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異域鎮魂曲劇情小說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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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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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 由 lung 周四 11月 15, 2012 4:13 pm

TRIAS THE BETRAYER

     我們走進了市政大樓,來到了最頂層。我們遇到了影獸,類似馬的生物,掠奪者,以及分散的惡魔,但是沒有一種能傷害到我們。
在頂樓的陽臺上我們找到了崔雅斯,面向被他毀滅的城市。甚至不需要轉身,他的話語流向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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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希望在這裏獲得什麽?”崔雅斯舉起他的手臂,指向整坐城市。“凡人,在這麽短的時間裏你已經做了許多善事。但是那還不足以讓他們了解自己有多愚蠢。”
     “你為什麽騙我?”
     “你需要方向,而你需要的代價就是背叛。你如何能相信你在這一生或下一生已經獲得了事實的真相?如此自負。事實上,使我自由是你的義務,我什麽也不欠你,而是我已給予的。我給你的超過你應得的,你使我自由是為了幫助你自己。”
     “那麽你為什麽把詛咒城拖出荒土?”
     “一個背叛者組成的城市,他們被背叛而且遭到他們應得的,沒有為什麽。它完成了我和下層異界的契約。較高的善良獲得滿足。”
     “較高的善良?什麽東西?”
     “因為惡魔軍隊而流的血,會由天堂之主正義的憤怒而償還。這些人以更良善的名義這麽做,這個城市即因這更良善的名義而墮落——除去邪惡。如果想一想是誰要被犧牲,就會覺得只是一個小小的犧牲。”
     “恐怕邪惡長不出善良來。”
     “凡人,我不會被你評價,不會在你活在你擁有的這些生命中的時候。讓我告訴你什麽是背叛:背叛是懦弱,因為害怕你的敵人停止互相殘殺而將目標轉向你,因此就想武器賣給你的敵人。背叛是拒絕以身作則來領導,背叛就是讓惡魔在所有諸界上亂竄,直到邪惡腐化了每一顆心。不要問我為什麽攀上塞勒席亞山(Mount Celestia),而且企圖用戰爭焚燒它充滿安逸的斜坡。”
     “你想用邪惡來汙染善良的本質。那聽起來就像是背叛。”
     “背叛有很多種定義,一個人必須活得夠久才能全部經歷它們。即使是你的生命,也經常忽略,沒有用幾個世紀的時間去領會它們。這樣的背叛一點也不算背叛。”
     “你的翅膀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崔雅斯?”
     “巴托異界的火真的燒得很猛烈,但和一個父親的怒氣比起來,他們不過是蠟燭。”他拍著被燒焦的翅膀的碎片,“沒有一種痛苦能與從塞勒席亞山被丟出來相比。”
     “所以你墮落了?我為什麽要相信你的話?”
     “凡人,不要對我說背叛和墮落,我願意犧牲我自己讓善良獲得勝利。”
     “很高尚,崔雅斯。但是誰給你那個權利?”
     “我在這裏,我看見邪惡,我希望能對它起些作用。我的意誌讓我正確。”
     “一個人的意誌不能給予他這個權利,崔雅斯。離開,我們不需要戰鬥。”
     “難道你蠢到企圖用虛假的不朽來對抗真正的不朽嗎?讓開,人類,否則我們將試煉你的信念。”
     “來吧,崔雅斯。”
     “距離上次揮舞我的劍和其他人戰鬥已經過了很久了。我們會決鬥,你和我。”

     這是一場艱苦的戰鬥。並不是因為崔雅斯足夠強大;事實上,他很虛弱,我們把詛咒城的居民們聯合起來的工作證明是有效的。但是我需要保證我不會毀滅他,因為他擁有我無法從其他人那裏獲得的知識。最後,崔雅斯承認他被打敗了。
     “這個時刻我屈服於你,我因為囚禁而變得虛弱…以我的狀態,無法跟你較量。”
     “我仍然需要你的知識,崔雅斯。告訴我如何前往悔恨要塞。”
     崔雅斯咳出帶血的唾沫,“在我告訴你之前,我必須要求你一個承諾。你必須發誓保留我的生命。”我不希望釋放崔雅斯讓他再次背叛其他人,但是我需要他知道的。我也認為他仍然有機會救贖自己。另外,解謎者已死了。如果我再次忘記了自己,我不能自失去更多的消息來源了。
     “如果你把我需要的知識告訴我,我發誓饒了你一命。”
     “通往你想要到達的地方的門,位於尖塔之上的環面體之內,在法印城的城市裏,眾門之城。在那個城市裏,有一個像你這種死去會被帶去的地方…
     “你是指太平間?”
     “那就是你最近醒來的地方,不是嗎?諸界近來充滿了這樣的諷刺。你是如此的接近,然後…”
     “鑰匙是什麽?”
     “悔恨要塞被眼淚塗抹覆蓋,而且同樣的人召喚同樣的人。要進入這個要塞,你必須貢獻某些東西。當你走近門時,你應該在心來帶著悔恨,你將感覺到門的存在,就像對死亡寒冷的擁抱。”
     “當這股寒氣籠罩你時,你必須扯下一片皮肉,用你左手食指的血,將你的悔恨寫在上面。這扇門將打開,而你將發現悔恨要塞背後的真相——而且可能遇到它的守護者。”
     “你怎麽知道這些的?”
     “我已經在諸界間尋找很多的盟友。我的尋找將我帶領到那座要塞,在那裏我跟它的主人和陰暗大廳的守護者說話。毫無疑問你現在應該回到法印城。你手上擁有的血將成為這扇門的鑰匙;只要穿越你進去的那扇門,你就會回來。”
     “你可以告訴我什麽和要塞有關的事?”
     “它的大廳是黑暗而空虛的——不過就像你一樣,它像一塊磁石,吸引著手折磨的靈魂。就像你,它是空虛的,卻充滿了時間所拋棄的東西。就像你,它是痛苦的紀念碑。流浪漢,我該告訴你這些靈魂嗎?”在我點頭後,他繼續,他血腥的笑容擴大。
     “他們是因你而死的幽靈。他們變成了陰影,好讓你繼續活著,他們是你的陰影,你為了活著而造成的陰影,流浪漢,他們會找到你,而且他們會要你為他們所受的折磨受苦。你們會在他們手中得到你們應得的報應,你和那些笨到要和你做伴的人。”當他試圖在我的同伴們之間制造矛盾時,我已經從頭骨柱子那裏知道了部分的信息。
     “我確定。你可以告訴我什麽和那個守護者有關的事?”
     “那個人很強大,你不可能打敗他,而且你也不可能從他冰冷的掌握中奪回你的凡人性,它對你來說算是遺失了。你已經開始著手一件只有笨蛋才會試圖做的事。”
     “我也許笨,但是我要知道更多關於這個守護者的事。”
     “一個人的凡人性是指引他生命方向的羅盤。如果它像一個物體般被抓住,就有許多關於那個人的本質的問題可供研究。你的敵人比你所知的更了解你,他穿越你的許多世審視你、研究著你,我知道他的心,他不會歸還你在找的東西。
     “如果我留下你,你會做什麽,崔雅斯?”
     “我會再一次征集一支軍隊,攻打天堂之門。他們不會讓我回去,而我的存在沒有其他的目的。”
     “崔雅斯,你忘了你父親的臉了嗎?”
     “你的意思是?”
     “上層異界是公義、美麗和善良的家鄉。它們也是寬恕的家。回家去吧,承認你的錯誤,並且祈求饒恕。”
     他生氣地張嘴反駁…然後停了下來,深思了起來。他低下他的頭,“凡人,你的話很有說服力,而這當中的智慧深深影響了我。我應該向我的父親們尋求原諒,而且接受他們所選擇的懲罰。如果我們再次相遇,希望我已經得到了救贖。”
     崔雅斯現在已經說完了他要說的。無論他會堅持到底,或是讓他像背叛了許多我不知道的人一樣再次背叛自己的話語。我現在有一個緊迫的任務,我們穿過傳送門回到了法印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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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 由 lung 周四 11月 15, 2012 4:15 pm

SIGIL

我們回到了法印城。在我找到悔恨要塞前我還有些事要做。
特別是,我記得解謎者在法印城有個化身,而我已經見過她了。很有可能她還沒死。我急忙來到拾荒者廣場找老馬貝絲,我知道她是解謎者的一部分。
當我走進去時,馬貝絲擡頭,她的面孔變灰…她看起來病了。當我註意看時,看到皺紋布滿她的臉上,像裂痕一樣,她的灰眼睛閃動著,好象不容易把焦點集中在我身上。
“馬貝絲,你還好嗎?”
“恩…”她軟弱地笑笑,她的聲音沙沙作響,好象試著要迫使它穿過灰塵。當她說話時,就像回聲一樣。“我有…多一點時間…”
“馬貝絲…你知道你以前是解謎者嗎?”
她深吸一口氣…她的話說的很慢,她的聲音在喉嚨裏打轉。“也許…馬貝絲已經忘記她自己很多次了…我夢到我是別人…”每個字都比前一個字更重,好象有幾個世紀的重量壓在上面。她的身體似乎略為移動,好象要放松。
“你怎麽會不知道自己是誰?”
“你怎麽會不知道你自己?”馬貝絲舔舔她的嘴唇,“很多東西…即使只是一小部分自我…它們都會從記憶的裂縫中掉落,東西的陰影被遺忘,這些記憶體的東西,也許不好…也許好。”
“可是為什麽?當你可以再成為解謎者時,為什麽要偽裝?”
“這裏,在這個地方,我只是修補東西和屍體,安置骨頭,接生…我在這些事情裏面得到滿足。”她嘆氣,“至於另一個,解謎者…”她又舔舔嘴唇,“我想…你會覺得一兩次的記憶錯亂帶來的自在是理所當然的。”
“在發生那些事之後,我不確定你是否會在這裏,馬貝絲…”
馬貝絲點頭——每次的動作都很痛苦,“恩,珍貴的朋友…”她在呼吸時退縮了一下,“看到你在這裏…就像是個回聲,剩下的時間不多…思緒,解謎者…我們在談話時,它們也在解開。”
“你痛苦嗎?”
她點頭,“對…但是傷害最深的,是諷刺…”她露出病態的微笑,“仁慈的行為,三倍的回報…那是異界的方式,我少許的仁慈行為導致我的死亡。”她輕輕地笑笑,“但是我不後悔…”
“我有問題,馬貝絲。你能不能…”
她舉起手,制止我。“珍貴的人…我要你聽我說,最後一次…”
“非常好…”
“珍貴的人…”她嘆氣,“我想做的只是讓痛苦女士離開她的牢籠…對你而言,我只希望你活下去…至於我的女兒,我…”她嘆氣,“異界間有一句諺語…女巫的仁慈比她的憎恨更加殘忍,而且會毒殺它接觸的所有東西…”我自己考慮了一陣,我們已經看見了真相。但是那只是一瞬間的想法,對於我知道的解謎者一點都不值得。我把我的真實想法和我面前的解謎者的分身分享。
“很遺憾事情變成這個樣子。如果我可以救你的話,我——”
“我要死了…”她眨眨眼,“我的結局…從時間的四面八方而來,解謎者的所有頭緒都在解開…”她咳嗽,“但是…”她的灰眼睛鎖定在我身上。“也許並沒有全部遺失…我的迷宮裏的黑刺網種子…你有沒有帶著?”
“是的,這裏。”
“啊…”她充滿活力地拿起種子,把它放進她的灰色頭發裏。“圓環的一體已經完成…”她舉起手,要我走近她。我停止走近她,跪下去。
她屏息輕輕說了些什麽,然後用手捧著我的臉,在我的前額上親了一下。當她的嘴唇碰到我的皮膚時,我閉上眼睛…
“但願諸界仁慈地接受你的靈魂,馬貝絲。”
當我睜開眼睛時,馬貝絲已經走了。當我阻礙馬貝絲自由的離開時,不知何時眼淚從我的雙頰滑落。

我仍然有一個差事。我回到了書記區,去為代言人伊尼斯獲得體驗她女兒留在大會堂感應石裏的經驗的許可。我們找到伊尼斯,告訴他已經獲得了許可,然後我們什麽都沒再多說。我盡可能快地離開。
當我離開代言人的家,我看見的站在街邊的某些人給我一些想法。我能為莫特做的事不太多,但是這是我可以為它做的…
我走向這個美麗又具誘惑力的妓女,她和我在巢穴裏看見的那些人不太一樣。她聞起來使用了昂貴的香水,臉部用清柔而溫暖的顏色勾勒出線條。當我靠近時,她對我微笑並雅致的行禮。“先生,您好。企圖壓抑失寵女士的妓院無法滿足的欲望嗎?”
“我不用,但是我想莫特可能…”
這個年輕女人用批判的眼光檢查了莫特好一陣,然後點頭,“是的…是的,我想我可以做到。好吧,我確實可以想出…一些辦法,當然,都是一樣的價格——五百個銅幣。”
“當然。在這裏…”
“棒極了!謝謝你了,老大!”莫特轉過身去,跟著女人走了。
我帶著其他的隊員在當地的旅館訂下了房間。稍後,莫特以令人頭昏眼花的動作邊跳邊走進了我的房間。它被塗上了潤滑的光澤——似乎被擦亮過了,還打過蠟——它的頭頂還有一個紅紅的唇印。莫特幾乎沒註意到我的存在,只是有時對著自己傻笑,有時滿足地輕輕嘆息。
第二天,是時候去面對我的敵人了,為了我的不朽,無論如何,我希望這次能帶來終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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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 由 lung 周四 11月 15, 2012 4:23 pm

