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沃特尼亞戰記 web第6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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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 由 lung 周三 11月 13, 2019 9:11 pm

在庭吏的帶領下,亮真再次踏上在上午展開舌戰的大廳。

坐在眼前的人物都是一樣的。

並排在牆邊的全副武裝的騎士也是。

唯一不同的地方大概是在擺放資料的那裡準備了上午沒有的椅子。

(恐怕是讓我坐在上面吧......)

椅子做得並不簡陋。

雖然是用木材組合而成的普通品,卻有不輸給亮真的體格的堅固構造。

不過,要問它是否與貴族相應的話,應該會很微妙吧。

(東西本身看起來是不錯的......)

不管怎麼說,既沒有木紋,也沒有裝飾。

反而讓人想問它究竟是藏在這個貴族院的哪裡。

假如是表現欲很強的貴族,肯定會為了不坐在這樣的椅子上而捏造無聊的東西。

(算了,反正我是不會說的)

因為是沒有靠墊的木製椅子,所以坐起來的感覺絕對不會太好,但即使如此,這也是改善狀況的第一步。

但是,話雖如此,沒有得到管理這裡的哈西翁候爵的允許的話,坐在這張椅張上實在是太無禮了。

不,在這種情況下這可能是個陷阱。

(感覺有點警戒過頭,但現在和上午的情況不一樣了呢......)

不過是坐不坐椅子的事罷了。

本來就算默默地坐在椅子上也不會有什麼大問題。

雖然爵位有差異,但畢竟也是屬於貴族階級的人。

假如真是不懂禮貌的暴發戶,多少會讓人皺起眉頭就完事了。

但現在不同。

在現在的情況下給敵人藉口,如字面所示很有可能直接關係到亮真的性命。

亮真站在與上午相同的位置,向坐在眼前扮演著審問官的貴族們低頭。

"能給我休息的時間真是太好了。請讓我向各位表示深切的道謝"

看到亮真的樣子,從哈西翁候爵口中傳來了咂嘴聲。

恐怕是擔心會不會發生和上午一樣的事情。

不過,聽到這個聲音的大概只有哈西翁候爵和坐在其左右的貴族院的上級幹部艾森巴赫伯爵和漢密爾頓伯爵吧。

因為哈西翁候爵自己也絕不想讓旁人聽到,所以聲音很小吧。

是不是忍不住,把焦躁表現出來呢。

話雖如此,這已經有足夠的音量傳到聽覺本來就很敏銳的亮真的耳朵裡。

(算了,因為被下位者狠狠地反咬一口而造成了沒有預定的審問暫時中止的情況,哈西翁候爵感到焦躁也是理所當然的吧......更何況,如果和上午是同樣陣容的話,警戒也是當然的......)

雖然沒有什麼深層意義,但假如對方警戒到這種地步,那麼笨拙地行動就算不上上策。

那就是不想看到因無聊的誤會而引發意外。

亮真把垂下的頭慢慢抬起來。

首先看到的是一張像咬破苦蟲般似的哈西翁候爵的臉。

而坐在旁邊的漢密爾頓伯爵臉上流露出對亮真的憤怒和殺意。

不過,把它表現出來的只有亮真垂下頭後再抬起頭來的一瞬間的事。

因為他們也知道如何隱藏自己的內心。

面對貴族院的疑義,作為保證公平性的證明,亮真要求把道格拉斯‧漢密爾頓的身份和待遇交由其處置,這似乎讓他難以下決定。

的確,對貴族來說,被要求交出自己的親屬又乖乖聽話的人是不好的。

就算沾染了某種犯罪,身為當家的自己也會自行做個了結而不讓對方出手,這就是貴族的驕傲。

從這個意義上來說,漢密爾頓伯爵按照亮真的要求,把身為其親屬的道格拉斯交給他,可以說是相當罕見的情況。

(反正是因為估計過我不會在這個貴族院裡殺掉道格拉斯才交給我吧。不過,就這樣被我糾纏下去的話,審問本身就有可能遭破壞,所以也沒有其他選擇了吧)

亮真的預想是,在這次的審問中,貴族院應該想著要作出所有的了結。

原本就是在假設這種可能性最高的基礎上想出對策的,但在看過了上午的一連串行動的現在,與其說是預想,不如說更接近確信吧。

當然,這種情況下的了結不是指和解或談判的妥協,而是如字面上所指的結束。

也就是說,對御子柴亮真的合法處決是他們的最終目標吧。

從一開始他們就不想讓亮真活著回去。

這樣考慮的話,若無其事地打破貴族的慣例,把亮真置於接近軟禁狀態的狀態下,當被質問那個錯誤便馬上拙劣起來,一切都能理解了。

並不是由貴族院高層主導的騷擾,哈西翁候爵的話也許是真的吧。

不過,這和是不是他們所主張的沒有關係。

(罷了,因為最終決定要處刑,所以在那之前默認了手下的作死吧)

這證明了他們已經做好了在最終清算尾帳的計算。

但是,就算作出了這麼多的計算,也弄不清名為人心的東西。

再過幾個小時就能得到面對的結果,卻抑制不住對亮真的憤怒和憎惡。

即使那只是一瞬間的事。

與此相比,艾森巴赫伯爵看起來似乎留有足夠的平靜,可以這麼說吧。

但亮真卻深深地感受到了在艾森巴赫伯爵體內漩卷的憎惡。

(蹺著的雙手都在微微顫抖。似乎在內心裡積聚了不少呢)

即便如此,表情上之所以浮現出平靜的笑容,或許是因為當事人的資質,或者是因為在上午的舌戰中並沒有把指向兩人的矛頭指向他吧。

不管怎麼說,他們主導的審問是不存在公平性的。

"好吧......御子柴閣下的擔憂也被解除了,那麼重新開始審問吧"

這麼一說,哈西翁候爵用手中的木槌敲了敲木製的底座。

這木槌是一種在日本法院沒有使用,在歐美法院必用的東西。

宛如鹿隻威鳴時那般清脆的聲音充斥著整個大廳。

在那聲音的引導下,人們的意識產生了變化。

當然,這代表著審問現正開始。

(原來如此......這確實是個能引人注意的道具呢)

雖然不確定是從地球流存下來的,還是在大地世界中獨自產生出同樣的想法,但可以確定的是,這並不是為了擺樣子或一時高興而敲響木槌的。

正當亮真想著此事,哈西翁候爵慢慢地開口了。


第38话 法与暴力 其之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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沃特尼亞戰記 web第6卷 - 頁 5 Empty 回復: 沃特尼亞戰記 web第6卷

發表 由 lung 周日 1月 05, 2020 1:23 pm

"那麼,開始審問吧"

這麼一說,哈西翁候爵一聲不發地環視四周。

然後,帶著嚴肅的表情看著亮真。

不過,在他眼中深處的是充滿敵意與蔑視的憎惡之火。

但是,這從亮真初次與哈西翁候爵見面時開始就沒有變化。

改變的只有從憎惡之中包含著明確的殺意一事。

(被跘倒後因傷及自己面子而生氣了吧)

所謂貴族的生物就是如此重視排場和面子了。

對於活在現代社會的亮真來說,這只是既可說是愚蠢,也可說是無謂的固執,但對大地世界的貴族來說,排場和面子是保持家名的必要因素之一。

對日本人來說較容易理解的話,神轎可能是較好的例子。

神轎是平時供奉在神社等地的神暫時出外時寄宿的神聖之物。

當然,神轎有必要有與神相稱的神聖來保持威嚴。

把路邊撿來的廢料和塑料做成的簡樸神轎根本稱不上神轎,也不會有人來抬起這種神轎吧。

同樣是抬起神轎,一般都會想要扛上更豪華,更莊嚴的神轎。

貴族保持家名也是相似的事。

所謂貴族就是有能抬起自己的家臣和領民才算得上貴族。

不管是出於恐懼還是敬愛,貴族只有在有他人寄存時才能以貴族的身份自居。

實際上,家臣是不會跟隨連排場也撐不起來的家長,即使是領民也一樣。

實際上,也有被家臣和領民拋棄而不能保持家名的家族在。

當然,在羅賽裏雅王國之中也稱得上屈指可數的大貴族,擔任貴族院院長的哈西翁候爵的支柱不會輕易動搖。

但被自己蔑視的暴發戶對手跘倒這一事實對哈西翁候爵來說實在是無法忽視的沉重打擊。

然後,只有一種方法能治癒這一重創。

(也許他們也認真起來了吧......)

至今為止,御子柴亮真是羅賽裏雅王國的貴族們的敵人。

但現在不同了。

今天,御子柴亮真第一次成為了哈西翁候爵自身的敵人。

其眼神包含著如刀刃般銳利的殺意。

在這樣的視線下,不可能會有期待即將開始的審問會有中立性和公平性的笨蛋。

這是亮真從一開始就做好了覺悟的事。

但是,接下來由哈西翁候爵說出來的話使亮真也禁不住懷疑自己的耳朵。

"但是,我自身認為事到如今也沒有向御子柴男爵問話的必要了......對吧"

聽到這句話,旁人紛紛發出贊同聲。

那是由哈西翁候爵的自信所決定的。

至少,哈西翁候爵對於在自身支配下的貴族院所進行的調查大概也沒有一絲疑義吧。

當然,這究竟是妥當判斷還是單純的愚蠢貴族的過度自信又是另一回事了。

但是,最大的問題不在這裏。

(喂喂,又來了......)

亮真輕輕地嘆了一口氣。

當然,貴族院一方的想法從一開始就是顯而易見的,亮真對這個大地世界的司法制度並沒有抱什麼期持。

但是,對能表現出如此露骨的態度感到煩厭也是理所當然的。

因為那已經把最低限度的名份都扔掉了。

(這個大地世界是弱肉強食的世界,身份制度也嚴格到現代無法比擬的程度。更何況,構成貴族院的貴族們自羅賽裏雅王國建國以來被稱為名門的人有很多。與此相對,我是個來歷不名的暴發戶。一開始就不可能站在同一個土俵上。不過,哈西翁候爵現在說的話對這個國家的貴族來說也是非常理所當然的想法吧......話雖如此,假如在日本的審判中對裁判官說出哈西翁候爵現在說的話,應該會被被告和律師反過來彈劾的吧)

當然,這是為了保障自己進行的審判的正義和公平的幻想。

大多數以與司法無關的職業為生的普通人都會產生誤解,但法律與正義並不是完全相同的存在。

正義是一種存在於每個人心中的思想。

雖然有一定的共通點,但會因環境,思想,宗教和歷史等因素的不同而出現偏差。

與此相對,法律只不過是得出屬於特定集團的每個人所持有的正義平均值。

而這確實是較易受眾人接受的東西。

或者說被控制在可以容許的範圍內才算正確。

那也是理所當然的。

因為是由擁有優秀頭腦的人花費了大量時間和勞力,將其調整為被認為是大多數人容易接受的平均值而制作出來的。

所謂法律,就是在維持管理名為社會的集團的基礎上,謀求容許什麼,不容許什麼的標準。

話雖如此,即使法律和正義不是等同,但在很多部份也是相重疊的,朝著同一個方向也是沒錯的。

律師作為身份證明的徽章之所以採用天秤的設計,也是參考正義女神忒彌斯所擁有的司掌公平的天秤。

不過,如被問到是否完全一樣的東西,也只能對此搖頭。

法與正義之間會產生微妙的錯位。

這就是對司法的可信度。

當然,既然法官也是人,就很難完全排除先入為主的觀念和個人的正義。

因為就連神話中的神有時也會變得情緒化,也會犯下錯誤。

更何況是不是神的人,要保持完全的公平性和中立性是不可能的。

假如是對殺害幼兒等殘忍犯罪行為的審判的話,作為人的感情是不會原諒的。

但是,面對面告知對方的話,意思就會發生很大的變化。

從裁決人的觀點來看,既然主導了可說是傲慢的行為,即使是場面話,為了保持公平性而努力也是必要的,在第三者看來,明顯地被認為是偏頗的那種言行和態度應該嚴厲地謹慎也是當然的吧。

不管真心話是怎樣,老實說出自己的真心話和想法也不是一件好事。

從這樣的觀點來看,哈西翁候爵的言行是無論如何也不允許的。

但是,這只不過是了解現代社會的人的感想而已。

(罷了,即使在職務上很相似,貴族院院長也不是法官,就算向這個大地世界的人追求職業倫理也沒有意義)

雖然有公平和正義的概念,但它和現代社會是不一樣的。

不,就連在現代社會中的正義也隨著國家和時代的不同而產生了多少變化。

因為世界本身就不同,所以要擁有同樣的感性才是不可能的。

(不過,我也不打算默默地服從他們的正義呢......)

