿布里辛斯基Zbigniew Brzezinski於2009年初就急着在北京提議美國和中國成立G2集團的同様考量,亦即藉着排除其他强權的話語權來挑撥他們和中共的關係,所以也是中共敬謝不敏的原因)。在1929年全球經濟大蕭條後,美國和西歐受打撃最深,日本和蘇聯則相對强化,西歐的地位持續下降,局面更加失控。不久,德國的經濟和政治混亂導致希特勒在1933年掌權;希特勒的組織能力是很有一套的,執政不到三年德國經濟就强力復甦,但是他在戰略上卻和柯文哲同病相憐,是個大白癡,在非西歐的眾多新强權環伺之下,竟然仍舊企圖以武力來稱霸歐洲。1936年,德國撕毁總結一戰的凡爾賽公約(Treaty of Versailles),派兵進入萊茵非軍事區。這時的美國總統是20世紀最偉大的政略家之一,小羅斯福。他看出希特勒所代表的對美國絶大的歷史性戰略機遇,也就是不但可以讓美國一舉超越英國正式成為新世界霸主,而且可以把西歐在未來幾代裡完全打趴在地,没有重新挑戰美國的希望。(今年歐巴馬協助安倍撕毁和平憲法,就是也想要重造一個希特勒來打趴東亜;可是安倍精明得很,没有一絲當炮灰為美國霸權做嫁的意願。)他為此苦心積慮,不計代價,甚至後來在1940年不惜拖着殘弱的病體,甘冒大不韙,硬是打破了美國開國以來的傳統,把總統做到第三任。後來又當選了第四任,隨即死在任上,真的是鞠躬盡瘁,死而後已。(不過他為美國建立世界霸權的雄心壯志,最後是由四十二萬名戰死的美國士兵來買單,其中3/4死在歐洲戰場。)

這時的英國首相張伯倫也看清了西歐整體的戰略危機,知道唯一不被美國踩在脚下的出路是避免和希特勒這個瘋子重起戰争,於是對後者極力退讓,苦心勸說。羅斯福當然不能坐視不管,於是雙管其下,一方面聯絡扶持英國的一個强硬主戰的過氣政客邱吉爾,一方面發動輿論宣傳戰(美國總統一向對媒體有極大的控制力,羅斯福又是其中的翹楚。因為羅斯福患有成年小兒麻痹症,在1932年第一次選總統前,就只能靠輪椅行動。但是他當了十三年總統,從没有一張他坐在輪椅上的清晰照片留存下來。如果有記者不識相,硬是拍了,秘密勤務局的幹員便會搶下相機,甚至飽以老拳。他和情婦經常一起渡假,媒體更不敢提),抹黑張伯倫(這和民進黨抹紅台灣政壇知道必須在經濟上和中共合作的人,有異曲同工之妙;尤其前者是為美國的利益來打倒包括英國在内的整個西歐,而後者也是為美國的利益來打倒包括台灣在内的整個東亜),結果一直到今天,張伯倫這名字還是綏靖姑息的代名詞。希特勒倒也很合作,1939年拿下了捷克以後,又去打波蘭,歐戰正式爆發,張伯倫聲名掃地,只好讓位給邱吉爾。羅斯福對邱吉爾自然是全力支持,無論如何不能讓希特勒統一西歐。在東亜更是早在西安事變,蔣介石承諾停止剿共、全力抗日之後,就開始對蔣友善,要不是因為那時蔣介石和德國走得太近,援助會來得更早更積極些。這是因為一方面不能讓日本統一東亜,而且另一方面,有了中共存活下來掣蔣介石的肘,分裂的中國也是没有前途,不可能挑戰美國霸權的。結果是到1940年,德日意三國軸心(Tripartite Pact)正式成立,德國停止對蒋的援助,美國才放心地成為他的新後台,對日本的施壓也越來越嚴重。當然羅斯福也知道美國不但資源豐富,而且經濟大蕭條後產能過剩,一直没有完全消化,去當“民主的兵工厰”(Arsenal of Democracy,1940年十二月羅斯福的著名演說用語;當時指的是英國。强調民主,當然是欺騙一般美國老百姓的幌子;你公開地叫他們為美國霸業而成千上萬地去死,是絶對行不通的。有點諷刺的是,1941年起接受大量援助的中國和蘇聯其實都不是民主政體)剛好是美國經濟復甦的關鍵所在,可謂一舉數得。