MORTUARY PORTAL

     我回到了太平間,尋找那個傳送門。我回到了我的第一個記憶中,醒來的鐵臺附近。在我面前的這道拱門有點古怪…有些難以置信的熟悉感。兩根黑色柱子之間的空氣透著令人毛骨悚然的寒風,好象這道拱門連接到另外一個更加冰冷的空間。基於某些理由,我知道這是前往悔恨要塞的傳送門…現在我必須做的事就是打開它。
     我咬緊牙關,將手指甲刺入左前臂中;隨著一聲撕裂的聲音,我撕下了一塊皮膚。柱子間的寒氣變得更強,幾乎是渴望的,似乎門已開了一條縫…
     我割破食指的尖端,在傷口愈合前,我擠出好幾滴血。當我準備潦草地寫下我的悔恨時,一連串的圖象浮現在我心中。
     “我為我造成的死亡悔恨,在這裏的和整個多元宇宙間。”
     我將悔恨潦草地寫在皮肉上…但我快速愈合的能力迫使我停下並重新撕開手指上的傷口,以擠出更多的血來。一段時間後,我完成了,我的血在皮膚的碎片上閃耀著…混合著我的肉、我的血,和我的悔恨。
     當我看著血紅的悔恨幹掉時,一陣涼意掠過我。我向上看,拱門兩旁黑色的柱子柔和地發著光,霧般的藍光中煙塵在他們中間形成發著微光的帷幔。越過帷幔,我只能音樂看見一條風化的石頭甬道,通向黑暗。

     我問諾頓是否準備好了前進。
     “詢問:收到。回應:諾頓已準備好了,現在正在待命,等待進一步指示。”
     “事實上,這是程序…不必管它。失寵?”
     “我已經走了這麽遠,如果在最後時刻前才放棄,對我而言是非常無禮的。”她微微地笑,“即使你很禮貌的要求,我也不允許。”
     “看來我別無選擇…阿娜?”
     “我…”阿娜瞪著失寵,然後轉向我,眼中冒著怒火,“如果她去,我也去,我會的。我不會在這裏背叛你,我不會。”
     “很好,達肯?你支持我嗎?”
     “你的道路就是我的道路。”
     “莫特?你準備好了嗎?”
     “恩…”莫特遲疑著,看看門,又看看我,再看看門,然後大大地嘆了一口氣,“聽著,我不會在這裏講太多。但是,恩…好吧,有件事我必須告訴你…”
     “是什麽,莫特?”
     “好吧,是關於我們要前往的地方…或者說,事實上是…我們曾…去過那裏的地方。”
     “我們去過的地方?你在說什麽?”
     這太微妙了,我幾乎捉摸不著——達肯的刀抖動著,邊緣變得陰暗。當我瞥向他時,他的雙手垂在兩邊,似乎準備好要戰鬥。
     “這個…恩,這不是我們第一次穿過這個…你看,我們以前曾去過悔恨要塞…雖然,我們…我…那時並不知道它。”
     
     “莫特,我要你的解釋…不要再騙我。”
     “除非你到了那裏,不然很難解釋…此外,你不知道這個,恩,另一個你——事實上他不是那種會跟我們分享秘密的人。我的意思是,我知道他在尋找某個地方,但我不知道為什麽、它在哪裏,或它是什麽,所以我不能對你說什麽,因為我什麽也不知道!我…只知道我們到達那裏發生了什麽事…”
     “然後…發生了什麽事?”
     “好吧,我們去到了這個——這個要塞,而且在我們踏上這個地方之前,我們都被分開了,為了我們自己的生命奮鬥…”它顫抖著,“所以第一件我想告訴你的事就是,如果你決定要通過這裏,很有可能每一個走過那扇門的人,都會在離其他人很遠的地方死亡。這麽說來,即使被分開,我們可能是你唯一的希望…”
     “你為什麽這麽說?”
     “老大,因為不管在要塞裏等待著你的是什麽,它都已經打敗過你一次…至今,我不知道你如何設法生存下來,但如果你再次失敗,你需要有人把你拖出要塞…”
     “莫特,你必須盡可能告訴我和這要塞有關的一切…這很重要。”
     “這是悔恨要塞…老大,它延伸了好幾裏格長(Leagues,1裏格約等於4.8公裏——譯者)。它是一個要塞,但是感覺起來它更象是一個異界,都是石頭、黑暗和陰影——到處都是,陰影。我們去那裏,而...我們最好做好準備。”
     “我們第一次到那裏時,發生了什麽事?”
     “老大,我不知道你發生了什麽事,但我知道我發生了什麽事…我花時間在拱門間奔跑,在我之上充斥著陰影,試圖我把拿下…然後,我只是…突然間,我們出來了,就像有人把我們拉回來…”
     “等等,你說『我們』的時候,好象不只是你和我。”
     莫特沈默不語,達肯代替它回答,“『知道』我已經走在你的路上許多次。”達肯慢慢地說著,似乎在斟酌每一個字;他的刀鋒變成模糊的灰色,似乎達肯的心智已經飄離了。“我『知道』你的路的一部分。五個人走上通往要塞的路,每一個都死於他自己的死亡。”
     “可是…他們是誰?他們怎麽死的?”
     “我死於信仰的死亡。骷髏頭死於勇氣的死亡,那個女人死於悲痛的死亡,盲人弓箭手的死亡幾乎是最終而仁慈的,死於肉體的死亡。你…你死於記憶的死亡。”我知道他所說的,和菲爾說的一樣。骷髏頭是莫特,女人是戴娜拉,弓箭手是撒卡裏亞。
     “是的…”莫特的下巴顫動,好象在發抖。“老大,在那個要塞裏——到處都是陰影…”
     “那裏是黑暗的,每一個陰影都是施拉克羅。”達肯如死般黑暗的雙眼似乎看著我以外的某樣東西,他的聲音像耳語一般。“他們是被折磨的生物,他們『知道』你心靈中的傷痕。他們將借由他們攻擊你。”
     “他們像頭骨柱子一樣,會跟我說話…”莫特的聲音變小,“他們知道…”
   
     “好吧;聽著,你們兩個:把你們對這個要塞所知道的一切告訴我。”
     “這些陰影在受苦,他們『知道』什麽是折磨。他們『知道』如何用傷害你的東西折磨你。當你面對他們時,要『知道』你所面對的是曾經殺死你的人。”
     “達肯…莫特,你和我活了下來。弓箭手和戴娜拉發生了什麽事?”
     “這個弓箭手死於肉體的死亡,這個女人死於心靈的死亡。我無法救她,因為這不是你的心意。她的墓穴沒有眼淚,沒有人『知道』她所經歷的哀痛。”
     “可是…為什麽我不要她被救回來?”
     “你的心意只有你自己『知道』。”達肯如是說。
     “我不能再告訴你更多了,老大,”莫特則如此說,“除了一件事——當我們抵達時,我們就會被分開來,它是一個很大的地方,到處都是陰影…而在那座要塞裏的某處,有一個比我們任何人都強大的東西。”
     “沒有活物在那裏生活,那墻就是黑暗。”達肯補充道。
     “好吧——在我們走進這個傳送門以前——你們有誰可以再告訴我一些可能有所幫助的事?”
     “好吧…”莫特暫停了一下,“是的,還有一件事你應該知道——一前我所知道的你,使我們到那裏的你,他不像你。一點也不。”
     “你的意思是?”
     “另一個你,他…他並不怎麽關心任何人,任何人。我們就算都死在要塞裏,他也不會眨一下眼。所以,我只是希望你保留你的不同,因為…好吧,我比較喜歡現在的你,喜歡多了。”
     “但是你要說的並不僅如此,對嗎?”
     “不…”莫特停了一下,“還有一件事——或許我不很喜歡另一個你,但是他實在是個聰明的家夥——我所知道的最聰明的家夥;他總是擁有每一項有利的條件。如果他也死在要塞裏,那表示…恩…”
     “你不認為我會成功,是嗎?”
     “不…”莫特搖搖頭,“老大,不是這樣的。因為並不一定是誰最聰明、最有能力或最強悍…有時它和你是誰、你真的想要什麽有關。我的意思是,你曾經希望成為不朽——但到了最後,那真的是你想要的嗎?請確定你這次想要什麽,我所說的就是這些了。”
     “很公平。聽著,莫特…我們以前沒有認真討論過這件事,但是你知道你不需要跟我到那個地方去,對嗎?如果你不去,我可以理解。”
     “是的,老大,我知道,而我不能欺騙你…我不想去…但我會去。只是要知道,一旦我們走過那扇門,與它相關的將不再只是你。你正在玩的是我們的命,而且我們死了以後是不會復活的。”
     “那你為什麽…”
     “那是因為解謎者在迷宮裏說的話。”失寵的聲音很輕,輕到我幾乎聽不見。“不是嗎,莫特?”
     “解謎者在迷宮裏說的——你像塊磁石,吸引受苦的人。”莫特搖搖頭。“或許是因為你一直在受苦。或許等你解決了所有的事情…或許我們也可以獲得一些平靜。也許。”
     “也許是吧。那麽…你和我一起嗎,莫特?”
     “老大,為什麽不呢?”莫特搖著它的頭說道,“我的意思是,我可以想得到的多元宇宙裏的每一個可怕的其他異界,我們都已經去過了,何不越過懸崖多走一步呢?”它大大地嘆了一口氣,“你準備好了嗎?因為如果你還沒…”
     我說我準備好了,然後大家集合,我自己和我的同伴們,我的朋友們,我們走進了傳送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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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 由 lung 周四 11月 15, 2012 4:25 pm

FORTRESS OF REGRETS

     我發現自己出現在一條走道上,獨自一人,這裏是負質異界(Negative Material Plan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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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條走道延伸到一座龐大的建築,從我站的地方我只能看到一小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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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頭頂上是灰色的虛無。一個孤獨的身影引起了我的註意,在離我有些距離的另一邊走道,與我面前的龐大建築在完全相反的方向。但是我的好奇心,我永遠的好奇心,已經被喚醒了。我原本認定我會在要塞裏找到足夠多的敵人,但是在要塞外呢?
     我朝著那棟建築的相反方向移動。在走了幾十步後,在我前面我看見一個形體。這是我認識的人,這是我在太平間第一次遇到她之後就一直躲避的人。在我面前的是戴娜拉的鬼魂;她站在黑色石道的邊緣,看著異界的虛空之處。
     “戴娜拉…”
     “我的愛!你不應該到這裏來!你必須立刻離開!”
     “戴娜拉,這是什麽地方?這裏是要塞嗎?”
     “這裏是悔恨要塞。這是囚禁我的死亡囚犯的地方,我不能遠離這裏。你必須設法回到法印城;如果你留在這裏,你就會死。”
     “我是不死之身,戴娜拉;我不覺得有什麽好擔心的,即使在這裏。”
     “不,我的愛。這個要塞有一些特別的地方——它的外墻將它與諸界隔離開來。就是這道外墻使你無法保持不死之身。”
     “一個外殼?柱子告訴我,當我死時,就會有另外一個人代替我死。如果它不能找到人為我死——”
     “如果你死在這裏,那就是結束了,因為這裏沒有活的東西——因此你必須小心。回法印城去,離開這個受詛咒的地方!”
     “可是——我的同伴在這裏;這表示他們也在這個殼裏。如果我死了,他們會怎麽樣?”
     “我的愛,如果你帶著任何活物來到這個地方,那麽它就面對著極大的危險——包括陰影和你造成的危險。如果你死在這裏,你的凡人性就會去尋找要塞裏距離你最近的生物,那個生物就會代替你死。你必須離開離開這裏!”
     “我不能回去。所以你能不能告訴我其他或許有幫助的資料?什麽東西在要塞裏等著我?”
     “在要塞裏沒有天然的黑暗,只有那些代替你死的人所形成的陰影。這個異界的能量餵養著它們,它們對你的恨意超越任何理智。它們不會讓你離開。”她看著要塞的墻,“不要進來,我求求你!”
     “可是——我的同伴在這裏。我不能丟下他們,你知道他們在哪裏嗎?”
     “如果你帶著其他人,那麽當你到達這裏時,他們會被排除在外——這個地方會自動將活物分隔開來——然後殺死他們。”她看起來發狂了。“要塞有好幾裏寬——在這裏很難找到你的朋友。”
     “我必須找到他們。別無選擇。”
     “很好,我的愛…如果你想繼續下去,你必須知道——過了要塞的入口後,是一個大廳,裏面有無數的陰影。你必須迅速移動,不要讓他們包圍你,否則你一定會被殺!”
     “還有一件事…”戴娜拉停下來,好象試圖要抓住逃開的記憶。“在房間裏有巨大的時鐘。”她的聲音變得比較肯定,“你說過的那個鐘就是離開那個房間的鑰匙。”她看著我,“我知道我不能阻止你,但是我會保護你,並且盡力幫助你。”
    “我把你的戒指帶來了,戴娜拉。我找到你留給我的遺物。”
    “戒指中仍然有一部分的我。當你戴著它時,就是帶著我的心。”她閉上眼睛,我突然感到一陣暖流。戴娜拉張開他的眼睛,微笑。“我知道你會回到我身邊來。帶著它,帶著我的祝福,並且好好珍惜它。我可以透過它來保護你。”
    “謝謝你,戴娜拉。我必須走了。”當我說完,戴娜拉在我視線中消失了。
     我按著來時的路往回走,經過我之前出現的地方。這條走道終止於一道圓形大門,當我靠近它時這道大門自動打開了。我走進了要塞,來到了戴娜拉提到過的接待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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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得不避開陰影,然後扳動神秘的機器,為我打開能夠深入要塞的通道。在房間裏的灰塵上有著一些足印,在巨大鐘表的表面也留下了標記。我認出了它們;我以前曾經來過這裏,我上一次來到要塞留下的。最後,我站在出口傳送門前,然後走了進去,出現在要塞的其他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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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 由 lung 周四 11月 15, 2012 4:30 pm