亮真並不打算斷定這個大地世界是邪惡的,也不可算否定哈西翁候爵口中的正義。

但同時,亮真並沒有打算通過對話慢慢地把兩人不同的隔閡填滿。

確實,對話是理解他人的重要工具。

互相敵對的人之間可以通過對話找出妥協點,並阻止爭鬥,這一點是能夠理解的。

可惜,這只是天真的理想......

但是,毫不懷疑地相信自己的優勢的哈西翁候爵沒有辨法知曉亮真的內心。

哈西翁候爵臉上帶著無論如何也與其身份不相稱的極其下卑的笑容再度開口。

"御子柴男爵似乎對我等貴族院有很多誤解,我等有著自這個王國建國以來,作為法侓的守護者護著這個國家的自負。既然我等在這次審問中進行了長達數個月的調查,那麼現在聽取當事人那缺乏客觀性的意見就沒什麼意義了。因為你犯了國法,把扎爾茨堡伯爵家和跟隨它的北部十家消滅了的事是不可否認的"

這是身處此地的人心中所想的事,同時也是由進行審問的貴族院院長說出來實在是不恰當的發言。

就像哈西翁候爵所說那樣,當事人的意見確實缺乏中立性,但絕對不是不聽也沒關係的事。

至少,在考慮到作為國家的體裁下的事,其判斷是不好的手段吧。

就在此時,哈西翁候爵旁邊傳來了聲音。

"候爵閣下,閣下的話確是正確。但是,在形式上那有點......"

艾森巴赫伯爵的話讓哈西翁候爵微微歪了歪頭。

事到如今,已經得出了結論那審問又有何意義呢。

不過,或許是覺得艾森巴赫伯爵的話有道理,他慢慢地開口了。

"不,也是呢......看來我太急進了"

然後,輕輕地咳了一聲後,哈西翁候爵再次將臉轉向亮真並問道。

"御子柴男爵殿下,現在重新開始審問......你對此事有什麼解釋嗎?"

那是確信自己勝利的人的臉。

不過,哈西翁候爵會這麼想也是當然的吧。

(罷了,事實就是事實......)

亮真並沒有打算為消滅北部十家的行為本身作特別的主張。

但並不是會像貴族院所想那樣全面接受自己的錯誤並服從刑罰。

所以,亮真說出了早就準備好的話。

"就算你說解釋......我確實在這次事件中與扎爾茨堡伯爵家及以其家為盟主的北部十家進行了戰爭,並將其消滅了。但是,我完全無法理解為什麼會因此事受貴族院的傳召並受到審問。我只是為了有恩於我的露碧斯‧羅賽裏雅努斯陛下,完成了羅賽裏雅王國貴族的義務而已"

從亮真口中說出的這句話在房間裏響起來了。

寂靜支配了整個房間。

在這個房間裏的每個人都花了很長時間才能理解亮真的話。

然後在下一瞬間,怒吼聲與責罵聲響徹整個房間。

(怎麼可能......這個男人在說什麼?)

哈西翁候爵不由得將視線移向坐在旁邊的艾森巴赫伯爵。

然而,艾森巴赫伯爵也和哈西翁候爵一樣掩飾不住動搖。

從亮真口中說出的話就是如此令人震驚的。

但說出此話的當事人卻很冷靜。

(這個男人現在確實承認了發動了戰爭,並消滅了以扎爾茨堡伯爵家為首的北部十家。話雖如此,為什麼能夠冷靜到這個地步?)

哈西翁候爵的疑問是當然的吧。

亮真現在的話就像是在審判中被告承認了犯罪行為,卻說不理解為什麼會被問罪一樣。

(雖然我覺得這不可能,但他會是個連自己說的話的意思都不懂的笨蛋嗎?不......這個男人絕不可能......)

一般情況下,這應該是無法想象的解釋吧。

所以,哈西翁候爵才會撫心自問。

(但是,其目的到底是什麼?)

哈西翁候爵瞪了一眼悠然佇立在眼前的男子。

就像是想要看透其內心一樣。


第39話 法與暴力 其之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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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 由 lung 周三 五月 20, 2020 11:49 pm

"非常抱歉,無能的我無法理解男爵的話中真意......可以請你稍微說明一下嗎?"

與哈西翁候爵抱有相同疑問的艾森巴赫伯爵以溫和的語氣向禦子柴亮真問道。

恐怕是想避免施加不必要的刺激而導致再次妨礙審問的事態吧。

至少不打算將亮真的話當作愚者的妄言從正面加以否定。

至少也應該有避開重蹈昨天覆轍的智慧。

(在讓對方繼續對話的基礎上挑人話柄更有效率......因為是他們的事,還以為會感情用事地否定呢......)

雖然只有一點點,亮真也重新審視了自己的敵人。

這個審問的地方對亮真來說基本上和戰場一樣。

區別只有一個。

不使用武力,只能夠用邏輯這言語之刃打倒對方。

而且,當站在戰術上的角度考慮時從正面感情用事地否定對方的話語這一行為只能說是愚蠢的策略。

用戰爭當比喻的話,就像是毫無策略地命令全軍突擊吧。

而先前的就是愚蠢的消耗戰。

在貴族院一方看來,與其在看得見結局的戰爭中浪費時間,還不如在聽了對方的意見後,鑽進其邏輯的漏洞更為輕鬆,更重要的是外聞也會變好。

貴族階級看來並不喜歡因先前的內亂的功績和查魯達王國的救援功績而被羅賽裡雅王國的國民視為[救國英雄]的禦子柴亮真這一暴發戶。

但是,在亮真看來,對方這種想法也只是附加計算的範疇內。

亮真把事先準備好的話說出來了。

"即使你這麼說我也很遺憾......這可難辦了。到底能不能讓大家理解呢......"

這麼一說,亮真臉上帶著為難的表情,用手指搔了搔自己的臉頰。

這就像父親對孩子擺出一副困惑的樣子的態度。

然而,艾森巴赫伯爵無視這種挑釁的態度再次開口。

"無妨,確實被稱為[救國英雄]的閣下的意圖對我等凡人來說可能是很難理解的吧。但閣下進行說明的話,我們也有不是不能理解。還是說,禦子柴殿下認為我等是連言語都聽不懂的愚者嗎?"

亮真聽到這句話後露出了苦笑。

說實話是很想點頭的,但只要說出口,亮真就會被指責對艾森巴赫伯爵進行了明確的侮辱。

這與亮真至今為止所說的委婉挑釁是截然不同的。

當然,只能否認了。

"當然不是這樣了"

"那真是太好了。我等都是待奉王室並支持國家的貴族,因為無聊的言行而反目成仇的話就無法保護國家了"

說著,艾森巴赫伯爵以平靜的語調瞪著亮真。

大概是想抓住亮真的失言,打算一下子解決掉。

"禦子柴殿下剛才說是為了報答陛下的大恩而舉兵。但是,以紮爾茨堡伯爵家為盟主的北部十家是負責北方國防的名。不僅與他們交戰,別說當主,在各家之主生死未蔔的現在,北方的國防危在旦夕,這是我等全體的意見。羅賽裡雅王國的國法禁止貴族之間私鬥。而創造出這種狀況的顯然是禦子柴殿下吧。這件事閣下剛才也承然了......沒有錯吧?"

"啊啊,沒有錯"

"儘管如此,禦子柴殿下仍不能理解自己為什麼會被傳召到這裡?"

艾森巴赫伯爵的話裡充滿了不允許狡辯的氣魄。

但是,亮真卻對艾森巴赫伯爵的氣魄輕輕地彷彿在柳樹上吹起風來的聳了聳肩。

"老實說,完全不知道呢"

完全是一副氣宇輕昂的態度。

或者可說是傲慢,也可說是厚臉皮。

不過,不管怎麼說,也沒想到亮真會如此直截了當地否定吧。

艾森巴赫伯爵在一瞬間發了一驚。

但話雖如此,事到如今也沒有停止追擊的選項了。

輕輕地咳了一聲,艾森巴赫伯爵露出了像是在嘲笑亮真的人一樣的笑容。

"對被國民稱為[救國英雄]的閣下來說,是不是很難察覺到呢?還是說英雄閣下不會被這個國家的法律所束縛呢?"

但這一句話才是亮真在等待的話。

"啊啊,你說得對"

其聲音在大廳裡的迴響格外的大。

想不到會得到肯定吧。

亮真的話使誰都說不出話來。

但在下一瞬間,大廳再度充滿了怒吼與責罵。

"愚蠢!你到底想幹什麼!"

"[救國英雄]被平民棒上天了嗎!"

面對接踵而來的責罵,亮真似乎並沒有感到任何痛癢。

然後,像是在威懾周圍似的,昂首闊步地主張自己的權利。

"各位好像有所誤會了,但我並不是為了誇自己的功績而去破壞法律。而是我從一開始就沒有義務去服從"

這是響轍大廳的瞭亮聲。

被以卓越力量自誇的武人充滿氣魄的話使周圍的人不容分說地閉上了嘴。

在這樣的情況下,默默地看守著艾森巴赫伯爵與亮真的舌戰的哈西翁候爵開口了。

對於理解亮真的話中含意的人來說,這是理所當然的反應。

"這是什麼意思?"

"正如字面所說。在我獲賜沃特尼亞半島時,受到陛下的特別照顧。這件事,身為貴族院院長的哈西翁候爵閣下應該不會不知道的吧?還是說,身為國家重鎮的各位真的不知道嗎?"

面對亮真那若無其事地說出來的態度,以哈西翁候爵為首的貴族院的成員們都說不出話來。

"怎麼可能......"

這話是從誰的口中說出來呢。

但是,即使不知道是誰說出來,但也代表了在場的某人能察覺到這件事。

假如這是真的,那召開這個審問的根據本身就會消失。

亮真把旁人的反應放在一邊繼續說道。

"在先前的內亂中因立下了少許功績而獲賜半島時,我向陛下提出了數個請求。這是為了完成開發因有魔獸們徘佪而被海盜們統治了沿岸的,被稱為魔境的沃特尼亞半島的王命而提出的請求。不管怎麼說,我是個卑賤的暴發戶,既沒有可以依靠的親屬,也沒有財產。這樣的我想要開發半島,也只能依靠陛下各式各樣的關照了"

聽到這句話的瞬間,哈西翁候爵的表情立刻改變了。

他察覺到亮真想說什麼。

"立法、軍事、外交、經濟的自由......"