1941年夏,完全瘋狂的希特勒在打不下英國之後,居然主動偷襲蘇聯,後者於是加入反德陣營。同年底,日本被羅斯福的貿易制裁逼到墙脚,偷襲了珍珠港(有證據顯示羅斯福事先早有情報,卻没有警告守軍;這可能是因為當時美國有很强的反戰思潮,羅斯福亟須引起公憤才能順利參戰。不論是否真的如此,羅斯福從1941年夏天開始對日本實施的資源禁運必然有引發它强烈反彈的可能,他不能推說没有預見),美國對日宣戰;而希特勒竟然又主動對美宣戰。可以說即使是美國間諜都不一定敢這様張揚地為美國戰略目的服務。可惜那時還没有達爾文獎,不然他勝卷在握,連柯文哲都比不上他。

到了1943年,軸心國敗勢已成,戰争的結束只是時間問題;美、英、蘇都開始積極計劃戰後的勢力劃分。邱吉爾的如意算盤是打敗德國以後,由英國來重新主導歐洲,重建19世紀中期的政治秩序,從而再與美國争雄。而從羅斯福的觀點來看,歐洲仍然是世界上最先進、最富庶的區域,也是美國霸權在未來幾代的唯一真正威脅。正如英國的霸權是建立在分裂的歐洲大陸上,美國的霸權也必須建立在分裂的歐洲上。德國統一歐洲固然糟糕,英國統一歐洲也一様不行。可是歐洲三强裡,德、法两國一時都無力與英國鼎立,所以羅斯福考慮的第一個方案是把德國完全去工業化,他政府裡的猶太人特别贊成,但是這個方案有很大的缺點:首先,没有德國的歐洲仍然是一大威脅;其次,把德國經濟搞砸了,只怕十幾年後又有强人掌權,復興德國,而這個新强人可不一定和希特勒一様的瘋狂和愚蠢。所以羅斯福最終選擇了另一方案,也就是把一半的歐洲讓給蘇聯;蘇聯的人口、財富和科技水準都遠不如美國,給他東歐之後,西歐只好在美國脚下乖乖聽命,而西歐也是遠比東歐先進而且富庶的。如此一來,即使後代美國總統是庸才,歐洲仍然不能翻身,蘇聯也不可能追上美國,美國的霸權便可以千秋萬代,一統江湖。

這個戰略方案實際執行的第一個場所是1943年一月舉行的卡薩布蘭卡會議(Casablanca Conference),只由英美两方參加。當時北非戰事進展順利,盟軍即將登陸西西里,然後攻入意大利。邱吉爾原本還興高彩烈地為四年前成功地把美國拖下水來打垮德國而自覺得計。一旦拿下了意大利,盟軍就可以追循18世紀末拿破侖的路線攻入奥地利,隨即進入德國南部的心臟工業區,德國在1944年就必然完蛋了。届時蘇軍能不能打出蘇聯邊境還很難說,英美盟軍將占領整個歐洲,依一戰的先例,美軍很快撤走,全歐洲就將是英國的。可是這個計劃硬是被美國人否决了,而且羅斯福自己裝聾做啞,只由軍方出面堅持主攻方向必須是法國,意大利只能是助攻;這麼一來,戰事就得多拖一年,蘇軍也有時間攻入德境。美國人的藉口是要讓蘇軍和德軍互相殺傷;邱吉爾雖然不願意,但是後勤補給全靠美國,既然上了賊船,也没有辦法半途而下。(二戰每年的死亡人數大約為一千萬人,多拖一年,就是多死一千萬人;為了美國的霸業,羅斯福成了希特勒和史達林之後的第三號殺手;不過他的宣傳很到位,很少人知道他的責任。)