COMPANIONS’ FATE

     伊格納司突然出現在陰影大廳。他看了看四周,並不知道他在哪裏,但是他通過感知,將他發現的東西大聲的說了出來:“這裏有強大的力量。”
     一個滿身荊棘的怪物在伊格納司凝視中時淩空而來。“我需要你。有些生物必須死。
     不知道為什麽,伊格納司知道這個怪物指的是他尊敬又憎恨的老師。當他離開時,伊格納司跟隨著他,淒厲的笑聲在大廳中回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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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特觀察了周圍。沒有任何老大的記號,或者其他人的。根據它上次來到要塞的經驗,莫特知道幾乎不可能找到它的老大。它只能在這裏等老大,或者其他人,找到它。在這之前,它最好的防禦就是裝死。莫特對於死亡有大量的經驗,它相信它能夠給出一個令人信服的表現。

     “陰影!”達肯認出了包圍他的形體,一個有較多刺而較少洞,比其他的更明亮的陰影,向他說話。
     “啊,一個吉斯瑟雷人。我記得很清楚…順從我。
     “我可能會輸掉一場戰鬥,但是我永遠不會被擊敗。”
     “你不能期望打敗我。
     “我以前來過這裏。這次我再不會離開。”
     “就這樣吧。
     說話的陰影離開了,但是其他的陰影圍了上來,直到。黑暗完全遮蓋了達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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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裏好冷,”當阿娜在朦朧的走道裏行進時,忍不住對自己喃喃自語。發現她自己孤身一人在這個地方的打擊讓她放棄了她平時匿蹤的技能。她沒有註意到那個帶刺的怪物直到她差點撞上它。
     “啊…惡魔女孩。帶你來這裏的人在哪裏?
     “在一個你永遠也找不到的地方。如果你想找到他,你必須先過我這一關。”
     “你的話有著情感的力量,以及很少的理智。
     “如果它能給我殺死你的力量,我不在乎!”
     “有趣…你跟隨他的理由已經很明顯了——
     “夠了!如果你想戰鬥,來吧!”
     “是不是因為你覺得你在他眼裏是特別的?
     “如果——如果你想通過我,來試試!我…”
     “惡魔,我監視你跟隨的這個人,已經有許多輩子的時間了。我知道他的心,而且我知道過去有無數的人對他產生情愫。在她們之中,你絕對是最低下的一個。你是被你的雙親和諸界所排擠…
     “閉嘴,聽到沒?!閉——”
     “回答我這個問題,你就會了解沈默,孩子。你跟隨的這個人,對你而言重要嗎?
     “他對我的意義超過我的生命。”
     “那麽死吧。
     阿娜開始攻擊這個怪物,但是孤掌難鳴,她無法抵擋這個怪物吟唱的法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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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處理中。異界:負質異界。位置:悔恨要塞。”諾頓交換了兩把十字弓,好象在讓它們安心;或者讓它自己安心。一個多刺,虛無的形體從黑暗中淩空而來。
     “啊,強盜結構體。
     “終止的預感接近中。”
     “你逾越了你的本分。順從。
     “你希望傷害一個不計成本幫助過諾頓的人,所有他的自我。諾頓將嘗試阻止你。成功的可能性:極低。”一個魔法飛彈擊中了諾頓,那是從它面對的形體發出的。
     “這個軀體是個空殼。強大的壓力將粉碎它。我應該繼續嗎?
     “你試圖傷害他,諾頓會阻止你。”更多的魔法飛彈擊中了諾頓,打倒了諾頓。諾頓不動了,甚至它的十字弓也不再發出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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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將陰影從這裏的黑暗中分辨出來真是困難。”失寵打量著周圍,“這不是為了活物建造的地方。”
     “啊,一個塔納裏人。”聲音來自她的背後。她急忙轉身,面對著出現的穿著帶刺鎧甲的怪物。
     “所以,你就是整件事的主謀。我有很多問題,你可以回答我。你在這件事情當中的目標並沒有完全顯露。”
     “我的目標不是你能夠了解的,墮落的塔納裏人。我的恩惠是讓你的黑心腸繼續留在你的胸口裏跳動。如果你願意的話,現在就可以離去。
     “我的心既不黑,我也不懼怕死亡。我的同伴,我的朋友,都在你的要塞裏。除非我們見面,而且我們跟隨的那個人解決了這件事,否則我不會離開。”
     “這個笨蛋的任務並沒有令人滿意的結論。你必須離開這個地方,把你那不會死亡的同伴留在這裏。不必為他的姓名擔憂。他唯一必須付出的代價,就是失去他的記憶。
     “雖然你的條件很慷慨,但是我不能拋棄我的朋友。至於他要付出的『小小』代價,那就相當於他的死亡。我跟這個人旅行了一段時間,有許多事情我不希望他忘記。”
     “他會忘記你,塔納裏人,就像他忘記了那些曾經和他一起共患難的人一樣。他的存在,就是為了死亡、遺忘,然後再死亡。他什麽都不是。
     “那是你的判斷。事實上我不希望他忘了我,還有他經過這麽多的掙紮才來到這裏。他受了很多苦,而且我發現我同情他,而不像先前那個傲慢的怪物,用懦夫的方式戰鬥,從敵人接觸不到他的地方攻擊。”
     “你不能再折磨他。”
     “塔納裏人…也許你懷疑我在這裏的能力。讓你見識一下,或許可以讓你不再懷疑。
     “你已經造成了太多傷害。準備好你自己。”
     “你什麽都不是。我能以我的力量鑄造諸界。我能毀滅你。
     當他們都嘗試攻擊對方時,魔法能量在他們之間閃現。經過長時間的戰鬥後,一個身影倒在了地上;站著的身影,是一個多刺的陰影,然後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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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 由 lung 周四 11月 15, 2012 4:30 pm

TRIAL OF IMPULSE

我出現在一個較小的大廳裏。五個雕像沿著圓形的水池排列成一個半圓。漂浮在房間中央水池之上的是一塊奇特的、閃閃發光的水晶。我查看這個房間的時間很有限,因為我認出了那個剛剛出現的燃燒的生物。它是伊格納司。在我們上次見面時他感受到的燃燒的憤怒顯然在折磨著他,把他變得瘋狂。又或許並不是瘋狂,而是他崇敬的火元素已經將他僅有的人性燒光。他立刻撲上來攻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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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會燒毀你,然後焚燒諸界,”他咆哮著,向我吟唱著火魔法。我則用自己的魔法回擊。
“火焰會毀滅你,”他繼續咆哮著,而他的咆哮聲就好象木柴燃燒。我的魔法將他不斷擊退,直到他無法後退。
“天空將被燃燒,所有生命都應該像火炬。”他仍在喃喃自語,直到我的魔法將他打倒,將他身邊最後的火焰消除。我急忙走到伊格納司的殘余的軀體邊。他快要死了。我跪下來,抱起他的軀幹。他開口說話了,聲音小到我不得不把耳朵放到他嘴邊才能聽清楚。
“老師,請原諒我。我背叛了你的教導。”我必須接受那些在我過去倍受折磨而我卻無法幫助的人。實際上幾乎每一個都像伊格納司,列名在死者之書,為了好或壞而超越了我的接觸。我輕輕地將伊格納司的屍體放回到地面上。

現在我有時間察看這個房間了,我意識到所有的雕像都是我。我檢查了每一個雕像,想知道為什麽它們會在這裏。當我檢查時,我在一座雕像後面發現了一塊奇特的石頭。這塊暗色的石頭蓋滿了灰塵,好象已經放在這裏好幾年了——它看起來就像那些雕像的一部分,只不過被切掉了而已。石頭的表面覆蓋著陌生的符文和標記。
不知道為什麽我有一種莫名的熟悉。當我觸摸這塊石頭時,石頭的一邊浮現出一張嘴,而且以我的聲音開始說話;它產生的回音就像在一間大房間裏說話。
“達肯,莫特,撒卡裏亞,戴娜拉——是我。我已經在這塊石頭上施了個小法術;仔細聽完,然後照我說的去做。”
這個聲音歇了片刻,它聽起來似乎有些急噪。“我不知道我們到底是怎麽被分開的,但是我想多半是那個通到這裏的傳送門把我們拆散的。這不過是個小小的失敗。當你們找到這塊石頭時,就留在石頭這裏,直到我找到你們。從我占蔔的結果看來,這座要塞的規模大概有幾座城市那麽大。你們越少跑來跑去,我就越容易找到你們。”
這聲音再歇了片刻,然後它變得更超然了,好象在調查某件事並發表評論一樣。“在我前面的大廳裏殺開一條血路。這地方充滿了陰影,太多了,我沒有辦法繼續戰鬥下去——如果你們遇到任何陰影,一定要在他們圍上你之前逃跑;他們比你們以前遇過的陰影都還要難纏得多。我想異界的能量一定用某種方式在供養他們,才使他們變得更強大。”
這聲音又歇了一會兒,“在這個大廳裏,有一些戰鬥神器,把我傳送到不同的地方;我把陰影引誘到每部機器所在的地方,然後趁他們聚集在我原來的位置,馬上改變位置。這為我爭取了一些足夠讓我逃跑的時間:當我經過四個神器之後,就打開了出去的傳送門。”這個聲音停頓了一下,就好象說話的人突然發生了什麽事。
“現在我覺得,我剛剛來的那個大廳可能是某種特別的警衛室——那些神器似乎是從這個要塞的內外側把它封鎖起來。不管是什麽人建造這個地方,他都想把這些陰影關在裏面,不讓他們逃走;這些陰影沒有任何實體,所以他們也無法使用這些機器來逃跑。恩,關於這件事,我必須要再想想…”
“沒關系——我所在的房間中有一個很大的水晶,我打算在離開前仔細地看看它。”這聲音停了下來,仿佛說話的人正四處觀望。“房間裏有五座雕像,看起來都像我——而且看起來很老舊了,好象已經放在這裏好長時間了。”
“至於那個水晶…它似乎不屬於要塞所有,而且它的大小和形狀讓我想起在書裏看到的某個東西,好象某種次元牢籠,可以囚禁靈魂。我認為主大廳的傳送門把我傳到這裏來並不是意外;我想那個水晶是個陷阱,所以除非我們會面,不然別去碰它——我是說真的,莫特。”
“現在我要試著把你們全部找出來。如果你們發現了這顆讀取石,千萬不要移動它,否則我可能再也找不到你們了。我在其中一尊雕像底部留了一些補給品。別浪費了——我不知道我們要花多少時間才能找得到敵人,然後從這地方出去,而且之後我們也可能還需要這些補給。我很快就會再看到你們了。”

我更深入地檢查了這個房間。如果它是個陷阱,它必定被改良了,因為在經過上次我的一個化身曾經在這裏後,現在我找不到任何出口,或打開傳送門的辦法。這個房間中央只留下了這個水晶。
這個巨大的水晶停留在房間中央的水池上,射出跳動並且妖異的光芒。它顫動的節奏使我想起一種心條的方式,但是是緩慢而虛弱的。水晶的光芒像手指般觸及房間的邊緣,每一束光線都將白熱的光投射到它周圍那些雕像被毀壞的臉上。我觸摸那個水晶。
當我碰到這個水晶時,有一陣子我頭昏眼花;然後一股寒氣慢慢竄過我的身體,然後我發現我的肌肉被固定住了,我的手凍結在水晶的表面。過了一段安靜的時間,像骨折般劇烈的疼痛穿過我全身——我感覺到似乎我整個人變成了冰,然後震動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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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 由 lung 周四 11月 15, 2012 4:31 pm

MAZE OF REFLECTIONS

     ■:無名氏
     ■:實際的化身
     ■:瘋狂的化身
     ■:善良的化身

     我再次在一張石臺上醒來,這是一個不規則的圓形房間。房間是由灰色多面體金屬物質構成;紅色、紫色和蘭色的花邊裝飾在墻上。
     我從石臺上撐起身體。房間裏有三個人,都是我認識的,因為他們都是我。
     在我右邊的人很像我,但是他更像代表一種力量而不是一個人。我在戴娜拉留下的感應石裏見過他。我把他命名為『實際的化身』。
     在我面前的人也很像我,但是很難看清。他的背有點彎,好象他隨時害怕被偷襲。他小心翼翼地看著我,當我看著他時他發出嘶嘶聲,雙手緊緊握著,好象隨時準備扼死我。他的手臂粗糙得嚇人,上面有很多疤痕,好象曾經浸泡在酸液的河流裏——而他的左臂看起來似乎用線連接著,一點也不誇張。我以前曾經見過這個化身,在留給我的感應石陷阱裏,或者他看所有其他化身,都是身體小偷(Body-thief)。我把他命名為『瘋狂的化身』。
     在我左邊的人同樣很像我,但是他的臉看起來…不知道為什麽非常平靜。當他註意到我的視線時,他給了我一個輕輕的微笑,然後認同似的點頭。我不記得我認識這個化身,但是基於他的禮貌,我決定把他命名為『善良的化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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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已經醒了。”說話的是善良的化身。
     “終於。”實際的化身諷刺道,“我想為了等待他爬起來,我就會等到死。
     而瘋狂的化身則盯著我們三個,“也許…也許你仍舊會死。不要忘了我看著你們這些賊、你們這些殺手——都是殺手,你們三個都是…”
     “和我說話時小心點,”實際的化身激烈的反駁道,“你這個瘋狂又受損的人。你在諸界間散布了那麽多的陷阱,他仍然很幸運地來到這裏。我發誓,如果我能度過這些年,將你拉出你的痛苦,我會——
     善良的化身打斷了他們,“你們兩個閉嘴!我們先確定他沒事,待會兒再吵。
     “你…你們是誰?”我問道。我的嘴唇不能趕上我內在的想法,因為其實我認得我其中兩個化身。
     “混蛋,他失去了他的記憶!該死!他現在對我們沒用了!”實際的化身已經被我的話激怒了。和以往一樣,他對其他人的第一想法就是他們是否可以作為工具使用。
     “冷靜下來。他只是迷惑了,和我們一樣。給他一點時間弄清楚方向。”善良的化身冷靜地勸解。
     “你們都是賊…穿著我的身體…我的身體,而你必須將它歸還!”瘋狂的化身野蠻地對我們三個怒目而視。
     實際的化身轉過身去,向他發泄著自己的憤怒。“我已經對你的吼叫失去耐性了!安靜,否則——
     又一次,善良的化身像個仲裁者打斷了他們的對話。“這種爭論對我們沒有任何好處!別吵他。
     實際的化身轉向他,並不願意放棄對局勢的任何掌控。“時間不會等我們,我不會再浪費任何時間站在這裏,因為毫無疑問地,敵人正在尋找我們。我們為了等他醒來已經等得夠久了——我現在就要和他說話。