哈西翁候爵的喃喃自語也引起了週遭貴族們的騷動。

"還有納稅和免除軍役......對吧"

亮真輕描淡寫地將哈西翁候爵的話補充起來。

這對羅賽裡雅王國的貴族們來說是個很有名的笑話。

在先前的內亂結束後,露碧絲女王痛苦地絞盡腦汁才拿出來的賞賜。

而且,被給予了無論如何都不能說是賞賜的偏僻地方的暴發戶所說的請求,從重視前例和歷史的貴族的常識來看,的確是破格的要求。

儘管如此,考慮到把沃特尼亞半島等未開發的偏僻地區作為領土進行開發的王命的話,無論是怎樣討厭亮真的貴族們,也不能以那些請求作為藉口把矛頭對向他。

理由不言而喻。

冒失地表示反對的話,恐怕會被,那就由你代替他開發沃特尼亞半島給我看吧,這樣把矛頭反指向他。

不過,在當時還未被開發的沃特尼亞半島與現有的貴族統治的領地既然不平衡,考慮到剛剛成為國王的露碧絲女王的立場,無論如何也不能下那麼胡來的命令。

因為搞不好的話,說不定就會恢復好不容易縮小了勢力的貴族派的氣勢。

但是,絕對不能說這是不可能的。

(而且,即使不可能改變領地,也有可能會提供半島開發資金的一部分)

當時的形勢在哈西翁候爵的腦海中復甦了。

即使是普通的領地,開發也需要大量資金。

只要是在場的貴族,誰都知道這件事。

更何況投資的地方是臭名遠播的沃特尼亞半島。

雖然現在因各式各樣的原因而產下金蛋,但當時簡直就是只能說是魔境的偏僻地方。

禦子柴亮真向露碧絲女王提出請求,希望能提供一百萬枚金幣作為開發資金,但旁人都說了,即使其全額由露碧絲女王支付也只是杯水車薪,這就是以哈西翁候爵為首的旁人的意見。

沒有貴族會願意往那種地方花錢的。

(弄不好的話,也有可能從一開始便把我們插嘴的事就算計在內了......)

現在哈西翁候爵雖然也理解到露碧斯‧羅賽裡雅努斯與禦子柴亮真的敵對關係,但在當時的形勢下,要預測到這一點應該是不可能的吧。

畢竟禦子柴亮真是幫助處於劣勢的露碧絲女王坐上王座的內亂中的最大功臣。

將這樣的英雄的存在封鎖到叫做沃特尼亞半島的偏僻地區,想要將其飼養至死實在是無法想像的。

這麼一想,故意向禦子柴亮真提出無理的要求,對反對的貴族說'那就由你來代替他試試吧',把矛頭指向他,進一步削弱貴族們的力量這一策略的可能性就被充份地考慮到了。

正因如此,貴族們才會緘默不語,徹底成為旁觀者。

(而且,這個男人沒有拒絕擔當查魯達王國的援軍......)

對哈西翁候爵來說,接受擔當鄰國的援軍是不可能的。

不管怎麼說,當中不能掠奪,也幾乎不可能因戰功而被賜予領土。

作為援軍的感謝,假如能從國王那裡拿到一把劍也可說是能到一個'禦'字吧。

弄不好的話也可能只有道謝。

雖然是名譽,但實際利益並不大。

即便如此,假如是王命的話也很難拒絕。

(但是,為什麼到現在才......要拿出那個特權的話那時候應該也可以拿出來的......)

但是,其結局是禦子柴亮真雖然擁有將不聽王命變成可能的特權卻沒有故意使用。

考慮到西方大陸形勢的亮真特意前往擔當援軍的決定對保護家名的貴族本能很強的哈西翁候爵來說是想不到的吧。

但這就是這次打亂了貴族院與露碧絲女王想法的主要原因。

他們產生了一個名為禦子柴亮真的男人在羅賽裡雅王國的法律統治之下的錯覺。

沒有人敢對亮真的話插嘴。

假如拋出了國王露碧絲女王援予的特權的話,就不能對其作出否定。

亮真一邊確認周圍的反應,一邊作進一步的追擊。

"話雖如此,正如我剛才所說,身為一介平民有著被陛下提拔為貴族的大恩。我不能默默地對這個國家的危機坐視不理"

"你說......危機?你是說這就是消滅紮爾茨堡伯爵家的理由?"

對亮真的話,哈西翁候爵投以充滿憎恨的視線。

但亮真卻若無其事地點了點頭。

然後,從正面揮下了言語的利刃。


第40話 法與暴力 其之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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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 由 lung 周三 五月 20, 2020 11:50 pm

"這個國家正被前所未有的混亂所侵襲。而原因就不用我現在說出來吧"

亮真瞪著四周的說道。

其目光蘊含著對貴族們的統治的彈劾和判罪的意思。

事實上,在這個羅賽裡雅王國裡,貴族們的統治是相當殘酷的。

因施欠稅務導致家人被賣給奴隷商人是家常便飯來著,美麗的平民被領主或其親屬看上而慘遭毒手也不是罕見的事。

當中更有一些是婚禮臨近的女性。

順帶一提,在中世紀以歐洲國家為首,世界各地似乎也有與所謂初夜權相類近的制度。

在結婚初夜,當權者或神官能在新郎之前與新娘交合。

無法確定這只是單純的閒言蜚語,亦或是人類史上不為人知的黑暗面。

因為沒有任何東西可作為明確的史料殘留下來。

另外,各式各樣的解釋也是妨礙人們理解這個制度的原因之一。

有意見認為這是當權者為了炫耀自己的權力,也有意見認為當中包含了咒術的要素,更有人認為這是一種用於以懲罰新郎為目的的稅項。

因為正義和道德觀會因時代背景和地方而有所差異。

但是,從現代社會的價值觀來考慮,這可說是鬼畜外道的所作所為吧。

當然,這只是龐大歷史中的其中一頁。

但這對生活在現代社會上的許多人來說......是呢。

活在大地世界的平民們的生活殘酷到與中世紀沒有太大差別。

不,搞不好可能是更殘酷的生活。

而活在如此殘酷狀況下的大地世界的人們既不是聖人君子,也不是笨蛋。

確實,他們表面上沒有選擇反抗貴族的選項。

(是意識到平民即使拿起武器反抗,在擁有法術這種超常力量的貴族面前也是毫無義意的呢)

但是,他們並不是對什麼都不會感到不滿,也不是去接受自己所處身的悲慘狀況。

因為自己很弱,所以對作為支配階級的貴族的公私橫暴和苛政默默地忍受著而已。

正因為這是保護自己和家人性命財產的手段,所以才能像等待暴風雨過去一樣地堅忍著。

但忍耐終究只是忍耐。

毫無目的地對支配階級的不滿總是在他們內心深處煙燻著。

從父母到兒子,從兒子到孫子。被壓逼的憤怒和憎恨將被連綿不斷地繼承下來。

然後,因國政的動盪而引起的國內混亂使他們被煙燻過的火燃燒起來了。

(問題是,這些傢伙能不能理解這種事......老實說,很渺望呢)

如今羅賽裡雅王國的混亂的根原就是貴族們所進行的苛政。

但是,即便事到如今被新興貴族指出這一點,貴族們也沒天真到承認這是自己的過錯。

"確實我國如今處如混亂狀態。正如御子柴男爵所說,我等十分明白其原因。不過,我等所考慮的原因似乎與御子柴男爵所想的不一樣呢?"

哈西翁候爵如此說道,並將意義深重的視線轉向四周。

應該沒有人不知道他的視線是甚麼意思的吧。

歸根究底,也就是推卸責任。

不過,哈西翁候爵的話也不能說是無矢放的。

到頭來就是盡全力在哪個觀點和立場把話說出來吧。

是作為貴族的觀點,還是作為一個人的觀點。

而在場的大多數人在身為一個人之前,都是名為貴族的生物。

"我也贊同哈西翁候爵的意見。而且,依我私見,無論國家的混亂是否屬實,我認為這與你對以扎爾茨堡伯爵家為首的北部十家進行攻擊並消滅這一責任無關。御子柴男爵是怎麼想的?假如能主張正當性的話,務必讓我聽聽英雄高見"

貴族院的有權者哈西翁候爵挑釁亮真。

而對這句話,贊同的聲音一個接一個的響起來。

那簡直可說是辱罵風暴。

對他們這樣的態度,亮真對自己預想中的事情感到驚訝和放棄。

(正如預想中的回答,和預期一樣嗎......)

原本,這個被稱為羅賽裡雅王國的國家,在西方大陸中的數個國家裡,也是有著特別嚴格的身份制度的國家。

另外,國王擁有的實權受到相當大的限制也是其特色吧。

從露碧絲女王的父親,即先代國王的時代開始,雖然一點點地把權力奪回王室,但這條路不得不說是無窮無盡的。

無論如何,在這個國家,貴族階級的力量是很強大的。

而且,不管是好是壞,她是一個重視傳統和格式的國家。

因為其能以擁有五百年以上的歷史自誇。

對這樣的他們來說,完全沒有改變現狀的認識。

對於大多數貴族來說,領民只是為了豐富他們生活而獲得的財產。

說起來和家畜一樣。

而不管家畜有沒有不滿,他們都不會關注。

(不變嗎......嘛,應該是這樣吧。事到如今怎麼可能會呢)

他們對平民所持有的仇恨和憤怒的理解,大概是他們的憤怒爆發便會使自己和家人被砍頭的邊緣吧。

(然後,向平民灌輸對貴族階級的憤怒,讓他們在國內引起混亂,這才是看不見的敵人的目標......罷了,看穿了那個策略並加以利用的我這麼說也有點裝傻呢......但他們的做法有很大問題也不是謊言......只能說請你接受自作自受的事呢)

亮真從被左遷到沃特尼亞半島至今一直策劃著各式各樣的計畫。

話雖如此,卻從來沒有根據自己的意願把火點燃起來。

亮真所做的,只是稍微在火的種子四周倒了點油而已。

與其說是因為喜歡而實行,不如說是想推翻在羅賽裡雅王國的黑闇中的某處微笑著的某人所策劃的企圖吧。

而其目的只有一個。

讓在自己不知道的地方的火勢增強,陷入無法制御的狀況,籍此保護自己和同伴的性命不受威脅。

(嘛,所以說從被煽動的平民們來看,不管是誰的意圖,自身體內踴動起來的血事到如今也止不住了。這對以露碧絲女王為首的這個國家的統治階級來說也是一樣的)

亮真並不打算讓露碧絲女王和貴族院的人們理解自己的想法,也沒打算說出來。

人們只相信自己想相信的東西,不想相信的東西就會被當作不存在的東西處理。

更何況,作為暴發戶而被厭的人如何說出真相,貴族們在感情上都是不可能接受的。

即使傳達了在西方大陸有暗中活躍的神秘組織的存在,他們大概也會充耳不聞。

當然,那也沒關係。

假如這是貴族們的決定,那麼亮真就沒有必要對此事說些什麼了。

但是,假如其決斷侵犯了亮真和其同伴的權利和利益,話題就有所改變了。

(組織嗎......不管他們的目標是甚麼,恐怕是想要戰亂吧......就像地球所說的死亡商人吧?真像是漫畫或小說的設定呢......)

正如有一句話說現實比小說更奇怪,這句話似乎也適用於這個異世界。

問題是,那個組織的爪牙是誰。

(從尤里亞努斯陛下那裡聽到的話來推測,那個大叔是第一嫌疑犯......應該是吧)

亮真的腦中浮現出一個男人的臉。

臉上帶著一個讓人喜歡的笑容的中年人的臉。

但亮真從第一次見面的時候開始,確實感覺到了一些奇怪的地方。

雖然同樣是日本人,但比起親切感,厭惡感更為強烈,這大概是因為亮真作為武人的本能察覺到了男子體內所散發出的妖氣般的東西吧。

當然,在目前的狀況下並沒有任何確鑿的證據。

說到底,在亮真看來這只是無限的黑暗而已。

但假如亮真的直覺正確的話,也就是說,這暗示組織的手伸向了羅賽裡雅王國的王宮內部。

(把道理講給充耳不聞的對象也是徙勞的......差不多該讓本命登場了)

只有在貴族們的辱罵和嘲笑的氣勢滅弱時,才是改變潮勢的絕佳時機。

所以,亮真緩緩地嘆了口氣。

然後輕輕聳了聳肩。

"確實如此,我已經收到了大家的不滿和憤怒了。實在是很遺憾,但無論如何,我和各位都像平行線一樣。恐怕更多的對話也是沒有意義的"

根據聽者的不同,這可說是不負責任的話。

不出所料,根據大勢所趨的一位貴族為了怒吼亮真而從椅子上站起來。

"甚麼......"