下一步是1945年二月的美英蘇三國雅爾達會議(Yalta Conference)。當時德軍已經開始全面潰敗。史達林還不知他鴻運當頭,半個世界(雖然是比較貧窮落後的那一半)即將落到他的懷裡;他害怕邱吉爾會對他有所不利,所以堅持在蘇聯境内的雅爾達會面。而羅斯福雖然身體狀況極差(两個月後就死了),既然是要在背後對英國捅刀子,也就同意了。史達林原本以為英美會强迫蘇軍在戰後馬上退回國境,準備了要和羅斯福討價還價,争取波蘭的東半;没想到羅斯福躲開邱吉爾,在地圖上把德國從中一切,歐洲的右半邊就全都給了史達林。史達林也是搞政治謀略的大行家,其中原由稍微一想便知。羅斯福還進一步落井下石,和史達林達成秘密協議,要在戰後讓印度獨立(羅斯福死後,這些密約由他的心腹馬歇爾來執行,杜鲁門根本不知其所以然;其實就是因為杜鲁門在外交上是個無知的乖寳寳,羅斯福才會在1944年臨時換他當副總統;馬歇爾在1949年從國務卿任上因病退休以後,史達林覺得有機可乘,麻煩馬上就來了,參見下面有關韓戰的敘事;至於“聖雄甘地”和“非暴力運動”云云,那是哄騙家庭主婦和柯文哲之流的表面故事)。一百多年來,英國的財政收入主要依靠印度。這一招“釜底抽薪”着實厲害;後來1956年的第二次中東戰爭(Suez Crisis),英法聯合入侵埃及,因為没有事先得到美國的首肯,當時的美國總統艾森豪(艾森豪向來是馬歇爾的心爱弟子,所以我認為他應該是最後一個知道羅斯福謀略的美國決策者;他在韓戰開始後,就積極準備選總統,大概也是因為馬歇爾覺得決策中心須要有個懂事的人來和史達林打交道)下令國際貨幣基金會(IMF,名義上由歐洲主導,實際上和世界銀行一様是美國財政部的附属機構,所以可以用來整英國)收回對英國的貸款;英法聯軍原本進展順利,没了銭也只好鳴金收兵。這是美國全面霸權的起點,從此英國不再有任何稱霸的幻想,乖乖地做了美國在歐洲的代理人,不過這是後話。

1945年四月,美軍已經打到了羅斯福所劃的那條戰闘地境線,而蘇軍還在幾百公里外,只好在原地等了一個多月(看過《兄弟連》的讀者應該會記得最後两集,戰争未結束,美軍就無所事事的情節),德軍才投降。羅斯福死後,繼承總統的杜鲁門是個地方政客出身,完全不懂政略戰略,只以為羅斯福年老癡呆,平白把半個世界送給了蘇聯。1950年,史達林慫恿金日成發起韓戰(當然這實際上是送金日成去死;不過大國博弈就是這様的冷血),美國在聯合國安理會提議出兵。原本蘇聯有否決權,可是史達林用抗議中華民國退守台灣卻仍占有中國的聯合國席位為藉口而缺席棄權。這很明顯地是個圈套,要讓美軍打到中韓邊界,然後蘇聯就可以用幫忙對抗美國為口實,從中共那裡訛詐回日俄戰争前在中國東北的特殊權益(這招“以退為進”大概是向羅斯福學習來的),其次也可以鞏固中共這個新政權的反美政策,而杜鲁門卻輕易地上了當。没想到後來毛澤東自己出兵,還幾乎把美軍打敗了;史達林雖然没拿到中國東北,中美卻的確成了大仇(中共也成了CIA顛覆作業的首要目標,先是1950年代末期的西藏叛亂,接着是1962年的中印邊界衝突,都是CIA一手導演的,我以後會另寫文詳述)。可是這一戰也讓美國全體軍民開始認真地打冷戰;史達林玩了一輩子的權術,就是不明白民主制度下老百姓的思考邏輯是不一様的(從這點來看,羅斯福就比史達林更勝一籌)。1953年史達林中風猝死,繼位的赫魯曉夫是蘇聯版的杜鲁門,對外交權術一竅不通,在1962年引發了古巴飛彈危機(Cuban Missile Crisis),完全違背了雅爾達密約的勢力劃分。從此雙方都假戲真做,把對方當做頭號死敵,直到冷戰結束。至於那之後的歐洲戰略發展,我在前文《美國的歐洲代理人板塊重整》已有詳述,就不再贅言了。