     『實際的化身
     實際的化身轉向我。他小心地看著我,當我細看他時,我發覺他也在細看我。
     “所以…變成這樣了。
     “你是誰?”
     “我不會向你或其他人泄露我的名字。”這個人的聲音很粗,就像我的聲音一樣,而且這聲音怪異地在我的耳中環繞。“關於『我是誰』這件事,你應該問你自己——你是我其中一個化身,被我的線索指引,你來到這裏。
     “我們——我們是分開的化身?這怎麽可能?”
     這個化身沈默了片刻,接著轉變成輕蔑的表情。
     “如果我有任何憎恨你的地方,那就是你有問不完的問題——你對於意義和答案情急拼命地探索。”這個人的聲音像一把小斧頭,並且憤怒在他的臉上若隱若現。“問問題的時間過去了,現在,聽我說。我是第一個突破這個要塞的人,但是不管在這裏等著我們的是什麽,它曾打敗我。它不會再打敗我第二次。
     “其他人是誰?”
     “其他的化身——我們自身的反射。在和你融合之後,我會融合他們。”他將眼光射向那個在我剛到達時不停咆哮著的化身。“如果拒絕就殺了他們;這不重要。他們不是必要的。
     “你…好象不管在這裏潛伏的是什麽東西,你都準備跟它戰鬥。”
     這個人奇怪地看了我一眼,然後細看著我,“當然,這就是我們現在談話的唯一原因。我需要你做為外殼——但是你的心智必須是我的心智,你了解嗎?
     “你說你想要擁有我?”
     “是的。”他掃視著周圍釘著鐵釘的墻壁,然後轉回來看著我。“我們不能個別離去,只有一個人可以離開。
     “我們要如何合而為一?”
     “你必須將你的意誌交給我——你的知識和你的技術;不管你在這一生中所累積的多麽少,都可能是有用的。”他再次打量著我,“它最後只會變成我力量的一部分,但它可能有用處。
     “為什麽你不和我合並呢?”
     “和你?”他哈哈大笑,但是聽起來像咆哮。“因為這麽做沒有任何好處。你的一生只擁有我的一生的一小部分。我不會把我的意誌委托給像你這樣的新手。
     “但是你先前來過這裏…而且被打敗了。”
     這個人皺著眉,“我是出其不意被帶走的。當我來到這裏時,我沒想到我的夥伴會和我分開…那之後發生了什麽事…是令人困惑的。
     “所以就算我屈服於你,我們仍然有可能失敗?”
     “不可能,只有我擁有成功的必要知識——現在是幾個世紀的計劃的高潮。許多人為了我們能夠到達這裏而受苦犧牲…他們的犧牲不能白費。”最後的一句話讓我喪氣——它就像一段演講般傳來,字句的背後沒有半點熱情。

     “你是在施拉克羅救了達肯的那個人。囚禁維勒的人。也是導致戴娜拉死亡的人。”
     這個人瞇起眼睛,“又怎麽樣?它的一切都是為了一個目的。
     “你把色西蒙之完全圓環給了達肯。為什麽?”
     “完全圓環?那個謊言的集合?是的,鍛造這個東西要花整個星期的工夫——制作它是必須的,這樣他才能停止懷疑他自己。
     “你制造的?可是你告訴他——”
     “或許她們帶著一些事實——我不知道。我知道它們是冗長的文字,但這些文字足夠給予他信念了。”他必定是註意到了我關於為什麽救達肯而產生的迷惑表情。
     “你的無知使我震驚。”這個人不可置信地說:“你怎能不知道他手中帶的是什麽?他帶的劍是由他的思想形成的,這樣的工具,若是使用得當,可以毀滅多元宇宙本身…”這個人似乎迷失在沈思裏,然後他憎惡地冷笑著,“雖然很顯然,當我們到達這個要塞時,這個飯桶和我分開了,我就無法再使用他的劍了。”這個人皺著眉說,“真是不幸。
     “你就是教伊格納司法術的那個人?”
     “伊格納司?”這個人看著我,然後皺著眉說,“那是個名字嗎?你到底在講誰?”當然,我意識到。這個化身已經死了超過五十年了。伊格納司是在比那時晚很多的時間被教導的。我還是沒有完全從將我分裂,帶我來這裏的陷阱中恢復過來。
     “囚禁維勒的目的是什麽?
     這個人搖搖頭,似乎有點疲憊,“維勒開始…煩人了。”他嚴肅地笑著,“這些屠憫者會為了尋找公義而穿越諸界傷害你——而維勒是其中格外固執的。”這個化身的聲音微微沈了下來,“對我來說,他太接近公義了。
     “他為什麽要獵殺我們?”
     “哦,數不清的理由的其中一個,有些在我——和其他人這裏,在其他的化身手中。”他將眼光射向瘋狂的化身。“心智有損的化身破壞了許多生命,我們當中的一些制造了…問題。我相信有解決的辦法。
     “他是個威脅嗎?”
     “哦,是的——要不然我會幹脆殺了他。”他點點頭,“他自己和公義之間有一些聯結,那給了他力量,甚至超越了像我們這樣不朽的人。”這個人輕輕笑著,“特別是如果我們很不正義的時候…要知道我們可是最黑暗的種類。
     “為什麽戴娜拉一定得死?”
     “戴娜拉?那個女孩對諸界沒什麽體會,而那就是我需要她的部分。你看,清除者是對的——有時當你擁有太多熱情時,你會抓緊生命而不願讓它離開。戴娜拉也不願放棄——就如我對她的期望一樣。
     瘋狂的化身插了進來,“那個女人——那個幽靈?!”這個弓著身體的人暴怒地擡起眼來,從嘴裏噴出口水。“她折磨了我好些年,追捕我、憎恨我,而你就是殺了她的那個人?!
     實際的化身只瞥了一眼咆哮的那個化身,然後僅僅輕蔑地冷笑著。
     “你為了任何事情責怪我都是可笑的。”他轉身向我,“那不是出於惡意——雖然她真的變得很煩人。只是當我到達這個要塞時,我並未打算留下,我只是想要進來,將她犧牲,然後就出去。
     “你為什麽要做這麽恐怖的事情?”善良的化身輕聲地開口,但聽起來很痛苦,但是那可能也是我的聲音,包含著同樣的痛苦。
     “在負質異界之上,我需要一個人做我的眼睛,像一個偵察兵般試著找出誰是殺我的兇手。只有死了的人才能長久在這裏為我工作——所以戴娜拉必須犧牲,這樣她才能成為不同以往的角色。一個狡猾的交易,但是有用——她幫助了你,不是嗎?
     “你不需要殺她。”
     他靜靜地看了我片刻,然後又冷笑著說:“這就是為什麽如果你遇上殺了我們的人,你會被打敗的原因。那是因為你很軟弱,你沒有發現有些事情是必要的。
     “你敢說我是軟弱的?你設計了這些『偉大』的計劃,用來打敗這個看不見的敵人,而你失敗了,還有個可憐的女孩因此被殺。也許如果你第一次來這裏的時候就做好你的工作,就不會有這些問題!”
     “你竟敢教訓我?!女人總是和我們一同行走在我們的道路上——不管是戴娜拉、解謎者,或是其他女人,她們雖然受著苦,然而那通常是她們的選擇。如果我要求戴娜拉,她會為我死,這一點也不過分。”我很想繼續和他爭吵,但是沒有必要了。我看著這個化身。他確實做了,在過去,已經無法改變了。
     “告訴我撒卡裏亞的事。”
     “弓箭手?恩,又老有糊塗的撒卡裏亞可以用他的『雙眼』看見我看不見的東西——而他也可以用他的弓箭打擊他們。
     “所以呢?”
     “好吧,我進入了這個要塞,在某些方面看來我是瞎的——我不知道殺我的人是誰,所以我需要一個可以看見我看不見的東西的人,以防敵人在我可視的範圍之外。”他哼了一聲,“撒卡裏亞死得太快了,所以最後還是沒有用到他。
     
     “你建造了法印城下面的那座墳墓,對嗎?有陷阱的那一個?”
     “我幾乎忘記了——是的,這真是浪費。”這個化身看起來有些憤怒,“顯然那沒有用,而且它耗費了許多錢和血。
     “沒價值!”瘋狂的化身發出不連貫的笑聲,比發瘋更加快樂。“破解那個小孩的陷阱很簡單,我找到它…並且改變了它,把它變得更困難了。把他所寫的改變了。
     實際的化身對瘋狂的化身皺了皺眉;他看起來盡量遏制自己不要攻擊他。“還有另一個你要的答案…”他轉過身來面向我,“雖然我想這無關緊要。在墳墓陷阱的失敗之後,我很快就決定不再等這個兇手出現,而是主動和他交戰。
     “就是你把莫特從頭骨柱子拉出來的嗎?”
     “莫特還活著?”這個化身懷疑地看了一陣,然後他開始大笑,“哈!沒有人比我更相信那個骷髏頭——他聲稱擁有他所沒有的知識,然後我為了將他從頭骨柱子裏拉出來,必須承受折磨,等他從裏面出來後,他假裝什麽都不知道。”這個化身嘲笑著說:“我遷就他,因為我需要從他那裏得到的東西,他都告訴了我。
     “假裝什麽都不知道?”
     “哦,是的。”這個人笑著說:“曾經說謊,永遠說謊。顯然,要想對付我,需要比骷髏頭更堅強的心。
     “是你在我背後刺上刺青的嗎?我在太平間裏醒來時看到的那些。”
     “那些指引?”他點點頭,有些煩躁,“當然我必須要負責——我知道有可能在這裏失敗,並且喪失記憶。我希望將來的化身能從中獲得…指引,所以我將方向刺在我的背上,因為其他的東西——像是日記…”他似乎對自己感到生氣,咆哮著說:“非常容易丟失。
     “不過那些指示太模糊了一點…”
     “你是笨蛋嗎?”這個化身看起來很憤怒,“指引必須是模糊不清的——我無法明確地理解我們身上發生了什麽事,所以我留下一個指標。你認為如果清除者看到這個,會發生什麽事?或是其他更笨的人?你覺得我們會多快被活埋或燒成灰燼?
     “是你要求法絡德從墓穴裏找銅球的嗎?”
     “法絡德?”這個化身回憶了片刻,“哦,是的——這個擁有所有粗暴血統的垃圾王認為我是個容易對付的獵物…”他輕輕的笑著,似乎想起一個愉快的回憶。“在流了一些血後,我和他達成了協議——他要確保他的手下找到我,平安地將我帶到太平間——而且,當然,我需要他的手下的眼睛和手,好偵察法印城之下為我預備的墓地。

     “那是一個銅球。很醜陋,摸起來像個蛋,聞起來像是壞掉的奶酪,是嗎?”
     “是的,我告訴法絡德這是唯一能拯救他痛苦生命的東西…他真是個哭哭啼啼的逃避者。”這個化身笑著對我手:“你看,這個老雜種死後註定要待在頭骨柱子上,而他拼命地想要逃避它。所以我告訴他,在法印城之下有一個東西可以幫他擺脫命運,只要他能找到他。
     “可是它不能拯救他——它只是你要他去找的一個東西而已。”
     “當然那對他一點用都沒有,一個人不能這麽輕易地逃避他的命運。”他看著我,有些憤怒,“然而,告訴一個人他所尋找的東西能夠救他的靈魂脫離永遠的詛咒,沒有任何東西比這個更能增強他的東西。我打算在他找到銅球之後,從他那裏拿走它,純粹是只因為要我自己去找它所花的時間…太久了。”他再次笑著說:“如果我可以叫別人幫我做這件事,為什麽我還要自己去做?
     “事實上,最後他要我去幫他找。它為什麽這麽重要?”
     “重要?你不知道嗎?”這個化身變得沈默,過了一陣後才說:“你帶著它嗎?
     “是的,我帶在身上。”
     “你擁有它?”這個化身的眼睛閃閃發亮,“那麽你這一生畢竟是有用的!”我看見他的雙眼閃爍著,似乎在思考、算計著。“當我們融合時,我會試著找東西將它解開,或許一切都沒有遺失…
     “那個銅球是什麽?它為什麽這麽重要?”
     “它是一個失效的感應石。”這個化身的視線穿過我,凝視著遠方。“你知道它包含了什麽嗎?”他露出悲傷的笑容,“他有著最早的我們最後的經驗。當我們是一個人,不是一堆化身時。”他的聲音低了下來,“如果有什麽方法可以解開它,我就可以看進他的心…
     “知道為什麽發生這些事嗎?”
     “是的…”這個化身的臉變得陰沈,“這是我一直在尋找的答案,為什麽會發生這件事,為什麽我們成為不朽的人。”他嘆了一口氣,“但是我怕我們永遠不會知道。
     善良的化身打斷了他的話,“或許這件事沒有答案。或許從來沒有。
     “我不討論『大概』和『或許』這類事情。”實際的化身冷笑著,“我尋找答案,這就是讓我們到達這裏的原因。”他輕蔑地看著善良的化身,“如果我們將生命留在你的手中,那麽我們甚至連現在的一小部分真相都不會擁有。而在那個真相裏,有著能力。”他轉向我,“當我們融合時你會了解。
瘋狂的化身
     我轉向瘋狂的化身,問他是誰。
     “要知道你不會在這裏待太久,小偷!”口水從這個人的嘴裏噴出來,他的臉扭曲著,露出令人討厭的笑容,“迷宮、悔恨和死亡都在這裏…”實際的化身看了瘋狂的化身一眼,然後轉向我,一絲冷笑再度爬上他的臉。
     “你和那個人說話是在浪費時間,他的思想裏只有詭計和惡意,其他什麽都沒有。不要再浪費時間了——我們兩個有很多要談。
     “賊!”瘋狂的化身的手絞在一起,似乎想要勒死另一個。“我將感覺到你脖子的骨頭在我的手指下咯啦折斷…把我的身體還我。”他轉向我說:“賊!你把我的身體像皮膚一樣穿在身上,以此來羞辱我…
     “我不是小偷。我沒有偷走你的東西。”
     “你偷了所有的東西!我在圓環城市的街上醒來,所有看見我的人都認識我!”他吸了一口氣,發出刺耳的聲音,“所有你做的,所有你傷害的——他們都等著我、責怪我、傷害我,直到我發不出聲音…”他的手指在空中亂抓著,“所以必須讓他們安靜。
     “你對其他化身知道多少?”
     “賊,他們是賊——都是賊,所有的賊都要死。
     “你這個笨蛋,不要威脅我。”實際的化身反駁道,“我警告你,如果有任何人是賊,那就是你——你借著破壞我的工作,試圖竊取我們解決這件事的機會!
     “你是賊!你偷了我的身體和生命!而賊該死!”這不會有結果。我決定問些他認為是他做的事,來證實我的猜測。
     “感應石陷阱——你是布置的那個人,對不對?”
     “是的…”他既卑劣又邪惡的笑著,“簡單的陷阱。為了不會死的人而設的陷阱——意誌的陷阱。
     “你就是被痛苦女士關在迷宮裏的那個化身,對不對?我在迷宮裏找到你的日記。”
     “簡單的逃脫,簡單的迷宮,我輕易地破解她的迷宮。我可以將它變得更復雜、更致命。”他笑著說:“她完全不知道要如何困住我。
     “你就是殺死語言學家芬的那個人,對不對?”
     “那裏…”他似乎迷惑了一陣,“在那裏我殺了很多人,那裏有很多需要安靜。”在那一剎那我覺得他有點可憐,同時我想出一個辦法來跳過他的瘋狂。我可以和他用幽歐語交談;他殺死芬就是為了保證沒有其他人會說這種語言。