但是,那個貴族的腰剛離開椅子便停止站立了。

然後,他吞下了準備離開喉嚨的責罵聲。

他被亮真和剛才完全不同的充滿殺氣的視線所壓制。

這或許是瞭解戰場的人和盤腿坐在權位之上的人之間的差別吧。

周圍的貴族們大概也本能地理解到這一點吧。

面對這樣的貴族們,亮真再次開口說道。

"所以,在這裡請讓我們的國王登場吧,關於這次事件,能聽聽你的想法吧?吶,露碧絲‧羅賽裡雅努斯陛下!"

在這間大廳裡的每個人都對這句話說不出話來。

"你在胡說什麼......"

貴族中的一人說出了這樣的話。

至此,亮真的話對這個羅賽裡雅王國的貴族們來說可說是不合常理的要求。

但亮真並沒有錯過。

在周圍的人因自己的話而凝固了的情況下,只有哈西翁候爵所表現出的反應稍有不同。

(雖然只有一瞬間,但確實把視線投向了自己出來的門......總之就是這麼一回事呢......)

察覺到自己的預想是正確的,亮真便把更多的言語之刃砍進去。

"還是說,連在我面前露面的事都做不到嗎?不說話是代表承認自己的過錯嗎?"

這肯定不是對一國之君說的話吧。

然而,在場的每個人都沒有被責怪。

然後,那扇門終於打開了。

最先映入眼幕簾的是帶有長長黑髮的騎士。

那個裝扮就像是準備前往戰場的重裝備。

而且,本來應該只允許隷屬貴族院的人配戴的劍也繫在腰上。

本來的話,不管該騎士是什麼身份都必須嚴懲她。

但比女騎士更有問題的,是在她的帶領下現身的女性。

"陛下......為甚麼會在這裡......"

不知道說出這句話的是誰。

然而,這句話代表了在場大多數貴族的心情。

那是本來不可能的光景。

雖然貴族院確實是王城的一部份,但國王親自前往的事是無法想像的。

但在周圍的人感到驚訝的同時,哈西翁候爵迅速從椅子上站起來,當場單膝跪下,對自己的主人表示敬意。

看到他的身影,對露碧絲女王的登場感到驚訝的貴族們也迅速跟隨著。

而點名呼喚露碧絲女王的亮真也是一樣。

"許久不見了......御子柴男爵......你可以抬起頭來"

那句話裡滲透著某些苦澀。

話雖如此,這也是身為國王的露碧絲女王發出的許可。

按照露碧絲女王的話,亮真緩緩地抬起伏下的臉。


第41話 法與暴力 其之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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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 由 lung 周三 五月 20, 2020 11:50 pm

抬起頭來的亮真的視線與女王的對上了。

在那一瞬間,周圍的貴族們看到其眼神有赤色火花在閃爍。

當然,那不過是幻影而已。

這是兩者之間的漩渦造成異常刺痛的空氣帶來的幻覺。

但是,在貴族們的眼中肯定能看到這幅光景。

到處都漏出了像是想要呼吸的聲音。

讓人連呼吸都忌諱的重壓正覆蓋著這個大廳。

而且,雙方似乎都不打算將視線從對方身上移開。

(原來如此。也就是說不想拖下去了......果然不再是那個時候的公主大人了嗎......)

亮真坦然地承認了露碧絲‧羅賽裏雅努斯的成長。

在移開的瞬間,兩者的評價就決定了。

這不是地位的話題。

而是純粹作為生物,或者作為人類的評價。

而作為人類的評價,一旦決定了就不會被輕易推翻了。

大概是懷著這樣的決心待在這裏的吧。

但兩人臉上浮現的表情卻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一方是坦蕩的笑容。

而另一方卻是本來很美麗,但被仇恨和憤怒扭曲了的臉容。

當然,前者是御子柴亮真,後者是這個國家的王。

(事到如今不可能選擇和解和妥協......而且,明明可以無視我的挑釁,之所以會出現,是為了親手做個了結吧......)

本來露碧絲女王沒有必要出現在這裏。

不,不應該在這裏才是正確的。

民眾在亂世中尋求英雄。

而御子柴亮真將先前的內亂引向終結,並一度保護查魯達王國不受奧德梅亞帝國的侵略,這對羅賽裏雅王國的國民來說是敬畏的對象,同時也是一個英雄。

這樣的英雄被國王親自處決實在是不太不體面了。

當然,進行最終裁決的是身為國王的露碧絲女王,但責任上是貴族院的決定的形式無疑是更好的選擇。

而露碧絲女王自己應該是最為理解的。

正因如此,在審問開始後,自己也只是在別的房間裏注視著事情的推進。

不,就算露碧絲女王不理解,身為親信的梅爾緹娜也不可能不阻止。

即便如此也出現在這個場合的話,那就只有一個意義。

(當場解決......在理解了各種風險的基礎上,作出最壞打算。罷了,和預想一樣呢......。都像這樣給我看到了破綻,不好好咬住可不行呢)

亮真從露碧絲女王的表情中,正確地看穿了在那股怒氣和憎惡的面具下盤旋的糾葛。

要說這次騷動的根在哪裏,那肯定是從露碧絲女王決定把亮真左遷至被稱為沃特尼亞半島的邊境飼養至死的那一天開始吧。

做出將打算在內亂平息後便離開羅賽裏雅王國的亮真以褒獎為名,強行用貴族位和領地把他留下來的決斷的,就是露碧絲‧羅賽裏雅努斯這個人。

從善惡這一角來說,制造原因的露碧絲女王是加害者,亮真不過是想保護自己的受害者而已。

而且,如果是至今的露碧絲女王,應該不會擺脫得了這種罪惡感,採取大刀闊斧的手段。

即使其內心蘊藏著個人的憎惡。

盡管如此,露碧絲女王雖然是中了亮真的挑釁,但出現在這裏大概是為了自己和這個國家的安寧做好了悲壯的覺悟吧。

(說要治國這可不是漂亮話。雖然我不會說不要淨說漂亮話,但你不知道要做到這點需要壓倒性的力量嗎......不,應該說是不明白嗎)

站在支配國家,決定國家方向的王或指導者的立場上的人不能對自己的判斷感到迷惘。

更準確地說,不能讓旁人看到迷惘的身影。

當然,既然王也是人,就不可能與後悔和反省無緣。

但國王的工作是決定。

假如應該作出決定的王的判斷和指示動搖了,下面的人就無法判斷該怎麼行動了。

露碧絲女王也終於明白到這一點了吧。

不,也許是不得不理解才正確。

有句話叫作地位造就人。

在數多苦難的盡頭,露碧絲‧羅賽裏雅努斯終於覺醒了身為從政者的自覺了吧。

(真可惜......假如是現在的這個女人,或許......)

這是亮真不假思索的真心話。

話雖如此,這是事到如今再說也沒有意義的假設。

因為骰子已經擲出了。

露碧絲女王首先打破了沉默。

"請告訴我一件事......為甚麼?"

這是一個內容問得很微妙的問題。

但對身為當事人的兩人來說,光是這樣就足夠了。

"為甚麼嗎?是嗎......現在有必要回答那個問題嗎?"

聽到這句話,露碧絲女王輕輕地垂下眼睛。

這可理解為事到如今即使知道也沒有意義了。

然後,即使理解了這一點,想知道的話便再次向自己提問吧。

站在一旁的梅爾緹娜對露碧絲女王投以不安的視線。

感受到這一視線的露碧絲女王對著梅爾緹娜搖了搖頭,將臉轉向亮真。

寄宿在其眼中的是鋼鐵般堅固的意志之光。

"嗯,我知道這個問題只是一種傷感。不過......不過,我還是想要知道。因為,我是這個國家的王......"

那是露碧絲女王真實的話語。

就像是向即將作為罪人被審判的英雄的臨別似的。

正因明白到這一點,亮真也將自己坦城的心坦露出來。

"嘛,直截了當地說,為了活下去,這是必要的......"

"為了活下去?"

面對亮真的回答,露碧絲女王歪著頭了。

那是被視為年輕英雄的男人所說的隨意且消極的話。

要說的話,'為了成為一國之君'這種話應該更適合御子柴亮真這個人。

事實上,保持沉默地注視著局勢發展的貴族們也露出了驚訝的表情。

他們大概也認為,先前的戰爭是暴發戶的野心流露了出來吧。

無視周遭的視線,亮真把自己的心情說出來了。

"嘛,詳細說明的話會很冗長,反正也不會被出席於此的,被老掉牙的守舊觀念束縛的貴族們理解,所以請允許我只說一下結論。明確地說,我不想因被捲入各位的低效且荒謬的統治而死去......也就是說,不管是好是壞,我也沒有愛著這個國家。"

語畢,亮真露出了平靜的笑容。

從國家的角度來說,這聽起來像是賣國奴或是只考慮自保的碎屑吧。

但把它看作一間公司而不是一個國家的話,亮真的主張便不是那麼奇特了。

亮真就像是被名為羅賽裏雅王國的企業中途錄用的職員。

但是,不管是多大的企業,只要有與經營方針相關的職員收受賄賂,再不斷侵吞公司資產,這樣的公司就不會有未來。

哪怕是被行政指導,企業聲譽受損以致倒產,又或者是被其他公司收購並吸收合拼的未來都是很容易想像得到的。

更何況,即使好不容易有未被染上企業風氣的中途錄用的員工提倡改革,假如公司因被過去的風俗束縛而沒有接受那個改革方案的餘地的話,那就沒有辨法了。

更何況,作為頂點的露碧絲‧羅賽裏雅努斯自己的方針也有所動搖,那就無從談起了吧。

因此,雖然不是說獨裁政權很好,但不能做出決定的人位於組織的頂點,一切都會扭曲掉。

在這種時候,中途錄用的職員有兩條路。

只能逃走,或是繼續戰鬥。

這是非常合理的。

但是,亮真這樣的道理並沒有傳達給如同特權意識的集合體,不曾考慮自身行為的貴族們。

怒吼從保持沉默的貴族口中交叉飛錯。

那是讓這個審問間震動起來的極大音量。

但是,周圍的聲音對亮真而言可謂沒有任何價值。

然後,他沒有失去臉上浮現的笑容,並繼續說下去。

"啊啊,請不要誤會,我並沒有打算另外指責各位的統治方法。我認為這是愚蠢且效率低下,但假如你說這是這個大地世界的做法的話,我便沒有權利否定或指責它。不管實施多少苛政,有多少民眾在怨恨,只要是在與我無關的地方進行,那跟我完全沒有關係,也不會對此說三道四......但是,假如因為這個原因,我和我的同伴,以及領民們的生命和財產受到侵犯的話,那就另當別論了。"

那是相當平穩的聲音。

但同時也隱藏著強如鋼鐵般堅靭的強力。

大概是對自己的行動的正義和大義的確信吧。

與此同時,他也做好了因旁人無法理解這種想法而受到排斥的覺悟。

"所以你與扎爾茨堡伯爵家戰鬥了嗎?"