【後註】我剛剛(2014年十二月20日)發現巴西學者Luiz A.M. Bandeira原在1998年出版的《Formacao Do Imperio Americano》(《Rise of the American Empire》)的中文版《美帝國的形成》在大陸出書了。從網絡上的介紹來看,他也談到了本文所描述的歷史,不過他從二十世紀初講到二十世紀末,當然是比我的這一篇短文要周全多了。好玩的是葡文版出版了16年,竟然還是没有英文版;這其實是我早已知道的:美國的言論自由百花齊放,就是不講真相。

http://newsblog.chinatimes.com/duduong/archive/1517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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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 由 lung 周日 1月 24, 2016 1:08 pm

歷史和政治本來就是天然的搭檔,因為歷史其實就是記錄政治事件的。被政治化的歷史其實並沒有必要去指責。百姓就算知道歷史被政治化,其實也沒有什麽意義,當那個百姓當了教育部長之後,他自己也會自然的走政治化的歷史這條路。有哲人說,只有哲學家才能配寫歷史,否則其他人都是在記載流水賬。可是哲學家的歷史又沒有看懂了。

說白了歷史對於百姓其實也沒有什麽作用,百姓讀一百本歷史書說真的未必也能改變的太多,而在現在歷史的作用其實就是用來娛樂大眾拍拍電視劇而已。

一個人的歷史感往往和他的政治地位成正比。所以歷史對百姓是皮毛對政治決策者卻有很強的吸引力,因為他們往往能知道自己和“歷史上的某個人”或者“歷史上的某個時代”很接近了。這個時候恐懼和轉折感會讓他們真真正正的重讀歷史。接觸真實的歷史。

習主席為什麽會去遵義,我想在中央已經面臨重大轉折和阻力。所以,遵義的歷史他可以懂,而遵義人並不能懂。

我還想借此機會整理幾條我讀歷史的感悟。

1:我現在學會敬畏歷史,敬畏歷史人物,敬畏他們的選擇。讀歷史讀到自己的位置,知道自己有多笨才算真真正正的讀了歷史。


我以前也是人雲亦雲,可能在幾秒之內就肯定了作者的看法,其實大部分的作者的腦子還不如歷史中的一個太監有政治覺悟,所以現在的我已經不會在幾秒之內對某一件事做出評論,我的人生經歷告訴我一個人在人雲亦雲和長期思考一件事之後的結果往往截然不同。

我還發現現在人的自大導致他們讀了歷史書也等於白讀。很多歷史人物在很多歷史情況下,他只能做出錯誤的選擇,兩個錯二選一,選擇較為輕微的一條已經是正確。但是後人卻會提供否定的判斷。歷史作為一種文科是不能用數學那般精確計量的玩意,所以他的輕重就只能靠“同行”(政治家)去用直覺衡量。

2:歷史之所以一次次重演是因為人性的不變,畢竟人的動力驅動不是道德或者歷史的教訓而是人性。人性本惡。就算一個君主有著很強的歷史意識,他改變了自己的天性,但是他要求改變一個內閣(政治局)的人性,或者說是一個國家的人性還是非常困難。除非開展大規模的殺戮,用生存欲的威脅在全國制造恐懼,那個時候他自己往往就沒什麽好下場。所以習主席面對的不是幾萬個貪官,而是幾億幾億的有腐敗基因的老百姓。改革到了後期就是輿論戰。老百姓隨時隨刻都會倒戈一擊。

3:中國的歷史研究已經在很長的時間裏處於停滯的尷尬境地。而互聯網會把這一尷尬更加的擴大。

我就發現現在的歷史書只不過在不間斷的重復著前人的觀點,或者就是娛樂化。當然互聯網對理性的屠戮基本上讓好的作品也沒有了好的讀者作為支撐,沒有觀眾也就是慢慢沒有好的作品。更加可怕的事,人的叛逆導致很多人就喜歡故意反過來去理解過去的故事。我在互聯網百度幾個人物之後往往會出現極端叛逆的言論。這真是文明的終結。

相反我去讀了基本西方作家的歷史讀物還有很多新的啟迪,比如以色列作家寫的人類簡史和美國作家人類文明史。我不能理解為什麽美國人在60年代可以整出土星5號現在反而找不出,但是我可以理解在半個世紀之前的作家的文字遠比70後的更加深沈和厚重。
美國本身的歷史作品更是可笑之極,反而是在文明世界邊緣的學者能夠冷眼旁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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