     幽歐語:(我們私下交談,我們兩個就好。)
     當我說著幽歐語時,這個化身張大了眼睛,盯著我。安靜了片刻後,他用相同的語言回答。
     (只有我知道幽歐語的語言,你怎麽知道的?
     (你說的對。你是唯一知道幽歐語語言的人。所以如果我知道幽歐語,我一定是你。
     他沒有說話,看著我。
     (這些其他人不是你,因為他們不知道幽歐語。)
     他點點頭…緩慢地。(我聽見你說的。
     (這個地方會混淆一個人的認知——我們都是你,而現在我們必須合而為一。)
     他看起來受到驚嚇,“我…”令我驚訝的是,他回復了正常的說話聲音…所有他的聲音中的瘋狂都不見了,它既沈著又平穩,很像我的聲音,“我…再也不想像這樣活著。
     (你不再需要了。你受了很多苦,你出生在一個沒有意義的世界裏,陌生人宣稱他們認識你,他們為了你一無所知的事情責備你,而且他們試圖傷害你…你的存在的所有痛苦和擔憂還有折磨;我會把它都消除掉。)
     他看著我——而我看到這個化身失去了他瘋狂的模樣,雙眼變得更像我自己的眼睛。
     “是的…
     (現在我會保護你。你可以安心。這就是你所要的,對不對?)
     這個化身因為我的話而放松了。當他看著我時,他的眼睛變得模糊。有一種極微小的低語聲,他跌向黑色的石頭——隨著他的傾倒,我感覺到後腦有種東西在蠕動的感覺…
     有大量的知識、力量、感情,還有——我使自己鎮定下來,有一段時間頭暈目眩,然後我的視線變得清晰,我又再次是我自己了。

     『善良的化身
     我轉向善良的化身。一絲擔憂在他的臉上浮現,然後他在我開口前就主動問道:“你還好嗎?
     我點點頭表示謝謝他的關心,然後問出了我的問題。“你是誰?”
     “我們曾經有過名字嗎?或者這是我們的第一個?”這個男人輕輕笑著,“要知道我在這上面是你的盟友——我,如果這些其他的人,在你的腦中死過了,所留下的只有這個虛構的像。
     “但是你是誰?”
     “啊…”他的笑容褪去了,憂心地看著我。“這一定令你感到困惑。讓我試著解釋——我是你的化身之一。我一度不見了,現在又出現在這裏。
     “這怎麽可能?”
     “我——不知道。無論你在要塞裏摸了什麽,都會把你自己的碎片帶到表面。”他停了片刻,沈思著。“其他人之中,可能有人知道這究竟是用什麽方法辦到的——但那遠超過我所知的。
     
     “如果你是我的一部分,那麽我想知道一些事情。”
     “問吧。
     “我有過無數次的生命,為什麽這裏卻只有三個化身?”
     “我不知道。或許我們是不知道為什麽仍然還存在你腦中的三塊碎片。
     “存在?怎麽說?”
     “我不太確定,但是我猜當我們死亡時,先前的人格的痕跡可能殘留在你的腦中——而我知道有時候我們可能會讓我們自己被感覺到。
     “怎麽做?”
     “當你將要置身危險之中,或者要了解某件事物時,舉例來說,我發現我可以動一動,戳你一下,幫助你走上正確方向。
     “所以你就是我經常在頭骨後面感受到的那種感覺?”
     “我不知道該怎麽描述你感覺起來是什麽樣子,但那的確有可能,是的。
     “我和同伴一起來到這個要塞裏…但是他們和我分開了。”
     “那我怕你的朋友已經死了。”那男人看起來很痛苦,“這地方懷著對生命的怨恨。
     “你知道我為什麽想要變成不朽的嗎?”
     “不,我不知道。我想那是出於恐懼而做的。或許其他人中有人知道,但不是我。
     “你為什麽認為那是出於恐懼而做的?”
     那男人輕輕地笑了,但一點幽默感也沒有;如果有著什麽,那是悲傷的笑容。“哪個人想死呢?”他緩緩地搖頭,“但只有我們之中的第一個可能知道,是什麽原因造成我們這種狀況。
     我考慮要求他和我融合,但是我猶豫了。他是我在這裏唯一的盟友;最好還是先從其他人開始。

     我轉向實際的化身。這個化身用冷酷的眼神盯著我,看起來他似乎在打量我的弱點。我給了他一個簡單的答案。
     “我想和你結合。”
     “如你所願。”他的雙眼變成薄霧般的灰色,然後他輕笑著,似乎是意料之中的是。“我們來看看你心裏存著什麽…”我猜他覺得我已經認識到了我自己的弱點,而且決定投降了。但是我在受他嘲笑的道路上擁有自己的力量。除此之外,那些其他的化身也有他們自己的時光;我才是必須面見要塞守衛者的人。
     我凝視著他…他的雙眼如石頭一般,並且他們開始把我往下拉…但是這時我開始抗拒他。
     當我在他心中的長廊遊走時,我所遇見的第一種情感是驚訝——而他張大了眼睛。他並沒有吸收我;我的意誌比較強大,而這將他耗盡。我感覺到他不顧一切地試圖拉回來,但是他不能——他太軟弱了,我的意誌阻礙了他的撤回,同時深深地將他拉盡我的潛意識中。
     “這是我們最後一次談話。返回死亡吧,那是你所屬之處。”他看起來一副不可置信的樣子,接著他崩潰了,然後我感覺到知識急速地灌註到我的裏面,掙紮著要浮出水平…它多到幾乎無法一次吸收,而我發現自己感到迷惘。這麽多的知識——這麽多的經驗,那——
     …而像它發生的時候一樣迅速,灌註停止了,我使自己平靜下來。一片片的知識在我心裏打轉,而我要晚一點再來理解他們。現在,只有一個知識是重要的——這個化身並不知道要如何離開這個地方。他為了哄騙我將自己交給他,說了謊。
     “該死…”我嘀咕著。房間裏再沒有任何其他兩個化身的蹤跡。我轉向僅剩的化身,但是我猶豫了。在我過去生命中學到的幾乎每一樣都包含受苦和折磨。我渴望和這個化身交談,去了解我可能做過的令人愉快的事。此外,我覺得這個化身好象是一個朋友,而且我渴望向他傾訴我的想法和擔憂。但是我的朋友們毫無疑問需要我,而我面前的僅僅是過去生命的反射,一個如果我想離開這個牢籠就必須將之融合的化身。

     當他註意到我正在思考時,這個化身笑了,並開口說話,聲音帶著微弱的回音。“恩?
     “以前你說,當我們死時,意誌中會留下痕跡。那就是導致你們出現的原因,是吧?”我趕在他回答前繼續道,“所以,我們的第一個——真正的那個我,可能還深埋在我的意誌某處。”
     這個化身臉上的表情只閃爍了一下,但那就像一扇窗,我突然明白我是在和誰說話。
     “你是我們之中的第一個。
     這個化身的眼中顯出受到折磨的神情,並將視線從我身上轉開。“我知道你在想什麽——但不是那樣的。你認為如果知道了我們之中的第一個的心智,在這個地方會有幫助。可是不會。
     “因為如果我們死了,真正地死了…”那化身看著我,眼神依然如鋼鐵般堅定,“死亡的國度將不會是天堂,對我們而言不會。如果你和這裏這些其他人說過話,要知道他們生命中的邪惡和我的比起來,只不過是一滴水滴而已(Know that a fraction of the evil of their lives is but a drop of water compared to the evil of mine)。這個生命,即使沒有其他千萬個生命,就已經在下層異界占據了永恒的一席之地。
     “但是你看起來…平靜多了。”
     “我成為這樣子,是的。因為對我來說…”他的聲音產生了一種奇怪的回響。“只有悔恨能夠改變一個人的本質。”他嘆了一口氣,“但是太遲了。我已經被詛咒了。
     “我發現改變我的本質還不夠。我需要更多的時間,需要更多的生命。所以我拜訪灰色姐妹中最偉大的一位,求她賜給我恩惠——嘗試並幫助我活得夠久,以便矯正我所造成的一切傷害。讓我變成不死之身。
     “解謎者做到了。但是當她第一次實驗你的不朽,並且殺了你之後,你忘了所有的事。所有的事。”
     他看起來很沮喪,“而諸界從此漸漸死亡(And the Planes have bee dying ever since)。罪惡極大,是我的責任。
     
     “我有很多問題要問你——你是誰,你的生活像什麽樣子,誰——”
     這個化身搖搖頭,把我打斷。“當我不存在,當我與你合並時,你會得到你所追求的答案。可能要花些時間把它們整理出來,不過它們就在那裏。”他悲傷地笑著,“要用言語傳達生命經歷,實在很困難。
     “那好…我們會成為一體。你準備好了嗎?”
     “最後一件事…只有這個…”這個化身停了一下,審視了我的面容後,“在我回到已往湮滅之前——有些事我想要知道。
     “我可以花一點時間——你想要知道什麽?”
     他仔細看著我的眼睛,語調陰沈。“你真的活過你的生命——你曾經有過的短暫生命嗎?到了最後…那值得嗎?
     “似乎…很短。我所體驗到的一切,我都喜歡,而且我不想忘記它。”除了痛苦,我永不願意放棄關於我的同伴們的記憶,以及我見過的其他人,即使是巢穴街道上的都對我十分珍貴。
     他點了點頭,有片刻我認為他好象要說什麽,但他倒下了,生命從他流出,註入我的身上。當他倒在黑色石頭上時,我感到後腦一陣悚然,令我顫抖,我知道那化身不復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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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 由 lung 周四 11月 15, 2012 4:31 pm

ESCAPE

     我已經吸收了善良的化身,但是他只是我的第一個化身的反射,毫無疑問並不是所有這個化身的記憶都保留了下來。但是我從第一個化身中得到一個記錄,那是我為法絡德尋找的感應石日誌。是時候使用它了。
     當我把銅球拿起來看時,我感到第一個化身的記憶在我體內攪動,但那並非是強大的力量——反倒是平靜,就像是一個人的靈魂跨越了遙遠的距離、對一個多年未見的朋友交談一樣。當我在意誌中感受到他的存在時,我看到銅球散發出不同的光芒——不再是類似醜陋或可憎的,而是像件珍品,像是新生的嬰兒——這個銅球是我最後時光的存放處,那是在我前往灰色荒野拜訪解謎者、要求她做不可能的事之前。
     我知道我為什麽會要求她。而且我也知道我所要做的只是用雙手去碰觸這銅球的表面,並且感受悔恨,石頭就會自動向我開啟。
     
     銅球在我手中起了紋路,表皮剝落,想淚滴般落下,霎時變成青色的雨將我環繞。落到我身上的每一滴、每一片都使我感到有一段新的記憶開始被喚醒,逝去的愛情、被遺忘的痛苦、因為失去而留下的傷痛——伴隨而來的是強烈的悔恨,為曾經不小心的舉動感到悔恨、為過去的創傷感到悔恨、為戰爭感到悔恨、為死亡感到悔恨。我感到我的意誌開始崩潰——這麽多的傷害,就在同一時間內,我居然做了這麽多傷害別人的事…這樣的痛苦甚至多到可以築起一座要塞。
     突然間,在一連串的悔恨中我再次感受到第一個化身。他的手看不見也沒有重量,就這樣輕輕地放在我的肩上,讓我安靜下來。他沒有說話,但正是因為他的碰觸,我突然間記起我的名字來了。
     …這件事是如此的簡單,根本不是我所想象的那樣,而且我也感到自己完全被安慰。因為知道我的名字,我真正的名字,我知道或許我已經贏回了我生命中最重要的部分。因為知道我的名字,我認識我自己,而且我清楚現在幾乎沒有什麽事是我不能做的。第一個化身把手從我肩上移開,微微笑著註視著我。
     “那一直是我的名字?可是如果我是——”
     第一個化身把手指放在他的嘴唇上,使我安靜下來。他對著我手臂上的那個記號點了點頭,仿佛示意我要好好地利用它。
     這個記號——折磨的印記——不知道為什麽看起來非常脆弱,好象只能堪堪讓我放在皮膚上。不知不覺地,我伸出手去將它從手臂上扯下來。它微微抵抗、然後放棄,就好象把痂硬生生地扯下來似的。當我手握這記號時,我知道我可以駕馭這股力量。它不能再統治我。
     “我已經不再戴著那個記號,這是否表示…”
     正當我疑惑時,我剎時意識到在我心中有一種沈重的沈默——在我裏面我再也感受不到第一個化身的存在。