"嗯,那個人沉溺於自身欲望之中,領民們都在苛政之中端著氣。雖然依靠尤莉婭夫人的政治手腕,以及手握伊畢洛斯經濟的商會聯盟的合作才能設法保持平衡,但卻是只需要一點外部力量便會輕易崩潰的砂上樓閣。對於領地相鄰的我來說,怎麼都無法忽視。確實,沃特尼亞半島作為未開發之地,領民的數量也很少,但也不能因此而放棄領主的義務。"

露碧絲女王對這句話進行了詰問。

"所以你發動了戰爭?......確實保護領地是貴族的義務。我承認這一點。但是,假如你知道扎爾茨堡伯爵家的統治是如此殘酷的話,那你為甚麼不向貴族院提出申訴呢?貴族之間的紛爭由貴族院判斷,再由國王判決,這是這個國家的法律!"

聽到這句話,周圍的貴族們也對著亮真發出了責罵聲。

"對啊!為什麼不向貴族院報告!"

"你只是在為想要扎爾茨堡伯爵家的領地找藉口!"

確認了周圍的反應後,一直保持沉默的哈西翁候爵悠然地笑了出來。

"正如陛下所說。假如你的行動是為百姓著想的話,為什麼不向我們報告扎爾茨堡伯爵家的不道德行為,而是獨斷進攻呢?這不就是這次戰爭是因你的野心而起的證據嗎?"

遵從法律的規定,對隷屬於國家的人來說是一件理所當然的事。

至少,應該努力遵守法律。

但是,即使受到這樣的譴責,亮真也沒有絲毫動搖的樣子。

"不,我之所有沒有向貴族院報告,只因為跟各位說了也沒有用。因為各位都是一丘之貉呢"

這麼一說,亮真從懷裏把折疊好的紙拿出來,並向梅爾緹娜說道。

"抱歉,能讓陛下看一下這個嗎?"

梅爾緹娜帶著探聽般的表情,默默地收下了递過來的紙。

即使放出殺氣,在場的氣氛似乎也沒有給出不接受的選項。

不過,露碧絲女王似乎也對亮真取出的紙上所寫的內容產生了興趣。

從梅爾緹娜那裏接過了四折的紙後,露碧絲女王迅速展開。

在那裏的,是屬於貴族院的貴族的名字和無數的數字。

起初,露碧絲女王並不明白寫在這張紙上的數字和文字的含義。

露碧絲女王一邊看著沒有失去餘裕笑容的亮真的臉,一邊拼命地想要探尋他的意圖。

(寫在這張紙上的,都是屬於以哈西翁候爵為首的貴族院的人......然後,按月份分割開的數字......不屬於貴族院的貴族......只有寫在最上方的扎爾茨堡伯爵的名字......不行啊,光這樣是不知道有甚麼含義的。但是,不管有甚麼目的,我都不認為這個男人會做沒有意義的事)

寫在這張紙上的數字,應該能充份體現出亮真的行動的正當性。

至少,能夠讓仕奉者作證。

露碧絲女王內心中各種浮現出來的假設遂漸消失。

然後,留下了一個假設。

"難道......這個是......"

在追尋這一假設的瞬間,露碧絲女王美麗的臉容不禁抽搐了一下。

面對這樣的露碧絲女王,亮真悠然地點了點頭給她看。

"正與陛下所想。這記載了扎爾茨堡伯爵向貴族院及所屬的貴族們支付的每月支援金的金額。嘛,簡單地說,就是賄賂"

亮真的聲音在審問間中不自然地迴響著。


第42話 法與暴力 其之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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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 由 lung 周三 8月 12, 2020 7:35 pm

在亮真的聲音散於虛空後,沉默支配了整個大廳。

每個人都緊閉嘴巴。

每張臉表面上都保持著平靜。

但其內心又是如何呢。

從意想不到的地方受到突襲之際,大概是在思考任何反擊的線索吧。

然後,沉默被在場的貴族們打破了。

"太愚蠢了......你到底在說什麼"

"這完全是滿是漏洞的狂言"

"好了,各位。這事我也沒有印象......我們應該讓御子柴男爵解釋一下為什麼這東西會被稱為證據"

"總之,首先要讓我們看看那張紙上的內容。不然如何確定事情的真偽......"

接二連三說出的話語大多被染上否定與困惑的色彩。

不斷地做出自己真的沒有印象的演技。

無論如何,他們時而坦率地主張自身的清白,時而委婉地試圖窺視亮真的態度。

真不愧是盤踞羅賽裏雅王國貴族社會的妖怪們。

雖然亮真的話是預料之外的,但也沒有表現出狼狽的樣子,也不會用不自然的聲量主張自己的正當性。

在歷史劇的設定中經常能夠看到的,惡人因被證據指證而豹變的展開似乎是不可能的。

(不過,似乎有幾個人作為演員只有二流水準呢......)

很好地在表面上回復了平靜。

但數人的臉因緊張而抽搐的事卻被亮真的眼睛看穿了。

這就是自己無法完全抑制內心動搖的證明吧。

(嘛,反正無法成為裁判的證據,所以說什麼都無所謂,但是......)

問題是能對亮真的話完全自我克制的人。

政治家是必須區分謊言與真實的職業,即使在不同的世界裏也是相同的。

所謂有實力的政治家,在某種意義上比超一流演員更加需要演技。

要就到這一點,就必須完全控制內心。

在這樣的情況下,保持得最平靜的哈西翁候爵迅速行動了。

"陛下,非常抱歉,我也是......"

話畢,哈西翁候爵臉向露碧絲女王,並迅速將目光投向露碧絲女王手上的紙。

然後,哈西翁候爵哼了一聲的嘲笑著。

假如印有哈西翁候爵家在文件上所用的印章的話,話題便會有所改變了,但在紙上卻僅寫有數字與名字的替代品而已。

雖然表面上很平靜,但在聽到亮真的話時,哈西翁候爵也慌張起來了。

然而,在理解到這只是杞人憂天的現在,已經沒有什麼可擔心了。

這是因為。

為了把喧鬧的心情平靜下來,並將垂死掙扎的暴發戶繩之於法,哈西翁候爵深深地嘆了口氣。

然後,慢慢地開口了。

"陛下,你不能被騙。那個男人只是在掙扎,試圖陷害我們。仔細考慮一下的話,陛下也會明白的"

為了去除在露碧絲女王心中亂竄的疑惑種子,哈西翁候爵特意理直氣壯地編織出這句話。

他從多年的經驗中理解到,在這種場合貿然地作出感性的反駁會產生反效果。

"那個男人把這東西稱為證據,並遞給階下,但依我看來這只是羅列了數家的物件。而且,在這張紙上既沒有簽名,也沒有印章。這種東西到底是什麼證據呢?陛下是怎麼認為呢"

在說過話後,哈西翁候爵更像叮囑般的問道。

"那可能是......但是......"

露碧絲無法回答。

事實上,紙上只是羅列了名字和數字。

而且,無法得知是誰人手筆的話,那就與在廢紙上亂寫無異。

正因如此,這與孩子的塗鴉沒有太大區別。

盡管如此,露碧絲女王還是對亮真在這個審問的場合上呈上這點感到非常不安。

考慮到提交的人是御子柴亮真,這也是理所常然的。

至少,據露碧絲女王所知,名為御子柴亮真的這個男人基本上討厭徒勞的事情。

因此這樣的他是不可能拿值得一笑的東西作為證據。

然而,亮真把哈西翁候爵的反論與在露碧絲女王內心深處沸騰的疑慮也考慮到了。

"說是陷害真不中聽呢。嘛,從證據的意義上來說,我承認這相當不足"

這麼一說,亮真悠然地笑起來了。

然後對感到困惑的露碧絲女王緩緩地開口。

"那張紙自身沒有多大意義。不過,寫在紙上的數字是有意義的"

"這是怎麼回事?"

"那些數字是將對貴族們的腐敗感到憂慮,想要重振國家的一個男人所收集的資料與扎爾茨堡伯爵夫人所提供的資料經過核對後的成果,把扎爾茨堡伯爵每年作為賄賂送給各家的金幣數量都記載下來的東西"

無法理解亮真的話中含意的露碧絲女王歪了歪頭。

當然,她明白到亮真想說的話。

問題是,為什麼要特意把這些寫在這樣的紙上呢......。

"那麼,為什麼不提交原處的資料而是這樣做呢?"

那是理所當然的疑問。

正本與複本。

假如被問到哪一個作為證據更有效的話,毫無疑問正本更為有效。

當然,在現代社會,假如利用相機拍攝或是使用彩色印刷的話,即使是複本能作為有效的證據,但在這個大地世界是無法期待的。

必然的是,雖說是複本,但卻是如字面所示經人手抄寫下來的。

考慮到篡改和損壞的可能性,這是很難作為證據使用的。

仔細考慮,假如亮真確保了正本,就沒有理由不將其作為證據提交。

不,相反,甚至可能因提交出一份幼稚的證據而使形象受損,從而蒙受損失。

但是,這只有在能夠進行公平審判的判決成立下才會發生的事。

"那是當然的吧?"

這麼一說,亮真露出了瞧不起人的笑容聳一聳肩。

然後將銳利的視線投向周圍的貴族們。

在犯罪者之中最可怕,性質最差的,就是戴著名為正義的面具的人。

就現代社會來說,是警察,檢察官,或者是法官等執法機關和與之相關的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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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 由 lung 周三 8月 12, 2020 7:38 pm

又或者,在體育比賽中收買裁判,讓他們做出對自己有利的判決。

無論如何,只要這個世界並非一定公平,這些擔保都是毫無意義的。

(罷了,雖然知道並沒有真正公平公正的社會......包括我在內......人類就是這樣的存在了)

以足球和拳擊之類的運動比賽為例,對主辦地點或主辦國出身的選手作出有利判決的家鄉判斷(Hometown Decision)可說是最好的例子。

但是,能否一概而論地斷言這是否壞處卻又有些微妙。

因為人是會因隸屬某事物而獲得安心感和連帶感的生物。

正因如此,在人類社會生活可說是一場對不公平的戰爭。

問題是,該在不公平的現實前做什麼。

因為不公平,所以就這樣責罵便認輸,還是為了不敗於不公平之下而用盡一切手段去贏呢。

(所以,接下來就只剩下我的正義與那些人的正義哪個更強了......)

現在和哈西翁候爵進行的是言語的戰鬥。

雖然無需揮劍,但本質上與戰鬥相同。

讓對方屈服的一方獲勝。

而且,在使用言語的戰爭中,貶低對方的正義是十分有效的。

沒錯,尤其是揭發受賄或逃稅等潰職的行為。

"我無法相信貴族院的正義或中立性。不管怎麼說,即使沃特尼亞半島是被拋棄的魔境,但忽視自它為羅賽裏雅王家直轄地開始便走私半島產出的岩鹽的扎爾茨堡伯爵的不正並中飽私囊的,就是貴族院的各位......對吧"

那是亮真一直溫存的極大級別的炸彈。

聽到這句話的瞬間,以悠然態度關注事情發展的哈西翁候爵他們臉色大變。

(沒想到我已經調查到這種程度吧......嘛,不過這和單純的受賄是不一樣的)

在包含現代日本在內的先進國家,收受賄賂均被認為是違法的。

但地球仍有像非洲和南美等地,賄賂如同家常便飯似的地區。

在現代的地球上也是如此。

文明水平遠遠遜色的大地世界更是不言而喻。

應該也有以哈西翁候爵為首的貴族們認識到這並不是值得表揚的行為吧。

但是,以長年的習慣為擋箭牌的話,也不會被譴責到那種程度。

但作為受賄的代價,默許了扎爾茨堡伯爵長年以來對岩鹽礦的佔領的話,話題便完全反過來了。

不管怎樣,在這個羅賽裏雅王國的國法中,從王家領地出產的資源都被定為王家的資產,假如犯了這法例,也有可能因對王家的不敬罪而被判死罪。

從具體的角度來說,在王國內的由王家擁有的森林裏,別說是狩獵,就連是平民為了日常生活的拾薪行為也是被禁止的。

假如是岩鹽的話,即使是建國以來的名門貴族家的當主也是死罪,家名被斷絕也是能看得到的。

(問題是,這個女人能否理解我的話......罷了,預想中的反應呢......)

亮真輕輕地將視線投向露碧絲女王。

不出所料,這大概是令人耳目一新的情報吧。

不知道該如何判斷亮真的話,能看得出她在猶豫。

"果然,從你的臉色來看,露碧絲陛下似乎不知道沃特尼亞半島上的岩鹽礦的事呢。這樣嗎......這麼大規模的貪污居然沒有人把這件事知會陛下"

根據亮真從尤莉婭夫人那裏聽到的話,這座岩鹽礦每年為扎爾茨堡伯爵家帶來了將近一萬枚金幣的利潤。

當亮真擁有沃特尼亞半島的時候,從以開發資金的名義從露碧絲女王手中取得的金額為五千枚金幣來考慮的話,也可說是相當的金額。

更何況這一萬枚金幣只不過是扎爾茨堡伯爵家的利益而已。

由於交易對象的商會也夾在幾層之間,考慮到最終的末端價格,市場規模將會高達數倍。

而且,因為礦脈還沒有衰退,這可是相當大的話題。

假如露碧絲女王知道這個礦脈的存在,不管做什麼事也會試圖由王室管治。

因為要管治羅賽裏雅王國,說實話,無論有多少錢都不夠。

"所以就討伐了扎爾茨堡伯爵嗎?"

"嗯......嘛,還有很多各式各樣的理由......但是,我無法相信從扎爾茨堡伯爵家那裏收錢的貴族院,我的主張是極為合理的,陛下又是怎麼想的呢?"

雖然露碧絲女王想籍機排除御子柴亮真,但對這句話,露碧絲女王也只能點下頭。

"是呢......就按御子柴男爵所說的......"

"非常感謝"

亮真對著露碧絲女王深深地折腰。

面對這樣的亮真,露碧絲女王露出了咬破苦蟲的表情輕輕地點了點頭。

從握著椅子扶手的手在微微顫抖著來看,露碧絲女王的心境便無需多說了。

(但問題是,這種憤怒是對我的,還是對盜用公款的貴族們呢......)

根據憤怒的矛頭指向,結果會有很大的變化。

在旁邊的梅爾緹娜把憂心的線視投向了這樣的露碧絲女王。

(果然還是感到苦惱......)

在亮真眼中,露碧絲也被逼到了絕境。

一般來說,亮真的話極其自然。

露碧絲女王應該也明白這一點。

假如擁有真正的政治觸覺的話,就會在這個場合結束對亮真的審問,然後命令梅爾緹娜徹底聲討貴族院一側的腐敗。

至少應該讓亮真在暫時終止審判後提交 作為證據的文件。

然而,露碧絲女王再次閉上了嘴,保持沉默。

有兩種心情盤旋在其內心。

一種是對御子柴亮真這個男人的憎恨和憤怒等負面的情感。

而另一種則是身為國王的正義。

然而,露碧絲女王的糾葛突然迎來了終結。

"鬧劇就到此為止吧"

哈西翁候爵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並打響了指頭。

伴隨信號響起,後方的門被大力地打開了,一群身穿盔甲的騎士拿著拔出來的劍像雪崩般湧進來。

人數大約有十多人。

他們默默地包圍在亮真四周。

從那身軀釋放出來的氣息來看,假如哈西翁候爵有令,似乎便打算在這裏殺死亮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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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 由 lung 周三 8月 12, 2020 7:39 pm

從身段來看,似乎是有著一定程度的精兵。

與在這房間的牆邊林立的衛兵們相比,應該有數段以上的老練吧。

但在環顧著這些危險的不速之客的同時,亮真露出了快樂的笑容。

"這些傢夥是怎麼回事嗎?從鎧甲的紋章來看,似乎是守護貴族院的騎士呢?"

其聲音沒有恐懼。

僅僅是一種將事實確認為事實的態度。

看到亮真這樣的態度,哈西翁候爵輕輕地嘖舌了。

鑿於此處是國王列席的正式場所,這是一種非常不識禮的態度。

不過,大概是因為無法破壞亮真那餘裕的態度而感到焦躁吧。

他似乎也不想回答亮真的問題。

面對這樣的哈西翁候爵,露碧絲女王掩飾不住困惑的神色。

"哈西翁候爵......這到底是?"

聲音在顫抖著。

這是充滿恐懼與困惑的聲音。

但是,對於這樣的露碧絲女王,哈西翁候爵卻悠然地說道。

"不,我認為更多的審問是毫無意義的。就這樣繼續下去,那個男人也只會繼續主張自己的正當性......。但是,我也不是閑暇之身,無法一直參與其中,因此無論如何都想在今天得出結論"

"但是......要看清那份作為證據的文件的價值......"

"那麼,是要相信那個男人的主張,將一切重新開始嗎?當然,陛下是這個國家的國王。以王權奉命的話,我也不會拒絕......但是......"

說過話後,哈西翁候爵露出了陰險的笑容。

這是多年來一直坐在權力寶座上的人所擁有的成果和黑暗。

似乎已經不打算做最低限度的體裁了。

他的語氣雖為臣下,但其意圖卻是顯而易見的。

大概是理解到哈西翁候爵想說的話吧。

露碧絲女王懊侮地緊咬著唇。

站在一旁的梅爾緹娜對著這樣的露碧絲女王迅速跑了過去。

然後為了讓旁人聽不見,屈從於露碧絲女王的身旁。

"陛下,我認為這裏應該順認哈西翁候爵的意思......"

"但是......"

"不,應該在這裏切實地把那個男人排除。確實有調查紮爾茨堡伯爵家的貪汙問題的必要,但也僅僅如此。至少這沒有讓我們在這種情況下與哈西翁候爵為敵的價值"

從善惡的意義來說,梅爾緹娜也明白當然要查明真相。

但這樣做的話,肯定會與貴族院為敵。

根據情況的不同,這會對貴族派全體產生影響吧。

即使要承擔這個風險,也沒必要取消這場審問。

(更重要的是,應該在這個地方中斷那個男人的呼吸)

梅爾緹娜為了這一策略付出了不少犠牲。

而對露碧絲女王來說也一樣。

這也是為了保護祖國免遭禦子柴亮真這個男人傷害。

不能在終局做出錯誤的應對。

梅爾緹娜的想法大概是成功傳達了吧。

避開了梅爾緹娜的視線的露碧絲女王輕輕點了點頭。

就像是從自己的良心上別開了視線似的。


第43話 法與暴力 其之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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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 由 lung 周六 10月 03, 2020 3:00 pm

一直關注著露碧絲女王與梅爾緹娜之間的交流的哈西翁候爵深深地點了點頭。

浮現在他臉上的是一抹安心的神色。

當然,這個結果是能夠預料得到的。

正如亮真所料,這場審問是想要排除亮真的露碧絲女王與貴族院聯手的鬧劇。

但露碧絲女王的心情能隨時扭轉一切也是事實。

哈西翁候爵大概也能理解到這一點。

大概是因為已經沒有這種可能性而鬆了一口氣吧。

而現在,哈西翁候爵應該確信自己得到勝利了。

(現在似乎聯手了,但對哈西翁候爵來說,某程度上這也是一場賭博呢。果然,那個女人太不正常了......)

露碧絲‧羅賽裏雅努斯是個好人,也是個有良知的人。

但正因如此,在需要作出政治判斷的情況下很容易露出破綻。

其內心在剛才聽到亮真的話後產生動搖正正是它的表現。

從這個意義上來說,能夠完美地抑制露碧絲女王的動搖,促使其做出決定的梅爾緹娜的判斷和行動力可說是非常出色。

這是亮真毫無顧忌的贊賞和評價。

(那邊似乎有很大的成長呢......嘛,這也是當然的)

在亮真與其第一次相遇,梅爾緹娜‧萊克特並非能在這個世界上稱得上有能力的人。

僅僅是堅持作為騎士的正義和道德,同時不會考慮人心的人。

而其能力作為一個戰士可謂十分出色,她作為露碧絲女王的親信有著罕見的忠誠心,這一點旁人絲毫沒有異議,但反過來說,也就只有這點。

作為站在眾人之上的將令可謂無能的女人。

在先前的內亂中,為了把當時保持中立的貝爾加斯頓伯爵拉進王女派進行說服時,也只是尋求對正當的王位繼承人的忠誠,沒有提出任何報酬,這可說是理解昔日的梅爾緹娜這個女人的例子吧。

但那個充滿騎士道精神,名為梅爾緹娜‧萊克特的女人似乎已經不存在了。

"哈西翁候爵......"

然後,梅爾緹娜緩緩站起身來,對哈西翁候爵輕輕點了點頭。

當然,其意圖只有一個。

"看來已經得出結論了......那接下來......"

在梅爾緹娜的凝視下,哈西翁候爵轉向亮真。

其臉上浮現出得勝的笑容。

"雖然耍了各式各樣的小把戲,但最終還是以徙勞告終呢。御子柴男爵。這就決定了對你的審問"

實際上,從國王露碧絲女王的態度來看,接下來得出的結論應該是十分明顯的。

露碧絲‧羅賽裏雅努斯已經決定了。

即使要無視正義與公平也要把恐懼的萌芽排除掉。

面對哈西翁候爵的勝利宣言,亮真聳了聳肩。

"這樣啊......真是遺憾"

御子柴亮真有著出色的智謀,也知悉操縱人心的技巧,不過依現況來看,似乎也無法再一次推翻露碧絲女王的決定了。

也就是說,根據是次審問,御子柴亮真這個男人所采取的行動在國王面前被正式視為有問題了。

當然,審問不過是判斷是否進行裁判的地方而已。

根據羅賽裏雅王國的國法,對貴族家的處置將在日後於王宮進行裁判後才正式決定的事情。

然而,這近乎是一種形式。

貴族院提出建議,國王進行裁決。

在這結果下的判決是不可能預料不到的。

然而,盡管知道這一點,御子柴亮真依舊保持著平靜。

面對亮真的態度,哈西翁爵候微微歪了歪頭。

"唔......看起來並不像話中那麼遺憾呢......罷了,已經得出了結論。在這之上,已經沒有繼續虛張聲勢的必要了"

哈西翁候爵對圍繞在亮真四周的騎士們點了點頭。

面對這樣的哈西翁候爵,亮真歪著頭問道。

"我可以打聽一下之後的待遇嗎?"

"喂,這裏只是審問的地方。御子柴男爵家的處置將會在日後進行的裁判中決定。在那之前會幽禁在這座城堡北方的塔裏"

"幽禁罪人的那座塔嗎......"

聽到亮真的問題,哈西翁候爵愉快地發出了笑聲。

"你說得對。看來閣下也知道那座塔的事呢"

"啊啊,一旦被送到那裏,就不會再看到陽光了吧?"