     我在這房間裏遇到我的三個化身。正如戴娜拉的預言,我也遇到了邪惡和善良的陰影。現在我僅僅只剩和中立的陰影見面,就是要塞的守衛者,並滿足我的要求。令我好奇的是,我還在思考著,三之規則的這兩個例子是如何操控我的旅程的。
     我不知道我在我的牢籠中央的石臺上坐了多久,陷入沈思,但是當我再次註意到我的四周時,我不再孤身一人。在我面前的是戴娜拉的鬼魂;她的長袍似乎被某種飄渺的微風吹動著。她的眼睛看著我,我感受到一種奇怪、飄渺的感覺,好象我同時看著好幾雙眼睛。
     “戴娜拉…?”
     “我的愛,我終於找到你了…在你被水晶分割以後,我一直在找你——這個要塞延伸了好幾百裏,我怕失去你。”她打量著我,看我身上有沒有新的傷。“你沒事吧?”
     “我想是的——水晶分割了我,但是我又重新合而為一了。不過我現在被困在這裏。”
     “我懷疑把你困在這裏,就是那個水晶的真正目的。但是它對我這樣的人來說,不能構成阻礙。”她閉上眼睛,“我非常熟悉這個要塞的的房間。如果你被困在這裏,我會設法讓你獲得自由。你想到哪裏去?”
     “我想和談談,並且告訴你你是怎麽死的…還有為什麽。”我終於知道了戴娜拉怎麽會到這裏的來的全部真相。我必須要告訴她,即使實話會讓我喪失逃離我的牢籠的唯一機會。
     “你在說什麽?”
     “當我帶你到這個要塞來時,我是故意要讓你死在這裏的。我需要一個人留下來,這樣他們才能做為與此地的連結。我知道因為你愛我,你的愛會斥退死亡,讓你成為一個鬼魂。那就是你現在受苦的原因。”當我說出那些話時,戴娜拉的臉就像面具一樣。
     “我很抱歉,戴娜拉。”
     “你愛我嗎?如果你說是,那麽發生過的事都不算什麽。”
     “雖然我一開始並不認得你,但是我是來愛你的。你的痛苦已經成為我的痛苦,我也發現我會盡我所能地幫助你。”這是我的真心話,和我也會愛阿娜和失寵一樣真心。
     “那麽我會幫助你。告訴我可以如何幫助你,我就會做。”
     “我被困在這裏了。你能幫助我逃出去嗎?”
     “如果你被困在這裏,我會設法讓你獲得自由。你想到哪裏去?”
     “我想回到我朋友身邊。”
     “如你所願,我的愛。”她伸出手,“摸我的手,這個要塞的墻就不再是墻。”
     我觸摸了她的手,然後突然間我周圍的墻像薄霧一樣消散。我突然站在了其他地方,這裏是要塞的頂端。我看著像刀鋒一樣鋒利的城垛,凝視著虛無的負質異界。我轉身朝向戴娜拉,但是她已經消失了。我僅僅能夠聽到她消失前最後的話語。
     “我原諒你所做的。我會在死亡大廳裏等候著你,我的愛。”好象當我面對我找尋的東西會很快讓我再次回到她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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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 由 lung 周四 11月 15, 2012 4:32 pm

THE TRANSCENDENT ONE

     ■:超凡者
     ■:無名氏

     我繼續前進來到十字形的要塞頂部。我出現在其中一端。當我走進十字的中心,我突然叫喊了出來。
     “阿娜!”當我靠近,我看見我所有朋友的屍體整齊地擺放在十字的中心,好象恐怖的戰利品。阿娜,失寵,莫特,達肯,諾頓,他們都在這裏。如果我的敵人認為這樣做可以動搖我的決心,那這就真是個愚蠢的開始。現在能證明我的朋友們的犧牲是有價值的唯一方式,就是完成我的任務,不論是找回我的凡人性還是看著它毀滅。

     突然,一個披掛著黑刺網盔甲的生物出現在我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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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來了。這裏不歡迎你,破碎者。
     “你對我的朋友做了什麽?”
     “他們死了嗎?是的,不像你,他們只有一次生命,而他們因為你而耗盡了它。他們和以往一樣,為你而死。這是所有必死之物的結局。這是所有跟隨你的人的命運,破裂者。你忘了很多。
     “你為什麽那樣做?”
     “他們試圖傷害我。我保護自己。在這樣做的時候,死亡抓住了他們。他們的死是自找的。
     “我給過他們離開這裏的機會,但是他們似乎決意要幫助你,雖然要付出自己的生命。
     “所以你殺了他們。”
     “那個提夫林女孩似乎特別想要保護你。她對你的感情比地獄之火還猛烈。
     “還有那個塔納裏人…她相當強。她對痛苦的忍耐力會令巴茲魔感到羞愧。
     “他們的死並不能讓我感到快樂。
     “那麽你為什麽那樣做?”
     “那不是我的意願。帶他們到這裏來的人不是我。他們都有選擇的機會,他們選擇為你而死。
     “那是所有跟隨你的人的命運。因為他們都是受折磨的靈魂,需要釋放。但是他們不知道為什麽。
     “你忘了這件事。你會再次遺忘。
     “我知道你是什麽——你是我的凡人性。你的護甲——它就像樹枝一樣扭曲。這是解謎者的法術。
     “是的,我就是被夜巫的力量與你分離的部份,我從你的肉體牢籠中釋放出來。
     “我是與所有生命同行的人。我的聲音是死者遺言,喉頭的最後一口氣,瀕死者的低語。
     “從我釋放出來?”
     “當我從你裏面被釋放出來後,我認識了生命,我認識了自由。我不會再回歸你。
     “我們不應該分開。而且諸界因為我們的分離而受苦(The Planes have suffered because of our separation)。
     “你不了解意義和分離。在你的記憶再度消失之前,你要知道,我們本來就不應該成為一體。這是你和我最後一次談話,破裂者。

     我需要詢問我的凡人性,以找出弱點。我同樣,即使現在,仍然非常好奇,仍然想知道更多我面前的生物。
     “那麽我想知道一些事,鬼魂——我旅行了很遠,有很多問題你可以回答。”
     “這是我最後一次縱容你,以後這座要塞將會再度沈默。問你的問題,但是你應該知道你不會記得答案。
     “你盡你所能地阻止我和你面對面見面,為什麽?”
     “你以為我害怕面對你,破碎者?我不怕。
     “一個從戰爭的武器中被鑄造鋼鐵巨像,告訴我這個:當一個人從遠處攻擊而從不顯露他自己,這透露了弱點。這是懦夫的戰鬥方式。
     “這個地方需要我的能量來支持,破碎者,否則你每次死之前,都會發現我的手捏在你的脖子上。我不能離開這個要塞太久。
     “但是,即使當我還在要塞裏面時,你還是派遣伊格納司來試圖阻止我,可是你明明可以自己來阻止我。”
     “這個法師…很好用,他很恨你,我認為給他一個機會去殺你是很公平的,如果諸界不能教你慈悲,那就讓痛苦來教你吧(If the Planes cannot teach you Mercy, perhaps Pain can)。
     “他要報仇?因為我教他魔法之路,讓他受苦?”
     “是的,因為痛苦教導他,所以我認為痛苦也可以教你,但是那個法師比我想象中來的脆弱,所以現在你在這裏。你我之間的事很快就可以解決,破碎者。
     “所以你叫伊格納司來阻止我…但是當他失敗時,你仍然沒有面對我——你把水晶放在我面前,試圖囚禁我。”
     “是的,那個水晶是個監獄,也許是最好的一座監獄!我懶得在異界之間追蹤你,所以我使用它,無名氏。你真的…很難找。
     “為什麽我很難找?”
     “正如名字中帶有力量,沒有名字也一樣具有力量。異界的眼睛不會註意沒有名字的人,就像你我之類。
     “我希望你停留在我眼睛可追蹤到的範圍之內。這個水晶就是一個可以留住你的地方。我想知道你如何由水晶逃脫。
     “我有幫助。很久以前我帶來這裏的那個女人,戴娜拉,她放了我。”
     “啊…那個為愛受傷的靈魂,有時我可以感覺到她在要塞裏。她不能再釋放你了。你空虛的身體並不重要,破碎者。
     “除了——根據頭骨柱子告訴我的,有三個人知道在哪裏可以找到你和如何找到你——一個是崔雅斯,一個是你,另一個是我。如果你殺死崔雅斯和我,就沒有人知道你在哪裏,以及如何找到你。”
     “對,那個用金色謊言來保護自己的天使。你終於引導我找到他,就像你一樣,那個背叛者很難找。他會面對最後的死亡。
     “你利用我來找他?你要我殺了他,是嗎?這樣他的知識才會消失——然後你試圖殺死我,讓我忘了要到哪裏去找你。
     “我看時間的刀鋒還沒有削盡你全部的心智,我的目的永遠都是:讓你完全的忘記。

     “可是為什麽?為什麽——”
     “因為我不想在忍受你存在的這個事實,破碎者。你真的讓人厭惡,總讓人想起以前的日子,而我最討厭想起從前的日子。我希望在要塞裏過著安靜的生活。就如同你已經忘了我一樣,我也想永遠忘記你。你撒謊,你總是忘記,而我總是記得。總是這樣。
     “『總是』並不代表它曾經是。我死過,死過好多次,但是我的記憶還是回來了。”
     “你的謊言不能在這裏保護你,破碎者。
     “這是事實。殺死我不能阻止我——因為殺死我不能再讓我遺忘。我永遠都知道你,我會記得你做的每一件事,如何到達這裏,最後,我會知道如何摧毀你。
     “那麽,我就只有把你關起來,無名氏。假如你不能遺忘,我就不能讓你自由。
     “但是我已經逃出『有史以來最好的監獄』。你殺不死我,你抓不住我,而且我不能再讓我忘記自己。”
     “是,但這並不是你的功勞。那個為愛受苦的靈魂釋放了你,但是,她不能再救你了。一旦我把你的骨頭粉碎掉,我就會把你那軟趴趴的軀殼封入水晶。你再也不能出現在諸界間。
     “她不再需要了。為什麽你寧願派陰影來殺我而不是嘗試靠你自己打敗我?”
     “我派陰影去,是因為他們的接觸範圍比較遠。但是那是用我的眼睛來引導他們。
     “所以陰影可以到達你無法到達的距離。
     “沒什麽事是我做不到的。
     “但是你從來不曾越過這些墻垣來和我戰鬥…只派遣陰影。我想你不敢面對我…或者你在欺騙我,你留在這裏還有別的原因…
     “你什麽也不知道。
     “維持這個地方,對你為什麽這麽重要?如果你真的像你說的那樣強大,那麽你為什麽要留在這裏?這裏什麽都沒有。”
     “這是我的要塞,這是我的家。
     “而且是個很棒的家。用我的悔恨建築,只有我們謀殺的陰影充斥在廳堂裏,過去的廢棄遺物在灰塵中湮沒,以及負質異界吸取生命的能量來取悅你的眼目。有個名詞可以用來形容這種地方——就是監獄。”
     “每一句話都泄露出你的無知,破碎者。要塞是沈默的。任何進入要塞的人,在侵入到我的面前都已死亡。而陰影是安靜的生物。
     “我想你必須留在這裏,和那些陰影一起,因為那是你現在的樣子。我不認為是你在維持這個地方,是這個地方在支撐你。
     “是我『選擇』留下來的。
     “真的嗎?當你說你不能離開這座要塞太久時,你是在說謊嗎?而且用我的悔恨建成的要塞為什麽需要你來維持?”
     “你這麽無禮,我會讓你死一千次,破碎者。在這要塞裏,你算是一個侵入者,而我會讓你絕對無法返回。
     “也許我是不死之身,但是解謎者告訴我,那個儀式有缺陷;每當我死時,我就會失去一部分的意誌。在多次死亡之後,我甚至無法為自己思想。”
     “這不重要。你不會死,你的心智也許會遺失,但是你的肉體還是會繼續活下去。這就是我需要的。
     “需要?為什麽?”
     “你我之間有著連結,無論多麽細微。我不希望你被毀滅,只要離我遠一點。
     “這樣想吧:你說我們是連結的。所以當我受苦時,你也必須受苦。也許你被困在這裏就是因為你受苦,但和我的不一樣。
    “弱者受苦。我可以忍受。
     “當我每次死亡、意誌也死亡時,你是不是在身體上死亡?當我失去靈魂時,你失去實體。那就是為什麽你越來越不容易離開這座要塞的原因。這座要塞不但是你的監獄,也會成為你的墳墓。
     “不可能。
     “是嗎?你說我們是連結的。當然,在過去你已經感受到身體變弱了——你的身上甚至架著解謎者的框架,而你憎恨她——但是你需要那個框架來防止你自己更快的崩潰。”
     “就算你的話語中有真理,你也不能做什麽。我寧可在這個要塞裏讓我的身體早點死去,也不要和你共存。
     “所以如果我死了,這個連結就會斷裂…”
     “你不會死。
     “呃,如果我不會死,那麽你也不能存在。你只是我的凡人性。”
     “也許曾經有過,但不再是了。我已經改變了,我已經超越過去了,變的比以前更偉大。