假如貴族階級的人犯了法,只要不是構成死罪的程度,一般都會交給其他貴族。

雖然在形式上是罪人,但在某程度上會被視為賓客。

無論是好的還是壞的貴族均是特權階級,很大程度上都帶有血緣關係,考慮到這一點,在廣義上也可說是自己人。

但是,在有可能判為死罪的嚴重犯罪的情況下,即使貴為貴族階級也有必要作出拘束。

特別是在對方可能進行逃亡的情況下,無論如何都不可能擁有體貼的待遇。

不過﹐問題是拘束作為特權階級的貴族的地方。

所以,在羅賽裏雅王國有兩所關押貴族的牢房。

一座是建在城堡南側的高塔。

雖然是牢房,但與我們平時印象中的牢房有很大的不同。

雖然不會把家人也收押在一起,但會任命專用的女僕在其身旁服侍。

在飲食方面,即使無法說是最高品質,但依舊會提供在城堡工作的廚師所製作的東西。而衣服方面,雖然不華麗,但也是考慮到貴族的體面而設計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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沃特尼亞戰記 web第6卷 - 頁 5 Empty 回復: 沃特尼亞戰記 web第6卷

發表 由 lung 周六 10月 03, 2020 3:02 pm

對被招待的人來說,在如同最高級的五星級酒店的此處可能如同地獄一樣,但也可說是保障了一般酒店以上的待遇吧。

與其說是牢房,不如說是接待賓客的設施吧。

(相比之下,北之塔的待遇就完全不同了)

從亮真讓伊賀崎眾調查的情報推測,北之塔的實際情況與其說是牢房,不如說是處刑場才更加貼切吧。

首先,一般貴族是不會被送到北之塔的。

被關押在北之塔的對象,是犯下了即使是貴族階級也無法容許的凶惡罪行的極惡犯。

具體而言,大概是出現殺死正當的繼承者並奪取其家產的場合吧。

對即使視爭奪家主之位為家常便飯的貴族階級來說,無視其表態是不可能的。

因為對貴族階級來說,血緣和婚姻是最重要的要素之一。

嘛,反過來看的話,只要不暴露便會被默許了。

說到其他被關押的罪犯,大概是被認為是背叛了羅賽裏雅王國的政治犯吧。

在這種情況下,是否真的背叛了王國並不是問題。

沒錯,在這樣的判斷階段就已經出局了。

但無論在哪種情況下,都有一個共通點。

無論哪一個都是在維持現行的羅賽裏雅王國這個國家的體制這一觀點上的障礙,是不容存在的。

所以,基本上被關押在北之塔的人完全沒有被釋放的可能性。

雖然也有數人在正式審判結束後與刑場告別,但多半是直接在獄中迎接死亡。

沒有人知道是因為環境的惡劣,還是受到不為人知的拷問或處刑。

知道這個答案的,就只有管理北之塔的貴族院的高層。

不過,看向哈西翁候爵的眼睛,結果很容易想象。

"果然......"

"感到不滿嗎?"

聽到亮真的喃喃自語,哈西翁候爵歪了歪頭。

"我倒是想問一下,閣下真的了解嗎?假如是這樣的話,我曾聽說閣下是位智者,但現在只能說是誤判呢。首先,留在這裏這點已經知道底蘊了。還是說,有辨法從這裏逃出去嗎?" (候爵的意思是: 假如知道北之塔的事,為什麼還會參與這次審問,你是笨蛋嗎)

哈西翁候爵對鞏固在亮真四周的騎士們看了一眼。

按照這個信號,四周的騎士們一同擺好架勢。

假如亮真采取任何行動便馬上殺了他。

"閣下可能不知道,但這個房間裏施了某種術式。沒錯,就是阻礙法術發動的術式。在這個房間裏,既不能發動武法術,也無法發動文法術。而且,在手無寸鐵的同時,四周都被騎士們包圍著。身為武人而聞名的閣下在最後可能會考慮用武力來解決,但我給你一個忠告,這是不可能的"

實際上,在進行審問的這個大廳裏被施加了各式各樣的術式。

除了如剛才哈西翁候爵口中所說的阻礙法術發動的術式外,也包含了無法從外部轉移到這個房間的術式,以及對四周牆壁進行硬度強化的術式。

在這個大廳裏,即使是羅伯特和希格尼斯這樣的強者也無法使用武法術。像他們一般的怪物也只是個普通人而已。

"嘛,好吧。那麼,作為貴族院的負責人讓我來作引言吧。根據羅賽裏雅王國國王,露碧絲‧羅賽裏雅努斯大人的裁決,裁定閣下這次的行動並沒有正當性。關於今後的處分,會在日後展開的裁判中式決定,不過,在那之前,將會凍結作為貴族的地位和權利,並拘留在北之塔裏"

然後,哈西翁候爵一說完,環視四周的反應並笑了出來。

"那麼.......這就是最後了......假如御子柴大人有想對我們說的話,我想要打聽一下,各位怎麼樣呢?我想再也沒有機會與這位年輕的英雄大人見面了。這是個難得的機會呢。最後聽聽他現在的心情也不錯呢"

聽到這個問題,周圍的貴族都大聲笑了出來。

"當然!這是個好主意"

"嗯,也應該仔細傾聽為什麼會有這種被害妄想的主張呢。為了不再發生這種事情"

當然,傾聽亮真的心情本身並沒有錯。

然而,他們說出來的顯然含有嘲笑和惡意。

第一,他們並沒有想過亮真會回答自己的問題。

只是想對批評自己,無視貴族的常識和習俗的御子柴亮真這個男人給予屈辱。

大概是想要嘲笑失敗者的氣憤的陰謀吧。

然而,在周遭的嘲笑和侮蔑中,御子柴亮真的樣子依舊沒有變化。

然後輕輕聳了聳肩,亮真慢慢地開口了。

"也是呢.......但事到如今也沒什麼可說了,不過哈西翁候爵的話裏有幾個錯處,請允許我更正一下吧......就像候爵所說,這是個難得的機會呢......"

"錯處......?我?"

聽到亮真的話,哈西翁候爵不由得歪起頭來。

對於注視局勢發展的貴族們來說,這一點也是同樣的。

然而,亮真將周遭的困惑放在一邊,竪起左手的食指如向周圍展示般的說道。

"EHH,首先是第一個。即使不能使用武法術,像各位這般程度的話,要殺死是很簡單的事呢"

在說這句話的同時,亮真朝眼前握著劍的劍士走去。

其動作十分自然。

以步行的速度來說的話並不是很快,但也不能說慢。(意: 我理解為步行速度略高,但因動作過於自然使人誤判間距)

然後,把間距縮短了的亮真將右掌蓋在被鎧甲覆蓋的騎士的腹部。

當然,這不是打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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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 由 lung 周六 10月 03, 2020 3:04 pm

正如字面所示,僅僅是碰上身體。

假如有和平常不一樣的地方的話那就只有一點。

在騎士的身體被手掌觸碰的一瞬間,比亮真只小一點點的巨體倒了在地板上。

那也不過是以哈西翁候爵為首的,無論在誰看來都是這種感覺的程度而已。

但下一瞬間,原本應該只是被手掌碰了一下的騎士倒在地板上苦叫。

伴隨著大量的吐血。

每個人都對眼前的景象說不出話來。

腦袋的處理速度跟不上預想外的光景。

確實,從亮真的體格來看,也許能打飛騎士。

但從傷害的意義上來說,可以說是沒什麼意義的行為。

至少,毆打在鎧甲上正常是無法給予致命傷的。 (不會出現什麼連人帶甲擊穿的場景呢)

然而,眼前的景象卻遠遠超出了這樣的常識。

而在這個場合裏,最能保持冷靜和平靜的只有一人。

然後,只有一人的男子悠然地說起話來。

"哎呀,失禮了。稍微有點誇大了......yaa,假如是我祖父的話,像各位這樣的外行人就能如字面般一擊必殺了......我這麼不成熟,真是太丟臉了。嘛,不過胃被擊穿,不進行任何適當治療放著不管的話還是會死掉的......這裡果然需要像對武士的憐憫的介錯吧" (翻: 這麼謙虛的年輕人真討人喜歡)

亮真一邊害羞地撓著臉頰說道,一邊踩碎在地板上吐著血,因劇痛而扭動身體的騎士的後腦。 (翻: 這麼有憐憫心的年輕人真討人喜歡)

就像是踐踏在腳底蠢蠢欲動的蟲子一樣。


[第六章] 第44話 法與暴力 其之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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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 由 lung 周一 10月 26, 2020 7:13 am

在這幅景象面前,誰都說不出話來。

那是因為大腦無法完全理解眼前的景象而產生暫時停止運作的情況吧。

不,或者用像被蛇瞪著的青蛙一樣來形容會更容易理解吧。

其證據就是圍繞著亮真的騎士們正緩緩地向後退開來了。

他們本能地察覺到了。

與在眼前悠然地站著微笑的男人相比,自身是壓倒性的弱者,只是被捕食的存在。

"然後,第二個錯處是......確實我手頭上沒有一直旁身的愛刀。因為被庭吏沒收了呢。但是,我並不是手無寸鐵的哦"

在說著這句話的同時,牽制亮真的三名騎士接連把架好的劍掉在地上,並用手捂住臉。

"什,什麼事......突然間怎麼了!"

騎士們蹲在地板上發出慘叫。

哈西翁候爵等人無法掩飾對這幅景象產生的困惑。

當然,只知道亮真用某種手段攻擊了騎士們。

問題是,那是什麼手段。

至少,在他們眼中看來,亮真並沒有活動身體。

在這時候,一名騎士跑到發出慘叫的同僚面前,從地板上抓起了某種東西。

"這是......金屬的珠?而這種顏色......難道是金?"

那是比彈珠球稍為大了一圈的金屬製球體。

"這裏也有呢?被什麼東西沾濕了......"

並不是血。

而是具黏性的透明液體。

對於在日常生活中不常見到的液體的存在,他們浮現出困惑的神色。

但他們永遠不會知道那個液體的正體。

亮真向至今還沒有掌握情況的一名騎士走近,舉起右手像鞭子一樣從右下往左上揮動。

其軌道大概接近劍術所說的左切上。

不過,兩者之間的間距接近兩米。

假如是劍和槍的話確實是有擊中的餘裕,但這卻是空手的間距之外。

但是,在亮真揮舞手臂的瞬間,騎士的頭部在發出不妙的聲音的同時被擊碎了。

那就像是破碎掉的石榴一樣。

"而且,武器也不一定只有一個呢"

握在大聲呼嘯著的亮真手中的是兩端裝有分銅的細長鎖鏈。

其長度大概不足一米。

乍眼看,這只是一條普通的鎖鏈。

至少,很少有人看到這條鎖連便會覺得這是武器。

原因之一可能是因為形成鎖鏈的每個鏈圈並不是很大。

比起武器,看上去更像是精緻的飾品。

但其凶惡卻是不言而喻的。

這狀況就像是被戰槌之類的鈍器毆打致死無異。

"這是什麼!是從哪裏弄出來的!應該已經解除了武裝的!"