     我已經受夠了我的凡人性的自大。是時候終結一切了。但是首先,我希望是否有什麽能為我的朋友做的,雖然他們已經死了,但是他們的靈魂可能仍然在附近,而且可能重新回到他們的肉體。
     “我的朋友…我要他們復活,而且我要他們自由離開這個地方。”
     “不!他們死了,他們不會復活。
     “為什麽?你不能救他們嗎?你沒有那種力量嗎?”
     “在這裏,不要懷疑我的能力。我已經不受你控制,沒有什麽事情是我做不到的。但是我並不想拯救他們。他們在我的家裏挑戰我,他們的死正好可以提醒所有敢挑戰我的人。
     “我覺得你別無選擇。我不認為你可以讓他們復活。”
     “破碎者,在你已經遺忘的過去歲月裏,我一直在觀察、學習,並且聚集能力在我的身體裏。
     “當你在黑暗世紀大戰中戰鬥時,你所使用的軍事知識已經深刻地印在我的腦海裏。當你與瘋狂藍姆比試魔法時,我也在旁邊一起學習。你已經忘記的事情,我都還記得。控制生死大權的力量,對我來說,不過是雕蟲小技。
     “我們共有的連結…它讓你體驗到我的經驗,學習到我學習的東西…”
     “這不足掛齒。
     “戴娜拉告訴我,只有當死者死在我附近時,我才能挽救死亡。但是她在我裏面喚醒的能力——你是說那只是我控制生死的一部分能力而已?”
     “你的意誌就像一個破裂的石頭,根本不堪一擊。就算你知道力量,你也不知道如何去使用它。
     “如果你說你有那種能力,那麽我一定也有那種力量——即使他們死時我不在旁邊。”
     “你沒有時間學習生與死的藝術,你會在我的面前徹底地失敗。
     我感覺到意誌一陣波動,而且我突然發現,我確實擁有學習所需要的那些歲月——因為我完全知道所有的事情,橫跨多個化身。但是這個過程需要時間,而且我知道我的凡人性不會讓我獲得所需要的時間。我從實際的化身那裏找到了一個記錄石,裏面推測了我曾經待過的整個大廳的用途。我將我生命中的經驗的所有信心都傾註於我下面的話語。
     “你知道,當我前來這裏時,我打開了內部的房間。那些巨陰影在要塞裏到處流串——它們已經能夠不再被鎖在房間裏了。”
     “你撒謊。
     “如果你不相信我,你就自己看吧——我不會到任何地方去。”
     “我會回來,再來除掉你,破碎者。如果你膽敢釋放陰影,我會把你餵給它們。
     “很好…我會在這裏。如果你回得來的話。”

     我的凡人性消失了。我立刻跑到莫特身邊,使用我的能力。當我伸手時,莫特突然說話了。
     “哇,哇,哇!等一下,老大。呃…我有一些事情要告訴你。
     “莫特…?!你沒死!”
     “呃,等你死得跟我一樣久後,你就會學習怎麽假裝。我一直專心聽你們的整段對話。把你得到的力量用在別人身上——我不需要。
     “所以在我有危險的時候,你還躺在那裏?”
     “呃,對,老大。你大概不會死。我是說,如果你失敗,你需要某人幫你記住。再說,你知道在戰鬥中,我一點用處也沒有——呃,我是說當我沒有嘲弄法師時…
     當我的力量接觸到達肯時,他深吸了一口氣,然後軟弱地擡頭。看起來他似乎不眷戀生命。
     “曾經,達肯,你做了兩死歸一宣言。現在是時候了。”
     當我說話時,達肯的眼睛閉上——有一段時間,我以為他無法再恢復生命——然後他張開眼睛,不再像是你記得的死黑色。現在它們有著他的劍的金屬色澤,而我知道達肯已經變成別的東西——更具力量的東西。
     達肯吸了一口氣,然後平靜下來,他的刀鋒變得銳利。“這把刀是你的。
     我運用我的力量,空氣猛烈流動,阿娜顫抖著——她緩緩地擡頭,然後搖頭,一臉迷惑。
     “我找到我的凡人性——而且它並不喜歡我。我需要你的幫助。”
     阿娜的眼睛發出閃光,然後她點頭。“我會支持你。
     當我的力量接觸到失寵時,她暈眩地站了起來——即使頭暈,她仍然維持了冷靜。
     “失寵——我們在悔恨要塞,我也找到殺我的兇手了;就是我自己的凡人性——它自己過著自己的日子。我真的需要你的幫助。”
     她慢慢點頭;她的力量似乎在聽到我的話語時就回來了。“恐怕我們既然已經進來,這個地方就不會輕易讓我們走。
     當我施展我的力量,將靈魂塑造成諾頓的樣子,直到我覺得它流回魔冢的身體裏。諾頓的身體顫抖了一下,站了起來。
     “諾頓,現在我真的需要你的幫助…我找到我的兇手了,就是我的凡人性。”
     “等待命令。

     我的凡人性突然出現在要塞頂部。
     “這些並不能幫助你。你們都會死。
     現在我有信心打敗我的凡人性了,但是我的一些同伴也許會在這過程中再次死亡。此外,我的問題是源於我的凡人性的分離,毀滅它並不能解決。我想我知道一個方法強迫我的凡人性重新和我融合。這取決於它是否恨我恨到寧願選擇毀滅。最理想的情況下,我的朋友們都不用死。
     “等等!那麽這是我最後一個問題:什麽能改變一個人的本質?
     “這個問題毫無意義。
     “但是。在我們的問題結束之前,我會先聽聽你的答案。”
     “那麽這就是我的回答,而你就是證據。沒有任何事情可以改變一個人的本質。
     “如果在我穿越諸界的旅程中,我有學習到任何東西的話,那就是許多東西會改變一個人的本質。無論是悔恨,或愛,或復仇或害怕——你所相信的任何東西都可以改變一個人的本質。
     “那麽你學到的是錯誤的教訓,破碎者。
     “是嗎?我見過信仰移動城市,使一個人脫離死亡,將邪惡女巫的心轉變成仁慈。這整個要塞都是由信仰構築的。信仰詛咒了一個女人,她的心緊系於希望,希望一個不愛她的人能愛她。它曾經讓一個人追求不朽,並且成功了。而且它讓一個鬼魂以為它自己不只是我的一部分。
     “在這個地方,你對我的不尊重會更加地傷害你自己。信仰不能改變一個人的本質。
     “我認為可以。我認為信仰甚至可以消滅我,如果我的信仰足夠的話。”
     “你並未擁有做這件事的意誌力。
     “所以你承認是可能的。”
     “不要試探我的耐心,破碎者。
     我將我的意誌向內集中,專註。
     “如果你自以為可以完成這件事的話,那你真是個大傻瓜。你幾乎不能保持清醒的思路,你已無後退之路,破碎者。
     我繼續集中意誌。
     “住手。你不知道你在做什麽。
     “我知道我在做什麽。你已經折磨得我夠了,現在該結束了。”
     “如果你這樣做,會把我們兩個都毀掉。我們是相連的。你會毀掉我們兩個。
     “就我所見,我有兩個選擇——不是我殺死我們兩個,就是我讓你一再殺死我,失去我所留下的片段記憶。我想我寧可讓我們兩個都死——除非你有第三種解決方法。”
     “這件事沒有別的解決方法。
     “我想是有的——我們可以再度成為一體。
     “你不知道你在做什麽。如果你我再度合一的話,將會成為終結。你我都不會有未來。我們會繼續承受更多的痛苦。
     “最好是那樣,多元宇宙才不會繼續為我們受苦。”
     “你要知道,如果我們兩個變成一個,我們就會受苦。在我們的身體裏,有太多第一個的本質,不可能得到拯救。我們會受詛咒,你不知道你在做什麽。
     “不,我很清楚我在做什麽。而且我想這是唯一的答案。準備吧。”
     “你要知道,我一直都很恨你,破碎者。當我們是一體時,我也會繼續恨你。當你的軀殼終於死去的時候,你要知道我會快樂。
     “我可以忍受——諸界也可以(I can live with that——and so can the Planes)。
     “你要知道,我對你的仇恨深到會使諸界消失,你準備好。遲早你我會再合成一體——直到你生命的最後一刻!
     “很好。我已經準備好再度成為凡人。”
     終於,經過了這麽多的生命、死亡和悔恨,我們再次合而為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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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 由 lung 周四 11月 15, 2012 4:32 pm

FAREWELL

     我轉過身來,喚起莫特的名字。它飄到我身邊。
     “呃,老大,你的聲音怎麽了?”
     “我…成為別的形體了。時間不多,而時間和命運很快就會趕上我。我會把你送回法印城,莫特,如果你希望的話。
     “啊——把我送回去?你呢?別這樣,老大。我可能是個懦夫,但是我不能把你留在這裏。”
     “當我的凡人性和我分離的時候,我們犯了很多罪。這些罪…都要付出代價。你不能到我即將前往的地方。
     “呃,反正我可以跟你一起走,如果你想要的話——我是說,我們經過更糟——”
     “這次不行。也許有一天你我會再見面,在其他異界。但不是現在。
     莫特凝視著我,然後嘆氣,“不想掉淚,但是,呃,一直很榮幸,老大。”
     “永別了,莫特。

     我轉向阿娜。“阿娜,你還好嗎?
     阿娜聽到我的聲音時,眼睛張大,“怎——你怎麽了?你的聲音——聽起來象回聲。”
     “我改變了。現在我是另外一種形體,不能停留在這裏太久。我會把你送回法印城,如果你希望的話。
     “你——”阿娜張開嘴,然後停了下來。“你——你要去哪裏?”
     “當我的凡人性和我分離時,我們犯了很多罪。這些罪…都要付出代價。在下層異界有一個地方,供我這樣的人前往。那是…一種懲罰。
     “可是我…我不要你走。”
     “我不會忘記你多麽願意為我犧牲,阿娜。
     阿娜點頭,她看起來好象想說別的事,但是又沈默了——但是沒有說出口的想法仍然盤旋在她的腦海裏。
     “你不用說話,我也知道你的心意,阿娜,再見。

     我轉向達肯。“施拉克羅的達肯,卡瑞克劍的最後揮舞者。
     當他聽到我的聲音時,達肯緩緩點頭。“你的聲音…你終於『知道』自己了嗎?”
     “是的。這是一件…困難的事,而且它花費了數輩子的時間。許多人受苦,我才能再度知道我自己。
     “『知道』自己是一條艱苦的道路。”
     “知道後,我知道再過不久我要到哪裏去。時間和命運即將來臨,我不會再留在這裏。如果你願意的話,我會把你送回法印城。
     達肯沈默了片刻;當他再度說話時,他的聲音變尖,好象在切斷鐵鏈。“『知道』我曾經欠你一筆錢。『知道』你救了我的命,而且『知道』我跟隨你是為了還債。我用我的生命救了你的命。債已還清。”
     “很好,達肯。我們兩個人的死亡只要有一個人擔負即可。你可以帶著自由,離開這個地方。

     我轉向諾頓,“諾頓。
     諾頓眨眼,眼睛的扇葉快速地眨動,然後扇葉擴大成點,好象在瞪著我。“你的聲音超出可辯識的形態。”
     “我再次…變得完整了。我改變了,但是我不會在這裏停留太久。如果你願意的話,諾頓,我可以送你回法印城。
     “問題:你的下一個目的地是哪裏?諾頓會跟隨並保護你。”
     “我的生命犯了太多罪。現在我要去懲罰之地。你不能和我一起去。
     “分支問題:你需不需要諾頓跟你同行?”
     “你不能跟隨我,諾頓。這不是我的選擇。現在有別的力量統制著我的行動。它們一直都在,但是現在它們知道我,就在我們談話之時,它們也在前來的途中。
     諾頓咯答喀答一陣子,然後它的十字弓開始在他手中發出聲響。“諾頓謝謝你,你幫助諾頓找到自己。”
     “而你幫助我找到我自己。我給你自由,諾頓。探索,學習,成長。在很久以後,或許我們會在其他異界見面。
     “回答:聽到並了解。諾頓等候指定日。”
     “堅持你的邏輯,諾頓。你會發現它是比大部分情感更優異的護盾。
     “這個主題不再符合邏輯。”
     “永別了,諾頓。

     最後我面對我們優雅的塔納裏人。“失寵。
     失寵擡頭,看著我的眼睛一陣子,然後微笑——但那只是淺淺一笑,悲傷的意味更濃。“你的聲——你終於找到自己了?”
     “是的,代價…很高。代價是數輩子的時間,我的,還有別人的。
     “這種事情的價值很少用金錢來衡量。”失寵端詳著我的面容,“你仍然——”
     “我仍然是你認識的那個人——但是我的觀點已經…改變了。我沒有忘記你,如果你害怕的是這個的話。
     失寵再度微笑,跟先前一樣悲傷的微笑。“不,我怕的不是這個。”
     “我不能留在這裏太久。我的懲罰在召喚我,命運和時間很快就會來到。如果你願意的話,我可以送你回法印城。
     “那並不是我的期望。”失寵伸手,輕輕地碰觸我的手臂。有一股很輕的刺痛感,然後她把手縮回去。“我會再找到你,無論你會在下層異界的何處。就好像可以找到我一樣。”
     “這可能是很長的一段時間。在我要去的地方,時間不是以年為計算單位。而我所犯的罪比任何牢籠都要堅固。
     “牢籠不能分開我們,異界也不能隔絕我們。”失寵的臉變得像石頭一樣。“繼續想著我,我們就會再見面。”
     “我不會忘記你為我做的犧牲。
     她搖搖頭,“只是別忘了我。”
     “時間消磨所有的東西,但是我會盡力抵抗(Time lays waste to all things, but I shall fight it as long as I can)。
     “時間不是你的敵人,永恒才是(Time is not your enemy, Forever is)。”
     “也許吧,永別了,失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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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 由 lung 周四 11月 15, 2012 4:32 pm

DESTINY

     一個人,一個凡人,站在要塞頂。他的朋友們已經被送回了法印城。那些曾經充斥著下面大廳裏的陰影也已經被釋放。他身邊那些曾經像刀鋒一樣銳利的墻垛逐漸崩塌,好象曾經維持它們的悔恨已經消散。這個凡人沒有看任何東西,沒有想任何事,僅僅是在體驗他生命中難得的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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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伴隨著來自下層異界火焰的猛烈灼燒,他將前往他該去的地方,那是他的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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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過了多久,也許是一瞬間,也許是幾個世紀,他終於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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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裏是深淵(Abyss),混戰場(Pandemonium),卡塞歷(Carceri),灰色荒野(Gray Waste),焦炎地獄(Gehenna)還是巴托異界(Baato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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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空氣中混雜著哀號,怒吼和武器碰撞的聲音以及血腥和燒焦的味道。數不清的惡魔,傭兵和不知名的生物在沖突戰鬥著,也許有好幾百萬。毫無疑問,這是下層異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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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凡人已經不再不朽,但是他還是拿起武器,目光平靜而堅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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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不再背負折磨的印記後,這個人義無返顧的走向戰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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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就是他的懲罰:他將加入血腥戰爭,而那只是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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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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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 由 lung 周四 11月 15, 2012 4:33 pm

番外篇——邪惡之書

在下城區一棟廢棄小屋的地下室裏,骨頭大師羅薩要求我去幫他拿回一個有價值的頭骨,來交換我的朋友莫特。考慮到這個無所不知…呃,幾乎無所不知的魔法師也許掌握和我有關的線索,我同意了他的要求。我搬走房間裏的長沙發,通過地板上的大洞來到下面的房間。
下面是一個更大的房間,與其說是房間,不如說是洞穴更準確。十二個鼠人在裏面警惕地守衛著。在它們之中,我看到一個半人半獸的混合體。它的紅眼中發出狡獪的光芒,它的聲音粘膩而空洞。
“…一個雙足動物跑到羅薩仆人的窩裏。你要做什麽,你要上哪兒去?小心走,入侵者,還有對曼托克說實話。”
“你是誰?”
“我是曼托克。我是萬眾一體的聲音,羅薩的代言人。我在這裏說話,你要回答。你在這裏做什麽?”
“你為他們兩個人工作?那不是在考驗你的忠誠嗎?”
“為什麽?主人知道力量的秘密,萬眾一體知道城市的秘密。也許有一天我會讓他們彼此敵對,成為最強的人。萬眾一體用這種方式獲得許多優勢…而深埋村莊居民的轉變可以協助擴張羅薩和萬眾一體的領地,都有好處,對嗎?現在…你來這裏做什麽?”
“我正在幫羅薩進行任務。我要找一個頭骨。”
當提到羅薩的名字,那個鼠人的頭低了下來,“叫沒毛的生物去幫他做事?不可能!”
這個鼠人的自大令我反感,“他說你沒有用,他需要一個可以信任的人。那就是我。”
曼托克對我發出冷笑,“走開,等拿到頭骨再回來。”

曼托克,萬眾一體的代言人,顱鼠的集合體,是一個勢利的小人,他最大的優點就是會聽從擁有權利者的指使。他也是一個具有一點天分的法師,而且看起來他會為了自己的利益出賣他的主人。他似乎深深地厭惡我,但是我覺得,他是在嫉妒我。
突然之間一個可怕想法浮現在我的腦海裏,與其在法印城地下龐大的墓地裏大海撈針般地搜尋那些稀有的頭骨,為什麽不進行更便捷的嘗試呢?比如我面前的這個鼠人魔法師。但是顯然曼托克確實有一定天分,再加上他還有不少幫手,而我們這邊莫特的暫時離開削弱了我們的力量,我並沒有十足的把握。我突然想起,下城區的小販在賣某些特別的東西,例如添加了特別『配料』的奶酪。
當我帶著奶酪再次回到地下洞穴後,曼托克冷笑道,“雙足動物,不要讓主人等太久,沒找到之前不要回來。”
“我不會讓他等太久的。”我順勢將有毒的奶酪交給他。“要來一點奶酪嗎,曼托克?”
那個鼠人懷疑地看著我,小心地嗅著奶酪。但是顯然他無法抵抗奶酪的誘惑,他從我手中拿走奶酪,吞了下去,然後全身抽筋,倒在地上扭曲,嘴裏流出血。“呃…”
當我們趕走了其他鼠人後,我迅速地砍下了曼托克的頭顱,同時搜索他的屍體,我發現了一本書。這本黑色封面的大書似乎微微發出一股腐敗的味道,而且封面摸起來很不舒服——好象是被丟在太陽下爆曬的人皮。封面上的生銹扣環將它封住,對抗元素的侵襲。

當我回到頭頂上的地下室,將曼托克的頭顱交到羅薩手裏時。羅薩的眼睛憤怒地發亮。“殺死我的仆人?”他小心查看那個頭顱,“我可以透過他的頭顱聞到他的狡詐。他是個小心的陰謀者,但是不夠小心,對嗎?我會知道他的秘密,不用害怕,而且我會知道他的欺騙。”他的手指做出一個神秘的手勢。“你的朋友會在上面等你,就是你進來的地方。”
在獲得了我追尋的線索後,我立刻離開了房間,在外面和莫特會合。我之所以這麽急於找回莫特,並不是完全出於友誼。如果莫特真的如它所說是個精通諸界的密彌爾,那麽它一定認識曼托克帶著的那本黑色大書,事實上,莫特並未讓我失望。
“呃…這是邪惡之書(Grimoire of Pestilential Thought),一本古老的書籍。在很久以前,為了不明的目的而寫成。書的內容是教導人類了解邪惡的本質。有些學者反對它,也有人鼓勵使用它。據說若為了它做事,可以獲得強大的魔法力量。”
莫特的最後一句話像鉤子一樣鉤住了我,我暫時遠離了我的同伴,迫不及待的拿起了那本書。

當我剛碰到這本書時,我聽到一個聲音。
“歡迎你,主人。這本卑微的書冊可以怎麽服侍你?”
“你會說話?”
“我可以辦到,主人,用很多種不同的語言。不過你要註意,別讓人看到我們在說話,因為他們聽不到我的聲音。此外,主人,說話只是我的能力之一。”
它諂媚的話語中帶著誘惑的力量,我必須謹慎。“曼托克是怎麽擁有你的?”
“那個生病的老鼠法師把我從地下墓穴裏挖掘出來,主人。他掰開我前一個主人的手——已經死了很久的——而得到我。他把我帶回他的老窩,想從我這裏學到什麽。然而他的能力有限…我很難對他說話,他對我所教的不甚了解。”
“告訴我關於你自己的事。”
“你所問的問題並不簡單,主人。但你的仆人會盡力找尋最好的答案。我是一本記載著遺忘的片刻、失落了的觀念,以及其它時間、其它世界思想的典籍。我的書頁中存放著失落文明的知識。本質上,主人,這是唯一一件重要的事:我的書頁中蘊藏著能力。這能力可以成為你的…我的主人。”
“你可以做什麽?你有什麽力量?”
“我可以賦予你增加生命興衰度的能力,主人,那些能力可以無限量地改進你的生命。不幸的是,把我綁住了的規則…為了能力,需要一點小小的服務作為補償。”
“小小的服務?例如什麽?”
“所要求的服務不怎麽重要,我的主人。如果不是為了這些規則把我綁在書頁裏的緣故,我可能不會提它…”那本書停頓了一下,“要開啟我的能力,你必須犧牲自己的一小部分,我的主人,你必須把血濺在我的第一頁上。這個動作會加強我們之間的連結,使我能幫助你達到能力完全發揮的狀態。這是為了支配魔法所要付的一點代價。”
聽起來還不錯的交易。我割了自己一刀,讓幾滴血液滴在書頁上。一股奇特的寒意襲擊了我的骨頭,我覺得空虛而刺痛。同時,伴隨著一種勝利成功的感覺:我掌握了了新的魔法力量。“現在這是你的能力了…主人。要知道這只是我書頁裏的第一種能力。”
“告訴我其他力量是什麽?”
那本書的聲音似乎變得悲哀,“不幸地是,主人,束縛我的規則要求以更大的犧牲換取更大的能力。我願意免費地賦予你這些能力,但如你所見,我被限制住了。第二個犧牲是,你要出賣一個同伴,使他被監禁、束縛、奴役。這會增強你和能力之間的結合——你的同伴代表置於你支配下的能力。在書記區有這種人,據我所知,會幫助你達成這個要求。去找進口商維斯奇卡。”

對於力量的追尋迫使我急不可奈地來到了上城區的怪奇商店。在了解我的來意後,它的女主人,混血塔納裏人維斯奇卡飽滿而暗黑的嘴唇泛起一抹微笑,“我總是希望能夠獲得更多的幫助。斯坦迪什——這個懶惰的笨蛋——在這個店裏幫我,不過我可以再請一個人。我可以付一大筆錢,如果你覺得合適的話。”
在來的路上我已經仔細考慮過了。相比起我的奴隸達肯,莫特更讓人無法信任,我的直覺早已告訴我,這個骷髏頭隱瞞了很多事實。也許這是一個擺脫並懲罰它的機會。
“莫特怎麽樣?”
“什麽!什麽!什麽!”莫特顯然大吃了一驚,“你一定是開玩笑的,對嗎?老大,你不可能是說真的!”
“我說的是真的。你要帶走它嗎,維斯奇卡?”
維斯奇卡對莫特瞇起眼睛,“恩…是的,它可以表現得很有用。只是你要知道,你不會在看到他了…”
“你是說我不會再看到它?好…把它帶走。”
莫特絕望地咆哮,“我無法相信…老大,你曾經沈淪到深處,可是這就這樣發生了。我會在巴托異界看見你,你這被猛擊、沒骨氣、背後被捅、忘恩負義、滿臉疤痘、吃馬糞、毛發油膩、滿口暴牙的可憐垃圾!你這個王八蛋,給我記住,繼續這樣下去你就給我好死…你會自食惡果的!”
維斯奇卡拿了一張羊皮紙給她的新奴隸莫特看,“這裏…這是我家的地址,在女士區。現在去那裏…逃跑看看,我會叫一群惡魔追捕你,你將乞求回到法印城並服侍我。”然後她轉向我,“而你…很感謝你,我確定他會表現得令人愉快。”

當我離開怪奇商店後,立刻再次拿出了邪惡之書。
“主人,你完成了第二個犧牲了嗎?你的樣子看起來是的。你做的很好;你是個敏捷的學習者。聽我所說,學習更多。”這本書講述了一些難以理解的音節,我感到胸中有股燒灼的感覺。我掌握了更強的魔法力量。
“你還有什麽可以教我的?”
“遲早,遲早的!你必須有耐心!你已表現出自己的意願,從事獲取這能力之事,而你必須理解你將為這能力付出代價。”
“我必須做什麽?”
“你願意背叛一個同伴嗎?我不在乎是誰,只要你表現出你的意願,殺了他。”
這個代價在我的復活能力面前幾乎無足輕重,我立刻殺死了達肯,然後再次拿起了邪惡之書。
“很好,你已經證明了自己是個值得的學生。那麽,這是我能教你的。”它喃喃念著奇怪的音節,而我聽到我心中一陣奇異的怒吼。我突然意識到我居然掌握了這麽可怕的力量,強大到只要我說出一個字,就可以將生命的能力軋擠出來。

當我再次詢問邪惡之書還有什麽能力時。書是這樣回答我的。
“不要讓懷疑和困惑束縛了你,主人…容我如此鹵莽地說,我還可以向你提供建議。”
“我給予以下的忠告,我的主人。”

『要提防你身邊的人。絕對不要完全信任他們,也絕對不要與他們分享而稀釋了你的力量。我知道很多君主就是這樣做了,而我不希望你因此承受同樣的厄運。』

『如果他們要求友誼,就讓他們自己證明;光說不練是不行的。如果他們真的夠朋友,他們應該甘心為你而死。』

『不要表現軟弱,不要承認錯誤,不要顯得猶豫不決。這些事會告訴別人你沒有把握;不穩的石頭是會被推倒的。』

『當心憐憫。背後是檔不住刺客的刀子的。』

『當心對於愛的一般認知。愛常常必須是殘酷的,才能超越單純情欲的境界。』

『要認識到你有使命,與那些眼光短淺的愚人和弱者有別。只有如此才能賦予你權威,能夠走向別人不敢去的地方。』

『有兩個秘密使人變得偉大,其中一個是絕不揭露你所知道的一切。』

『要有能力,你必須願意犧牲:無論是你自己的一部分,或是你所珍愛的事物。能力是一種交易:有付出才有回報。』

『榮譽和美德是毀掉一個人、毀掉靈魂的概念。它們只是驅使人走向怪異和死亡的抽象東西。要對自己誠實,只順從你自己的意思。』

『不要容忍傷害了你的人繼續活著,這麽做是招認自己的軟弱。』

『人的靈魂是情感之海。人們常常為了理出這些情感的次序而奮鬥,但卻是錯誤的次序。人的自然狀態是混亂的,這是你應該屈服接受的狀態。』

『要知道憐憫的意義,把它甩在對你有利之處…但不要實踐它。』

『教導別人恐懼,惟有恐懼可以掌管一個人。沒有任何別的事物能留下更深的傷痕。』

『把微笑和友誼的援手延伸給你的敵人。當他們緊握著你的手時,用你另外一只手中的匕首攻擊他們,否則他們毫無疑問也將如此對待你。』

『小心地衡量他們,記住,你可以除去任何你發現令你討厭的東西,你只需要有決心。』
當聽到這些忠告時,我感到胸口開始緊繃,嘴角揚起微微的冷笑,血液流速似乎減慢了,心中升起一股寒冷的重擔。當這本書吐出最後一個字時,我覺得我被侵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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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冊日期 : 2009-07-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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