漢密爾頓伯爵踢開椅子站了起來。

這也是當然的。

貴族院院內的警備全權交由漢密爾頓伯爵負責。

屬下的失態會波及身為上司的漢密爾頓伯爵也是必然的。

不,現在比起責任,自身的性命岌岌可危才是問題所在。

但聽到漢密爾頓伯爵的這番話,亮真稍微聳了聳肩。

"啊啊,在被命令解除武裝後我有接受到身體檢查吧?不過,對調查的人來說,這個鎖鏈看起來似乎不是武器呢"

亮真在面對等同於敵方的貴族院的審問時,盡可能地作出了準備。

然後,在其準備當中也包含了保護自己的手段。

(這個不錯呢......賦予法術也安全無虞的啟動了)

除了貴族院直屬的騎士團以外是無法把武器帶進這座建築的事是事前已經知道的。

所以有必要采取這種策略。

例如,剛才射穿騎士眼睛時使用了中國武術中稱為指彈的暗器術,而那個時候所使用的球體的本體就是亮真戴在右手的手鏈的玉。簡單來說就是數珠。

雖然這不是大地世界的男性一般會穿戴的東西,但因為使用了黃金的事而在身體檢查時被當作飾物被允許帶進去了。

(嘛,被說成是從東方大陸通過交易得到的東西的話,以沒有爵位的庭吏這種程度的權限是不可能沒收的......相反,即使只是按照規定實施對我的身體檢查,在他們看來也應該是相當危險的行為呢)

雖然庭吏們應該也稍為理解貴族院高層所持的想法,但即便如此,面對被視為救國英雄的男人,對他們來說無疑是一場相當大的冒險吧。

實際上,要完全禁止攜帶這些飾物是相當困難的。

假如按照規則強行沒收的話,以後又可能會遇到麻煩。

不管是好是壞的貴族都認為自己受到特別對待是當然的事。

當然,以身為庭吏的職務來考慮的話,沒收這樣的飾物是正確的處理手法。

但為了使之執行正確的事,需要有一個堅定保證,貴族院將令他免受於從按照規則沒收的事所產生的各式各樣的問題。

就現代日本而言,與警察在執勤中使用手槍相近吧。

明明只是根據職務準則,卻因為媒體和市民團體不斷追責其使用過度武力而使警察高層被逼道歉。

盡管如此,大多數情況下只需要降職或是不利於人事考核等程度的代價。

被逼到自願離職或懲戒解雇的情況相當有限,而作為刑事案件立案的可能性恐怕就更低了。

假如是這樣的極限狀況的話,也只能甘願接受左遷或離職的風險了。

但在大地世界中可沒有那麼天真的處分。

從字面所述,是有賭上性命的可能性。

不,在某些情況下,不僅是自己,可能連家人和親戚都會面臨危險。

雖然貴族階級和平民之間存在著巨大的牆壁,但即使同是貴族階級,僅僅是繼承貴族頭銜的人與持有爵位的人也有著無法超越的牆壁。

而根據亮真事先收集的情報,在隸屬貴族院的庭吏中,持有爵位的人一個也沒有。

當然,這是個不確定的未來。

出乎意料的話,也有可能從漢密爾頓伯爵那裏得到法務大臣的地位。

但這種不確定的未來預想落空時的悲慘是難以用筆墨形容的。

而即使面對這樣的危險也能夠忠於職務的人是不存在的。

(歸根究底,假如組織不保護部下,部下就會為了保護自己而明哲保身。罷了,即使到了異世界,人的本質也不會改變。不管是好還是壞呢......嘛,雖然因為沒有絕對的事而不能斷言)

人類是自私的,但另一方面也有為了正義和義務而不惜性命的時候。

話雖如此,現實中這樣的例子是極少數的。

正因如此,為數不多的實例才會被吹捧成美談。

亮真一邊想著此事,一邊提高手中萬力鎖的轉速。

劃破空氣的聲音響徹大廳。

(真的很順手呢......多少也有點擔心實戰和訓練的感覺會有微妙的手感差異......看起來沒有問題呢)

雖然哈西翁候爵他們並不知道,但這作為暗器使用的萬力鎖稍為長了一些。

但因為每一個鏈圈都很少,在同等長度下小巧的設計使其能夠被單手握住。

可以說是追求便攜性和便於操作的武器。

但反過來說,小巧也意味著它是又輕又細的。

當然,從暗器本來的意義來看,這些要素絕對不是缺點。

因為敵人沒有領悟到武器的存在而產生的突襲效果以及把武器帶到禁止刀劍類的戒備森嚴的地方這兩點才是暗器的最大優勢。

暗器中常用的武器大多是與毒併用,這也是暗器單論殺傷力這一點上無論如何都想要改善劣勢的結果吧。

所以,雖然騎士們因指彈的突襲而感到動搖,但利用普通的萬力鎖輕易將用頭盔覆蓋頭部的騎士們的頭蓋骨打碎也絕非易事。

但是,亮真手中的萬力鎖被施加了能彌補暗器特有的低殺傷力的缺點的手段。

(雖然因下了太多訂單而給內西歐斯先生帶來了很多麻煩......但這是值得的)

其手中感受到的是足以作為鈍器使用的武器的重量。

而且,根據亮真的意思和生氣的消耗,其重量能增加至最大二十倍,而長度也能在某程度上作出調整。

當然,這是通過生活在沃特尼亞半鳥的闇精靈所擁有的賦予法術得來的。

"那麼,你會怎樣做呢。好像已經退縮了呢......你該不會真的認為我會聽從各位發出的命令吧?"

亮真一邊說著,一邊朝哈西翁候爵們走去。

那簡直就是王者的行進。

周圍的人都被從他身體溢出來的東西壓制住。

面對這樣的亮真,哈西翁候爵的身體像是被膨脹到極點的恐懼束縛般的僵硬。

"你......你要做什麼!你們!殺了他!殺了那個男人!"

歇斯底裏的叫聲在大廳裏回響。

這是捨棄掉剛才的從容的難看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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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 由 lung 周一 10月 26, 2020 7:14 am

但沒有人嘲笑哈西翁候爵。

在場的貴族院的每個人都抱有同樣的想法。

但是,沒有騎士聽從哈西翁候爵的命令。

當然,應該有聽從命令的想法,但現實是身體動彈不得。

"退下!要拉開間距。首先重整旗鼓"

雖然不知道是出於對自己的任務的使命感還是單純的恐懼,但一名把劍尖指向亮真作為威嚇的騎士如此喊道。

但下一瞬間,沉重的打擊聲響起來,騎士的臉被炸開了。

騎士的身體仰望著天空,嘭一聲的倒在地板上。

不,不只是他。

剩下的騎士們一個接一個地濺出血沫,踏上同一個末路。

揚起萬力鎖並劃破空中。

那簡直就是演武中看到的景象。

分銅在前後左右的地方到處橫飛,在亮真的周圍創造出一道結界。

為攻守一體的那個,可說是對懷有惡意的人而製造的龍卷風。

然後,只要踏進龍卷風範圍內一步,到訪的未來就只有一個。

話雖如此,但這也不是說只要保持間距就會得到安全的東西。

這個龍卷風的影響範圍只要亮真有意思便會很容易地改變。

並不是單純的圓形結界,有時甚至可以像箭一樣擊穿敵人。

"怪物......"

有人口中漏出了這樣的話。

這是讓在場每個人都浮現在心中的一句話。

處於壓倒性優勢的狀況在眼前被輕易推翻的景象,以哈西翁候爵為首的貴族院的各人身體都在顫抖著。

即使在他們看來,也認為亮真多少會有一些對手。

然後打算嘲笑亮真的掙扎。

考慮到對手是被譽為[救國英雄]的武人,所以完全考慮到最終要對決的可能性,正因如此,才會用這個佈滿了妨礙法術發動的術式的房間進行審問。

對庭吏們要求進行本身不會對貴族階級進行的嚴格身體檢查也是同樣的理由。

可是,沒想到會傲然地訴諸武力到這種地步。

就在這個時候。哈西翁候爵的眼睛盯住了站在牆邊的衛兵們。

"可惡!在那裏呆站著幹什麼!你們也去阻止那個男人!去阻止啊!"

對哈西翁候爵來說,這是當然的反應吧。

雖然御子柴亮真的行動出乎意料,但衛兵也不能一直站著。

但就算哈西翁候爵發出了如此的怒吼,站在牆邊的衛兵們也沒有動靜。

如文字所示的直立不動。

他們完全沒有反應,簡直讓人想問是不是人偶來著。

"你們是怎樣了!聽不到候爵閣下的命令嗎!"

大概是因為衛兵們的態度而感到焦燥吧。

一名坐在椅子上默默注視著事態發展的貴族突然站起來了。

然後,狐假虎威似的抓住了附近的一名衛兵。

"到底在模糊什麼!還不趕快抓住那個男人!"

對那個貴族來說,這應該是理所當然的命令吧。

而這個主張對這個大廳裏的大多數人來說肯定也是同樣的想法。

但這種想法卻以意想不到的方式被背叛了。

"真是刺耳的聲音啊......"

那是從亮真口中漏出來的簡短的一句話。

一句連是針對誰的都不知道的嘟噥。

但下一瞬間,抓住衛兵的貴族的頭在空中飛舞。

"什,什麼!"

從一名注視趨勢的某個貴族口中說出了這樣的話。

映照在他們眼中的是被砍下頭部的同伴的身體,以及站在其身旁的衛兵的身影。

看著握在手中的被塗上血色的劍,事到如今也沒必要問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不過,話雖如此,也不能說他們從本意上理解到自己眼前的景象。

實際上,在他們看來,這件事受到的衝擊比剛才亮真所展示的慘劇更加巨大。

不管怎麼說,剛才站在牆邊的衛兵們絕對是站在自己這邊的。

假如貴族院的人被同伴殺死的話,就算不能理解狀況也沒有辨法。

而且,在他們心中,一股可能會失去自身性命的恐懼捲起了一道漩渦。

不管怎麼說,在他們眼前有一個連他們擁有的爵位的特權都沒有考慮的鬼。

也許有可以壓制那頭鬼的救命繩,假如沒有的話,那麼茫然自失也是理所當然的。

然後,亮真開始大聲嘲笑周圍的動搖。

"哎呀,真愉快啊。對自身的有利毫不懷疑的傲慢者的幻想被粉碎......對吧"

然後,亮真像是向周圍展示一般的高高舉起左手。

看到這個信號,站在牆邊的衛兵們一同拔出腰間的劍。

光是這樣,就能知道衛兵們在服從誰的命令。

而且,亮真準備這麼多也是有意義的。

(收買?恐嚇?不,比起這些,問題是......這個男人,真打的算和羅賽裏雅王國......)

在這個答案浮現在心中的瞬間,哈西翁候爵感受到背脊上的寒意。

而且,周圍似乎也找到了同樣的答案。

"你這傢伙......難道"

"暴發戶想把我等......"

這是現在無須再問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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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 由 lung 周一 10月 26, 2020 7:14 am

但即便如此,他們還是忍不住說出來。

然後瘋狂地發出怒吼。

當然,他們大部份人也已經理解到。

其結果,他們的未來會是怎樣了。

他們作為人類是無限的賤種,這是事實,但並不愚鈍。

在這個大地世界接受了堪稱最高等的教育,從將貴族院在這個王國中維持為屈指可數的勢力這一事實來看,這是無可厚非的事實。

當然,他們明白到事到如今即使提高聲量也沒有任何意義。

但他們身為貴族的自尊心卻不肯承認這一事實。

面對這樣的他們,亮真揮下舉起的手。

那是斷罪之刃。

衛兵們的劍深深地刺進了想要踢開椅子逃跑的貴族的背部。

漢密爾頓伯爵等對手腕有自信的一部份貴族們打算奪取衛兵們的劍作出抵抗,但反被一刀砍下,倒了在地板上。

在這種情況下,哈西翁候爵為了最優先保護自己的性命,踢開椅子跑了出去。

目的地是通往剛才露碧絲女王進入這個大廳前使用的隔壁房間的門。

但是,僅僅跑了數米便被堵住了去路。

然後,就這樣被逼到牆邊。

"萊克特卿!那個男人!請想辨法對付那個怪物!"

哈西翁候爵喊出了沒有打算離開露碧絲女王身邊的梅爾緹娜的名字。

他的周圍已經被拔出劍來的衛兵們包圍著。

但是,即使聽到如此悲痛的吶喊,梅爾緹娜也不打算救哈西翁候爵。

看到亮真的暴行而顫抖著的自己,僅僅只能支撐著主人的身體。

"那麼,讓我們解決吧......殺掉"

下一瞬間,無數的劍貫穿了哈西翁候爵的身體。


[第六章] 第45话 法与暴力 其之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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